好孩子

童颜巨丁

第九章 游戏中

  C( T) c: S; U5 u8 u, N如果说第一日的内容是摒弃杂念，让苏桁心中空出地方盛放更多的情欲与诱惑；第二三日的内容是体位调教，让苏桁用身体牢牢记住会使他无比快乐的姿势；那么第四天的冷落与放置则是温柔中带着些残酷的惩罚了。

四天的时间并不长，甚至七天对于夏温良来说都远远不够，但苏桁已经扮演了太久等待的角色。在他们两个人的步调中，苏桁永远是在追赶或者等待的那个——独自等待夏温良的电话，等待夏温良的同意，等待夏温良缓慢生长的爱意。

8 S! A* @- @! _$ n; ^苏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遗忘了，是不是被抛弃了，不然为什么夏温良一点都不愿意再碰他，只用一些冰冷的东西敷衍？

* y" V/ }) V! O' s& O$ V1 O2 d3 [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他被情欲吊着无法入眠，睁着眼睛苦苦地挨着，甚至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他看到无数星河黑洞在眼前展开又逐渐飘远，旋转的星云仿佛要把他吸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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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F2 t9 \8 }1 k  a早已分不清黑夜还是白天，他无时无刻不在盼望那个人的到来，如饥似渴地期待着任何带有温度的碰触，他受够了无声死寂的世界，受够了在黑暗中挨过一分钟之后，又有无穷无尽个一分钟需要等待。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但是那个唯一可以给他温暖和依靠，能够证明他存在的人却不在了。

7 S# K0 J+ h. b' ^; R; i他明明听话地学会了最淫荡的姿势，安静地接受着令人难堪的惩罚，却再也等不来那一声带着笑意的“好孩子”出现，没有任何安慰的信号。

0 n6 w2 z" C( a+ K$ x于是苏桁开始用有限的行动做出反抗。凭什么那人端坐在云端，自己却要在泥里挣扎。不配合吃饭，不配合清洁，反抗能反抗的调教，故意引着男人看向自己，哪怕是责罚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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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 d0 i  l1 I7 H但他换来的依旧是冷淡的淫具。才刚用体温捂热了上一个东西，就被夺走然后换上更粗更长更冰冷的，逼他在快乐中痛哭，在高潮中呻吟，仿佛他只是个发泄情欲的工具，不再值得任何感情的浇灌。

. k& O5 {5 R7 f而夏温良则在静静地旁观着，看着苏桁开始变得贪恋与他度过的每一丝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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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j# L. @# L半青涩的身体逐渐成熟起来，宛如一朵即将绽放的妖冶的花，因着男人给予的每一点疼痛而颤抖着吐出晶莹的露水，开始学会把疼痛当作快乐。

“你这样好美。”夏温良呢喃着，用红色绳索慢慢缠绕过苏桁嫩白的皮肤，打出一个个干净漂亮的绳结，看它们在美丽的胴体上留下淫靡痕迹，这样，他只用牵动绳索，便能掌管苏桁的一切。

  n$ p# ^4 p$ r目光在愈发诱人的腰窝和紧实的小腹上留恋许久，观赏够了肌肉在爆发时绷出的优美弧度，然后夏温良才摘掉折磨了苏桁近两日的肛塞，把手中银丝编织的镂空器具慢慢推进那个羞涩吐艳的嫣红小口，看殷红的肠肉被缓缓撑开，从镂空处挤出来，在空气中不安地颤抖。随后它们又随着那东西的深入如花苞般合拢，将庞然大物完全吞没进去，不留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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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B2 q8 }那东西撑开的幅度比夏温良的那根有过之而无不及，苏桁被吊起的双臂轻轻挣动，紧紧咬着口枷，随着银器的深入而不住呜咽着。

“有点疼吗？应该没问题的，已经全都进去了。而且你这里还硬着……”夏温良爱怜地呢喃，又佯作头疼地瞧着苏桁眼上晕湿的黑布，终于选择摘掉那副效果不错的耳塞。他体贴地帮苏桁捂住耳朵，让他慢慢适应这个充满各种噪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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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7 O. v& V) ?) O4 f- ^- y苏桁的挣扎立即停止了，竖着耳朵听，耳尖儿红得要滴血似的。

( P  v0 b+ R8 @" H在移开手的瞬间，夏温良压低了嗓音，伏在苏桁耳畔轻声地道：“好孩子，想了我吗。”

. a4 z% t1 \. L0 f8 \. Y0 X6 J这句低沉沙哑、宛如情人间耳鬓厮磨时的亲密呢喃，便是苏桁回到这个世界时听到的第一句话。

喉间泄出一声可怜至极的呜咽，积蓄已久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苏桁用力地点头，歪着头紧紧追踪夏温良的方向。

“今天下午家里会来一个客人。可是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这副淫荡的模样，”夏温良滑动手机屏幕，打开了小玩具们的开关，然后贴在激烈颤抖的人耳侧，放轻了的音调中倾尽了温柔，“你悄悄地在这里等我，不要让别人发现，好不好？”

苏桁犹豫地点点头。

6 b; v+ q" s7 E7 y/ m( H" P然后床垫一轻。在门被轻轻关上的一刻，苏桁隐约听到了一声咆哮的猫叫，沮丧地垂下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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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o/ i# H) G* R8 t& ~埋在他后穴里东西是中空的，两端瘦中间胖，胀得里面难受。只要他稍微动一动，就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东西满满当当地塞在身体里，随着他每一次腿软跌坐在床上，深入得愈发可怕。内里脆弱的穴壁已经被撑得大开，无所依从地蠕动颤抖着。

3 d$ k& ^& @) \; P' Y齿间的口枷被咬得咯吱作响，苏桁想不管不顾地叫出来，身上全是能把他逼疯的东西——胸口的小玩具兢兢业业地震动着，在那被吸得红肿艳丽的地方，制造着一波又一波情浪。苏桁从不知道男人的胸口也能敏感成这样，轻轻一碰就像打开全身的开关，能令人一下子酥到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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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v* Q* T& c4 |粗糙的绳结一直在摩擦着腿根的嫩肉，夏温良习惯在他夹紧腿的时候轻轻用指甲挠这里，让他把腿张开。现在这片敏感的地方正被粗暴地对待着，被勒出的红痕像蛇一样，蜿蜒缠绕，又消失在另一个隐秘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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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D% b0 B; G! v6 U所有的东西都在逼着快感如潮水般上涌，越来越高，越来越汹，眼见就要决堤而下，把飘摇的孤舟没顶倾覆……

那么，夏先生会在看着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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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2 l4 E" G' N3 z5 S0 Q想到此，苏桁全身忽地紧绷似张到极限的弓弦，剧烈颤抖起来，口中溢出带着哭泣的尖叫，泪水与汗水浸湿了眼罩，顺着面颊滑下。

然后他整个人脱力地软倒，跪坐在地上的一瞬间，又因后穴里再次深入的淫器而高扬起脖颈。敏感的身子开始重新存蓄淫欲的欢水，徒劳地挣扎两下，便静静地体会着快感再次累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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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苏桁听到大门响动，然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那么温柔好听，不疾不徐娓娓道来，一听便让人生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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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夏先生爽朗的笑声，引着人坐下，就在房门的对面，只有几米远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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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一墙之隔，分开了两个世界，一面是高山流水阳春白雪，而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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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R9 h% k' T7 @. W苏桁难堪地低下头去，不敢想象自己被这样赤条条地吊跪在床上，还带着一身不堪入目的淫具，该是怎样一副下贱的模样。他开始害怕对面的人发现他，拼命忍着欲脱口欲出的呻吟，不自觉地向后躲着，勉力把脸埋在臂上。

房间对面的交谈是那么畅快，苏桁甚至能听到他们在聊什么——聊工作上的事情，聊国际局势的变化，聊古今中外的风流韵事。

他们愈是体面，就愈发衬出苏桁的肤浅与淫荡。他开始懊恼自己没有多读一些书，但是就算读了，也追赶不上夏先生的脚步了。他永远不可能主动去在意《老子》的不同版本究竟有什么不同，不会去有兴趣了解乡村绅士化发展机理，尽管他能够简单谈谈西方二元对立对中国古典文化的割裂，但是他们聊的那些艰涩难懂的经文，他连听都听不懂……

身体上积累的快感愈发成为对他羞耻心的无情鞭挞，不留情面地将他批驳地更加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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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高潮，不想再高潮了……明明是个男人，却学会了只用后面攀上愉悦的巅峰。极度欢愉的大脑愈加混沌，苏桁还依稀知道，仅有他还沉浸在这个羞耻的游戏里，绝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 W, `9 Z# f4 R6 q! [5 w* Q不知什么时候，客厅里交谈的声音远了，渐渐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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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眨眨被汗水迷湿的眼，有点慌乱，但是又立刻安慰自己，夏先生是知道他在家的，也知道他身上的东西都还开着，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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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浮浮，他数不清自己高潮了多少次，高潮到昏过去，又被逼疯人的快感折磨着清醒，轮回……他想停下却做不到，全身都在痛，喉咙在痛，牙齿在痛，里面也在痛。他隐约听到门前急躁的猫叫，是不是夏先生回来了呢？如果是的话，他做到了没有出声，是不是可以得到一句夸奖……

……

夜幕四合，天边翻滚的浓云用一个个闷雷驱赶着回家的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向大地压下来。凌乱的树叶打在疾驶的车身上，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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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从穆子期家出来，一边开车一边解开衬衣扣子，粘嗒嗒的汗水让衣服全都黏在身上，使人透不过气来。

几天前，他做完讲座在送穆子期回家的路上，为表达感谢顺口邀请了对方到家里看看，交流一下藏书和最新的研究进展。今天穆子期便高高兴兴地来了，果真抱着一个大大的书箱，压得那弱柳扶风的身体下一刻就要折了似的。

不过穆子期想和人分享宝贝的心情，远比他对自己身体状况的关注急切得多。两人无所不言地畅谈整整一下午，惊奇地发现彼此看书的口味竟然如此相合，尽管观点有所不同，也会不时争得面红耳赤，但从未聊得如此尽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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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K4 Y% v; w2 y6 X9 B他们从客厅转战到书房，意犹未尽还想继续的时候，是夏温良先发现穆子期的脸色不太对。怎么说穆子期也是扛着箱子上来的，不可能仅仅因为抬了抬手，就喘成了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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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 v8 B! H: Q$ }穆子期捂着胸口咳得站不住，一面强作镇定地找药，一面歉意地询问夏温良是不是家里养了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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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 C7 ?% Z: t哮喘发作可大可小，夏温良不放心，还是把人送到了医院，一路陪着挂水拿药，又赶在下雨前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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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的一个晚上啊……夏温良擦着额头的汗，脑海中突然想起来被他遗忘的事情，猛地踩下刹车。车轮在呼啸的风里擦出一道凄厉的声响，听得人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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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U* h0 e9 _7 c' I4 y他立刻掏出手机打开软件，想把那些跳蛋关上，却发现距离太远根本连接不上，于是一脚油门飙出去，余光撇着表盘，一路卡着限速往回开。男人唇角抿得紧紧的，凌厉的目光在夜色昏暗中死死盯着前方……

夏温良喘着跑回家的时候，白猫正趴在储物室门口，爪子在一厘米高的门缝里使劲儿掏着，一声接一声叫得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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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l* O7 q8 l5 D7 B' j: q他赶紧把它挪开冲进去，打开灯映入眼帘的，便是半昏厥的人被绳子无力吊起的模样。湿淋淋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发丝凌乱地贴在战栗的肌肤上。那周身红色的绳索反衬得他整个人愈加苍白，艳红的痕迹在周身蜿蜒，莫名呈现出一种淫靡而颓废的美……

夏温良骂了自己一句禽兽，马上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摘掉了，抱着脱力的人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地喂了两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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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桁平滑的小腹呈现出了微鼓的弧度，夏温良两指裹了润滑剂，摸到后面微张的小嘴，慢慢插进去，小心翼翼地掏着。

苏桁哼了一声清醒过来，轻轻推了推夏温良的小臂，模糊地喊了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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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心疼了，吻他汗湿的额角，低声说：“乖，里面的东西得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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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L1 p0 ]+ w4 p苏桁小幅度地摇头，两行泪水从歪掉的眼罩中淌下来，滑入夏温良敞开的衣领里，然后他沙哑地又说了一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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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一狠心，中指伸进去，勾住底边的弯钩，一点点地晃着往外拽。怀里的人虽然没有力气，但尽其所能地反抗着，推不动男人就一个劲儿哼哼着，听上去像是在骂他似的。

: [7 n5 \; v: }5 j: v, o, A: N夏温良手上的动作没停，侧颊贴在苏桁耳边，轻声地哄，转移苏桁注意力：“下午一直忍着没出声对不对？我在外面什么都没听到。是不是很辛苦？嗯？好孩子答应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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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轻轻“嗯”了一声，没了动静。

“我看水都喝光了，还渴不渴，饿了吧，要不要吃东西？我又熬了新的粥，海鲜味的，肥猫闻见了逮着机会就往厨房钻，一个劲儿想偷嘴，连猫粮都不吃了……”肛塞终于探出了一个圆润的窄头，撑得紧闭的穴口一点点张开，逐渐可以看到殷红的内壁深深陷在丝网里，叼着银器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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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 a; S" U/ S# q* L" d1 O$ M夏温良察觉到苏桁在发抖，放缓了动作：“今天表现这么好，明天给你奖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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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不愿意地哼哼，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闭着眼哭得更凶，偏过头连额角都不给亲了。

- P& U* C) Q) W+ b6 B1 \2 @夏温良在心中叹口气，抱着人躺下换了个姿势，让苏桁趴在他身上，掌心一下下抚着后背，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上着几分认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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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停下抽泣，立刻竖起耳朵听男人怎么道歉，适应了灯光的眼睛眯开一条小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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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v* j; P( L: e6 k“今天下午请穆教授到家里来，事先没提过家里有猫。结果他对猫毛过敏，哮喘发作了。我担心出问题就送他去了医院，一直忙到现在。”肛塞马上就要到最粗的部分了，夏温良低头瞥了眼，暂时停下动作：“是我的错，欺负过头了，如果你想停止游戏也没问题，都听你的。”

3 P7 w( p$ _. S" L7 Q' ?2 q4 R苏桁吸吸鼻子，沉思了一会，抬起脑袋亲了亲夏温良冷硬的下颌，试着发出了个沙哑模糊的音：“沿，原……你。”

# P' C8 n0 o' U+ ]- F“我保证，接下来的三天会保护好你的。”夏温良吻住他的额头，没有嫌弃上面咸涩的汗水。

2 B( A* k% ?  o$ _; y“嗯……”嘴角忍不住向上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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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5 t+ `9 c  M; J' S/ r5 A) q5 e6 ]% O1 ^突然后穴一紧一痛，肠壁被飞速挤压着张向两侧，穴口霎时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苏桁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好了好了好了，已经拿出来了，”夏温良扔了东西，赶紧抱着人哄，又是亲又是搂，手指还不忘在那惨兮兮的小穴里探了一遭，发现没有伤口，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嘘——不哭不哭……不哭了啊，以后咱不用这个了，你看扔得远远的了是不是？乖，别哭别哭，等会呛到怎么办……”

( @. N9 s" L& \: b* S0 V  q, X苏桁狠狠委屈了一阵儿，渐渐地发现肚子的确不再那么难受了，才逐渐停下抽泣，咂了咂嘴：“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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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笑了笑，小心地放下人走去厨房。中午煮上的粥可能有些焖过头了，如果味道不好，就得马上重新做一锅……

苏桁费力地撑起身体，眼睛一时还适应不了太明亮的世界，半眯着打量所处的房间。初复光明，竟看到什么都生出几分新奇：空调吹拂时摇动的红色小绳，束缚架的手铐里露出的一截黑色绒毛，地上散布着的仍在跳动的蓝色跳蛋，还有垃圾桶里一个个扁了的消毒棉球。

: r5 d( m! a9 I# w他又低下头，看了看从自己的阴茎里伸出来，一直延伸到床下不见的软管，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浅浅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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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注意到凌乱秽湿的大床边上摊开放着一本厚厚的书，里面夹着一支笔和几页信笺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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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听了听厨房的动静，感觉夏先生一时半刻不会回来，便一点点蹭挪过去，想把书名记下来，等回到学校再借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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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床单上蹭干净手汗，小心地翻开封面，习惯性去找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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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K* Y# V0 `3 j2 {中间的信笺纸歪了出来，起首语是一个奇怪的名字——白彡，可能是笔名吧……苏桁心想。那信的开头就一行字，他没忍住，只瞟了一眼，就看了个完全：“未料而立之年还能以文会友，欣喜之余竟不知从何下笔……”

苏桁眨眨眼，莫名有些失落，费力地把书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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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看到书封是透明磨砂的唐代地图轮廓，配着简洁至极的烫金黑字，而书名下方则是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 ]' z2 B; A; d: E——著者 穆子期。

童颜巨丁

第十章 高潮与落幕

+ f& g1 ], i0 [  b3 a+ {7 t雨后的清晨，空气中氤氲的湿意尚未散去，吸进肺中还带着一丝清润的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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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着朝阳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小区的，大多是牵着狗的老年人。他们顶着花白的头发，三两结伴，一边话家常一边看着自家毛孩子在草坪上摇头晃脑地撒欢。

0 a3 H8 x( @" e2 D# _( g: Y* Z+ K: }% q早点摊前，松散的队伍里有两个年轻人的身影格外显眼，尤其是前面的那个，白色衬衣搭着浅灰笔挺的裤子，身高腿长的，往人群里一站，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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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带着他的小尾巴，在价格表前站定，仰头看着。苏桁寸步不离地跟上。

8 ^: x, e/ |! O# ]3 r明显过于宽大的黑色套头衫从脖子一直遮到大腿，垂下来运动短裤轻软的白边。两条修长笔直的小腿伸出来，柔韧的肌肉在晨光中迸发出优美的弧度。

4 ~" v; f& S. Y, h苏桁两只手指夹着衣领，把下颌盖得严严实实，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越过前面宽厚的肩膀使劲盯着价格牌上的东西，连着咽了几次口水——这些天喝粥喝得他快要吐了……

: g6 b( s: h3 o, l, K“一屉小笼包，一杯豆浆，打包。”夏温良让开身位，把躲在身后的人拽过来：“吃什么自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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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烧饼夹肉，一个鸡蛋，一碗酸辣汤。”苏桁嗓子哑哑的，染着浓重的鼻音，听上去像感了风热一样。

8 u- x5 U& B; C* }' F3 ^6 a夏温良噎了一下，笑着看着收银的阿姨：“一个烧饼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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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9 |9 U3 n, W. t袖子被拽了拽。

“吃太多可是你自己受罪。”夏温良回握住苏桁热乎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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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L; t0 b! ?/ h, Y1 z阿婆扶了扶白头巾，瞟着眼睛都耷拉了下来的小孩，用眼神示意他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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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7 t! L5 _* v! B( I. K苏桁立刻比了两根手指头，笑出两颗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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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c* E1 k: U3 K8 m; A+ H% i夏温良看着他们这一唱一和，无奈地付了钱，拎着东西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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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 n' X# y( w% o8 s苏桁正心满意足地跟上，突然唔了一声，腿一软就扑在前面人的背上。他一手揪着夏温良的衬衫，另一手还不忘拽着衣领遮好脖子上的东西。

路过的大妈见状把狗绳一收，赶忙过来瞧，就见小孩抖得厉害，两条腿软得都站不直了，小脸儿煞白煞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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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没事儿，我弟弟贫血，一会儿吃了早饭就好了。”夏温良示意手里的早饭，加上彬彬有礼的样子，充满了说服力。他让苏桁靠在自己身上，半搂着人往前走。

& ~# T; s. o6 @( {& `8 r7 i1 f“这么难受吗？我才开了一档。”夏温良低头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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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 o, R/ ~# N* ^苏桁点点头，眼角一片水盈盈的绯红，把衣领提起来，略微用力地按到唇上。

2 x0 Y% V; h" f$ S夏温良伸进口袋里的手又动了一下，然后眼疾手快地捞起了往地上滑的人，薄唇贴在苏桁耳边：“这几天你一直在喝粥，突然吃这么多胃受不了。烧饼只是想给你解解馋，所以待会吃一个，不饱的话我煮面给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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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 }7 n& R苏桁顺着那温柔的语气下意识地便点了头，无论夏温良说什么都只有这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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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3 J' L! ?! R  ]; ]: G& H回到家，这顿早饭苏桁吃得伤春悲秋的，殊不知他捧着个肉夹馍视若珍宝不忍下嘴的样子，看得对面的夏温良又爱又恨，都快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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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c9 p7 q7 p这四天苏桁被关在小黑屋里，时不时就能听到大爷守在门口喵喵叫，结果才把猫抱起来不到五分钟，肥猫就一脸别烦我的表情翘着尾巴走了。苏桁有点伤心，搓着身上的猫毛，眼神紧跟着夏温良忙进忙出的身影，目不转睛。

夏温良收拾好，又开始换衣服，苏桁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您，您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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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N0 B. ]0 |& E; O“超市，一起吗？或者你在调教室等我？”夏温良果不其然地看到苏桁匆匆跟了过来，生怕再被一个人留在家里，笑着道：“那今天和我出门，咱们做一些户外的小游戏，可以吗？”

. y' w8 \' ~3 i. d4 N; R苏桁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他心想，我怎么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只要夏温良敢，那就没什么不行的。

: |' k. d8 z3 V7 l而且他知道自己的感觉一直有被很细致地照顾着，又或者说，夏先生总能以一种奇妙的尺度，刚好踩着他承受的底线不断试探。当然，要除了昨天晚上穆教授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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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证明，苏桁还是太天真了……

整整一天下来，他觉得这辈子绝对不会再想来相同的地方了。

脸颊烫得惊人，连耳尖儿都冒着烧红的热度，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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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一只惊弓之鸟，一次次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搜寻夏温良留下的线索，有时是商场更衣室，有时是咖啡屋卫生间，熙熙攘攘的公园、废弃的停车场、一小时的临时客房……他迈着艰难的步子，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下一个目的地。因为只要迟到了，下个地点就会多出一件能折磨得他要死要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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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能听到腿间行走时濡湿粘腻的声音，听到自己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却听不到周围喧嚣的广场和街道；他能感到胸前的东西很凉，身体里不停震动的东西很凉，却感受不到夏日阳光在头顶炙烤的热烈。他透过反光的幕墙看到自己颤栗的双腿快要支撑不住满身的欲望，看到几乎失焦的瞳孔中盛满了渴望和惊慌，他像一个无理又无望的信徒，毫不犹豫地一路追寻过去，戴上一切夏温良希望他戴上的东西，终于踉跄着来到一条幽深的弄堂，看到了熟悉的黑色轿车。

夏温良把人拽进后座，升上了四周的挡板和遮布。

他把手伸进宽松的套头衫下摆，又顺着裤腰插进去，摸到苏桁被束缚的昂扬，握了一手濡湿，于是温柔地给它奖励：“辛苦了，做得很好。”

苏桁双臂环上夏温良的肩膀，颈间露出的漆黑项圈被汗水浸润得反光发亮，一直用力揪着领口的手指还在止不住地发抖：“夏先生进来……唔…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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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笑着摸到苏桁后穴里那根细长的东西，把人抱跪在身上，叩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撑开了！”苏桁向上躲，又被腰间的掌心压回去。身体里的那个东西还在变粗变长，几乎成了个中空的筒，缓慢却坚定地将后面撑出一个嫣红的洞口。他难受得蹙紧眉头，想拔出来那个东西，却又被教得不敢擅自乱动：“难受……不要这个。”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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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两人却从来没有真正做过。总是玩具或手指，手指或玩具，把他那里撑得早就习惯了东西的进入，却又每天都故意放着不管。苏桁想要他想得快疯了，连梦里都是旖旎到难以启齿的内容。

“嘘——外面能听到的。”夏温良让苏桁自己掀起来衣服叼着，然后他用嘴把一边的乳夹拽掉，吸着那颗红肿的小豆子，用门齿一下下磨，用尖尖的犬牙咬，灵活的舌头卷着乳尖与周围的皮肤一并吞了，嘬得啧啧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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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7 l' m0 w- h, t# |苏桁咬着衣服，仰头急促地喘息着，眼角有泪水止不住地溢出来，尽是欢愉的渴望。快感从身体的每一处迸发，敲着激跃亢奋的鼓点，伴着如雷心跳，是如此的喧嚣而聒噪。电流顺着脊柱鞭笞而上，所到之处便如海潮霎时便吞没一切意识与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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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之中一直有一处被遗忘了。如同存在于热带的冰冷孤岛，无助地看着温暖一次又一次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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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射不出来，总是差一点，不上不下地悬着，被海浪高高抛起，心脏还未来得及对失重做出反应，又被狠狠摔落，触手可及的地方就是他怎么也到达不了的顶点……他哭着求夏温良插进来，用牙咬他的耳垂，抛弃了羞耻用前面蹭男人昂扬的地方，然后手指带着夏温良软绵绵的指头，往自己张开的后面塞。顾不上的淫水弄脏了浅色的裤子，座椅上都留下了一片不堪注目的淫靡痕迹。

但是夏温良依旧说不行。

! }. f" }3 K, C说要等。还不到时候。

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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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几乎被逼得失去了理智，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非要扒掉夏温良的衣服，最后被绑住了手压在夏温良身下，他失神地呢喃着埋怨的话，到后来就变成一些胡言乱语，挣扎累了终于慢慢睡了过去……

( Z) l3 V' ?5 y5 X1 _……

家里的白猫有个习惯，一到晚上十二点，就要展开一次秘密的巡逻，以发现一些意外的好东西。

茶几上苏桁忘记放进冰箱里的零食，它需要好好地解决掉；厨房里夏温良忘记倒掉的垃圾桶，它需要检查一遍；沙发背上忘记挂起来的裤子和大衣，它都要努力蹭上一蹭打个滚。再有就是到各个房间门口，用屁股仔细确认门关上了没有，实在不能钻进去就只好作罢。

1 I9 ?& T; m$ G% H0 t- P今夜，直到它巡逻到那间最近被频繁使用的房间，听到了某种声响，毛茸茸的耳尖抖了抖，粉色的鼻头一吸一吸，好像闻到了某种类似于发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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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吗？”夏温良低哑的声音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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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1 D% x9 s- y' b! b“凉……”苏桁用手背抵住嘴唇，一条腿不自在地支起来，改为圈住男人劲瘦的腰。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他只有眼睛被遮住了。而体内被夏温良撩起了一把火，正炙烤得他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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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探向突然离开的人，又被马上抓住了双腕压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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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 C; q  I) N* O2 G- l"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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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 ~" q6 [3 m( `7 P' c5 M冰块从高高挺起的胸膛开始，沿着肌骨的沟壑缓缓下落，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它滑动着，也融化着，留下一串好似泪水的痕迹，然后消失在青年腿间的隐秘之处，勾起一声脆弱的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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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用嘴含进去一块冰，从脖颈开始吻起，一路滑下，带起一串激烈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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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的乳尖被吸了进去，慢慢陷进冰里，碾磨，打转，由颤栗到慢慢失去知觉，而周围的皮肤却感受到男人粗重鼻息中喷出的一片片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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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i" J( Z8 Q7 H. }" m# \一块冰块融化尽后，酒精棉擦过那块小小的地方也未引起身体主人更多的反应。

夏温良捏着手中的针，轻轻压在苏桁身上防止他乱动，深邃眼中映着漆黑的夜，还有青年为他而痴迷的模样。

) L$ O! Y; R) `5 u“夏先生……”苏桁不安地抬起头，眼罩下绯红的脸歪向他的方向，张开胳膊要抱，然后颤巍巍地小声喊他，“夏先生”。

: M! |' P! `  ]$ l# }( ~0 B夏温良觉得自己要疯了，刚要放下的针又再次拿起，犹豫地抵在那个小小的地方。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做，但是他总觉得需要什么来证明，苏桁只会这样叫他一个人。夏先生，夏先生，是这样的可怜又淫荡。

- L1 S: Z2 A$ B4 @项圈总会被摘下，所有的痕迹都会消失……他用力咽了下口水，咕咚大一声，喉咙却愈发干紧。他觉得自己卑鄙得像一个可耻的现行犯，趁着夜色深沉肆意掳掠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 F1 l& F- q6 s0 t4 I4 F( ^/ D“小桁，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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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1 w9 [# D1 g苏桁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无论是夏温良这个人，还是他所给予的一切，喜欢，都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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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2 ?! q  y) e6 B1 |3 w/ e他歪着头，听了几秒钟奇怪的动静，然后感觉胸口一暖，冰凉的温度迅速被口腔的湿热驱散，刺痛感鲜明起来，疼得人头皮发麻，偏偏舌尖还要勾着胸口不知哪里来的东西轻轻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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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j1 c8 V" ^$ U6 e. E“上面有我的名字，”夏温良看着苏桁的反应从茫然到疑惑，再到惊讶，看到他身下被一直束缚的小东西竟然激动地抖了抖。“喜欢吗？”他伏在人耳边再次追问，捏了酒精棉球轻轻拭掉淌下的点点血痕。

苏桁直接用脚勾住了夏温良的腰，把他按在自己身上，红润的嘴唇张合，吐出一串激动的呻吟：“操我……夏先生操我吧！进来，我想要……唔！”

被扩张了几天的小穴终于不再夹得人生疼，仿佛真正变成为男人而生的一样，温顺地张着湿热小嘴儿，吸着咬着套弄着里面粗大的阴茎，层峦叠嶂的淫肉蠕动着抖出一层层的欢愉，嘬着男人的家伙紧紧不放，淫渴地向身体深处吞去，摆着一股股淫靡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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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L2 x, y" x" s/ @/ K苏桁忽而高昂起脖颈，身体紧绷似极致的弓弦，颤抖了几秒又失神地落下，微张的嘴中露出一截粉嫩的舌尖，又缩回洁白的贝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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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h! t  y+ k, H4 R; y5 P/ e“好孩子。”夏温良满意极了，把苏桁的腿搁在肩上，整个人借着体重往下压，压得青年湿漉粘腻的屁股都微微抬起来。

他早就发现了，苏桁的柔韧性好得什么姿势都吃得开，小腰软得能摆起浪来。

: b  A1 |8 W* |& l$ z9 S# x5 t( x苏桁终于从高潮中回过神来，轻轻哼了一声，就好像冥冥之中的一个信号，一下子打开了男人欲望的开关，积蓄了几天的掠夺欲如泄洪般翻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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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从来不知道夏温良凶狠起来是这样的。一贯温柔的男人仿佛要把他拆开了嚼碎了吞吃入腹，甚至顾不得他刚刚去过一次，承受不来如此癫狂的侵占。那粗硬灼热的东西一次次冲撞进来，擦着柔软娇嫩的内壁，越来越快，越插越深，仿佛在他小腹处磨出了一团烈火，炙烤得他的神智快要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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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T) }# ]3 m2 k1 J( F“轻一点，啊夏先生轻一点……”苏桁被压得动弹不得，耳膜间充斥着淫靡的水声，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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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矜持的、温柔的，总是一副游刃有余地逗弄他的人终于撕开了虚伪的面具。他伏在青年身上用尽一切地掠夺着，压住他的双腿，绑住他的双手，还要蒙住他的双眼，以防自己失控的模样被窥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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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自己爱惨了苏桁的身体，喜欢他痴恋自己到迷失的凄惨模样，喜欢他在自己的掌控下失神的索要，亦或是承受不住的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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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夏温良张口狠狠咬住苏桁的脖子，带着下一秒几乎就会把鼓囊囊的卵袋撞进去的力度，用力摆动腰肢，拍出一串清亮又粘腻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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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他喜欢我一个，喜欢我这样操他，喜欢我给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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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 N* R' m. t; ^汗水甩到眼镜上，模糊了视线。眼前不知怎么忽地浮现出苏桁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起伏逢迎婉转承欢的媚态。那个健壮的男人赤裸着身子，腰背上肌肉紧绷而嶙峋，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他用有力的臂膀紧紧勒着苏桁纤细的腰，还在不知廉耻地一次次把那根肮脏的东西撞进苏桁身体里，逼苏桁失控地讨饶……

0 I8 R) u# O8 s( u6 a0 p* u夏温良眨了眨被汗水迷失的眼，透过朦胧的视线看到苏桁身上一个个红艳的咬痕。他想要解开勒得他很不舒服的领口，手指却湿得打滑。

口干舌燥的……他低头攫住苏桁不知在喊些什么的唇舌，即便是呻吟也全都要占有。手指一下子扯开了衬衣，纽扣劈里啪啦崩落在地，伴着房间内断断续续哭喊的呻吟，悄悄滚进看不见的桌底，羞得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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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Z( T: F+ x男人间的性爱究竟可以狂野到什么程度呢？苏桁以前从未想象过，现在也用不着空想。可是夏温良却执意地蒙住他双眼，不让他看到那人为自己沦陷的模样。

/ Z! k" f9 i& ?7 y" z  u) {一大早，还未清醒过来，就被后穴缓慢而绵长的快感叫醒，一睁眼便又沉入深深的欲海中，起起伏伏。

夏温良没有给他清洗，任两人就这样凌乱地抱着睡了一夜，然后借着昨晚射进去的东西开始新一轮的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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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借用任何器具，夏温良只是用他那根东西，或者手指，就能让苏桁在不间断的各种高潮中几乎快把灵魂都射出去。

苏桁软得像被抽走了脊骨，无力地挂在男人身上，或者坐在那根粗长的肉棒上。他感觉自己后面就没有阖上过，就算夏温良的家伙抽出去了，后穴还是会时刻往外淌着稀啦啦的精水，诱惑着男人体内的野兽再次压上来抽插操干，好射更多的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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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4 X: K+ X" _! |“小桁，知道你现在射的是什么吗。”夏温良抱着他，在沙发上缓慢而磨人地抽插进出，手指在腰窝上不知用了什么力道一顶，苏桁呜咽一声，收缩的后穴把夏温良夹得闷哼。淡黄的水从铃口忽地涌出来一股，把男人的裤子弄得更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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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夏温良又问了一遍，温柔地亲他，宽厚的掌心一下下抚摸苏桁汗湿的脊背。

! z5 J/ o# E& w3 \! r6 H“知道……您别说……”苏桁把头埋起来，他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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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1 n3 \. `. S. o( y! v$ j6 R夏温良低低地笑出声，把水放到苏桁嘴边：“出了太多汗，要补充水分。”

苏桁埋着头不肯喝。水里总是加了东西，他喝完之后身体就不是自己的了……

* ^$ J4 D" d) m# ~7 t) ]“乖，喝一口，咱们还要玩到晚上。”夏温良往上顶了一下，抽出来一半，对准某个地方用了巧劲儿碾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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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U+ G( O苏桁张开嘴呻吟，一根吸管就插进了口中，于是只能双手抖着接过杯子，喝光那味道奇怪的水。

突然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夏温良拿起苏桁的手机看了眼，发现是一个他很不喜欢的名字，声音不由自主地微冷：“顾宇川的微信，接不接？”

苏桁打了个饱嗝儿，把杯子递回去，用力摇了摇头，然后收紧后面把夏温良的东西咬住，晃动腰讨好着不高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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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w6 D+ h) J0 C1 k2 o2 ^' H6 M铃声停了，却又马上再次响起，催魂儿一样刺激着夏温良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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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n2 r) C! g. X4 o“呵……变成视频电话了。接不接？”夏温良把手机放在被蒙住双眼的苏桁手里，看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不敢乱碰的样子：“接吧，让他看看你被男人操尿的模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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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把烫手山芋似的手机扔开，寻到夏温良的嘴激烈地吻上去，舌头缠着夏温良的往自己口中吸，随着身下的抽插，鼻音软软地哼哼。

/ v' \$ D, t9 Z1 A' u- E# \“我拍几张你的照片好不好？”夏温良在接吻的间隙喘息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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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D* O" M9 ?% m苏桁还没回答，就听到手机解锁的声音，下一秒男人火热的身躯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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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l/ c. F* n4 D“自己抱着腿。”夏温良命令道，看着苏桁费力地举起没什么力气的腿，露出那泥泞不堪的地方，还大张着，射进去的白浊从殷红的穴口流出来。青年整个人都抖着，咬着的下唇用力到发白。快门声响起的一刻他瑟缩了一下，唇间忽然泄处一声难以压抑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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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4 A, R4 r夏温良放下手机，坐回到沙发上，把人重新抱起来，满满当当地插回去，再开口已经恢复了一贯的缱绻和温柔：“东西都漏出来了，我再射新的给你好不好？”

苏桁点头，把没有受伤的一边胸口送过去，不顾那粒可怜的茱萸肿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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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U! C* v" |夏温良对此十分受用，但是他的动作却又一次被打断了——是穆子期的电话。

1 b( Y8 O9 U! z- x“我接个电话。”夏温良警告地拍了拍苏桁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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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7 w9 `( S% H  Q/ b- l苏桁怕自己忍不住叫出来，摸索着往下爬，又被按在地毯上如牝马般向后拽着胳膊。炽热的凶器裹挟着恶狠狠力道，啪地一声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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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S& o: Y1 T2 ~9 E“身体好点了吗？”夏温良和煦的声音响起，略微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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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K6 Y8 H$ P( }“……今天有事不能去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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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x& O% K3 o+ Q7 \8 x“嗯，谢谢，改日我过去拿，然后把手稿也给你带过去，”夏温良的声音中含着明显的笑意，总是给人一种仿佛饱含爱意的错觉：“是吗？那是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写的，好几处都写得不太好，说实话真不想让你看到。”

苏桁趴在地上，咬住手背，另一只手自暴自弃地堵住一边耳朵，把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怎么办，那种难堪的感觉又回来了……他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但是被调教得十分淫荡的身体却依旧在男茎的操干中止不住地颤抖，因着这个男人的触碰而感到无比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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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e# \1 ^* s5 H! I- \8 M( ^那边的通话还在继续，钻进他的耳中：“……很期待，你上次说你厨艺很好。”身体里的东西猛地抖了一下，又倏然胀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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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O& D7 Z: S$ l; [苏桁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胸口仿佛被蜇了一下，疼得他想逃。他用力挣脱男人的钳制，手脚并用地向前爬。

“你也是，好好休息。”夏温良挂了电话，低头看看自己湿漉漉的阴茎，追上去把苏桁压在地上，然后缓缓把肉棒坚定地插回去，看它横亘在小巧圆润的臀瓣间，重新消失在青年的身体里。

做爱时苏桁的眼泪就像流不完一样，他操得快了会哭，操得慢了也会哭。可怜兮兮地挂着鼻音招人疼，却不自知地诱着男人欺负更多。

“舒服吗？”夏温良在他耳边喘息，喑哑的嗓音重新染上浓浓的情欲，手掌捂着苏桁鼓鼓的小腹，缓缓往下压，另一手压住苏桁不让他动弹：“刚刚水里加了东西，早该忍不住了才对。”

" y8 i: ]0 v0 ]; O- @. N4 T苏桁呜咽着还要逃，两手用力扳着小腹上男人作恶的手掌。

! Y4 {$ y2 b0 w9 q“以后，把你调教成操久了就忍不住射尿好不好？”夏温良有意逗他，根本不拿苏桁的力气当回事：“知道吗？你的身子越来越适合被男人抱了，里面咬得好紧，一直把我往里面吸……被男人操这么舒服吗？”

' r' q! Y, i( b$ M$ z6 G' a7 [“说谎，怎么会不舒服呢，你看你这里又开始漏尿了，自己都管不住了吗。男孩子要好好射精液出来才行，”夏温良越插越快，性器停留在深处飞快地摩擦，尽情开拓着深处狭窄湿软的甬道：“知道你名字里的桁是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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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桁已经被操得顾不上摇头，夏温良便自顾自继续说道：“在古代，桁是一种放在脖子上的刑具。第一次见面我就发现了……居然叫这个字，现在没有木枷，就合该给你一直戴着项圈，日日夜夜拴在床上挨男人的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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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8 w, ?# G* u5 o0 }9 x# x! ^“呜别按了……”

“小桁，等这次游戏结束之后，我可以继续把你这里弄到合不上，让里面淌满我的精液吗？不过我一个人可能喂不饱你，那多找几个人一起来操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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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4 a9 _* o; s7 r# `: e  L苏桁发出一声近似崩溃的哽咽，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挣脱夏温良的束缚，往前爬着胡乱地逃。夏温良慢条斯理地追上去，在苏桁就要撞到墙的时候把人捞起来顶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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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苏桁十指交缠，把它们牢牢按在墙上，然后一挺身，便轻车熟路地插回了那张湿热淫媚的小嘴里：“跑什么，跑出去真让野男人操你么？”

3 e4 Z/ |  Y0 H* I“太深了，疼！温先生疼，出去一点……”苏桁几乎听不到他说什么，只知道肚子里那根粗长的东西快要把他操穿了。他哭着回头求他，整个人都被盯在男人的性器上，身体里传来清晰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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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先生不疼，”夏温良笑出声，咬着苏桁的脖子磨牙：“小桁疼吗？”

* C& u  W1 ?: W# q“疼……”苏桁的背后贴着夏温良牢笼一般的胸膛，甚至能听到两人混乱而剧烈的心跳，眼泪从眼罩里一行行淌下来：“不要操了……我受不了，呜…不要操了，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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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F5 _2 W1 m5 m夏温良深深吸了一口苏桁身上的味道，舔了舔被咬出血的伤口，轻轻地呢喃：“好孩子，就这一次，以后我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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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A- ~- s# T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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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淫靡而疯狂的性事持续到了夜里的十二点，才终于渐渐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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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m9 d7 G; V8 t- n9 e夏温良抱着人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叼着一根没点的烟，看看小孩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用力嚼了嚼烟嘴，把被子给他拉高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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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N" O% e9 \8 ]# G就这样轻轻的触碰，都能引起苏桁一阵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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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e6 s+ |* S8 j# ^) k夏温良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碰一下，苏桁就抖一下；碰两下，苏桁就抖两下。他还记得，因为做得太过，以致于不得不又把导尿管给苏桁插了回去，才安抚住惊弓之鸟似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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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6 h+ u9 ]3 g& I% g1 G& w苏桁窝在他臂弯里，因为白天断断续续地被操晕了两次，所以现在睡意还不怎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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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苏桁的手机不断闪烁。夏温良奇怪地挑起眉看着来电，问苏桁接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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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不想让别人鉴赏他现在的声音，示意夏温良帮忙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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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B. G+ x3 n* Y, _/ Q) L5 V7 K$ y6 {“喂，是我。”夏温良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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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震惊得愣了十多秒：“老夏你现在和苏桁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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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夏温良哼了一声：“怎么这么晚了还和苏桁有联系啊付大夫。” 付之扬是个心理医生，诊所开在了富人区，光租金就是夏温良一个月的账面工资，每天开着小跑招摇过市，白大褂一穿就假装里面没穿着紧身破洞牛仔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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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 m, r" j4 m$ ]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走得都是和夏温良一个路子。

: h9 _2 u: l( ?“……售后服务。”电话那头的付之扬嚅嗫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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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4 K; m* W$ j$ ~5 X% d$ ^' b“……介绍炮友还有什么售后服务，你说说我听听……”夏温良也沉默了，他还真不知道，付之扬在介绍他跟苏桁认识之后，还会定期“回访”调查他俩的性生活和谐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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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 |# E8 D8 n% e, v付之扬挠挠头：“就，好久没苏桁消息了，这不是对我介绍的人负责么……反正没事就好，我挂了，你们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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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 u$ E/ N( H3 n+ O夏温良看着挂断的电话只觉莫名其妙，但自然也不会去怀疑付之扬和苏桁有什么，询问地看向怀里的人，搂了一下：“还没问过，你是怎么和老付认识的，去他那里看过病？”

6 B6 P9 s# g# [“嗯。”苏桁想想付之扬的诊费就肉疼，不然他的小金库也不至于变得这么寒酸：“也没什么，刚上大学察觉到性向的时候郁闷了一段时间，就去找付医生聊了聊。”想了想又补充道：“付医生给大伙建了个群，每周需要在里面报个道，大家有时候也会聊聊天。要是有人挺长时间没说话，付医生就会去了解一下，很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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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里面？”夏温良皱眉，大致听出来了是个什么群。

“一直没退。大伙以前帮过我，就算我好了，也可以在里面帮帮忙，陪别人聊聊天什么的，所以才没走。”

夏温良低头亲了亲他的头发：“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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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9 w, y* V$ u3 T8 h- E苏桁在黑暗里笑弯了眼，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眨了几下：“夏先生咱们明天做什么？” 再做爱的话会死人的，他今天仿佛已经把这辈子的精液都透支出去了……

9 {/ d% M6 \' v; q5 K' L" U' |“明天？明天是恢复期，我帮你慢慢过渡到正常的生活。”夏温良的手再次摸上苏桁胸口的小环，上面贴了一个薄薄的保护罩：“这个，给你摘掉吧。擅自给你打上去了，抱歉。”

苏桁呆呆地眨眨眼：“摘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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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A) e; p, ]- n& x, A' F“你想留着吗？”夏温良没想到苏桁会一点都不介意：“这个不是永久的，等游戏结束之后你不想戴了，可以随时摘下来。”

; ?1 `" @5 r# X! T游戏结束……苏桁忽然感觉身体有点冷，往男人怀里挤了挤：“嗯，知道了。”

) U2 A# n2 A' F0 F" h4 n- I5 a' w“明天我带你做些按摩和脱敏训练，这样能很快回到正常的生活。虽然七天很短，内容也不多，但是我认为安排一天进行这个环节是有必要的。以往有些例子，服从的一方走不出来，不过咱们只有六天的话应该还好，但多注意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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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还在耐心地解释，苏桁的眼睛习惯了黑暗，便安静地盯着那两瓣张合的薄唇。

) K6 m9 o$ |) |+ F& f% ?' v七天，这就要到了吗？居然这么短。好像还没睡，就该从梦里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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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掌握着他的沉沦，还期望他像执行指令一样，说醒来便醒来……

苏桁低头——左胸口上，除了那个多出来的小环，还有夏温良一直不自觉放到那里的手掌。他似乎对这个自己亲手戴上的东西格外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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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Y* w& Z; k4 V* ~+ a想到这里，苏桁突然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超长火车开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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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写这几章的那周，被透支的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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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héng，还是很好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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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颜巨丁

第十一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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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L. p% T# a* e/ m昨日发的浪，全变成了今天欠的债。

2 C; \9 a0 Y  \% ]8 @, p0 ?折腾了一整天，饶是夏温良也没忍住赖了床，闹铃响了第一时间拍掉，拍了三四次，勉强算是睡到自然醒，一摸怀里竟然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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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擦眼镜一边去找苏桁，在客厅里发现了一手按着往碗里扎的猫头，另一手呼噜噜往嘴里扒面条的人，难民似的，顶着头乱糟糟的小卷毛，见他出来，费力地咽下去，开开心心地叫了声“夏先生”。

“吃什么呢？”夏温良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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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q. R; x  p4 n! G白猫见夏温良过来，立马跳下桌子，改为蹲在苏桁脚边乖乖巧巧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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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N7 d6 H" ~: G% i9 w2 `“酱油醋拌面。”苏桁挑了一筷子，问夏温良吃不吃。以前他妈不在家时，他跟他爸顿顿必吃。如果再找到香油和芝麻，那就妥妥的童年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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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n" _4 [4 P“……好吃吗？”夏温良就着苏桁的手尝了尝，一言难尽地看着还在往嘴里送的人：“垫垫肚子就行了，我这就做饭了。”

* N' Q, x; o# h5 q% T) W2 t9 Z“好。”苏桁停筷，又捏了根面条给赏脸的大爷吃，听它吧唧吧唧地嚼。手指放在它屁股上用力抓了两下，见它把毛茸茸的屁股翘得老高，鸽子似的呼噜呼噜地叫，感觉怪好玩的，便揉得起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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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把碗收走，直接倒掉了，在厨房忙活一中午做了一桌子菜出来——土豆烧肉、小炒杏鲍菇、蒜蓉豆角、凉拌菠菜和苏桁惦记已久的酸辣汤。

& a) K4 h; `& b0 ?他本来打算做个可乐鸡翅的，前提是苏桁之前没偷着把可乐喝光的话。

  C' l' n% K( u4 I吃完饭，两人第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是大扫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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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Z/ \; |+ `4 t& e; U. Y昨日发的浪，全变成了今天欠的债——地毯要卷起来送去洗，沙发套床罩要拆了换新的，浴缸要整个重新刷，玻璃得一点点擦。做完这些还不算，这两个寡廉鲜耻的人，连墙都能得一团糟。夏温良跪在地上挽着袖子吭哧吭哧干活的时候，发誓以后做爱最多只按着两个地方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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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身子难受，腰酸得站不直，屁股还坐不下，就负责倚在沙发上装枕套，间或在夏温良戴着口罩拿着抹布路过时，伸手要一个短暂的吻。别的时间他就一边力所能及地帮忙收拾，一边看白猫稳稳地端坐在扫地机器人上满屋转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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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时，苏桁去榨了果汁端给在阳台打盹的夏温良，两人窝在摇椅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光了酸得不行的橙汁，然后又接了个酸甜的吻。

+ B0 }: R" a- Q# h4 F. x5 [! {8 x' q明媚的阳光从帘布中射进来，空气中飘舞的细小灰尘清晰可见，泛着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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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苏桁柔软的发丝，夏温良托着他侧颊，低头亲下去，看苏桁沉醉地闭上双眼后，悄悄笑弯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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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湿的一吻完毕，夏温良嘴唇贴着苏桁额头没有分开，听苏桁压抑着的凌乱喘息，还有手表在贴近时才能听到的静谧滴答声，忽然心中一片柔软，莫名有些贪婪这样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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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7 B  h4 W# M3 e7 K0 w/ Q$ \! k' Y好像身边有个人陪也不错。

# p5 i9 i# J9 `+ o5 z3 v: M还是苏桁先打破了沉默。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低声叫了句“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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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夏温良闭着眼，像只餍足后温顺的大猫，从鼻腔中发出的声音合着些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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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9 S; A  S: }$ W& l8 p, O4 u% B* w“夏先生咱们可以在一起吗？”发丝中的手指动了一下，慢慢抽离。苏桁坐直身体，忐忑地看着银色镜框后的双眼，鼓起勇气：“不是炮友，是恋人的那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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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F- y/ k% m4 l0 y声音好像发着抖，也好像没有，但苏桁在努力克制了：“我喜欢您。”

9 {" R& g3 r) \$ r“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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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G) K% g! G) ?浅浅的笑意从挑起的眼梢中蕴出来，夏温良揉了揉苏桁的头，帮他把鬓角凌乱的碎发整理到耳后：“如果你敢说不喜欢我，我可真是要伤心了。”

苏桁紧张到停摆的心又激烈跳动起来，期待又胆怯地迎向夏温良的目光。

“不过，我希望等你从游戏里走出来之后，再对我说一遍。”夏温良把苏桁拉回自己身上，接着给他按腰，温热的掌心贴着酸痛的肌肉揉动：“或许你没意识到，但是这些天的确对你产生了一些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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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排了你七天的生活，甚至你在想什么都是我刻意引导的，所以当你的世界只有我时，你就习惯了依赖我，以我为中心。”

“但游戏总会结束的，我不应该，也不能是你的全世界。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要有自己的生活。你先是自己的，然后才是别人的，或者我的。”夏温良说得很慢，耐心地给苏桁讲：“游戏是游戏，生活是生活。柴米油盐的东西很琐碎，朝九晚九的生活很琐碎，你还没体会过这些。所以我希望等你再独立一些，长大一些，咱们再来谈，好吗？”

& b. \7 W$ W6 `/ i4 o. Y3 H苏桁顺着他的语气茫然地点点头，头枕在夏温良胸口。心跳声清晰地传入耳中，沉稳而规律，没有变快，也没有慢一分一毫。

眼眶自己就湿了起来。

% C& D+ `6 l+ _6 n& n/ N, k+ }/ d夏温良叹了口气，起身把苏桁搂在胸膛前，低头吻他往下掉的金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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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算是告白失败了吗？”苏桁不甘心，嗡嗡着鼻子，泪眼模糊地与夏温良对视。他看见自己特别特别喜欢的人，此刻眉心挤出了一个越来越深的川字。喉结动了两三次才压下泛上来的酸楚，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把原本死缠烂打的台本咽了回去：“我不管，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告白，您得奖励我。”

夏温良笑出来，眉心的皱纹被这孩子气的话熨平一点：“说吧，要什么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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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 @6 _0 W( N5 l4 i/ F% ]苏桁用力揩掉眼泪，想了想：“我要接下来一个月都住在这里。一个月。”之前一周一周的，说是相互考察，但其实被考察的只有他而已，最终可能搬出这里的，也只是他这个暂住者而已。

“嗯……你已经放假了，可是我还要上班，那你每天还要跟我的车来回学校？”

+ t5 S' c5 v* ?# j, }) z$ ]“跟！”一个人在家太没意思，他想上下班也陪着夏温良。

“成。”夏温良答应得爽快。他才刚把人调教好，怎么可能舍得放他走。

9 S( X* f7 v2 ?0 f" L( J4 q! _3 L  U苏桁点点头，用脚丫子把不停扑过来咬他的肥猫按在地上摩擦，低垂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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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x% f/ |& x) o脚踝和小腿上露出一片淡淡的淤青和快要消失的牙印，他想起来昨夜夏温良用力捏着他的脚踝，自上而下地冷冷睥睨着他，又一边坚定地把那根火热缓缓插进他身体里的样子，脸颊阵阵发热，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夏先生游戏结束之后咱们还能做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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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F$ @! P, t$ U/ k8 A2 i夏温良挑起一侧眉峰：“为什么不能？你不喜欢吗？”

“喜欢，”苏桁点点头，又补充一句：“喜欢和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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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7 i" G2 f2 k0 z9 D4 i夏温良预感以后可能要熟悉苏桁无时不刻的表白，不过心中还是很愉快的：“我也是。”手掌拍了拍他圆润Q弹的臀瓣，压低了声音：“不过这两天不行，你后面还肿着，肠道黏膜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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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W! X- W9 R苏桁想起上厕所时的生不如死，皱着鼻子点点头。

: t, N- I& F/ E$ [' b  M% `夏温良看了眼时间，拇指抹去苏桁眼角还挂着的泪珠：“我要去趟超市，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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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H9 B0 y9 f* v8 @/ b6 [& C2 N“去。”苏桁马上坐起来，丝毫不顾屁股的强烈抗议：“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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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9 `' S6 O: V/ \; m7 X3 }! j“洗衣液、牙刷、垃圾袋，再买点肉和菜，白糖也快没了……”夏温良数了数：“还有别的想买的吗？”

4 x, R  R. m5 b5 b2 r% U- y“洗碗布，快用光了。”苏桁举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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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Q) Z  q4 J# e$ M, w“好。”

: M1 \) |4 h$ p/ P2 o8 q“……还有碗。”苏桁声音小了下去，“也需要买。”碗快被他洗的时候摔没了，连带着勺和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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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4 W, w8 ~5 L“好，餐具要多买一些。”夏温良声音发颤，咳了一声，唇角憋住只勾出个和缓的弧度，踹了踹在他腿上蹭来蹭去的肥猫：“沾猫毛的刷子也得再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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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x4 Z# k# H! C: C1 D这样一起出门的时候，就不用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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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也是荒唐了整整一周，日子似乎一下子就赶了起来，匆匆忙忙告别了七月，假期也不知不觉间过半了。

3 a" r  O8 M7 t3 X" F1 w; X) W' `6 b苏桁又搬出仅住了一晚的主卧，抱着猫躺在床上酝酿睡意，枕头旁边放着他刚刚拿回来的手机。红色的小圆点已经显示不下未读消息的数量，仿佛这些数字昭示着他在别人生命中存在的痕迹。

如果这样想的话，也挺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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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w- c9 u9 Q1 S  v他正回复着给他留言最多的顾宇川微信，一条转账消息插了进来，苏桁点开一看，竟然比上个月还多了三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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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都十一点了他爸还没睡，于是立刻打电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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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苏爸接了电话沉默了几秒，不太高兴地哼了一声：“肯打电话了？上回跟你讲完那个游戏公司的事，一个礼拜都没给家里打个电话，脾气还挺大，也想不起来你妈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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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B! l# R( |8 w) W苏桁垂下头，手指捻捻肥猫的白胡子，淡淡地笑了笑，放轻了声音：“没有，这周在忙别的事情，这不找实习呢么。”

“嗯。”苏爸咳了声，听上去满意了些：“考公务员的时候又不看实习，别把重点搞错了。”

  V& q) f0 k4 X: V% q* D% A6 t“知道啦。”

7 y8 u, y/ k! |5 J) }5 P苏爸觉得苏桁回答得太欢乐，一准没上心：“你叔叔家孩子公务员笔试第一，别回头你上了个青邶，还考不过人家普通大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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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4 t- n/ ^3 z# B, Y3 h( c" K6 E8 J4 j“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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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i! E4 g+ J“学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找工作，成败在此一举，好好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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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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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K( ]$ k9 b! _" C& G“钱不够用了就说，你之前不还想订做身西服。”

# L  g6 {5 F" d“嗯嗯。”苏桁挠挠头，自己都不记得什么说过想订做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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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晚饭吃了吗。”

! K" r6 ]) M, A# k( Y苏桁笑了，确认现在已经夜里十一点了，笑得两颗虎牙露出来，漆黑的眸子在夜里泛着润泽的光：“吃了，您和我妈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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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7 g5 ]/ `+ w# {9 _“吃了。”

4 ~$ x) D5 G8 \: G3 C9 {6 r“您们这周工作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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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还那样。”

7 d4 L. ]& s6 E8 _: C& M1 W然后是一段久久的沉默。

苏桁想了想：“那我明天再给我妈打个电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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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9 F* b! m/ t  {' w8 {“爸你早点睡。”苏桁挂了电话，静静坐了一会儿，再回到微信界面，顾宇川终于不冷着他了，但还是气他挂了他几回电话，扬言要苏桁见面好好补偿。

苏桁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

( m% D* l. o, L- i- l所有人的微信聊天夏温良都没碰，只有大川的，夏温良装作是他，偶尔冷漠地回几个字——“忙”，“回聊”，“不方便”，“改天说”……故意冷着顾宇川似的。

苏桁握着手机，笑得甜蜜又苦涩，抱着猫钻进被子里：“你说你爹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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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N/ A- O5 G% K* d8 O' b大爷立即咬住戳它鼻尖的手指头，抱住了用刺刺的小舌头舔两口就开咬，啃出一手的口水，又被苏桁嫌弃地尽数抹回了它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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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2 B' w; [: i1 W第十二章 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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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4 n" B& j“苏桁你长点心吧，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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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f+ N: K1 ^& Z第二天苏桁和顾宇川见了面，被他拉着去超市买了一堆生活用品，塞满了出租车的后备箱，到了家还要继续充当各种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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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顾宇川找到了实习，为方便上下班就在附近一个高档小区租了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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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J% J  I7 m1 D, A# f" y: T说实话苏桁挺羡慕的，把沉甸甸的大兜小兜放下，四处打量着这不大不小的一居室。家具齐全，装修简洁。尤其是站在整面落地窗前，北面放眼望去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公园，南面则是繁华的城市，想看哪种风景的时候，抬眼就是了。

) Y8 _: h, \, L# ?“别想跑，卫生我只打扫完一半，剩下一半就等着和你一块儿干。”顾宇川搂着苏桁的肩膀，把他从阳台拐回客厅，一低头，就见到苏桁后脖颈上发丝掩映着的红色痕迹，目光瞬间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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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8 {6 j5 `1 J! n4 [苏桁拖着病歪歪的身子干活，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自己被男人干废了的话，只能抽空倚倚墙算作偷懒，心里头狠狠为自己掬了把辛酸泪。

: g# X1 b: o1 n' V/ D! g2 |% R0 X. c使用过度的后面还在疼，昨天大扫除在夏温良面前也是咬着牙硬撑，怕男人觉得这次做过头了，以后又缩回那个衣冠楚楚的壳里。

1 b& p- {# ~2 u, c, A他喜欢看夏温良在床上为他失控的样子。只有那个时候，夏温良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会给他一种，其实夏温良已经喜欢他到无法自拔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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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宇川踹了刚擦完电视柜就趴沙发上躺尸的人一脚：“去帮我把浴室的喷头修了。我去做饭，有想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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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物业呀，干嘛找我。”苏桁不可思议地问，屁股半点没挪地儿。他是会修点东西，不代表他啥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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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5 M: H' _7 r: b# e' I% @% D“物业说要明天才过来修，我这收拾一天身上都是土，没法睡觉，小天才快先帮我弄两下，能出水就行。
* ?8 ]- x; V! l! b0 X2 x! P那你吃什么随便点，满汉全席也给你做出来。”顾宇川丝毫不介意在苏桁面前低服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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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9 F6 ]" |; `9 w& W. s1 i9 ]既然都被夸了，苏桁也不能不干了，勉强找齐工具，老老实实去浴室修水管。

然后果不其然地被喷了一身水，还是铁锈色的，带着一股涩涩的味道。

顾宇川听见响动匆匆拿着铲子过来，打开门就是苏桁一脸扭曲地坐在水里的样子。喷头从上往下还呲呲啦啦地喷着水，直接把人浇了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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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w  \5 r( \他赶紧上前拧开关，把苏桁扶起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衬衫下的身体……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薄，水一打就贴在皮肤上，底下稍微重一点的痕迹全都透了出来，尤其是胸口那块不正常的凸起……

3 n& ^! h2 l4 s“我去你卧室换身衣服。”苏桁忽略顾宇川怪异的眼神，装作挠脖子，掩耳盗铃般用手肘遮着左胸，心虚地钻去卧室换衣服。

身上这些痕迹，终究是见不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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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3 |) s* n7 J顾宇川站在原地，盯着卧室紧闭的门，舌尖捋着上牙缓缓滑过，啧了一声。

宽松的围裙遮住了布料后面硬起来的东西，他不轻不重地哼笑了一声，摇摇头。

$ M, _' M3 {; g! y换完衣服出来，有些东西想藏也藏不住了。尤其是顾宇川能换给他的衣服大都是正常领子，再加上大了一码，脖子和锁骨上的印子更是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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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宇川什么都没说，苏桁自然也不会蠢到主动开启话题，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干活和吃饭。

对苏桁来说，顾宇川有时就像是个警世钟般的存在——一到期末就问他复习情况，一到假期就催他论文进度，一到评奖评优就催他搞实践，生怕他被落下，并身体力行地为他树立一个活生生的生活标杆与业界楷模。这不马上要到求职季了，顾宇川就在尽心尽力地为他介绍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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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 O$ N# z" I# c# }; K自己要是不努力，都对不起顾宇川，尤其是最近为了谈恋爱着实荒废了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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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 o6 E' W. m1 n6 t1 W* |顾宇川把师姐介绍给苏桁之后，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哼了一声，终于还是把话题转到了关键问题上：“男朋友追到手了没有，用不用我帮忙？”

“啊？不用。”苏桁用改锥手柄挠挠头：“还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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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追？那个人多大年龄？”顾宇川帮他扶着简易置物架的零件，随口问。

苏桁看了他一眼：“问这个干嘛？”

“你这里，”顾宇川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有勒过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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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e" j/ M6 O) E7 h% b' [. Z/ Q苏桁捂了一下，又想到顾宇川都看了那么久了，把手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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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e, f) @; U) C顾宇川看他脸憋得越来越红，连脖子都红了，才继续扶住木板，示意苏桁把螺丝扭上去，但依旧没放过他：“你小心点，会玩这些的，年纪都不小吧。”

3 \5 t5 E: |# B1 }5 d9 X% }“没有，他才三十出头。”跟顾宇川聊夏温良，苏桁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自在：“他挺好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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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顾宇川敷衍应和，一脸的同情和担忧，脑海里仿佛已经勾勒出一个挺着啤酒肚的地中海大叔，乐呵呵把苏桁骗回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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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不乐意了，憋不住给他的夏先生正名：“他在国内也是挺有名的教授了，title多到数不清，也做着常春藤的名誉教授，每年都来咱们学校做讲座。”想了想，感觉还不够有说服力：“他长得帅，身材好，头发特别多。平时洗衣做饭也贤惠得很，特别会照顾人……”

顾宇川听到“头发特别多”这点终于憋不住笑喷了，又赶紧在苏桁恼羞成怒的眼神里收了笑。

+ D" B5 x7 I3 \越往后面听，表情却渐渐冷下来，顾宇川看着苏桁的眼神说嘲讽也算不上，说赞同更不沾边，倒是有些怜悯的意思，像在看路边一遍遍用头撞灯的飞蛾一样。

# S# w; R5 K: p" Z“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肯定他最后不会结婚生孩子，而是和你在一起呢？”顾宇川一针见血地问：“你也说他三十多了，还这么厉害，那差不多是时候稳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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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不婚，也跟家里出过柜。”

% I4 W1 T8 s- y7 P7 n& D0 e“所以他就会喜欢你吗？”顾宇川挑着半边眉头，神情复杂地看了苏桁一眼，叹口气，摇着头：“苏桁你长点心吧，行吗？你都追了他这么久了他还吊着你。你也是男的，这种情况他在想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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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7 T1 ^$ x3 u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还有希望的。苏桁握紧了手里的东西，和一个个螺丝钉较劲儿，薄唇抿得紧紧的。

只是没必要和顾宇川解释。

“唉……我只是，就希望你爱惜一点自己不行吗？”顾宇川见他这样，不知所措地挠挠头：“你之前说，喜欢他的时候特快乐。那你现在呢，还那么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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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4 t' |8 Z# L苏桁执拗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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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4 t6 @' C' d6 J( O顾宇川一时哑然，叹了口气，想伸手揉揉他软软的头发，却看到一手的灰，缩了回来：“印子这么深，你不疼吗？”

垂下的眼睫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苏桁轻描淡写地答了句“不疼”。

# G8 R$ T! G& ]整个下午苏桁都兴趣缺缺的，等差不多到了夏温良往常接他的点，他要走，顾宇川也没挽留，只是找了个袋子拎他湿透的衣服，撕了条黑布当作围巾让苏桁遮脖子，准备把人送去小区门口。

  ~. y" ^% s! w4 ^/ r被炙烤了一天的柏油路面冒着无形的暑气，蒸得人鞋底发软。知了在四面八方一声声催着，催燥热的酷暑快些过去，催烦躁的行人快点回家。

“说起来，咱学校有好多教授也住这里，社会的牛老师、历史的穆老师，喏，就前边这栋，”顾宇川用手指了指，“还有数院的袁爷爷，在我租的那栋旁边，平时总能见着他们，比在学校见面的次数还多……”

听到穆老师，苏桁愣了愣，顺着顾宇川的手看过去。棕红的西式公寓楼上一个窗子紧挨一个窗子，看上去都一个模样，分辨不出哪户是哪户。

他出神地看着，没再仔细听大川后边说了什么，却倏地停住了脚步。

, E0 g+ |6 g3 V4 A+ i: N“怎么了？”顾宇川见苏桁脸色不对，四处看了看，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东西：“落东西了？没有吧，衣服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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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那辆黑色大众，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车内的后视镜上还挂着他今早见到的墨玉葡萄串子。那珠子黑得浓郁，阳光一照，才会泛出些盈盈绿光，翠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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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那个人和他开玩笑，说今晚要买一串回家，磨着苏桁亲口答应了要用下面的嘴吃给他看，数数能吞进去多少。

燥热的阳光烤得空气都扭曲起来，苏桁遮了下头顶刺眼的太阳：“好晒啊，感觉要打回原形了。”

“吸血鬼吗你？”顾宇川大笑：“你看那辆车干嘛？这几天它经常停这儿，每天都在，应该是穆老师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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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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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指的指甲掐进掌心，陷进肉里，苏桁还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你怎么知道是穆老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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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F" o9 ?+ Y* ?6 F# {“这个车位是穆老师他们家的。”顾宇川又算了一遍门牌号：“大前天还看见穆老师从副驾驶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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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C2 \0 }6 j+ Y“哦。”苏桁扯动嘴角，做出一个笑容来。算算日子，大前天是穆老师发病的那天，夏温良跟他解释过的。他知道的。

苏桁闷头扎进墙根的阴凉中，想给夏温良打个电话，他需要确认一些东西。

顾宇川拎着衣服袋子，不紧不慢地跟着迈入阴影里。

电话响了很久被接通，还是那个温柔的声音，但苏桁汗湿的手快要拿不住手机：“先生，您下班了吗？”

电话那边好像才想起来似的：“对了我今天要加两个小时的班，你先回吧，带钥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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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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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j+ O7 w" u! \: W“嗯，那就行，到了家自己弄点东西吃。”

苏桁转了个身面对着墙壁，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仿佛就能鼓起勇气：“我不在学校，和朋友在御江小区这边，要不我还是等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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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6 q5 s' Q“那个小区……我不太顺路。”

“嗯。不顺路就没事了，我这边打车也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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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挂掉电话，冲关切的顾宇川挤出个尴尬的笑：“我还得自己回去，他太忙了。”

4 R$ Z9 D. v$ }# q& q, \顾宇川安慰地拍拍他肩膀：“要不我打出租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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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相送吗？”

“什么十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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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9 V0 f8 J2 X  ~3 P  j$ `4 ~“没什么，就一个梗。”苏桁跟着夏温良不知不觉看了一堆戏曲，又突然想到夏温良近日来看的书，笑得越来越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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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5 U/ w. a" Z- Y8 \+ M5 Z+ n. g( S“行，那你路上小心。”顾宇川当作全然没看到苏桁的苦笑，把苏桁送到小区门口，目送他坐着出租车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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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到家的时候，灯果然是灭着的，没有一点烟火气。

白猫守在门口，瞳孔反射着窗外绿色的光，铜铃似的。门刚刚打开一条缝，它就开始嗲嗲地叫，拉长了身子往来人裤腿上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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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P) S- B% o- u苏桁以为大爷要抱，蹲下来摸它，却嘶了一声猛地缩回手。拇指上出现了一个小深坑，罪魁祸首竟然还意犹未尽地想再扑咬一口！那最近没来得及修剪的爪尖儿伸出来，隔着薄薄的裤子，一挠就一个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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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坏蛋！”苏桁按住躁动的猫头，在它的扭动挣扎下不得已松了手，于是脱了鞋，用脚轻轻踩它摆动大尾巴：“和你爹一样坏。”

明明没使劲儿，大爷就跟被门掩了尾巴似的暴怒起来，抱着苏桁的脚狠狠来了一口，在苏桁发飙之前嗖嗖蹿跑了。

“给我回来！”苏桁疼得直抽气儿，脱下袜子一看，皮都啃破了，翻着白边儿，好在没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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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1 f( E8 k5 B房间里黑漆漆的只能见到模糊的白影乱窜。他站在屋中央，白猫挑衅一样围着他疯跑，似是感到了威胁，发出低沉的恐吓声，在苏桁抬起手抓头的时候突然用嗓子凄厉地“哈”了一下。

6 U- j" O- c  G- m! ~* q4 R苏桁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气得不行，把沙发垫对着声音来源掷过去：“敢吼我，小没良心的，给我过来！”

6 n, c" {' `- w2 |# ^6 |2 Y: G当然是没扔到猫身上的，不过猫也没再围着他发疯，他便索性不管了，坐在漆黑的房间里一个人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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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o3 i5 A4 y5 ^( y7 E他要等夏温良回来。忍不住了。他想知道夏温良和穆子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频繁去穆老师家，为什么要瞒着他。

7 ?7 k, r9 D$ b* L$ {他是不是喜欢穆老师，是不是和他玩腻了想换一个了，是不是那个游戏就是他们的终结。满脑子都是疯狂的想法，数不清的质问和猜疑，怕夏温良又兜圈子把问题绕过去，绞尽脑汁想用什么方式提问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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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抑先扬？缓兵之计？还是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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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7 E8 A3 x4 F- o; r; L. E胸口被夏温良亲手穿上的乳环像是生了刺一般，戳得他的心尖锐地疼起来。

他捧着手机，翻到微信里那个一直被置顶的，空空的聊天页面，最终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扔到夏温良的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夏温良回家的时候，大门开着，客厅却没有开灯，他下意识以为招了贼，进屋时顺手抄起门口的棒球棍，但又在看到苏桁鞋子的时候把家伙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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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桁？”夏温良试探地喊，最终在主卧的大床上发现了蒙着他的衬衫睡得香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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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因为睡着的姿势不对打起了小酣，夏温良帮他把衬衣剥下来，看他睡得红扑扑的脸，无奈地笑了笑，还是把人叫醒，不然晚上该失眠了。

今天晚上，他能察觉苏桁是有些反常的。

' K) F. M" g5 }$ t6 ~! d# N知道苏桁的屁股还没完全好，夏温良没想折腾人，早上也只是逗逗他而已。但是苏桁却当了真。只穿着一件他刚脱下的衬衫，捧着碗不知从哪来的、洗好摘净的紫葡萄，跪在地毯上睁着水润的眼睛望他，两条细长白嫩的大腿在黑色衬衫下晃得人眼晕。

) j( K4 b+ B, F! z* ^' i- R! `& z: w“今天是怎么了？”夏温良把人抱到腿上，拿了颗葡萄放在嘴里，嗯，酸得牙都倒了。

苏桁攀着他脖颈，猫似的蹭来蹭去，把他手指往自己后面递：“您猜里面有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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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结滚动了一下，夏温良把手指插进去，才半个指节，就被一颗冰凉圆润的东西阻断了去路。他又变换角度试着往里挤，苏桁就情不自禁地趴在他耳边小声地喘，尾音带着勾魂的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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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抽出手向前探去，摸到了苏桁已经翘起来的欲望，还有他明显鼓胀的小腹。寻到小孩软糯的唇轻咬下去：“自己放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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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苏桁躲开不让夏温良的舌头伸进来，却自己舔上男人的耳廓，模拟着性器抽插的动作，痒得夏温良躲了两下。他刻意用了鼻音，像怕被听到一样放轻了声音：“葡萄拿不出来了，都塞满了，夏先生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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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6 C2 W( I9 M夏温良的呼吸霎时粗重起来，扶着苏桁腰的手也带了几分力道。他又伸手拿了两颗，往苏桁火热又冰冷的小穴递去，咬着苏桁白皙的颈子，吮出一串嫣红的痕迹：“到调教室去，我帮你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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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m2 A) Z0 I( P苏桁应了，站起来时却突然惊呼了一声，杵在原地没动，皱着眉头不知在愣些什么。

0 f( s& x4 A( t9 _“过来。”夏温良站在调教室门口，对他伸出手。

苏桁捂着小腹往前走，透明的汁液从腿根一行行流下来，滴答了一路。

6 n- G) A% s8 y( G6 e% J$ J, V6 ^短短的十几步，苏桁却走得格外漫长。玻璃珠般的紫葡萄不时从衬衫里掉下来，骨碌碌滚落到地板上，甚至有一颗先他一步到了男人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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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伸手拿了一条细小的链子，顶端的圆扣刚好和苏桁的乳环一个大小，在苏桁走近前的时候，展示给满脸红霞的人看：“变得这么骚，真想把你拴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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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 U/ J' O9 }苏桁慢慢把衬衣扣子解开，露出胸口的小环，低头看着男人把链子拴到上边，然后牵着他一步步走入那个漆黑的房间里……

% B5 M7 m8 F' M0 V  D! }3 O# P到底还是酣畅淋漓地做了一晚上。

夏温良怀里抱着酣睡的苏桁，坐在晚风吹拂的阳台，看着远方川流不息的车海，缓缓吐出一口白雾，自嘲地笑了笑。

说是调教苏桁，但他却突然发现，他好像才是被驯服的那个，居然被苏桁几个动作就勾得没了魂，甚至压着身体还没恢复的人毫无节制地索取，什么原则和体贴都抛在脑后，甚至从这个意义上讲，对苏桁还没有对他以前那些炮友来得温柔。

/ f7 G6 u, U3 K- W8 S, s不过小孩今天晚上确实是不太对劲儿。以往做爱的时候苏桁总爱哭，今天却瞪着眼睛一直凝着他，眉心蹙着个解不开的疙瘩。那一片片泪花在眼眶里晃来晃去，但就是憋着劲儿不眨眼也不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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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看了心疼，亲他吻他，抱着人坐起来，插到深处用苏桁最喜欢的方式和风细雨地操弄，但依旧没撬开苏桁除了呻吟什么也不说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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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不喜烟味，苏桁窝在他怀里睡得不安稳，每当他吐烟圈的时候，就把脸往他胸口埋了又埋，恨不得钻到他胸膛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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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掐了烟，把人抱回次卧，搬出拖地机器人，让它清洁地上已经变黏了的葡萄汁，一边戴着耳机听新闻，余光瞥着它矮胖的黑身子在家里转来转去，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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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4 r6 b: i  f: {他给自己泡了一壶淡茶，这一套是新拿出来的，上一套又被肥猫给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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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I$ A* K6 G肥猫去哪了？

+ j( {1 D3 q; t- i$ E: g+ e平常只要一见到扫地的两个机器人，它一准跳到上边坐着，喜欢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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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L. h: X* n. [. R夏温良食指抵着眼镜，低头回想到家以来的确没有听到过猫叫。他在各个房间找了一遍，跪在地上看床缝和沙发缝，又打开一包猫罐头，一边敲一边叫它。

但是连猫的影子都没有。

饭盆里的猫粮吃光了，猫砂也用过好几次了，到家时门开着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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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揉着眼从卧室里走出来，想问夏温良怎么还没睡，就见夏温良一手叉着腰，拇指飞快地翻着手机屏幕，烦躁地在门口踱步，于是小心翼翼地询问了句。

' A- q2 A9 c2 W夏温良抬头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夹着几分凌厉，口气也是难以克制的不耐烦：“猫丢了。”

) y7 N+ V# b# h" |) \& X1 p( Z. o. r“丢了！？”苏桁立马彻底醒了，赶紧在家里四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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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D& ?/ d) Y3 x4 y“别找了，它不在家。”夏温良联络完物业，制止了苏桁的无用功，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我八点回来时大门正开着，小桁你大约几点到的家，猫应该就是这个时间段跑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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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唰地从脊背上渗出来，苏桁回想着到家的细节，脸上红晕霎时褪去，惨白得吓人：“六点多，好像是，也好像我到了家好像就七点了……我当时没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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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大致差不多就行，”夏温良不忍心看苏桁自责的样子，抓过他布满冷汗的手，把掐着掌心里的手指轻轻掰开：“别慌，肯定没走远，找回来就是了。”

这个时间点一般住户都已经睡了，两人沿着楼道一人向上，一人向下，一层层地找，也不敢喊太大声。

小区的草丛、树林、超市、地下车库……他们拿着肥猫最爱吃的零食一个地点一个地点地摸过去，电灯把手机耗得快没电了，就算是这样也没见到熟悉的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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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L' A" H1 H8 w+ n, L# h! ]5 s凌晨四点半，夏温良发完朋友圈，烦躁地掐着眉心，额角一阵阵抽痛。

苏桁同样带着一身湿气，跪在夏温良身前，用清凉油给他揉太阳穴，一言不发。

7 D' H) f- x% U“丢了就不要了。”夏温良突然开口，一把攥住苏桁的手腕，疼得他顿时失了力气。睁开的瞳孔中酝酿着渐浓的戾气：“三天之内我会用心找，也会请小区附近的人帮忙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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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p" d3 U- @# q* P6 e苏桁不明所以：“那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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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三天找不到它，它回来我也不要它了。”

“是它自己不要这个家的。走了就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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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J* \; Z& g0 B第十三章 报备

- C4 L' P7 |  i/ J"嘘好孩子不许看这个……"

半个世界的人知道夏温良家里丢了一只带着蓝项圈的纯白长毛大猫。

半个世界的人知道苏桁“有朋友”丢了一只漂亮的蓝瞳长毛大白猫。

, ?2 c2 D0 o: C% O  R% g- N两个半圆在付之扬那里重合，更加证实了他之前“老夏该不会有点认真吧”的猜想，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可惜俩人都没空搭理他。

头天晚上他们找到凌晨四点，没歇多久，苏桁就又挨不住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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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中，盛满猫粮的小饭盆和孤零零的猫爬架都是灰色的，像一出沉默又犀利的默剧，时时刻刻都在谴责他，问他怎么把它们的主人弄丢了。

' f- M5 q# A3 N2 \于是在夏温良上班的时间里，苏桁都留在小区找。他顺着每一条线索摸过去，一栋接一栋，在数不清的门前留下道匆匆的残影，又迅速消失在温热的风中。上一秒刚听到有人说见过猫，他就立即飞奔过去，生怕晚一秒猫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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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闷热而逼仄的楼梯间里囫囵解决掉午饭，起身时一直没好好养的屁股又针扎似的疼起来，肠道灼热得像点了一把火，疼得他眼前一阵阵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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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定要把猫找回来。

他想证明自己不是个什么都办不好，却整天只会惹麻烦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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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即使犯了做，他也能像一个合格的大人一样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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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宇川在刷到朋友圈之后打电话过来，说想请假帮忙一起找。苏桁没让。一方面不能因为自己的过错耽误别人，另一方面他知道夏温良不喜欢顾宇川。

& D- Q' s; f6 G$ A' d0 ?2 H追人就要有追人的觉悟，不能让他喜欢的人在这个方面感到不安才行。

如同赎罪一样，没有新线索的时候他就一层层摸排小区里每栋公寓来排解心里的愧疚难当，不断期待着，也许就在下一层，就能看到他家猫正可怜兮兮地蹲在墙角等着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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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9 t* s: f说不定再努努力，还能在夏先生回家之前找到它。

/ L# b! d  V5 G  W. ]  j9 }直到苏桁两眼一黑，突然从还有三四阶的楼梯上一头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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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1 m. }& x9 J意志力在病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苏桁自己慢慢缓过劲儿来，扶着墙去小区药店买了药，沮丧地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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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一会儿，只歇一小会儿……他这么想着，还定了闹铃，谁知道一趴下就没能再起来。

. I; ~4 I& ^. e1 M.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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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夏温良也很晚才到家。家里跟昨天一样，黑洞洞一片，好像又回到了没遇到苏桁之前，一个人安静、规律，甚至于死板的生活。

“小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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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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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确定苏桁在家，想了想，没去找他，就坐在客厅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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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S  N, Q& I, D4 n) Q/ C消了音的电视传来微弱的电流声，与心中焦躁的频率交缠在一起，像烦人的苍蝇翅膀一个劲儿在耳膜边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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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灭灭的蓝光打在冰冷的镜片上，反射出一片面无表情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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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是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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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 ^+ z6 ^2 J& S& }; ^不是气猫丢了，而是气猫“走”了，自己走出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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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把它捡回来亲手戴上项圈的那一刻起，他就会对这个小东西负责，但也绝不允许它再擅自离开这里出去“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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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家也好，牢笼也罢。他的东西，别人不能碰，也一个别想主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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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给它的东西不好吗，不够吗，外面比家里更舒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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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1 k3 O, Y" ^4 j0 Q, x夏温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工作时也心不在焉，心像被架在火上翻来覆去地熏烤。他极端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因为有第一件就有第二件，紧接着就会变成一件又一件，一桩又一桩……

& C9 B" _  v8 n9 p: T* d而让他这么焦虑的始作俑者就是苏桁。他想忍着不迁怒他，就像忍着不和一只猫计较，却在看到苏桁现在这懒散颓废的样子后，总难以忍受地想开启一场严厉的训导。

但是他不能，他又不是苏桁的家长。作为炮友，或者被对方所喜欢的人，他就更加不能。

/ v. f# ?3 k8 j( _7 k  `: u; ~所以夏温良就坐在客厅里等，等着看苏桁什么时候承担起责任，主动和他一起下去找猫。直到天黑了个彻底，胸中的火气从灼热变得冰凉，他终于忍不住走到次卧，大力把门拧开，一抬脚却差点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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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T8 V: s' u4 u. x* n7 {打开灯，地上零散的猫零食从背包中洒出来，还有几盒蓝白相间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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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u5 Q. Z0 |2 `0 X7 `4 }* X在预演中被他责备了几小时的人，已经烧得满脸通红，半个身子斜歪歪挂在床沿，在垂下来的指尖不远处，躺着被掀翻了的清凉油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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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飘散着股股酸苦的气息，同浓烈刺鼻的清凉油一起，混合成满屋子无法形容的难闻味道。

' u% ~7 T7 [: J: d6 U1 f' l! }2 E夏温良的心像是被轻轻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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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进去打开窗，转身去厨房熬了米粥，在等待的时间里屏息把垃圾桶和地板上的呕吐物一并收拾了，然后又将苏桁扶起来，帮他换衣服擦汗，站在床边盯着他喝粥。

怕夏温良等得不耐烦，苏桁喝得很快，烫得眼里积了两汪浅浅的水，两片红晕也飘到了眼角上。

2 x6 d" k  }" h4 `- ]) a“好好休息，猫我来找就行了。”夏温良摸他发热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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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过药了，明天肯定就能好。”苏桁焦急地表着决心，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握住了夏温良的手一直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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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衬衫袖口飘来一阵熟悉的中草药味，淡淡的，微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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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昨天夏温良带回家的那个陌生味道一模一样，甚至更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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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S9 ~* s8 N7 `苏桁眯着眼睛，费力地仰头看着准备离开的男人，觉得世界在晃，自己也在晃。

而夏温良依旧温柔地看着他，嘴角一如既往挂着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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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棱角分明的眼镜上反射着头顶苍白的灯光，从这个角度看去，如同掉落瞳孔里的点点星亮，好像也因为这样，所以夏温良望向自己的眼中才多种了含情脉脉的味道。

) f' [- D" h0 ~6 G- v这是他第一次发觉这些光是倒影，其实并没有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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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他烧糊涂了。

2 U8 W9 V4 v# O/ A6 p; C/ J% m8 x苏桁难受地抓了下头，觉得这样乱想下去不行，这么多愁善感的，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夏先生咱们谈谈吧。”

事情还是说开了好，他不想整天疑神疑鬼的。

. `5 \. J  \' H7 |“不急，先睡一觉把烧退下去，别的都往后放。你要是还不舒服就喊我，咱们去医院。”夏温良按着苏桁躺下，为他掖严了被角，又拿过手机定了倒计时提醒他吃药，一切都是那么地体贴又周到：“都等你好了再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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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苏桁眨眨困倦的眼，追着夏温良离开的背影。

房门关上，脚步声消失，屋里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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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把手放到左胸口上，轻轻扯动了一下，痒痒的，刺痛的，就像男人在亲这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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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温良照常去上班，苏桁烧退下去又残血复活，在小区继续找。

6 K; d1 E' @0 s6 ~5 U但是在问过的人里，没有一个再见过白猫的了。

2 G+ K& L+ Z5 k最后一天，苏桁四点多起床去堵附近清洁卫生的工人，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他的猫。随着时间推移，就连热辣的太阳也不再跟他裹乱胡闹时，苏桁开始绝望起来。

, A: q% {+ V% v( ?# t/ E他围着鳞次栉比的公寓一圈圈地转，走转累了就坐在喷泉旁，呆呆地看着水滴不停溅落在手背上。

, P8 t8 p1 [+ O0 [6 L. j夏温良说，过了三天，就算猫回来，他也不再要它了。

“嗷。”一声短促却熟悉的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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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I* s' P  v% L苏桁愣愣地抬头，入目先是一双漆黑铮亮的皮鞋，然后是垂坠挺阔的裤脚，肥猫被捏着后颈肉，正夹着尾巴猴在夏温良手上。

原本雪白的长毛现在脏兮兮的，两只小耳朵耷拉得快看不见了，湿漉漉的眼角上也糊着褐色的泪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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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粉的小爪子试探着冲他一伸一伸，想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手里。

苏桁的嘴角向两边翘起，眼角眉梢欢快的笑意霎时飞出来，跳起来接过离家出走的小东西，问夏温良是在哪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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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超市的冷鲜仓库旁边，有人看到它了。”见苏桁还要再问，夏温良揽着他的肩拐了个弯：“先送它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咱们回家拿猫包。”

/ P; Q- ~* [" \. n; V1 l* H/ |# p“好。”苏桁把猫抱在肩上，大爷两只爪子就紧紧勒着他脖子，用干巴巴的小鼻头扎在衣服上吸了两下，短促又沙哑地喵了一声。

“谁让你跑出去的。”苏桁拍它屁股。

“尼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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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咬我我不能说你几句吗？脾气怎么这么大，说走就走，在外边吃苦了吧。”

; g+ Q! Q9 F  _; [“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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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E+ J- r9 _+ G9 D9 u2 ~“哈哈哈怎么还学会牛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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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听着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偏过头笑出了声，把吸了几口的烟按灭在路边的垃圾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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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8 F7 i  z" s% l: F4 |/ O# x% s既然猫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去医院的检查和清洁大约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可大爷还是和这俩人玩了把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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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3 \- D. ?8 r: B小护士抱着香喷喷又怂唧唧的大爷交还到苏桁手上，爱怜地摸了摸它的头，笑着告诉他们，回去要注意观察小猫是不是怀孕了，然后开始讲解相关事项……

' ^% T, x( K8 ]' j9 [回家路上，苏桁从猫包的缝隙里拎起大爷的尾巴，变态地盯着它屁股，对照手机上辨别公母的图片来回瞧。

1 ~2 [8 ^, n2 k& q“大爷是母的？”苏桁一脸茫然地问正在开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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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U0 y, H, v1 b. ^& y夏温良叼着烟，因为之前发现苏桁不喜欢烟味就没点，勾起闲着的一侧唇角：“我一直以为它绝育过了。”所以才没有睾丸……

苏桁一脸痛心地看着洗完澡之后继续美艳动人的大猫猫，表情逐渐扭曲：“是哪只臭猫，哥哥去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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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大爷从门缝里伸舌头舔苏桁的手指。这可怜的一直抬眼瞅他的小模样，好像之前动不动就暴躁咬人的那个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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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把大爷从笼子里放出来，看她端端正正地坐在腿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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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经的脑后勺圆滚滚的，像个绒球。苏桁戳一下，她就回过头看一眼。戳一下，再看一眼。几次之后，就再也不搭理手贱的人了，苏桁自己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这下日子也能安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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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z; S3 s& Y, M每天早上起来，苏桁喂完窗台的小精灵，第一件事就是掀翻大爷看肚皮，因为护士说猫咪如果怀孕，咪咪会先变大。

这个举动几天后被夏温良发现了。男人打领带的手停下，走过去站定，低头看着苏桁：“胸部就这么好吗？”声音不冷不热的，透着些隐隐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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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立刻把猫翻过来，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在夏温良戏谑的目光中眨眨眼：“您今天也要去穆老师家吗？”

夏温良嗯了声，弯腰呼噜了一下猫头，也顺便呼噜了一把苏桁的小软毛，算了个大致的回家时间告诉他。

" `5 F+ h& r& `9 I) H; A" P夏温良坐进车里的时候，嘴角还因着刚才的对话带着笑，脑海中浮现出那天从宠物医院回家路上的事情……

那时已经八点多了，晚高峰车潮逐渐散开，温凉的夜风从车窗徐徐吹进，连电台里沙哑的歌声也好像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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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z4 F+ M, L# l+ f4 M驶进岔路的时候有些堵，夏温良忽然注意到苏桁攥着猫链子，眼睛一直往他这边瞟。

# p0 O) ]4 N) L) F+ |$ R但不是在看他，而是越过自己看那侧同样把车窗摇下来的人。

, b) J4 u3 f. Y3 _一位年轻的女士坐在副驾上，抱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胖墩墩的，脸颊的肉全嘟起来，翘出个圆润可爱的轮廓。

似乎用小脖子无法支起这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小男孩把那张大胖脸搁在妈妈胸口。有柔软的胸脯垫着，眼睛滴溜溜地转，还时不时与他们对视，看上去无比地惬意且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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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 @, o7 ?“喜欢吗？”夏温良问微微探着头，盯得目不转睛的苏桁。

看来这孩子找到猫以后是真放松下来了……

苏桁回过头，平静直视前方：“我没看。”

3 u+ [* n; G0 D3 L  g7 A$ `夏温良想笑，但憋住了：“你不是只喜欢男人吗？”

. c) R7 F9 ?3 Q1 p# l3 h5 i9 r0 ~苏桁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脸颊隐隐发烫：“对美的欣赏是不能局限于性别的……”越说声音越小，心虚地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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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咂着烟，一路都在琢磨苏桁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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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 C5 G' w) f到了家把车停好之后，夏温良关上车窗，却没解门锁也没熄火，反而按开了车内顶灯。

+ J( w+ c% @& `他在苏桁警惕的目光中把猫抱回铺着小毯子的猫包里，然后转过身去，认真严肃得仿佛在探讨学术一样：“我想了想，你说得对，对美的欣赏不能局限于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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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2 x) D! b5 ?$ w“但同时我认为，咱们对美的把玩也不能局限于性别。你觉得呢？”

苏桁看着他寻求认同的双眼，哑了半晌，艰难地开口：“您想……怎么把玩？”

“不是我想，你也可以想。”夏温良一脸的好商量。一身西装革履的行头在冷气刚开的车里看上去有些拘束和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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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 A7 o6 X3 {/ ]扯了两下领结，夏温良微微仰起头，肌肉在肩颈活动时撑出漂亮性感的凸起与沟壑，引着苏桁的眼神难以控制地滑向微微撑开的领口……

他看着苏桁滚动的喉结，弯了下唇角，绅士地拿出了他的提议：“你不觉得有点热吗？我有些热，帮我解开衬衣好吗？”他把座椅向后撤，摆出任君采撷的姿势，轻轻拍了拍座椅上空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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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着了魔一样，苏桁想也没想就移过去，跪坐在男人腿上，眼神被夏温良唇角勾起的浅浅弧度吸得移不开眼。

7 ~; }, i: l' c  F1 a2 r& K5 E* f每解开一颗纽扣，他心底被释放的野兽便蠢蠢欲动一分。心跳盖过了口水吞咽声，咚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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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缓缓滑过胸肌间那道愈发深邃的沟壑，顺着衬衫敞开的缝隙，慢慢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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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像被黏住了一般，在柔韧的筋肉上一下下揉按，爱不释手地描摹那饱满而蓄满力量的轮廓，并无师自通地学会把结实的胸肌整个罩起来，揉搓挤压，小指色情地勾着乳尖的浅晕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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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从喉间挤出一声难以自抑的轻吼，甚至比身下任人施为的男人更激动，急不可耐地扑到夏温良颈间舔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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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夏温良昂头，方便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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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U: r- H, r“喜欢……”苏桁喃喃张口，吻他滚动的喉结，吻他锁骨的凹陷，俯下身去沿着男人紧实的小腹一寸寸亲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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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B' s/ n' b他像头失神着迷的小兽，到处胡乱地舔，总觉得还不够，便用牙齿咬上去，连舌尖也带上了些力道。他在夏温良身上留下一个个深深浅浅的印迹，弄得男人有些疼又有些痒，然而快感却如电流顺着肌肤蔓延鞭挞，舒服得他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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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用脚背顶了下苏桁两腿间翘起的东西，制止了他解开裤子的动作，沉着声嗓让他坐过来。

这地下车库人来人往，夏温良可并不打算给自己添一段香艳的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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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顺着后颈上手掌的力道欺身上前，动情地舔夏温良微张的唇缝，舌尖像一条滑腻的蛇，撬开那人故意合拢的贝齿。他两手捧着夏温良的下颌，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一边变换着角度在男人口腔里攻城略地，却又同时鼻音软糯地哼哼，如愿以偿地让男人摘掉了眼镜，便吻得更加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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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L# N1 B6 O; v* _8 P2 X紧紧相贴的胸膛中震动着传来一片低哑的笑意。一只颤抖的手在车顶四处摸索，啪地按灭了昏黄隐蔽的顶灯。

压抑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又困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裹挟着火热的情欲纾解无门四处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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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7 a: l* G8 c4 i8 d忽而一辆车缓缓驶过，唤醒周围一片沉睡的黯淡壁灯。夏温良扶着身子发烫的青年，借着微弱的光看苏桁跪在他身上难耐地扭着腰蹭动。

带着薄茧的手掌顺着苏桁的裤腰插进去，把圆润滑腻的臀瓣掐出一股股淫荡的浪，然后倏地没入一个隐秘的地方，缓缓施力。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蛊惑响起，：“女人的身体有我好看吗？”

白皙修长的手指撑在冰冷的玻璃上，霎时不堪忍受地痉挛着蜷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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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仰起头，咬住手背，皱着眉快乐又痛苦地低声吟叫。车厢内稀薄的空气像是要让他溺死在这濒临高潮的快感里，胸脯剧烈起伏着：“没有，先生让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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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桁看不到的地方，夏温良坏心眼地笑弯了眉。汗湿的鼻尖在青年胸口敏感的红豆上左右轻蹭，等蹭够了，牙齿便叼起上面被浸得发亮的小环来回拉扯，口中却冷冷地命令道：“自己捏着，不准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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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不情愿地把手伸进去，突然呻吟出声，掐着涨红柱头的手指立即用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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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7 ^- t+ [/ s9 ?) c8 @" c/ j绯红的眼角有欢愉的泪水断了线般往下淌。

6 L5 F9 E$ \5 e2 j* I% i3 J“喵——”被冷落了许久的大爷发出声询问似的猫叫，一脸疑惑地看向咬着嘴唇不敢喊出声的苏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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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1 m( A! i5 N  T6 Y; n2 h" }夏温良不知怎么被戳到了笑点，眼角弯起的浅浅鱼尾也抖动起来。他抽出张纸巾盖在猫笼门上，另一手正在忙碌的手指对准一个地方猛地用了力气。

2 W' n. A6 ~2 q- j他轻轻嘘了声，歪过头冲猫咪小声地讲：“好孩子不许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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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4 k3 Q/ {昏暗的地下车库无声地见证了一场隐秘的性事。没有激烈的震颤，却在暗流涌动中，偶有几声崩溃的哭吟，和一阵静默后，又忽然出现的剧烈咳嗽声响……

苏桁瘫软地伏在夏温良身上，眼梢和嘴唇都红红的，惬意而舒适地枕在覆着薄汗的胸肌上，觉得再也没必要羡慕那个得意的小男孩，因为他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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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R% w; b% }% }) ^“夏先生。”

2 c( t# F5 q* G$ |' Y- `7 e“嗯？”夏温良的手指还绕着他胸口的小环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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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和我说说您和穆老师的关系吗？”没想到苏桁会问这个，夏温良一时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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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沙哑的嗓音还带着高潮过后的虚软，糯糯的鼻音听上去有点委屈，又像在撒娇：“可以告诉我吗？”

/ x* _1 F; @5 i  T3 z' r; `如同每一个被满足之后都变得耐心的男人，夏温良思考片刻开了口：“你那天见到我的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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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1 U  m- ?" O“嗯。”

4 i& @3 S( o5 t! y" f2 Y0 q“嗯……之前和你讲过，我想去你们学校执教。”怀里的脑袋点了一下，夏温良单手摸过眼镜戴上：“子期一直在帮我打点这个事。而且我下周末要过去面试了，其中一个环节是给老师们试讲，所以最近下班就在子期家准备这些。毕竟他在你们学校教了几年，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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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6 M: C6 `, g9 l0 l夏温良解释完，忽然想再欺负苏桁一下，捏着那个小环转了半圈，逗得苏桁捂着胸口，也回敬地啃了口他乳头，咬得还是有几分疼的。

苏桁听他吃痛，安抚地亲亲那个小小的乳尖，搂着人的胳膊紧了紧：“夏先生我喜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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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q. C, P+ V8 F$ I' e% I; M嗯，我知道。

- R3 q; v4 P7 \3 }& W0 N“就算您还没有那么喜欢我，可是我的喜欢并没有变少……所以当看到您每天进到别的男人家里，我还是会控制不了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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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拍了拍苏桁的背，像哄孩子一样。

苏桁动了动，脸颊换了个地方继续贴得严丝合缝：“您给我的喜欢本来就不富余，要是再分给别人点，我可就……”

, `' K0 O5 |2 x: W( f1 i2 |“就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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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5 F2 @' n, n“就，就会特别特别难过。”

夏温良轻轻地嗯了一声，也温柔地安抚了刚刚被他拧疼的地方：“对不起……不过我也没有每天都去，别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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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来，笑着亲怀里吃味的小孩：“但是在试讲之前，我大部分情况都得去子期家，要不先找你报个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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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8 @: u* ~  r苏桁抿嘴笑了一下，垂头帮他把衬衣扣子一颗颗重新系好，又红着脸把那个欺负了他很久的家伙放回三角裤里，拉上裤子拉链，这样夏温良就又变回了衣冠楚楚的周正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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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要早点回家。”

$ `" q! }/ [' H3 [0 a; o“好。”

终于追上进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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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  t( u. `- K' v6 M7 e) g以后更新不出意外是周末更。不忙就双更，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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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会慢于ht一周，毕竟那边是我发家的地方……

童颜巨丁

第十四章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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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是心甘情愿地充楞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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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8 U9 m& |( S) U4 x帝都难得来场了旷日持久的雨，淅沥沥的，伴着夜悄无声息地来，所有人一睁眼便都是副灰蒙蒙天未亮的模样。

$ \+ V( K" Z$ s6 i2 B* C3 h窗外没有了此起彼伏的鸟鸣犬吠，没有热络的寒暄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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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4 `- x5 _6 `1 W6 L  K就好像平时喧嚣的不是人，而是阳光。

. _  b) _0 n, ~4 B7 `: `# B. _夏温良做了个梦，早早醒了，收拾完看看时间才七点，不知该做点什么。他穿着深黑的西服，坐在通常被苏桁霸占的地毯上，凝着莫知名的地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怀里懒洋洋的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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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划过她柔软的肚子，陷进雪白的毛里，窸窸窣窣。单调的动作重复了无数遍，直到白猫被挠够了，自己翻了个面，却迟迟等不到怠工的人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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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B' x& n/ G% n0 _指尖传来些微刺痛，夏温良才回过神，把手从猫嘴里抽出来，低头看她雪白的肚皮。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有点变大了，又好像没有。

) m7 a! j: X" i7 r( M“对不起，”呢喃中也带着几分倦意，仿佛做了一夜的梦把力气用光了：“如果知道你有可能怀孕，第一天就会把你接回来……”

9 o1 ]" d/ l. a, V3 _5 e什么都听不懂的猫咪仰起下巴，露出带定位功能的新项圈，水蓝的眼瞳眯成两道弯弯的缝。

! L2 C, j. ]$ A& a0 H3 g次卧断断续续传来三四阵铃声，苏桁才打着呵欠从房间里出来，眼底染着浓浓的黑眼圈。

他这周开始实习，公司离这儿很远，可他又不愿意回近一些的学校，为了防止夏温良知道以后可能劝他回学校去，于是撒了个谎，每天偷偷倒四趟地铁去上班。

* z+ |1 ~$ i" b3 V! m这么熬夜加早起的，快把他掏空成一具干尸了，累到都没时间跟夏温良这样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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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对这种状况很不满意。虽然有些幼稚，但是他怕如果不做那种事，夏温良就想不起来自己。

见那人反常地在地上坐着，苏桁本来要粘过去，却发觉气氛不对，停了下来。

他注意到夏温良连领带都是黑色的。微微佝偻着脊背倚靠在沙发上，额前的碎发一丝不苟地梳了上去。棱角分明的轮廓被昏暗的光线糅合，像一把褪去了锋芒的弯刀，在迟迟不散的灰暗中疲惫地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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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直在出神的人忽然抬起头，视线跟随着猫离开的身影，落在苏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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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p" e5 H2 W0 k他扶了下眼镜，挺直脊背笑起来：“起床了？今天下雨，我送你去上班。”

. x" s% E* E4 K& _: Q! Q: j! f苏桁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转而让夏温良送他去地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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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 P. a6 |7 O( e路上的夏温良也比以往更沉默。安静和局促将逼仄的空间填满，劈里啪啦的雨点成为唯一的伴奏。苏桁想聊点什么的念头就像摆来摆去的雨刷，直到车停都没确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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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U' i) m; X- E临走前，苏桁弯腰撑着车门，布满血丝的眼里写着一望了然的担忧和关切，像个笨拙的小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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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3 d9 j- P; ^( H  f8 Q( {) C夏温良看得心头熨帖，眼梢浮上微暖的笑：“我去出席一个仪式，晚上大概也不能接你回家了。工作加油。”

苏桁点点头，直起身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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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车身划破迷蒙的雨帘，挟着一身凉意迅速走远，最终来到郊区一处素白典雅的天主教教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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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道行色匆匆的黑白身影往来交织在一起。沉重与悲伤伴着雨水落下，沉闷地锤打在一把把单薄的伞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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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年轻的夫妇在礼堂门口迎来送往，低垂的眼睫只在看到来人的一刻抬起，又迅速落下遮住漂于眼中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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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 M+ q. {4 q1 h( p( a他们在见到夏温良时往前迎了两步，又如同接待每一位宾客般，将他引到厅里，然后回去继续扮演称职的主人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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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m: l" L. W- N有些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但又收敛在凝重的氛围里，只偷偷瞄着夏温良。后排一个个黑洞洞的镜头也缓缓对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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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p- l! I$ [8 [, R) _. r5 x. N被无声关注的男人全当作没看到，径直到第一排坐下，等待着仪式开始。

3 }) k& o9 i  \0 |" P8 f' F礼堂中央摆着一对华人夫妇挽手而坐的巨幅黑白照，他们慈眉善目地凝望着台下神色各异的人们，沧桑的面容上挂着始终如一的微笑。

1 R- t* e8 b( i$ y8 [他们是夏温良的养父母。

在他依稀开始记事的时候，他们在华盛顿红灯区喧嚣又破旧的老街把他领回去，亲手给他洗澡换衣剪发，视如己出地抚养。

# z" v* j* d* J/ }& x# h每次他拿了奖回家，他们就会这样看着他，温柔而爱怜地，仿佛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他身上。

直到他们意外地老来得子，终于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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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e: L* p9 t之后兄友弟恭的戏码开始随着独子的成长愈发难以为继。被过分溺爱的夏温玉逐渐学会护食。他在七岁生日的时候大声许愿，用不知打哪听来的话，冲他这个假冒的哥哥拼命哭喊，撒泼打滚让夏温良把“我爸爸”“我妈妈”还回来，把以前被他偷走的爱和东西全都还回来！

) ^; [5 T" ?/ z8 U; S少年尖锐的哭号几乎要凿穿所有人耳膜，像耳光扇在唯一在场的“外人”脸上。

; s/ `1 _! W( |可他拿什么还呢？十二岁，身无分文的年纪。

于是爸妈在另一个学区买了栋豪华的宅子，又雇了两个保姆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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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R4 z* S在六百多平的别墅里，夏温良一个人念书学习，吃饭生活。晚上他躺在宽敞的大床上，空荡荡的卧室门窗紧闭，却像四面漏风一样冷。

% J* P* E+ P+ {* p" n( z: e那时他恍然大悟，霸占的东西是都要还回去的。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稀罕要。

) t2 U8 u; Q' m9 k. F$ b# o而现在，距离那场空难已经十年了。照片上的人永久停留在那一刻，而下面的所有人，包括他在内，早已随时间变了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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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4 }' x/ b完全不同于这边世界的静默与哀伤，苏桁那边忙得焦头烂额，连午饭都是守着打印机吃完的。

顾宇川中午又打电话过来抱怨，说他老板终于答应给他一个没有“紧急任务”的双休。俩人悄悄在小隔间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计划周末组团去爬山。

# M# F# @4 I2 S6 s# e/ r3 v( r* k正好那天夏温良要去青邶试讲，苏桁想想没自己什么事，就愉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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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为了照顾夏温良肯为他吃一丢丢醋的心，他绝对不会讲是谁邀请的。

5 n/ i1 U% D+ e5 Z* l& c1 d他手头忙着，哪怕闲下来几秒，随便抽个空就能想想夏温良。小小的心脏时刻被一个人霸占得满满的，守着自己的角落，兀自快乐或悲伤着。

6 C% ^6 X" M4 [& I( x2 T下了班之后，苏桁先打开家里新装的摄像头看看夏温良回家了没，结果竟然在门口看到揣着手蹲守的猫，立刻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开语音逗了她一会儿，看她翘着尾巴满屋乱找。

. A5 o( T, G$ u0 D& Z& @2 T! @知道夏温良还没回去，苏桁有点担心，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电话。

“崴？”一股浓浓的酒气顺着听筒扑面而来。

4 V% A9 t8 n, W- d5 t9 Z“……夏先生？”苏桁犹豫地喊。

+ P8 ]1 e  k8 D- q! B7 P- |% B“书桁，”那边的人在努力捋直舌头：“过来接我吧，我喝醉了。”

1 Z4 I3 z2 |$ V" j+ e  u2 H“……您在哪？”苏桁马上收拾东西。

“哪儿？”夏温良问旁边的人，回过头告诉他：“四月酒吧。”

“什么四月酒吧……”那边有人说话，电话被夺了过去，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你好，我是温良的朋友。我们在后海那家十月酒吧，是十月，他喝得有点醉，麻烦你过来开车载他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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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愣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您是，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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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H& j& V5 Y. `7 M“是，”穆子期笑起来，和煦的嗓音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每个咬字都带着种不紧不慢的矜持。他别过头小声地问：“是温良和你提起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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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4 K) \" Q% S“是……”

7 g0 u$ ~" n1 z0 n8 m9 ?电话那边可能是夏温良插话说了什么，穆子期爽朗的笑声清晰地传来：“那我们在这里等你，不用着急，温良也正好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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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d3 \) |5 u7 B2 R; i: C3 ~“好，辛苦您照看夏、夏先生一会，马上过去。”苏桁语无伦次地挂断电话，嗓子像被人掐住了，一呼一吸都变得干涩而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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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U! W$ S# e0 b他不傻，碰到夏温良的事情上，他从来都是心甘情愿地充楞装傻。

可那层遮羞的伪装却渐渐兜不住了。

! O2 `$ c2 l' H4 g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夏温良向他报备每天都要去穆老师家里的时候？还是那个游戏的时候？或者更早。

" t5 x' }, a- _; S! t9 f9 l也许这依旧是他的乱想。夏先生今天心情不好，约朋友出来喝酒罢了。他也有朋友，有时也会这样……

4 X9 j% E2 {, K5 X: Q7 [  o) T可他一边这样说服自己，嫉妒却像只长着尖利尾钩的黑蝎子，每当他在想到方才的通话时，就恶狠狠在他胸口蜇上一口。

' V( a1 \2 R; t  g  p: S温良，温良。腥浓的毒液慢慢渗进伤口里，开始化脓发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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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9 A4 U$ V) U# I0 {( R日积月累的防线没在夏温良的一句“子期”中崩溃，今天终于在对方随口说出的一句句昵称里看清了自己的不堪一击。

, }. D( G7 _5 O! H0 _! t2 T' P这个名字他也偷偷叫过，在梦里一边承受着夏温良的抽插和操干，一边呻吟着喊他温良。梦醒时脸颊上还残留着羞涩的温度，甚至羞耻得他现在脸颊又开始难堪地滚烫。

身后催促的车笛声仿佛都是围观的人在点着他讥笑，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他哪里都比不上穆子期。他自己知道的。夏温良一定也知道。因为任谁看都是这样。

温良。夏温良……

! `! D4 [9 d1 t+ r) u+ m尖锐的疼痛中夹着渐浓的惶恐，他难以控制地想象出穆子期陪在夏温良身边的样子，感觉自己正变成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用丑陋淬毒的尖牙对准别人，以最坏的恶意，揣测着他嫉妒的对象。

他们在做什么呢？

他从来都不觉得夏温良的试讲需要几周天天与穆子期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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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每天在一起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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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n1 Q8 w, O6 }; m昏暗暧昧的酒吧里，夏温良在穆子期面前即便醉起来也是彬彬有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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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襟危坐地微笑着，对穆子期逻辑清晰地讲我喝醉了，不能开车送你回家了。然后在准备出去帮人叫车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平地摔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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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i" E4 A1 j“我知道我醉了，现在差不多醉到百分之八十。你让我喝杯水，就能降到百分之七十，然后，我走路就能不晃。”夏温良用自己的醉酒理论苦口婆心地劝穆子期先走，晓之以理并动之以情。

他端着茶杯，稳稳地往里夹了三块冰，用喝伏特加的经典手势往嘴里送，一本正经，有问必答：“下这么大的雨，你着凉了是大问题……先回去吧，我的血液酒精浓度正以每小时三十毫升的速度被稀释，马上就没问题了……不，我不打算酒驾，我家小朋友马上就来接我回家……”

! _. Y2 r/ m4 g3 p) S苏桁到的时候，夏温良已经豪迈地把一杯茶干了，半压在瘦弱的人身上，执着地要往外走，腿一打软，脸就蹭在了穆子期白皙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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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看到这一幕的苏桁攥紧手中的雨伞，又立即松开，神色自然地走了过去。

* B: N6 N) m0 P9 f! h% q$ K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穆子期本人。

6 ?% ^# e, s" ?: J4 T也许用温婉形容男人有些奇怪，但眼前这个沾满书卷气的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比想象中更瘦一些，脸色苍白得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一袭米白的亚麻长衫立在浓墨重彩的酒吧里，格格不入却又另类地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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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个青年走过来，穆子期架着夏温良迎上去，简单寒暄之后，要给他们撑伞送到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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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您千万别淋雨，我叫服务员过来搭把手。”苏桁知道他有哮喘，不敢让他帮忙。

穆子期愣了下，手指挽着凌乱的长发随意别在耳后，露出的耳廓微微发红：“也是温良告诉你我的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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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Y+ b- L- P6 l: P0 m苏桁用力提了下嘴角：“是呀。”

6 ]# r/ H  g$ ?$ Z穆子期在推门时低了下头，掩住自己情不自禁的笑。外面的雨丝吹打在脸上，凉凉爽爽的：“你们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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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车里，夏温良叫苏桁把窗户降下来，隔着人，像没完全没留意到苏桁的存在一样，对送行的穆子期说改天见，又殷切地叮嘱他赶快叫车回家，进里面等着别着凉，到家之后泡个澡或者煮点姜汤……
& a( A, W1 U  ~& Z% v" t5 U1 U, |; @
1 `* p; z. s" m9 U他真的很温柔。苏桁想，握着方向盘安静地等。

等夏温良道别够了，他冲穆子期点了下头，关上这侧一直在潲雨的车窗，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 w9 a) ^. L  K/ N/ n3 F: L在等红灯时，他侧头继续观察夏温良。
0 [4 f  L2 J( K/ M" m! H; h
$ |) |8 \' w$ J! @$ v+ m5 t方才还一脸笑容的人忽然长长吐了一口气，就像吐尽胃里灼烧的酒液，拧着眉头，烦躁地一把扯下领带丢开。

0 A7 g0 g- B4 M+ M* z2 R紧抿的唇线就像一根锋利的弦，泄露出主人不甚愉快的心情。

3 a6 f4 W/ t1 G* u- \" N4 H+ r! B苏桁探身帮他把安全带系上，看夏温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问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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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1 v9 O  i% n, h9 z% [夏温良抬手摸他的脸，不满意地把眉头越皱越深，费力地扯着安全带过去在那双黯淡的眼睛上亲了一口，见里面重新燃起了光亮，像星星一样，于是满意地点点头放开人，打开手机地图：“我带你去看我别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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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房子？难不成还金屋藏着娇？

苏桁狐疑地照着导航开，夏温良就安分地闭目养神，指引着他开到一个地下私人车库，踉跄着下车，熟练地关门落锁。
/ n' A% V4 X1 p5 [9 u
; z' O, ]& y7 a. ^) D1 d! T他板着脸，在苏桁担忧的目光中步履稳健地带着人往前走。

( N- c) ~+ C+ ?- H: m8 Y整栋房子的走廊因为他们的到来自动亮起暗黄的灯光，映着尽头瑰丽的巨幅浮世绘，画面上方的黑白色块像一双女人哭泣的眼，直勾勾凝视着他们。

8 d* A+ d* X, m4 g7 C' c* V楼梯中央垂下一个巨大的水晶吊灯，向上望去，暗红的扶手如蛇一圈圈蜿蜒伸展，形成一个黑暗的漩涡，仿佛里面暗藏着无数的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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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您家吗？”苏桁问，周身环绕的冷气像阴凉的水包裹着他，霎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B& Z2 X6 H4 [夏温良没回答，带着他坐电梯直达顶层的卧室。

( y9 k9 \! l9 {, `2 X1 d2 T& I2 g哒哒脚步声立刻被厚厚的毛毯淹没，周围又陷入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今晚在这睡吗？”苏桁又开口，甚至觉得听到了自己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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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V3 ]# S2 g" x" X7 C“嗯。”房间显然有人收拾过了，浴室里蒸腾着温热的水气，玻璃上已经浮了一层浅浅的雾。

5 j( ^4 u) X1 L夏温良脱光衣服躺进浴缸里。眼镜上也都是雾，他什么都看不见，就只是仰着头，看着空荡荡的上方。

苏桁看了看宽敞的浴缸和只占了一个角落的男人，手脚麻利地把自己也剥光了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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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水里翻了个身，窝进夏温良怀里，搂紧他肩膀贴过去，将微凉的呼吸喷到湿漉漉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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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雍容华贵的装饰没了光效，冷冷地折射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到处都是一片了无生气。

/ B5 L0 I) o5 n; P苏桁感觉环在腰上的手紧了紧，耳畔男人沉重的呼吸中带着比早上更浓的疲惫，每一次长长地呼气都仿佛是一次长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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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口又开始疼起来，说不清是为自己，还是为夏温良。

, g4 r5 Z8 o6 J4 @5 e“夏先生我昨晚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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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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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o+ a. U% o9 b“梦里我用魔法跟人打群架。每次出招之前，都先大声喊出招式的名字，就像武侠电视里演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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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J# J: Y* S3 m% [# ?水下的腿骑到夏温良身上，苏桁跪坐着，把能贴的肌肤都贴了上去，像块粘人的膏药：“和我打架的所有人都要这样。但这是在我梦里，实际上他们的招式名全是我给起的……所以我不光要想自己的，还要在反派出招前赶紧想出他们的，打了整整一夜，就起了一晚上的名。我在梦里就想怎么还不醒，还不醒，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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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促低沉的笑声响起。池中微弱的涟漪荡漾开来，打出小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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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 u$ ?$ v夏温良向水里沉了沉，僵硬的肌肉开始放松下去。

他撩了捧水浇在苏桁微凉的肩头，轻轻开口：“今天是我养父母逝世十年的追悼会。”

苏桁张了张嘴，在想是不是应该表达下哀伤，不过夏温良并不在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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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P3 D  |5 K: q, T' ]短暂的沉默后，夏温良再开口，内容却一下子跳到很远的话题上：“肥猫很可能又要把我新拿出来的杯子打翻了。”如果今晚他们都不回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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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想了想，顺着说下去：“您是怎么捡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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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a* |% c: F7 z0 I" i/ R% j“嗯……去年秋天吧，在楼门口看见她的。那时候她还没这么胖，瘦瘦小小一只，一直蹲在墙角不动地方……当时她脖子上有个项圈，长得也干净漂亮，谁靠近都亲近，一看就是有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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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S% F- B/ }* d! U“后来，过了挺久，忘了多长时间了，一直没人认领。”夏温良的手指又摸上苏桁胸口的小环，讲述得漫不经心的：“没人喂她，她也不会自己找吃的，变得又脏又瘦，见了人也不亲了，守在角落里像静静等死一样。”

2 c& C5 J1 F6 C“然后您把她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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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T1 i# d. ^, v% x. v“嗯，马上就冬天了么，我试着牵了牵她，她跟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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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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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样。”

“什么一样？”苏桁不解地抬头，却忽然闷哼一声。一个熟悉的尖嘴东西插进了他后面，温热的水被一下下挤着迅速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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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感官一下子便冲散了他听故事的注意力，苏桁捂着小腹，大半的力气都放在了抵御腹痛上。

5 W, C+ P; ]3 }& K可偏偏这时夏温良又开了口：“我爸妈在我三四岁的时候收养的我，在红灯区的一条街上。旁边是三不管的黑人区，街对面因为地价便宜所以建了几栋临时的使馆。那时他们去使馆办事，等隔了一周回来，看我还坐在那……他们膝下一直没有孩子，又都是华人，就把我领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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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桁认真地听着，脸被夏温良按在了肩头。后颈的手劲一直没缷掉，他就屏着息丝毫不动弹。

那占据了一个人小半生的长长过往，躲藏在寥寥几语里，匆忙而仓促地在他面前展露了一角。

算算大致的时间，离家时他的夏先生也才是个半大的孩子。那些受过的罪都仿佛都发生在他面前，他又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全部承受了一遍……

夏温良平淡低沉的语调回响在空旷的浴室中，好像加了层华丽的音效，所以听起来似乎有点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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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V" k! P# R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是愤懑还是哀伤，都早已被时间一点点冲淡。他以一声叹息终结了故事，甚至回音还没有讲到兴起时来得长而响亮：“这样的别墅，他们留给我三栋，可能算是父子一场的奖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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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时间也快到了，夏温良拍拍窝在自己肩上听故事的人，然后不出意料地发现苏桁哭得比他惨多了。

怕打扰他似的，小孩用力咬着发白的嘴唇，憋得鼻头都红了，泪珠子悄无声息地滚进水里，断了线一样。

喜欢就是这样一件无奈的事情。那个人的快乐会变成你的，悲伤也变成你的，而你则心甘情愿变成提线木偶，把自己缠绕在他自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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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Z/ A, S8 N) y' H“这么容易哭，”夏温良亲他，笑着为他抹掉眼泪，起身扶着他坐到马桶上：“那我的眼泪都交给你流吧。”

苏桁仰着头，眼眶挂着晶莹的泪花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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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浴室做爱，在镜子前做爱，在落地窗前做爱。

玻璃冷得苏桁手脚都痴缠在夏温良身上，把自己主动送上去，后穴把那根火热粗长的物什咬得更深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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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头舔夏温良僵硬的唇角，整个人却被突然压在雨水浇得冰凉的窗上，手腕被牢牢钳制住，酸软的腰顺着男人手掌的力度塌下去，把翁张的后穴翘得更高。颤抖的喘息扑在玻璃上形成一团又一团迷蒙的雾。

他透过玻璃望进夏温良深邃的双眼，看其中尽是阴沉的暗光。

镜像中的男人像是分出的旁观的灵魂，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另一个自己在毫无意义的机械动作中坠落，任由理智败给欲望。

7 o& j: f7 G: _7 r1 m急速抽插的动作失去了温柔的克制，每一次都带着凶狠的力道撞进去，仿佛一定要把那根折磨人的东西尽根楔进苏桁身体里，把红肿娇弱的穴口磨出灼痛的火才罢休。

% e% ?& Q& H$ _  A6 Y& f1 D, {! M' c苏桁久久未得到抚慰的性器随身后的挺动摇晃着，铃口激动地张合，却忽然被一双大手堵住了出口，勾起一声痛苦的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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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d  [3 e- d1 {" b. D9 l( X) T费力踮起的脚尖中间滴下一滩滩乳白的浊液，失去了支撑的人脱力滑下去，手指刚捂上被侵占到无法合拢的穴口，下一秒他又被夏温良捞起来，按到漆黑冰冷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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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c+ Z% K# r呻吟喘息与肉体粘腻而响亮的拍打声重新交织在一起，盖过了屋外倾盆的大雨。

苏桁在没顶的欲望中贪婪而剧烈地喘息着寻找氧气，身体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玩具，不受控制地战栗颤抖，痛苦和欢愉都不由自己。

“夏先生…我们去床上好不好……”他往旁边躲，乒乒乓乓碰倒一片崭新的书本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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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抓住苏桁向后推他小腹的手，把人扛回床上，从身后紧紧拥着苏桁，把自己再次埋进火热温柔的穴窟里，深而缓慢地挺动着。

3 @$ Z* U9 Q0 h, f; D他在苏桁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同一个犯了瘾正在用毒药救命的病人，环住苏桁腰的手臂紧绷用力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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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3 X3 T# s$ X3 K2 R2 k: Q“喊我的名字……”夏温良吻苏桁一直在哭的眼睛。

“呜……夏先生。”苏桁把自己蜷成一团，汗湿的手指把漆黑的被面攥出一道道淫靡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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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6 i. l) c: M夏温良的手掌覆上他的小腹，清晰地感受到那薄薄的肚皮是怎样随着他的顶弄上下起伏，背上肌肉虬结紧绷，口中却柔声地哄：“等我一起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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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O$ l8 z& g1 Z8 g2 _( |颤抖的双手自发探下去，掐住胀大的柱头，在主人啜泣的呻吟中，用右手拇指紧紧堵住了艳红的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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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_7 k* F; A, s- n$ j% w“好孩子……”夏温良把人嵌进胸膛，侧脸蹭蹭他柔软的发丝，按灭了床头最后一盏黯淡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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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F4 ]9 v' v; }$ _雨过天晴后，酷暑的高温迅速蒸发掉路边积攒的湿意，等苏桁在日上三竿醒来时，知了已经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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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k$ I' g  l0 e" X9 ?苏桁揉揉发酸的眼，睁开一条缝，入目就是他清爽俊秀的夏先生在床边认真阅读的模样。

6 q. l3 G5 p! i6 l明媚的光穿过镜片折射在脸上，给冷峻的面庞打了层俏皮的光。与昨晚那个失控的他完全派若两人。

“夏……”苏桁无奈地发现嗓子又哑了，好在已经吸引到夏温良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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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做得有些过了，后面还疼吗？”夏温良弯下身来用额头试他额头的温度，唇角微微翘起：“好在没发烧。”

4 V) P1 R) h0 j, h: b* Y: j“没什么事了。”尽管后面一动就火辣辣地痛，但看到夏温良心情好起来，苏桁又觉得这些根本没什么。

% l% o8 W  [9 H7 }) o( Z1 Q他蠕动着爬到衣衫周整的男人身边，伸出胳膊圈住他健硕的腰，毛毛虫一样，半点不记仇地挤挤蹭蹭，唇角挂着满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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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放下书重新钻回被窝里，光滑赤裸的肌肤便立即贴上来，暖和得像个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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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夏温良忽然开口。

! Q" E: D+ I9 X; I1 i“什么挺好的？”苏桁不明所以地抬头。

“就是突然觉得，有个人陪挺好的。”

# ?$ O* i$ a( l" d! R6 }7 _“嗯。”

$ c/ Y8 M$ K. c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呢？

2 P8 t/ Z' M) H7 D! Z; ]苏桁不知道。

可也没有再问出口的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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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等待已久的面试终于到来，夏温良反倒没有准备时那么紧张。

5 z" Q! N& [% {4 }$ s; T. B0 ^他还早早起床，抽空把说要去登山的苏桁送到了集合的巴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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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u' q# @! L6 b8 p" C4 Q托穆子期的关系，他看过了竞争者的名单，虽然说不上十拿九稳，但竞聘的优势还是很大的，甚至还能反过来安慰比他还紧张的两个人。

工作人员安排所有上午试讲的人在休息间等候，马上就要到他了，手机却突然不合时宜地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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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1 u7 w5 t+ M. t) q2 r. h右眼皮好巧不巧地跳了下，夏温良心中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您好，我是夏……”

! }* r2 P* a* f; X“夏温良夏先生是吗？”苏桁的手机号接起来却是一个陌生焦急的男声，和小桁差不多的年纪，很可能是一同登山的伙伴。

似乎山里信号不太好，那个人仿佛正剧烈奔跑着，在急促的喘息间语焉不详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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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说了什么夏温良没听完全，只模模糊糊听到了几个字眼，心跳霎时漏了一拍，又夺命地狂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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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0 }  k/ ]. m1 c6 A2 ]2 P; A“你再说详细一点。”他拿起东西迅速往外走，眼睛看到穆子期向他走过来问了什么，但是满耳都是电话里传来的情况——苏桁和登山队伍走散了，最后只在悬崖边上发现了他的手机，人却不见了踪迹。

“你们报警了吗？那立刻报警！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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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期焦急地拉住人，这还有不到半小时，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苏桁出事了，我得过去看看。”夏温良匆匆地解释，甚至来不及等电梯，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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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期见他神色凝重，也知道事态不太好，想了想，马上翻出之后参加面试的名单，找到其中几个在校内居住的博士后，立即拨电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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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0 S! g- ?在路上苏桁的手机已经打不通了。夏温良在脑海中急速盘算着到现场要了解哪些情况，自己又有哪些人脉可以派上用场。

( \, P# Q4 F# ~/ B  v烟灰簌簌落在方向盘上，夏温良低头，看到自己夹着烟的手指抖得厉害。脑海中全是苏桁今早下车时，背着他昨天为他装好的登山包，笑着说再见的模样。

3 W7 C- Q7 @* g' {+ Z是他亲手把苏桁送上登山的那辆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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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良吸了一口烟，呛得咳起来，又立即把烟用力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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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 w9 Y" ]# o不吸了，不吸烟了，小桁不喜欢。只要他没事，这些以后全都可以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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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4 y7 r# h( v& f; I8 I他提心吊胆地开到景区，胡乱停好车，马不停蹄地奔向山脚，逢人便问出事的地方，但是所有人都一脸惊讶地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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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W; Z3 Z# O, a% g  Q那苏桁他们走的可能是偏僻小道……想到此，夏温良愈发焦急，上山时又分心寻找别的岔道。

正午已过，头顶热辣辣的太阳晒得人双眼发胀。他汗流浃背地向山上跑，喘得撕心裂肺，不断推着往下滑的眼镜，却片刻都不敢停下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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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3 S/ r0 J9 m' l5 _- n到了半山腰的观景台上，他观察着沿途的地势，沉着脸拨打苏桁依旧无人接听的电话，心中疑惑越来越深，因为他一路走来，怎么看这里也不像出了事的样子。

忽然一阵欢声笑语传来，夏温良茫然地转身。

就看到他要找的人，此刻正好端端地坐在清风吹拂的树荫下，毫无察觉地冲着身边的人笑得无辜又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