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楠（个人原创长篇纪实小说）

玉川子

第九章：夏楠的爸爸　　　　　　　　　　
8 L/ @2 W% Q- R6 Z3 \　　 　有一天我刚要下班，夏楠突然给我打电话过来．
　　　＂下班了你过来我的学校一趟．＂
　　　＂干吗？有何贵干？＂
( F4 w8 n! K1 E* R+ Q. J( q' x' Q; X　　　＂我爸爸今天晚上拉海鲜来上海，我们去见一下他．＂
　　　＂怎么？这么快就让我去见老丈人了？＂
( A2 l, y& e& X8 E' E! n  G$ ]4 g　　　＂你就贫吧你，你嘴巴还能吐出什么好话．＂
( a2 H, y2 n- I1 F) h  W! u　　　＂哈哈．知道了．七点在你校门口见．＂
- x* U9 F6 ~; O　　　我六点下班后就坐公车过他们学校去，到他校门口，以为他早等在那里了呢，因为我一上车就给过他电话了．可是到那里连个人影也没有．这小子没有一次不是我等他的，真以为他是大牌明星了．7:20他才慢悠悠的从学校走出来,一见到他,我就来气.
　　 "你小子以为我时间多是么,你他妈便秘还是腿瘸了,这么点路也走这么久."
) [5 m! B1 g* T9 T3 T& o  k　　 "你怎么知道我便秘?看来我们关系真是不一般,连我便泌你都感应得到.哈哈!"
　　 "怎么没秘死你,下次让我再等你,你看我不杀过去砍死你."
　　 "哈哈!下不为例,这次真的有点事,我老师找我去谈点话."
　　 "找你谈什么啊?该不是你没干好事找你训一顿吧."
  h( Z7 Z0 ^! b1 x5 O% i　　 "才没有呢,这事以后会告诉你的."
　　 "呵呵,这么神秘?好,这次饶你一次.现在就去见你爸爸么?"
  x& T  i" m! E3 N9 T/ V　　 "没有这么早,他可能九点才到上海.你知道铜川路水产市场怎么去吧?"
# ^/ K6 x; Z* F" U# {9 M2 e　　 "不知道,我没去过那里.不过我还真忘了问你,干吗让我一起去见你爸爸啊?"
! q* ?6 _7 U. b0 q5 P0 y; Y! a0 ^　　 "我跟我爸爸提起过你,还跟他说你教了我很多东西,很照顾我,所以他这次来上海非说让我带你去见他一面."
' C1 E5 @. m6 ]0 V　　 "呵呵,什么啊,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教过你什么实际的东西.你瞎说什么,等下你爸爸对我感激涕零的,我还真承受不起哦."
　　 "你是没教,可我已经学到了啊."
　　 "你神啊你,那我以后也不用教得了,反正你也学得到.呵呵!"
　　 "好了,先不说这个,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掂掂肚子,八点钟过去也就差不多了."
1 k0 I) N9 E/ M0 p. N' r5 F. b　　 我们来到一家小食店点了一些东西吃.然后就去找公车,看看有没有到那边的车.可是找了好几个车站都没见,到了八点钟只能打车过去.

　　 我们差不多9点钟到铜川路水产市场,可他爸爸9:40才开着一辆大卡车过来,见到我和夏楠在门口等候,一直说着抱歉.车在门口停了一下, 夏楠拉我上驾驶室.他爸爸就拿出一包包干鱼给我们吃.其实我很不喜欢吃海鲜,特别干鱼,但是嘴里还是说很好吃.他爸爸40多岁的样子,很亲切,五官依稀可以看到枫的影子,可能吹海风太多,皮肤比较黑,岁月也在他额头上刻下几条深深的痕迹,显得比实际年龄要苍老很多,但是看起来很慈祥.
　　 车在市场里一个铺面前停下, 夏楠叫我一起下车,然后爬上装满大闸蟹的后车箱,大呼小叫的,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他是大西北来的孩子呢.我附和着他说,好看,壮观,还没见过这么多大闸蟹呢,他更兴奋了,说真是给我开眼界了,等下拿几只回去我们自己加工,给我尝尝鲜.
　　 等他爸爸卸完货,已经11点半了.我们到附近一家火锅店一起吃东西.
- t% H2 i6 ^& d% z0 ?$ ~1 ]( L& g1 ~　　 "来,小臣,我敬你一杯,感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小楠.他小时候就没让我放心过,现在一个人在上海,我更是担心.不过他认识你这个朋友,算是他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了,在上海,你替我好好管教他."
　　 "叔叔,别客气,我也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有时候还是夏楠照顾我呢.相互照顾是应该的,管教说不上.还是我敬叔叔吧."说着我们一干而净.然后我又给他倒酒也给自己倒了一点.
　　 "小楠在电话里经常提起你,说你博学,从你这里学到很多东西.要知道小楠很少这么夸一个人,我相信他.虽然他学习成绩一直不好,可这孩子头脑还是比较灵敏的,他在学校不好好学习,我希望你能多多教他,或许他能学得进点东西,以后能有你现在的一半我也放心了."他突然看向夏楠说,"你出去给我买两包烟."
　　夏楠出去了,然后他继续说:"小楠以前很活泼好动,可是至从那年发生鱼船事件他爷爷过世之后,他就变了个人似的,经常一个人坐在海边愣愣的发呆.我知道他受那件事影响很大,为了他,我就把家搬到内陆的城市,或许对他会好点,可是好象他还是没有办法象以前那样.他很少跟我说心理话,我都不知道他心理有什么想法.你是他朋友,聊得比较来,可能他会跟你说些什么,你帮我好好开导他,让他好好学习,以后毕业了也好找份体面点的工作.我不希望他象我这样一辈子跟鱼打交道,生意不好做,也很辛苦.他现在学的是法律专业,学得好一定有个好前途,可是看他现在这样,我看不出有什么希望.你做建筑设计,很有学问,电脑也比较精通.也许你教他一些这方面相关的东西,倒是比较实用.就算是当他免费的家教老师吧."
1 M( s) Q2 ?1 @& U4 [/ Z% i/ k　　 "夏楠是个不错的孩子,其实他接受东西还挺快的,只要他用心去学,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他现在就象我的亲弟弟一样,我会尽我所能去教他,不过我也才疏学浅,也不一定能给他教些什么,主要还是看他自己,多看点书,接触多点东西."
* _( f7 T( h, G. g5 I) ~　　 "反正在上海,小楠就靠你了,我相信你,你虽然也不比小楠大多少,可是阅历比他多,20几岁出头一个人在上海能闯荡出这样一番天地已经很不容易了,确实让人敬佩.来,干!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和小楠去我们那边玩哦."
　　 我们喝完这杯酒夏楠买烟回来了,然后一起再聊些话就散了.因为他爸爸还要赶夜车回去,而明天星期五我也还要上班.
　　 他爸爸上车后还从车窗探出头来还说:"小臣,记得哦,一定要到福建来玩,到时候再好好招待你."
　　 "好的,有时间一定会过去.叔叔路上小心,一路顺风."我微笑着挥挥手.看着卡车渐渐走远,我才和夏楠打车回他学校.因为太晚了,就不回浦东,去夏楠宿舍和他挤一天晚上.
　　 在学生宿舍睡觉让我想起很多学生时代的事,记得大学时还交过两个女朋友.而她们绝对想不到现在的我喜欢的却是男人.
! Y5 G7 J7 f" e+ U. N' b　　 这一天晚上我和夏楠还是相拥而睡,因为床太小,两个人挤得不行,他下身一直紧贴着我的身体,让我一度很兴奋,可也不敢轻举乱动.当我们面对面,连对方的出气都吹在彼此的脸上,他说:"你嘴唇好红啊,好性感,真想咬一口."
　　 "好啊,反正吃亏的是你.来吧."我喝酒后一般嘴唇就特别红,我以为他也就开开玩笑而已,就也顺着这么说.谁知道他竟然真猛的吻上了我的嘴!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过身去在被卧里咝咝偷笑.
4 T5 C- ?9 ?3 ~+ ]+ @+ D　　 这小子搞什么鬼!不知道真是我诱惑到他了还是故意耍我,反正惊讶之余有那么一点甜蜜涌上心头.
　　 这一夜,我失眠了.

玉川子

第十章：投怀送抱　　
4 g8 U% s( r8 F9 y% d! H8 M　　 第2天早上,我带着熊猫眼到公司上班.尽量把昨天晚上的那一瞬间忘掉,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虽然是他主动吻我,但是或许只是他一时的迷惑,何必去那么较真.
　　 下班的时候一下楼就看到夏楠在公司门口等我.还拿着昨天晚上他爸爸给的几包干鱼和几只大闸蟹.见到我他就说:"回去你家我们把这些加工一下,让你大饱口服."
　　 我对他笑笑,心想你昨天晚上那样才是让我小饱口服,这些东西我不稀罕.
　　 我们坐2号线地铁中途在东昌路站下了车,准备到太平洋买个耳塞,因为我MP3这段时间借给一个同事被他弄坏了.今天他还给我,丢来100块钱让我自己去买个新的.
0 `0 T" ~+ ?# ?' S# ?9 A" I# Z# y　　 可是我们刚走出地铁口,就看到肖玲正牵着一个帅哥的手向我们这边走来.那帅哥大概178CM的身高,五官特别精致,头发染成暗红色,一身白色消闲装,看起来也就22 23岁的样子,明显比肖玲小.我拉住夏楠闪一边去,她没发现我们,等他们走过去之后我又看着他们的背影. 夏楠可能没有注意到,在旁边疑惑的问:"干吗?碰见鬼了?"
2 N, S: Q4 d/ j# O4 J  l/ z　　 "你刚才没看到肖玲吗,他跟一个帅哥."
0 k* L) ]" i. y　　 "哦,那个恐龙啊.没有看到,是她和小开么?见到他们有什么好躲的."
　　 "不是小开,正是因为不是小开我才躲啊.小开最近没有找我去过酒吧啊,而且前天我还见他带肖玲回家,可是怎么今天肖玲就跟另外一个男人了呢,还是个超级大帅哥."
+ A2 \* d" G& V* k; D* V0 R& X1 I　　 "哎,这有什么稀奇的,现在的女人都这样,找了个男朋友,另外还勾搭个帅哥来玩,我第一次见到那个恐龙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货."
" i1 C0 u/ i* J# e: J, q　　 "看来你对这方面很了解啊,小小年纪就这个样子.怪不得你老爸才40多岁皱纹就爬到额头上去了,估计是被你给伤透了脑筋."
1 }7 a( N$ S5 K  K3 P　　 "好好,你是正人君子.不过也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属于闷骚型."
8 k9 `* {& M' Q' H" i# g　　 "你才骚,满肚子坏水."
　　 "哈哈!你现在才知道啊."
　　 "懒得和你说.走吧!"
　　 我们买完耳塞回到家.我过去小开房间,看到他在电脑前看一些资料,没什么异样,但是还是问了一下:"你最近和肖玲还好吧?"
　　 "还好啊,怎么了?"
( `7 A! M' b3 S: }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 夏楠从他爸爸那里拿来一些干鱼和几只大闸蟹,等下我们弄一下一起吃吧．"
　　 "好啊,我最喜欢吃大闸蟹了."
9 h' q/ v( e+ K　　我不敢说出刚才看到的一幕,怕本来没事也被我弄出事来.
* K: ~: O) B* }+ Y7 C　　 走出他的房间,我就开始怀疑自己,难道我刚才看到帅哥就眼花了,估计那不是肖岭,要不然怎么一切都如常呢.
3 n6 u: B7 N7 h0 P4 J0 C6 K. [　　 吃完晚饭我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昨天晚上被这个小子那么一吻害我一夜无眠,现在困得要命. 夏楠还在玩游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床的,半夜我醒来,看到他抱着我,闭着眼睛,好象睡着了的样子.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不禁在他唇上轻轻的吻下去,谁知道刚碰到他嘴唇,他竟然睁开眼睛,然后说:"想吻就光明正大的吻好了,干吗趁我睡觉了偷吻啊."
' P* B# M% P/ `3 f7 ~- T0 d　　 我窘迫得要命,翻过身去把被子蒙住头.
6 Q3 E- G* o( t1 B# J0 C. x; H# [　　 "呵呵,你害什么羞啊,我又不是不让你吻."说着猛的把蒙在我头上的被子揭开,然后把我扳过来面对他,还没等我看清楚他要做什么,他的嘴唇就压到我双唇上,还把舌头伸进我嘴里.我全身发直,随着开始兴奋,头脑开始迷糊......

; F% H/ o& A( ^　　 和上次在苏州一样,我们一泻如注,只是他没有了恐惧和挣扎,从头到尾都在享受着激情带来的快感.
　　 我趴在他身上,慢慢平息下来,他也从急速喘气开始缓缓呼吸,可他好象还余味未尽,手还在我后背来回抚摩,甚至捏着我光溜溜的屁股.
# \" ~' }; I2 H# v# a9 k　　 过了一会儿我怯生生的在他耳边轻声的说:"这次可不能怪我了,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
$ n) o& _: W: {2 T5 R　　 他呵呵笑了一声说:"我没说怪你啊,是我自己想要的."
　　 "你干吗想要啊?"
  c$ w8 I+ c5 ?* U2 {6 F　　 "我也是人,也有性欲的时候,为什么我不能要."
3 p% I, h/ L# {- ~" {6 ?" t　　 "可我是男人,你喜欢的是女人."
/ @$ N! P5 x- C. x( |9 R! z% Y* O  a1 }　　 "不知道.反正我喜欢和你接吻."
　　 "难道你也喜欢男人了?"
　　 "不是,我只喜欢你,对其他男人没感觉."
　　 "你很奇怪的.不过我真的怕你也变成同性恋,这样我就真的罪不可恕了.你不知道同性恋这个圈子的深浅,同性恋命运的悲哀.我希望你不是,你好好找个女朋友吧,不要对男人感兴趣.答应我,明天把今天晚上的事给忘了.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我们还是象以前一样,是朋友,是兄弟,是师生,反正绝对不能是情人或爱人.我昨天晚上还答应你爸爸好好照顾你,我不能害了你,要不我会愧疚一生,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爸爸."
: z4 z# r$ w* C) k9 |/ S　　 "你放心,我不是同性恋,也不会变成同性恋,我知道自己的感觉.之前我趁你睡觉偷偷上了黄色网站,看了很多女人裸体的图片,极度兴奋,还在洗澡的时候手淫了.刚才你吻我我更加兴奋,所以......,其实苏州那次之后,我就很迷恋你的吻,只是你一直没敢再吻我,而我当初那么抗拒你,之后要我主动要求,面子还真挂不住,昨天晚上看你嘴唇那么媚惑,我就不禁吻上去.我喜欢女人,却也喜欢你,这很矛盾,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这样的感觉.我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把这事忘了,估计很难,因为我对你真的很有感觉,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和你拥抱很舒服,和你接吻很兴奋.也许每个男人都有他爱慕的一个同性,而我爱慕的那个就是你.你是不是不接受我?"
! ?  E% t# H! b6 P/ r6 t7 Q　　 "我不打算接受你,也不打算接受我爱上你的事实.我觉得我越是爱你就越是应该远离你,要不我真的会害了你."
　　 "不要离开我,你不会害我,只会给我带来很多快乐和知识,离开了你我怎么办?"
4 I) J$ D* c, m+ G+ L　　 "那以后我们怎么办,总不能总是象今天晚上这样吧,你会陷进去的,一个男人爱上一个男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最终大家只会伤痕累累.你年纪还小,你不知道."
! X/ b3 z' K% M　　 "也许很多事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我离不开你.离开你和离开一个女朋友不一样,女朋友可以再找,可你,我真的不知道谁能代替,没人能代替.你不是简单的能给我快乐和性的满足,更多的是一种特别的,说不清的感觉.这是一个女人或者其他男人所不能给的."
　　 "哎!......"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他身上翻到旁边,他又转过身来抱住我,好象害怕我马上消失了似的.
1 F: L* Q  d! f4 [; C. A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看不透这个人,更无法理解他对男人没感觉却迷恋上我,或许如果他没遇到我,就没有一个男人能走进他的心理去.我只能这么想.我摸摸他的头发说:"不说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只是我希望你要克制自己,我也克制自己,不能让我们陷得太深.睡觉吧,明天大家都要坦然面对."
　　 "我能坦然,倒是你,总是那么害羞,估计很难."
" v) C2 @8 p6 ?- Y0 J) L! q' ^　　 "呵呵!我很害羞么?不觉得啊.你能坦然我当然也能坦然.好了,睡觉吧."说着我也抱住他,闭上眼睛.
: N+ c# r0 `! V1 e" L* m　　 夜,也象激情过后的褪泄,变得异常幽静和不安,好象也解不开我们这段感情的迷......
4 j7 _. A( H: T$ V2 H. V5 c　　 早上醒来,夏楠还在死死的抱着我,象个小孩子终于得到梦寐已久的毛熊而生怕别人抢走似的.我慢慢掰开他的手,起身穿好衣服,刚走到卫生间门口,看见小开从他房间出来,头发梳得根根精神抖擞,一身GSTAR休闲装,一双ADIDAS板鞋,看起来光鲜照人,估计是下了不少工夫,我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今天什么日子啊?这么隆重着装的,莫非要做新郎官了?"
: b# s3 f( u* Z) }' t3 d  V　　 "呵呵!今天是肖玲的生日,给她一个惊喜,带她上金茂罗曼帝克一下.哦,差点忘了告诉你,晚上我们去金尊夜总会唱K,我已经定好包厢了,你晚上差不多7点钟和夏楠过去,到那里了给我电话.好了,我先走了.记得哦."
　　 "好的,去吧去吧,玩得开心."
　　 看看人家不是好好的么,我昨天晚上真是多心了,幸好没说出那事,要不真的坏了人家一对好姻缘!
　　 我洗漱完回到房间, 夏楠也起来了,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好象在想着什么.
　　 "起来了?快去刷牙洗脸吧,我去做点早餐,想吃点什么?"
2 C0 ^4 A  D9 u( ?7 J" ], ^　　 他回头看我,笑着说:"随便,反正你做什么都好吃."
: S. ~& _( r' N5 u　　 "你这么好养啊,早知道让你爸妈多生几个."
　　 "你以为我是猪崽啊."
　　 "差不多,哈哈!"
# t; L. q" H# Z/ m  j+ t　　 他走过来,抱住我,"那我是公猪,你是母猪吧."
　　 我一把推开他:"死开,我又没说我也是猪.我跟你可不是同类."
　　 "你跟我睡了这么多次,不是猪也早变成猪了."
　　 "晕死!去去!刷你猪牙去,没空和你贫!"我把他推出房间去.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床后就去厨房做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我跟夏楠说:"你今天打扮帅点,穿我的衣服吧,我前两天在淮海路买了件Jackjones风衣,白色的,你穿的应该很好看."
  D: d: M+ W" E2 j1 q　　 "怎么?要干吗去啊."
　　 "今天是肖玲生日,小开在金尊夜总会定了一个包厢,叫我们晚上一起去唱歌."
　　 "我不怎么会唱歌."
　　 "没关系,去揍揍热闹也好,要不就听我唱好了,我可是麦霸哦.呵呵!"
　　 "还真看不出,你会唱歌么?到时候别强奸我的耳朵哦."
) }! v1 p2 M! ?9 g/ u9 ~* X! A5 ~　　 "今天晚上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帅哥歌喉的非凡魅力.在高中的时候,音乐老师对我专门培训音乐,本来要我考音乐方面的学校,可是阴差阳错,我后来考了美术院校,真是辜负他老人家了."
　　 "呵呵,你还真是个全才哦,样样在行."
　　 "全才也等于是废才,什么都不是拔尖的,要不混到现在怎么还这么个穷酸样."
( {3 j. |( V/ @- M; h　　 "你知足吧,多少人在羡慕你呢,我就是一个."
　　 "没志气!你应该向盖茨看齐."
　　 "得了吧,还盖茨呢,我还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多少墨啊."
　　 ......
　　 吃完早餐,我们到第一八佰伴逛逛,给肖玲买个礼物.

玉川子

第十一章：分手　　
　　 我和夏楠买礼物回到家,发现客厅一片狼籍,原本在茶几下的杂志全部撒落在沙发和地面上,有些插页都飞出来了，CD架上的碟子也全部落下来,抱准甚至飞到厨房,沙发旁有一堆玻璃碎片,还有几滴血迹，好象一场战争的硝烟还在这里弥漫着.....
　　　我心里一片慌乱,惊愕地看看夏楠,他也瞪大眼睛看着我.怎么回事?一眼扫过去,看到小开房间半掩着,我走过去,打开门,眼前的景象更让我无法相信,几乎所有东西都移了位,台灯滚到了窗前,棉被落在地上,椅子也横七竖八,东倒西歪,而更触目惊心的是小开趴在床上手掌好象还滴着血,我没有时间想那么多,跑进去,拍着小开急切地说:"小开,小开,怎么了,怎么了?"
　　　他没有回应.我回头看站在门口早已惊慌失措的夏楠说:"你快去我房间把放在衣柜下面的抽屉里的绷带拿过来!"
　　　他跑了出去.我把小开翻过身来,让他平躺.满身酒气,还带着一点血腥味,闭着眼睛,满脸通红,我把手伸到他鼻子上,还好,有气息,估计是昏过去或者睡着了.
　　　夏楠拿绷带过来了我就开始帮小开把出血的手绑起来.
% e  E) L6 d* T4 [/ {3 P) u8 S- d6 Y" k　　　"要不要送去医院?"夏楠在旁边说.
+ q& s2 K0 ?! }2 N　　　"他好象只是睡过去了,没什么大碍,等他醒了看看情况再说."说着我拿出手机给王芸英打电话过去:"芸英,你快联系肖玲,叫她过来我这边一趟,小开出事了."
, j8 |8 {4 z+ P$ D: Y+ W0 b' K, t" e　　　"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很严重,你快联系她,叫她尽快过来."
　　　"好的."
* s- f. ^# r3 F( s5 ]* [　　　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王芸英给我打电话过来说:"肖玲她在来福士,她说晚些过去."
. {9 d$ I' o4 S) H0 E　　　"你叫她马上过来!就算在火星也给我把她马上拉过来!"我摒弃以往的绅士风度，咆哮起来,我真的很生气了,还有这样的女人!
& A5 T0 j. p) K( G& ~, b. W　　　"好的!"王芸英在那边怯怯的说,估计已经被我吓坏了,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么大声说话过.
( B6 Y* s9 p! [　　　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可以猜到,这事肯定跟肖玲有关.这个时候我可以肯定昨天傍晚在东昌路地铁口看到的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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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过了40分钟左右,有敲门声从外面传来,我跑出去开门，看到王芸英和肖玲站在门口.肖玲急切地问道:"小开怎么了?"
　　 "你自己去看看！"我恶狠狠的瞪着她.
　　 她们走进来,进入小开的房间,我跟在后面.肖玲坐到床边,摸摸小开的额头,看着绑在手上血迹斑斑的绷带,然后回头问我:"怎么出血了?"
　　 "我还正想问你呢,我回来就看到他这样了.今天早上他不是出去找你么?你们发生了什么？＂
- M8 g0 M* M/ I7 D' R; [2 [　　 "哦,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们说.他好象有点发烧,拿块毛巾弄点水给他敷一下."
　　 ＂我去拿吧."王芸英说道，然后走出去．
　　 我走到肖玲身边，问道："你是不是和小开分手了?"
　　 "是的."
　　 "为什么?我看今天早上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分了?"
　　 "不知道怎么说,也是今天早上分的."
　　 "今天早上分?没有一点预兆?你这么随便？说分就分，你把小开当什么了?我告诉你,我昨天傍晚在东昌路地铁口看到你和一个男孩子,是不是因为他?"我声音开始提高分贝.
* e, ]' R9 Z/ K5 t# G+ j  [1 @　　 "是的."
% u# `7 u# i2 M+ h4 b" ~3 y1 W: S　　 "你他妈的那小混混有什么好啊?你瞎眼了,小开对你这么好,你却为了一个小屁孩把他给甩了.我看那混蛋也就一个地痞流氓,他能给你什么,你还小么?你还没玩够啊?我告诉你,要是小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也绝对不会放过那小子"我咆哮着,完全失去了理智.
　　 王芸英拿毛巾进来,递给肖玲.肖玲用手在脸上抹了一下,然后接过毛巾,给小开敷上.
　　 她哭了.
　　 "你他妈哭什么,你有本事甩了他就别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王芸英把我推到客厅说:"好了，别说了.有什么事等小开醒来了再说."
3 {) B- R- r2 f9 |* @+ u) }7 j　　 我无法容忍,看着那女人我就来气.小开今天早上还生龙活虎,满面春风,而现在他躺在床上,那么的虚弱而憔悴,都是因为这个狐狸精.我还不清楚小开是怎么割破手的,但是血是从手掌出来的,可以判定不是割腕,估计是摔玻璃瓶给割破的.他以前失恋最多也就喝喝酒,胡言乱语,没有过这么大的举动,这次他深受多大的打击,我无法想象.
　　 我在客厅来回跺步,象一头愠怒的狮子. 夏楠一直在清理凌乱不堪的客厅.王芸英回到小开卧室,好象也在整理东西.
# ~/ W: g2 b) i4 j( F　　 我在窗前停下,望着窗外.此时深秋时节,寂寥的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晴空,而我感觉它笼罩下的这个世界极度的肮脏,我好象看到一群诡异的动物在阳光投射出的阴暗处蠕动着,时而露出狰狞的面孔,似乎嘲笑着那些敢于暴露在阳光下的东西......
　　 我不经意往窗下看去,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定住了我的目光,再仔细一看,没错,是我昨天傍晚见过的那个人.我疾步走出家门,来到电梯口, 夏楠在后门喊:"你去哪里?"
　　 我没回答,此时我恨这个电梯真TMD慢!

  G: g. K9 I$ _4 O& e1 v　　 我来到楼下,看到他坐在花坛边,低着头,看着地下,一只脚在踢着一块小石头玩弄着.今天他穿一条泛白的牛仔裤,一件红色风衣,头发还是那个暗红色,梳理着时下流行的中长碎发,但是有点凌乱,消瘦的瓜子脸,皮肤很白皙,却好象缺少了点光泽,看起来就象经常熬夜的人,低垂的眼帘翘出两排长长的睫毛,鼻梁也很长,中间稍微凸起,嘴唇暗红中有点发紫,明显是经常浸泡在烟酒中, 整个人给我感觉就是颓废..
　　 我那样定定的看着他,充满愤恨的心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那么一点怜惜.
　　 他突然抬起头,看到我,我们四目相对.他的眼睛很大,透着几根血丝,眼袋很明显,眼光带着疑惑中有点空洞.
/ T7 ?4 {# x( I  \　　 我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他还是那样看着我.我冷冷的说:"你是肖玲的男朋友?"
. C3 |/ \7 c/ o1 y　　 "哦,是的. "
　　 "你和肖玲在一起多久了?"
　　 "半个月.但是我想问这些和你有关系么? "他的声音开始带有挑衅的味道.
　　 我瞪着他,怒火中烧.我终于忍不下去,一拳打过去,重重的落在他的右脸,他倒到花坛上,我扑过去,继续挥霍着拳头,嘴里大叫:"你他妈的就一个地痞流氓,就凭你那死样也来勾引别人的女朋友,你差点害死我的朋友,今天老子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他似乎明白什么,用力猛的翻过身来,把我压在下面,然后一个拳头狠狠的打在我头上,我眼冒金星,头开始发晕,随着更多的拳头落在我身上,我的脚也感觉被踢了无数下,我整个人摊下了,意识开始模糊,依稀听到他哄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来管闲事,我是地痞流氓?没错,你他妈的白领是吧,跟我打架你还嫩着呢......"
　　 不知道那样被他打了多久,我感觉有个人拉开他,随后是王芸英和肖玲的声音,我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感觉很吵,然后我没有意识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却有点熟悉的房间里,四面惨白的墙和闻起来就想吐的味道,让人油生恐惧.我还能睁开眼睛,证明不是停尸间。是病房,没错,几个月前我患肾结石时就是住在这样的房间.窗外的景色竟然和以前一样,这么巧?这个病房就是我以前住的那一间.旁边坐着一个人,双手握着我一只手,头准在床边睡着,是王芸英.没有看到夏楠,有点失望.
　　 我动了一下, 她醒了,看着我说:"你醒了,不用怕,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只是晕过去,不过还是等你醒了去拍个片,看有没有内伤."
# J0 F" t! k6 ?2 o5 I3 C' C; Z2 z1 x　　 我也看着她,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问道:" 夏楠呢?"
　　 "他刚才坐在走廊的凳子上,我出去看看."
* ~# k, {0 s/ e% M' r　　 她走了出去,在门口看了一下说:"夏楠,你老师醒了,他在找你."
" b  E9 p) j! g1 G　　夏楠跟随王芸英进来.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左眼圈有点发紫,眼神有点疲惫,有点哀伤.他走到我旁边,还是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就那么看着他.
3 k: d8 ?1 E* w. Q　　 "你现在感觉如何?"王芸英问我.
　　 "没什么,感觉还好,我想回家.我们回去吧."
+ F- Q9 p; [9 s( V3 \　　 "还是在这里多躺一会儿吧,你看起来还很虚弱." 夏楠说话了.
7 T9 T) b' `7 i' P　　 "不要了,我不喜欢这里,再说我真的没事了."其实我浑身还感觉疼痛,头也有点晕,只是我很讨厌医院,小时候就讨厌,这里的颜色,这里的味道,我都极度厌恶.
; f/ P( N- ?8 U2 {　　 "那去拍个片先吧."王芸英说.
) U9 F, [5 o/ q/ z+ k# |8 c: S　　 我强自下床,向门口走出去. 夏楠过来扶我,我就放松自己,整个身体被他支撑着.
6 b( b0 N, `4 r. W' U5 l, V: {　　 拍完片,医生说没什么内伤,回去擦一些药,躺一两天就完全可以痊愈了.
　　 我们走出医院,本来王芸英还要一起过去我家照顾我,可我执意让她先回自己家,她拗不过,只能自己先回去了.
8 f8 a9 G. L0 ?7 c( v5 O& F　　 我和夏楠回到家,他扶我到房间躺在床上,然后问我饿不饿.我说:"我不饿,我只想好好躺一下,你躺下来,我想抱你睡觉."
　　 他看着我,眼睛里好像隐藏着一丝伤感,犹豫了一下才躺下来,轻轻的抱住我.我慢慢摸上他那发紫的眼圈问道:"痛不痛?你是不是也被他打了?"
　　 "我没什么,你没事就好了,我真怕你有什么严重的内伤."
# `. ^. j, m. j: H6 ]　　 他担心我,我由衷感到欣慰.我笑了笑说:"我结实着呢,耐打,不可能就这么被他打垮的."
6 e% }9 V! ~9 @　　 我以为他也会笑,可是他没有,还是那个忧心忪忪的样子,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小开对你来说很重要么?以至于你这么赌上自己的身体去和一个地痞流氓打架."
　　 "是的,自从小开住进这里来后,他一直很照顾我,很关心我,我有什么困难都是他第一个站出来帮我解决,比我那些整天就知道勾心斗角尔欺我诈的同事好多了,所以我早已把他当作一个哥哥,象自己的亲哥哥一样.要是我有亲哥哥,应该象他这样,小时候我就不受那么多别人的欺负了.看到他那么悲痛欲绝的样子,我无法容忍,即使被打成残废,我也无怨无悔."
+ x, [) ]5 A$ q/ Y* m　　 "如果换是我,你也会这样么?"
7 \" f/ y# J# U( D) v　　 "我会的,我甚至会把他杀了."
$ H" c0 R& {2 R& K; @: E　　 他没有再说话,看着我,然后更用力的抱住我,只是今天他还是是那么黯然神伤的样子.我看不透,也猜不着,他为什么这样,看我没事了,他应该放松了一下才对.
　　 我们就这么一直抱着睡过去了.我一直睡得很熟,我不知道他是否也一直睡着,但是我知道,他一直没有放开手离开我.
2 g* ^+ A1 X; d　　 第2天早上,我感觉身体还不是很舒服,就给公司打电话过去请了个假. 夏楠说也要请假留下来照顾我,可我坚持不让他请,我说我可以照顾自己,.他没办法,最后还是走了.
9 h+ `6 [* M" N2 s" T　　夏楠刚走一会儿,王芸英就上来了,还带了一些早点.
' w% x; i- v' j# n+ \　　 "夏楠怎么了?刚才我在电梯口碰到他,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好像还流眼泪了,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王芸英说道.
　　 "没有啊,我只是让他先回去上课."
　　夏楠到底怎么了?我也不知道.
& ]; K: A1 U& n+ D
　　
　　 我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后去上班,办公桌上堆满各种提案资料,上个方案需要再改一些,又有个新的方案等着去做.只能加班,每天都加班到12点才打车回家.(我们公司一般加班打车回家都可以报销车费.)
　　 到周末也要加班,繁忙之中似乎什么都忘了,连夏楠也没有记得联系,一直没有给他一个信息,他几天没有给我信息也没有发现,在周六很晚回家的路上才记起他来,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第一次没人接,又打过去还是没人接.我想他可能出去玩了,没把手机带在身上,就先不打.
. Q) Y0 B) Z) f' s) p& V2 C9 g　　 回到家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才再给他打过去,响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接,可是正当我挂掉他突然接了.
　　 "有什么事么?"他的声音冷若冰霜．
　　＂没什么事，这几天太忙了，一直没得和你联系，你还好么？眼睛好了么？＂
　　＂好了．谢谢!"
　　 "那就好,我也完全康复了."
7 b2 ~# R6 O6 H. b　　 "哦.我要睡觉了，先挂了．＂
1 s! d4 O% v6 o/ D! y+ n3 ?9 I　　＂好的，晚安．＂
4 _- ?7 b( X9 A　　奇怪，他很反常，我还是琢磨不透为什么,我没有时间去想，太累，我很快就睡着了．第２天早上又去公司加班．
　　又忙乎了一个星期，总算把堆积下来的和新的方案基本做完了.星期五刚下班我就给夏楠打电话过去,我要叫他一起回家,我太想见到他了,已经两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从繁忙的工作中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他的反常表现就让我感觉特别困惑,我急切解开这个疑惑.
$ \& _1 U. D4 [' [: `: j　　可是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我开始恐慌,我们之间一定有了问题,是我出问题还是他呢?我不去想那么多,在公司楼下坐上开往他学校的公车.
+ b+ T, U2 ^. {2 c  y, G0 T& z　　 上海的公车是出了名的拥挤的,特别上下班高峰期.
6 w8 w8 e) t& U) H/ m4 ?　　 整个车厢人满为患,好几个人拉着吊环脚尖着地半悬着.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挤得进去在门口占得一席之地,前后左右都被夹攻,肉肉相搏.在上海挤公车就象一场战争,在狭小的空间里你争我夺,就为抢到一个立足之地.我想,上海的上班族身体是非常强悍的,每天两次这样的激烈运动胜过你踢两场球.
; P: X6 g* u7 Q& p' @% p, x　　 车辆缓缓前行,可以用爬来形容.拥堵的车流在高楼大厦的隙缝间走走停停,红绿灯不停的变换,在我看来就象一个个绿魔红魔眨巴着它们的眼睛,嘲弄这些为生计劳碌奔波的人们.
$ E% |, [1 R" b3 d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公车大战,我冲破重重人墙,在夏楠的学校门口站下了车.当两脚着地,我大大喘了一口气,看着高耸的学校大门,感觉它是那么威严而狰狞,似乎要阻拦我入内.我无所畏惧,整整挎包,大步横过马路, 从它下面穿过,沿着校园小径,走过河畔,看到很多学生情侣坐在沿堤坐椅上,亲亲我我.我走上一座桥,极目望去,前方不远处夏楠的宿舍楼映入眼帘,在挂满衣服阳台中,我看到那件我给他穿的白色T恤,那么的显眼,心理顿生一股暖流.可是当我走下桥,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我的视野。他坐在丛柳下的椅子上,旁边坐着一个女孩子,靠在他肩膀上,两个人看着河面上的荷花．我停下了脚步,心开始撕裂般的疼痛,两眼发直,我知道为什么我打那么多电话没人接了,为什么这么久没有一条信息,一个电话了......
, z- s! O: Q9 _  c' q+ E　　 这个画面,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唯美,多么浪漫,俊男美女,还有那晚秋极具诗意的校园景象,而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惨不忍睹......
　　 我凝神看了好一会儿,象是品尝一杯毒药,随着药水慢慢掺透我整颗心,我感觉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他们没有发现我，专注的看着那里，都没有说话．
　　我挪了一下脚,然后转身大步往回走,眼睛好象湿润了,再是有液体从脸夹流下.....
2 b+ U# H. A9 i1 Z8 e/ z7 a　　眼泪为什么这么不争气,我为什么要伤心,我应该高兴,这是他应该拥有的,他属于那个充满阳光的世界的人,而不是和一个男人在阴晦的地狱偷生,我应该开心,为他能彻底的甩开我,去接受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我不是他的谁,我早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我为什么还这么傻傻的等,痴痴的盼,我渴望得到什么?从一开始就注定和他没有什么好结果,我应该接受这一切,虽然我百般不愿看到这个结果,可我能改变什么,我为什么要去改变什么......
　　沿着他以前经常骑车送我去地铁站的路，一条我熟悉而深深依恋的长街,两边的梧桐树时不时洒下泛黄的叶子.街上影影绰绰,行人如织,车流如潮,而拖者沉重脚步的我却显得那么孤单而落寞.
  b* {1 x) J0 G* L# Y　　踏上4号线地铁,列车带着满车的人群,呼啸而去,而我好象落下了什么没有带走.
2 J) a" w6 Z; J% Y( ?. P: L　　那是一段情,曾经那么炽热的却莫名的感情,它无中生有,现在也不需要任何理由,没有任何言语中结束了.我带不走,它只是瞬间即逝的流星,只是流光溢彩的泡沫......

5 w9 q1 E) \) c[ 本帖最后由 玉川子 于 2009-10-24 07:43 编辑 ]

卫冬

占个位置慢慢看

玉川子

第十二章：酒吧歌手　　　
　　从蓝村路地铁站出来,夜色已经很浓了,东方路上车水马龙，一波又一波人群横穿马路，行色匆匆，朝着他们明确的方向赶去，而我却那么茫然而无所适从．在路口漠然徘徊了一下，然后沿着蓝村路向杨高南路方向走去．那是家的方向，而这个周末本该有夏楠身影的家变得毫无意义，此时我害怕一个人呆在那里，我会崩溃的，那里还留有他熟悉的味道，而我现在努力让自己抹掉关于他的一切．可我又真的不知道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真希望这条路尽头是一个失忆村，在那里没有悲伤的过去，只有充满快乐的未来......
" ^  @; g  l) B  s- Q. E- K/ S6 K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霓红灯牌，闪烁出＂蓝狐酒吧＂四个字，这是我和小开经常来的酒吧，夏楠也来过．我停下脚步，它好象看穿了我的心思，流溢出冷漠的光彩，投在进进出出的人们身上，也掠过我清凉的脸．那个金碧辉煌的门洞象一快磁铁，专门吸取象我这样满腹伤春悲秋的人，我不由自主朝它走去．想在里面忘掉点什么，又象要追寻点什么．
　　此时酒吧里人还不是很多，四处稀落坐着三三两两．音乐是轻柔的，象流水般流过每个人的心田，而我感觉浇在我心上是冰凉的水，渗透到心底，冷得隐隐作痛．我在巴台前一个位置上坐下，服务生过来问我需要点什么，我叫他帮我调杯比较香甜的鸡尾酒，要烈点的．
, B# L% C$ P# B3 p  S! x　　酒吧里人慢慢多了起来，我旁边的位置上也都坐上了人．服务生拿酒过来给我后我就慢慢喝起来，这是我喝过最烈的酒，香甜中透着一点苦涩，很复杂的味道，就象我此时的心情，很矛盾．抿过几口，头开始有点晕，眼前的景物有点模糊，但是还算清醒．光怪陆离的灯光在眼前扫来扫去，人们的表情还很平静，没有疯狂的迹象．
, D7 B: K: m% B3 y8 f　　不知道什么时候，巴台里我的面前坐着一个人，还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睁大眼睛努力看清那张时曾相识的脸，然后是一个充满血腥的打斗场面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

/ d7 @: S3 O1 S" E0 W% x# L( B　　 "怎么一个人来喝酒啊?"他带有一点关切的问我,声音很低沉.
. V" E0 ]3 N/ }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我感到疑惑,这个两个星期前把我打进医院去的人,此时竟然这么平静的坐在我面前,还这么关切的问我.
　　 他今天穿得很整洁,好象变了个人似的.一套整齐的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衫,头发也不再凌乱,根根精神抖擞,好象还化了一点妆,刺眼的光束扫过他脸上的时候可以看出淡淡的眼影和加工过的嘴唇,脸上明显涂过粉,但是看起来并不妖艳,只是五官轮廓更立体了,面容更干净了.不变的是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尽管显得更大了,但是注意一看还是觉得略显疲惫,似乎永远睡不够的样子.
　　 "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被我打怕了."他说着嘴角稍微往上翘,露出一丝笑容.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只是太多时候他都是阴沉着脸,不知道装酷还是本来就满腹忧伤.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到,不知道怎么的,声音有点抖.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
　　 "怎么说?"我更疑惑了.
　　 他看着此时有几个人在调试各种乐器的舞台说道:"我是这个酒吧的歌手,几乎每天都在上面唱歌,经常来这里的人都对我很熟悉, "
　　 "我没留意过在上面唱歌的人."
　　 "不喜欢音乐?还是看不起酒吧歌手?"
　　 "喜欢,但是我很少去关注歌手.很多听过好几遍的歌都不知道是谁唱的,这是我个人习性,没有看不起谁.更何况我比较少来酒吧,来了也不怎么往台上看."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去解析这些,我完全没有必要去理会这个人,他是我好朋友的情敌,还把我打得遍体鳞伤.可是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和轻描淡写的话语,今天我无法把他和地痞流氓混为一体.而他为什么坐到我面前,这么平和的跟我说话,我无从所知,只是看得出没有任何恶意.
; w% F  r4 y3 X, l' `2 J7 B　　 他跟一个服务生要了两个杯子,两支啤酒,在两个杯子都倒满,自己拿一杯,递给我一杯,然后说:"所谓不打不相识,你这人挺不错的,要是不嫌弃我是个酒吧歌手的话,我们做个朋友吧,来,干杯."
　　 我举起杯,跟他碰了一下,他一饮而尽,我也一口喝干.
( @  u' u% n( P, L( R+ L1 u4 b# E　　 "干了这杯酒,我们就是朋友了,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我对你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了."
" b/ m  D& h0 `, V　　 "你了解我?了解我什么?"
5 v" ?/ d9 o4 B; ?; q1 P0 j　　 "你的工作,你的女友。"
! v' m' i3 F3 p! `( Y8 \　　 "你有点可怕,你是私家侦探啊,为什么要了解我这些,从哪里了解到的?"
　　 "没为什么,那天和你打架后,我就问肖玲一些关于你的东西,她全盘告诉我了."
7 \' k7 H* ^- w- l0 d　　 "是怕我去报复么?所以事先摸清我的底细?"
, h+ w* B1 g! \- z　　 他笑了笑说:"别把我想得这么坏。“
　　 我目光从他脸上移到酒杯,一只手晃了晃半杯酒,没有再说话.我现在没有兴趣去了解他,满脑子都是夏楠.此时夏楠应该还在花前月下,而我却在这里面对着一个不知所谓的"地痞流氓"饮酒怀伤.
　　 "你是不是失恋了?"
　　 "哦."我还是低着头,没有看他.
% ~6 h8 {" i( U, a0 ~! O　　 "跟你女朋友分手了?"
( [8 Z6 }1 C0 E7 F, X9 h5 z　　 "没有."
$ E5 J1 M4 }& l! k( a3 ?　　 说出这两个字后我才发觉自己前后的回答是矛盾的,抬起头看他.他没有再问,只是会意的笑了笑.这张笑脸让我感觉很可怕,上面似乎映出我心底的一切.难道连我和夏楠的一切他都了解?他有这么神通广大么?我不寒而颤.他对我来说愈加扑朔迷离了,好象布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让我一步步往里走.
8 L" f0 Z7 v" Q6 [1 k5 X- Y. W　　 过了一会,有个人来叫他,说他该上台唱歌了,他应了那个人一声,然后问我:"想听什么歌?我给你唱一首."
. k2 Z, X% D& y0 v　　 "不用,他们安排你唱什么歌你就唱什么好了."
4 S! |6 \9 I/ E" C% ]　　 "呵呵,我来帮你选一首吧,你一定喜欢."说着他走出吧台,向舞台走上去,和两三个乐手耳语了什么,然后拿起麦克风说:"下面为大家献上一首孙楠的歌,<我爱的不爱我>,希望大家能喜欢."
　　 酒吧里的人都静下来了,齐齐看向舞台.
! ]( {5 l# z6 f; ?　　 音乐开始响起,随后是他发出带有一丝沙哑的歌声,和孙楠唱的不同,是另一种味道,好象是从一个靡靡之世穿越时空,姗姗而来,娓娓而去,象清风吹过 ,却能激起一阵阵涟漪......
- v$ x" @( i8 C; Y0 h$ z) u　　 红酒倒进高脚杯,我喝下的却是眼泪,
　　 一个人越喝越醉,一首歌越唱越悲.
　　 感情里没有谁错谁对,不小心却让人心碎.
　　 爱如果可以随意支配,我就不会如此的狼狈.
# t. J6 {' T+ h　　 我爱的人她却不爱我,心痛是最后的结果,
3 q, F. K. s# v+ `# H  m8 T　　 我爱的人她却不爱我谁能了解我的难过?
　　
　　 红酒倒进高脚杯,我喝下的却是眼泪.
　　 一个人越喝越醉,一颗心越爱越悲.
　　 感情里没有谁错谁对,不小心却让人心碎.
　　 爱如果可以随意支配,我就不会如此的狼狈.
　　 我爱的人她却不爱我,心痛是最后的结果,
　　 我爱的人她却不爱我,还和悲伤一唱即合,
　　 我爱的人她却不爱我,心痛是最后的结果,
　　 我爱的人她却不爱我,谁能了解我的难过.
　　
, C4 G! U* a( |! p$ ?　　 我爱的人她却不爱我,心痛是最后的结果,
　　 我爱的人她却不爱我,谁能了解我的难过.
　　 我的爱却不爱我!
& {" Y$ c2 I/ \  N　　......
' g" U7 v8 Q6 [' v' v　　 他总共唱了三首歌,其中一首是劲歌,一首英文歌,可惜后面两首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歌.每首歌都得到如雷般的掌声,还有好多人上去给他敬酒,他没有拒绝任何一个"粉丝",有敬必干,我很佩服他的酒量,换作我,早倒在舞台上不醒人事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酒吧里这么认真的去听一个人唱歌.在我看来,他在音乐方面很有才华的,不管是劲歌还是慢歌,都收放自如,把歌中其味表达得淋漓尽致,又完全没有原唱的痕迹,张显个人特色,充满磁性的嗓音让人心碎也让人发狂.那些星探都去哪里了,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歌手完全可以把他包装出来,绝对大红大紫,比那些五音不全的港台明星强过N倍.我只能叹息这个世上有太多人怀才不遇了.
0 V0 J/ ?0 A3 W! s" z% e" a4 a- v　　 他一番婉言谢绝众多客人要求续唱后,走下舞台,回到我面前坐下.劲暴的DJ舞曲随即响起,整个酒吧好象随时都被震裂,刚才还平静如夕的人们这时候开始骚动起来,有的就在原地扭动,有的走进舞池加入群魔乱舞.
1 O4 E4 _% s, M　　 我表面还是平静的,可是心理已经开始被这震天响的音乐弄得翻江倒海似的,还有刚才他的歌声让人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还余留未尽.我看着他,眼神有点迷离,昏暗而杂乱的灯光下,我辨不清他是天使还是魔鬼.他的眼睛已经有些红了,根根血丝清晰可见.他也看着我,我们都没说话,也无法说话,因为耳边的舞曲完全淹没掉所有声音.
0 F" I) V, y1 {　　 他拿起一瓶啤酒又在两个杯子倒下,然后我们又干了.没有言语,似乎这酒就是传达了所有我们想要说的话.干了几杯,恍惚中,感觉坐在我面前的就是夏楠,我很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不声不响的抛弃我,为什么这么无声无息的离我而去,给我一个理由,哪怕是假惺惺的,微不足道的,或许我都能接受,我都能坦然一点,好受一点,难道你不知道我爱你有多深么.爱上你是个错,可是为什么不能让它象夕阳那样,在天边画上一片绚烂的彩云,再慢慢落下去.而你,在烈日当空的时候,就猛然收起所有光芒,留下一片漆黑,让我独守空寂.你太残忍了......
　　 喝完几瓶啤酒,他拉起我,走出酒吧.
　　 深秋的夜晚凉习习的,静幽幽的,路上偶有车辆悄悄飞过.我们走上杨高南路,来到世纪广场的一块草坪上.一排排路灯象一群忠诚的守夜神,伫立在那里,纹丝不动,不会因为没有人迹而偷懒息光.我坐在那里看了旁边的他一眼,他躺在草坪上,双手放在头下准着,大大的双睛注视着一片漆黑而零稀有几颗星星的天空,此时他就象一只猫头鹰,看起来比白天要精神很多,晚风轻轻吹过,拂起他前额的头发,飘逸而张扬.两片红艳欲滴的嘴唇紧闭着,好象不再有张开的时候.我惊叹原来男人的嘴唇也可以这么红艳,原本还有一点发紫,现在好象都被酒气给冲淡了,象两片清晨里刚刚绽放的红玫瑰花瓣.
　　 我们沉默太久了,我很想跟他说说话.也许他从别人那里很知道了一些关于我的事,可我对他可以说还是一无所知,连他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而他为什么这么陪着我,从一个仇人到这么亲近的朋友好象就是转瞬之间,让我百般不得其解.
1 r9 a. i" y1 s3 [　　 "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声音很低,但是在这万籁具寂的夜晚显得很响亮.
　　 "易天池."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的嘴唇动了一下没有,还是从鼻孔发出来的,那么的轻.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
　　 "为什么陪着我?"
0 d' v2 q3 l% i6 g* t$ J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因为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可是我们不是很熟悉,可以说还是仇人."
& S/ ~7 O- `* f. q  {　　 "你对我陌生不代表我对你陌生"
　　 "怎么说？"
2 g  P* G+ G3 C6 `- v( l　　 "何必说得那么清楚.如果你觉得我不够资格做你朋友,那就当今天晚上没有碰见过我好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读不清,好象也没必要去从中得到什么,我也企图抗拒走进他的世界,我和他完全不是同一类人,朋友?在我们之间好象很难成立.
　　 我收回目光,看向前方.东方艺术中心就象一朵庞大的魔花,沉睡在黑夜中,若隐若现,让人抓摸不定.
　　 每当我心情不好,我都不想多说话,但总希望有个人静静的陪在我身边,这样我会感觉不那么孤单.而上帝好象对我特别的眷顾,上次赐给了我王芸英,这次又送来了个易天池.可是我感觉就象先扇一个小孩一记耳光再给他一颗糖一样,怎么吃也尝不到甜味.
- w$ g% [1 ~; d　　 不知道那样坐了多久,他说回去吧,深秋的夜里会有冻霜,着凉了不好.
9 A8 A4 n& J; B8 V8 i! f% ]0 Y3 k　　 我们站起来,可是不知道往哪走.我家离这里不远,不知道他是否也住这里附近.
, i" {% U1 r# H; Q0 N　　 "你住哪里?"我问道.
! t4 h' O. K' d' \* Z　　 "卢湾区."
5 R2 d' }1 O$ v　　 "很远啊,现在没有车了,你怎么回去?"
  Z+ s" L4 ]; r8 O4 |　　 "去你那里."他说得那么干脆.
　　 我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又闭上了,向我家的方向走去,他跟在后面.

) c' q6 I  W) P; ~- i# M- T7 Z　　 小开已经去青岛出差一个星期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家里静得出奇,只有两个沉默的人的脚步声噔噔作响.我让他先去洗澡,自己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发呆,黑夜显得异常庞大,浸没了世间万物,却淹没不掉夏楠的影子在我脑海里浮现.房间里的壁灯发出微弱而暧昧的暖光,我觉得它错乱了时空.
　　易天池洗完澡,走进我的房间来.腰间系着我的一条蓝色浴巾,上身裸露着.消瘦的身板,没有一点赘肉，皮肤白皙.
　　 我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给他,然后说:"你就睡这里吧,等下我到隔壁房间去睡."
　　 "一起在这里睡吧,别去隔壁了."他边穿睡衣边轻描淡写的说.
( p) n" U1 Y; j. D　　 我看看他,有点不解,一个男人要求和一个男人睡觉,在他看来就这么寻常而不需要任何理由么?
　　 他见我没动,又说:"快去洗澡,时候不早了,你不困么?"
8 G% h: F2 _1 p- P! ]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走进浴室.
% V/ ^$ w  A; o: U) k　　 我真希望我真的困了,倒头就睡,可是我没有,依然很清醒.今天傍晚那个丛柳下的画面萦绕在脑海里,俞夜俞清晰.
　　 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我迟疑了一下,该进小开的房间,还是进我的房间.最后还是选择了我的房间。

　　 我来到房间,穿上睡衣,用吹风机吹干湿漉漉的头发,然后轻轻钻进被卧,非常的暖和.易天池侧躺着背对我,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只是很平静,我觉得奇怪,他睡觉怎么没有一点声息,难道和我睡觉紧张而秉住呼吸?
% f7 w! u, _  ?; L8 k　　 我伸手关上壁灯,让黑夜浸没最后一点空间.闭上眼睛,让思绪随意纷飞,落到哪是哪,不再刻意去企求它能停留在什么地方.
　　 易天池一个转身面向我,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不到他,只感觉到他急速的喘气吹到我的脸上,然后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把我搂在怀里,正当我惊恐得不由张大嘴巴,两片炽热的嘴唇继而压过来,深深吸住我下唇,随着一片丰润的夹杂着淡淡烟草味道的舌头侵占我嘴里整个空间,我一阵眩晕.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本能的使尽全身力气推一下他,可是没有用,他死死抱着我.然后是一只手开始脱掉我睡衣,最后一条内裤也被他手脚并用扯掉了,我赤条条的卷缩在他坏里.他更疯狂了,半撕半脱掉他身上的衣服后,整个人压到我身上来,我感觉到有一条坚硬的东西顶着我的肚皮,他一只手已经伸到我下身用力的揉搓,他的嘴唇吻到我胸部,在我两个乳头来回吸吮着,一阵阵酸酥而痉麻传遍我身体每个部位,说不清是快感还是痛苦.我嘴里想喊出什么,可是出来的声音只有"恩""啊""不......不......要......",是我说不清楚,还是他听不到,他没有一点停下的迹象,越加疯狂的吻到我下身,舌头还胡乱的搅拌着.我感觉有点疼,但是还是完全兴奋了起来.他的唾液异常丰富,很快把我下身全部给湿润了,随着他嘴唇上下滑动,夹着疼痛的快感冲到脑门,正当我开始忘乎所以享受激情时,他突然停下了,但是一个更让我震惊的动作随之而来,他一坐起来,一握我XX对准他后面,屁股压下去,噗嗤一声,我的XX整个进入他的身体,不松不紧,一阵更强烈的快感传上来,随着他上下抽动,我完全被征服了,整个人飘飘欲仙,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他一阵异常急速的喘气,一股温热而黏糊的液体洒在我胸膛上,而我随之也全身一阵颤抖,一泄如注一点不漏全部射在他身体里......
1 y' V) @. v3 Q0 A$ T/ u
1 m" B9 }6 h6 X7 H, F' K　　 我拍的打开壁灯,不加思索一咕噜下床抓起掉在地上的衣服直冲浴室,砰的关上门.
　　 这一切太突然了,一个更大的迷团笼罩下来,还没来得及弄清夏楠为什么无声无息的离开我去接受一个女孩子,现在易天池的反常举动接踵而来,让我几近崩溃.我宁愿相信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从看到夏楠肩膀上靠着一个女孩到刚才和一个素昧未解的"陌生人"激情,都只是一连串的噩梦.可是冰凉的浴水很清晰的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思绪漫无边际的泛滥着,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6 N* G0 f- w) I; h( L, f% X　　 从浴室走出来,我避开我房间里暧昧的暖光,走进小开冷兮兮的房间.睁着眼睛熬过一个漫长的黑夜,脑子里到底都想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黎明终于步履阑珊徐徐而来,下面的杨高南路开始传来嘈杂的车流声,当第一缕阳光悄悄透过窗户,慢慢吹散房间里的黑暗,我却感觉不到新的一天的开始.我继续躺着,象一具僵尸,连呼吸都轻得胸膛没有任何浮动.隔壁房间从昨晚到现在也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我不知道易天池已经沉睡过去了还是和我一样带着激情后的恐惧一夜未眠,可我也不敢去看,对我来说,他现在是一个充满恐怖的迷.
　　 不知道那样继续躺了多久,只看到窗前的阳光已经缩得很短,应该是接近正午了.我挪动了一下身体,马上感觉一阵酸痛.我吃力的爬起来,穿上鞋,走出小开的房间.来到我房间门前,犹豫了一下,想不清该说些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要去面对现实.踏进我房间,看到和我昨晚离开前没有什么两样,连易天池也依然赤裸着躺在那里,双眼盯着天花板,棉被只盖到小腿,我发现他身上已经被冻得有点发紫.看到这一切,我心碎了.他何必呢?既然做得出那样的举动又何必这样惩罚自己,在我看来,这不象一个"地痞流氓"的作风.
  n, x* ^* T6 I% S6 o. ~' s　　 我坐到床边,轻轻给他盖上棉被,可是他突然猛的坐起来,紧紧抱住我,强烈的抽泣起来,贴在我前面的胸部发动机运作中似的颤抖着,泪水开始浸湿我肩膀上的睡衣.我慢慢抬起手,轻轻抚摩他冰凉的后背.我似乎理解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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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0 \# W; |- I　　 他好象是个不善言语的人,所以我没有问他什么.等他慢慢平静下来后,我让他躺好,盖上棉被,然后去厨房煮了点粥.
- Z% F. \& y9 h% p3 P8 r　　 做好粥回到房间看看,他已经闭着眼睛,可是满脸愠红．我马上把手放到他额头,好象摸到一个烫山芋,一下子让我惊慌失措,措手顿足了一阵才跑进浴室弄块湿毛巾在他额头敷上,然后翻箱倒柜,可是折腾了一番也找不到一片感冒药,慌乱中从包里搜出钱包拔腿就冲出家门,到楼下的药店买了一堆感冒药,退烧药.回到家倒了杯开水,把他扶起来让他吃些药,可是药刚放到嘴里他就一阵阵呕吐,反反复复喂了好多次才吃得下两片.我问他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去医院,他有气无力的说:不用了,躺一下就好.我把他重新放好,再从衣柜里拿出一张棉被给他加上.
　　 安顿完这一切,我也累得趴下了,再加上昨晚一夜未眠,很快在他旁边迷迷糊糊睡去了.
: E# b# x% t" o7 l# d　　 我做了个梦,梦里有夏楠．在一个漫天绚丽晚霞的黄昏里,我和他牵着手,赤着脚漫步在一片玉屑银末般的沙滩上,低翔的白鸥掠过洒满彩色柔光的海面,随着一阵阵海风吹过,挺拔俊秀的椰子树摇曳着碧玉般的树冠,似乎一路向我们招手,我们的欢声笑语和着白鸥的鸣叫声回荡在风中,心中泛起一阵阵幸福的涟漪......随着夕阳渐渐地收起他焰火般的光芒,最后在天边画下一片赤朱丹彤,然后消失在海面上.天色暗淡了下来,远处有一艘鱼船驶过,摇曳着若隐若现的渔火. 夏楠慢慢松开我的手,向着那盏渔火一步步深进大海,我瞪着圆圆的眼睛惊慌的看着他,想喊出什么,却好象被一只魔掌勒住了脖子,怎么也喊不出声来,在海水快淹没到他头上的时候,他回头看着我笑笑,一个迷离的声音传来:我要去找我爷爷,我爷爷在等着我呢......我带着哭腔说: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可是他听不到了,他被茫茫大海吞没了,丢下我一个人在无尽的黑夜里孤独的彷徨......
7 N- \( H5 J1 H; k) i3 b/ k* S　　 我在惊醒过来的时候,心有余悸,满头大汗.身边空空的,易天池不见了,打开壁灯,我环顾四周,发现床头柜上留有一张字条,我坐起来,拿起字条看下去:
　　"臣非:
　　 你叫臣非,虽然你没告诉我,但是我知道的.
　　 谢谢你照顾我,认识你我感到万分荣幸.同时我也感到无比愧疚,我深深伤害了你,天理难容.现在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恳求你原谅我,即使不原谅我也给我点时间,让我整理好情绪后,我会告诉你我的一切，让你正真切切的了解我.
/ u5 c& ?8 k1 E  b. y　　我先回去准备今天晚上的歌.过几天,不,也许就是明天,我会再来找你.答应我,你要等我回来.
% U% q6 v7 R( {" @6 t/ \+ Z$ W+ @　　我把你煮的粥都喝光了,太好吃了,希望下次能吃到你做的饭.
　　我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次谢谢你,万分感谢.
　　易天池
0 Q4 v7 \7 ]/ t# v6 d5 }　　XX月XX日 "
' E3 i$ g# K$ ~& c( j* K  [& w　　看完字条,我下床走到窗前,又是眺望着远处灯火阑珊的陆家嘴.
- Y- ]4 j1 h: Z  \+ e4 Q' \* l% p: x9 I　　是不是生活在上海的人都象这座城市的夜一样扑朔迷离,为什么我遇到的人都给我一个又一个好象永远解不开的迷一样.
我为什么要去了解易天池,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和他相逢就象我漫步在海边,突然被一阵狂潮卷进去,然后我在还没被卷进深处的时候,奋力爬上了岸.难道我还要跳进去摸清这片海有多广,有多深么?何况我已经隐约感觉到里面充满着旋涡和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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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f1 C  E8 _! O0 Y[ 本帖最后由 玉川子 于 2009-10-24 00:02 编辑 ]

玉川子

第十三章：逃避
; T  Z: ^4 T/ E1 f. i我想逃避, 近段时间感情上的折戟沉沙，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我承受不了这些迷团带来的困惑,它们会掏空我所有心思,最终让整个我身心憔悴.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周旋于这些迷情中,还有很多事,很多人在等着我,我的工作,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一个人的一生不只是为自己,也不是只为某个人活着,从你呱呱坠地的那一天起,你就开始接受别人的恩情,也准备为这些人去奋斗一生．你的生命不单单属于你一个人,太多人牵连在里面.他们给予了你生命,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灌输于你知识,教你如何做人,你要为那些人负责任.
忧郁就像苔藓一样，爬满我的心，精神上千疮百孔，让我无时无刻，无不陷入一种不可名状的狂诗臆想症。
2 y8 B: _3 o# o6 f　　我不能让自己再走进感情旋涡,工作对我来说更重要,它能让我报答那些对我有恩情的人,所以我要逃避这些未知的感情.
　　第二天早上,我到我公司附近找一家中介公司,他们带我看了好几套房子,最后我看中一个老洋房里的一室一厅,这里很安静,而且所有家具家电一应具全,装修是老上海风格,别有一番味道.我决定租了下来.
. l/ b# g6 H' h　　下午找了家搬家公司把我所有家当从浦东搬到浦西.这一切我只在电话里告诉了小开,让他尽快把我的房间转租出去,虽然他一直逼问我为什么突然搬家,可我没告诉他什么,只是吩咐他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现在住在哪里.
　　告别了浦东,也告别了夏楠,告别了王芸英,告别了易天池,告别了那些解不清理还乱的感情.让一切的一切留在浦东随它而去,开始浦西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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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I8 t# H* C( G2 g　　傍晚时分,整理完了东西,独自呆在新居里，享受着清幽和安宁.这里的静谧和幽雅让我感觉好象远离了庸碌的上海滩,没有了浮华掠影的聒噪,没有了虚张冷漠的人群,一切都显得那么可亲可敬.阳台是黑色的铁艺栏杆,从同样用黑色铁艺隔成几块方形的玻璃门,我好象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旧世女子依在那里,婀娜多姿.护墙板是很暧昧的奶白色,卧室和小客厅是通透的,只是在中间隔一块色泽斑驳的深灰色屏风,显得沧桑而风韵犹存,狭小的客厅放着一个灰白色布艺沙发和两个明黄色抱准,在暗红色的地板,茶几,电视柜衬托下显得特别显眼,天花板挂着一个蓝绿相间的琉璃吊灯,几瓦的小灯泡给人一种神秘的味道.而卧房明显要比客厅要大得多,中间摆着一张大床,我铺上了浅绿色的床罩,柔软而舒适,我仰卧在上面,看着天花板上明晃晃的老式水晶灯,仿佛在品阅张爱玲的书，欣赏阮玲玉的戏;又象在倾听一个泛着银光的留声机吱呀呀地转着一张老唱片，吟唱属于老上海的爱情故事.我好象穿越时空,来到王家卫的戏,上演属于我的花样年华.而我来到这里是为了逃避那些纷繁复杂的爱情,那么这场戏应该是独角戏.
% M! K% ~" T* E* F9 ?# N% Z6 m& ~　　我没有给易天池留过电话号码, 夏楠不会再给我打电话,而搬家后的第2天,我就接到了王芸英的电话,可是我骗她说我已经离开了上海,到外地去旅游,也许不再回上海了,要她好好保重,找个可以托付一生的男朋友,她是个好女孩,一定能找到一个比我好千万倍的男人.她在电话那头哭了,说为什么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难道她在我心目中就那么无关紧要么,连最后一面也不让她见到,她一直那么深深的爱着我,看在这份情上我也不应该如此绝情.我知道,对于她,我该千刀万剐天诛地灭,但是我离开她也是为她好,没有必要再拖下去了,长痛不如短痛,相信过一段时间她就能把我忘记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做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加倍补偿她.我理解她,理解她失去一个心爱的男人是一件悲痛欲绝的事,所以我尽量在物质上给她一点补偿.我买好了几套衣服和一双鞋子,等小开出差回来了,让他带过去给她.可是谁能理解我呢?谁能理解我失去夏楠的心情呢?搬家真的只是为了躲开易天池么?不!更多的是因为夏楠,因为那里留有我和他太多的回忆,有他睡过的床,有他坐过的凳子,有他用过的餐具,有他的欢声笑语,有他的哀怨和泪水......感触到那些都会让我想到他,而越想他我伤痕累累的心就越难于愈合,为了尽快忘掉他,我惟有选择离开.
　　 我开始了独角戏生活,每天穿梭于满眼法国梧桐树的上海老街和曲径通幽的老式弄堂,来来回回的上下班.每当回到家里,我就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惟有网络和电视可以通向外面的尘世.街坊四舍都很安静,好象都是住着一些老年人和比较清净的年轻人,大家都很珍惜这个幽静的环境,不轻易把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太大,连走路都轻幽幽的尽量不弄出声响.
　　
　　 两个星期后的周末,小开出差回来了,刚到上海他就直奔我这里,一个劲骂我说是不是疯了,好端端的搬什么家啊.我说我早就想搬了,那里离我公司太远,上下班太累.他也就没话说了,只是说:"我也不住那里多久了,我前几个月在张江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下个月差不多可以搬过去了,到时候你也别租房了,搬去我那边,免费给你住一间."
6 @' x# h  F; e, {5 Q8 m) K$ w　　 "你小子好啊!买房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笑着对他说.
　　 "本来想到下个月搬家的时候一起搬过去给你一个惊喜的,谁知道你现在就搬家了."
　　 "得了吧,那么远,贴钱我也不去住,你自己住,多养一房2奶吧!"
　　 "切!一奶都没着落还2奶呢.说真的,你去吧,可以坐公车倒地铁啊,远点不要紧了."
  x: o5 s0 l4 k8 T　　 "我挤地铁挤怕了,现在我走路上班多舒服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随便你.什么时候想过去住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
　　 小开临走的时候,我把那些衣服和鞋给他,让她拿给王芸英.他说:"我真的很不理解你,王芸英那么好,你怎么舍得抛弃她呢,虽然他长相比较普通,但是脾气很好,对你又那么体贴,难道你没有爱过她么?"
　　 "可能爱过吧."我悠悠的说.
( l& I' X/ i/ J) m/ j; J, a　　 "什么叫可能爱过啊,那就是没爱过,难道你真要找个天仙才配得上你么!"
+ m( Q- _, O$ p: c/ i　　 "没有了,看缘分.别管我了,还是先考虑一下你自己吧,买了房子也要找个女主人才算个家啊."
1 _3 J8 G8 ~) O4 }5 E4 ]　　 "哦.对了,前几天肖玲那疯婆子给我打过电话,可是我没接.那种烂女人我算看透了,我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要她那种女人."
9 m- E8 c" d/ p# s( O' o- n4 I　　 "其实肖玲除了过于花痴,其他方面都还不错的,要是她能改过,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你还是给她一次机会吧."
: z; E% L$ Q. q% Q　　 "看情况吧,这些以后再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在送小开去地铁站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我的应该是小开了,除了我父母,他也算我最亲的人了.要是我将来结婚了,我老婆对我都未必这么尽心,在这个物欲横流的茫茫大上海,有他这样一个朋友,也算是老天给我的特别恩赐吧.
　　 小开搬家的那一天,我回到原来住的那里帮他.可是刚敲开门,我看见了另外一个熟悉的面孔,他让我诧异的同时感到恐慌......

玉川子

第十四章：易天池的故事

　　 易天池每次出现总是不宜时间和地点,好象是地府魔王故意安排似的.上次在酒吧出现还可以理解,毕竟那是个公共场所,而现在他出现在一个情敌的家里,我真的无法理解,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太疯狂了?昨天还是刀锋相对的敌人,今天就成同处一室的亲密好友?
: r' h. y# L, Z$ K4 M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不说话,眼神里有些哀怨而凝重,但是我的出现好象他早有所料似的,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一脸平静.我们僵持对视了一会儿,小开从他房间出来了,见到我那个表情,好象知道了什么,笑着对我说:"先进来吧,帮我收拾一下房间里的东西,等下搬家公司就来了."
　　 "哦."我应了一声就和易天池擦身而过,跟小开走向他的房间去.而易天池随后走进了我原来住的房间,砰的关上门,我感觉象是他在我身上狠狠抽了的一鞭,不禁浑身一阵颤抖.小开叫我把电脑音箱装进盒子里去,然后开始为我解开这个迷.
& ]. Y% o6 K  l. U: ^　　 "不知道那小子抽什么风,那天我从你那里回来后,看到他在楼下的花坛蹲着.我没理他,可是他居然跟着我上楼.我感到纳闷,于是问他想干什么,他说找你.我想,是不是上次你和他打架了,现在来找你报复,就告诉他你已经搬家,不住这里了.可他还追问你现在住哪里了,我懒得理他,就丢下一句不知道,然后关上了门,没让他进屋.大概过了半个钟头,他又来敲门,问你的房间是不是要转租出去,我说是,他竟然说要来租你的房间.我觉得他是来故意找麻烦的,就说不租给他,然后把他轰走.可是他第二天又来,还是说租你的房间,非租不可.我经不起他的纠缠,心想我也快搬出去了,现在租客也不好找,就租给了他,让他自个儿在这里折腾,反正他绝对找不到你了.他住进来后出乎我的意料,异常的安静,到现在差不多一个月了,他说了几句话我都数得清,平时在家,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搞得特神秘.不过感觉他也不是特别坏,有时候买些水果回来还分给我一两个,就是不说话,丢下就走.害得我一再错觉他是个哑巴呢.哈哈!之前没有告诉你他来找你,是因为怕你知道了以为他在找你麻烦而惶惶不可终日,不过现在看来他找你好象不是报复,而是想向你道歉呢,等下收拾完东西你过去找一下他吧,到底怎么回事,即使是报复现在有我在呢,我就不信我们两个打不过他一个瘦猴."
　　我知道他找我不是为了报复,但是现在面对他我感觉比报复还要可怕.他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找到我呢?他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是个GAY,不,应该是双性恋,以他的生活环境,找到一个帅哥或者一个美女,都是轻而易举的事,随便一个都比我强.我是这么平凡的一个人,身上哪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让他穷追不舍的.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了,我也不能再退缩,必须去弄个明白,也是让我们做个了断，大家都心安理得的过各自的生活.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后,我来到他现在住的房间,敲一下门,他就打开了,我走进去,他随后关上门.正当我环视这个我住了将近一年的房间,他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我惊吓得整个身体僵硬起来,两手伸直,连大气都不敢出.他沉默着,良久才呢喃道:"你为什么逃避我,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
　　我怕小开在外面听到点什么,于是小声的说:"我们到楼下去说吧,这里有小开在,他知道了不好."
　　他松开我,穿上一件外套,和我走出房间.我和小开打了声招呼,说我到下面走走,很快就回来.他叮嘱道:"小心点,别再打架了哦."
　　好象前半句是跟我说,后半句是跟易天池说的.
4 ~8 R/ T8 F! t( u. M　　我们到小区附近的一个果汁店坐下,点了两杯热饮.
( O" Y1 g$ c% H. \% ^( M0 ?. i- N　　我见他还是沉默,于是就说:"你说吧,你为什么非要找到我."
　　他看着我,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娓娓道来：＂其实，你第一次去蓝狐酒吧，我就注意到你了．因为你长得很象我以前在家乡大连深爱过的一个男孩子．你总是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不怎么喝酒，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好象就算天塌下来你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和傍边疯狂的客人格格不入．他也是这样，很安静，话很少，但是一笑起来特别迷人，我深深迷恋上他那种味道，我们在一起将近两年，那段时间是我由生以为最快乐的时光．他比我大两岁，你应该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吧？＂
6 u) F6 v( |" V  K4 q　　＂我２５岁．＂我插上一句，然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4 c9 d2 b8 W* D, I+ W+ ~+ c　　＂那时候我很贪玩，很顽皮，到处惹是生非，可他从来不嫌弃我，对我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每次生病或者和别人打架受伤后，都是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他也劝导过我，不要再这么幼稚了，好好唱歌，将来参加唱歌之类的选秀节目，或许能一炮而红．可我秉性难改，还是一直跟一帮猪朋狗友到处打架.有一次在一个网吧里和一个人打起来，把他打得脸肿鼻青的．谁知道这个人来头不小，是我们当地最霸道的一帮小混混的老大的弟弟．当天晚上正当我在酒吧里唱歌，他哥哥带着一帮驴骡来砸场，而我深爱的那个朋友当时也在场.在一片混乱中，一个啤酒瓶向我飞过来，谁知我朋友猛的一跳到我面前，啤酒重重的砸到他头上，而那些人还不罢休，更多的啤酒瓶，酒杯飞过来，最后他不醒人事了，送到医院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眼睛就那样闭上永远不睁开......＂
% i2 s* ]' ?0 W+ [/ m9 X　　说到这里，他哽咽了一下，我发现他的眼睛已经湿润了．我无法想象这么冷俊的一个人背后还有那么悲惨的故事．
* e, U, G7 p8 E! K: A# ^- _　　＂发生那件事后，我一度萎靡不震，整天痴痴的发呆，茶饭不香，觉也睡不好，一下子瘦了１０多斤．我家人见我这样，就把我送到上海我姑姑的家里，希望我离开了大连能忘掉那些事，重新振作起来．可是来到上海后我也一直没能忘掉他，失去他我感觉好象失去了整个世界．以往他种种的好总是在脑际漂浮，挥之不去．我觉得是我亲手杀了他，要是我当初听他的话，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深深的愧疚和难于愈合的伤痛让我完全变了个人，话变少了，不再贪玩了，也不再惹是生非．人生对我来说已经索然无味．"
3 ~5 @) r# Y! X　　 他顿了顿,抹了一下眼泪.
　　 "你的出现我总觉得是上天冥冥之中故意安排的，你身上有太多他的影子了．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那么的相似,我感觉他还没死,你就是他的副体．于是我总想找机会接近你，就算你不是ＧＡＹ也要做你一生一世的朋友，把我欠他的都偿还在你身上，你就是上天派来让我赎罪的人．可是至从那次看到你跟小开带着一个男孩子来酒吧后，我就断定你也是ＧＡＹ，因为你对那个男孩子的眼神，动作，言语都是那么的暧昧，我感到欣喜若狂，同时也感到有点失落，虽然你是ＧＡＹ，但是你已经有所爱的人．可我还是坚决要认识你,做普通朋友也好.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去结识你.随后有一天你和小开带着两个女孩子来酒吧,其中一个就是肖玲,而肖玲一直在追我,但是我对女孩子没有感觉,所以没答应跟她在一起,可她不肯罢休,还是老缠着我,我觉得有个人在身边吵吵也不错,没那么孤单,就没轰走她．我知道你和她有关系后就想借助她来结识你，于是答应了她.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和你打起架来．本来那次我不想下手那么重的，可是转念一想打你越重就越能让你记住我，所以完全失去了控制．当那个男孩子下来拉开我，妒忌心让我失去了理智，连带他一起打了．过后我一直痛恨自己，明明是想接近你却那么狠的打你，这样你离我更远了，你更不敢靠近我了.你绝对想不到，我一直跟踪你．看到了你总是和一个女孩子散步，还牵手，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难道你完全是个直男？可你和那个男孩子的暧昧关系还在继续，我就把你定论为双性恋．那天你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来到酒吧，我想,机会来了，就悄悄坐到你面前．当你说你失恋了，却不是和女朋友分手，我完全明白．于是帮你唱了那首＜我爱的不爱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和肖玲他们来酒吧的那天晚上,我唱了<硬币>那首歌,也是为你而唱的.其实我一直在为你歌唱，只是你没有注意过我.去你家睡觉的那天晚上,想到终于可以触摸到真实的你而带来的兴奋让我失去了理智,于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没有想到你反应那么大,还搬家逃避我.我悲痛欲绝,感觉自己满身罪孽,我的狂妄无知断送了我深爱的人的生命,现在又深深伤害了你.你走后我每天都来到你楼下等你,可是总等不到你,我以为你去外地出差了,直到遇到小开,我才知道你已经搬走了.可小开还住在这里,我想你会再回来的.于是从我姑姑家搬出来,来租你的房间.我的朋友离开人世了,我再也没有赎罪的机会,而你还在,我一定要等到你......"
　　这时候我手机响了,是小开打过来,他说搬家公司已经过来了,东西差不多装上车完了,马上要出发.我跟易天池说先过去吧,然后我们就回去.我要跟车过去小开的新家,易天池也说要过去，我说你晚上不是还要唱歌么，不用去了。他说跟经理说一下让另外一个歌手替上就可以了．于是,我和他坐在卡车后座,小开坐副驾驶.不过我们没有再说刚才的事,倒是小开问易天池:"你为什么和肖玲分手了?"
　　"我和她不合适.其实她还爱你的,我也劝过她了,让她回到你身边.你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她是花心了点,但其他方面都还是不错的,她身边应该有你这么一个稳重的男人."
- v0 q6 s5 ]' J　　 小开回头看看他,有点不信任,不过眼神明显很温和,不象在看一个情敌,而是一个朋友.
　　 把小开的东西搬完,再整理一下,已经是晚上8点多钟了.我们三个到附近一个餐厅吃饭，小开要了两瓶啤酒,可我不喝,易天池也不喝,只有小开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不过他今天看起来心情非常的好.在茫茫大上海,他也算有个家了,而我还在继续漂,不知道奋斗到何时才有个落脚之地.
　　 吃完饭,小开要我一起到他新家睡,可易天池坚持要我跟他回去.我想,我已经逃不开了,也没有必要逃避了.具体以后和他什么关系我现在心理还没有个数,我还无法接受他, 夏楠还深深的扎在我心里,但是我至少可以做他的普通朋友,可以安慰他受到巨伤的心灵.于是我跟易天池回到了我和夏楠留下很多故事的房间.
　　 这一天晚上,我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但是我们也仅仅是拥抱,不再有其他动作.半夜里他一直流泪,我完全理解他.让他躺在我的怀里,轻抚他的后背,象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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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问心门,这个一开始给我感觉是迷乱,轻狂而消沉的易天池,我爱他么?好象直到现在我对他还没有砰然心跳的感觉.虽然他如真似假的故事和几经周折跟我结缘,也深深触动我的心弦,可是弹奏出的是同情的旋律,没有爱的乐章.
　　经历了那段感情的折戟沉沙，我的心扉已经变成铜墙铁壁，易天池三番两次软磨硬撞也撬不开一丝裂缝，可他依然这么孜孜不倦的在外面徘徊．我很想告诉他，你走吧，这扇心扉就算观音如来也扣不开，千军万马也攻不破，别再徒劳了．但他能明白么？罢了，一切顺其自然．　
　　
2 C) k) m" o: ?7 G. a, C　　　早上醒来，易天池还在熟睡中，看着他哭得红肿的眼睛，我的心象是一阵寒风吹过，说不出的冰冷．对于他，我已经躲不开，撵不走，也不忍心了．好象上天早已有所安排，注定让我来治愈别人在他心里留下的伤口．可我还不知道如何下药，爱情我给不起，友情不知道是否有效．不管怎么样，先试了再说．
　　我给他留了一张字条，告诉他，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躲开他了，我愿意做他的好朋友，他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找我．我给他留下了电话号码，也留下新家的地址．然后起床，匆匆的上班去了．
　　
7 t9 L: A# P) J2 `3 n% o1 x夏楠已经跟我渐行渐远,可我依然挣扎于他留下的感情旋涡当中,不知道何时才能解脱.明知道一切已经人去楼空,而我总觉得冥冥之中会有天意,他会在某一天再次不期而至,或许这一天要等到下辈子，我也要等他一阵兮兮来风再次吹开我的心门.

玉川子

第十五章：重逢
1 f( {  x/ d: p1 d　　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继续,偶尔绚烂的流星划过不会改变天空的颜色.我每天还是来回穿梭于上海密密麻麻的楼宇之间,忙碌在寄于生存的工作当中.只是隐藏在老式弄堂里的家每个周末多了一个的身影,易天池成为了这里的常客.但是他充斥了我的生活空间却镶嵌不进我空寂的心灵,我依然倍感孤独.
( u% V, \! `6 [　　一个人的长街,一个人的咖啡,一个人的午夜场,一个人的地铁,一个人的深秋.上海的繁华色彩为别人而浓重,徐家汇的窈窕淑女为别人而美丽,我的生活依然是灰色的,落寞的.属于我的华光已经引退,它迟迟不肯再出现.它不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没有权利去追求,去争取.等待,茫然的等待,无限期的等待.连自己在等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那么的飘渺而虚无,好似水中月,境中花.
0 Y5 f1 g/ c. x0 L7 P　　随着法国梧桐树的叶子越来越少,一场接一场晰晰呖呖的小雨把整个上海淋个透,天气逐渐转凉了,秋去冬来总是在不经意中的事情,冷不防一阵冷风吹来,告诉你风衣里面应该加件羊毛衫了.而易天池单层风衣里面还是一件薄如纸的T恤,有时候我看到他冷得鼻子都通红,他却还是坚持他的风度,我跟他说过好几次多加件衣服,他总说:"没事,我不冷."
　　 在一个烟雨蒙蒙而阴冷的周末,他最终还是感冒了.接到他的电话后我就匆匆赶往徐家汇地铁站,准备去浦东.
　　正当列车徐徐开动,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窗前闪过,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格外显眼.我从座位上跳起来,贴到车门玻璃,贪图的望着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身影,我的心开始排山倒海似的涌动起来.可是随着列车呼啸而去,他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了,而脑海中开始飞旋着一个个有关于他的画面.
  q3 c8 y! l7 u& K' ~　　 我拿出手机翻出那个熟悉的号码,然后拨过去,可是响了两声,我挂掉了.我在做什么?我害怕什么?脑子飞速旋转,却抓不住一点意识.
% O: j6 Y2 V6 V- j0 r5 V　　 他的出现又怎么样,他会回到我身边么?回到我身边又怎么样,他会属于我么?他的心,在女人身上......
1 x6 @; `6 s" U　　 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我一阵哆嗦.屏幕里如闪电般的显示出两个字: 夏-楠.
" t$ l! E9 @) |& z
　　　抑制内心的澎湃狂潮,接起电话,一个久违的声音传来，象幽灵在浅吟低唱,漂移浮离,让我一度以为列车开进了地狱里了.
& ?' j8 C6 N5 U4 [　　　"你在哪里?"
　　　"地铁里."
　　　"你去哪里?"
% ?2 o/ B* g: `+ K1 w- ?　　　"去浦东."
0 X& [  `& y. p. q　　　"你不是住在浦西了么?"
9 A8 {, I: ]& W) K　　　"去看一个朋友."
$ R2 Z( {) F# E' i1 w　　　"易天池么?"
　　　"是的."
4 j& a, n. M, k: V* b! n% `* v% Q　　　"你到哪个站了?"
# m; _: O# i8 f  H. ~9 \  W　　　"快到万体馆了."
& f- }' \, n8 v' L$ V8 T. r9 F　　　"你在那里等我.我在徐家汇,马上过去."
$ i2 y$ j0 q1 N. ^6 j, j0 a' f　　　"哦"
: m5 t+ H' O2 T% A# E　　　挂了电话,我的心又象掉进一个迷宫似的黑洞当中.怎么感觉我的生活就象在光天化日下裸奔，一切的行动都让别人尽收眼底．
) ^3 O% _9 g2 y　　
2 C0 X! w2 K  w: q: Y3 D6 \+ \) q　　　他从何而知我搬家了？从哪了解我和易天池成了朋友？这些都是迷，难道他也象当初的易天池一样跟踪我？一股神秘色彩在我脑海里涂上厚厚的一层,让我迷惑,让我抓狂.
　　
　　　我到体育场站下了车,在站台上等他,心情很复杂，思绪莫名的翻滚.刚才见到他时还感觉象是一只白鸽,而现在想来他更象一只猫头鹰.在我最黑暗的日子里,他却明晰如昼.
　　
　　 第一趟车开进站了,没有出现熟悉的面孔;第二趟车开走了,没有留下熟悉的身影;第三趟车到达了,蜂拥而出的还是全部陌生人......
  B/ a; w; f' [, J. {　　
4 X9 a* _2 y5 y) A( B6 u' ^　　　我想我该走了，也许刚才根本没有夏楠的身影和声音出现过，那些都是幻觉．在这个淫雨纷飞的季节里，我的脑子就象这座城市一样湿漉漉的,灰蒙蒙的,总是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幻觉.
　　
　　 我自嘲的笑笑,然后转身,打算去转4号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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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3 k  n  h! X& i6 F( D　　 刚起步,前面被一个人挡住了,一张阴郁的脸庞映入眼帘，两只眼睛了无生气,头发烫的蓬蓬松松的,象秋天里的一堆杂草,左耳打着一个耳钉，黑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黑白相间的连帽毛衣，浅蓝泛白的牛仔裤膝盖上破几个洞，整个人就象９０后所谓非主流那么猥琐，比易天池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顿生一种莫名的厌恶感．我无法相信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夏楠．刚才在徐家汇地铁站从眼前晃过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感觉上是非常熟悉，而现在看清楚了，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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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f! M4 L6 ^, @3 @　　 时隔几个月，他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对他来说,或许我也如此.
　　
6 R4 n, D$ M. q% X1 d8 U　　 我知道,再次见面,我们都有很多话要说,却难以启齿,只轻声的说一声:"走吧."然后走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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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在后面,用他低沉的声音说:"我刚从易天池那里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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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停下脚步,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5 c* R, q4 U* K0 ?　　 "我以为你还住在那里,所以想过去找你."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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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找我?怎么事先没有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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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没有你电话号码了."他结巴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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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幽隐之中，茫然的失落感油然而生．他没我电话号码了，他早已打算不再联系我,我却一直憧憬着他带着灿烂的阳光来普照我阴晦的世界.
　　 他现在又来找我,为什么?想来给我们之间的感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还是为他当初把我拒之千里而忏悔?可我不想问,我宁愿在回忆中想象他和他女朋友快乐的生活着,也不想看到他今天这么猥琐的一副模样.在我印象中,他是一个充满阳光的少年,一个纯真无邪的孩子.
　　
7 u" P# E$ ~4 f' V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前行,他默默的跟在后面,也没有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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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四号线地铁,我们站在两节车厢之间的连接处,各站一边,彼此就像两个对立站岗守门的士兵，注视着对方，无声无息，惟有列车风一般疾驰而忽忽作响.一直到蓝村路地铁站，我们都没有说话．
% y1 K, ~- J8 t8 W! H; Y1 s　　 　从地铁站出来，我在附近买了些水果，然后和夏楠并肩走向易天池住的小区．
　　
　　 这条路就算我闭上眼睛也能安然的从头走到尾，可今天我感觉它是特别的诡异而漫长．该死的沉默继续蔓延，而我感觉这种沉默就象暴风雨前的宁静,漫天的乌云密布黑压压的沉下来,让人感觉随时窒息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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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易天池在一起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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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问我，如同瞬间晴天霹雳,一时让我惊慌失措.
　　
　　 我慌什么?所谓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再说,现在他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吗心虚.虽然我早有所料他肯定会问关于我和易天池的事,可是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第一句话他就问上了这个束手的问题.我定定神,然后故做轻松,轻描淡写的问他:＂易天池和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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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你们是好朋友，可我感觉你们不只是好朋友这么简单．＂
　　
; u+ c6 u0 ~, @. ?　　　＂他说的没错，我和他是好朋友，也是普通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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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爱他么?"
　　
. E3 j- r3 [; s- J  l　　 这句话象从寒冬的冰窟窿里蹦出来似的,冷得我一阵哆嗦.
　　
  d6 E3 W/ I" g7 G　　 "你这是什么话?我说了,我们只是朋友."我转过头看着他.我满脸狐疑,他却一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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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 q7 M2 T! _7 O　　 "至少他是爱你的吧?"他也看向我,好象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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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b3 L2 {+ I3 z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说了,我和他是普通朋友,何来什么爱与不爱."看着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愤懑暗涌心头.
　　
　　 "是么?普通朋友?你普通朋友真是够普通的,王芸英是你普通朋友,你和她拖手,我也是你普通朋友,你跟我上床做那肮脏的事,而易天池跟你的关系普通到什么程度呢?我就不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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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存心来找我的茬啊?我没心思跟你闹,你想闹,回你学校找你老婆发泄去!"我忿忿说道,已经是火冒三丈.这也是我第一次对他发这么大的火.
　　
　　 漫长的等待之后,却看到一个极度猥琐,满腹牢骚的他,失落感充斥着我整颗心.我还没为他冷不丁就把我拒之千里而对他兴师问罪呢,他倒先数落嘲弄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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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3 z+ _7 x) u; W　　 他平静的脸,开始慢慢扭曲,愤怒和怨恨从一个个毛孔喷发而出,变得狰狞而张狂.
　　
9 D. ^) g# W  y# B1 Q- o. _: Q　　 我没理会他,疾步向前走,他停下脚步,在后面向我吼道:"你这个变态佬,男女通吃,专门玩弄别人的感情,你不得好死......"
　　
　　 我没有回头,心情如下在冰天雪地里的雨水，最终凝结成一座座冰块，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 a. _4 k3 x7 e, L; C2 x- h* p) V　　来到易天池的家,他起来给我开门后又回床上躺着.我坐在床边,边给他削苹果边对他埋怨道:"叫你平时多穿点衣服你不听,看看现在病倒了吧.要什么风度啊,你身材够好了,就算裹上10件棉袄也一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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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夏楠好看么?"
　　
　　 "干吗提他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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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才来过这里."
　　
! _1 c! D0 q0 {; n4 c, x; b5 I  |, t　　 "是么?他来这里干吗?"我假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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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2 u: ~  A4 f/ s* R　　 "来找你,我告诉他你不住在这里了.他就一直逼问我你搬到哪里去了,还一个劲问我怎么住在你的房间,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知道你是为了忘记他才从这里搬走,所以就什么也没告诉他,只是说我们是好朋友."
　　
1 D% `7 |* _! x3 N/ d　　 "哦."
　　
　　 "你知道么,他变了好多.人瘦了,打扮也是希奇古怪的,当初那种纯纯的小男生感觉完全没踪影了."
　　
' z8 f; A+ T/ p0 c　　 "他怎么样不关我的事,我和他现在没什么关系．苹果削好了,快吃吧!"我把苹果递给他.
　　
9 B, t, O5 S* |　　 他坐起来接过苹果,又问道:"你是不是还无法忘记他?"
　　
　　 "你给我闭嘴!不是叫你别提他了吗!"我咆哮道.
　　
9 n" r: c4 [( w　　压抑已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眼泪象暴突泉一样喷涌而出，无法制止．我竭力抽泣着，身体瑟瑟发抖．脑海中飞旋刚才的画面，林子枫忧郁的眼神，颓废的模样，狰狞的面孔，歇嘶底里的叫骂......越想越伤悲，溶盐般的眼泪洗刷着内心的伤口，如妇女分娩那般剧烈的疼痛。这一刻，就算是一朵蒲公英落到我身上，也会轻而易举的压垮我。
　　
$ l1 e% F; H' v; @! _　　这一猝不及防的雷霆之怒，把易天池吓得一脸发白，拿在他手里的苹果落到了床上．过一会儿他才回过神了，用手擦拭我脸上的泪水，然后慢慢抱住我，我头埋在他肩膀上，浑身象在奋力作业的发动机擅抖着，他的睡衣象浸泡到水盆，从肩膀到后背，渐渐湿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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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J5 P. o/ ~0 E$ a7 R% i　　突然，我感觉到易天池用力的推了推我．我抬起头，看到他满脸惊诧，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盯着后面的房门看．我转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随之我也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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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H2 i; e% k  h0 e. n
! \1 S1 O; F# K8 M! i0 K2 H4 S　　 通过盈盈泪水,我依稀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煞是安详淑雅,眼睛却似熊熊燃烧的火焰山,灼痛我伤痕累累的心.
　　
　　　震惊，恐慌，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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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能刹的站起来,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刚要说什么,她却砰的关上门,留下我和易天池惊愕的大眼瞪小眼.
　　
2 q* U& ?6 Y* Q+ k4 R0 m　　 "她怎么在这里?"
　　
2 p9 `7 u! W% e7 D6 N  Y　　 "小开搬走后几天,她就来租了隔壁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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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没告诉过我?"
　　
( V% k$ K) M4 J1 V7 e9 D6 f+ P) W- C: l　　 "我想,她搬来这里肯定是因为你,而你一直心情都不好,我怕告诉了你增加你心理负担,就没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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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帮小开搬完家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没想到这里又住进了一个不速之客．
　　
# p1 Q7 S! y/ K$ J/ l　　　她真的为了我而搬来这里？怎么可能．她一直给我感觉是一个知性贤淑，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我和她除了牵手还没有发展到其他身体接触，她不可能对我如此痴情，再说我早就明确告诉她我已经离开上海了，虽然那是谎言，可她没有理由不相信啊．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3 i; q0 M' z; Z6 D　　　此时，我象一个还没来得及带上盔甲就被推上战场的士兵，在千军万马，刀光剑影中，喧嚣四起，我却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茫然而无所适从，任由敌我两军在身上疯狂的刺杀，最终，我倒下了，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竭尽残留的一口气想抓住什么，可想要挽留的人却在身上践踏之后，拂袖而去，不想看到的人却一直在我旁边转圈圈，目露凶光，杀气腾腾......
　　
4 o" \9 V6 w9 B% X  {3 G( I　　　我整个人全傻住了，眼泪不竭而止．
　　
- `  [" {# q& v  y  ~& G+ B　　　＂我来之前为什么不在电话里告诉我，你知道我无法在她面前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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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j3 K) t) B8 E7 ~, u- E& ]　　　＂对不起，她早上出去了，我以为她很晚才回来．＂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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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一定对我恨得咬牙切齿．
　　
　　　夏楠说的没错，我总是玩弄别人的感情，不得好死．当初只考虑到自己，而不顾别人的感受．人家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没做错什么，却让我说甩就甩，凭什么．
　　
　　　我应该向她忏悔么？当初欣然接受跟她交往确实是我不对，但是离开她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惟有深深的内疚．我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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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从易天池的房间走了出来．
　　
　　　隔壁房门紧闭，我感觉它是对我不设防的监狱，但是我一但踏进去，负罪感这把枷锁将死死把我关在里面，用无爱的感情惩罚我的罪过．可冥冥之中，好象上帝非要我过这一关不可，无它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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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的敲了一下门，门菲萧然敞开．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张久违的脸庞，上面挂满泪珠，哀怨的眼神，让人倍感怜惜．我举起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可是越擦泪水流得越多．她的泪水象夏天的冰雹，密密麻麻砸在我死静的心湖，激起惊涛骇浪．
　　
　　　我用手轻轻环过她的头，让她靠在我肩膀我，嘴里除了＂对不起＂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 |2 Z5 p: ]4 w  [4 F　　潮湿的空气
　　肆掠的寒风
　　烟雨氤氲了城市
　　泪水模糊了眼睛
　　整个世界影影绰绰 昏昏沉沉
3 ~: h' x0 Z3 U% U5 v　　
　　几多轮回
' m/ Z: D' ^" c4 A　　几许哀愁
　　抹不去的伤
* v. m+ i. W; v+ y- c9 O# e　　止不住的痛
2 d0 H4 R$ y, ~  T( ]/ f　　整颗心零零碎碎 凄凄迷迷
3 b2 }2 x0 G5 y4 t$ z* B: N　　
　　 王芸英慢慢平静了下来,哭泣声渐渐消逝.
　　 "我们出去走走吧."我轻柔的抚摩她的后背,娓娓说道.
" b# t/ T( e* f& V! A0 ?　　 她抬起头，满脸泪痕.我从裤兜里拿出纸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我的心不自禁在慢慢向她靠拢.那是爱情的开始,还是友情的延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伤害她.夏楠还小,他不懂萧然离开深爱他的人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可我能理解王芸英内心为我平白无故的消失而留下的创伤.在没有我的日子,她依然不离不弃,静静的守侯着一份飘渺的感情.如果我今天不出现,她的心还要沉寂多久?我想,这个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我叮嘱了易天池一番,叫他记得吃药,多穿点衣服,自己保重身体.然后和王芸英下了楼,打算去以前我们经常逛的第一八佰伴吃点甜品,再给她买些东西.商业街的喧嚣,或许能驱散一点我们内心的阴霾.
　　可是刚出小区大门,看到夏楠蹲在马路边,出神的望着车来出往,纤细小雨已经淋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这时我才想起刚才匆匆的走掉,忘了把伞留给他.我又是一阵惊悸不安.刚想要不要叫他,王芸英先开口了.
　　 "夏楠,你还在这里啊?"
　　夏楠回过头来,看到我和王芸英,本来平静的脸突然怒容满面,用凶煞的眼神瞪着我们.
" }, [% |8 h1 Z$ f7 G　　 我走过去,战战兢兢的把雨伞递给他说:"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又下雨.等下生病了不好."
: {) j$ B. \2 ~6 M# X+ d　　 他猛的拍掉我手中的雨伞,厉声吼道:"要你管!谈你他妈的狗屁爱情去!"然后愤然离去．
- M& B7 h! c# ?( t　　　我一下惊耳骇木，看着他渐渐远去淋湿的背影，不觉心痛神驰．
　　　＂你们怎么了？＂王芸英问道．
3 [- W2 l( C- u5 C0 ?) m9 M　　　＂没什么，可能他心情不好，发小孩子脾气吧．＂我强装泰然自若．
- ]+ r5 b/ V1 B9 S4 [- J+ `　　　＂刚才我回来就见到他坐在这里了，我以为他来找易天池呢．可是叫他上去他不上．我见他全身都湿透了，就匆匆赶上去要叫易天池下来．没想到打开易天池的房门却看到了你......＂
　　　＂别说他了，他不会有事的．走吧．＂我打断她的话．我不想再提刚才的事，让她看到我流泪，我已经惭愧难当了，再让她描素我哭泣的样子我真非找个地洞钻下去不可．
, N) E$ o4 |1 M$ T0 {　　　还好，她没再说，到现在为止也没问我为什么哭．可我已经拣起掉在地上的雨伞起步向公车站走去，她却还是原地不动，我回头看看她．＂怎么了？走啊．＂
& `; E% c8 i4 @$ ?0 w; V3 k4 [　　　＂要不我先回去，你还是去看看林子枫吧，我看他刚才冻得浑身发抖，可能会感冒的．＂
! F$ y, l9 e. b2 W+ p　　　＂没事，他那么年轻，淋点雨算什么．再说还有他女朋友呢．＂
. o8 e$ w% I9 R$ h　　　＂他有女朋友了？＂
　　　＂哦．他个风流鬼，没女朋友才奇怪呢．＂
　　　王芸英跟上来，嫣然一笑，明显感觉到她舒了一口气．而我一直还是心不在焉．
　　　其实不是我不担心夏楠，我何尝不想追上去对他嘘寒问暖呢，就算劈头盖脸责问他发什么神经也好．可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此时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再说也不能又丢下王芸英一个人自己跑掉，刚才我已经在心理默许不再伤她的心．我想，也许这样冷漠一点也好，让他就这么一走了之，回到他女朋友身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再次见到他，他还能骂我，还在冷雨中等着我，证明他还在乎我，我已经满足了．至于他对我和易天池，王芸英的误会越来越深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至少这个美丽的误会能湮灭他对一个男人唯一的爱．他说过，他只喜欢我这么一个男人，我相信他的话．从此以后他应该只把心放在女人的身上，那才是他应有的归宿．
, x: N, ^: Y" V+ i* ]　　　而我，一阵沉痛之后，也该清醒了．
: }! r% y' N! c7 G6 a3 o% u# K　　　或许，分离也是一种解脱，对他，对我都应该如此！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钟了,整个身体疲惫得像一只晒腻了太阳的猫咪,打打舒身都嫌烦。一头栽到床上，蜷伏着昏昏欲睡,活像一头死猪。心同躯壳是同样的懒,几乎可以说是泥醉着，糊涂着，乏不可耐。
　　 整个房间是透心凉的死静,我突然觉得寂静是很可怕的事情,它可以撩起你的思绪，勾起你对往事的回忆。而我此时感觉往事是多么的不堪回首,我害怕那张写满愤怒的脸庞,那双充满哀怨的眼睛,还有一声声凌厉的吼叫声,它们足于碾碎我整颗心.
　　 "穿透你的心是我无尽的爱,没有后悔就别再回来......"
* e# i* a4 a  G- t' c　　 突然,一阵熟悉却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的沉寂,也绷起我本来松懈的神经.我从口袋里摸出电话,连看都懒得看就接了起来.
0 {# f% e# h- W1 N, y+ v3 u( `　　 "喂,哪位啊?"声音迷靡而尽显疲惫.
　　 "是我,王芸英."
　　 "哦,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你回到家了没有."
/ b) j2 Q$ L' _9 J, w　　 "到了,在床上躺着呢."
　　 "今天陪我逛了一整天,很累吧.那你早点吧."
9 q6 d0 Z0 P# i: U% A　　 "哦."
7 R$ `1 E; G2 O　　 "谢谢你."
　　 "谢我什么?"
  A5 i0 R# e8 |　　 "谢谢你回到我身边."
) m/ Q  N) I$ \0 m, g　　 "没什么,你开心就好."
3 n. m# u1 S, N8 R; Y5 w　　 "你也要快乐点,你比以前沉默了好多."
$ L" C* ?8 B. ]3 ?: N# H+ A! a! q# e( Q　　 "知道了,我会的.你也早点休息."
+ o+ e3 F2 ?5 a5 G/ ?2 A　　 "那先挂了."
( L/ n* Y/ b5 J$ \3 g+ P% x( g0 Z; g　　 "好."
& r# I' I4 g- q8 X　　 我回到她身边了么?我后悔当初离开她了么?
' A2 A, m1 {: ]0 x! m0 Q1 Z　　 今天和她逛街她一直叽叽喳喳说了很多话,而我却了无几句.她问起了我为什么搬家,还骗她说离开了上海,我只是随便说说想自己静一静搪塞过去,只字不提夏楠,更没提易天池.她说我和易天池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原本我们象有着无法化解的深仇大恨似的却能成为朋友,这样的友谊更应该好好珍惜.她还说她问过小开关于我的事,但是小开什么也没说,只说我去了外地。小开搬家的事她知道,然后她就跟小开说好过去租小开的房间,只是为了能更好的去回忆我们曾经在一起快乐的时光,没想到在那里还能见到我.
　　 爱一个人可以让自己变得象个十足的傻瓜,原来不只我一个.而我感觉她比我更傻,我为此感到心酸,也更坚定不再伤害她.我不想让爱我的人也象我一样生活以及心灵都变得支离破碎.
) B. b4 F2 ]0 I　　 "穿透你的心是我无尽的爱,没有后悔就别再回来......"
　　 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我以为又是王芸英,于是一接起就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和第几号情人刚通过电话啊?公的还是母的?"是夏楠.
　　 这个阴阳怪调的声音顿时让我毛骨悚然,怔了一下我才问道:"你身体还好么?没感冒吧?"
$ [8 h4 m+ W4 p- K( q　　 "你还会关心我啊.拖你的福,我现在浑身不舒服."
　　 "那快去买点药来吃,严重的话让你女朋友陪你去医院看看."我关切的说道.
( J' t4 `+ n$ P; X- O1 b0 R　　 "女他妈的朋友!你少来假惺惺的这一套,你是不是巴不得我马上死啊."他突然怒吼道.
7 D4 N% d& I1 [( f! E- Q" U: L$ k  w" Z　　 我猛的把手机从耳边移开了一些,他话语已经落下,可我耳朵还翁翁作响.
( y( I" A$ ?/ w. P　　 "别这样,你现在有女朋友在身边不是很好么."
　　 "你再说,我剥了你的皮,你信不信!"又是一阵吼叫.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别那么大声了好不好,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你住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他象变了个人似的,声音委婉了很多.
! Y8 X) `# R) |　　 "找我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
　　 "夏楠,你听我说.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也不要联系了.你多靠近我一步就多一点同性恋倾向,你不知道这个圈子的深浅,也无法想象同性恋一生有多悲凉.我希望你能拥有一份正常的爱情,可以暴露在阳光下,让别人羡滟,也让你和你家人幸福.其实我到你学校找过你,看到了你和你女朋友,她很漂亮,也看得出她很爱你.你们在一起很快乐.听我的话,好好学习,以后成就一番事业,你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 v' S  p* `: V$ a: }  Z# Z9 m　　 "可我想你,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他哽咽着说道.
8 m% J- i0 z# x, v4 Z: Q7 m+ u1 J　　 我一下子呆若木鸡,不知说什么话.
( H4 l2 ]# R! y% E, T　　 他也沉默了,却好象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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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不得是怎么告诉夏楠我家的地址的,当他赫然出现在我门前，迎来一个热烈的拥抱和炽热的红唇，我感觉到天旋地转，压抑已久的激情全部爆发了出来。我们在激吻中步步向那张好象早就是为这一刻准备的大床移去，我心中那点失落早已烟消云散，激情如潮汐般的漫过两个人的身体，淹没所有哀怨和彷徨，我们飘在漫无边际的大海，狂风巨浪越来越猛烈，我们迷失了方向，我们找不到自己，在剧烈的一阵摇晃后,我们沉进海底,从此万劫不复。
% f4 D' }1 q- x% _, D　　 喘息渐渐平息,四目想对,我们看到的是对方的迷惘和不甘.
　　 透过玻璃窗,穿过一片昏暗而宁静的老洋房,外面是灯光璀璨而喧嚣四起的徐家汇.原来一切安静的背后都有一阵不安的骚动.夜凉如水,又有多少颗心依然炽热如火呢.
　　有多少人在别离中哭泣,有多少人在相聚中欢呼.而我们早已忘记了哭泣,也忘记了欢笑,惟有心照不宣的沉默,也许我们都还不知道这是相聚还是分离.
　　 相拥而睡.在梦中,我看到了布满鲜花的天堂,也看到充满幽灵的地狱,而我站在中间,一度彷徨,一度靡晦......
　　柔情难寄不必凄怆
& k1 m! F1 f* Q3 J　　茫茫情海你别彷徨
　　情缘如难付讬为何情深一往
　　何必婉惜悲伤何必苦楚凄怆
　　何用落泪惆怅看满眼春花正香
, F/ p/ \% l( ]2 t( J　　温馨的爱情愿你丝丝心内藏
+ B1 c( {, E- h- H  R　　情重好比天地长山川状
7 l2 \" @) \1 e3 ~, Q8 I　　爱意殷不管风雨狂
. A* A3 x* U& P2 U& a　　未畏崎岖山路长
　　爱会再重来爱歌早晚细唱
　　似冬青不怕风霜两心好比秋月朗
; I4 a; L; J; e* h! {7 H" L　　我盼望你会有真爱爱的花永发芬芳

' E* X/ F" M! e4 O　　 早上8点多钟醒来,穿好衣服,匆匆洗漱之后,就要去上班. 夏楠还熟睡着,很香很甜.犹豫着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叫醒他.
9 L% K2 b9 [0 j" ~" P5 \1 l　　 "起来吧,你不去上课啊."我拍了拍他说道.
　　 他翻了个身,连眼睛都没睁,迷迷糊糊说道:"我上午没课."
　　 "那我去上班了哦,冰箱里有些菜,中午你自己起来做来吃吧."
6 }6 t! U& U+ C" P( T1 J5 ~4 A　　 "知道了.你去吧."
' J) H. @  p$ p! h" D8 h　　 "床头柜里有感冒药,你还觉得不舒服的话就拿出来吃."
0 O1 B8 p* I, t# H( Z6 M　　 没有回应,估计他又睡过去了.我没时间了,匆匆出门,一路小跑,到公司的时候已经9:05,迟到了5分钟.台湾老板用鹰隼一样的目光看着我,好象大陆打到了台湾,而我捣毁了他老窝似的.
4 p. K" u  ^: [! [  W& K% b　　 坐在办公室里老走神,昏昏纯纯的,也不知道想什么,各种纷繁的思绪交集在一起.时间如冰冻三尺，似乎丝毫没有流动的迹象。
/ `; G" [) v7 p5 [  P# c0 U　　 终于熬到下班，期间夏楠没有给我一个电话，也没有一条信息。我想他应该回学校去了。
　　 可是，我刚走出电梯，他突然打电话过来。
　　 “下班了吧。早点回来，我在烧菜，差不多好了。”
　　 我匆匆赶回家。打开门，看到他围着围巾，在厨房里笨手笨脚的切菜。
1 J; v% U8 \9 _: Q9 b# m9 c0 M6 ^　　 “你没去学校上课么？”
　　 “没去，我请假了。”
　　 “哦。”我随便应了一声。然后把公文包挂好，走进厨房。“我来做吧，你去外面呆着。”
9 A) L. b5 t$ \8 p, _9 D6 {7 L　　 “没关系，我做就好了，你刚下班不是挺累么。”
　　 “你看你，连菜都不会切，会烧才怪。”
　　 他呵呵傻笑一下，然后把菜刀给我，我挽起衣秀，就切起菜来。他在旁边把身上的围巾解下来，围到我身上，然后从后面轻轻的抱住我。这是我们一直以来除了在床上的冲动外，最暧昧的动作。我心理不禁慢慢激起幸福的涟漪，我很享受这一刻，可是我知道，我们在一起不可能幸福。
6 Z& [; u% ^) q; i& _* G　　 “快点出去吧，别捣乱。”我说道。
　　 他出去了，在客厅里看电视。
6 H  x, T4 _5 z' R3 \7 t4 b& l5 ~  _　　 而我，呆呆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神思。他没去上课，要是换是以前，我应该会痛骂一顿，可是现在，我没有。

　　 做好了饭菜，他过来帮端出客厅.然后我们边看电视边吃，电视里放着一部周星驰的电影《唐伯虎点秋香》，他笑个没完。我见不爽，就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他看看我，很不解的样子。我说：“吃饭的时候这么狂笑对胃不好。吃完饭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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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3 h0 p% t! L　　 “吃完饭都要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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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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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赖在这里很不爽啊。有话就直说，别找茬。”他瞪着眼，像只准备上斗的火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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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只是我心里有点不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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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好好聊聊吧。”我终于等到了他这句话，我一直希望他能主动跟我说点什么，或许一切就可以冰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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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你说吧。”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突然离你而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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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有女朋友了吧。”
　　
6 q- j+ K5 S4 W) X　　 “你错了。是因为你欺骗了我，你骗我说不再和王芸英交往。可是那天你被易天池打进医院去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你和她不只没有分开，而是感情更深了。你不知道当时我知道这一切以后心有多痛，我一直那么信任你，而你却向我撒下一个弥天大谎。虽然我们一直仅限于比普通朋友更亲密一些的朋友，可是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背叛。因为我当时已经开始陷进去了，我无法坦然面对这一切，我无法接受说着喜欢我的男人背地里却和一个女人谈情说爱。所以，所以......我选择离开，也开始接受女孩子的追求。没错。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个和我坐在河边的女孩子，确实是我的女朋友。她也很爱我，可是我在她身上找不到快乐，除了性，我在她那里找不到任何一点感情寄托。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说这段时间我好过么？可你，倒好，不只和王芸英还是那么甜蜜，还和易天池勾上了，好不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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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其实......我也不好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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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9 R$ e. G5 y. N. m3 a5 D　　 “够了，你还不好过？骗谁啊？别在我面前煽情，我再也不相信你那一套。我再次出现是不是打扰了你们啊。所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希望我尽快滚，我知道了，我夏楠再怎么贱还不至于这么不明事理吧。我走就是了，就算我当初瞎了眼怎么相信你这么一个人，还陷得这么深，到现在还不能自拔。我就算死也不会再踏进你家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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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D/ v  J7 F3 w! u* [4 ?5 u- R　　 说完，他一起身就向大门走去，我傻眼了，随即反应过来，跑过去死死抱住他，哽咽着说道：“不是，不是那样的。你别走，听我说好么，我真的没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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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5 C+ c& q0 y　　......
　　
　　淅淅沥沥的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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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打在玻璃窗上
　　
+ E) U/ S7 {3 j. Y8 a' K　　也敲打着我愈加迷惘的心
　　
5 _; |# D7 q8 w3 A5 u( m　　就像这片老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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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却有着说不明道不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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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玉川子 于 2009-10-24 07:38 编辑 ]

玉川子

今天先发到这里，后面部分改天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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