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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7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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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葛列断然否认,“我妈指望我呢!我是她的寄托。为了我妈,我什么都可以忍受;结婚之后,多了小妍更要忍受。”$ |; w' s/ Y5 O
“你能不能为自家考虑一下?”9 J6 N5 g- h8 s6 w1 d: Y& r! t
葛列道,“我把我妈和小妍考虑照顾到了再考虑我自己。”
) ^3 s" e5 h. v) |# v9 R& ]# S; S7 W听着葛列这么说,耿军这个不太善于流露感情的人也红了眼睛,把墨镜戴上遮掩住。- D( Z8 L) w/ D9 F3 E' s; K
细心、敏感的葛列当然注意到了耿军的伤感,拍了拍他把着方向盘的手,“我们做一辈子的兄弟。”/ r# a6 D6 }- C5 l6 W. m
耿军默然点头,不语。少顷,说,“我这是怎么啦,你马上要结婚了我给你添什么堵啊。”
9 @+ Q3 R% `4 B3 z2 J5 ^ U) F1 x“说说心里话也好。”葛列浅笑看他一眼。“真的,很多话我是不说给别人听的,但会跟你说。”
) c7 L7 c1 t6 g7 ~+ J) x$ [“我们是兄弟当然要掏心挖肺说话。你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站出来保护你。”
& N% G7 ^, l2 {6 J4 ]“和平年代会有什么事情?”葛列又笑,笑意加深了。
8 O2 F1 t9 J& |# i9 Z$ Y) `. l2 r“也是,现在都讲究和谐社会会有什么事情呢?又不是混黑道的,还有打打杀杀的。我是看香港电影看多了。”
3 C1 f/ c6 X0 x) F$ Y7 s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吃饭的地儿,葛列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先下车走到酒楼门口,回头看耿军。暮色中的耿军魁伟轩昂,顶天立地的气势在那儿锁车。, B3 n) S5 ]; Z8 @
蓦然发现自己是喜欢耿军的!葛列在这一秒钟锁定了自己的感情,从上海滩一席话到北京护城河边上的深情,耿军的点点滴滴已经渗透到了他的心底。
( r; ~9 v, O; W2 S+ {% S+ r此时他很想过去拥抱住他,但小妍和洪梅的等待让他把这个感情压抑住了。
, T9 D0 u, Y: S" j& i |5 g小豪送郑熙去机场,一路上,郑熙一直看着车窗外的景致:每次回家他都很高兴,但这次回家他多少有点不那么快乐,北京让他留恋起来。留恋什么呢?是葛列吗?& u/ d7 a0 ^& Y$ [8 B* O4 X5 |
他结婚了,“新娘”不是我!郑熙想起一句电影的台词,摇头。2 o9 R. \8 @) {, e( z# ]2 g
过了安检,他对小豪挥挥手,看着他离去转身去找登机口,这时手机响了,是赵新明打来的,“郑熙,你在机场了吧?”/ F9 a* u; U. s& t7 Q. ] {
“是,赵大哥,马上登机了。”9 b# A& C/ \/ t1 F6 h8 u
“那就一路平安。有事儿给我电话,不管什么事儿都可以给我打电话。”3 l* ^- E( Z& k0 i3 s/ d
“好的好的。谢谢您,赵大哥。”% t6 b% B, w0 ~/ _! M! v
有人关爱自然心情就好,就像北京的天空一样,湛蓝湛蓝的,让郑熙心底没有了阴云。上了飞机,这些个留恋让归心似箭给代替了,他恨不得立马飞到大连见到自己的父母。. D1 x4 a+ e, N& t8 G, l
飞机载着郑熙飞回自己的家乡,那是他的落脚点也是他遮风避雨的家,此时艳阳下葛列也走进了自己的归宿。
4 K7 Q$ p5 N5 p8 ?2 \/ n葛列穿上礼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其他人离开这个屋子后,夏琪走到葛列身边,抱住他。
" x7 g" {1 `" M" F5 l2 R& e# e“葛总,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也高兴,让我把心底的话说给听。怕是以后没有机会了。”4 ~! }- ^; `! X9 E6 U# I
“嗯!”葛列整理着蝴蝶结,瞥了一下镜子里自己身边的夏琪。7 u, p2 E9 J$ k# I$ y# B
“你我都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你我真的想要的吗?”- g8 R( Z3 m% \+ L( p3 M$ w
葛列一怔,旋即道,“我有自己的感情归宿了。你看到了!”
6 a9 q P" T C; c- Z' W他这话是一语双关也带着犹豫拒绝了夏琪。) F& W Q9 K7 q4 l
“是,你有了。但是你喜欢我。这话冒犯你了!”夏琪把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C {1 Z9 l5 I
葛列转身紧紧抱住夏琪,耳语道,“我们不但要对自己负责还要对自己的亲人负责。”, H; f2 j6 ?+ M1 i
抱得比葛列更紧的夏琪说,“你不是因为沈姐年龄大不和她做而是你不喜欢和女人做,我是你手中的一个棋子也是你喜欢的人,所以你把我给了沈姐。我知道,我们公司的理念是要靠正常的市场经济运营但在政 治经济面前我们就像在沈姐跟前一样无力,被阉割了,你曾经献身给沈姐,就是这个体现。”
: x: ^1 o6 {8 L' R1 i7 Z+ L8 l* Z夏琪的话只说对了一半,另外一半葛列不想说,“嗯!”# p( x. T/ H* T4 j j: a8 a; r
“我和郑熙是一样的,所以我才帮助他。你可以把我当作郑熙,不管你结婚之后我都可以。”/ x0 q- O, [- d, {9 z% ]! h1 T/ `
葛列发懵,“郑熙?”
% y# |: z# }, T/ X: B2 t" {0 S再纠缠下去已然没了意思,夏琪松开葛列,“冒犯了。”
( V" a, ]- \/ j. Q夏琪离开房间,葛列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待了很久,直到有人叫他,说是婚礼马上开始了他才走出房间。) V0 m& v2 X2 }! ^
王妍、夏琪、小柔等在那里看着他出来。
4 E5 T" c8 @# ?小柔正和王妍耳语,“那个宋申没来?”+ U$ K G4 I3 s3 V; _
“他又出国了。”7 I8 T* z7 _, S( [0 G6 h2 a% Z6 i
“他啊――”小柔眼见葛列走到了跟前,打住了话头。) h- J3 }& h8 Y2 k
婚礼是在葛梁盛郊外的别墅举行的,一辆辆名车就像参加车展一样齐齐往这个地方驰来。葛列的妈妈和葛梁盛招呼着来宾,葛靓靓跟着葛梁盛――她妈妈没来,开始葛列想请她来,可是又怕妈妈不高兴就没说出来。而葛梁盛知道,在这种场合也是不适合带着葛靓靓母女出现的,最终,他是经过葛列和他妈妈的同意才带来了葛靓靓。
) y$ [- n9 E& q- v0 f5 c可尴尬的是他不知道该让葛靓靓怎么叫葛列的妈妈。叫大妈,显然不对;叫大娘,更不行。葛梁盛干脆什么都没让葛靓靓叫,只是给葛列妈妈说,“这是靓靓。”
$ c: L9 s5 U; o看在孩子的面上,葛列妈妈低头亲了一下靓靓的脸颊,牵起她的手。
" J/ E2 R) a& ]. d那天,天蓝得就跟洗过一样纯净,阳光也是那么的透亮,洒在葛列和王妍身上,就像天使之光照亮了这对新人,向世人宣示着他们的幸福结合。
7 V4 u6 G V- P5 d看着穿着婚纱的王妍,葛列觉得她像自己买给葛靓靓的那个芭比娃娃那样漂亮,颀长的身材、精致的面孔,是无数男人想拥有的女人;她的自身还有她的家庭是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可是都悲剧了的绝望生活着。; E9 a2 R2 K8 X3 @5 h1 Q
自己要珍惜!葛列告诫自己。" z0 |' G4 J5 t Z9 `3 ]
像每一个新郎一样,那一天葛列是喜悦的,他忘却了自己是同志,只知道自己是父母的好儿子、公司的好领导还会是王妍的好丈夫,就连他看不顺眼的那名记者此时在眼里也变得帅气和可亲起来。: M, U; a9 s. @/ z% Q( U' V
再隆重的婚礼仪式也要按部就班地来,而今天的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国家交响乐团的伴奏无疑给这个婚礼增添了奢华的点缀,而那些名流名媛只是多了一个参加聚会、找乐、互相勾搭的机会,多了一个给自己无忧无虑却单调乏味的生活解闷的借口而已。
/ c1 o" ^3 y7 C0 R: O! t这些在葛列看来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 U+ J+ n0 O" C* |% n仪式结束,耿军、洪梅一家三口把葛列拉回到现实生活来了。葛列过去打招呼,把他们介绍给自己的父母。耿直见到靓靓,就把手里的礼物递给她,那是一套杨红樱写的马小跳的故事。葛列当时很讶异:耿直怎么会给靓靓准备礼物?
* ]! _( V8 k$ o( }' U$ m7 D& L9 l0 G“是王妍告诉我们你有一妹妹,我就让我儿子准备了一小礼物。”耿军附在葛列耳朵边上说。洪梅看见葛列的表情,也有些担心葛列会不高兴,盯着葛列看着。
8 y: |9 W- F0 |/ v葛靓靓手里提着那套书,葛列蹲下,“靓靓,谢谢哥哥啊!”5 d) H: H# r$ N) t% w F
“谢谢哥哥。”葛靓靓奶声奶气地说,拉着耿直的手就走,“我也给你一个礼物。”
5 u3 x$ M* i0 Y. c) t6 h葛梁盛手里端着酒杯,不时和人碰杯道谢,可眼睛始终观察着夏奕。
$ m1 L- E: k7 I, h杜笠生告诉他,夏奕反对夏琪和小柔恋爱而且理由充足;今天,如果夏奕坚持不谈此事,他就得主动过去,把夏琪和小柔的事情给解决了。
6 R7 t8 F& M; f- U他心事重重看着这喜气的场面。
+ {; k: A& @2 g& M; c* }另外一边洪梅四处望了望,“小妍呢?”- J8 }, B v& l% t( s, R
“在屋里呢!”葛列答道。
8 L! B; Q, [( F+ D8 }0 E“那我去看看新娘子。”洪梅笑意盈盈地走开,耿军想对葛列说话,一眼看见跟在他身后的夏琪,就打住了话头。他们在上海见过一面,很自然地互相握了握手。夏琪把小柔介绍给耿军认识。
+ u* d- |: q6 [/ Y7 J V& f. S杜笠生只是远远地看着一切。1 O- D& E0 n5 B Y) y6 I! `) A
他没过去找夏奕,怕唐突。夏奕是收到了葛列和王妍的邀请才来的,儿子是葛列的下属又是伴郎,她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得来,这是人情。这时,她来到夏琪身边;而葛梁盛和杜笠生已被沈姐夫妇拉住去凉棚下面喝酒去了,俩人一时找不着机会过去找夏奕。. L I0 C8 I: i
“妈,这是小柔。小柔,这是我妈。”- V$ f/ D7 K4 {
夏奕按耐住自己的不悦,挤出笑容看着小柔,“你好。”
1 o- r2 }- A" q4 M( z! d1 |“阿姨,您好。”小柔见到夏奕,看见她传统而漂亮的脸蛋有些吃惊:夏琪的妈妈真漂亮。但是在这张漂亮脸蛋上的一双眼睛不自觉流露出了憎恨的眼神,这些被小柔敏感地捕捉到了,她心里有些不快,可是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 m) A6 E: o" t$ H) b. W王妍这个时候走过来,她听小柔说过夏奕不同意他们恋爱,就过来站到葛列身边。夏琪知道王妍是来给自己解围的,又给夏奕介绍王妍。
/ Z2 ]$ S3 g# k% \5 }2 @王妍挽住夏奕的胳膊,“阿姨,我去介绍我妈还有我婆婆给您认识。”
* ?: m: x- e3 M& \& f再大的气儿也让王妍如花一样的幸福笑魇都给驱散了,夏奕收拾好心情跟着王妍走。夏奕也知道葛列母亲的事儿,虽然还没见,可心底却有了三分遭遇相同的亲近。再一见面,虽然她与葛列妈妈和王妍妈妈说起话来也还投机,可她的眼睛还是不时睃巡着夏琪和小柔的一举一动,看到他们在一起心底就搓火得不行。. v4 L4 `6 L% x3 }. s) b2 B
夏奕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两位新人的妈妈,找到夏琪。她已经同意了夏琪和小柔恋爱的事情,可满眼的达官贵人让她想起自己隐忍的二十多年就有些赌气起来,说,“你还是不要和小柔谈恋爱了。”0 g) t4 ~$ P# h
“为什么,妈?”夏琪睁大了眼睛看着夏奕。 c3 h' u) F8 H2 D2 Y1 L X2 H: e# x* U
“不为什么,我们高攀不起。”
# B5 [% Z3 m. F7 L6 j2 p“妈,你开始也同意了的,怎么又不同意了?人家小柔父母都不反对,您这是干吗啊?跟谁置气啊?跟您儿子?您这不是把您儿子往死路上逼吗?”6 L! D; N8 B: V, a0 H
“是你在逼我,小琪。”夏奕压低声音说。7 v- `/ ~1 ?2 \5 H
小柔在不远处看见夏琪哀求夏奕,就找到杜笠生把他拉到了花棚下面,这里人少一些,他问,“爸,你同意我和夏琪谈恋爱吗?”: Z/ V2 W; v/ Y- H3 k* B
杜笠生看着她,“我当然同意。”
9 _/ }5 r( U. e: q! g8 r1 L“那你去和夏琪的妈妈说一声,好好沟通一下吧。”小柔几乎是命令杜笠生。
3 [% _( r, ]8 N0 t7 X2 u$ m杜笠生被小柔拉着走到夏奕和夏琪跟前。夏奕没看杜笠生,小柔给她介绍了自己的父亲杜笠生。夏琪见机和小柔走开,让杜笠生给夏奕做思想工作。) ~9 z0 Z% l* A: P
“你还过得不错嘛!”夏奕带着刻薄的口吻说。$ _0 Y) V* q4 p/ `
“心底的苦你我是一样的。”5 K0 k# K# k1 } h
“你同意小琪和小柔谈恋爱?那不是乱伦吗?他们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你老糊涂了吧?不应该啊,你才多大啊?”夏奕低声对杜笠生吼道。% w1 [2 ^; }. j% \ L0 L
“你错了。知道当年我为什么没有离婚吗?是她子宫摘除了无法生育。一个女人不能生育是她一辈子最大的悲哀。小柔是我们抱养的但小柔一直不知道。”杜笠生缓缓地说道,心底沉重,陈伤旧感让他无比悲哀。看着那些快乐的人们杜笠生好像自己身置在外,眼前的一切和自己无关,他只是一个观众。7 ^9 @0 C2 A( e2 y& n$ t' p6 ?" l
夏奕听着杜笠生的话,心悸,沉默不语。
. N0 D' \6 e1 ^; x沉默也是一种坚强。她是女人,独自带着夏琪走过了二十多年的路程,有过太多的不容易;但当她现在知道杜笠生的妻子、小柔的妈妈刘云霞没有生育,她一样能够感同身受那一种无奈的酸楚?2 L5 e' f4 F. `: I1 [
“那你们家为什么在我怀上夏琪的时候还要我去做人流?他可是你杜家的血脉啊!”二十几年了,夏奕此时才知道杜笠生妻子的名字。当年刘云霞在家闹得很厉害,杜笠生和他父母都也没说出夏奕和她工作的单位。这两个女人互相只知道彼此的存在,如敌人一般就对峙了二十多年,却连对方的名字、样子和在何方都不知道。1 H$ \8 ?8 V& h& ^6 V
“他们――”一阵欢呼声打断了杜笠生的话,在欢快的人群里他寻觅到了夏琪和小柔的身影,然后把目光投向正在和葛梁盛、葛列妈妈还有葛靓靓一起坐在遮阳篷下聊天的刘云霞,说,“还不是因为你有了孩子,他们担心我也许会坚决要离婚,在我们家和他们家眼里我那时就是一陈世美啊!”. y8 m6 D1 W; ?8 C+ i
北京女人的大气就在这儿,你要顺手捎带一解释了,她的气儿也就消了大半。夏奕冷笑着说,“都是庚子年的事儿了,孩子也这么大了,我还追究这些干吗?”转而又不解道,“可这么多年,葛梁盛来找过我好多次,怎么就不说小柔是你们抱养的事儿?”' N) `+ n( l+ d* l
“是我不让他说的。”杜笠生蹙眉,“我知道你表面恨我可心里还是爱我的,刀子嘴、豆腐心,要是告诉了你云霞没有生育的事情,你的思想负担会更大所以就没说。何况小柔是抱养的越少人知道越好,这对小柔也没坏处。”* g4 r3 K* `- j) ?
“你和葛梁盛还真是关系好。”夏奕讥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 D6 s4 M/ o. }: e6 s. Z' w“他也有他的苦衷。”杜笠生替葛梁盛开脱。
/ G6 |1 v; K* ^0 ]/ P“别替他说话。”夏奕冷眼瞅了杜笠生一下,“他在外面都不着家,和自己的‘小老婆’滋润地过着舒心的日子。相比之下,你还算不错,什么都自己承担了还有点良心。”
$ `' _' Z1 p" t9 t& u3 n, t5 e“承担?你承担得更多,这我比谁都明白。”) q9 v& e0 q; W) K5 `' L
“咱们不是都了结了吗?你给了我三十万,替你那倒霉催的儿子还了债,就算是给我补偿了吧。”夏奕一句话带过,为儿子她是舍得做一切的,可以把记恨、自尊都放在一边不考虑。“行了,今儿是葛家的大喜事,咱们的那些破事儿改天再说吧。”5 f4 V( `1 F9 t/ \7 V
看着夏琪一直紧张地盯着这边,夏奕把绷着的脸松弛下来,撇下杜笠生朝夏琪和小柔走过去。
. O2 N& W) d. e4 Y( s2 C- I- _( }, M小柔虽看见夏奕的脸色缓和下来,但看见她往这边过来,还是一时有些慌乱,“阿――姨――”% l0 T% t" V- L+ _7 d- A! u% ^! ?
“你爸对你有话说,小柔。”夏奕也有些不自然,可她对小柔却增添了一层爱怜。小柔听见夏奕这么说,余光扫了一下夏琪,慢悠悠向杜笠生走去。见小柔走开,夏奕说,“你对人家小柔好一些,别再给我不着四六地做出破事儿来糟践了一个好女孩儿。”4 \ q) U/ h6 f
“妈,你同意了?”夏琪惊喜。
4 i: V y9 c, G# j8 m“你妈大俗人一个也想攀龙接凤呀。”她既是自嘲也是掩盖杜笠生对她说的真相。
' K7 n" b; R. n; E1 T0 m7 i夏琪脸上有了透亮的笑容,“还是我妈好!”0 f0 V/ w: U4 _; f. G4 }6 d
“顺着你就是你妈,不顺着你就是一保姆,对吧?”夏奕嘴不饶人心情复杂得很。“你去忙你的吧甭管我。我找个地儿坐一会儿。”% |& e$ {& v A
夏奕不想说话,把夏琪支开,自己到了别墅后面的花园,坐到一个角落想着自己的心事。
" p' a( {* ?1 U7 t/ \; e没有了心事的夏琪看见小柔望着自己,就对她用手指做了一个V字。
( y+ x8 \2 r& y小柔站在杜笠生身边,笑眯眯睃了一眼夏琪,对杜笠生道,“爸,你真行。”
W3 U/ m5 b( j- e/ ?% g杜笠生是有苦说不出可是为了自己的闺女和儿子的幸福他是愿意隐忍一切的。
- h8 W' f" o* M) a- O0 W“爸,我把妈介绍给夏琪的妈妈认识吧!”小柔说。: L @0 h! D2 {- \
杜笠生的心脏就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疼得厉害,“别,过几天我们双方家长见面吃个饭吧!”
! s; V# l6 D4 j“还是我爸想得周全。”小柔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杜笠生。6 P7 W% Q& L: O; _, {) I2 [4 H
刘云霞过来,“老葛在找你呢!”
) x' L$ J' d9 S7 h杜笠生嘴里连连应着“哦,我这就去这就去。”
; P9 W( o0 `* F( \* D% {0 G等杜笠生走开,小柔挽住刘云霞的胳膊。刘云霞问,“那个伴郎就是你相中的人?”" G1 @; j; @; r# O# M2 J# j) c ]
“啊,就是夏琪!妈,你觉得他怎么样?”小柔笑得鼻子周围微微起了褶子。
2 h' m9 ]8 X" {小柔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是来到她身边的时候才生下五十多天,刘云霞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养大,就跟亲生是一样的,她全然忘记小柔是抱养的,觉着她就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远远望着夏琪,她说,“你喜欢就好。”末了,她又不放心,“不过,要找个可靠的人才行,不能找那种不定性、花心、整天不着家的。”
: g# L1 i9 k! x“妈,你就放心吧。夏琪就在爸公司里面,整天都在老爸眼皮底下,他做什么我都会知道的。”
7 K& i1 s2 z/ C想起杜笠生以前的外遇,刘云霞不得不提防着这些男人,“什么都知道?你会像鱼儿一样眼睛都不眨巴一下眼皮,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吗?”
3 c* {7 }5 K8 s* r. Z" Y“嗯哼。”小柔鼻子哼了一声,“妈,干吗要盯着他啊?靠我自己的实力就能让他离不开我。”
" R; P) B8 K% c: @4 P# d$ X小柔的自信和开朗把刘云霞的担忧弄没了,“我听小妍说夏琪的妈妈也来了?”2 C0 b8 q; t3 U6 O- }
“是啊!”小柔四下看看,没有看到夏奕的影子,“奇怪,刚才我还看见夏琪的妈妈来着。”9 ]4 u8 F: ~+ z. f1 [8 w9 N
“别找了,有时间再说吧!”
0 g2 i3 O' J, A1 b6 h“爸说过几天大家见个面吃个饭,到时你就能见着她了。”小柔拂去刘云霞鬓角的一片花瓣儿。“妈,我们过去吧!”' C/ {2 E$ D6 _$ l
婚礼是西式的,在花园的草坪上放了四张长长的桌子,来宾们都陆续往餐桌去了。0 ~* D6 [9 U+ T2 s
小柔和刘云霞坐到一张桌子前。小柔的对面刚好坐了一个名满京城的红色名媛,在老子的祖荫之下这几年活跃得很,到国外参加各种名牌新款发布会,招摇过市。这个红色名媛以喜欢和男明星结交朋友著称,可要是上床的她还是喜欢和运动员或是出手阔绰的大款做,背地里大家给她取了一个绰号“水帘洞”。* h; b" y0 @! |7 B4 J2 `+ V9 ?
水帘洞对小柔点头,算是打招呼,脖子上的钻石就像玻璃珠子一样廉价。小柔鄙夷地把头侧向刘云霞,和妈妈说悄悄话,不搭理水帘洞。
5 Q) b8 m. L' I) J6 L0 T, l, s水帘洞十分没趣,正在难堪之时,一个银行的老副总坐到她身边,戏谑地和她说笑,这才给名媛解了围。7 A9 S! Q( }0 \& Y
别墅的餐厅里还有中餐供应,葛梁盛、杜笠生还有一帮生意上的铁杆朋友就在里面吃饭。在座的人都向葛梁盛敬酒,他是来者不拒一饮而尽,很快就有些醉意了。
$ w. O: \* A& Q8 X$ K: p# q杜笠生没喝多少,今天见到夏奕虽然高兴可是往事浮现在眼前,心情也就自然低落起来。尽管他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在喝酒,但心情不好人是很快会醉的。感到头晕乎乎了,他招手叫来保姆,吩咐她把各种菜盛了一点儿端到书房去,自己悄悄拿着一瓶酒先过去那边准备一个人喝闷酒。
$ Y7 G" b6 \4 h! E' `一瓶酒喝了一半,他想找夏奕说话,起身走到窗前看外面。& L8 f( `: C5 d0 ?, `4 C
外面的灯已经亮了,夜色里那四张餐桌好像往上升了一些,离开了地面。桌上的烛光映衬着那些人的脸。他在这些脸里面寻找着那张自己熟悉的面孔,终于找着了,夏奕面带微笑一边吃东西一边听着别人说话,不卑不亢地。& j+ B: k& k) f1 P D8 U! h }
他挪动了脚步想去找她,走到书房门口又停住:自己去找她,刘云霞一问起来就不好回答了。他打消了这个冲动的念头,感叹:幸亏自己的女儿爱上了夏琪,可以把自己的儿子名正言顺带回家了。
4 K5 X- M1 h I1 H! ?% w书房的桌子上摆着雪茄和一些工具,杜笠生没有葛梁盛的这些雅兴,他还是喜欢抽烟,甚至在国外买烟丝自己卷来抽。这个习惯是他在部队养成的,学会卷烟之后他觉着味道比香烟还好。他从口袋里掏出烟丝,慢慢卷起来,卷好之后点上,幽幽抽着,往事历历在目浮现在眼前。9 j& V0 \% `8 n' o9 U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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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笠生和葛梁盛是发小,家都住在市委大院儿里。杜笠生和葛梁盛的夫妻都是三八干部。
+ w; G/ ]' ]8 u& ^* x7 V5 `' V当过三年兵的杜笠生给刘云霞父亲做警卫,没受过什么苦也没去外地就在北京。当然,这都是受了自己父母的庇荫才会有这样的安排。他打小就认识刘云霞,不是青梅竹马的那种关系只是认识,知道有这么一人罢了。从小学开始,刘云霞的父母偶尔会带着她来家里串门。有时,他父母也会带着他去刘家,坐在刘家的凳子上,比坐老虎凳还要难受。
8 |9 S$ @2 ]# k. E* X, `0 k6 ~他和刘云霞是同年的,只是他大几个月。在心里,他是不喜欢这个有些好看但也霸气刁蛮和优越感十足的女孩儿的。8 V S+ T9 V U' s# J$ v0 e! D8 r2 }
杜母喜欢刘云霞,每次刘家三口一来,茶几上就用盘子装满了糖果、瓜子,几个大人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话要聊,让他觉得无聊,就想着往外跑去找葛梁盛玩儿。
3 _1 n* h% N% g$ t; t* m2 r杜母就拽着他,“带着妹妹出去,不然就在家里待着。”
7 a6 ]1 m9 }- s, I; L+ D他只好带着她出去。出门下楼之后,他就撇下刘云霞跑掉了。
% P( m8 d# Z& Q$ K* ^( x等到他再回家,刘云霞已经告了他的状,等刘家人走了之后,父母就会骂他。8 q5 [+ W* i7 B0 D6 A+ @/ T& l
慢慢长大了,等父母再去刘家时,他就找借口不去了。刘家的人来,他也早早避开。刘云霞渐渐变了许多,没有了以前的刁蛮,多了一些懂事,据说她还是他们班的班长。但是,她那正正经经的班干部架势是他最反感的。他和葛梁盛同在一个班,班长也是和刘云霞一样的女孩儿,他们班的男同学经常捉弄那女孩儿,比如把擦了鼻涕的纸塞到她的抽屉里,在铅笔盒里放点小虫子之类的,把那班长搞得经常尖声怪叫,然后特无辜地跑到老师那里去告状。每次,都是全班留下清查肇事者,可就是找不着,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i; L) ~ Y6 |( M5 y- i
放学路上,他和葛梁盛讨论最多的话题就是各自喜欢谁。
! l, `0 Z$ A3 y" E$ [1 X杜笠生喜欢班上的文艺委员,那女孩儿有一双水汪汪、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两条粗大而长的辫子,文静又不失活泼,重要的是她从来不向老师打小报告。& g1 J) a* T# ?
葛梁盛喜欢的是另外一个女孩儿,只是那女孩儿成绩很差,个头却高高大大的,身体丰满,特别是胸脯很饱满。这个女孩儿有个习惯,就是上课铃声响了之后总是故意最后一个进教室,还非得从靠近讲台和老师的那个门进来。搞的全班同学都对她行注目礼。每次这个时候她就愈加得意,昂着头小跑两步,胸脯一颠一颠的――女孩儿发育总是比男孩儿早的。
2 l2 J/ o& U/ s俩人每天都会讨论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他们没有意识到青春期心目中喜欢的女孩儿类型会给自己日后的生活带来这么大的影响――杜笠生喜欢出众但又不张扬的女孩儿,而葛梁盛恰恰相反,就是喜欢风骚的。他们每次谈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还会不由自主地捎带骂几句那个假正经的班长,每到这时,杜笠生自然就会联想到刘云霞。! q+ L: T! x, {
初中毕业,他和葛梁盛都是依靠刘云霞父母的关系参了军。也因为刘家和杜家关系更近一层,新兵训练一结束,杜笠生就做了刘云霞父亲的警卫,葛梁盛去了邯郸。$ o+ u+ ^4 c9 w7 G0 `; \
从部队复原后,他和葛梁盛都分配到了市委,只是不在一个科室。杜笠生工作后一年就作为工农兵学员读大学去了,葛梁盛则一路顺风地当上了小科长。5 I* M- \5 G/ n( w& ]( \, r
也就在读大学的时候,杜母带着在一家大型工厂劳资科工作的刘云霞来看过杜笠生。他明白母亲的意思,而彼时的刘云霞虽然隐约还是一幅正经样子,却又平添了一份大姑娘的婉约和柔媚,齐耳短发,比以前黑了一些,眼睛不大却是双眼皮,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工作服,衣领的地方露出了里面的碎花内衣,小时候令他反感的成分少了许多。7 D2 Q1 _9 \5 Z X0 ?4 R- c* n
“知道这是谁吗?”杜母故意问他。
% b% ~& }* q/ e$ X8 Y! O, V他当然认得出来刘云霞,但故意装懵,站在一旁,装出一幅想着是谁的表情。6 c8 E' `% E8 k- ~7 B1 o
“你好。我是刘云霞。”她很大方地伸出手来和他握手。5 o% a# v3 A6 @
杜笠生也握紧她的手,感到她手心里汗津津的,才知道她是紧张的,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些。6 r3 q$ ]( p3 y: o {3 `9 r; x
周日回家,杜父杜母郑重其事地向他提了这门婚事。他觉得,和刘云霞恋爱乃至结婚也算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就像常走的那条从家里到宿舍再到教室的路一样,平常而习惯,所以,他也就同意了。) ]; [) C0 v! |, a3 p9 m" @
他们的恋爱就和当时所有人的恋爱是一样的,刘云霞时常骑着车给他送吃的东西来,拿走他换洗的衣服。一到周六下午,他就早早骑车去接她下班,回自己家里吃饭。吃完饭,各自骑着车到北海边上溜达一圈,说说单位和学校的事情。他们就那样保持着距离地走着,连手都没有拉过,。& f; u; Z( L' \9 o& ` r3 w
经过这一段没有牵手的恋爱,大学毕业后杜笠生就水到渠成地结婚成家了。中国人的爱情都是过早掺杂进了宿命的人间烟火――找个老婆,这辈子就这么着了;再生个孩子,福份。别无他求!9 s6 i: }. r/ z9 }
新婚之夜,房事没有进行完刘云霞就开始大出血。开始,杜笠生和刘云霞都认为这是破处时很正常的事儿。随后持续了大概一周的时间,每次房事完刘云霞都还会大出血,杜笠生就赶紧带着她去医院检查。 G( x F" ?- H. }# N) w2 e
医生告诉他们,“是子宫瘤,马上做子宫摘除。”
& P$ @0 P2 b! C; W; v. R+ \" y$ X当医生说出“摘除”二字的时候,刘云霞欲哭无泪,身体摇晃了几下坚持着没让自己倒下去。杜家和刘家父母脸上都是绝望的,杜笠生扶着刘云霞脸上克制着自己――那时中国人谁知道有婚前检查?
; x% ^) G: Q% A$ H杜笠生觉得身为丈夫要承受这一切,一边安慰着双方父母一边也安慰着自己。
0 O1 A" @% Y- `3 K, }8 d0 R0 ?“你知道子宫摘除意味着什么?”杜母悄声问他。
. N+ K' z1 m/ s% k. a2 l7 v. p- Y“我知道。”他点头,心里沉沉的。“妈,您也别难受。云霞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她这个时候比我们还要难过。”/ K6 C+ T s! o- o! G
话是这么说了,杜笠生已经开始做了最坏的打算――后来他在商场上披荆斩棘,每每遇到事情都是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事情有了转机也不会喜形于色――日后抱养一个孩子。
) g9 C( v, D. m2 r( [那段时间刘家对杜笠生很客气,好像欠了他很多很多。可是,他们越客气他就越难受,绝望的心情也越来越甚。刘父刘母本来就和杜家关系好,现在刘云霞不能生育、不能给杜家一个后代,刘家人在杜家跟前自觉矮了三分。
, y+ q5 B T( Z. t4 ?出院之后,刘云霞嘴上不说什么,但不能生育的事实已经让她觉着自己在杜笠生面前抬不起头了。杜笠生对她的好,让她觉得是在可怜自己;他稍微晚回家,她又觉得他是在嫌弃自己。
, W6 {$ S; h7 @1 C“不想回家就别回来。”她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说。3 O+ j" {1 u( T' s' f0 B
杜笠生过去抱住她,她推开,觉着他又在同情自己,“别假惺惺的,都说了不想回来就别回来。”7 m; S v. B( U
小心翼翼地陪笑的杜笠生说,“以后不这么晚了。”! n# A% ]4 W& ~- W S
“这一晚上跟谁在一起?干吗去了?”
" V; N7 y$ t4 {. |+ V8 q8 T9 z“和梁盛喝酒去了。”杜笠生如实回答。
X) f1 U, i h! n- h! z哼!刘云霞在心底冷笑,指不定俩人在背后怎么说自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呢!她是愈加的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头上。“你少和他来往,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k$ ^* V% V; b
杜笠生点头,顺着她,两口子吵架伤和气,何况刘云霞没有了生育更加敏感、脆弱,这种敏感、脆弱就是不在他跟前示弱。
8 f/ F2 h) E) C5 z打那天开始,刘云霞规定杜笠生每天必需来接自己下班。! \/ ] j& E+ g! G, M
接她上下班,杜笠生一点怨言都没有。可是他一点自己的时间和空间也没有了,就让他有些不满。就是在家说话,刘云霞也端着架势好像要和他辩论一番,像极了一个刺猬,字字句句都会找他的茬儿。
8 D/ G5 c# c! s' A葛梁盛彼时也已经结婚,妻子还怀上了孩子――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葛列――他很久没见到杜笠生,就打电话给他。
1 I8 e0 a8 J7 b. _“怎么老见不着你啊?我老婆最近怀孕了,我们住回家了,我父母照顾她。今儿晚上咱们喝酒去。”葛梁盛邀约他。
, i& x% I7 g$ ]7 }“唉,不行啊!”杜笠生叹息,“我得去接云霞下班。”
2 E8 T* ~7 A, {4 P“你们可真恩爱!”葛梁盛既有夸赞也有揶揄。“恩爱得发小都不要了。”
: j$ L; y4 f8 [2 |* V北京爷们儿哪受得了这种嘲笑,更接受不了激将法,杜笠生狠下心说,“行,咱们喝酒去。”
7 B0 c0 ^5 ]4 J. ], n l7 {俩人面对面坐在饭馆里喝酒,葛梁盛是高兴老婆怀孕而畅饮,杜笠生则是为刘云霞日益变得不可琢磨和偏狭而闷喝解愁。
2 B1 D4 I+ i& i( P8 S! _“你们可比我们先结婚,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葛梁盛不知底细地问到了杜笠生的痛处。* m, @; t+ C& ~7 K6 ?0 d( w
杜笠生端着酒杯挤出勉强的笑容,“我这不是刚7 M2 y) M v& l) H# D; s: ]4 a
刚调到旅游局吗?干几年之后再要孩子。”+ Z, a0 ^8 S( [$ I7 q: j
“那你这几年不是白干了?哈哈……”葛梁盛哈哈大笑,一语双关。; F# G2 p8 U' v; N& _7 G. x
是白干了,杜笠生心里对自己说。刘云霞的性情大变不说,对房事也没了性趣,每次都闭着眼睛、毫无反应地让杜笠生在她身上干活儿,了无乐趣。他们俩人在结婚之前还互相开过彼此的玩笑,要是各自生了孩子,一个是儿子,另一个是闺女,那两家就结亲;如果都是儿子或者闺女就结成兄弟或姐妹。现在,刘云霞不能生育,什么都成为梦想。更要命的是,他还不能对刘云霞提抱养孩子的事儿,她认为那是杜笠生嫌弃她的表现之一。想到这里,杜笠生有些悲从中来,红着眼睛把酒干了。, Q9 j8 P+ ]. f9 } L2 r' U
葛梁盛了解杜笠生的脾性,一看他红了眼睛就知道必有难言之隐,“嗨,有事儿你倒说出来啊!”9 o7 }, m' b" G3 N0 J- s
杜笠生这才一五一十把自个儿家里的事情像青葱拌豆腐一样说了个一清二楚,葛梁盛一直愕然看着他。等他说完,才说,“这辈子就这么着了?你们没孩子,就两个人过一辈子?”
4 q V7 T9 U' d- i“等云霞心情和身体好一些,我打算抱养一个孩子。”1 |$ |; R6 @, V# X( i: N: b
“也是,抱养的从小带大还不跟自个儿亲生的一样。”葛梁盛心里酸酸的既同情杜笠生又不无遗憾,再也不敢把老婆怀孕的喜悦表露出来给杜笠生看。
# Q: X" i& u8 q话匣子一打开,杜笠生在葛梁盛跟前就打不住了,把能想起来的事儿都给他说了一遍。% b- _: m+ Q9 e" R4 Y5 C% ]" ~
听完杜笠生的话,葛梁盛说,“干脆离婚算了。哪有这样的,体贴她倒搞的好像是还债一样,这刘云霞还真不省油。”! y: `! S0 x0 S A% g Q
“离婚?”杜笠生摇头,彼时才七十年代末,谁敢轻易离婚?不能生育就休了刘云霞,这不跟解放前的恶霸地主一样吗?“那是万万不能的。这是往云霞的伤口上撒盐。”
' J! X4 K7 D* k& F“那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事儿啊?”葛梁盛睁大眼睛看着他,想让他改变主意。5 S9 v ^* a( _! O( i ^5 [* G# K8 s. ^
“时间久了,她会慢慢好起来吧。”
8 `9 F1 B4 t- `: d( O俩人喝酒一直喝到饭馆打烊才各自回家。
! j/ \: F) N' }2 D1 A; c刘云霞下班的时候不见杜笠生的影子已经憋了一肚子气,快七点了自己才走回家。到家一看,屋冷席凉,本来就生气,这下气儿就更大了。跑到传达室往杜家打电话,杜母说他没回家。' ^; u/ s6 g1 V) j3 y: n0 G
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撒气她就饿着肚子坐在黑灯瞎火的屋子里等着杜笠生回来。- W% J$ f7 `; r0 i# H6 x6 b
快十点半了,杜笠生才一身酒气回来。' y: {* y3 j" W, j) j
拉开灯,他霍然看见刘云霞一副铁青的面孔,舌头不利索地问,“怎么不开灯啊?”: }# p$ ]6 }! H% i* N: E7 D
“干吗去了?”刘云霞端坐在那里,跟审问犯人似的。
1 w3 M: q, K4 _) `* C9 c他有些搓火,但按耐住,“和梁盛喝酒去了。”; E- p' J9 P) Z, L
“是真的吗?”9 U2 m% [2 m/ `& {& p/ ? H: S
“我能撒谎吗?”杜笠生老实地坐到她身边。/ S3 a& A' D3 X/ e
刘云霞“噌”地起身往外走,杜笠生坐在那里不解,“干吗去啊?”
6 c' t7 A2 @+ [“我去打电话问问是不是你和他喝酒去了。”6 Z) ]5 `% ^! }. X/ h
杜笠生赶紧起身,“这么晚了,明儿再打吧。”
) y. l8 J6 k1 K" S z& E ?她冷笑,“做了亏心事了吧?”甩开他的手,出门去给葛家打电话。
& {) q7 V, J7 C* c/ P* {: n葛梁盛父母因为儿媳妇怀孕把他们俩口子接到家里来住,电话一响,把刚洗完脸准备洗脚的葛梁盛吓了一跳,赶紧拿起电话。0 b$ c* J$ _9 u1 H2 d. L1 \# z, P
“您好,找谁?”葛梁盛打了一个酒嗝,礼貌地问道。
$ g: n% }: A. z$ l“葛梁盛在吗?”4 Q' x& l' v. R5 D! ^* J) l
“我是。”( r1 j3 _3 j4 j5 w+ {8 M! }) X- \' |
“我,刘云霞。”
7 e$ v; r7 r9 a; {# n$ E. E葛梁盛听出是她的声音,就知道她是来核实杜笠生是不是今晚真的和自己在一起,“有事儿吗,云霞?”
' N1 k N6 Q! L4 W“你今晚和笠生在一起吃饭喝酒的吗?”& O- ]/ C6 t: }0 j2 z" C
“是啊!”. _! O$ I2 ?" v5 g
“还有谁能证明是你们俩喝酒?”刘云霞质问。; h% G; ^" n, @( n0 ]5 h
葛梁盛翻了一下眼睛,“我们在新桥饭店吃的,服务员可以作证。”' r- W0 D2 B* R' p5 \+ s ], s$ X' e
“啪”刘云霞把电话挂了。她的怒气和怨气把传达室的大爷都吓得不敢再问她什么了。
! ~' U& J1 G# ~7 W* f( q进门,杜笠生看她余气未消,逗她,“我没骗你吧?你就是多此一举,何必来着?”' x& ~3 C6 Z8 @7 w
“是,多此一举。你觉得你和我结婚也是多此一举吧!”刘云霞不是善茬儿,话里挑刺儿。* k& H1 W. D% U' O3 Y
“你这是什么话?”' d) W, |$ Z) H6 ^4 C' h
“中国话,你听不懂啊?你还是人不是?”% w4 ~/ b8 E. W2 e/ @$ w
杜笠生正要取下毛巾,手定在空中,回头看她,“你又来了。”
' `- l: E. h3 v“是你又来了。”刘云霞觉得今晚杜笠生不接自己下班去喝酒就是故态萌生,是对自己不能生育的鄙视。2 w+ L- O, ~5 S
“我怎么又来了?难道我不能和朋友喝喝酒、说个话吗?”0 Z( a5 U7 Z9 T, J S K$ w
“喝酒说话?说什么了?说我欺骗了你,新婚之后就摘除子宫不能给你生孩子,是不是?”
9 a V8 D- z- V; @3 W杜笠生本想否认,但就是否认了她也不会相信,于是索性点头承认。/ c$ E- ?: M- S" Y$ q3 U
他的坦诚反而激怒了刘云霞,她冲过去就扇了杜笠生一巴掌,“我就是不能生也不比别人矮三分。我让你出去乱说。”9 \, x; z: `& I6 a7 _9 j3 B
摸着微微发热的脸,杜笠生的酒醒了,怔怔看了她半晌,拿起毛巾洗脸,把眼泪一起洗掉。
" f/ N# H3 |, l4 O“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刘云霞一拍桌子,吼道。
9 I" q3 z& c$ d" U# |0 \杜笠生擦着脸,不语,心如死水。
. M! @2 g6 M& U' `得不到反应,刘云霞开始摔东西,茶壶、茶杯、暖水瓶……,一边摔还一边质问。杜笠生看着她发泄,不能说话,浑身发抖。等她摔完东西,才默默拿起扫帚打扫残局。
T! r `0 f% a6 _, C* o他只能用冷战和她对抗,讲道理是越说越不通的。
1 @- J% j: t5 p( t8 w0 [5 \他不再去接她下班,回家后,俩人的对话也限于最简单的一问一答,跟打电报似的,他尽量不和她多说,免得不知道哪句话又触痛了她。; i/ E9 Q# f5 v t6 _! \7 N
葛列出生时,杜笠生没去,他不想看到孩子而增加自己这辈子无后的伤痛。葛列一岁生日时,他是独自去的――不能带着刘云霞去,这会刺激她。! Z% j/ n4 a3 x8 X% ^7 N J
杜笠生和刘云霞俩口子的日子就像电影被删掉了声音,回到了默片时代一样。虽然逢年过节,他们还会一起回父母家,但那不过是做给别人和父母看的。6 P% H3 y. ^1 w' v2 |
他是不敢提离婚的,彼时影星刘晓庆离婚的事情上了报纸,遭到全国人民的口诛笔伐。他可不能被人唾弃。
! k5 n! |: t- F7 c. ~死水也有微澜。就那样行尸走肉过了几年后,在单位里顺风顺水的他遇见了夏奕。# i# o7 }. K2 v) Y X( y
夏奕长得就像当年他喜欢的班上的那个文艺委员,张扬而不失矜持。她激活了他的感情,让他情不自禁。他也知道,这是全国人民都批判的婚外恋,处理不好,夏奕就会是第三者插足。 @5 c, \: u7 i, o6 k7 X
离婚!这个念头第一次那么强烈地闯进他的脑海里,而且一直激动着他。' j0 a( K6 s) A; e
他约夏奕出来,去“老莫”吃饭。吃的时候,他强压住自己的情绪,和她平静地诉说自己的家庭。
1 ~4 P1 j% S7 \' h夏奕听得泪光闪闪,“你要敢离婚,我就敢和你结婚。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 d" U: ?, i% h' A& W0 g“我会对你负责的。”他真诚地回应。
: Y2 G1 ~1 h1 `他不敢直接和刘云霞提自己要离婚的想法,先找到刘家,跪在刘父刘母跟前不起来,说了他们不知道的一切。刘父刘母被他们婚后的生活猛然击倒,瘫坐在沙发里。
' C" d) M% F- w$ ]- l他不忍心看下去,艰难起身回到自己父母家,再次给父母跪下,“爸妈,我要离婚。”4 `% j- j. I. R: G$ ` {9 @
这么些年来,杜父杜母以为儿子虽然没有孩子但日子也算过得安稳,万没想到实情却是如此这般的刀光剑影。& Q) U( W# R* V) Y4 Z M$ v' D
“老刘他们家什么意见?”杜父首先要知道刘家的态度,他们先看刘家的态度再想儿子的幸福。
i/ B1 {! M( T' J, [他跪着摇头,看着水磨石的地面,灰色水泥中的白石子清晰可见。7 b; N/ {; t& c* }8 l) e. e
“你是当今的陈世美呀。”杜父批判他。# W/ j5 h3 R' P( e" v
他默认,但不想放弃夏奕。5 S% u) X/ M! P6 F7 O9 s. I7 y
杜父杜母不顾及他的内心感受,而更在乎刘家的反应以及周遭人可能的闲言碎语。+ e. T9 ]) H' x% Z
两边的父母为此事聚了头,劈头就问杜笠生是不是有了外遇,都是等刘云霞上班之后把杜笠生叫回来审问。他点头承认。再逼问,杜笠生就说了夏奕的单位。6 Q" E) p6 G. |6 O5 j( o
杜家、刘家各自分头去找夏奕的单位,又给刘云霞做思想工作。- I! C1 ~# S8 P5 t1 W5 S
两家的父母如此这般,反倒让杜笠生坚定了要离婚的心意。
9 O+ g- M5 E6 m# L“我们还是离婚吧!主要是我受不了你的脾气。”杜笠生不看她,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叶,说。
* `/ c* A; N0 H! z+ L“离婚?”
5 u0 }" F; ^& e" d1 X" O真的要离婚了?刘云霞此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因为自己不能生育吗?她还是不明白杜笠生为什么要和自己离婚的真正原因。因为不能生育,她没有底气去追问那个女的是谁、在什么地方工作,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决不离婚,一辈子也不离婚,死也不离婚,拖住杜笠生一辈子,让他找不了别人。, B9 Y' ?1 j) L, e3 N3 T9 ?( i8 y
比她更坚决的是夏奕。/ F+ B1 O5 b# Z7 ^- A, X3 b h
在所有人都忙着解决杜笠生和刘云霞离不离婚的问题期间,夏奕瞒着杜笠生生下了夏琪。得到消息的杜笠生满心欢喜,跑去看夏奕母子,就只是看到了自己儿子一次。
9 D$ a. Y9 H8 X“你不能离婚,对吗?”夏奕抱着儿子问杜笠生。; M( }" |2 x* N2 U/ X7 p
“你给我时间。”
$ _, ~3 z5 w% d( Y+ c8 C: k% J夏奕已经知道杜笠生要离婚是不可能的,自己现在有了儿子,她已经全然不顾其他了,“以后你不要来了,儿子不会姓杜。”$ J2 T" s( r# B0 |
“不姓杜跟谁姓?”杜笠生愕然。
! I' @% h: [4 O- A; F4 }! N4 w“随我姓,姓夏。杜笠生我再告诉你,你不要来了,你要再来,我就把儿子从楼上扔下去,然后我也跳楼。”她决绝要退出这场几个家庭的战争,更不想有人把自己的儿子夺走,发了狠话。5 t/ o: l V5 S0 ^
杜笠生知道她不会这样做,她这样的“绝情”都是为了自己好,带着得子的喜悦和家庭的压力他回家告诉父母自己有了儿子。
; ]* r! U; F- }! l“生了一个儿子?”杜母惊喜转而不能接受,革命正统的教育下的父母们是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现实的,杜母批判的口吻毫不讳言,“你是一个不负责的男人,让一个未婚的姑娘生孩子,那孩子就是私生子啊!你应该自我反省。那姑娘也是太轻浮,为了破坏你的家庭是什么面子、体面都不要了,这样的人你就是离婚也和她长不了。”
3 D3 l' v' o4 g8 @. L7 e e$ r5 }) k5 [“你必需和她断绝往来。”杜父义正词严,“我们不能让一个第三者的阴谋诡计得逞,你和她应该上道德法庭接受全社会的审判。”1 ~0 \8 F, [& M# n7 ]/ Q3 T0 U- W+ \
后来,夏奕更是带着夏琪索性悄悄隐去,让杜笠生无从寻找。他清楚记得夏奕的狠话,不干冒然去打探他们母子的消息更不敢冒然去找他们。
9 x% W W" P( S7 \刘云霞隐约知道了杜笠生为了她而舍弃了亲生儿子后悔恨交加之后性情大变,开始下班回家后为杜笠生做好热饭热菜,并主动提出抱养孩子的事情。看着刘云霞这样,杜笠生更不忍心再提离婚的事情,只能悄悄委托葛梁盛四处打听夏奕的住所,了解夏奕过得好不好?儿子是否健康?7 w- J \3 D. Z% k2 n) @- ]( F
直到夏奕上班后,葛梁盛才找到她。他要了夏琪的照片给杜笠生送去。杜笠生不敢拿回家,悄悄藏在自己办公桌抽屉的最里面,不时拿出来端详一番自己的儿子。# W' d8 f' ~% |
刘家在刘父的农村老家给小两口找到了一个超生的家庭。那天是个阴天,杜笠生和刘云霞赶回老家,在一个破旧的土坯屋子里,等着还下地干活儿的孕妇回来。过了很久,一个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神情憔悴的农村妇女,挺着一个大肚子背上还背着一个孩子进了家门。
9 H& Q- z& R7 V1 b; _( y刘云霞很紧张,怔怔看着不敢迈步。杜笠生迎过去,孕妇稍微转身,把背上的孩子让在杜笠生眼皮下。杜笠生解开上面盖着的已看不出什么颜色的薄毯,一张熟睡的女孩儿的脸像一道温暖的霞光投射在杜笠生身上――就是她了。后来,杜笠生一天一天看着这个孩子长大,总会想起彼时初见这张面孔的那一霎那。这就是一种缘份,一种生命接续的缘份。
6 I/ L+ v* r5 J/ M8 C6 V! U从这个已经有了四个闺女还一门心思生儿子的农民家庭里,杜笠生抱走了这穷困家庭中最小的闺女,回到北京取名杜小柔。
( d" m5 E; [0 E2 Z小柔的到来缓解了杜笠生夫妇之间的关系,他们的生活重心都放在了小柔身上。
# q( H) I3 F7 H J) s1 T" ]$ T家庭稳定了,杜笠生这才开始规划自己的未来:葛梁盛瞅着机会已经下海,去深圳承包了工程,间或利用北京的机会拿批文,开始做起了自己的公司。/ \* G% G: @( _
“我也想下海,和梁盛一起干。”杜笠生把小柔哄睡之后悄声对刘云霞说。
0 Q0 E4 w0 H3 F* P8 U0 `/ a现在的刘云霞已经完全信任他,知道他不会抛弃自己了,就说,“去吧,家里有我。你我家里都有关系,不信干不出名堂来。就算干不出什么来,手脚健全也饿不死我们。你看,哪个辞职的人饿死了?差不多都是万元户了。”- _- @% p9 A, s2 _ m5 g) g
他打电话和葛梁盛商量,“我在北京,你在深圳,北京的事情由我办,怎样?”
. O; k. z. o2 t4 d% ?“我求之不得呢!”葛梁盛对杜笠生的决心大喜过望。
1 d2 |6 o- d1 x [" `“可能我资金有些困难――”
4 C3 ^0 ?; |- R* d“这个没问题。拿批文什么的你都在行,就算你入干股,咱们兄弟俩一起干。”葛梁盛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发小家庭和个人的社会关系还有刘家在部队的人脉关系,所有这些可是很多人眼巴巴都求不到的呢。8 K/ S0 C' O7 X0 I; @; V0 z
递交辞呈后,领导苦苦挽留杜笠生,也丝毫没有改变杜笠生辞职下海做生意的决心。+ x1 t2 h5 Z4 [0 ?- }7 b. w
开始几年,杜笠生是作为葛梁盛的分公司负责人在北京运作房地产的。后来,他独立了,又反过来拉葛梁盛入股。这也恰好对了葛梁盛的心思――他们是第一拨富起来的人,葛梁盛也是第一拨在外面有了二奶的人。
! A) `2 h5 z. d; ]; A8 r$ Q这个二奶就是葛靓靓的妈。
# V3 d. Y" K1 s0 x2 d她是歌舞团的舞蹈演员,盘儿靓、条儿顺,还有舞蹈演员特有的风骚。当时她有男朋友,也是跳舞的。随着深圳建设得越来越繁华,夜总会也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这可是培养日后红遍全国的歌星们的温床。葛梁盛也是在香蜜湖的夜总会认识他的二奶的。他先是约她吃宵夜、去中英街买衣服,接着,俩人就自然而然地上了床。
# |* q9 H6 [3 W: a$ o2 a自从妻子生下葛列,就全身心扑在了儿子身上,对房事没有了性趣;而且由于生育破坏了她的性欲。即使葛梁盛一个月回来一次,她也是应付了事儿。这样一来,本来因为有钱而内心不安分的葛梁盛,就更觉得和妻子在床上乏味无趣了。而这时,他恰好遇见了她。; j1 h6 p+ ]$ |' n( r, Y
舞蹈演员的柔韧性本来就好,加上舞蹈这门艺术讲究内心体验并通过肢体和眼神传达,眼睛勾人、身子骨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般女孩儿的风骚劲儿――这是跳舞的孩子比同龄人要早熟得多的特征之一;另外,从小练习跳舞就和男孩儿在一起有身体接触,在性事上面她们也比其他女孩儿相对自然得多。葛梁盛的这位二奶早早和男友开了处,经验、技巧自然比平常女人丰富和老道,这让葛梁盛欲罢不能,完全沉醉在改革的春风里。
3 ^8 \! q7 c: X) m: b5 w$ [彼时傍大款蔚然成风,她自然乐得搭上葛梁盛这趟快车。她不愿意留在深圳,想回北京,葛梁盛也刚好打算把公司的总部搬回北京,俩人一拍即合,就一起回来了。葛梁盛没有想到自己迈出这一步之后,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有妻室和儿子的人,把这一切统统抛在了脑后。当然,这二奶也是使出了浑身的招数要留住葛梁盛。虽然,她也料到自己也许一辈子都会没有名份,但只要生活无忧,拿不拿名份又有什么用呢?葛梁盛的妻子有了名份还不是守活寡!所以,她也就安然于这样的生活,把葛梁盛牢牢拽在手里。
: [# j1 L5 g% I I- G4 D" s C回到北京,杜笠生又让葛梁盛去找夏奕。开始夏奕不搭理葛梁盛,但架不住他臊眉搭眼的相求,还是答应了给他夏琪的照片。即便这样,夏奕仍然坚决不要杜笠生再过多干涉自己安静的生活,仅仅是每半年让他通过照片看看夏琪成长的样子。: X( u3 J% _. d: t, o# L& K
有次葛梁盛去找夏奕,被夏奕的父母远远看见,以为这个男人就是夏琪的生父――也因为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后来夏琪给姥爷看葛列的照片,姥爷和姥姥都说葛列长得像夏琪的亲爹。( j5 [8 Q- V) w# N/ E+ j
夏琪毕业时,杜笠生想看看自己儿子的本事和竞争能力,就在他找工作时袖手旁观了一段时间,暗中帮忙;而夏奕也不想让他干涉夏琪的事情。让他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夏琪会投简历到自己的公司,于是他就让葛梁盛出面给人力资源部打了电话录用了夏琪。
* ~2 A$ t, c3 d他是想栽培夏琪的,也想暗示过葛列但又不能太过直接。
- @4 n; [- c, ?( L; r# B( G: j不过,也算是上天关照他,葛列对夏琪十分欣赏,给了很多机会给这个下手。经济危机来临,那么多项目下马或者压缩,唯独夏琪手里的项目没有受影响,公司其他人都认为那是葛列罩着夏琪,其实是杜笠生暗地里使劲儿,护着自己的儿子,锻炼他。
6 E1 k) k- \6 R夏琪的基因里面有夏奕的机灵也有杜笠生的圆滑,还有社会教给他的投机技巧,当他知道葛列和夏琪成为沈姐的心腹之后,这让杜笠生大大感叹: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6 S. N& R1 l& J7 `4 [
也是老天眷顾他,小柔竟然和夏琪好上了,自己的儿子就这样要回到了本该属于他的家庭里面来了。
+ D- ^ H2 t' t: w7 z6 O8 K杜笠生心里的高兴劲儿比新婚的葛列、王妍还要高兴,但也为自己亏待夏奕二十多年而寝食不安。' A4 C$ H# j. o
他完全沉浸在往事的回忆当中,是醉醺醺的葛梁盛喊着他的名字才惊醒了他,他应了一声。' B& T5 J0 B# P: p, m! `" g
葛梁盛出现在书房门口,歪歪斜斜走过来,“今儿见到老情儿是不是悲喜交加。”
3 X. L6 _6 w- V, A3 j3 O$ s/ x' o, c“小声点儿。”杜笠生放下杯子,过去关上书房的门。“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事情,尤其是云霞和小柔。”
* q2 e: W8 [) A8 r. Y9 b“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最佩服谁?”葛梁盛盯着杜笠生,问。这话葛梁盛说过二百遍了,杜笠生当然知道答案:他最佩服夏奕。“夏奕啊,简直就是女人中的男人,你说说看我们认识的哪个女人像她?这么些年什么都不找你要。你那儿子也有出息!咱们兄弟俩的友情这么自然延续到我们儿子身上,说什么也得干三杯!”# P- |: w( F$ M
葛梁盛重重把杯子放到书桌上,杜笠生给两个杯子倒满了酒,俩人不说话喝完一杯来一杯再一杯,三杯下肚。
" W' }* T b+ j& z& `& m1 H: u3 L杜笠生释怀道,“我们都赶上了一个好时代啊!”
& I1 g( J5 ^ e6 Z这时代是个好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哪位名人在书里这么说来着?!
/ F7 R' s6 d9 u夏琪就觉得自己赶上了大好的时代。他陪在葛列身边,不断接受着来宾们的敬酒。熟络的,葛列一饮而尽;有不那么关系不太近的,他就拦住,替葛列喝下。耿军也怕葛列喝得烂醉,见夏琪妥帖跟着葛列放心了许多,耳语对夏琪说,“有你照顾着,我们就放心了。” M3 p0 Y5 ~, H! z& ]% C& D5 T
“您就放心吧!”夏琪端着酒杯微微侧头回耿军。8 H& L3 @, M& b; Q6 Y
耿军欲要离开,葛列叫住他,对夏琪说,“夏琪你去玩儿吧,今天来的不少也是你的熟人,让耿军陪着我就行了。”
5 n1 j% S2 O, }“我是你的伴郎怎么能离开你呢?”夏琪的理由无懈可击。/ `- x+ u! F+ W
耿军笑着说,“对啊,有事儿有这伴郎担着呢,你就放心吧!”
. H1 }8 Q+ Y3 r% r1 C; v葛列心底责怪耿军不懂自己的心意又不好直接说出他要回避夏琪,只好硬着头皮无奈地说,“好吧,你去吧!”% t! K% d1 r& k4 `
服务生又给葛列和夏琪倒上一杯,葛列端着酒杯向王妍那边走去,夏琪跟着后面。快走到王妍身边,葛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王妍一把扶住他。站在王妍身边的小柔睁大眼睛满是责怪对夏琪说,“你怎么在照顾葛列啊?让他喝成这样了。”
( A2 F& q" ]2 V- s o“没事儿。”葛列笑意盈盈对王妍和小柔说。
% L$ z, P# ]" C: w! l1 m葛母说,“我让他们给你沏一杯茶,你们上楼休息一下。”4 g3 a# c( H1 ], G6 E& J( [
葛列要拒绝但被夏琪抢了先,“行,行,你们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葛总的。”
5 l# j6 C4 V7 I' r王妍拿走葛列手里的杯子,“去吧,休息一会。一会我来叫你。”4 z- c( k( U& X4 k: v& @5 [
服务生端来一杯茶,夏琪拿过去,扶着葛列走进别墅,在上二楼的拐角处偌大的落地窗帘后面不住的乱动,葛列把住楼梯往上走,夏琪使坏撩开窗帘,看不清是哪两个够男女在那儿已经欲火攻心裹在一起了,他说,“打扰了。”
: K) _# L5 H- M+ B# R' \$ x0 W5 f上到二楼,葛列去拧第一个房间的门把手,被锁住了。夏琪右臂搂住葛列的腰,“有人,别把他们的好事儿给破坏了。”
+ _; u! R7 v# \( X, m3 s葛列嘴角一提,习惯性的讥诮笑容挂在嘴边,随着夏琪去了最里面的客房。进门,葛列头晕脑胀倒在床上,夏琪把门锁好有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锁好了,转身看着躺在那里的葛列,走到床前把茶杯放在床头柜上,凝视着醉眼迷离的葛列。少顷,他坐到床沿把葛列半搂半抱起来,让葛列喂了一口茶水后又躺下。, f0 i1 x8 c0 L7 m0 O5 j; W
夏琪脱去外套,躺到葛列身边,抱住葛列,嘴巴贴在葛列脸颊上。
: h7 J% Q0 `( f9 H9 Y酒醉心明白,葛列无力推他,“夏琪,别这样。”
0 @8 @% D6 V/ v" K5 |/ v3 C9 a“葛总,我陪你好好休息。”他说得有些阴森,葛列挣扎着要起来,夏琪把他按下,“你现在就听我的吧!”
+ r1 R: D6 t$ ^: _* |“夏琪,你要――你要――想――清楚――”葛列真醉得厉害告诫和警告夏琪。
0 F; J2 `# ]# i( e% n+ A2 @% _“我早就想清楚了。”
- D: ] e- n0 |- [& t“你想――你想――清楚――什么了?”葛列努力张开眼睛抬眼看着夏琪。* ~( C- R7 w: V$ ~" g
“你要我,我要你。”夏琪凑近葛列,彼此的鼻尖对着。/ d2 I! g# S/ ]/ p3 ` g
葛列抬起手掌给了夏琪一个耳光,劲儿不大,还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C" X1 _* n' V
夏琪不介意,轻轻打了一下葛列的脸颊,“你打吧,拦不住我的。那晚你在西山美墅树丛哭,我看见了,我也哭了。”, _( C* e4 T1 [6 R
“不要――不要――提这些过去的事儿了。今儿我――我――结婚。”
/ S) D: M* z" U6 h ^% P“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夏琪说。7 M' N: |/ a& j( I' z& H+ U. n
葛列起身用力推夏琪,夏琪全身压住葛列,让他不能动弹,俩人就那样重叠在那里。
0 r" `2 v) z, D) Z/ |, R/ K夏琪的呼出的热气喷在葛列脸上,他呼葛列吸,闭着眼睛闻着夏琪来自身体内的气息。
, p5 V+ B9 F# P1 u: Z看着葛列脸部俊美的线条,夏琪说,“很多次晚上我在想,我到底喜欢谁?喜欢你还是小柔?逐渐得到答案,我还是喜欢你多一些。”1 i2 o! N% B; ^ z5 Q
葛列的身体开始是僵硬的,听到这话身体软了,裤裆里面自然勃起――夏琪早已勃起,一直狠狠顶着他。这是一个讯号,夏琪收到了:人说话会撒谎,可身体是不会撒谎的。
* T/ b; G; q/ K7 f“我承认,刚开始你对我好,我以为你是喜欢我,可能是G,所以我要试探你,得到你的隐私,作为把柄。现在我得到了,得到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所谓日久生情,我是真喜欢你。”
' g' B B& N# K4 Z" D8 [" _葛列睁开眼睛,用穿透力的眼神直视夏琪,“我――我知道了你的――心意了――你满足了?”
: s: i6 H5 I' n, {9 O( h, d“我也是叫郑熙来给我应付沈姐,我和他做了,两个男人做。你叫郑熙也是这样,真的没做?我这绝对不是打听你的隐私,我的意思为什么你不能和我做?郑熙用录音笔录下了我和沈姐在床上的动静,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保护自己,担心日后我不管他、把他做MB的事情说出去,可是我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夏琪仿佛看清了这一切。8 ?0 X- d+ R* z! J
葛列惊诧,他万万没有想到郑熙会这样做,去拿夏琪和沈姐的证据来保护自己。他后悔自己对郑熙的无情,后悔自己没有多关心郑熙。, Q- t: T8 ?2 L' j
他眼睛无神转向窗户,看着窗外的月亮,原始的欲望没有消退。
8 v* ?( R" }$ h4 U0 ?9 }! y“我该说的都说了,你看着办。如果有冒犯你的地方,请你原谅。不要认为我是要拿你的把柄要挟你,我要证明我夏琪是个以德报恩的人。”8 d( C$ ]$ R* w4 S
说完,夏琪起身,整理了自己礼服后,在要出门的时候转身对葛列说,“你休息一下吧!茶在柜子上,喝茶解酒,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呢!”
' f& l! @' N9 a# U3 z: c4 P9 x4 Z+ V% `& v葛列躺在那里很久很久,直到耿军进来叫他,他才起身。
8 c% \" s/ z6 S; K7 r7 e! n“好些了吗?该去和客人打招呼,送人了。”耿军把灯打开,观察着葛列。0 d% B" r3 O3 s) d+ j$ w' A( s
“嗯!”葛列起身,走到镜子跟前整理自己仪容和衣装。看着镜子里耿军在看自己,问,“我很喜欢孩子,想早点生个孩子。你说,同志会遗传吗?”
- O, Q9 d- `' t% g耿军笑,“不会。你看我儿子,觉得他有这个倾向吗?至少我现在没看出来。我爸不是同志,你爸也不是,你这担心多余了。”
& Q5 O* T% `! g( u) v7 W/ U$ _葛列默默点头,耿军过去,拍拍葛列的肩膀,“你行的。”
3 {. @9 |) H: {- I$ K4 v( `. ^“我和小妍每次都吃药呢!”" c, w: t `; A$ `8 j, X; I
“没关系。只要小妍怀孕了,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只是怀孕之前你会辛苦一些。”耿军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他自己的经验,“女人生了孩子,心都在孩子身上了,对性的要求不会那么强烈了,有些因为生孩子甚至会出现性冷淡。”: [' _ `; K1 ]5 U- w! q! X$ i3 s
“嗯!”葛列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走吧!”3 L6 w$ G, O1 j( ^9 ]
耿军把手伸到葛列跟前,摊开,一粒蓝色的药丸在他的手心,“现在吃下去吧!”
6 c4 ?. n4 X" m“我准备得有。”0 ~3 t: A( D4 q9 o. F7 \' J
“你先吃这个吧!”
2 x0 x0 T! T3 v& Z4 o0 {接过耿军递来的药丸,耿军把一瓶矿泉水递给葛列,看着他吞下药丸,“走吧!”
& v' p) B2 H" F: k5 J: {. j1 S; |闹了洞房,这闹洞房乏善可陈,葛列一直挂着微笑应付,终于夏琪说,“到此结束了,让他们自己闹腾去吧,我们该撤了。”2 X* k5 c' x: y( k H
送走来宾,夏琪和小柔是最后离去的,在上车的时候小柔和王妍挥手告别,夏琪深深看了葛列一眼,毅然转身上车,绝尘而去。
2 C1 L* ?# \& T7 e# z( a% I" X看着红色的尾灯消失,葛列揽住王妍的腰,“累吗?”
& X) L4 V4 }% T W5 m7 }+ ~“有点儿,你呢?”王妍抬头看葛列。
& Z7 X) _6 C8 ?% i C3 l6 D) \! \“也有些雷,不碍事儿。”他揽她的腰走进别墅,上楼,进了自己的洞房。
0 G9 I5 c. L2 S# _王妍坐到梳妆台前仔细卸妆、打开头发后,“我先去洗澡了。” f! k9 ]+ {4 r2 X
“嗯!我歇一会儿。”' k2 g$ e c1 _3 m% E* c. z
“婚礼真累人。咱们可别离婚,要是再婚真是不要人活了。”王妍揶揄地说,赤脚走进卫生间,放热水,滴了几滴薰衣草精油,再点上香薰,把身体慢慢的轻轻地浸到水里。3 W# n, F, Z) d) n" u3 w$ Z
葛列坐在床沿抽烟,想着夏琪的话,想到了夏琪的裸体和阴茎,勃起了。接着又想到郑熙,和郑熙酣畅淋漓做的情形还是那么清晰,让他硬的更加厉害。
% b5 g& B8 ]/ z/ z7 G8 c今晚是洞房花烛,自己不能让王妍独自洗澡,自己现在这样昂然可以在浴缸做。想着,他脱掉衣服,一丝不挂走进卫生间,看着王妍。
, I7 M/ Z9 {9 `2 @; J {% [+ _' @王妍抬头看他,充满期待和爱意。" ~' b+ N' K. m2 K
他跨进浴缸,抱住王妍,亲吻着她――好像亲吻着郑熙,吻着她的胸脯、埋进水里吻了她的腹部,手放在她的私处,轻轻摩裟着。王妍呻吟起来,他把她抱起来放在浴缸的一端,自己跪在水里吻着她的小腹和私处,感觉时机到了,进入。
- n6 B$ \# e0 N) n( C王妍抓住葛列的后背,葛列的腰肢起伏着,挺进着,舔着王妍的耳朵眼儿。这刺激了王妍,她的高潮来临。葛列加快了速度,把自己的种子播散在她的身体内。
$ W E$ x9 A. D抱着王妍,气喘得厉害,下滑到浴缸里,歇息了一会,浑身湿淋淋的去倒了两杯红酒,俩人沉浸在幸福之中品尝着。, j# J, w, \/ l' O0 n" t7 {6 y
“我们要孩子,你得把咖啡、烟戒掉。”
, V) ]* ?: \1 N, v2 [. P0 w' N, T“嗯!”
4 ~4 _0 M8 h* V% h5 }; }“累吗?”王妍心疼问。# S0 B t7 ~) V& u# ]$ m
“嗯!那你去睡吧,窝在泡一会儿。”
1 Q1 C$ }* [5 m$ j葛列确实很累,擦干身体倒在床上,想了一下:该接受夏琪吧!该打电话问问郑熙的情况才是!他这样安排了自己,心安,沉沉睡去。
& y2 Z" \& `, N ^9 P; r夏琪把小柔送回家,没有睡意,倒是很是兴奋,要找人发泄甚至想骂人和揍人,填补自己的空虚和捡拾自己的失落的感情。
- ]. ` i: L# d5 e( ^$ \9 l他给过去睡过的一个女孩儿打电话,“我现在过来,方便吗?”+ [; L b6 K2 G0 {2 P7 r& z9 Y
“好啊,你来吧!”那女孩儿爽快答应了。3 [9 f$ `$ w% g5 t9 o
开车去了那个女孩儿租的地方,进去之后他就脱了衣服,捏着她胸前的两砣肉,松垮,没有葛列和郑熙的胸肌结实饱满。* f+ H& l8 y% e7 R a
他要女孩儿给他口,那女孩儿瞪着他,给了一个白眼,“我可不是鸡,没那么贱。”
+ w$ _5 C, }! p% m+ Y# q没劲儿!夏琪心想。反正不是有感情的,就是打炮,他翻身上去,直直插入,感觉她的怎么那么松啊!只能加快了频率,让自己快点发射。发射完毕,累了,回家睡觉去。* M3 j1 m: Q; Z: T3 k' i9 t
发射完了,看着那女孩儿的身体,他有种后悔甚至有些厌恶,起身去洗澡,草草地冲刷了身体,穿上衣服,“我走了,一大早起床去给老板当伴郎累死了,改天再约你。”
8 G$ X. \3 u' C1 e# }“去吧去吧!”女孩儿也不起来,抱着被子看着他离去。: s9 q+ ?; p. k6 T) p
出来,他很沮丧,要发泄的目的根本没有达到,这就更让他郁闷。找个MB去!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很坚定,上车抬起手腕,看看手表,时间不算太晚,估计郑熙没睡,就发信息给他:找个可靠的MB给我。" d. X2 j$ B3 d7 D/ Q7 _
郑熙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你去找小豪。后面是小豪的手机号码。0 f7 \- @9 \' f' T
接到夏琪的信息,郑熙正忙着,可是再忙夏琪要自己办的事情得赶紧办,就打电话给小豪,“给你一个客人,别得罪他。他就是我的靠山。”$ @+ {( u, i" S4 W* r) n% C% A
小豪听见是郑熙的靠山,哪儿敢乱来?
1 l P3 y I4 I- o( d嘱咐了小豪,郑熙才给夏琪回复了刚才那个信息。# {3 j" `( V; p) P
接到郑熙的信息,夏琪立马就给小豪打电话。小豪说他在给郑熙看房子,住在郑熙家里。
- Q0 d' k# M0 O5 b, `: b夏琪说,“那我过来。”9 C& Y) D/ W' u" o# Q
见到小豪,夏琪有些失望,不是郑熙那样的清秀和干净的感觉――郑熙的干净不但是身体还有气质上的通透,让人看着就清爽和干净。- u! y' i/ I4 D n% s7 A Z7 Q$ b' D$ \
夏琪说,“我已经洗过了,有些累。”
- P _' C. X$ _, h" p3 c* s. ?“那我好好伺候你。”$ o3 }% c4 x3 J* z$ ~; J9 `+ u
小豪谄媚地给夏琪脱掉衣服和裤子,蹲在他跟前口。夏琪的阴茎在小豪温热口腔里开始没有感觉,徐徐地有了,弯下腰拍打着小豪的屁股,“上床。”5 u! ?6 ] P \
小豪走在夏琪前面,走到床前,他对夏琪说,“哥,你躺下,我让你解乏。”% Y5 b, w! i: c) s/ y5 G8 h0 k2 b! E
夏琪躺下,小豪趴下把夏琪的双腿打开、举起来。他猛地把自己的腿收回身体往后退,“你要干吗?”+ n, d3 Z$ U, O+ ~5 ~
他以为小豪要干自己。
9 p5 [: ~: |( t; `% P7 `小豪笑,“让你爽啊,哥!不是我要插你,一看你就是纯爷们儿。”
- F0 |) r* X& o- z“别和我说纯爷们儿,像那个小沈阳似的,我烦他。”
! K/ z( z" ?) n! O' {“好,不说。”
8 T F, _/ o- {) Z% i夏琪闭上眼睛,让小豪把自己的腿再次抬起,小豪大口大口舔着夏琪的后面,夏琪大叫,“我靠。”; R/ {/ f" J; H
小豪得意了,长大嘴巴把夏琪的阴囊含在嘴里,先吐出一个睾丸然后再吐出一个。
9 o9 R; B9 Q4 \; t: Q2 [/ V% t( N“啊,他妈的……”夏琪快感大喊。
# \3 b7 F5 l- b2 C6 w伸出舌头,小豪舔着他的会阴,再是后面,把他的后面往两边掰开,舌头插进了夏琪的后面。
9 u+ w5 @" }- P痒且热,这个快感是女人无法给予他的。这番折腾让夏琪已经扛不住了,在要进入小豪的时候,心里狠狠道:我就要这样报复你葛列,可着劲儿糟践自己。. m5 m1 p4 |! K# r& P2 P- b
小豪使尽浑身解数迎合着夏琪,
, q/ ~' V+ g2 X9 e* k! X5 e8 {“叫我哥哥。”夏琪命令小豪。$ Z N6 \- D9 ~) Q3 ]' s: l
“哥哥。”小豪大叫。5 t9 }& V( Q' @# h
“叫我老公。”
# ^ W) I x7 Q. W+ @9 m& d“老公。”小豪粗声粗气喊着,让夏琪更深体会倒了征服男人的刺激和快感。3 @% y( S' n' n! d/ Y7 |
完事之后,夏琪径直去洗澡,小豪要给他洗,他说,“别,我洗完你再来。”
# j4 \) ]5 N2 `9 c. _$ o洗完之后,小豪去洗澡,他把钱放在床头柜上,一声不吭走了。
6 C) P) l9 Q$ l; S; n( @他用走在两性之间报复葛列对自己默然不信任,可是葛列不知。 h! s& h: P" w* ~+ t
葛列不知道的还有郑熙对他的怨气而采取的“报复”和糟践自己的行动。0 n# ^. m+ d1 n* p; [" a+ V
航班到达大连,每次花钱包车送自己回家的司机来接他,他把东西放到车上后,对司机说,“你把我的东西先送回家,我今晚在市里有事儿办,明天中午你来酒店接我。”
4 h D6 U+ \( G& P k3 U他去了市中区最豪华的酒店,入住后他给爹地打电话,“我要几个健壮、家伙大的仔,你这边有吗?”
% J4 z3 C' d4 p5 ]爹地笑道,“反客为主了,有出息。要几个?”4 g# c+ ], B# V% E" t6 R+ [
“你在这边可以叫到几个?”
% E u& H' L( j! V( E+ E' t“七八个吧!”
* Z% F7 w9 X0 a* M) d“把他们都叫来,我选。”
4 h8 r7 d) N" h6 ~3 J5 d“行啊!你嘟着,我让他们联系你。”) x6 H$ A' `5 T) T9 u# O: I D
坐飞机让他有些累,他连着抽了两根烟,看着镜子抽烟,对葛列愤懑不已。抽完烟,刷牙,洗澡,窝在沙发里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就是没有一个节目可以吸引他,让他看下去:他是对葛列是怨气满腔。
3 l# W, k+ t! R; D; [8 }门铃响了,他知道那些仔来了,穿上浴袍,开门,进来了五个身强力壮、年轻帅气的仔。' n3 j5 P+ L0 B5 N1 ]
坐回沙发,他道,“你们把衣服裤子脱了吧!”% t9 C; ?; t- w) l v/ y9 c
那些仔听话地把衣服脱了个精光,站在郑熙不远的地方,让他选择。五个里面他只对有点儿不满意,家伙小,样子也有些猥琐,“你走吧,你们留下。”
' S" z8 b. S% n$ C8 _! b5 L7 B* ~那个仔知趣地退了出去,把门关好。
# w' L" i i: E, h6 U" ~2 } U留下的四个都是洗干净了来的,其中一个叫阿忠走到郑熙跟前,把ROSH递给他,郑熙接过去又问,“那烟呢?”& Y/ d9 @3 H1 E6 e2 r
他要抽大麻。1 @3 A# Y9 G, g2 S/ H3 F9 A
“也带来了。”阿忠把卷好的“烟”喂到郑熙嘴上,点上,郑熙深深吸了一口。“你们也抽吧!”
% t- r! f, H5 [0 P0 x他要和他们大干一场:自己卖身挣钱现在也该享受了,该做大爷了;我要你葛列知道我就是这么贱!贱又怎么着?你不是好这一口吗?
/ x. ?8 r* R! Q( ^4 P郑熙倒了五杯酒,那只“烟”在五个人嘴上巡回了一轮,差不多就抽光了,劲儿也慢慢上来。他背过去,把录音笔打开,放到床头柜上。- p0 Z. \4 [' b
阿忠抱住郑熙亲着,摸着他下面,其他三个围着一个舔郑熙的ru头、一个跪在他身后舔着他的菊花、一个给他口。, l" T1 r) J+ d7 q
“听说你是最厉害的?”郑熙斜睨着阿忠,少有的Y荡本性自然流露出来。
$ ~- {$ C g {% Z8 ~“那是。我不厉害谁还厉害呢?”阿忠笑嘻嘻地说,把他抱到床上的边缘,“尝尝我的厉害吧!”
. x' {3 h5 y! d X躺到床上,阿忠抬起他的臀部狠狠插入,有些疼,“你轻点儿。”: @' b) j4 [1 g$ i
“我以为你喜欢猛的。”. k7 ~4 W' K* I" j' ?! Y: I5 z% C
“那也不是这样猛,你这是蛮干。”郑熙不满。阿忠会意慢慢抽插着,他有了快感。9 i* [# h+ Q: H
阿忠干着郑熙的时候,他抱着一个人接吻、一个舔他的身体、一个口;过了一会儿,给他口的那个挪到他头部,把家伙塞到郑熙嘴里,郑熙像吃冰棒一样舔着。另外两个见状,也过来,三个家伙轮流在他嘴里插着。
, S0 b) r' H% _& ]! \“你来。”阿忠吩咐其中一个,那个仔戴上套和阿忠换了位置,忽疾忽徐插着郑熙。这样四个人伺候了郑熙两个多小时。; S/ ~( O4 \- p/ S! g5 N
“差不多了。”郑熙浑身是汗,身上还有其他人的汗水。" B0 B% ?8 j' b( w' `: j6 a
重新戴上套子的阿忠插进去,抱着郑熙一阵猛插,快感强烈,郑熙喷涌而出。7 M/ w4 h6 [! A3 K
剥下套子,郑熙说,“你们做给我看。”
& l; x% l0 M6 C% f1 Q" D点燃一支烟,看着四个人分成两组在那儿干活儿,就像看A片一样,他十分暇逸,又吩咐,“换一下。”
5 ?6 v! }8 W5 ]于是做1的俩人又让做0的干。5 [5 z' u: L S/ G7 ]
干了一阵,又让他们交换对手。: t# W9 n9 @- {) }: V$ s3 @
然后又是开火车。
5 Q2 J& _% W3 F* o. \) z这些招数都看腻了,他说,“你们射在我身上。”* ~! U* R& o, |1 e/ p
四个人围着郑熙打飞机,先后把精YE射在了他的身上和脸上。/ V- f% G! X. l3 P9 T
阿忠喘着气问郑熙,“怎么样?”- n! B2 w7 c# c& @
“不错。”1 {( D9 K4 J4 g. U% ^ ~+ [+ \: e& g
“那你给我们加钱吧!”阿忠用浴巾给他擦脸后有给他擦身体上的液体。6 {1 G3 S0 n8 T8 \; v% G k
郑熙一笑,起身打开柜子,里面有个小保险箱,拿出一叠,数了六千,递给阿忠,“说好是八百一个的,我现在给你们每人一千五,这是六千,你点点。”
% R( |' _4 {4 f5 v# j" X阿忠仔细数了钱,“正好。”
. G$ q; `6 n& P1 u9 q# v1 R“那你们去洗洗吧!我要休息了。”. U8 j E: u4 b; s0 u7 A* \
阿忠带着那些仔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对郑熙,“希望你以后多照顾我们。”
; I4 c$ | ~3 J4 z) g; a) o郑熙点头,心道,“再也没有以后了。”' ]3 N/ x; u& Y5 w. I4 k
等他们走了,他按下录音笔的停止键,准备寄给明天给葛列打电话寄给他,让他听听。做完这些,他虚脱了,自问:这样报复是不是太蠢?葛列根本不在乎自己呢!但是有点他能肯定,葛列听了这个是受不了这个刺激的。
* O/ q5 f, q' z& R我就是要刺激你!你结婚吧!你还是一同志,这个事实你改变不了。郑熙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样说。
1 a- ?1 n" k7 y6 Q9 ^- a7 E% O他去洗澡,睡下,想:现在葛列在干什么?. {' A4 d5 Q4 U. O
接着他又后悔:已经回到自己的老家,却不回家在宾馆里乱搞,太对不住自己的父母了。9 v, u6 K: i& s Z$ K
想到父母,他无奈:谁让你们把自己的儿子生下来,让他天生就是一个同志呢!?说不定回家父母又要追问自己有没有女朋友的事情还要问他在北京的工作情况。现在工作顺利,这女朋友还得撒谎搪塞父母。
" u9 q; m: |, x& _- b4 L& e6 T把今晚这些忘掉吧,成为自己的秘密,像个乖巧、孝顺的孩子回家吧!6 }. n5 J$ A) ?: @- k: ^2 B
一个人有太多的秘密是种痛苦,比如葛列;但是一个人没有秘密也是一种痛苦。7 ^% u) q7 Z& d" o% ^2 i. e-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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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秘密的还有郑熙,就是他的童年和少年爱慕身边的男人的事情从来不和人说,去了北京之后的点滴情况也不给家人说一个字。
6 |- K% Q$ U3 S& r% b4 P郑熙的家在离大连市区三十多公里的一个国营机械厂里。远离市区的国营厂矿相对于外面的世界还是一个封闭的环境,观念相对于外界是保守的,生活节奏是懒惰,每月有不高的工资和一些福利工人们已经满足;可是工人们不想丢掉这个铁饭碗又眼红有了钱的人,很是矛盾的心理。 Q9 c) n( w5 M4 @; L& _' S
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就有工厂的子弟和一些工人辞职自己出去应聘或者自己做生意。谁家孩子有出息,家长上下班还有饭后出来聊天都是走路带风、说话趾高气扬的,那是扬眉吐气的得意;要是哪家孩子奔出去窝囊回来,也是被看不起的。
( b- c( W% o. E& I" V$ Y8 }: ^郑熙在市区给父母买了房子已经是最近的热点和焦点新闻,这次回家邻居们看见他的打扮和举止更是艳羡不已,这让郑熙暂时忘却了在外受的憋屈、享受这种羡慕和仰慕的待遇,带着一种成就感和回家之后的轻松感觉。要知道,出个明星那是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
. M; J" ~7 d2 S7 x0 {前几年上班的时候不慎摔坏了尾椎骨,行动不方便了,郑熙回家过年坚决要郑母四十多岁提前退休,父母都不同意,郑母在车间上班是四班三运转,日夜颠倒,不能很好休息。可要退休她开始是不愿意的,她牵挂着郑熙没有固定的工作和收入,没有社保和医保,她得为儿子攒钱以防以后不测。他就发脾气,郑母嘴上答应过了年就病退。
: b6 q8 d' C4 F# \郑熙每月往家里寄钱反对她继续上班。前年春节郑熙回家一看妈妈还在上班,他就大发脾气。看儿子这样孝顺,郑父也觉得郑母的身体真是不行了,也帮忙说服郑母,这样郑母退休了,每月有八百多点的退休工资。0 E3 y% A" U1 l$ M, B
郑熙每月给家里寄的钱父母都存了起来,一分一厘都不动给他好好存着,以防郑熙要钱的时候他们拿不出来。: t- S+ f3 Y1 m1 l2 N) a0 o
郑母病退之后闲不住,夫妇俩拿出自己的积蓄在生活区幼儿园门口摆了一个小摊,卖一些香烟和一些零食。幼儿园是这个厂工人们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一个T字形的路局,幼儿园座落在那一横一竖的交接处;T的上面一横右端是去厂区,左端和下面那一竖是去家属区的。
4 r9 }/ e1 W/ N& X+ v8 m* p# ^那个小摊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摊就一个小推车。每天八点左右郑母推着车出去,支起伞开始小本买卖,风雨无阻。每过几天郑母坐厂里的班车到市区的批发中心进货,手拎肩挎把香烟和零食拿回来。' \9 h$ P) z/ r5 B; j
这事儿他们没和郑熙说。他们知道一说给他听,郑熙肯定是反对的。+ w6 R# u7 U) W" s( {0 D& \: ~4 j% j
郑熙是要面儿和虚荣心极强的人,自己不管在外面混得怎么样,至少妈妈退休了就得在家。现在她摆摊,已经有人说闲话了,“他们家郑熙在外面混得不怎么样嘛!要不,干吗退休了还要摆摊?”9 O4 m$ G! V, J. u1 q" M5 o! ^
每次回家郑熙都是包车从机场回家。有次他接客到大连,下午那人有事儿他包车回家,在路过幼儿园门口时从车里看见了妈妈。她很瘦,双颊塌陷了下去,脸色发灰,几十年不变的发型在风里像枯草一般微微飘散着,郑熙把妈妈这个发型称为“妈妈头”。. {; y$ ^3 l% I: i& L
看见妈妈带着讨好的笑容接待每一个来买烟的人,他心酸得想哭。他极少回家,没有见到妈妈衰老的过程细节,他不知道妈妈这里面承受了多少。
7 [: C; d9 P6 z" N1 M放下包脸上带着微笑去了郑母的小摊。就站在旁边和妈妈说话,遇见熟人打个招呼,有人来买东西也是熟人,寒暄几句,。在人家眼里好像看见了一种幸灾乐祸和同情可怜才来小摊买烟什么的,心底难堪和难受至极。" X& w T% a& `/ u( j
在小摊上他待了一会儿就回家了,窝在家生闷气,这闷气是生妈妈的气也是生自己的气。
( A- i3 ]! H% J郑父下班帮着郑母把小车推回住的楼房――楼房是六层的建筑,上世纪末修建的。他们家住三楼,把小车的东西用一个大包收起来背回家。9 B' `8 R! U' ?- o2 ^% W
郑熙已经做好饭菜――这是他到北京后为了省钱迫不得已学会了做饭菜。7 r3 K' J' U, x* |
吃饭的时候,郑熙说,“妈,怎么想起摆这么个小摊啊?”, w# h' B' `* k( k
“闲着没事儿混时间。”郑母笑嘻嘻地说,眼神里透着疼爱看着自己的儿子。
0 b1 ~. R3 Q4 b% c q8 B“别小看这小摊也能挣钱。”郑父接过去说。郑熙长得像他父亲:没北方人那种肥头大耳而是有些南方的清秀,眼眉细长,下巴不是尖的而是中国人里面少见的有些方形的,这透出一种男人魅力。郑熙的下巴还有一道隐隐的“酒窝”,就比父亲更帅气了。父子俩出去不说一看就是父子,只是郑熙比他父亲的个头还高。0 R7 A2 G5 X9 d% T0 d# ?0 O
“能挣多少钱?”郑熙不悦,压着自己不发脾气。“我少买一件衣服,把钱给你们不就完了?妈,别摆那个摊了,好吗?”郑熙求着父母。
7 Q! L& n. ^4 t9 ~9 ~“你在外面也不容易,我这样也好打发时间。”郑母坚持甚至有些固执。“我还不到五十岁呢,现在比上班清闲多了也不累。”3 B( Z$ V5 [1 U# ^
郑父是那种疼惜老婆和孩子又不太会表达的工人,摇头也不耐烦地道,“家里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们知道怎么办。”8 f# Y) k' l o8 B4 J
见自己的意见不能得到父母采纳,郑熙生气的放下饭碗回自己屋子躺下,继续生闷气。5 s) V8 e/ d" T8 ]# }% ?( z/ H. k; U
郑熙好不容易回一次家,这一生气就让家里的气氛沉闷起来,父母转念想到:郑熙这样也是体贴父母也是一番孝心。. x" p% J7 J8 M7 Z
“那就别摆了。”郑父看看掩着的郑熙房间的门,轻声对郑母说。
2 t9 m. G* T2 U$ b3 z“刚进了货,搁在那里怎么办?”郑母不愿意又不想惹郑熙生气为难道。* K& `! @$ c ]8 k' f7 M. O
“问问谁要做这个买卖,把摊子卖给别人吧!”2 N6 s' M. U7 j# C+ c9 k, M5 \& x
郑熙躺在床上,心想:自己当初从这里出去父母就一直担心他混不下去,时刻要回家,所以才这样操持;虽然自己每次回家他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可毕竟是父母还是知道在外的艰辛。( h! @0 l/ M4 s9 T# d4 h: t& ~: u- s9 h
想到这里,他又给把自己叫来大连的客人发信息:你什么时候离开大连?要我陪你吗?/ @" d. u: }4 P8 I8 ~" \, g# ^- a
客人回复说:还要在大连待几天,你今晚过来吧!+ G/ G' @1 m, |$ T" M1 p5 y
郑熙高兴起来:今晚又可以挣钱了。
% e9 }/ X9 F! x/ k |4 J赶紧给那个回家就包车的司机发了信息,让他到厂里来接自己去市区。* w7 T' A- v/ @. }% N
收拾一下自己起身走出自己的卧室,看见父母默默在那里吃饭心里为自己对父母发脾气愧疚起来,从包里掏出三千,放到桌上,“爸妈,这是我给你们的家用。别再那么辛苦了,求你们了。”) |6 ` s$ N {7 T* N% P- g
“收起来收起来。”郑父把钱抓起来起身塞给郑熙,“我们在厂里生活花不了多少钱,我和你妈的工资够用。你在外面花销大,自己留着。”
5 P5 }, i7 Q# ~6 l! f0 w“说给你们的你们就收着。我马上要去市里,有活儿了。”郑熙把钱生生塞给父亲。
+ o2 C) @' R1 e% D6 @5 ]; }' m% C郑父郑母知道郑熙在做模特,大连又是时装之都,每年都有大连时装节,平日里走台的活儿是多的,也就勉强收下了。
2 R5 @. N4 W5 G" {; v( r# X那次之后,郑母就不再摆摊了,郑熙又给父母留下了四万,装修房子:父母的家才是家,父母也该享福了――郑熙对父母说是“旧房改造”。父母的房子也就不到七十平米,两房两厅,完全是按照过去的福利房设计的。郑熙为这“旧房改造”没少花心思,从设计到选料再装修,他有时间就回家看着,直到自己满意为止――是按照商品公寓楼的设计来做的,只是材料没有那么高档,在颜色和质地上接近就可以了。
# ]* e9 s3 {9 h3 y就是一个山寨版的公寓都让周围的人羡慕眼红,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人!郑熙对工厂里的人充满了不屑和瞧不起,内心不无得意但又自我解嘲地对自己说。他知道在国营工厂上班工人的工资一般也就一千多;最多也就两千出头,那已经是很高的工资了。他父亲每月工资就是一千多,母亲上班的时候每月是八九百。2 }0 S; C: k$ h. Z
装修完了,郑家成为这个厂子里最好的一套房子,很多熟悉他们家的人都来参观,一个劲儿夸郑父郑母生了一个好儿子。
8 O" H; `3 j7 h6 I2 N所谓家长里短、东家长西家短在这个相对封闭的厂区得到充分体现,看了郑熙家的房子,大家也在背后议论,说郑熙做模特,可也没看见电视和那些花花绿绿的广告上见过他的影子,那小子哪儿来这么多钱?于是,最难听的话开始流传:郑熙在北京被人包养了,是被一个富婆包养了。
; z* ~4 K" a( T6 K; C) D5 C! Y# G3 F各种难听的版本就在家属区流传开来,有人说郑熙是打着做模特的旗号干着做男妓的勾当。自然也有人反击的,说,“邓小平都说了,‘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现在人家能挣钱就说明有本事。那么多年轻人怎么没有被人包养呢?说明人家郑熙有本事。”“男妓?现在有钱的女人多,找男妓也正常。”也有人说郑熙是同志,“人家玩儿得高级,和男人玩儿呢!”可是跟谁搞同性恋大家都隐晦地说,笑笑略过。+ t% f7 z# h, Z( R* M
这些话过了很久才略带暗示性的传到郑父郑母耳朵里,让他们很生气,可是有口难辩。只是对说给他们听的人说,“我们家郑熙不偷不抢,钱挣得光明正大,让他们嚼舌头去吧!”+ |$ B: i) m# T
也是过了许久,郑熙回家过中秋节,郑父郑母把这话当作笑话说给郑熙听。郑熙听了心底一沉:要是被富婆包养就好了!被富婆包养说明自己还是一真正的男人!可是自己在做MB,男人卖身就根本不是男人了,令人不齿和唾弃;男妓还好,是卖给女人;MB甚至比男妓还贱,是卖给男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在做MB。% Q) ]! D# _ K5 K1 g* g
心里这么想,脸上不在乎道,“要是被人包养了我就不用这么累了。”
+ w8 U. `7 D9 P9 K郑母连连轻轻打着郑熙的手臂,“说什么啊?包养多丢人。”
& c+ _# n- m$ s* m" d; _4 F“男人就得有男人样,怎么让别人包养呢?又不是女人。”郑父接着说。7 ^8 H- X3 `; F" x
郑熙还想开解父母,“现在这个社会就是笑贫不笑娼,被包养还是有本事的。”
, }- H8 D( f9 }“那不是做鸡吗?”郑父横着冷眉说出来。1 K6 k, a; ~. G, }3 v1 @
“爸,你的观念得改变,现在都不叫鸡,叫性工作者。”$ G) ^9 K7 e A/ p: o; u- `
郑父郑母目瞪口呆,郑父不服也不解、不满,“什么世道?难道卖淫是正经事情了?”- c$ O- G& s @) m8 c
郑熙强打镇静,“反正我没做不要脸的事儿和亏心事儿,让他们说去吧。要不这个小地方怎么娱乐?”3 E% }0 J) f: E& m5 u( t: Y% n
他庆幸自己不在这个厂里生活,自己的生活观念、性取向还有消费观念非得把他憋坏和逼疯不可。也是这次他才下了决心:郑父要退休了,赶紧脱离这个环境在市区买房子。
8 m( E- S( o& w; u2 I+ N- @他拿出自己的积蓄,付了首付。! ]/ E2 ? J) L$ r: Q, P
大连号称“北方的香港”,消费一点不比北京低。付了首付,拿到房子钥匙,每月供楼,就没有了余钱做装修了。郑熙又攒了很久的钱才有了一笔够装修的费用。
. y* U* p" E" n- W0 z$ g) V现在,夏琪――后面当然还有沈姐和葛列和自己以一种更高档的MB身份接近、认识了一些投资方、制片人和有钱人――让自己去拍戏,花掉了这笔装修钱马上就有钱入账,他的心理、经济压力就没有以前那么大了,还想贷款给父母买车。他父母在这个工厂工作和生活了几十年猛不丁住到市里不认识任何一个人不太习惯,这些他都考虑到了。
! {- i& w; y' b. z, m这次回家他装修房子,消息很快传开,好听和难听的话又出来了。1 t' L" m; o. |. |
“他们是嫉妒。”郑熙开解父母,“爸,你得去驾校报名,我要给你们买车。”+ W V& M K' k3 s, @" h
“我说小熙啊这买车就算了,我们要回来坐工厂的班车就行了。眼下我还没退休,不急着去住新房。”郑父的态度很坚决,不要郑熙再花钱。“你把钱存起来,以后自己结婚用。那房子以后你若结婚要住,我们搬回来就是了。”
. K. o- s M+ X% y; U4 H: L“我才不回大连住呢!”郑熙递给父亲一支烟,给他点上。“我在北京住惯了没有打算回大连。我马上要拍电视剧了,会有更多的钱。”9 X; ]' C! S. Z( N3 b, N
“真的?”郑母眼睛放光欣喜万分。以往郑熙老给父母说自己要拍戏了可是最终都是一场空,父母就知道儿子做北漂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是他嘴上不说而已。就对郑熙拍戏出名不抱指望了,现在又听他说起拍戏还是将信将疑的。0 `7 f2 c! {# e: r2 b
“是真的。还是主演!”郑熙看着父母半信半疑的眼神说,打消他们以前对自己放了太多空炮的怀疑。“所以我才有时间回来装修,要给你们买车。爸,你现在可以提前退休了啊!”. R2 t: z- C" `: {+ T) \# m
“还有几年,熬一下吧!”郑父还是舍不得上班的工资,他现在提前退休的话每月会少拿几百块钱呢。郑熙回家,父母高兴,郑父就把厂里的事情说给他听,“你知道那个前几年上任的薛厂长真不是东西!中干的年终奖几万呢,厂级干部十几万,我们这些工人辛苦一年也才不到一千快!唉,我们车间的主任也是他的亲戚,招待所也是他的心腹给承包了的,工人的午餐都是招待所的伙房供应,赚钱啊!以前的汽车队他改革成了物流公司,经理也是他的亲戚。512地震的时候工会主席还带着厂里的劳模去香港旅游还说是去考察,也没人给曝光。”' M% t Q: `1 k4 C
“土皇帝。”郑熙鄙夷地说,“他也就是一个厂长,拿国家的钱让自己成为一个资本家,有什么本事?有本事让他到京城混混?我接触的人他边都碰不上。”3 C$ {, f+ b e, D4 U4 F/ |
“那姓薛的现在不是厂长了现在是总经理。厂子现在已经改制成了海滨机械集团公司。”郑父更正道。( o9 f# L5 K0 H6 k
“总经理怎么啦?这个厂还不就是一乡镇企业,他到北京算什么鸟?一个五六千人的工厂的总经理威风什么?”郑熙说着,联想到沈姐、葛列还有赵新明的位置,这姓薛的估计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而他们现在是自己的后台,他所以得意所以更加看不起这个姓薛的所谓总经理,也更加看不起这个自己长大的环境,也庆幸自己没有在这个环境里生活。6 {& [1 t R. w7 } u
他是喜欢万丈红尘、宏大喧嚣的北京的。尽管北京大的把普通人淹没,可他还是喜欢,有自己的生活、有物质的享受、有宽广的街道,当然也有挣钱的艰辛、心酸和眼泪。
9 |+ Y( Y# T7 }5 i2 H6 N; [! {可他还是喜欢回家的喜悦,回家很放松。: A# A6 Z) p. a- [
这个工厂这个家就像妈妈的子宫,当他出去读高中的时候已经脱离了子宫,在慢慢长大成为一男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管不了别人看自己的眼神,心底清楚: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一好人,哪怕是卖身也是自己付出后该得到的。% U* M6 h2 i: q( W) ~
他坦然,就是不愿再回到这个子宫和父母日渐无力的翅膀之下讨生活。; d- u6 y( C: N7 V3 [" q' g; I
人人都在为生活忙碌,郑熙因为自己打小和别的孩子不一样,长大之后谋生的手段也不一样。4 d4 @: H$ I; [( F4 [
自打郑熙出生,郑母就把他打扮得像个好看的女孩儿,教他唱歌跳舞。郑熙好像有这方面的天性,这些一学就会。出身工人家庭的他在厂里幼儿园是个小明星,厂里有演出或者去市里演出他都是领唱和领舞。
: d' _+ g! a, v H3 `* P' @上学之后这些东西就遭到同学的嘲笑,他生性娇气,性格如女孩儿一般,男孩儿玩儿的游戏郑母不让他玩儿他自己也不喜欢,他喜欢的是和女孩儿一起跳猴皮筋、跳房子和扔沙包。男同学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副妹妹”,意思是不是真正的妹妹只是一个副的,这副和他的姓郑正好对应上――孩子们的聪明才智有时不在学习上就在这些恶作剧上面。
* `) \0 M4 _/ n厂里离市区较远,交通也不方便,家属区有一所子弟学校。也有在市区上学的孩子,成绩好的孩子的家里倾囊相助送去的。那些孩子都是住校,每周坐厂里的班车回家――郑熙小学和初中他都是在子弟校上完的,学习成绩一般甚至可以说是不好。' a- u% W8 H. A. W6 [4 {, r# [8 ?
上初中,“副妹妹”这个绰号让他烦恼起来,有人这么叫他,他会恼怒甚至和人干架,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 _+ ?0 F1 ~* t z9 b* f
在家可以洗澡,他偏不,他要去郑父的车间澡堂子洗澡,郑父郑母夸他知道为家里省煤气费。他们不知道,郑熙在那里可以看到下班后的工人来洗澡,他洗得很慢,因为工人会陆陆续续来,他可以看个够,看他们因为体力工作而夯实的身体,他们一边洗澡一边开着放肆的玩笑,看他们阴毛里已经成为他喜欢的大鸟。他想握住那只大鸟玩儿!$ r5 o. ]7 e) j% D6 R I
夏天到海边,他还喜欢那些长得好看的小伙子,可惜的是他们身边都有女朋友。有次,有个带着孩子的男人看见郑熙看自己,也看了郑熙很久。他就在那里盼望着他过来,过来干什么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就是盼望。结果,孩子嚷着要下海,那个男人带着泡在海水里和孩子嬉闹。他看着,失望而归。
; H0 S/ {$ V$ t. X3 T& g6 j+ U还有不正常的是他喜欢和长得帅气又调皮、成绩不好的男同学玩儿。( Z0 `: M* f# A, {3 r
他心眼多,就想办法讨好这些同学,这些男孩儿也不爱学习,不爱学习自然就不想做作业。郑熙看准了他们的心思,帮他们做作业、考试的时候作弊,有了答案给他们递纸条;有了纸条上面试题的答案,他们就不会因为考试不及格回家被父母打骂。就这样和男同学的关系有了一些改善,就不太和女同学来往了。可他的女孩儿气彼时依然存在,这在男孩儿中间显得尤其突兀,自然那些和他关系好的男同学就照顾他、护着他,这是他最早受到的同性呵护,令他非常享受。那些男孩子做的事情以前他不做,现在是抢在前面做,打架、使坏什么的,他模仿那些淘气孩子的所有,让自己像个男孩子不再遭人嘲笑。
6 L2 J6 M# E" {) o( l0 ~+ I1 m% k班上的同学都住在一个家属区,有几个甚至和郑熙家是住一幢楼的。郑熙每天做完作业、吃过晚饭就会找住在同一幢楼的一个男同学玩,他叫杨福云。
8 B5 U5 P$ M% t% `6 T3 m S因为郑熙的乖巧和杨福云的调皮捣蛋,杨家父母都希望杨福云学学郑熙。* Y4 m8 f9 j. n& W9 C/ d: z1 \& A
杨福云是留级生,尤其是学习成绩和淘气让他父母很是头疼。每次郑熙去找杨福云杨家父母都很高兴。郑熙会帮杨福云做作业,做完俩人就跑到家属区后面的地里――杨福云学会了抽烟,郑熙陪着他去抽烟过瘾,他最喜欢学杨福云的言谈举止,那才是一个爷们儿的样子。
" }2 z# `1 j0 ?$ f. m5 j& l* F& I一起躺在那里,郑熙按耐不住去亲杨福云的脸――他们已经开始进入青春期,而且杨福云已经基本发育完成。杨福云一个长方形的脸,有些暗疮在脸颊上,单眼皮、薄嘴唇,嘴唇上有了绒绒黑黑的胡须,发育让他有了一个伙子的雏形,男人的预兆。3 k6 g7 D$ v* X; x0 g. M
杨福云有了冲动也亲郑熙的脸,郑熙的脸亲起来滑滑的、细细的还有一些清凉,让杨福云喜欢。他有了回应,郑熙大着胆子去摸他的裤裆,他还不敢解开杨福云裤子的扣子。杨福云的阴茎就勃起了,硬硬的包裹在裤裆里,凸出一坨。杨福云自己解开扣子,郑熙急不可耐地越过他的内裤,手触及到了他的阴毛和硬得像一根小棍的阴茎。
9 n6 k4 S1 y/ I6 v杨福云自学成才和偷偷在家看毛片知道了手淫,扔掉烟头让郑熙给自己撸。看着杨福云呼吸加速、气喘如牛,郑熙更是兴奋。射完,杨福云掏出裤袋里草稿纸,那是从作业本上随手撕下来的,有些硬还是用它擦干净。俩人没有什么难堪也不会再余兴未了讨论。他说,“走,回家去。”郑熙就乖乖地跟着他回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家。
5 i' e" y: p2 }# n( O这样的游戏他们心照不宣游戏着,彼时还没完全意识到这是同性恋行为――杨福云最多亲亲郑熙的嘴唇、紧紧抱他,让他给自己打飞机。' S# u- [7 L# V: W- X3 E
平日里上课、嬉闹杨福云也没对郑熙有什么更多的照应。9 W& I5 }0 l* {, \# C. ]7 Y N
郑熙第一次射精是在杨福云身上发生的。那是一个周末的冬夜,杨福云的父母回老家看望病重的爷爷去了,家里只有杨福云,是郑熙自己说,“今晚上我就在你家睡吧!”7 P. Z0 ~% H2 h* n
“来吧!反正就我一个人。”杨福云大咧咧的说。
3 {9 s& s( R, r- H3 i寒夜,窗外寒风猎猎、树枝乱摇,他们关灯抱在一起。杨福云脱去内裤又要郑熙给自己打飞机,郑熙这次留了心眼,不急着动手,也脱去内裤,两支钢枪使劲儿彼此摩擦着。杨福云“噌”上了郑熙的身子,把他压在下面,学着男人干女人的样子使劲儿顶着郑熙的阴茎和小腹,有些疼。郑熙憋住不叫疼,怕一叫疼杨福云会从睡梦中醒来一样后悔。他的嘴巴在郑熙脸上一阵乱亲、俩人的身体也是乱七八糟扭动着,终于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一起射了精。
# o% u' f- x- x3 D9 X# u- J喘着气,杨福云在郑熙身上趴了很久,郑熙也是那样,射了精他觉得自己身体的血液流畅得很欢快,说不出的愉悦和满足。渐渐俩人平息下来,杨福云从郑熙身上滚落下来,抓起头下的枕巾自己擦干净了又扔给郑熙,让他自己擦。郑熙擦完,看着杨福云,眼神是“这个放在哪里?”杨福云接过郑熙手里的枕巾,狠狠扔到屋子中的地上,俩人就酣然睡去。
( [ z# g* D7 k' ~& P' C这样的游戏已经让郑熙知道了这是同性恋,又看了一些影碟和一些书,那个时候他肯定了自己同性恋的身份。他不惶恐有的只是饥渴,如果说有惶恐,那也是他不确定在这样一个相对封闭的、人人都互相认识的、东家长西家短几乎没有隐私的厂里自己的这些行为会不会让父母和旁人知道。1 P) \5 m4 ?* s, p3 J" l3 n% }
有次他去城里的时候看到了一本很久以前方刚写的《同性恋在中国》还有再版的李银河的几本书,他买下就坐在书店外面的马路牙子上看完,看不完就偷偷藏在书包里,夜里窝在床上看着。看完这几本书他有种释然和向往――释然的是世界上和自己一样的人大有人在;那时他就无限向往北京,想象自己长大后去了那里是否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1 b$ ]; v% w; D+ i' W+ W5 K. O彼时他有喜欢的人,那是和自己爸爸一个车间的年轻人,是车间的技术员,叫吴书龙。. e, Y6 }# {* \5 c! R$ ?( U; j
大学毕业吴书龙分配到这个厂里,女朋友在沈阳。他摸样有些像三浦友和,只是有些黑,鼻子长而挺,见人未开口已经有了三分笑在脸上,斯文和温暖的微笑。这是他给郑熙最初的印象也是最深刻的记忆。
- M H7 Y# z$ F: X0 X. ]初三即将毕业,郑熙眼看着要上高中了,子弟校的教学水平低、郑熙的成绩又不好,如果要让孩子考上大学只能找关系或者用好成绩才能到市里的好高中乃至重点中学读书。
U" E+ e+ n, [! `" ?郑熙的个头已经有一米八一,也在杨福云的带领下喜欢上了打篮球。不但爱上了打篮球,杨福云还教会了他骑自行车和抽烟、看黄色录像、骂粗话、打架――郑熙主动积极学着杨福云的样子,做一个真正的至少表面像个男孩子,把“副妹妹”的绰号扔到海里去。
0 c# V$ q9 x+ B! R K# z郑父觉得要想让儿子有出息一定要把成绩搞上去,去市里读书是唯一的选择和考大学的唯一出路,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考上大学,才能有文凭,他们不能让郑熙和厂里的其他孩子走父母一样的路,初中或者高中毕业顶替父母进厂或者签订合同做一个合同工人,有个工作就满足了;然后结婚生子,一辈子在这个厂里。厂里的子弟考上大学的,上海交大、北师大什么的,让做这些家长的脸上整天笑意盈盈,舒心着呢。$ @( ~" I6 n& L5 p( n
这也契合了郑熙的心思:他不想在这个厂里,他想去大连、去北京甚至国外。可是一个工人家庭的孩子很难走出这个环境。
5 g+ }3 p8 i& X" ?8 T8 B$ \郑父对郑熙说,“我让小吴给你补课吧,咱们争取去市里读高中考上大学。”% S" Q9 o: T1 O! {- s' B! C
父母准备了隆重的家宴请吴书龙吃饭。席间,郑父对吴书龙说了自己的打算。( p# ~ s- P, n, o4 Y7 j
吴书龙在那里沉吟了一下,“郑师傅,我看了郑熙的成绩,基础不好。要考高中考大学有难度。那天我看见他们在打篮球,郑熙打得不错,不如这样,我给他补习,让他考体校。体校的录取分数线比大学低,容易考上,毕业出来至少可以做小学的体育老师。”! m' h I1 g) |
只要郑熙不在这个厂里工作和生活就成,郑父郑母是相信吴书龙,听了他的话点头同意。郑熙瞄了一眼吴书龙,觉得他像一个哥哥那样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对他就有了些亲近亲切感。. J9 q; |! ~" G/ E( Z
补习和喜欢掺合到一块儿,郑熙就对温和的吴书龙玩起了小聪明。吴书龙虽然比自己大,也有了女朋友,可一个月他们才能见一次,心理和生理都憋着呢,说不定每天晚上都手淫呢!只要自己勾引他,肯定行。郑熙从杨福云身上早早了解到了如何勾引一个男人的技巧和同志独有的犹如有心计的女人的算计。 P; \2 x) j2 [( h
他还是一个孩子,一个看不到前途的学生,一个心底骚动的需要发泄和渴望爱的同志雏鸟。* I- |9 Q* `. o6 ?+ \- A4 z$ W
有了补习的机会和借口,他就可以堂而皇之放学就去找吴书龙。郑母会把饭菜送到吴书龙的宿舍里――吴书龙的宿舍是两个人住的,这是厂里给大学生的优遇,单身的工人可是四个甚至五个、六个住一间宿舍的;吴书龙的同屋室友彼时也在谈恋爱,对象就是厂里的子弟,所以除了睡觉才回来;后来也不太回宿舍了,因为要结婚,自然住到了老丈人家里――这就给了郑熙和吴书龙很多很大的独处空间。有时,郑熙不回家就住吴书龙的宿舍里,睡在他对面室友的床上。
) _9 {1 y7 S' S! e" q L. I他还不敢向前迈步,心里揣着一只兔子;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郑熙这只兔子在那样的境遇里只有窝边草可吃,当然这里面也暗藏危险:他这只兔子贸然前行,一不留神跌下楼摔死。就和吴书龙合情合理在一起,周遭工厂的低层环境已经视而不见,只有憧憬和他爱恋的时光。& N8 b8 h' s( e6 |, @
那晚,月华上升,高悬在清澈夜空之上,室内好像能听见十几里地外大海传来的涛声。躺在床上的郑熙无法安然入睡,他需要吴书龙。夜深,他起身,看着对面熟睡的他,轻轻挪动身体,双腿垂到床沿,胆怯的不敢下地。+ q' n7 K" O) Q3 q; C& r* f7 b4 h% c+ ?
良久,他轻缓一口气,双脚落地,脚底板冰凉,犹如他胆怯而害怕的身体。可那冲动已经不能遏制,只有两步半的距离悠长得如同有二十里地长远。( P2 ~9 ~. h5 w0 V! @2 g
就这短短的距离和时间,心思慎密的郑熙已经找好了给自己的借口:如果他拒绝,就说自己小、不懂事把他当哥哥看待,但又不知如何表达对他的亲切;如若他接受,告诉他,自己喜欢他。以后,不知!2 m" g# @; S) e3 L8 n0 p" x
他摸上他的床,轻轻叫了一声,“吴哥!”3 I, ~: K, k4 {* p6 A
半梦半醒的吴书龙“嗯”了一声,眼睛没有睁开。他上去和他并排躺下,吴书龙往里面挪了挪身子,给他睡的位置,很小――单人床再让互相的身体也是紧贴的。郑熙侧身搂住他,脸颊紧贴他的脸颊,似梦话一般却又清晰说出,“吴哥,我喜欢你。”( f2 q1 |1 ~/ c. n K$ q
吴书龙睁开眼睛,借着碎碎斑斓的月光看着这个透着稚气的孩子――多少年以后在吴书龙眼里郑熙都还是一个有着澄澈眼眸的孩子――手臂穿过郑熙的脖子的间隙,手轻轻拍打他的肩,“睡吧!”& Y, J0 W g2 P# t0 j& R% P
郑熙下身把自己勃起的阴茎压着,抱紧吴书龙的身体一晚未睡。就这样开始了他们的爱恋――也是郑熙的同性初恋。
' ?& T# v2 d/ l# P* q满月的夜晚开启了郑熙的同性生活,于吴书龙来说郑熙是由于独生子的孤独和对老师的爱戴才如此这般和他亲热。满月的晚上是圆满的,至少吴书龙接受了郑熙的怯怯的爱恋,后来半月或者没有月亮的晚上他们都会同床共眠,从亲脸到了脱光了背心内裤互相使劲儿纠缠,缱绻在外人不知的角落里――他们还不知道怎么进行肛交,郑熙看书知道肛交曾经要让他进入,他摇头说“后面那么小怎么进?又是排泄的,脏。”肃然打消郑熙要被他占有的欲望。( O8 w- T# ]3 e7 p$ s
他也知道口交就是没敢去做,觉得脏。但他每次都会埋在他多毛的小腹和阴茎处,嗅着他的味道。有次,吴书龙去洗澡,郑熙去了不见他人,看见扔在床上的穿过的内裤,他拿起来,上面有根弯曲的阴毛,再嗅有股臊味儿――可他喜欢这个味儿,使劲儿嗅着,直到他回来才不好意思放下。
7 k1 C$ y9 i9 s! I D. b他没有被吴书龙占有也没有和吴书龙接吻过,只是亲嘴。 J% L8 J9 Y" {4 N( J
有了这样的爱恋和功课的辅导,再加上父母拖了二百个人的关系,郑熙以特长生的身份进入了市里的一所重点中学读高中。市区离家远,需要每周回家拿生活费和零用钱,只有回家才能见到吴书龙。在学校见不到他的日子里,他疯魔般地每天给吴书龙写信,写下对他的爱和思念。
; W" S- U6 h5 s9 {( e也就是频繁日见的来信,传达室管收发的女人是个八婆,是个小喇叭,每天都会看见郑熙写给吴书龙的信,就当作新闻逢人就说,这下让贫乏生活的工人们有了议论的话题,让做人小心的吴书龙难堪起来也隐隐传到了郑父耳朵里。他们谁也不能出来解释,也没脸和没法解释,只能当作没有听见。
; v/ o) E9 b4 s: z. W( ~& W放假回家,去找吴书龙也是见不到的――每周他都坐几个小时的火车去沈阳看望女友也回避郑熙,他要结婚了,还准备结婚后把她调到自己的单位来。4 I* [9 m- o0 T7 r* n3 f' Z
怅然的郑熙就此打住了和他的来往,无心读书,整日恍惚,失去他彼时就是失去了整个世界。少年孩子的初恋不是末日。# A( v' G1 D+ y5 j- Q% y
忧郁和伤感伴随了他半年多,毕竟年少也就把初恋的恸处很快忘却掉,又用自己的招数勾引了同班的一个同学。; Y8 G- `) f( U/ f8 R# Y) \
都是特长生,就是因为体育成绩好才进这个学校的,有着无比旺盛的精力和青春期对性的饥渴,那个男生高大壮猛,打球的时候喜欢撞人,就是球风不好的那种,大家都叫他“坦克”;坦克有张国字脸,胡子拉茬的,脸上有很多的青春痘,因为长相一般要谈女朋友就不容易。追了几个女同学都以失败而告终。9 c+ ~% B' `: \3 N" q$ C8 \& |
郑熙和他是上下铺,郑熙在下、坦克在上。回宿舍看见坦克躺在自己的床上发愣,就知道他苦恼着。平日里,郑熙和坦克的关系是不错的,坦克抽烟,总拿了饭菜票去买烟,很快就没饭菜票了,郑熙见了都会借给他。彼时郑熙不会抽烟。
8 i8 C/ ^+ p3 \每天上完课,郑熙他们班还有其他班的男生都向澡堂子涌,争水龙头洗澡。在那里郑熙看着水流畅快划过那些年轻的胴体,有些阴毛少,有些阴毛多,有大鸟也有小鸟,暗中渴望着这些身体的拥抱和拥有这些大小鸟儿。
{, r0 r4 f- N+ m+ m坦克来晚了,就和郑熙挤在一个水龙头下面洗澡,有时郑熙还主动给他搓背――坦克壮实的身体,皮肤紧绷得跟一有肌肉质感的水牛似的,让他兴奋。只要自己一兴奋他就赶紧逃跑,怕在大庭广众之下勃起。# z0 A/ D9 Y* E. ]; `
和吴书龙的感情终止之后的那段时间郑熙神思恍惚,坦克时常自己吃完饭就给郑熙把饭菜带回来,问,“失恋了?”/ E( q: F0 r7 P. y
郑熙看他一眼,点头,欲哭。
" ~$ j/ Q% I8 z在坦克眼里郑熙虽然没有了小时候的女孩儿气可是和他们一比,郑熙还是斯文的,坦克这种粗犷的男生对他有些关照。
: N$ @7 J8 \ x' m M$ Q“失恋怕什么?我都失恋两百回了还不是好好活着。”坦克把饭盒放在桌子上,坐到郑熙的床沿。彼时是周末,同宿舍的人都回家的回家、出去玩儿的玩儿去了,就他们俩。
( h2 i; h2 |' }6 k7 }4 E郑熙突然有了想喝醉自己的冲动,问,“想喝酒吗?”) Y( g* o& F- C y! d4 E' I( o
坦克点头,可是没动。郑熙就知道他是没钱买酒买菜了,起身,“走吧。”
$ q4 [+ q* Y3 U1 X3 @2 h7 a酒菜买了回来,俩人把桌子横在对面摆放的床之间,拉开不醉不罢休的架势猛灌自己。不多一会,俩人醉了,坦克就絮絮叨叨说着自己不平坦的情路。郑熙在一旁只想着吴书龙,触动了恸处就哭。
5 L( ?( R) c4 d0 L6 n& j# k坦克指着郑熙劝慰加心疼得说,“哭什么?你这一哭像个女孩儿一样招人疼。”- n: F. S" ?, z1 @, ?
止住哭,擦着眼角,郑熙端起杯子喝酒。坦克不让他喝,要夺,郑熙往后仰闪开。坦克绕过桌子过来抢杯子,郑熙护着杯子倒在床上。坦克扑过去,酒洒在枕头上。坦克身子也压在郑熙身上。俩人定格在那里发愣,郑熙手一松杯子落在床上滚落到地上,发出脆响――塑料杯子,没碎。郑熙勾住坦克的脖子,“我像女孩儿?”2 k0 K' M/ \" o2 x+ {
坦克怔怔点头,道,“你要是女孩儿我现在就办了你。”3 {2 x; }/ p: q/ {/ ~! G8 Q
借着酒劲儿,俩人就大胆起来。郑熙需要这种粗犷男人的胸怀让自己依偎。静默地去亲坦克的脸,彼时那些青春痘也是男性和阳刚的表征。坦克极少甚至没人亲过他,郑熙的嘴唇让他感觉很舒服还刺激着他。郑熙一边亲他,另外一只手伸到他的裤裆,宽松的运动裤很容易插到内裤里,郑熙握着了坦克勃起的阴茎。坦克已经不能自持,狠狠把郑熙压在下面,“妈的,我想干你。”几把就把郑熙穿着的运动短裤脱了,两根勃起的阴茎互相摩擦着。坦克粗鲁把郑熙翻过身去,阴茎在他的屁股沟里磨蹭。郑熙任他磨蹭,坦克嘴里骂着粗话,伸手取了酒杯过来,倒了一些酒后继续使劲摩擦。坦克体型威猛但阴茎不是很大,郑熙自己掰住屁股蛋,让它张开,有酒液的润滑不觉之间进入了郑熙的后面。& S( b* `3 a' X0 n9 X; X
疼!郑熙盼着吴书龙进入自己一直未果,没有想到坦克成功了。他咬住枕巾不出声,担心出声坦克后悔。
8 ]/ t! A" i( h K9 J; j+ B$ H坦克进入之后全然不顾郑熙的感受,猛烈抽插着,几分钟就射了。郑熙起身拿了盆子去卫生间,接了水端到一个大便的隔间,关上门蹲下,拉出坦克的精液,很疼,可是有一种痛快。便纸擦的时候,他看见了上面的血迹,舒了一口气:终于做成这种事儿了!6 s, c% h0 H/ I- C! e( H; Z f/ k* z
拉完,拉下马桶的开关,冲掉那些精液还有血、便纸,用盆里的水仔细清洗了之后默默回到宿舍。
; P3 `3 A$ ?1 i2 q4 A" g7 t坦克酒醉加上射了精,躺在床上已经发出了巨大的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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