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闽南的一段爱情故事！--老徐,今夜请你来入梦

从心开始

整个下午，老徐都在不厌其烦的指导我，他给我安排了一个小角色，一个在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只有几句台词，起初我并不乐意，我说：你是不是真把我当太监看哪？就让我演这个？老徐解释说：今晚我演皇帝，你就在我身边演个太监，万一你紧张忘词了，我还可以为你补救呀。我想想也是，不过对老徐让我演太监的这个决定我总是心有不甘便故意气他：你不是说你教的徒弟个个一级棒吗？原来你也怕我紧张忘词了？我要是真的因为紧张演砸了，你会怎么去补救啊？老徐说：这只是预防措施，希望不会用到，再说了我看你也不象榆木脑袋，就这么个小角色我就不信你演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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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得得，你又在给我灌迷魂汤了，就冲你这句话，今晚我如果不好好演就太对不起您啦．　　老徐笑眯眯地点点头：阳子，你如果把小太监这角色演好了，那接下来我再给你安排另一个更有挑战性的角色，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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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那太好了！我高兴得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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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 u$ u0 N; K1 j　　先别高兴，好好练习，前面演好了，才有下一个机会。老徐敲敲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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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调皮地敬了个礼。  

　　黄昏时候，老徐带我到后台，团里的演员大多在做演出前的准备工作，看到老徐在给我化妆，大家显得非常惊讶，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问个不停，当听老徐说今晚要让我登台参加演出时，整个后台顿时像炸开了锅，人们议论着猜测着，脸上浮现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我几乎是凭着直觉注意到晓丹似乎有点欣喜又有点迷茫的微妙眼神，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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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演出的剧目是《狸猫换太子》，讲述的是皇家后宫陈李二妃为争宠而生衍出的一段长达近二十年的恩怨情仇，我和老徐的戏就在第一场，在开场前的密集锣鼓声中，我的心跳好象加速了，紧握的拳头汗涔涔的，老徐看在眼里，过来掰开我紧握的双拳笑着说：握那么紧干吗？要跟我打架吗？放松点！我努力使自己舒展平静下来，作了几个深呼吸，对老徐说：不知为什么还是有点紧张。老徐咧开嘴轻声笑了：别紧张，一切有我呢！记住出场时动作要不紧不慢，说道白要加点韵味，别跟平常说话一样！还有注意乐队打鼓师傅的鼓点，别抢拍！我点点头，老徐用力拍拍我的肩说：加油！我只觉得一股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老徐的手传导过来，陡觉信心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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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 Q/ M9 b9 F6 p& l# U　　大幕拉开，音乐声中老徐示意我出场，我勇敢地迈出了在戏剧舞台的第一步，走到台中央，只觉得台上台下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头顶上那刺眼的灯光照得人眩晕，我看到父亲和母亲就坐在前几排，按照下午练习过无数遍的程序，我把手中的拂尘一扬，开口说台词了：万岁出游，在御花园摆宴，陈李二位娘娘奉旨作陪啊！天哪，这是我的声音吗？怎会如此陌生。台下的人群一阵骚动，我看见父亲嘴巴微张的惊愕表情，难道他们已经认出是我了吗？我转身做了个恭请的动作，老徐便出场了，我伺奉在旁，一时只觉得两耳嗡嗡轰鸣浑身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渗出穿过眉角直流淌如眼里，又不敢伸手去揉，很是难受。  

5 `  ^( c, W# H; d5 \　　接下来的戏于我来说就无关紧要了，我伫立着，看着老徐他们的表演，稍稍平静了些，腿都站麻了怎么这场戏还不完，我想起在农村常听到的一句话：看戏的神经，做戏的魔神。（闽南方言，意指眼下戏曲已不大受人关注，不喜欢戏曲的人无法理解台上台下的这么一群人的痴迷与执着，就常用这句话来形容）我真切地感受到了老徐他们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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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等到这场戏完了，我退到后台一屁股坐下，揉着麻木的腿，老徐说：怎么了，麻了？如此不经站。我忙起身：没嘞！我迫不及待的问老徐：我演得怎么样？老徐微笑着，未等他开口，旁边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抢着说：哎，看来你是天生的要吃这碗饭哦，第一次登台就这么大方，我第一次上台就演砸了，被团长骂了个半死，是吧团长？老徐点点头说：还行，给你打个７０分。小伙子伸出手来：来，认识一下，我叫汪洋。我也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徐阳。老徐在旁打趣：此阳非彼洋，可别叫混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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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阳你也要来加入我们团吗？  

　　什么呀？人家还要去上大学呢，怎么可能来演戏。  

* p3 o3 C" l  f  N　　不来怪可惜的，声音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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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e) n7 b' P! x6 E( [　　咱们第一次上台都比不上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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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2 t5 O% M* r# [; X/ Q: V5 f　　我的耳边响着周围同是年轻人的热情，无暇应答。老徐指指我的脸说：看把你热的，快脱下戏服，去凉快凉快。我依言脱了走到后台的出口处，撩起内衫让晚风吹拂着身体，老徐也脱下皇袍在旁看着我，眼里充满慈爱。  

　　阳子你这是要作什么？身后响起一声责问，我忙回头，父亲一脸愠色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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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3 J  R7 D" r  ?; m　　 附记：（最近也很是矛盾，究竟要不要继续写下去呀？  我想也许我的功力还不足以写这么长的一篇连载作品，因为每次开始要写老徐，我都会陷入到十几年前的回忆当中，我需要在思念老徐的情绪中断断续续写出一小段，写完后又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从那忧伤的氛围中走出来，也无法马上入睡，把自己弄得痛苦不堪，十分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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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 A: P8 t" t5 t: J　　自上次妻子发现以后，虽然没说什么，但对我盯得紧了，这也在客观上增加了写作的难度，我如果还不想把事情弄糟的话就必须更加小心点，不是吗？唉，已婚同志的悲哀啊！也许细心点的朋友早已发现我的发帖时间大多在半夜１－３点，那都是在妻子睡熟之后我再起来写的．  俗话说：允诺人家的就等于你欠人家的，想想年前答应大家的＂我一定努力写＂，我就无法泰然自若地坐着，最近收到很多朋友的来信，读来让我甚是感动，大家的真诚与期盼，鼓励和支持都是我继续下去的动力源泉．）

从心开始

我．．．我．．．我一时竟找不到词语向父亲解释。老徐见状忙来解围：大哥，是我让阳子上台的，我看他平时挺腼腆的老爱脸红，想锻炼锻炼他的胆量，就鼓励他上台试试，您别说，演得还真不错！  

6 ^& p8 u$ m- B* C, k  M0 ~　　是这样啊，我以为这小子搞什么鬼，竟敢闹到台上去。见父亲没有发怒，我暗暗松口气。  

　　老徐为父亲点上根烟说：听阳子说您也爱听戏，可能是受您的影响吧，他对许多音乐曲牌都了解，而且旋律也会唱一点，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确实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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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Q% @3 n# ~8 [0 O　　是啊！我在家没事就听磁带，他可能也都听熟了。父亲和老徐聊着天，我借机走开来到后台，汪洋正在扎腰带，我问他：还没到你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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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G4 E# D' f4 Q% o　　汪洋说：快了，下一场就是。徐阳，你真的要来演戏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停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汪洋你告诉我，演戏好玩吗？

　　好玩？汪洋哑然失笑，可能是因为我的问题很幼稚的缘故吧。随即他就陷入沉思：这要怎么说呢，这不是好不好玩的问题，这要看你是否喜爱戏曲而定，象我们这些人都是因为喜爱芗剧才会聚在一起，虽然平时练功很辛苦，常年在农村演出，演出条件也比不上在城里，但就是因为热爱芗剧，你看大家伙虽然辛苦却从无怨言，这也算苦中作乐吧。汪洋停顿一下说：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随剧团到处走走看看，去了许多以前没机会去的地方，也增长了许多见识。我似乎有些动心，汪洋又说：怎么样，你如果也喜爱芗剧，那就加入我们吧，这个集体的人都张开双臂欢迎你！  

　　我问汪洋：你们在我们村要演几场？  

　　我听团长说好像是三场，不过因为我们后天要到龙海九湖演出，明晚演出结束后我们可能会连夜赶路到九湖。  

　　为什么？我大吃一惊：干吗要那么急，后天早上再走不行吗？  

* W0 S6 k6 M/ V; e  e　　汪洋笑着说：你不知道了吧，九湖那地方在庙堂酬神，后天中午１点就安排了日场戏，如果后天早上再走的话，万一路上堵车，就会耽误了演出的，那都签了演出合同的，可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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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6 q5 D6 ^* b# t　　那连夜走你们不是太辛苦了吗？  

3 U* d* h9 E3 t0 X' ^+ {4 F　　都习惯了，经常这样的。听了这话，我的心象掉进冰窖一般冷透心扉。这意味着我与老徐的相处时间只剩短短的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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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S  C2 c4 X. d　　那一夜，也许是我们都意识到了离别就在眼前，彼此从对方的眼里都读出了惆怅和依恋，我们久久地缠绵着温存着，刻意推迟着高潮的爆发。但在一番苦心经营的挣扎过后，酣畅淋漓的滋味还是如约而至。在老徐入睡之后，我却了无睡意，身边的老徐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那棱角分明的脸，紧抿着的嘴唇，望着他安详入睡的神态，我的内心却隐隐作痛，老徐啊老徐，我最最心爱的男人，过了今夜，能象今晚这样让我全部拥有你的夜晚究竟还有几多啊？我情不自禁伸出手指轻轻拂过老徐的浓眉沿着挺直的鼻梁划过上唇浓密的胡须最后停留在他那紧抿着的嘴唇，老徐动了动，翻身把一条腿搭上我又沉沉睡去，我能感受到他那温热的躯体就紧贴着我的大腿，想到这温暖的感觉很快就将不复存在，我实在难以承受。我在心底呼喊，老天，难道我们命中注定就只是萍水相逢无疾而终吗？汪洋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是啊，我为何就不能勇敢一点呢？我既然敢在遇到老徐的第一天夜里就把自己交给他，为什么不敢跟随他走和他在一起，我在害怕什么？就这样翻来覆去彻夜难眠，至天亮时分我已暗暗酝酿着一个计划，我即将作出我人生中第一个重大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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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徐醒来时见我睁着眼坐在他身旁很是惊奇：怎么，你整夜没睡？我突然间有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我转过头去强忍着，老徐急了：对不起阳子，我不知道你睡不着，我太累了睡得太沉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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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H- w. u  S( v$ o4 E　　我的声音暗哑而低沉：我一想到你要离开心里就难受。  

/ f- }+ S% h& o. _2 I+ Q- X- e3 g) }　　老徐抱着我，见我眼里满是血丝心疼地说：傻瓜，我还会回来看你的！只要你还没忘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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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要走吗？老徐点点头，那我要跟你一起走。我坚定地说。  

( `* G0 J7 S( X0 K. {4 V　　老徐显然预想不到：那怎么行，你还要上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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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跟你一起走。我重复着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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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子，别尽说傻话，等你去上大学时，我到学校看你，到时咱们不又在一起了吗？  

　　我无法预测未来，我只要把握住现在。我固执到底了。  

- Q  F/ x+ ~5 @! D' k+ j- [　　老徐叹口气吻去我的眼泪：男子汉，坚强点，要学会习惯离别，人生不可能没有离别的。  

　　也许等我到了你这年纪我也能做到，但现在我不能。  

　　阳子啊阳子，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呢？老徐拥着我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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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L1 \  j/ O; }; c5 e; b& B　　一片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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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N0 b1 w# j6 N! `　　父亲得知老徐要走了，准备了些家乡土特产――茶叶和笋干要送他，老徐说：哎呀大哥，您太客气了，我还要到外地演出呢，十天半月也回不了家呀。  

　　父亲说：人到物件就会到。都是些山货，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呀，你就收下吧。兄弟，下次如果有机会再来这儿或者到邻近的所在来演出，记得要来坐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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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 E1 n) z$ E8 a　　老徐留下电话号码说：大哥，这是我家的电话，你如果进城来，一定给我打电话，我即使不在家，也会交代我夫人好好招待大哥的。  

4 ^! U% x) d$ {3 P% R4 _　　好！好！父亲的眼眶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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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他们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便调侃道：哟，提前上演生离死别了！老徐瞪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最后一晚的戏因为剧团要连夜开拔而提前一个小时上演，我心事重重，想着今晚的出走计划，无心观看演出，我悄悄回到家，给父亲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要出去闯荡一番之类的豪言壮语云云，然后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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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徐在演出过程中发现我突然不辞而别便隐隐有些不安，一时分神便把台词说错了，引得同台演出的晓丹连连侧目，十分意外。老徐在演出间隙想出去找我，可他今晚的戏几乎从头至尾都有，中间顶多歇一两场，担心时间来不及又不敢出去找。直到演出结束老徐也没见到我出现，后来他跟我说当时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心里焦急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在那一刻，他也真切地感受到了离别的痛楚，他说他想下车去找我，可全团的人都盯着他呢，老徐就在矛盾的情绪里让司机把车启动，缓慢开出。  

　　车开到那天相撞的路口，眼尖的司机叫了起来：团长你看，有人拦车！

从心开始

老徐定睛细看，失声叫了出来：是阳子，快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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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9 x8 _* S$ o! o  M　　未等车停稳，老徐就冲下车一把抓住我的手：阳子，深更半夜的，你怎么到这儿来的？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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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4 y: [2 p0 c1 m4 g, D& n+ Z　　我要跟你们一起走！我企盼老徐能答应。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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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l9 {/ {9 _$ t% h　　我知道，我要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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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 o5 z0 ]  ^; P6 C　　阳子，老徐近乎恳求了：先回家去好吗？你以这种方式离家出走，让我如何向你父亲交代，再说这么晚了，你家里肯定要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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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2 W- O9 ^, I5 k3 u' v, e0 F　　我留了一封信给父亲。  

　　不行，绝对不行！老徐语气坚定，先回家去！  

+ P9 q' e8 Q% D　　我压低声音问他：你不喜欢我跟着你吗？只要你亲口对我说，我马上走，绝不多说半句！我快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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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8 C; G' p1 @5 E1 c　　阳子！老徐回头看了车上一眼，说：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车上的人看着我们两人比划着越说越激动，汪洋探出窗外大声说：团长，徐阳都已经到这儿了，你就让他跟咱们走吧！  

　　老徐无可奈何看着我，说：你等着我！转身上车对团里的人说：你们先走，我得把阳子送回家去，他爸爸肯定急坏了，我明天一大早就乘早班车过去，大家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 m* f3 _1 ?9 A# J　　汪洋急切地说：团长，我看徐阳也挺热爱芗剧，你就让他跟咱们走吧。

3 s4 e6 W% `: [2 ?. y( I　　是啊是啊。车上的人都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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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们年轻人哪，遇事欠考虑。车上一个比老徐略长几岁的中年男人站出来说。我记得他好象是演花脸的，在台上呜呜哇哇的，他接着分析道：徐阳如果就这么跟咱们剧团走了，他家里人担心是肯定的，他父亲若能理解当然最好，若不能理解，到时说咱们剧团诱拐他家孩子怎么办？所以我看先回去说明清楚应该是比较好的选择。

　　我心说：呸，狗眼看人低，我爸才不是那种人呢。经他这么一说，车上的人都选择了沉默，汪洋看着我耸耸肩，一付爱莫能助的神情，似乎在说：哥们，我帮不上你了！  

2 x% v* M' r! m) Z; U! Y+ Z　　老徐点点头说：老戴说得在理儿，阳子即使要来也不能以此种方式进来，我跟他父亲再谈谈。好了，你们先走，小心点！  

　　老徐下车挥手目送大家走了，然后拉着我的手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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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儿？我明知故问。  

　　回你家啊。老徐点了一根烟深吸几口，淡淡的烟雾里他的脸上是又爱又气的表情：你这孩子，马上要去上大学了，思想还是这么不成熟，尽做傻事！  

　　你还把我当小孩子啊？  

　　哈，１８岁的大男孩也想装成熟啊？老徐扔掉烟收起笑容很严肃地说：阳子，在我眼里你就象是我的儿子一样，我希望你能生活得快乐幸福，同时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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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是你的儿子，我要做你的爱人。我把老徐拉到路旁的阴影里，依偎在他怀里，头发蹭着他的下巴，我伸出舌舔吻他的胸，老徐身子微微一颤想闪躲却被我紧紧抱住：别，晚上没洗澡，有汗味！  我喜欢！我把头深埋在老徐的胸前，倾听他强壮有力的心跳，我抬头深情地望着老徐：对我来说最大的快乐和幸福就是和你在一起，享受你给予我的爱，你说你还想让我离开吗？  老徐俯下身来吻我，嘴里喃喃：你这难缠的小东西啊！我热烈地回应着他，情感的交融使欲望在升温，我把手伸进了老徐的衣服里，温热的躯体以一种蓬勃有力充满生机的面目呈现出来，让人看后有血脉贲张的感觉，老徐微闭着眼任我抚摸，快到紧要关头时他却猛然从迷梦中惊醒一把拿开我的手，歉疚地笑着说：好了，别摸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摸！  　　　啊！这么说你是同意了？我喜出望外。  

! w9 m, d( l1 P2 e$ _　　不同意怎么办？你这难缠的小东西！老徐点着我的鼻梁说。走，现在赶紧回你家，你父亲该着急了。  

1 v/ D% M6 }7 M. Q8 x$ Y　　我紧紧地拉住老徐的手：我有点怕我爸会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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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  ^# E4 Q) Q: y　　老徐又好气又好笑：怕你还敢做出这种事？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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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你把我的魂都勾走了，我是被爱冲昏了头脑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的。我把书上写的恶心话照搬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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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又赖我行了吧？快点走，你爸那儿由我去做他的思想工作，阳子，我为你可要在你爸面前做一回坏人啦！老徐好脾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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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U1 v$ U( ~　　好啦，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我作为奖赏似的给老徐一个吻。  

7 J8 Y) W" R" b# z/ g% V4 T1 Y　　回到家，只见父亲铁青着脸坐在那儿，母亲在旁悄悄抹泪，我的心马上沉了下去，我意识到我这次的冲动行为已经伤害了两位老人。我上前轻声叫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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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知道回来啊？一声怒喝过后紧接着的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从心开始

他爸你这是干什么？孩子能回来就好，你干嘛还打他呀？母亲急忙拉住了暴怒的父亲。长这么大，记忆中父亲还是第一次打我，我只觉得半边脸都麻了，老徐也上前挡住了余怒未消的父亲说：大哥你先冷静点听我说，阳子这么做肯定是有欠考虑，年轻人总难免的会犯些错误的。老徐敬父亲一根烟，父亲在老徐的劝慰下慢慢平静下来，他狠狠地吐着烟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阳子，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说我拼死拼活供你上学，就是指望你能出人头地，为咱徐家光宗耀祖，到头来你却要去演戏，你给我说说，大学不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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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z0 S/ C/ F　　还不知道能不能被录取呢，我感觉有点悬！我小声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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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j' x; N! E5 r! t4 t$ u+ W, n　　如果没被录取那就再复读一年。父亲武断地作出决定。  

　　不，我本能地反抗：我厌倦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惨烈，我绝不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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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7 G" Q# |0 Y$ z8 k& A0 b3 @　　不去复读那你要干什么？跟我一样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做土里刨食的日子么？父亲痛心疾首质问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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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沿着父辈走过的足迹继续走下去，我要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心里非常清楚，假如没遇见老徐，我是决不可能这么和父亲说话的。  

& R% _% V% |4 c* Y( U3 W　　你．．．你．．．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父亲气得说不出话来。我无奈地看着父亲，内心又一番挣扎，当然父亲您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的，您只生养了我的身体，却无法把握我心要飞翔的方向，我为什么会只喜欢男人呢？我多么希望我自己也能和您一样安分守己娶妻生子过一辈子啊！我看了一眼老徐，更坚定了我的信念。父亲啊，上天让我遇到了老徐，这就是我心飞翔的方向啊，这是父亲您用尽一生也解读不开的情感死结，您怎么能想象您儿子竟然爱上了与您年纪相仿和您称兄道弟的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您永远无法感知的另类情感世界对您儿子来说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无穷吸引力，它驱使我做出了今天在您看来十分荒唐的可笑决定，我要跟老徐走，一定要，哪怕前方荆棘丛生甚至万劫不复，我也要坚守这一份感情！父亲啊父亲，您就原谅儿子的叛逆与不孝吧！我不由自主就泪洒衣襟了。  

　　老徐望着眼前这对剑拔弩张却又涌动着情感暗流的父子，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他说：很晚了，阳子你先上楼去休息吧，我再和你爸谈谈。  

　　我迟疑着看着他，心说你能行吗？老徐扬眉说：先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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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 Y1 T9 m$ }* C( i+ S6 ^　　我只能默默上楼，我怎么睡得着，我想象着老徐究竟会如何跟父亲谈的，老徐为了我会不会流露出什么，父亲会不会觉察出什么，我呆呆坐着胡思乱想，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彻夜无眠。　　鸡叫第三遍时，老徐终于上楼来了，我急切地问：怎么样？老徐露出疲惫的笑容伸手作了个胜利的手势。我兴奋的上前紧紧抱住老徐，哽咽着说：谢谢你，你怎么和我爸说的？老徐无语，只是安抚式的拍拍我的后背，我们紧紧拥抱了许久，为这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应允而激动。最后老徐说：好了，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明天还要起大早赶车呢！  

　　第二天我起床下楼来，看到客厅满地都是烟头，可以想见昨晚谈话的困难与持久，母亲在做早饭，父亲眼里布满血丝，昨晚肯定也是没睡好，只一夜之间父亲似乎苍老了许多，他一脸落寞的神情，整个人看起来就象被火烤过的庄稼一样蔫巴巴的了无生气，我望着他那孤独的背影，一时间歉疚后悔怜悯疼惜各种感觉都涌上心头，我眼眶红红的上前叫声：爸！父亲看都不看我一眼，淡淡地说：去洗洗吃饭吧。然后转身走开。我明白我这次已经深深伤了父亲的心，他对我一定已是心灰意冷失望透顶。我无助又伤心地任眼泪流淌，老徐在我父母面前也不敢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只是默默地拍拍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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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早饭直到要出门时，父亲也没跟我说一句话，母亲塞给我二百元钱，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父亲和老徐在一旁不知在说什么，只见老徐连连点头。

　　终于挥泪告别了父母亲，我随老徐上了车，开始了我们的情感旅程。在车上我问老徐：刚才我爸在和你说什么？  老徐说：他说他把你交给我了，要我好好照顾你哩。  嗯，我看我爸都不肯原谅我了，我盯着老徐说：现在我真的只有你可以依靠了。  老徐握住我的手，紧紧的，眼里满是宠爱，我知道他所传达的意思。我们两人的心在那一瞬间的确已交融贯通,紧紧相连了.

从心开始

进入九月，我终于没能盼来期待中的厦门大学录取通知书，却收到了三明师范学院的录取通知，我看着那盖着印戳的醒目红字，淡然一笑，悄悄把它折好放进我的被包里。别了，我的大学梦！也许是年少痴情的缘故，还沉浸在与老徐能够长相厮守的喜悦中的我并没有太多的失望。多年以后的今天，我总在想，人真是善变呀，苦读寒窗十一年，特别是高中那三年，就只差头悬梁锥刺股般地拼命，所有的勤奋与努力都只为编织那瑰丽多彩的大学梦，但这一切在遇到老徐后却都显得那么无足轻重，一个老徐居然就能轻而易举地令我心甘情愿舍弃上学深造的机会，难道爱情真有如此巨大的魔力？我一遍遍地问询自己，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时至今日我对当年自己作出的这个改变了我命运的决定依然无怨无悔，很多时候，人只要对自己的心灵负责，无须其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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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W; Q; q　　老徐很关心我的上学问题：收到厦大的通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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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o1 j# t0 K0 o- I' K8 F2 |　　没有。我故作轻松：这样也好，老天有眼，让我死心蹋地跟你学戏，我这辈子跟定你了，你不烦我吧？老徐以他惯有的拥抱和轻吻来回答我，一种叫作幸福的感觉荡漾在我的脑海，久久不曾离去。   

* d9 `( E  i9 Z" q& J　　刚进团的头一个月我都是在新鲜好奇的感觉中度过的，老徐并不急于给我什么压力，他只是让我慢慢熟悉身边的人和事，慢慢了解并走进这流动的演艺生活。其实剧团的生活还是非常辛苦的，天天熬夜自不必说，而且经常连夜开拔奔赴下一个演出地点，作息时间完全颠倒，有时白天太吵又休息不好，起初我很不适应，整天无精打采哈欠连连，老徐鼓励我说：慢慢来，过几天就适应了。平淡而枯燥的日子往往因为有了老徐陪伴在我身边而倍觉温馨，哪怕只是他的一句贴心的话语，一个爱抚的举动，一抹温情呵护的眼神都能令我开心从容地应对这全新的演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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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 F; p" K" p　　在老徐的引导下，我第一次清晰而完整地了解了芗剧这一艺术奇葩。芗剧是福建的一个地方剧种，主要流行于闽南的厦漳泉一带，与台湾的歌仔戏同根同源同腔同调，被称为戏曲界的“姐妹艺术，并蒂奇葩”，芗剧的唱腔风格清新自然，乡土气息浓厚，旋律抒情优美，极具艺术表现力，对白多用闽南地方俚语，观众非常容易接受，深受闽南城乡广大群众的喜爱。  老徐对我的入门花费了极大的心血，白天一有空就给我讲有关芗剧表演的技巧动作，轶闻趣事，利用演出的间隙他也会逐个给我分析各种唱腔在表演中的实际运用。他首先教我熟悉芗剧的各种常用唱腔，一天就教两种，我有时会因为已经会唱了而央求他多教几首，老徐却始终不肯，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熟能生巧，你再多练习几遍才能吃透唱腔里面的味道。由于有父亲的熏陶，有些基础的我没费多大劲就把芗剧的各种唱腔全学会了，见我有些得意洋洋，老徐也不忘在旁敲打：俗话说，玉石不琢不成器，三日无溜爬上树（闽南方言，指学习技术要勤练习，要常温故而知新）你别以为现在都会唱就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旋律是死的，腔调是活的，为什么一样的旋律不同的人唱听起来就有不同的味道？老徐随口来一段七字调清唱，听来果然是与众不同，吐字清楚字正腔圆，的确具有一种别人无法简单模仿的韵味。老徐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阳子，３６５行行行出状元，人常说干一行爱一行专一行，既然你要入这一行吃这碗饭，那就得处处严格要求自己，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对别人的优点长处要善于学习借鉴，重新消化吸收后融入你的风格，那就形成了你的韵味，唱腔要有韵味关键在于转弯过角的处理，你自己慢慢揣摩仔细体会 ，会有收获的！老徐的话对我以后的演艺生涯影响深远，他就象是我人生道路上的一块座标，为我指引前进的方向，随时校正我生活的脚步，我潜移默化并且心甘情愿地接受着老徐对我的影响，这些弥足珍贵的人生经验我到现在仍然十分受用。   

　　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天过去，老徐开始指导我苦练身段步法等基本功，以我的年龄要一切从头练起已经有些大了，我不象汪洋他们那批都是初中刚毕业１５岁左右就接受训练，我足足比他们晚了三年，那段日子真是苦不堪言，每天的压腿都疼得龇牙咧嘴的，看我痛苦的表情汪洋他们就会善意的笑，偶尔想偷懒蒙混过关时，老徐那严厉的眼神便如影随行跟过来，这个时候的老徐和夜里那个温柔多情的他完全判若两人，他板着脸毫无通融可讲，任我嘻皮笑脸或者苦苦哀求他都不为所动，老徐 苦口婆心说：艺不压身哪，阳子，这基本功是要靠苦练笑练出来的，你要弄明白，这是为你自己而练，这学的每一样学会以后都是你自己的，别人偷不走的，我现在如果纵容你偷懒，那不是爱护你那是在害你，知道吗？你基本功如果不扎实，角色你就胜任不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等你在台上出洋相的时候，再回头来责怪我老徐当初没有严格要求你？我低着头心里后悔死了，其实这些道理我都懂，只不过是小孩心性，总约束不住自己而已。老徐接着说：反正你自己看着办，爱练不练随你。说罢老徐便转身离去，留下我一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哭出来了，这是老徐对我说话说得最重的一次，我心里那个委屈呀，汪洋过来安慰我：万事开头难，我刚开始练的时候也是老想打退堂鼓，晓丹她们女孩子一天不知道要哭多少次的鼻子，勇敢点挺过这段就没事了，你看我们现在练这些还不是信手拈来很轻松。在汪洋的陪同下，我咬牙完成了今天的训练任务。   

　　夜里我累得都不想动弹，浑身上下象散了架一样，碰哪哪都疼，我草草擦擦身子就爬上床，头一落枕便会周公去了，连老徐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老徐端了盆热水，轻声叫我：阳子阳子，快醒醒，起来烫烫脚。我迷迷糊糊被老徐拖起来一见是他便仰身又躺下了，老徐笑着说：怎么还生我气啊？快起来！我躺着没动，老徐笑了：小鬼你还来劲了，来，我给你按摩按摩放松一下。他把我的双脚放在热水盆中，然后便从我的小腿肚揉捏起来，力度适中，可别说还真舒服，我闭着眼睛享受着，老徐的手按摩到我的大腿时便渐渐的不安分起来，他在我大腿内侧的按摩力度逐渐减小，最后变成象羽毛拂过一样的抚摸，手指有意无意的触碰着我的敏感处，我只觉得一阵阵的痒，我笑出声来：行了，按摩就好好按吧，又占我便宜。老徐不说话，脸慢慢移上来，呼吸声渐渐粗了 ，老徐的吻显示着他的焦灼与急切，因为演出的关系，我们俩的房间总安排不到一块，已经有好几天没在一起了。热吻催生着欲望，急切中老徐压在我身上，我分明的感受到他的渴望，我扒开他的衣服，爱抚着他那雄壮的肌体，老徐急急地往前拱，蓦然间我蹬翻了热水盆，水洒了一地，可又有什么可以阻挡了我们的热情呢？

从心开始

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每天的练功已经慢慢习惯了，身体上所承受的痛苦也不象起初那么强烈了。自上次因为练功我使性子闹别扭以后，老徐对我再也没说过什么重话了，一方面可能是他克制了自己，另一方面我也自觉了许多，基本上老徐定下的训练任务我都能完成。显然老徐对我近来的表现也很满意，他拍拍我的肩说：行啊阳子，最近表现很不错啊！你说我要怎么奖励你？  

　　好啊，我又有了捉弄他的念头了：你别光说不练啊，现在我已经会大劈腿了，你也劈一个给我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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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 {  q5 Y8 n+ U& W( f　　老徐笑呵呵地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 ^/ P, ?+ u0 R! O　　我故意逗他：人家都说做师傅的都是功夫藏在袖里头，不到时候不出手，你该不会也留有什么绝招舍不得教给我吧？其实我知道老徐的功底深厚，他虽说不象我们年轻人需要每天都练，但功底犹在，前不久演《薛刚反唐》时他所扮演的薛丁山在一场武戏中就有精彩表演，一番激烈打斗过后老徐犹能做到气定神闲收放自如，只是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肺活量的不足，毕竟年岁不饶人哪，但老徐比起同龄人却是超出一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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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S  r: N$ A. F" D4 K　　老徐对我眨着眼睛：真要看我出丑？  

　　我使劲点头，老徐在我的注视下走完圆场，作跃马扬鞭之势，突然马失前蹄人仰马翻，老徐双腿一前一后劈开轰然倒地，一下，两下，表现马儿试图站立起来的情形，第三下，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听“哧啪”一声好象有什么裂开了，我们俩都呆住了，我忘了老徐今天没穿练功服，他穿了条浅灰色的裤子，现在那可怜的裤缝从老徐的裤裆处直到膝盖全裂开了，老徐里面的白色内裤都显露无遗，两支毛绒绒的腿一前一后以很搞笑的姿势这样大劈叉着，我忍不住大笑出声，笑声引得汪洋晓丹他们都朝这边看过来，我想老徐心里一定在骂那可恶的裁缝为何不把裤子缝结实点，人群慢慢围了过来，老徐脸微红忙站起来，内裤是看不见了，可两条腿袒露着正承受着多少双眼睛的骚扰，老徐自我解嘲说：没事，大家伙该干嘛干嘛去，别围在一起了。女孩子首先散开了，老徐给我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阳子，快去宿舍给我拿条裤子来！汪洋他们轰的笑开了，几个胆大的说：团长，你很性感嘛！来，摆个pose，现在我宣布，今秋时装发布会开始！来音乐起！   

　　老徐气乎乎的：去去去，敢吃我豆腐，你找揍啊？老徐作势欲打，大家笑成一团，我忙冲回宿舍拿了一条裤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来，老徐来到角落里，让我帮他挡着，我拉过大幕挡住人们的视线，老徐口中埋怨着：都是你，非得看我出丑你才甘心哪？看我今晚怎么惩罚你！看着老徐在我眼前脱下裤子，白色的内裤里饱满的一陀惹人遐思，我忽然间冲动起来，伸手就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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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A: h) j5 X7 B. Y　　你疯了？老徐低声嚷，似乎也不坚决。我眼睛盯着外面的动静，手却没闲着，很快老徐就一柱擎天了，他嘴里让我放开，手却也并不制止，我们两人象初次偷情的男女一样激动得浑身发抖，老徐的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肩，不到十分钟洪水便泛滥成灾，老徐把他全喷洒在第二道大幕上，趁老徐穿裤子的时候，我抓紧时间把大幕擦了一下，看着这湿了一大片的布，我真担心晚上演出时坐在这儿化妆候场的人不知会不会闻到什么异味啊？而离我们不出十米就是团里一群正舞枪弄棒的演员了，老徐笑骂我是疯子，想想真有些后怕，我真是疯了，这欲望的世界里哪来的如此强烈的邪性与血性？要是让人发现了那后果不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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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u( J9 Y9 P% D7 q　　我若无其事地先走出来加入到正练功的人群里，余光中见老徐也不慌不忙地出来，点了根烟，手里拿着那裂开的裤子慢慢回宿舍去了。我如释重负，长长出了口气。

从心开始

剧团的人大都具有很强的适应能力，这一点在我身上也得到了印证，我原来如果换了个地方就睡不着觉，可进了剧团以后，每天晚上头一沾枕睡意便迅猛袭来，一方面是疲惫的身体确实需要休息，另一方面可能是现在能和老徐在一起，不再有那么多的心事，心里坦然无虑，自然就轻松入睡。平常都是一夜无梦的，可今天的睡眠却被无端的恶梦惊醒，我猛然坐了起来，墙上的时钟正指向５：１０，我怔怔地呆坐着回想梦里的事，却再也睡不着了。身旁的老徐睡意正浓，脸上挂着恬静安详的微笑，我突然孩子气的想捏住他的鼻子，这家伙不知在梦里又遇上什么好事了，连睡觉都在偷笑呢。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让他睡吧，这几天他也太累了，我深情地望着睡梦中的老徐，手指头轻轻抚摸他那硬朗帅气的脸部轮廓，老徐动了动又习惯成自然地把脚搭在我身上，手也顺势摸过来，没摸到我，老徐突然就醒了：哦，我以为你去哪儿了呢？还早呢，再睡一会儿。老徐一把将我拽倒，紧拥在他怀里，热热的气息在我耳边穿梭，老徐的举动点燃了清晨的激情，我一把握住他的，不顾一切地投入到这使人乐此不疲的让人神魂颠倒的欲望迷宫中。

　　放纵过后，老徐又沉沉睡去，我却毫无睡意，轻轻地搬开老徐的腿，我悄悄的下床，收拾起昨晚换下的衣服准备去洗。四周依然静悄悄的，清晨的这段时光对剧团的人来说正是酣睡梦香的时候，我也奇怪自己怎么会起得这么早，我深深吸一大口早晨清新的空气，不禁心旷神怡，暗想今天可能会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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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o. [. Q+ Q1 E　　洗老徐的衣裤时，我不禁哑然失笑，老徐的内裤沾满了卷曲的毛发，我很仔细地冲洗干净。洗完衣服我一个人来到练功房，换上练功服，这几天老徐对我的毯子功练的不太满意，我可得加把劲练。也不知练了有多久，我的练功服早已经湿透了，在我对一个空中翻跟头的动作反复练习时，突然有支手从身后伸出抬高了我的手说：手臂抬高点，动作幅度大一些，落地时脚要绷紧点。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老徐来了，我照着他的话顺利完成了整个动作，落地时竟然稳稳地站住了，我惊喜地对老徐说：今天落地终于站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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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H* v$ x" v$ o, i0 S! T  e) K　　老徐点点头说：你只要记住动作要领，起跳前做深呼吸，沉着一点，完成这些动作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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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d  W, ?+ G4 H' U/ Y　　你今天起得有点迟啊？我问老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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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f! v" D9 @* e; E+ E+ e　　谁叫你今天早上又给我弄出来的？我有点累所以又迷糊了一会儿，其实我在门口看你练功很久了，你没注意到而已。老徐显得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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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 c. _5 v/ n2 t　　我强忍住笑：我跟你说件事，早上洗你的内裤，里面有很多毛，怎么会掉那么多？  老徐看看四周没人，拿起我的手打了一下：还不是你这支手的罪过？每次都使那么大的劲，你是不是见我毛太多了，想让我变成秃公鸡呀？看老徐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不禁大笑起来，老徐被我笑得有些莫名其妙，握住我的手使劲捏，另一支手要来胳肢我：看你还敢笑，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想躲闪却被老徐紧紧拽住不放，我压低声音调侃说：我看根本原因是你爱穿紧身内裤，而你又是人老性不老，整天象发情的公牛一般老是翘起来，摩来擦去的，我看你要变成秃公鸡也为时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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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徐被我说得脸涨得通红，又气又恨地：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你敢这么说我！老徐一使劲就把我的胳膊反扭在背后，我听见老徐在我耳边说：来来来，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也成秃公鸡了？说着他的手竟真的按在我的突起处，我一见他竟然开始在扯拉链便假装看门口低声说：有人来了！老徐一听马上便放开我，等他发现被我骗了又想抓住我时，我已经大笑着跑开了，老徐笑骂我：臭小子你花样还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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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到大街上，我故意放慢脚步等他，我知道在大街上以老徐的性格是断然不敢造次的，果然，老徐来到我身边搂着我肩膀说：走，上街逛逛。

　　我顺从地跟着他，到了购物商场，老徐买了几包供演员卸妆用的纸巾和几支化妆笔，我则挑了好几条的运动短裤，都是那种宽松型的，我在售货员和老徐的疑惑不解目光中大大咧咧地拿着运动短裤，老徐要帮我付钱，我坚持不让。这似乎令老徐有些不快，临出门我突然又想起还有什么东西没买忙又转身去买了一条裁缝常用的软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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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徐拉着我急急出了商场，他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果然不出所料刚出商场的大门，老徐的问题便劈头盖脸的下来：我说你是怎么回事，一下子买那么多条短裤？你要干什么？天天打手枪也用不了这么多呀，再说你不让我付钱又是为了什么？你还把我当外人？还有你又不做裁缝你买软尺干什么？  

' k$ a7 R7 h; h7 w, Y  l# F　　我不慌不忙说：瞧你要把我吃了似的，其实买这些运动短裤是要送给你的，我看你如果还不想那么快变成秃公鸡的话，最好还是和我一样穿这种宽松舒适的运动内裤吧，这是我要送给你的，哪能让你付钱？还有。。。我附在老徐耳边说：我现在已经有了你还用得着打手枪吗？  

　　那倒是。老徐呵呵乐着。  

" @: z2 P( }3 K- L　　至于这个嘛。我扬扬手中两米长的软尺，神秘地笑着说：我自有用处，到时你就知道了。看着满脸狐疑的老徐，我拉着他说：咱们快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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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觉剧团的演出剧目有很多部都是以包公作为主要题材的，传统戏《秦香莲》自不必说，还有前面介绍过的《包公三勘蝴蝶案》和《狸猫换太子》以及《陈州放粮》，最近正在排的《三探宫》也是描写包公为破疑案三进深宫取证，与王室家族斗智斗勇的故事，而且包公一角无一例外都是由老徐饰演，就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老徐，老徐说：这是因为包公的清廉公正铁面无私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老百姓喜欢看这样的戏，而且包公戏的结局所表现的都是惩恶扬善伸张正义这样的主题，很符合老百姓的心理诉求，我们的包公系列一经推出，观众的的反映都非常热烈，可以这样说，包公戏就是咱们剧团的招牌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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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A! g' I) f　　那咱们团不是有老戴专门演花脸吗？怎么包公却总是由你这演老生的来扮演？我还是有点迷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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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4 J1 r. |6 }3 z5 S　　哈哈哈，老徐笑开了：你别看包公的脸谱画得花花绿绿的就把他简单归入到花脸行当里啊，包公从来都是以正面形象出现的，是一个正角，所以严格意义上讲包公应该是老生行当。阳子，虽说剧团是个靠吃青春饭的职业，有很多观众也都是冲着台上的才子佳人来的，一个剧团的生存和发展固然离不开要有所谓的台柱也就是小生小旦，但红花还须绿叶衬，生旦以外的行当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好的剧团不但要有优秀的台柱支撑门面，更需要有同样优秀的角色演员配合，要想达到理想的演出效果，灯光音响服装道具舞美各个部门都需要紧密配合，就连跑龙套的也不允许拖后腿。一句话，剧团就是一个团队一个集体，一部戏的成功绝不仅仅属于台前获得荣誉的演员，它意味着这个团队里的每个人都付出过艰辛的努力。所以阳子，要演好戏先学会做人，认真对待每一个角色，从容过好每一天，我相信你会有所成就的。  

; H+ M  r  S" k6 k6 {　　我点点头，顿有所悟。

　　因为老徐的这番话，我在一次偶然听到台湾歌手黄乙玲的《做人》后，便被她的歌声所打动。  

+ Q6 h9 U. H/ b7 d+ u6 i& R　　人字若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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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l7 j% q( R( _　　只有两撇是真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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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做比登天还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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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前若赞　

; {7 A( H' h& P# [1 u　　有大家来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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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D' a0 _1 ?9 W- T( `　　背后若反面使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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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人啊人啊人  

　　有来分做几落层  

/ F' F! E! a* U+ }7 }　　戏棚顶啊顶啊顶  

　　有来分做忠和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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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 F8 B7 W　　人生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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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员有千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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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D! n* c/ J2 @: A　　只有做人是尚稀罕

从心开始

剧团的演出质量很不错，在闽南城乡各地都享有很好的声誉，一些戏贩子（相当于中介人）纷至沓来定下戏约，我们一个月大概要演二十五六场左右，演出的日程表甚至已经排到了第二年。老徐的心气颇高，面对这排得几乎满满当当的日程表，他心里非常清醒，剧团能有今天的繁荣景象，全是他这几年花费心血换来的结果，看着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实力不俗的演出阵容，老徐心中不免感慨万千。这批孩子可没少挨他的训，现在团里的年轻演员已经能够挑起大梁，除了主角之外，各个行当都有两至三个人才储备。此外老徐也很注意对新人的培养，在防止人才断档这方面老徐显然是有深思熟虑的，我估计我能进剧团也是作为老徐培养新人计划的一部分的。而且老徐在剧团管理方面也是张弛有度，采取的是颇具人性化的软化管理，他一般不会把某一个角色固定安排给某一个人，而是由两个能力相当的演员去公平竞争，让演员的特长充分发挥，一般演员之间的暗地里较劲老徐是不会过问的，他所做的就是创造公平合理的竞争环境，把握住正常业务交流的尺度与方向，使整个团队始终处于一个良性循环的氛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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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进剧团的时候，汪洋晓丹他们那一批在一起已经磨合了有三年，彼此之间同舟共济相处融洽，建立了醇厚的友情，他们之间不会有谁是主角谁是配角的概念，在老徐的调教下，谁也没有耍大牌摆架子的毛病。根据剧情的需要，在别人演主角时，老徐也会让一些经常演主角的比如晓丹汪洋他们几个下去跑跑龙套，演个丫环侍女或者基本上没有台词的衙役随从之类的角色，老徐自己更是以身作则常常身兼数职。说到老徐的才能，团里的人都称他是“万金油”，哪里有困难他都能派上用场，老徐能文能武亦演亦唱，在我年轻而又稚气的眼里，老徐在戏曲领域里几乎无所不能，除了不会男扮女装反串旦角以外，老本行文老生行当他早就是名声在外驾轻就熟了，他在花脸和丑角这两个行当也偶有涉足且获得过不低的评价，我曾见过他在《情断江南》中饰演的二花角色吴江与老戴演的大花脸严嵩之间的对手戏，老徐的表演恰到好处地把吴江的阴沉城府与暗藏杀机表现出来，与老戴演的严嵩的老奸巨滑的形象相得益彰，风头直逼老戴。而老徐在芗剧前辈艺人邵江海的遗作《谢启娶妻》中所扮演的谢启那诙谐，生动的丑角形象更是令后人望尘莫及，成为一个里程碑式的艺术形象。

　　前台忙完了，到了后台老徐也不闲着，一旁伴奏的乐队里如果有谁突然想上厕所或者临时有事让老徐去代一下时，老徐都欣然接受，而且任务完成得像模像样，与乐队其他师傅的合作也很和谐，丝毫看不出他只是个“临时工”，无论是打击乐的鼓，锣，钹还是弹奏乐的月琴，琵琶，大提琴，亦或是以口吹奏的笛，萧，老徐样样皆能，就连拉头手弦（主弦）的杨松青师傅私底下也说老徐天生就是吃戏曲这碗饭的，在排练会上经常能看到杨师傅为了配乐的事要和老徐讨论老半天，最终杨师傅还是会充分考虑老徐的意见。我曾无比崇敬地仰慕老徐，我问了一个大多数人都会问的问题：你怎么一个人会那么多乐器啊？你是如何练成的？

" C2 d+ l$ V  S0 |9 v( c　　老徐哈哈乐了：音律如水，世上的水都是相通的，只要学会了一种，其它的触类旁通又有何难？

　　那也是你的天资聪慧，要是换成我，一样都学不会，哪还敢奢望那么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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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2 e* S" e　　哈哈哈，我跟你说，人说点破不值钱这话一点不假，学这个最主要是要抓住要点，找到窍门，我如果给你点破以后，我相信你也很快就可以上手的。老徐说得有些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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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L/ M+ V" t- }7 I! R( G　　真的，我行吗？我并不太相信自己。

8 |% j7 F$ x! R" V7 n) [　　年轻人要勇于尝试新鲜事物，要趁年轻多学一些技能，正所谓艺不压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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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什么时候教我？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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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P1 c! n2 h3 _9 o　　哦，当然不是现在，目前你最主要的是先打下基础练好基本功，主次要分清，其他的以后自然会教给你的。

从心开始

国庆节过后，天气渐渐转凉，剧团来到漳浦的佛潭镇演出。这是一个靠海的小镇，迎面吹来的海风带着些许的腥味，镇上的男人大都是黑黑的脸庞，他们说话的口音是我以前从来未曾听过的，感觉非常新鲜也很诧异，怎么同处闽南地区，口音竟会有如此大的差别？老徐笑着说：你从来没来过漳浦，自然觉得新奇，漳浦人讲话是C和S不分的，我跟你说个笑话，甲对乙说我厝前厝后催（寻找）你无啊，乙说你催我啥代志（事情），甲说街上来了一个大合唱团，碰倒了旁边一个卖菜花的（就是花菜，也叫西兰花），两人在那边吵呢，你赶快去处理一下。结果他就说成这样：我树前树后水你无啊，你水我啥代志，街上来了一个大和尚团，碰倒了旁边一个卖赛花的，两人在那边少呢，你赶快去数理一下。老徐话未说完，我早已笑弯了腰。（写到这里我心底的确有点忐忑不安，如果有漳浦的朋友看到了，请不要生气啊，我确实没有丝毫的歧视或者嘲笑的意思啊，这确实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到现在为止很多漳浦人讲话还是这样的啊）

* r; ], e- r) D8 }　　一般来说戏曲舞台上的表演都是有相对固定的程式化形式，但对我这个初学者而言，对每个角色的出场顺序从哪边出场从哪边退场却总是云遮雾绕的一头雾水，在佛潭演出的第一晚我就又失误了。那晚演的是《边关审子》，在一场两军交战来回厮杀的戏中，我所扮演的宋军兵士随晓丹他们上上下下杀了几个回合，一会儿从这门出场，一会儿由从那门下场，反反复复几次就把我搞得头昏脑涨的辨不清方向，这场戏主要是表现战斗的激烈与胶着，需要两军将士反复出场打斗，我从右门退场刚刚双手叉腰大口喘气时，突然间鼓声大作号角齐鸣，这是表示战斗即将再次展开的信号，当时老徐和汪洋正在台上，根本无暇顾及到我，我看到晓丹在左门侧拼命向我招手，示意我要从左门出场，耳边的锣鼓一声紧似一声，似乎在催促我赶紧上场，我一紧张脑子里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地就迈脚出场了，台上的老徐见到晓丹他们从左侧出场而我却从右边出来时，显然也预想不到，而我和晓丹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宋军兵士的服饰，台下一片哗然，我自知已铸成大错，却不知要如何补救，猛听得老徐扮演的宋军元帅大喝一声：嘟！大胆奸细，竟然混入我军营中，来呀，与我绑下！晓丹他们奉命将我拿住捆绑推下场。我被推下场了，前台的戏还得继续，我看见晓丹的脸上所呈现的是又气又怕的表情，她说：你啊你，我一直向你招手你就看不见？然后便转身又上台去了。

　　我呆坐着，脑海里把什么都想了，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我纳闷在那一瞬间明明心里非常清楚可为啥双脚却不听使唤，正懊恼时，老徐已退场来到我身边，我忙站起来，惭愧地低着头说：对不起，是我给搞砸了。老徐拍拍我的肩说：抬起头来，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过来！老徐把我叫到后台，晓丹他们都在低声商量着什么，原来老徐临时决定加一场夜审我这个奸细的戏以弥补前面的错，老徐给我设计了一些动作和几段台词，就是交代我如何混进宋营意欲伺机刺杀宋军元帅之类的，然后老徐起身跟乐队详细说明情况，一场临时加的救场戏就这样匆匆上演了。

7 Q3 a/ P  t: [: c! T( r0 D. S1 e　　都说即兴发挥的戏最能考验一个演员的素质，在这场未经排练的戏中，也许是我有强烈的将功补过的心理吧，我很好地完成了表演任务，老徐紧绷着的脸上荡漾着些微的笑意，我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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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结束后，我默默地跟着老徐回到住处，预想中的责怪并没有发生，老徐象平常一样忙着烧水准备洗澡，我说：你就不骂骂我吗？老徐笑了：骂你什么？你怎么了？想找骂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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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1 V- s! w7 I* \! z　　我说：我都犯了那么大的错误，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失误，下次注意就是。老徐轻描淡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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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头微微一热，走过去靠在老徐身旁，低声说：是不是因为是我你才不舍得骂？

　　老徐一楞，旋即会意地笑了：也是也不是，不过下次你再不长记性，可就没今天这样的好果子吃啰。老徐轻轻揪着我的耳朵。

8 \- |& H5 u6 Q8 |- A+ b　　我顺势倒在老徐的怀里，给了他一个热吻，老徐热烈地回应着，我的手慢慢地向下摸索着，老徐仍然穿着演出时的袍裤，我把手伸进去：啊？你怎么没穿内裤？是不是我买的内裤穿着不舒服？老徐揶揄我说：这不是让你更方便吗？反正你一天都要摸好几次的。我假装生气地把手伸出来：你不喜欢我碰你吗？那我就不碰了。老徐点点我的鼻头：你啊你，小孩子就爱生气，好好好，我喜欢我喜欢。老徐把我的手又放回到原处，我故意使劲捏了他一下，老徐“唉哟”一声叫了出来，马上抗议：小鬼，宝贝要轻拿轻放哦，捏坏了你以后可就没得摸了啊！我故意又使劲地捏了几下满脸坏笑说：捏坏了才好呢，没得摸我以后就去摸别人的。你敢！老徐脸一板气呼呼地吓唬我，一脸的大胡子狠狠地压过来。我忍住笑说：不穿内裤你就不怕象上次那样走光了？老徐乐呵呵地说：在你面前走光就走光呗，你又不是没看过。

; U! s+ k* A3 D/ c　　打情骂俏间水已经烧开了，老徐推推我说：你先去洗吧。我逗他说：要不一起洗个鸳鸯浴？老徐狠狠地在我的屁股拍了一掌说：小子你尽打歪主意。我哈哈笑着走进了浴室。

; {8 a% x- j, r' e　　在浴室里我脱光衣服，气温有些低，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想到老徐就在外面，我哼着歌放肆地搓揉着身体，把自己撩拔得相当兴奋，洗好了才发现忘带内衣裤进来了，想出去拿身体如此兴奋也怕老徐笑话，我在浴室里叫：老徐，麻烦你把我的内裤拿进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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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F9 K+ |# L2 V" n: M# s　　直接出来得了，我又不是没见过。老徐乐呵呵的。

0 o' m5 b1 V1 G- V, F　　那不行，在我的背包里，快点帮我拿进来啊！我在里面坚持着，等了很久也没动静，我又叫：快点啊，很冷哦，你该不会想让我感冒吧？还是不见老徐拿进来，我纳闷地打开浴室的门探出头去，只见老徐坐在那一动不动，手里拿着一张纸，该不会是．．．我顾不得自己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赶紧冲了出去，紧紧抓住老徐的手：你怎么了？别吓我啊！老徐抬眼望着我，眼圈红红的，一把将我抱住，声音暗哑而低沉：阳子啊我的傻阳子，你为我这么做值得吗？

% S# s7 h. ?& ?6 D6 l　　怎么了？我抚着老徐的脸轻声问。老徐扬扬手中的纸，我拿过来一看是三明师院的通知书，我全明白过来了，转而安慰老徐：我以为是什么呀？说真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

　　不！老徐急急地说，我明天就送你去报到，你别错过上学的机会啊。

　　报名截止日期早就过了，你就别费口舌了，要上的话我早就去上了，还能等到今天？我趁老徐不注意，一把将手中的通知书撕了个粉碎。老徐急忙来抢：这孩子这孩子，你看你都在做啥呀？看来他有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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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仰起头直视着老徐的眼睛：以前还没遇到你的时候，我就象是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随波逐流找不到靠岸的方向，心里的苦楚是无人知晓，现在能和你在一起，我的心就象被你拴住了一样从此不再流浪，这种感觉是踏实而可靠的，你看我连梦里都在抿着嘴乐呢！我要天天守着你，我不想离开这种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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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徐把我揽入怀中声音哽咽着：傻阳子哟，你怎么这么傻啊？

从心开始

见到老徐的家人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由于演出日程一天接着一天，老徐也是很久都没有回家去了，中间偶尔歇一两天，剧团也都没有放假而是聚在一起排练。这次演出结束后还要再等５天才继续有演出任务，大家伙都兴高采烈地收拾行装准备回去和家人团聚，我进团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假期，看到同事一个个离开，我的心里愁绪陡生，我默默地折叠着衣服，老徐兴匆匆地从外面进来见我在收拾东西声音便低沉下来：阳子你也要回去？

　　我不知道，不回去这５天要怎么过？我满怀惆怅着。

+ r) P$ ]* ^, {1 G' G8 n　　老徐抽着烟，沉吟着：要不，跟我到家里去见见你阿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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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2 w; x7 I0 M6 `' Y/ a9 F　　啊？这个．．．行吗？我抬头望着老徐说：我都没有思想准备呀。

' W3 }1 {% f9 g　　又不是去见什么大人物，要做什么准备呀？老徐呵呵笑着：走吧，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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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C4 E+ S& k) ?　　你胡说什么呀？谁怕了？我拍了老徐一下说：走吧。

  l5 w+ Q+ \3 M% u" X( _( l　　我特意到新华书店去挑了几本高中课程参考资料，又到花店买了一束鲜花，到礼品店挑了个如意水晶球，在这个过程中老徐一直想阻拦我，我知道他是不想我乱花钱，我故意气他说：又不是要给你的，你客气什么呀？

+ k% s! F0 J/ i& N3 W8 w& O" F, f( b　　老徐作势欲打：小子你真不知好歹啊你。

　　我随着老徐又到菜市场去采购一番，老徐说：你可是我们家的贵客。得好好招待才行。一圈转下来手里大包小包的都拎不过来，老徐还想买，我说：行了，你想开餐馆啊？老徐笑着说：你还别说，我的手艺可不比餐馆差哦，等一下你好好尝尝我的手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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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 B: r" S7 e0 s　　只要是你亲手做的，不论什么菜我都爱吃。我奉承他一句。

' @+ @- p0 ]1 X0 Q+ Z　　真的？给你块石头你也吃呀？老徐恶作剧地笑。

$ Z7 i9 i, |- ~2 e- N) T* |3 h8 l　　好啊，你敢给我我就吃。我已经很熟悉老徐的这一类玩笑话了。

　　老徐的家在一个叫“幸福家园”的小区的六楼，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老徐说：孩子们都上学去了，你阿姨上班还没回来。我细细打量起老徐的家，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约有１４０平米左右，客厅墙上有两幅字：“曲风徐徐至，芗音袅袅还”，昭显着主人的志趣，侧面墙上悬着一把戏曲舞台上常见的剑，刃入鞘穗低垂，家里布置得雅致清幽又别具一格，大气中透着精巧，看似随意的摆放却尽显舒适与温馨。老徐说：你先坐这儿看电视，我去作饭。我站起来说：我给你打下手吧。老徐又把我按下：那怎么行？哪有让客人亲自下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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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7 L3 g5 l　　我拗不过老徐，坐着看了会电视，也没什么能吸引人的节目，听着老徐在厨房里忙碌的声响，我悄悄地走到厨房门口，只见老徐围着围裙背对着我正在刮鱼鳞，熟练的动作像极了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平常男人，我默默凝视着他的背影，眼眶渐渐模糊，老徐的身上似乎有些难以用语言表达的特质深深打动了我。我无声息的来到他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老徐的身子震颤了一下，手中的刀险些脱落，老徐也不说话手也不动了任我抱着，我们无声地交流着，信息都借由身体传递着，我把头靠在老徐宽厚的背上，把手放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沉重有力的心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谁也不忍打破这宁静的世界。我闭着眼睛任由幸福的感觉包围了全身，过程也许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感觉却象是在梦里遨游了几万年，意味是如此的悠远，思绪是那么的绵长，直到锅里炖着的鸡汤溢了出来浇灭了液化气才把我们两人从恬静的天堂拉回到了现实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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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c, j6 y7 c7 M: l% S　　老徐看了看表，拍拍我的手安抚着我：你阿姨下班快回来了，你去客厅看电视吧。

　　果然过没多久我就听到有人在用钥匙开门的声音，一个端庄贤淑的女人进来了，她低头在玄关处换脱鞋说：老徐，是你回来了吗？老徐在厨房里没听到，我忙起身向她致意：阿姨您好！那女人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亲切地问：你就是阳子吧？常听我们家老徐提起你。

　　我就是阳子，您好阿姨！我再次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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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徐从厨房出来：哦你回来了，阳子，这就是你雅娟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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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碰碰老徐说：我们正相互认识呢。哎你回来也不说一声，你先陪阳子坐我来作饭。

" {7 c  Y: N# F. r, a; [3 O　　老徐说：我都快做好了，等孩子们放学回来就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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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那我今天可不动手就吃现成的了。阿姨跟老徐开着玩笑进了厨房。

　　晚饭摆上桌的时候，老徐的一双儿女一前一后回来了，有趣的是他们和阿姨一样，也是刚进门都没来得及看里面声音就响起来了：妈，准是我爸回来了，在楼道里都能闻到咱家飘出的香味，做什么好吃的？我可饿坏了。老徐迎了出来，他的小女儿扑到他身上撒娇：老爸你可回来了，我都想死你啦。老徐忙不迭地拉着女儿：好好好，快下来，咱们家有客人来了，徐玫徐刚快来见见你阳子哥。我见徐玫的脸上浮起一片红云，羞涩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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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刚很大方，他主动伸出手来：你就是阳子呀？听我爸说不去上大学而非要跟他学戏的那个人就是你啊？徐刚长得很象老徐，浓眉大眼的非常帅气，眉宇间带着他父亲惯有的神情。我把参考书递给他说：这是给你的书，希望你能用得上。徐刚随手翻了翻很高兴：哦真的太好了，我正缺这种参考资料呢，谢谢你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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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也不知你能不能用得上，高中的复习资料我家里倒是有很多，如果需要我下次回家就给你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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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多多益善，我可求之不得呢。徐刚很爽朗地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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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包装精美的水晶如意球递给徐玫说：你就是徐玫吧？这是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 W4 I1 j* Z' {/ p! v/ @2 N. q　　徐玫很腼腆地说：谢谢你阳子哥。一旁的阿姨打趣道：哦今天是不是你们两个的幸运日啊，怎么都有礼物收呀？

　　哦，你也有的阿姨。我把那束鲜花献给阿姨说：愿您似这芬芳沁脾的花儿一样美丽动人永开不败。阿姨闻闻花香作幸福陶醉状说：第一次有人给我送花，而且还是个小帅哥送的。她碰碰身边的老徐：哎你多学学。我很诧异：阿姨，老徐没送过你花吗？阿姨笑着说：你问问他看他怎么说？

& ~( h4 z! {4 T' O  I　　老徐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切说：都老夫老妻了，我可学不来你们年轻人的那种浪漫。喂阳子他们都有礼物，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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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老徐装疯我也故意扮傻：不是给过你了吗？

( z2 T* [0 o* A, c  b8 x　　没有啊，什么时候给的呀？老徐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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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x% ~9 w" ?/ k; @7 V　　没有吗？那下次再给你补上。我也只好顺水推舟了。

　　阿姨他们在旁见我们一来二去的，满头雾水：哎老徐你别难为阳子了，在外演出都在一个团里的，还要什么礼物呀？

　　老徐哈哈笑着说：来，先吃饭，礼物以后记得给啊。老徐给我一个只有我能领会的眼神。

　　少不了给你的。我也冲他一个寓意丰富的笑。

　　吃饭的时候，阿姨和老徐一直给我夹菜，看着眼前冒尖的饭碗我都无从下口，阿姨很和蔼可亲，她说：阳子你可别生份啊，到这儿就当在家一样不用客气的。

　　阿姨，我自己来，我不会客气啦。

　　阳子哥，你怎么会迷上芗剧的？老实说我爸唱的戏我一句都听不懂。徐刚突然发问。

　　哦，这个怎么说呢？我可想不到他会问起这事的。我沉吟着说：我爸可是老徐的戏迷啊，在家没事就老听他唱的戏，我可能是受他的影响吧。

+ T( E3 `+ T* U' v5 D' x　　那你怎么会不去上大学而要来学戏呢？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哦。显然徐刚的困惑还不止这些。

　　我．．．我想可能受父亲的影响比较大吧，可以说演戏一直以来也是我的一个梦想吧。我希望徐刚赶快把注意力转回到面前这一桌丰盛的晚餐上来。我略微有些夸张地说：老徐，想不到你真有这么棒的厨艺呀，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吧。阿姨您可真有福气哦。我由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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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阿姨也笑了：他一年到头都在外演出，在家也呆不了几天，今天我们可是都沾了你的光才吃到老徐烧的菜哦。

　　老徐也笑着说：别这么说我呀，只要我在家，我天天都做给你们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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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0 R9 t0 H6 w! j　　晚饭在轻松融洽的氛围中结束，这其间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徐玫除了笑却没有再另外说什么，只是时不时抬眼怯生生地看我，然后很快又垂下眼皮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