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泪不轻弹（撼人心的爱情）作者：黎方|莞光明【大结局】

syt1516 · 发表于 2008-12-30 00:07

第10章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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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k( _2 z; e3 S- p+ Z史瑞觉得钟离汉对自己真好，他突然想起，休学前的那一年，他几乎每天都能在宿舍门口见到钟离汉，似乎在等人，莫非等的就是自己？ 5 A1 Q% ~1 F% w8 `) w

# I, T/ u  d3 P6 t! J' L这是钟离汉难忘的一天，这一天里他和史瑞呆的时间，比过去任何时候都长，傍晚和他一起上食堂吃饭的时候，两人已经有些身体的接触，当史瑞的手触及他肩膀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地颤抖，心想，也许同学们常说触电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 ; X8 P9 V' ]5 i.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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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钟离汉的心里早就仰慕史瑞，可是却不知道史瑞是不是和他一样，于是只能把思念和欲望，深深埋在心里，不敢轻易表露出来。虽然压抑得非常痛苦，但是只要能天天都见到史瑞，他已经觉得非常满足。 # P3 f: w- y&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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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汉更不可能知道，史瑞也开始和他一样，对他的牵挂渐渐上了心。 # c+ X) o7 H; S) `, w7 Z5 L; w

+ z2 K% @+ s/ p% T1 |史瑞从小跟着父亲，在部队的院子里长大，每天看着一大堆的男人，一点也不觉得烦。父亲的勤务员特别善解人意，时常逗他开心，对他特别好，就连洗澡都让他跟着。史瑞心想，等自己长大以后，也要象父亲一样当个军人，有一大堆战友。 : o9 J. }2 D! _" _" z6 ~' `5 R; E

. z& i8 p3 K; Q, ]他特别喜欢看男人洗澡，尤其喜欢看父亲的勤务兵，每次在澡堂子里，看他光着腚洗澡的时候，他的眼睛就离不开兵哥那又长又粗的家伙，他时常有意无意拿手碰勤务员的那里，感到很惬意。他觉得自己很变态，从他懂事的那天起，就决心要改掉这个毛病，可是没有成功，只是深深地藏在心底。   H; r# H- }4 G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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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学的那天起，史瑞就喜欢上钟离汉，当他和同学大声喧哗，追打嘻闹的时候，钟离汉总是静静地坐在一旁，视线总是不离他的左右，看得他心底悄悄地激动，看得他悄悄地相思成瘾。 ; N; L' H5 u7 |1 V; C) z( p

# m* ^# t1 [1 ]8 l; {8 S' a钟离汉真正进入史瑞的心，是在那次学生演讲比赛会上。 4 g7 p# K# u9 w' ~# |' m& ~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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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瑞在他原来的班上本来就是个活跃份子，在他因病休学前，是系学生会的头。他的口才并不特别出众，但他的胆量过人，越是在公众场合，越有上乘表现，越有魅力，同学们都很佩服。然而离开学校整整一年，他似乎被人淡忘了，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他想借这次演讲比赛的机会，为自己赢得一些人气，好让自己再重新入选系学生会。 2 x+ T$ w5 J; t, }; _.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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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现的确非常出色，当他的魅力在台上闪着光芒的时候，当他每一句话每一个语调都完美无缺的时候，听众和评委都被他吸引，走下讲台他就知道自己的名次不会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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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h7 w, y+ j9 o4 S当钟离汉有些怯生生地出现在讲台上的时候，史瑞替他捏把汗，平时连话都很少说的人，居然敢上这样的演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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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短暂的羞怯后，钟离汉开始讲述他的故事。他讲述自己家乡的贫瘠，讲述山里孩子读书梦；讲到小时候当母亲倒在血泊里，站在母亲身旁的他，心里那刻骨铭心的绝望，从此立志做个白衣使者救死扶伤；讲到为了上学，每次要走4小时的山路到学校，风雨无阻；讲到家里因为贫困，付不出高中的学费，而几乎退学；讲到老师、学校、以及数不清的人，对他无私的帮助；讲到自己内心深处对善良的向往，对受恩惠的不安，对施助者的感激。。。 4 {6 l' T/ O6 I7 I" B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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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汉就象跟自己的亲人，跟朋友娓娓诉说着他的故事，眼睛里的泪光时闪时隐。史瑞被他深深地吸引，会场里所有的听众和评委也被深深感动，他们忘记这是在比赛，似乎在听一个原本无法跨进大学的山里孩子，讲述一个艰难的梦，而如今梦幻已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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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鸣般的掌声里，史瑞突然明白，那个匆忙走下讲台的钟离汉，就是他儿时梦里的寄托，是他心的归属，从那时起钟离汉就深深印在他的心里。   J4 f3 l+ N1 j( i; K' X, r+ \3 v& d

% l- B% P" F& G3 C1 g3 C7 d8 @在钟离汉的面前，史瑞开始变得不那么潇洒，他不时地揣摩起钟离汉的心来，他时时都能感觉到钟离汉对他特别好，可是这后面是否有别的意思，他没有一点把握，只能尽量从对方的眼神里，捕捉一些即闪而逝的东西。 - |! B0 c0 X8 h0 c0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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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来越常到钟离汉的寝室，经常在对方的床上一躺就是半天，直到深夜才回去。 ; r$ ?. n8 N( q* M: _  O" q

  R" Y0 N3 c1 g; H% i' }" e+ E% S谁也没有怀疑什么，钟离汉寝室的所有同学都知道，史瑞被分配在外班的宿舍里，常回到自己班同学的宿舍走走，也是人之常情，大家甚至建议，把原本放箱子的那个床架腾出来给史瑞用，然而他没有要，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在没有弄清楚钟离汉的意思之前，他不敢冒然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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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光的流逝，史瑞越来越喜欢钟离汉的一切，就连他床上的味道，也经常让他激动不已。他每每借故躺在他的床上看书，或者干脆睡上一小觉，等钟离汉回到宿舍时，再起身回自己的宿舍。有些同学偶尔也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你总是喜欢躺钟离汉的床？他的答案是，钟离汉的床特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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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k( P5 S' l! c: f% S这些日子里，钟离汉也感受到史瑞的变化。那天走下演讲台，被史瑞紧紧楼抱一下，他对史瑞的想念，渐渐地从精神层面转移到身体上。当史瑞有意无意紧挨着他坐着的时候，钟离汉的身体总是反应强烈，但是他一直克制着自己，尽量不让对方看出一丝一毫，他实在不敢冒风险，不小心走错一步，一切都可能被毁，那个时代，同性恋比流氓更招人唾弃。 ) O8 X9 T# }3 V0 E: ?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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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即将来临，大三就要结束。 & ?$ s& \4 S& i2 [  _9 a" v0 q

& k( V" u2 e' e% J5 ]8 t$ _1 u天气越来越热，人们身上的衣服，穿得也越来越少。看着史瑞渐渐凉快的身体，钟离汉的心老是莫名其妙地跳得厉害。这天，当他看到史瑞完全没有遮掩的裸体时，几乎快要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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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床上的蚊帐总是放着，这是习惯，因为他有裸睡的习惯，曾经有同学大清早拉开他的蚊帐，看到一丝不挂的钟离汉，这事便传开了。虽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却也不见得光彩，从此大家有了默契，如果钟离汉的蚊帐放着，再也没有人去掀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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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3 t/ Z* O9 R, G3 X6 D2 z/ W4 s那天，钟离汉晚自习提前回来，一走进寝室，看到自己床上的蚊帐放着，有些纳闷，他记得离开寝室去自习的时候，蚊帐是撂开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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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y8 X; Y  M  t: ^; a他心不在焉地拉开蚊帐，刚拉到一半，整个人就呆住了，史瑞正躺在他的床上，双眼半睁半闭着，象是在休息，身上却一丝不挂，直挺挺地躺在钟离汉的床上。钟离汉一眼就看到史瑞那具昂然挺立的阳物，史瑞的一只手正握着它，上下摆弄，钟离汉顿时心惊肉跳，时光好象凝固了。直到史瑞的突然睁大眼睛看着他，钟离汉拽着蚊帐的手，触电般地缩回来，他顾不得把蚊帐放好，立刻转身逃出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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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钟离汉梦寐以求，然而真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却被吓破胆。所谓正统的教育，使他对裸体充满羞耻和恐惧，令他夺门而逃，在校园里漫无边际地走了好几个小时，澎湃的心潮才逐渐恢复平静。当他重新回到宿舍的时候，史瑞早就离开了。 1 o+ P3 h- y- |. y*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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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史瑞的心里，一直思索着，如何才能捅破两人之间的这层纸，他决定试探一下钟离汉，如果他不是一路人，自己就趁早死了这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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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t! v4 ]; ]- `/ B当他看到钟离汉掀开蚊帐的时候，几乎停止呼吸，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钟离汉会回来。每次他一躺在这张床上，总是忍不住激动，此时他不由自主地勃起，正当他忍不住自慰的时候，钟离汉掀开蚊帐，他本来想用裸体来试探对方的反应，但绝对没有想让他看到这种场面。 . C9 D/ z% O% o) N5 Z1 B

. A) n8 I9 ^5 P9 W7 I: B3 d5 ]看着钟离汉逃似地离开寝室，史瑞又羞又愧，他决定从此克制自己对钟离汉的念想，把心里的渴望，深深埋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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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s- ]( R' ?& u# Q这天夜里，两人都失眠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思念着对方。 2 f/ e. M" _& `; i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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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汉想了很多很多，突然间豁然开朗，他明白了，史瑞喜欢他，几乎可以确信，史瑞平常喜欢在他的床上小栝，不是他的床好，而是对方也喜欢上他了。他懊悔不已，祈求上苍再给他一次机会。 ( m. E  u9 Y8 d8 X# O7 W

- |; u. ?8 k) z, x1 m可是，从第二天开始，史瑞再也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几乎不上他的宿舍来，即便偶尔来走走，也不再沾他的床。 % Z: e. r# B' e% P+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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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是天天见面，然而两人心照不宣，谁也不再触及这块禁区，直到后来的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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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V. T* d& z8 z期末考试刚结束，那天晚上，大家的心情都特别好，又唱又跳，过节般热闹。 ( Y# \7 S9 U#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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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瑞来到钟离汉的寝室，坐在钟离汉的邻床，和几个同学有说有笑。钟离汉坐在自己的床上，享受着开心的时刻，就在这时候，又进来几个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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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这么挤，史瑞，你不是喜欢钟离汉的床吗，你挪个窝，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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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同学把他挤出来，他二话没说，坐到钟离汉的身边。 ( |( A9 _: c, h$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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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突然间熄灭，是停电！整个学生宿舍区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顿时所有的宿舍喧哗开来，尖叫、口哨、敲脸盆、摔瓶子，每次停电都这样，怎么开心怎么闹，整个学生宿舍区成了欢乐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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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 ?4 s' S( v4 `- @: C钟离汉什么也看不见，他听得见自己的心跳，闻得到史瑞的呼吸。。。

syt1516 · 发表于 2008-12-30 00:08

第11章欲望的火焰

四周一片漆黑，然而钟离汉的心里却突然亮堂起来，他知道这是上天给他的又一次机会，绝对不能再放过。

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当他摸到史瑞的手时，猛地一下握住它，紧紧握着、搓着。史瑞一动不动。他把手掌摊开，对着史瑞的手掌，掌心相对，手指紧紧交叉在一起。钟离汉冲动起来，嘴唇在黑暗中寻找着，当两个人唇齿相触的那一刹那，他们压抑多时欲望终于爆发。

史瑞把钟离汉压在身体下面，绌笨的舌头，在钟离汉的脸上乱舔，任凭对方的胡子扎着自己的嘴唇和舌苔，不禁心神荡漾，湿乎乎的口液，流了钟离汉满脸。

钟离汉反身，用下体顶住史瑞的大腿，急不可耐地按对方早已经勃起的地方，浑身一阵颤栗，他的舌头舔着史瑞的双唇，不停地来回游走，手轻轻地揉搓着史瑞勃起的那里。

史瑞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躯体，升到高高的云端，然后一直往下坠。。。

他激动不已，却不知道如何发泄心中满得快要暴出来的东西。他太幸福了，本来对钟离汉已经死心，可是今夜的黑暗，拯救了他的灵魂。

他本能地动作着，不知道钟离汉喜欢什么，但是他确信无疑，自己怀里的这个男孩喜欢他，要不是这漆黑的夜幕，他也许永远没有勇气和他亲近。

史瑞的那里无限地膨胀，记忆中从来没有变得这么粗大过，急需要把里面的东西释放出来。他拉下自己的短裤，掏出硬梆梆的阴茎，引导钟离汉的手握住它。

钟离汉终于握住日夜思念的东西，他的心里有些惊诧，从来没有想到男人的根可以膨胀到这么粗长，他感觉到手里的东西，几乎没有多余的包皮。他把手从阴茎的龟头，挪到根部握紧它，然而沿着纵向摆弄起来。史瑞的身体也微微摇动，舌头停在他的嘴里，急急抖动着。

随着钟离汉的手摆弄得越来越快，史瑞呼吸的节奏，也越来越紧，他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拼命地控制着粗重急促的呼吸，就在快要射出来的那一瞬间，他按住钟离汉的手，让他停下来，可是已经太晚了，一阵极度的快感由身体的下面急剧爆发，迅速地传遍全身的每一处神经，整个人沉浸在难以名状的快感里。

钟离汉的手被史瑞猛地按住，他感觉到史瑞的那里，突然猛烈地抽动起来，一股热乎乎的精液被强劲地射到自己脸上，接着一股又一股地追上来。他急忙半握另一只手，扣住史瑞的阴茎头，把精液接住，一直到全部射完为止。

“你们俩在干嘛？怎么不说话呀？”黑暗中有人吱声。

“你们闹吧，我热坏了，去冲个凉。”

史瑞拉上短裤，拽起钟离汉的手摸索着往门外走去，来到走廊尽头的冲凉房。冲凉房被隔成几个小格，每格都有一个门，安装在中下部，从上下两端可以看到里面人的头和脚。在黑暗的夜幕里，这里对他们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

两人摸进最里面的一间，迅速插上门拴，两个身体即刻就象两块磁铁，紧紧地合并在一起，他们久久地亲吻着对方，任凭空虚的心渐渐地被充满，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忘情地享受着梦想很久的美妙时刻。

史瑞感觉到自己的下面再一次勃起，他快速脱去背心和短裤，然后扒去钟离汉的衣服，从后面抱住他。

钟离汉感觉到史瑞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后背，硬梆梆的下面顶着他的臀部股沟，他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无以名状的快乐。他记得在初中的时候，他的身体也这样被大山哥抱过，但是那时候的快乐不象今天这样深深地镶入他的灵魂，让他颤栗得欲仙欲死。

史瑞的双手没有立即摸到钟离汉的那里，而是在他身上慢慢地游动，轻轻地捏搓捏着钟离汉的小乳头，拨弄得他快活无比。

钟离汉从来没有领受过如此强烈的刺激，他感觉到史瑞的嘴唇和舌头，正从后面吻着他脖子和耳根，他硬梆梆的阴茎被史瑞紧紧握着，不停地抽动，面对同时袭来的多种刺激，他的身体腾云驾雾，舒服无比，极度酥麻的快感很快聚积，在爆发的那一瞬间，他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唤“史瑞”，然后随着一阵快感的蔓延，他的身体很快被掏空。

这一声呼唤，史瑞终生难忘，那声音从钟离汉的灵魂深处飘荡而来，带着压抑，带着沙哑，包含着钟离汉深深的爱恋，触及史瑞的灵魂深处。

后来在没有钟离汉的日子里，史瑞的自慰，总是伴随这声呼唤达到高潮；甚至若干年之后，这声呼唤依然不时出现在史瑞的梦里，出现在他和男人或者女人做爱的过程里；这声呼唤，就象不散的阴魂，在他的人生里时隐时现。

他心里的男子汉责任感，被这声呼唤唤醒，这种感觉，很久以前对父亲的勤务兵产生过，后来被深深地埋藏，今天又重新被唤醒。

“很舒服吗？”史瑞知道钟离汉出来了。

“。。。”

“喜欢我多久啦？”史瑞依然从后面拥抱着钟离汉，没有松手。

“2年零10个月”

“还想喜欢我多久？”

“一辈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脚步声传进冲凉房，钟离汉急忙挣脱史瑞的怀抱，可是史瑞依然紧紧地抱着他，丝毫没有松手。他打开水龙头，任凭清凉的水从头顶上直冲下来。

钟离汉转过身来与史瑞紧紧地拥抱，他多么希望这美妙的时刻永不消失。

从这个停电的晚上开始，史瑞的生命有了新的意义。那个暑假，他们不约而同退了回家的车票，两人都留在学校的宿舍里。等所有的同学离开之后，史瑞干脆搬到钟离汉的寝室，两人一起度过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那段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深深印在两个人的心田。白天他们牵着手，在宁静的校园里漫步；晚上他们用美妙的肢体语言，倾诉着内心无尽的爱恋。

那时候，史瑞觉得自己的欲望特别强烈，常常就在大白天，一看到钟离汉深情的目光，他就会突然激动起来，下面迅速勃起，欲念如万马奔腾起来。于是，校园里很多有隐蔽的地方，都曾经留下过他们浓情过后的印迹，仿佛他一辈子的精力，都在这两个月里被毫无节制的欲望给炸干了。

酷热的暑假，成就他们无比馨香的蜜月，岁月记得他们大汗淋漓时的痛快，记得他们深情注视的甜蜜，也记得他们心中暗许的诺言。在后来艰难困苦的岁月里，这短暂的幸福，就象心中的一块圣地，成为他们唯一的安慰，给予他们生存的勇气。

时间飞一般地流逝，大四的学习生活开始了。

他们悄悄地相爱，在所有同学的面前，依然走得不近不远。他们知道，这样的爱根本不会被世人所接受，所以在众人面前必须戴上一个面具，把属于内心的东西，尽可能深深地隐藏在心里。他们的心是相通的，默契的眼神，成为他们心灵交流的最佳途径。

肉体的压抑痛苦不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只能用自己的手，在意念中和对方交好，然而他们的心是快乐的，因为可以朝夕相处，因为他们两心相悦。

大四是医学院学生最重要的一年，最重要的专业课，相当部分都在大四完成。他们两人在学习上没有什么困难，在其他同学有的用心学习、有的忙于泡男女朋友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投身到校内的社会工作中去。

史瑞渐渐地展露他的领导能力，从系学生会开始，经过竞选，顺利当选上医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在校内拥有不小的名气。在当年的上海国际电视节上，他作为上海市大学生代表之一，在一个重要的节目中露面，成为市100名优秀大学生之一，同时也成为上海市大学生联谊会的领导之一。

与此同时，钟离汉被系里指定为团支部付书记，他积极地向党组织靠拢，写了入党申请书。两位教过他的老师，对这个得意门生爱护有加，自告奋勇做他的入党介绍人。在系党支部书记陶昆的心目中，钟离汉已经成为一个自强不息，学业优异，思想进步的学生典范。陶昆一点也不怀疑，这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一定会有美好的前途。

此时，两人都没有意识到，一场不该发生的灾难，正在向他们悄悄靠近。

syt1516 · 发表于 2008-12-30 00:09

第12章分道扬镳

八十年代中期的中国土地上，大学生们的思想似乎被一个无形的东西牵着，萌动活跃起来。每年6月4号前的几星期，各种各样的演讲，在各大学校园内铺天盖地地展开，弄得年轻人心潮澎湃，想躲都躲不开，那些领导思潮的人里不乏威望很高的大学教授，他们的演讲在上海的大学生中引起巨大的反响。

史瑞和钟离汉的大四，正好赶上86年。

史瑞的家庭背景，让他有机会了解一般人不知道的事情。他觉得那些演讲击中他心头的某个地方，开始崇拜那些斗士，认同他们的主张，在参加几次演讲后，心潮澎湃起来。他知道大学生联谊会已经决定，从今年开始于六四那天，上海市大部分高校的学生会将联合行动，组织所有大学生上街游行。史瑞的心头，萌动着浓情，和爱一样的浓情，他知道自己终于有所作为了。

那时，所有大学的校方以及国家部门，都本着理解学生愿望的立场没有介入，更没有做任何对学生不利的事情，只是通过学校的老师和宣传部门，把学生的精力和注意力，尽可能转到学习上来，要他们谨慎地对待意识形态上的事情。

也许这样的宽容，某种程度上助长成千上万参与者的热情，事实上在众多的参与者中，只有少数人的头脑是清醒的，而绝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他们要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他们对自己喊出的口号，到底如何实现，并没有清醒的认识。甚至有少数的学生，选择冷静地站在人群的圈外，保持自己思想的独立，钟离汉就是这样的学生之一。

他不理解史瑞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思想意识方面的东西，钟离汉的头等大事，就是赶快学到知识，毕业后找到工作，挣钱把家里的老父亲养起来，让老人家不必下地辛苦耕作。

他也觉得社会不尽人意，但不认为象有些同学说的那样，这个政府需要动手术，他的内心拒绝这样的言论。他没有忘记，因家里穷而上不起学的时候，不论是中学还是大学，都二话没有说，就减免他所有学费，读了四年大学，他没有付一分钱，他不明白这样的体制有什么问题？

史瑞和钟离汉，终于产生严重的思想分歧，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两人之间心的距离越来越大，言语的争执也愈演愈烈。

史瑞实在无法想象，大部分同学都想得通的事情，钟离汉怎么就想不通，他觉得山里人毕竟是山里人，鼠目寸光，光想着自己碗里的几粒米，不看看如今是什么潮流。他甚至怀疑起自己的审美观，搞不懂怎么会爱上钟离汉。

钟离汉终于读懂史瑞目光里的东西，这东西他曾在某些同学眼里看到过，曾经深深地伤害过他。他不在乎别人的轻视，就算所有人都瞧不起他，只要史瑞心里有他就足够了。可是现在，他在心上人的眼睛里也读到这样的目光。

每次争执之后，史瑞冷冷的目光总是让钟离汉浑身透心凉，然而他不愿意仅仅为了爱，就口是心非地屈服于史瑞。有人曾经骂他“乡乌拧”（上海话），可是他不在乎，乡巴佬又怎么啦，至少乡巴佬做人诚实，脊背梁硬，不轻易屈服！

那天，史瑞组织的医学院学生，排成壮观的游行队伍。即将出发的时刻，钟离汉远远站在一旁，拒绝与史瑞同行。史瑞真的很想与心爱的人并肩战斗，于是紧步跑向他。

“来吧，跟着我。”

“不。”钟离汉再次拒绝。

“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史瑞愤怒了。

“你凭什么逼我去？你不是要人家给你民主和自由吗，我为什么没有选择不去的权利？”钟离汉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知道，此话一出口，他和史瑞的关系就算是完了。

就象钟离汉无法说服史瑞一样，那涌流的人群也无法被说服。

于是游行队伍象潮水般涌上街头，造成交通完全瘫痪。

此后相同的情景一年年重演，唯一不同的是，人数越来越多。

到了1987年的5月，暂时的寂静，仿佛有了少许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默。

前两次的六四游行活动，钟离汉都没有参加。对于自己想不通的事情，他从来就是敬而远之。系里和学校对他的行为非常欣赏，公开表扬他如此坚定的政治立场。

其实他心里非常明白，这跟政治立场无关，只是自己的性格如此，不喜欢屈服于别人的意志，想不通、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逼他。

可是同学们不这么认为，本来他凭借自己的优秀学业、朴素的作风，和助人为乐的精神，已经赢得同学们的尊敬。可是他离群的举动，被同学误解，大家一致认定他在讨好校方，捞政治资本，好尽快给自己弄到一张党票，一个性格外向的女同学，甚至当众羞辱他，把一口又浓又腥的痰，利索地吐到他的脸上。

钟离汉觉得自己非常委屈，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今天会如此痛苦？深深爱着的人和他分道扬镳，所有的同学都把自己当成叛徒，只要一回到班上和寝室，就有冷嘲热讽接踵而至，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他真的没有选择的权利吗？

也许钟离汉真的没有这个权利，至少1987年的这一次他没有，系里早几天就找他谈话，要求他去参加，带着一个特殊任务去，钟离汉已经得到暗示，这是组织对他的考验。

从系里到宿舍，钟离汉惶惶不可终日，他知道问题严重。其实根本用不着去游行，他也能列出本校真正的学生头目，史瑞跟什么人联系，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可是他相信自己不能做这种事，他隐约觉得，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既然是任务，钟离汉不得不去。

1987年6月4日，上海市，南京路上，十几万人海。

那人海中的每一颗头，都是有智慧的，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被称为天之骄子。那人海淹没了最繁华的南京路和外滩，人组成的潮，居然冲垮了钢铁做的道路护栏。

有些极小的冲突，虽然微不足道，却被无数张没有节制的嘴传颂着，到了后来，已经与事实天差地别。外国的某些记者，喜气洋洋，把镜头对准某个细小的局部，然后把它无限地夸大。

钟离汉茫然地随着人潮向前挪动，过了一街又一街，走了一程又一程。初夏的日头，虽然还不至于太毒辣，然而已经有人支撑不住，被担架抬走，钟离汉也觉得，身体里的汗似乎已经流尽。

该喊的喊了，该举的也举了，疲惫不堪的人群终将散开而去。

回到校园，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分。钟离汉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宿舍，他不放心史瑞，特地到他的寝室看看，当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很想说些什么，可是动了半天嘴唇，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到底还是去了。”史瑞看到疲惫的钟离汉，心里明白。

钟离汉没有答应，他的心突然很痛很痛，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可能马上就有大难临头，可是他什么也帮不了。

“你要多多保重啊，史瑞！”钟离汉强忍泪水转身离去。

钟离汉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他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那个任务对他来说易如反掌，然而他绝对不想那么做，虽然他出生贫寒，从小见少识寡，但是山里人朴素的本性告诉他，害人的事情不能做。如果这些同学犯了法，自然有法律来制裁他们，用不着他来凑这个热闹。

然而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根本不会以钟离汉的愿望为转移。

两个星期之后，一批学生被校方招去，开始没完没了的询问，最不可思议的是，钟离汉的班上居然有三个同学在名单里。所有的学生都猜到，他们之中有了告密者，而钟离汉理所当然地成为最大的嫌疑犯。

不是他还能是谁？这乡乌拧平时跟咱就不一条心，以前的游行他都没有参加，今年他怎么就参加了？不是混进我们队里当密探又是为什么？为了那张党票，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娘的，坯，什么东西！这种垃圾，也配跟我们睡一个寝室？！让他滚！滚他娘的！

钟离汉床上的被褥和私人用品，被人通通丢出寝室，寝室的门，朝他狠狠地关上。天大的冤屈，就这样落到他的身上，他觉得自己真的比窦娥还冤。

他暂时寄宿在一个同乡学弟的宿舍里，每逢上课的时候，总是最后一个进教室，最早一个离开，他不是没脸见人，而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争端。他本来可以告诉班主任，班主任对他很好，如果说了，问题也许就可以得到解决，可是他觉得同学们对自己的误解已经够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史瑞根本不相信这件事情跟钟离汉有什么关系，他相信他的人品，然而面对一面倒的猜测，他没有能力说服身边的同学。不该发生的事情，却终于发生了。。。

几天后的一天晚上，史瑞和几个同学走在校园大道上，正好遇上钟离汉，其中一个指着钟离汉的鼻子大喊：狗叛徒，你丫的欠揍。

钟离汉被人狠狠地踢倒在地下，数不清的拳头，又重又狠地落在他的头上脸上腿上身上。。。

“你们快住手，那事跟他没有关系。”

“瑞哥，没您的什么事儿，啊，别脏了您的手，我们来教训他。”有人硬把史瑞架开。

“你们再打，我可急了啊，都给我滚开。”

史瑞推开他们，蹲在地上，把钟离汉抱在怀里。浓浓的血，从钟离汉的鼻里、嘴角涌出来。

“你为什么不跑啊？”史瑞替钟离汉擦着脸上的血，心疼得他几乎掉泪。

“你丫的一帮傻B，傻呆着干嘛！还不赶快帮我把人抬到医务室！”他把钟离汉紧紧抱在怀里，瞪着大眼恶狠狠地斥责动手者。

动手者个个都闷了，怎么也搞不明白，他们的头怎么对这个叛徒人渣这么好，连哥儿们也不要了。

钟离汉的伤势很重，事情终于盖不住，医务室的医生把这件恶性斗殴事件，汇报学校。

syt1516 · 发表于 2008-12-30 00:10

第13章倔强

史瑞为了不连累哥儿们，自己把事情扛下来，成为所谓殴打钟离汉的罪魁祸首，问题非常严重，面临被学校开除。

钟离汉急坏了，他到处找人，找医务室的医生、找老师、找系里、找陶书记，甚至找学校的校办，他告诉所有他能找到的、能说得上话人，告诉他们史瑞没有打他，这件事和史瑞无关。

受害者四处活动，亲自替施暴者申冤，这让陶书记很恼火，那天他把钟离汉叫进办公室。

“钟离汉同学，你的伤势好些了吗？”

“没事了。”钟离汉的左臂还吊着绷带。

“还没事，要是伤到骨头的是你的右臂，这最后几门课的考试，你可就废了。听说你那天从我这里走后，还去找了不少老师和学校部门，替史瑞同学鸣冤叫屈，有这回事吗？”

“这事真的和史瑞没有半点关系，那天晚上要是没有他在场拼命拦阻，我今天只怕会更惨。”

“那么我问你，打你的人是不是史瑞的朋友？”

“是，可是。。。”

“既然他们是史瑞同学的朋友，而且口口声声称替他教训你，怎么会跟他无关？你别再糊涂了，打你的人都写了检讨，动手的一共有5个人，他们都说是史瑞同学先出的手，检讨就在我这里，你自己看吧！而且史瑞同学也承认，是他打了你！”

看着5页纸上的5个签名，钟离汉欲哭无泪，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颠倒黑白，真正把他打成重伤的人，一个也没有受到惩罚，这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史瑞的冤屈就要石沉大海。

他急得快要掉泪，还拼命向书记重复着那天晚上的事情，终于惹怒对方。

“钟离汉同学，别以为你是个受害者，就可以胡说八道捏造事实！我提醒你，这是件斗殴事件，按学校的有关规定，斗殴的双方都必须受到处分！你是写了入党申请书的人，在组织观察你的期间犯这样愚蠢的错误，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明白！你是个聪明人，我就不多说了！”

钟离汉明白了，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因为那样的结果似乎就是他们想要的。钟离汉起身正要离开书记办公室，又被叫回来。

“还有，明天你们班开全体团员表决会，关于开除史瑞同学团籍的表决，你是事件的受害者，要在会上发言，好好准备一下，我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再说错话。”

走出系里，钟离汉的心请灰色得如同那栋破旧楼房的水泥外墙。他想，明天的会至关重要，如果一个学生的行为不够开除团籍，那么也不至于被开除学籍。

第二天下午的会按时召开，会场的气氛异常沉闷，史瑞坐在第一排的右手边，钟离汉坐在同一排的左手边，两人之间坐着班主任俞老师，系支部书记陶昆亲自主持今天的会议。

“今天我们召开821130班的团员表决大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对开除史瑞同学共青团团籍的决定，进行全体表决。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两星期前的一个晚上，我们学校的校园内，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聚众斗殴事件。史瑞同学，召集他的朋友，一帮来自其他系的同学，把钟离汉同学打成重伤！这件聚众斗殴的事件，行为极其恶劣，后果极其严重，给全校的同学留下极其不良的影响。”

“事后，经过仔细调查核实，事件里的打人主凶，就是坐在这里的史瑞同学！其他5位参与者，都已经写了检讨，而且一致指认史瑞同学是整起事件的策划和主凶。为了严明共青团的纪律，消除事件带来的不良影响，系团委拟定一个决议，开除史瑞同学的团籍，并且把事件上报校办。但是因为史瑞同学的团籍在你们班支部管辖下，所以今天在这里你们要表决这个决议。”

“下面，请史瑞同学仔细地描述一下，那天晚上他聚众殴打钟离汉同学的过程。”

史瑞站了起来，走到讲台前，向全班同学鞠一躬，又转向钟离汉，深深地再鞠一躬。

“。。。以上我所说的就是那天晚上的经过。我的行为，从身体和精神上，都深深伤害了钟离汉同学，我后悔莫及。但是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我无条件接受组织上给我的任何处分。”

雷鸣般的掌声，把史瑞送回他的座位。

“下面，再请这件事件的受害者，钟离汉同学讲讲他的伤势。”陶昆意味深长地看了钟离汉一眼，接着说： “打人事件的经过，史瑞同学已经讲得很清楚，希望你不要重复，讲讲自己的伤势就行。”

昨晚对钟离汉来说，是个不眠之夜，今天他看上去有些疲惫。

他走到台前镇静地说：“我对团组织发誓，也对我自己的良心发誓，这件事情跟史瑞同学无关。”

底下嗡的一声乱开了，陶昆的脸，黑得象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我是被打了，伤得不轻。但是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史瑞同学拼命阻拦那些真正打我的人，今天我也许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可能到这里来。”

钟离汉热泪盈眶，话语哽咽。

“大家都知道我为什么被打，我为了一些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被打，至今还有人不相信我是无辜的。不相信没有关系，日久见人心。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史瑞被冤枉，我知道被冤枉的滋味有多么难受。一个人，不应该为他没有做过的事情被指责，明明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却不站出来说明，那不是我的性格。”

“开除史瑞同学的团籍，也许只是对他处分的开始，我相信，后面还有更加严厉的处分在等着他。同学们，请问问自己的良心，如果你们相信我说的话，不想冤枉一个无辜的人，请大家否决这个提议。如果你们不能肯定到底发生了什么，请你弃权。”

全班鸦雀无声，死一般寂静。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事虽然因史瑞而起，但是跟他真的没有干系。表决的结果，除了两票支持，其他全部否决。那支持的两票中，一票是史瑞本人。

“钟离汉同学，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陶昆黑着脸异常严肃地说。

从系里走出来，钟离汉相信，绳子已经套在他的脖子上。没有关系，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自我安慰。

夜色的黑，衬托着星光斑斓，钟离汉漫无边际走在校园里，他不知不觉地重复着以前和史瑞一起漫步的小径，静静地回味曾经有过的美好时光。他知道下午史瑞对他的道歉是真的，他分明读懂了史瑞目光，那目光只有他才读得懂。

不知道什么时候，史瑞站到他的身后，默默注视着他。

“为什么你非要和我作对？”史瑞重复着分手时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眼里闪着温柔的光。

“因为我喜欢你。”

史瑞把钟离汉紧紧抱在怀里，丝毫不顾行人投来的目光。

“喜欢我多久了？”

“4年零10个月。”

“宝贝。。。原谅我好吗？”史瑞哽咽难语。

钟离汉没有回答，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心爱的人理解他，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他想如果有什么灾难非要来临，那就让自己和他一起承受吧。

“宝贝，愿意为我做件事吗？”

“你说吧。”

“你明天一定要投支持票，算我求你了。”

史瑞知道，钟离汉今天的所做所为，已经惹怒了不该惹怒的人，后果真的很严重。他很明白，即便没有这个事件，也会有其他的事件，他被开除已经是铁定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这些事只是表面上的过场罢了，对抗绝对毫无意义。

“我做不到。”

史瑞狠狠地扇了钟离汉一记大耳光，恶狠狠盯着他：“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我的救星？你英雄救美？！靠！你想当英雄，我还不想做美人！”

“史瑞，我不是。。。”

史瑞怒不可竭，把钟离汉推得一个大踉跄，然后扬长而去。

钟离汉倒退好几步，勉强才站稳，眼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串串地掉落。

史瑞走着走着，胸口突然揪心地痛，痛得他弯下腰，不得不靠着一颗大树才缓过一口气来。他恨自己辜负了钟离汉深深的爱，他恨自己一直都在伤害着心上人的心。

syt1516 · 发表于 2008-12-30 00:11

第14章男儿泪不轻弹

次日的团会史瑞来了，他央求大家别再浪费时间，别再让他尴尬地参加第三次会。

钟离汉也来了，他的固执令全班同学肃然起敬，当主持人请反对的人举手的时候，全班只剩下钟离汉的那只手。独臂的螳螂挡得住什么？决议终于被压倒多数的支持通过，史瑞被开除团籍。

两个星期以后，学校宣布被开除的学生名单，上面赫然写着史瑞的名字。所有名单上的学生，被开除的理由五花八门，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都跟学潮完全无关。

几天后钟离汉也收到学校的通知，他被严重警告处分，记入他的学生档案，通知在全系公开，以起到教育和警示作用。

那是公元1987年的7月，大学已经读了5年，再有一年就可以毕业的史瑞，被彻底赶出大学的校园。已经可以断定，他作为医生的前途，永远被断送了。可是他并不后悔，令他悔恨不已的是，他连累了钟离汉。离开学习生活了5年的校园，离开朝夕相处的同学，让他难舍难分，然而更让他揪心的是，从今往后他和钟离汉就要相隔天涯。

钟离汉重新获得同学的尊敬，他们向他道歉，把他迎回宿舍，同学们敬他敢于不畏强权坚持真理。但是钟离汉心里明白得很，这些高帽都是扯淡，他不觉得有什么强权需要对抗，也不认为自己坚持什么鸟真理，他只觉得让史瑞受这样的难，而且施难的原因中有他的因素，让他心里万分痛苦，如果他不站出来，他的心将一辈子不得安宁。

处分通知下来的那天晚上，史瑞在钟离汉的寝室等他，全寝室的人都在等他，正在大家默默等待的时候，史瑞突然对大家说：钟离汉来了。

几秒钟后，钟离汉果然推门而入，所有的人都惊诧极了，只有史瑞心里明白，钟离汉的脚步声，早已深深印在他的心里。

他们离开宿舍，不知不觉地来到史瑞以前住过的宿舍楼前。

“记得吗，大一的时候，我几乎天天都在晚饭的时间来到这里。”钟离汉幽幽地说。

史瑞不会忘记，那时候，他经常可以在这里门口见到钟离汉。

“那时，你问我老站在这里干什么。。。”

“你告诉我，在等朋友。”史瑞清楚地记得。

“其实除了你，我不认识这楼里的任何人，日复一日的等候，只是为了看你一眼。”钟离汉目光茫然。

“对不起宝贝。。。”

“对不起什么呢？我真的感激你。”钟离汉似乎在自言自语。

钟离汉望着史瑞的眼睛，缓缓地说：“知道吗，那个时候，你从来没有拿正眼瞧过我，在你的面前我多么自卑，你就象是天上的太阳，我根本够不着。好多次我告诉自己，算了吧，别做梦了，可是我就是无法放弃。于是我拼命地努力，只是为了更接近你。”

“别说了。。。”史瑞的心被深深地震撼。

他没有想到，钟离汉对自己的爱是如此执着，他后悔自己浪费太多的时间，他们本来可以好好相爱，可是太晚了，没有岁月可回头。

“什么时候回北京？让我送送你吧。”

“还没有决定。”他不想告诉钟离汉，因为他不想经历生离死别。

那天，史瑞悄悄地离开，没有告诉钟离汉。

当钟离汉考完试，赶到史瑞的宿舍时，发现已经人去床空。钟离汉突然间记起，前往北京的列车还没有出发，于是向同学借一辆自行车，发疯般赶往上海站。

沿着列车的站台，他疯狂地寻找史瑞，当他终于看到几个史瑞的室友时，腿一软，整个人失去平衡，狠狠地向前跌了一跤，钻心的疼痛使他不得不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史瑞一眼就看到跌跌撞撞向他跑来的钟离汉，当他看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他急忙下车，跑过去双手把钟离汉扶起来，四目相对，默默无言。

“能给我你家的地址吗？”钟离汉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史瑞从身上摸出一张纸条，写下一行字，递给他。

钟离汉靠近史瑞的耳根，说了句，把史瑞推上列车。列车徐徐地启动了，钟离汉一拐一拐地向前追赶着。车轮的撞击声，一阵紧过一阵，就象史瑞憋在胸口的泪水，不停地冲击着他理智的堤坝。

刚才，钟离汉对他说：等着我史瑞，我一定会去找你。

列车渐渐地开远了，钟离汉终于消失在史瑞的视线里。

史瑞心里的堤坝彻底崩溃，邻座的女孩，善解人意地递给他一包纸巾，对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把头深深埋在双手里，一行行叫做泪的水，顺着指缝，无声无息，滴成一串串。

。。。。。。。。。

一阵隐约的哭声从医院的太平间传来，把史瑞从睡梦中惊醒，一时搞不清自己身处何方。

当他看到身边躺着的钟离汉，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借着微弱的光，他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时分。他知道昨晚自己一定喝醉了，一阵愧疚袭上心来，昨晚本来可以好好和心上人叙叙思念之情，做一直梦想做的事，可是他居然醉了！把心上的人抛在一边？

柔和的月光下，钟离汉睡得正香，脸上平静祥和。这是一张相当中看的脸，在史瑞的心目中，更是天底下最帅的脸，这张脸比以前丰满一些，更加成熟，充满男性的魅力，把史瑞的魂魄彻底勾去。

离别两年多来，他对钟离汉的爱越来越深，越来越浓，他真想把自己的心掏给这个男人。自从爱上钟离汉的那天起，史瑞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好好地爱这个男人，好好地保护他，让他过最好最舒心的日子。

可是眼下他不但身无分文，而且成了通缉犯，不得不四处逃亡。史瑞的心里矛盾极了，他知道栖身在这里，很可能再一次给钟离汉带来灾难。以前他曾经连累钟离汉受到学校处分，这一次他很可能给心上人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因为窝藏罪犯毫无疑问要被定罪。

正因为如此，史瑞决定暂时不告诉钟离汉实情，并非信不过他，而是不想害惨他。他知道，如果钟离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留他，如果出了事情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望着钟离汉的脸，目光久久舍不得挪移，内心交织着痛苦和快乐。终于又见面了，终于又可以躺在心上人的身旁，他的心里渐渐地温暖起来，爱充满整个心田。他多么想抱紧心上人，好好亲热亲人，但是又舍不得吵醒他，只好强忍着强烈的渴望和冲动，动情地望着他。

记得在学校的时候，他就常常这样，在钟离汉午睡的时候，偷偷地盯着，目不转睛。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可以把内心的爱怜，毫无保留地通过目光倾泻出来，看得他热泪盈眶，看得他心潮澎湃。

天刚蒙蒙亮，钟离汉醒了，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看到史瑞正躺在他的身边，胳膊支着头，正在抚摸他的脸，深情地注视着他。

“你这么早就醒了？”钟离汉有些迷乎。

“下半夜没怎么睡，有人在附近哭。”

“这旁边就是太平间，常有死者的家属哭哭涕涕。我已经习惯了。”看着史瑞消瘦憔悴的脸，钟离汉有些心疼，他抚摸着史瑞的脸庞，心疼地说：“你瘦多了。”

“千金难买老来瘦。”

“不正经！”钟离汉把脸转向他说：“说实话，你能在我这里住多久？”

“怎么，怕我赖着不走？”

“胡说什么，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长住，我们就到外边租房子。天天住在死人旁边多委屈你啊。”

“我暂时还不想走，只不过我现在几乎是身无分文，怕是要拖累你啦。这宿舍还不错，咱先住着吧，等我挣到钱再到外面租房子。”

其实昨天钟离汉已经看出史瑞的近况不好，没有固定工作的人，当然是有上顿没下顿。他并不担心钱的问题，眼下他只愁没有时间，只要有时间，到长福镇多开几节口语课，开销就都挣回来了。

钟离汉伸了伸懒腰，心情难得这么好，他觉得这二十几年的奋斗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天，他终于可以和心上人生活在一起。等史瑞在这个城市找到工作，他们就可以长久厮守，他开始相信命运，不是吗，有些事情无论你如何努力就是得不到，可是当幸福真的降临，就象是一阵轻烟，说来就飘来了。

他招呼史瑞一起到水龙头下刷牙洗脸，然后回到宿舍，让史瑞在屋里呆着，自己一路半跑赶到街边小吃摊，买了很多风味早点带回宿舍。

“这是豆浆、油条、炒粉、春卷、还有芝麻球，哦，这是千层糕。”钟离汉把吃的一股脑往史瑞的面前推。

“怎么，想把我喂肥了，赶到屠宰场去啊？”

“不是屠宰场，是床上。”两人笑得挤成一团。

钟离汉幸福得象只掉进米缸里的老鼠，整个人的身心轻飘飘起来，他想和史瑞商量商量，说说他对俩人近期生活的打算.

syt1516 · 发表于 2008-12-30 00:12

第15章色胆包天

钟离汉告诉史瑞，自己除了在医院上班之外，还在附近的镇上开课教授英文口语，正愁没有多余时间可以变成钱，希望史瑞能够配合，一起到长福教英文。史瑞静静地听着，当他听到可以接触当地偷渡网的时候，眼睛突然明亮起来，仿佛在黑暗的深渊里突然看到一线光明，他知道这也许是他仅有的机会和希望，就爽快地答应下来。

钟离汉猜想史瑞会答应，但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激动，他非常清楚地看到，史瑞眼里闪着不一样的光芒，让他想起自己刚被这家医院收留时的心情，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春的感觉。他想，既然史瑞这么喜欢这份工作，今天何不就带他大长福去看看？

钟离汉放下碗筷，赶到外科去向主任请两天假。

“我说钟离，看你喜气洋洋的，捡到金条了？”朱灵见到钟离汉，大呼小叫起来。

“正准备去捡呢。主任在吗？”

“在里头，一大早找他干嘛？”护士长总是喜欢刨根问底。

“找他请假，今天我有急事。”

“你等等，”朱灵又把钟离汉叫住：“前几天你那个警察朋友打电话找你，就是上回住咱医院的那个。”

钟离汉吓了一跳，他被自己的健忘吓一跳。这几天他的确很少想起李路，以前他几乎天天都想着他，就在前不久他们还朝夕相处，可是。。可是今天李路几乎被他遗忘，要不是朱姐提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想得起他。李路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强烈的愧疚感却上心头。向主任请过假出来，钟离汉就在护士站里给李路打个电话。

一阵电话铃声，把李路从眯眯糊糊半醒半睡的状态唤起，他的父亲接听电话。

“喂。。。哦，是钟离医生啊。。。好好好，我这就把电话给他。”李父急忙把电话给李路。

一听到是钟离汉的电话，李路一下子清醒过来。

“李路，对不起，这么久都没有去看你。有李叔和阿姨照顾你，你肯定好很多啦。”

“我还行，你还是那么忙吗？”李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真正想对钟离汉说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最近我真的很忙，这会儿我在科里给你打电话，等过些日子我上你家看你。”

“你等等。。。”李路以为钟离汉要放电话，赶紧喊住他，“汉子，我想再上你医院拍个X光片，今天你方便吗？”李路太想见到钟离汉，情急之下找个借口。

“不巧，今天我有急事要去长福，我可以交代其他人，你直接来就行，自己要悠着点啊。”钟离汉心里很内疚，李路是该来拍片了，他连这个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拍片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他只想见钟离汉。

“明晚回来，后天我就上班。李路，你今天就让李叔叔带你过来，我跟其他人交代一下也是一样的，千万别拖，一定要来啊。”

“等你回来再说吧。。。汉子，我想你了。。。想见你。”

钟离汉心里的某处被深深触动，他听得非常清楚，李路说的是：我想你了，那声音跟平时不一样。认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听过李路这样说话，他想，也许是自己今天心里太高兴，听什么都是听的，他相信李路的话里没有别的意思。

放下电话，钟离汉立即赶回宿舍，带上史瑞，在医院门口搭上长途公交车，直奔长福镇而去。

汽车在水泥铺成的公路上奔驰着，不时停下来拾走些等车的乘客。

几个月来，史瑞的心情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轻松。他牵着钟离汉的手，坐在车上最后一排，车上没有几个乘客，他们都往车的前面坐，后面完全没有人。从一上车开始，史瑞紧紧抓着钟离汉的手，不曾松开过，钟离汉用草帽遮住他们俩的手，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钟离汉心里暖融融的，他的手在史瑞的大手掌里握着，感觉到那只手的大拇指，一直在轻轻地拨弄着他的手背，弄得他心里痒痒的，裤档里胀胀的。不一会儿，他感觉到史瑞的掌心里出了汗，有些潮湿。钟离汉抽回自己的手，暧昧地看了史瑞一眼，史瑞索性把手放到钟离汉的大腿上，靠近裤档的地方，轻轻抚摸着，捏弄着。

钟离汉觉得，一股热乎乎的气流冉冉升起，那气流在他的全身上下四处乱闯，想压也压不下去。昨晚他们睡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一直忍着，看见史瑞醉成那样，睡得很香，舍不得打扰他。现在实在有些忍不住，他连忙把手放在史瑞的掌背上，用力地按住，不让史瑞的手再动，可是对方就是不理睬，继续抚摸着，越摸越往那里去。

“Don’t , please…”（别这样，求求你）钟离汉经不起史瑞的挑逗，压低声音恳求。

“My mind touches you, my heart loves you, my body needs you.”（我的灵魂触摸你，我的心爱着你，我的身体需要你）史瑞含情脉脉。

史瑞非但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拉开钟离汉的拉链把手伸进去，将钟离汉已经勃起变得很粗大的家伙掏出来，就在草帽的遮蔽下，拨弄起来。

“Stop it !”（住手）钟离汉有些急了，小声说：“How dare you?”(你这么敢？)

“Don’t worry, no one is looking at us.”（别怕，他们看不到）史瑞丝毫没有停止，反而拨弄得更快。

钟离汉看确实没有人回头过来看他们，再加上车开得快，车身抖得厉害，坐在前面的乘客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的动作。

钟离汉的心理防线被完全击破，他不再阻止史瑞，也把手伸进史瑞的裤子，握住那根又大又粗的东西，急急地上下折腾起来。他们感受到从来不曾有过的刺激，妙不可言。快感渐渐地积聚，就在快要爆发的那一瞬间，钟离汉用手指紧紧锁住自己阳具的根部，不让精液射出来，可是来不及了，随着极度快感的到来，一小股热乎乎的液体，还是顺利通过硬得发直的通道，射到草帽上。

史瑞知道钟离汗来了，他也急忙用手抽动自己的阴茎，咬着牙涨红着脸，脸上的表情一半是快乐一半是痛苦。不一会儿，他也出来了，用手接着，让它射在手心里，装了满满一掌心。钟离汉奇怪，为什么史瑞每一次都能射出那么多来。他们屏住呼吸，不让重重的喘息声传远。

等他们收拾完残局，重新坐正的时候，俩人对视几秒钟，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前几排一个姑娘掉过头看他们一眼又转过脸去，哥儿俩实在忍不住，又是一顿暴笑。

“How do you feel?”（感觉如何？）史瑞搂着钟离汉肩膀，捏捏他的下巴，乐滋滋地问。

“Amazing, exciting, fucking good.”(棒极了，令人激动，真他妈的好) 钟离汉从来不曾在公共场所干过这事，细想起来，实在是太刺激，刺激多过快感，感觉真是太奇妙，可是他还是挤兑史瑞一句：“你好大的胆子，看来你经常在车上挤牛奶，是吧？”。

“信不信由你，我这是第一次。”史瑞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头一偏和钟离汉耳语：“实在太想你了，凌晨我比你早醒几个小时，一直躺床上看着你，回想着我们的过去，就是舍不得弄醒你，我都忍到现在，你还要我stop it，你说我stop得住吗？”

钟离汉何尝不想，只是史瑞昨晚醉得不醒人事。此刻他觉得身心顿时轻快许多，对着史瑞暧昧地笑起来。

汽车驶进长福的地界，公路两旁的建筑物，渐渐地开始吸引史瑞的眼球，看着一栋栋美不胜收的别墅，他几乎不敢相信，这里是农村。前两年他在新疆和陕西混的时候，也到过那些地方的农村，跟这里比，几乎是地狱和天堂之别。

汽车驶进长福镇中心，面对那五光十色、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街道，史瑞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脚下站立的只是一个农村小镇。这个被钟离汉称做小镇的地方分明有着大城市的风范。他这才知道什么叫做侨乡，这里的很多人家不把几万、甚至几十万块钱看在眼里，在这样的地方，豪华已经不是人们很在乎的东西了。

到了林武的家里，他们俩受到很好的招待。这么长时间的授课，钟离汉从来不曾收过林武一分钱。无论林家如何给，他就是不收，他实话告诉林家，这样做是为了报答方院长和郑姨。林家的人也通情达理，上上下下对钟离汉非常好，不但把家里最大的房间腾出来给他们做教室，而且总是尽力安排好钟离汉的吃住。

林武看到一同前来的史瑞，经介绍才知道是钟离汉的大学同学，心里特别高兴。再过不久，他们这批人就要启程，经汶莱前往澳大利亚的西部海岸，然后从那里再想法到达东海岸的悉尼，最后在悉尼的唐人街躲藏下来打工。眼看时间不多，除了林武，其他人的英文进步都不是很明显，可是钟离汉又只能利用业余时间来授课，他们都特别着急。

林武叫齐大家，一起来给史瑞接风。钟离汉告诉他们，今后史瑞每天都可以给他们上课，大家都非常高兴，加上史瑞也是个开朗爽快的男人，跟大家聊得很投缘，一天下来就完全混熟了。

史瑞从小生长在北京，说得一口京片子儿，英文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特别有味儿，比钟离汉的南方口音好听多了；再加上钟离汉的吹捧，林武他们都相信，史瑞的英文比钟离汉更棒，很快就接受这个新的老师。他们俩把班上十几个人暂时分开两班，程度好些的，由史瑞教，差的由钟离汉亲自带，并且让他们介绍更多的人来。

两天的课，在愉快的气氛中顺利完成。钟离汉没有想到，史瑞会这么快就上手，更没有想到他的学生会这么快就喜欢并且接受史瑞，他的心终于放下，一到傍晚就准备回城里。

史瑞一听钟离汉要走，就要跟着回城里。林武他们着急了，七嘴八舌地要留他。他向他们说明，只是送钟离汉回去，顺便住几天然后就回到长福，在林武家里长住下来。林武他们这才放下心来，备好一些吃的东西，让钟离汉带回医院。

天快黑的时候，他们搭上回城里的车。车厢里空空荡荡，他们的手脚又不老实起来，然而这回没有做，他们想留到晚上，等回到宿舍再好好地云雨一番。

syt1516 · 发表于 2008-12-30 00:13

第16章浓情时刻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们准备洗个澡，然后上床休息。

医院里有一排单人洗澡间，位于食堂的旁边，每个洗澡间之间用砖墙隔开，相对比较隐私。单身宿舍里的医生护士都在那里洗澡，他们通常带好几个大桶，从食堂里提来开水，在洗澡间里的水龙头底下兑些冷水，就可以洗澡。

钟离汉提几个水桶，带着史瑞向食堂走去。食堂早就关门，提不到开水，看来只好洗冷水澡。他们来到洗澡房，四个小间的门都敞开着，一般没有人这么晚还来洗澡。钟离汉选择最隐蔽的那间，开了灯让史瑞进去，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史瑞一把拽住他。

史瑞利索地关上洗澡房的门，插上门拴，急不可待地搂住钟离汉的腰，把他挤得靠在门上，嘴唇贴上对方，疯狂地亲吻着。两人互相扯去对方身上的衣服，退下裤子裸体相对。

史瑞的大舌头不停地舔着钟离汉的脸和脖子，然后轻声呢喃一句：“爱我吗，宝贝？”

“爱，太爱你了。”

“爱我多久了？”

“整整7年。”钟离汉脱口而出。

“还零1个半月。”史瑞的声音有些颤抖。

“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吧。”钟离汉捧着史瑞的脸，想从那双深情的眼睛里，看进史瑞的灵魂。

钟离汉轻轻推开史瑞，好让他们的身体稍微分开，然后用目光品尝对方的性感。他一辈子也忘不了此情此景，史瑞的健美，远远超出他过去的想象，健壮的身体，丰满的胸肌，腹部脐下的毛，越往下越浓，一根大号的阴茎，仰然挺立，有节奏地轻轻抖动。

看到钟离汉全裸身体的瞬间，史瑞的性欲完全解放。他看着心上人，越看越喜欢，粗旷的线条，完美的肌肤，尤其是档部的那根东西，头部鼓得很大，径部坚硬勃起，触动他全身敏感的神经。

他们打开水龙头，互相用肥皂在对方身上抹着，轻轻地擦洗着每一寸肌肤，心中的欲火，越燃烧越旺盛，微冷的水，冷却不了滚烫的身体。

史瑞蹲下来，他摆弄着钟离汉的阳物，那物件根部半节表皮上的筋，因为深度勃起，一根根爆露出来，象是龙的物件。史瑞轻轻握着那物件，把它放进嘴里，让它的头部深深插进自己的喉头，他的嘴唇用力地受缩，紧紧地环包着钟离汉的阳物，头前后摆动起来，钟离汉的阳具，就这样在一个紧紧的口里，来回不停地抽动。

钟离汉兴奋无比，他感到自己的整个阴茎都插进一个温热的地方，被最大限度地磨擦着，每一次抽动，都给他带极大的快感。随着抽动频率加快，快感从身体的四面八方，渐渐地集中到档部。他感觉到史瑞的手，在他的阴囊、股沟、腹下部不断地游漓，多方位的刺激越来越猛，越来越快，他那坚硬的物件终于守不住欲望的闸门，就在极度快乐爆炸的瞬间，把下体从史瑞的口中猛地抽出，一股股粘稠液体，强劲地射到史瑞的脸上。

史瑞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看过从爆炸到发射的全过程，他心里一直膨胀着的渴望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令他难以克制。他把钟离汉射到脸上的液体，抹在阴茎头，粗暴地扳过钟离汉的身体，让他的臀部靠着自己翘起的阴茎。

“宝贝，我可以进去吗？”

钟离汉握住史瑞的阳具，让它的头对准位置，只觉得史瑞往前一顶，那个又粗又长的肉棒，顺势进入他的身体，一阵痛楚让他的身体猛地抽慉一下，他示意史瑞暂时别动。

“很痛吗？”“不。。。只是，你慢点。。。”

史瑞的双手环抱着钟离汉的腰，下身轻轻地抽动着，从插进的一刹那，强烈的喜悦和快感传遍他的全身心，仿佛进入心上人灵魂的深处，享受着被紧紧包围的快感。他慢慢地抽动着，强烈的快感刺激，使他渐渐失去控制，动作越来越猛，越来越越激烈，他剧烈地摇晃着身体，让快感一波一波深入。。。

“我爱你，宝贝。。。我想射在里面行吗？。。。我出来了。。。我出来了！”史瑞紧紧地勒抱着钟离汉，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当史瑞最后把阳具深深地顶入钟离汉的身体，不再抽动的时候，钟离汉清楚地感受到喷射跳动，射出的精液，一股股留在的身体的深处，难以名状的幸福，在心头冉冉升起。

史瑞把钟离汉紧紧抱在怀里，温柔地问：“宝贝，把你弄疼了吗？”

“没关系，亲爱的。”钟离汉今天才觉得两人真的融为一体。

他们紧紧地拥抱，相互爱抚，任凭直下的水，冲着俩人的身体。

回来到宿舍的时候，史瑞心里那种温馨的感觉，依然浓烈，他搂着钟离汉躺在床上，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两人的脸紧紧贴在一起。

钟离汉曾经害怕黑夜，因为一到夜里，心里就空空荡荡，空虚使他烦躁不安。今夜他枕着史瑞的臂膀，心里被温暖喜乐充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有点不敢相信，上天居然这么厚待他，爱情、理想、曾经的梦，如今都已经变成现实。

史瑞尽量不去想明天，因为明天祸福莫测，他只想留住今天，今天的他幸福满足。两年来，他每天都在幻想着和钟离汉相互依偎，静静地躺在一起。他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到心上人的身边来，为什么要在新疆和陕西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他甚至开始怀疑，在北京的那些日子，似乎与理想没有多大关系。

史瑞不由地想起两年前离开上海时的情景，那时，他的心境乌云密布，绝望笼罩。

看着史瑞茫然忧郁的眼睛，钟离汉轻声问道：“史瑞，想什么呢？”

“在回忆我们上海离别的情景，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

“我说，等着我史瑞，我一定会去找你。”这曾经是钟离汉对他许下的许诺。

“那天，火车开动后不久，我忍不住哭了，旁边坐着的女孩子对我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史瑞轻吻钟离汉，接着说：“你后来真的来找我了吗？”

“你离开的第二天，我就上北京找过你。”

钟离汉的思绪回到两年多前。。。。。。。

1987的7月，被开除后的史瑞离开上海回北京。

送走史瑞之后，钟离汉心情坏到极点，他知道这一别从此相隔天涯海角，也许一辈子也见不着。多少心里的话还没有说，多少遗憾没有弥补，他不能让史瑞就这样消失。
他回到学校，匆匆整理简单行囊，连夜赶到火车站，排队到次日凌晨，可还是购不到票，在火车离站前半小时，终于在票贩子手上买到一张站票，站了整整27小时，到达北京。

一出北京站，他买张地图，直奔史瑞的家而去。史瑞给他留的地址，是中关村一栋高级住宅楼，并不难找。

接受门卫的盘问之后，他进入三号楼，乘电梯抵达12层。他叩响牢笼般的铁门，前来开门的是一位气质幽雅的女人，虽然她的脸上写着岁月，然而难掩与生俱来的高贵。

“请问阿姨，史瑞是住在这里吗？”面对这个女人，钟离汉的心里暗暗发虚。

“你是谁？你找他干什么？”透过铁门的栏杆，她警惕地望着他，丝毫没有请他进屋意思。

“我是他的大学同学。”

“他不在，他还在上海上大学，学校还没有放假。”冷冷的声音足以拒人于千里。

“请问您是？。。。”

“史瑞是我的儿子。”史瑞的母亲把门关上，再也没有露面。

钟离汉拖着疲惫的步伐，茫然地走在车来人往的街头。整整30几个小时，他没有好好吃顿饭，没有好好地洗把脸，毒辣的太阳烤晒着他，他的脸留下斑斑汗迹，绝望正在一寸寸吞噬着他的心，他想史瑞一定没有回家，不难想象，他不敢告诉父母，所以不敢回家。

钟离汉觉得头重脚轻，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在这茫茫人海里，他举目无亲。他突然记起高中时有个同班同学在清华读研究生，于是挣扎着找到清华的校园，当他见到同学的时候已经支撑不住，躺在同学的宿舍里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的时候，同学问是怎么回事，他回答说来北京玩玩。

你骗谁啊，我白把你当哥儿们，连我都信不过，那你来找我干嘛？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有事？你睡觉的时候都哭过好几回，尽说些糊话。都说什么？你心里想什么自己应该知道啊，是失恋了吧，哈哈！是不是爱上一个叫做石芮的女孩？没有？还不老实？你做梦还一个劲地喊石芮石芮。其实也没有必要这么伤心，丢了一支花，得来万紫千红，划算啊哥儿们，呵呵！

钟离汉知道，他失去的不是一支花，而是在心里珍藏了整整5年的爱，这爱，鞭策他从一个没有自信的乡下男孩，变成一个优秀的医科大学生，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心理上够得着心爱的人。

syt1516 · 发表于 2008-12-30 00:14

第17章少年往事

听着钟离汉的回忆，史瑞的心很痛很痛。他没有想到钟离汉真的会去找他，更没有想到第二天就跟来。那天他回到北京，根本没有回家，只在朋友家里借住一夜，第二天买张火车票，直奔乌鲁木齐而去。他本想到那里投奔一个从前的好哥儿们，等干出一番事业，再来见要钟离汉，然后他们可以到想去的地方，过想过的生活。

“史瑞，你母亲似乎很讨厌陌生人？”

“不是陌生人，而是来找我的陌生男人。”史瑞的口吻有些自嘲。

“为什么？”

“说了你可不要吃醋。”

“一言为定。”

史瑞叹了口气，平静地叙述着他少年往事。

“我父亲是军官，我从小跟着他在部队长大。十岁那年父亲换了一个勤务兵，原来的那个退伍了，新来的叫姚宾。姚宾为人憨厚，特别勤快。我妈是歌舞团的，平时基本上不打点家务，我们家事无巨细几乎都是姚宾做。”

“打那时候起，姚宾就照顾我，我天天跟着他，象哥儿俩，越来越喜欢他，不论有事没事都粘着他，和他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开车到野外玩，就连上厕所和洗澡都要一起去。当初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象着了魔，似乎自己的魂魄都吸附在他的身上，就那样过了好几年。”

“再后来，我渐渐地长大，懂得些男女之间的事情，也感到自己不对劲。我开始想他，特别想他的那里。和他一起洗澡的时候，总是喜欢从后面抱住他，摸他那里。刚开始的时候，他曾经不习惯，也许他觉得我是首长的儿子，也许把我当成没长大的小孩，时间一长也就不拒绝了。我和姚宾就经常这样半真半假地接触对方的身体，到了后来两人明显地冲动起来，就用手做。”

“我们家是两层楼的房子，我父母睡楼上东侧，我睡楼上西侧的房间，姚宾住在楼下。开始我们只是在外面的时候才做，时间一长，胆子就大了，有时候晚上我睡不着，摸到楼下姚宾的房间，和他睡一个被窝，忍不住的时候，就摸着对方，互相自慰。”

“到我上初三那会儿，觉得用手不是很过瘾，就想玩点别的，从后面进去。开始我先来，姚宾虽然不太乐意，倒也没有反抗，我感觉很爽。一天晚上，我做过之后，姚宾也想试试，我就让他试，没有想到那次特别疼，疼得我嗷嗷惨叫。”

“真该死，我母亲刚好进门正要上楼，听见我的惨叫声，一脚踹开房门。。。”

史瑞叹了口气，怏怏地说。

“后来的事情，我不说你也能猜得出来。我怕他们会对姚宾做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我先引起的事，是我强迫他做的。父亲狠狠地教训我一顿，我身上的青块几个月才消。我妈和我爸为了这事儿大吵一架，我妈搬到歌舞团去住，我爸把姚宾调离，从此我再也没有看到姚宾。打那会儿起，我的父母就有意无意地把我和其他男性朋友隔开，一看见我和男人相处就不开心，特别是我妈，就连我的同学到家里来玩，她都给足脸色，后来再也没有人敢来和我玩了。”

钟离汉的心被深深地震撼，和史瑞相处多年，从来没有听他说起家里的事情，只知道史瑞的父亲是不小的军官，就这点事情还是从其他同学那里听来。史瑞伤感的往事，让他感到几许心灰意冷，不由得为姚宾的命运担忧。几乎可以肯定，盛怒之下的史父，绝对不会轻饶那个年轻的勤务兵。

“你爱姚宾吗？”钟离汉实在忍不住。

史瑞顶着个大鼻子，夸张地在钟离汉的身上嗅了一圈，然后鼻孔朝天问道：“哪儿来的酸味儿？打破醋坛子啦？”

钟离汉没有吃醋，他的心充满忧伤，为许许多多的同路人，为着这份见不得阳光的爱。

钟离汉的性启蒙和史瑞相似，只不过对象和结果都不同。他的父亲是个贫困的农民，他喜欢的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后母嫁给父亲时带过来的孩子；故事的结果也不一样，他们没有被发现，往事一直深深埋藏在当事人的心里，一半是珍藏，一半是埋葬。

。。。。。。

这些日子李路过得很郁闷，自打父母从新疆回来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钟离汉。他不相信钟离汉会把他遗忘，只盼着自己的腿能快点好起来，到时候就可以带上汉子，到他童年时的家乡新疆伊犁去看看那里美丽的河谷，还有大草原上的蓝天白云。

到那时，他要对钟离汉说，他爱他。

“发什么呆啊，路路？”李路的母亲看着孩子发楞，忍不住发问。

李路看了母亲一眼，没有回答，重新躺回到床上去。

李母有些困惑，这些日子里她发现孩子变了，变得郁郁寡欢，经常一个人在屋里发呆。刚开始她还以为李路的腿下不了地，在家里呆着无聊，就买来一个轮椅推着他到处走走。可是即便把他弄到外面，他还是沉默寡言。

她把李父找来，小声地切磋起来：

我说老李，你有没有发觉咱家的孩子跟以前不一样啦？自打咱们回来以后，很少见他笑过，整天都不开心。什么？谈恋爱？你是不是糊涂啦，我们回来都一个多月了，你见过哪家的姑娘来看过他？就连打电话给他的，都没有几个是女的，再说，要是路路真有女朋友，那还用得着麻烦钟离医生一个大爷儿们伺候他两个月？什么？哎，有谱，是该给咱们的路路找个对象，他也老大不小啦，我们又不在他身边，万一将来再有三长两短，谁来照顾他呀？我坯！你看我这乌鸦嘴。。。什么？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先问问孩子，说不定他已经看上什么人，嘻嘻。。。

老俩口子看着孩子吃完早点，麻利地收拾好碗筷，坐到李路的床前。

“路路，你也老大不小啦，该找个对象，跟妈说说你的想法，比如，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不愧是搞行政工作的，李路的母亲单刀直入。

李路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没有反应。

“孩子，妈这次回来看你跟过去不一样。”

“妈，我过去怎么样啊？”李路来了兴趣。

“过去的李路，整天笑呵呵的，整个一梁山第109好汉。”

“那我现在不象吗？”李路被妈幽了一默，乐了。

“你别跟妈装，妈看得出来你心里有事，妈就想问你一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中意的女孩子？你年纪不小，该成个家啦，象这次你让你爸和我多不放心。”

“妈，如果我心里真有喜欢的人，但是他有缺陷，你和爸会不会嫌弃他？”李路小心翼翼地试探父母。

“难道她缺胳膊少腿？”李母李父有些紧张起来。

“那倒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比如说，他不会养孩子。”李路跟父母开起玩笑。

李父的表情有些惊讶，李母倒还坦然。

“只要你们是真心，这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我和你爸都不是那么封建的人，再说，你们还没有结婚，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生孩子？”李母心里有了三分谱，她半猜半问心里得出个结论，孩子真的是爱上什么人了，只是有难言之隐。

“路路，你要是真心喜欢她，无论她是怎样的人，你爸和我都能接受。”李母打心眼里这么想，她推推老伴，说：“老李，你说是不是呀？”李父急忙附和着。

“爸，妈，有一天我真的把他领进家门，你们可不能反悔啊！”

李父李母心里乐滋滋的，他们几乎可以肯定，李路已经有心上人了。

“跟妈说说，她是哪里人，干什么的？”李母有些着急。

“他大学毕业，就在本市工作，对我非常好，里外一把手。”李路说的是心里话。

“快把她叫过来给你爸和我看看啊，瞧你这孩子，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早跟我们说！”

“我还不知道他答应不答应跟我呢，这事情以后再说吧，爸，妈，我累了想躺一会儿。”李路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真的不知道钟离汉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生活。

从儿子房里出来的时候，李母就把丈夫拽到厨房，眉开眼笑起来：老李，还是你猜对了，咱路路啊，的确是有中意的对象啦。。。我坯，瞧你美的，其实我也想到了，我们的路路都27了，本来就该有个对象，是吧。咱俩？你象他那么大的时候，都娶了我啦。提前退休？是啊，我们是该回来喽，这么多年我们对不起路路啊，等咱有了孙子，说什么我也要回来抱孙子。什么？我敲你脑瓜，孩子跟咱开玩笑的话你也信？媳妇能不能生孩子，得等过了门才知道啊！什么？你又胡说，老不正经。。。

父母在厨房里叽叽咕咕些什么，李路没有听清楚，但是他清楚得很，那一定是在议论自己的终生大事。

现在李路不敢跟他父母把话挑明，他想先向汉子表白之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求父母同意。李路想好了，即便父母不同意，他也要和汉子在一起，在李路的心目中，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替代钟离汉。他相信只要他们俩真心相爱，父母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再说，爷爷姥姥不是老是说，娶了媳妇丢了儿吗，他把汉子弄进家门，父母不但没有丢了儿，而且还多一个儿，岂不更好？

syt1516 · 发表于 2008-12-30 00:14

第18章天下父母心

这天李路起个大早，他记得那天钟离汉在电话里告诉他今天会从外地回医院上班，他让父母带他到医院拍X光，李父李母也急着想知道孩子的腿骨到底恢复得如何，快手快脚地弄好早饭，吃过饭连碗筷都来不及收拾，就把李路扶到轮椅上，推到街上，叫辆出租车，直奔钟离汉所在的医院而来。

一路上李路心急如火，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医院看到心上人。

出租车在医院的门口停下来，李路的父母重新把他弄上轮椅，推着他进医院的门。李路让父母先把他推到钟离汉的宿舍，他想先见到钟离汉。父母早就听说钟离汉的宿舍就在停尸房的旁边，心想，大清早往那里去，多不吉利，心里老大不愿意，可是又不想跟孩子拧，只好硬着头皮推着他往钟离汉的宿舍走去。

快到小屋门口的时候，李路看到房门敞开着，心飞快地跳起来，双手急忙转动轮椅的轮把，朝小屋奔去，到了门口，却看到从屋里出来一个高大的男子，心里有些惊讶。

“汉子，汉子。。。”李路一边喊，一边伸长脖子朝屋里瞧。

“钟离汉不在，他上食堂买饭去了。”史瑞看到轮椅上的人，心想这一定是钟离汉的病人，可是隐约地觉得这人和钟离汉的关系不一般，病人一般不敢这么叫医生。

李路一听心里有些失望，把目光从房门口移开，向食堂方向看去，他朝思暮想的人正向他走来。

“李路，你怎么来了？”钟离汉看到李路惊讶地问。

李路张开臂膀想拥抱钟离汉，可是钟离汉的手里拿满碗盘，只好双臂悬空，把脸靠近李路的腮旁，贴了贴算是拥抱。

钟离汉看到李路，心里十分高兴，看到李父李母也在，急忙向他们问好：“李叔叔，戴阿姨，你们早啊。瞧，你们都把李路养胖了好多，嘿，还是自己的父母照顾得周到，是吧李路。”

李路心里只顾高兴，嘴里乐呵呵的，不知道该说些啥。

史瑞接过钟离汉手里的早餐放在桌子上。钟离汉把李路推进屋，招呼李父李母坐下，然后招呼史瑞吃早饭，自己边吃边跟李路聊起来，他询问李路的情况，然后要他再过一会儿就跟自己到科里去。

史瑞看到钟离汉这里有病人，知道不方便呆久，简单地吃几口早饭，提上自己的行李就跟钟离汉告别。钟离汉送他走出医院大门，这才回到屋里。

“发什么楞啊？”李母打断李路的沉思，抱怨他说：“我说别那么早来吧，你就不依，看看，我们都打扰钟离医生吃饭了。”

“你的朋友怎么就走啦，但愿我们没有打扰他。”李路没有理会母亲的话，只想搞清楚那个男人和钟离汉的关系。

“没事，他昨天跟我一起从长福回来，在我这里住一宿，今天一定要赶回长福。”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他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没有工作，我正好为长福那边的英文辅导忙得不可开交，就让他替我上课，我也好找机会休息休息，有空去看看你啊。”

李路就听得进最后一句话，他知道汉子也喜欢他，谁说不是呢，汉子前阵子没有来看他，是因为太忙了，这下好了，汉子找来同学帮忙，以后就不会那么累，看来自己以后又可以和汉子经常见面。

李路为自己的疑心感到内疚，他相信钟离汉跟那个人没有什么关系，于是心情开朗起来。

X光以及其他的检查项目，显示李路恢复得非常好，原本断成好几节的腿骨完全愈合，主任的意思是可以拆石膏，但是在未来的两个月内，不能过度使用腿，换句话说还要借助于拐杖。

“李路，你可得好好感谢我们钟离医生，要不是他天天伺候你，手术后的那一个月你还真就不行。还有啊，要不是他，你也住不上那个高干病房。”主任和李路打哈哈，在医院住了那么多日子，再加上钟离汉的关系，几乎整个外科的医生和护士都认识李路，大家也很喜欢这个喜欢性格开朗的刑警小伙子。

钟离汉亲自给李路拆石膏，他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马虎。长期裹在石膏里的肌肤，变得不堪一触，稍不小心就会弄破，引起感染。他尽可能让石膏剪不接触李路的腿部皮肤，把石膏小心地弄下来。

李路的眼睛，紧紧盯着钟离汉每一个动作，他喜欢看，看得心里暖融融。他回想第一次见到钟离汉的情形，当时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蹲在他的面前，为他处理伤口，他就在那一瞬间，他喜欢上这个年轻的医生。

谢过外科的医护人员，李路和他的父母离开外科，钟离汉把他们送出外科大楼，李路让父母先走一步，他拉住钟离汉的手说：“再过两个月就过年了，你到我家来，我们一起过年。”

“行，就这么定了，到你家过大年，然后我请你到乡下我的家里闹元宵。”

“还有，以后每年你都和我一起过，到哪里不要紧，只要让我和你一起过就行。”李路话里有话。

“不怕我把你吃穷了？快回家吧，要按时吃药，我还得回去上班。”

钟离汉觉得李路大可不必这样，为他做的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就算是苦着累着心里也舒坦。

时间飞一般地流逝，冬渐渐地深了，天气越来越冷，不知不觉史瑞在长福已经呆了一个多月，原本就聪明过人的他，在这个月里很有成效，他把英文教学搞得有声有色，学生的人数比钟离汉教的时候多出好几倍，收入暴增。钟离汉把长福的事情，几乎全都交给史瑞，看到史瑞把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妥当，心里很欣慰。

这段时间里，钟离汉只去过李路家两次，一次是李路的父亲过生日，一家人把他请去，另一次是李路送父母回新疆的家宴，钟离汉也去了。

李家父母没有忘记他曾经帮助过李路，再三道谢，他们也知道他是儿子最好的朋友，所以临走前还在劝钟离汉搬到家里来和儿子做伴。

“钟离医生，我们这么多年在西北，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李路，早些年把他丢给爷爷姥姥，老人家过世之后，他就一人生活，这么多年我这心里头。。。”李母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哽咽得说不下去。

“妈，我一个人挺好，再说爷爷姥姥走的时候我早都已经工作了，倒是您和爸在新疆吃了不少苦。”李路笑着安慰母亲，没有想到，这一安慰不但把李父的眼泪招出来，而且让李母嚎淘大哭。

钟离汉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有点不知所措，心里难过得狠。他真的很羡慕李路有这样爱他的父母。钟离汉从来都不愿意向李路提起童年的往事，在他的记忆里，他的家从来就没有这么温馨过。小时候生母死得早，后来后母进了家门，生性暴躁的父亲，对他从来不曾说过一句安慰的话，无论遇到多么伤心的事情，他只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看着李路家这样温馨而又伤感的离别场面，钟离汉的鼻子一酸，眼里噙满泪。

李路看到钟离汉的泪，顿时有些恍惚起来，觉得汉子已经是家里的一员，才会跟他们同悲共喜。他伸手想替钟离汉擦去眼泪，可是对方轻轻一转身，把脸躲开。

“你看看，多不好意思，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好了。。。不说啦，钟离，来，大家喝点酒。。。”李父看着桌上的气氛有些沉甸甸的，急忙招呼钟离汉饮酒。

“钟离啊，这往后，我就把李路托付给你，你们就是亲哥俩，要互相照顾，李路的腿还没有好利索，麻烦你多多关照着点啊。”李母抹一把泪，转过身来对钟离汉说。

“我会的，李叔叔戴阿姨，你们放心，如果李路的腿有什么事，你们尽管可以拿我示问。”钟离汉拍着胸脯打包票。

“还有，你医院里的那间宿舍，也确实太那个。。。我们家应该比它好一点吧，你就搬过来住吧，这样李路也好有个人做伴。。。就算是我们老俩口子求你啦。”

面对李家父母的恳求，钟离汉为难极了，跟李路家比起来，他的那间宿舍也实在太差劲，只是现在有了史瑞，他已经不在乎地方的好坏，就算他想搬过来，可是带着史瑞来这里，总归是不好。

“妈，你别为难钟离汉，我没事的，别替我担心。”李路什么都看在眼里，他知道汉子为难。

“等你的女朋友进了家门，我就不替你担心啦，赶紧使点劲，别让人家给跑喽。”李母抢白一句。

钟离汉一脸惊讶，李路受伤之前亲口说过没有女朋友，一定是他的父母刚替他物色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路一眼，说：“好事一桩啊，什么时候的事？也不告诉哥儿们，让我也高兴高兴。”

李路心里暗暗叫苦，责怪母亲多嘴，哪里有什么女朋友，他心里装的明明是钟离汉，可是母亲却自作聪明地理解成女朋友，他当时只是试探试探父母，不想说明；现在当着钟离汉和父母的面更不便说明，他担心钟离汉误会，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他偷偷瞟了钟离汉一眼，看他没有什么反应，心里反倒有些困惑和失落。

饭后不久钟离汉就和李路以及他的父母告别，无论他们如何挽留，他执意离开李家，李母最后的一句话钟离汉听进去了，记在心里，李路已经有女朋友，不管是如何有的，也不管那姑娘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李路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这才是最重要最关键的事实。

钟离汉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在李家的那段日子里，他经常感觉到李路对他有些超出友谊的依恋。尽管出了过去那件事情，尽管他也不想去证实自己模糊的感觉，但是直觉告诉他，李路对他的好感可能已经超越男人之间的友谊，然而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李路和他不同路。

syt1516 · 发表于 2008-12-30 00:15

第19章去意已定

史瑞知道，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上课的学生都告诉他，这次的行动时间可能就在最近一个月内。几个月的教学，他不但认识众多的人蛇，而且还认识几个有本事的人，凭着他的聪明，史瑞知道那几个人虽不是蛇头，但肯定是蛇头身边说得上话的人。于是他特别卖劲跟这他们打好关系，没过多久他们就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

从他们的口中，他打听到很多非常重要的信息，其中有一条特别让他兴奋，美国、英国、加拿大、以及澳大利亚等国家的国会，在几个月前先后通过一道特别法令，他们管它叫做中国学生保护令，在这些国家的中国学生，只要参加过北京事件，并提供一些证据证明他们回国可能受到迫害，就可以获得当地的绿卡，在那些国家合法居住下来，当史瑞收听美国之音电台的时候这个消息被证实了。

他想，这也许是他最后的希望、最现实的目标。当他有意无意地向他们透露也想出去的意思之后，那几个朋友拍着胸脯说一切包在他们身上。果然没过几天他们就给史瑞带来消息，说蛇头同意了，还告诉他其实蛇头已经见过他，对他的印象非常好，还夸他英文说得好听得很，余下的就是钱的问题。这几个哥儿们向史瑞保证，事情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而且比别人便宜得多，因为他们作为介绍人，看在好朋友的份上不收介绍费。

这时候史瑞才确切知道，偷渡的收费有多种，如果他自己有合法护照，光是偷渡，那么费用会少一些；如果没有护照，也可以让蛇头帮忙弄本假的，那么费用也就贵点。史瑞告诉他们，自己的手头没有那么多钱，而且在本地没有亲人，只有钟离一个朋友。那些人看来是真的想帮他，答应只要他先付一点定金，其余的等到了外面，打工挣到钱，连本带息直接还给他们在国外的亲信。

史瑞相信，现在他只要拿得出定金事情就算成了，这点定金对长福的那些人蛇来说，实在不是个大数目，但是史瑞依然拿不出这个数。虽然眼下他手头上的钱够，可是这钱有一半是钟离汉的，本来可以向父母求助，但是他不敢冒这个风险，几乎可以肯定北京家里的电话已经被监听，冒然和父母联系只能自投罗网，看来只能向钟离汉借。

傍晚，史瑞带着所有的钱，乘车来到钟离汉的宿舍，见房门紧锁着，只好蹲在门口等着。他心里突然迷茫起来，隐隐作痛，刚刚才和心上人团聚，可是马上又要分开，不由得难过起来。

钟离汉的头有些晕，今晚他的一个老乡，请他喝酒，老乡的孩子半个月前在这里住院，手术非常成功，术后恢复也非常理想，老乡喜出望外，非请他不可。当他回到宿舍，看到史瑞垂头丧气地坐在门口，头脑清醒一大半，他非常后悔去喝酒，让史瑞在这里等他。

看到钟离汉回来，史瑞心里有些激动，一进屋揽过钟离汉就亲。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晚会来。”钟离汉轻声道歉。

“别说话，宝贝。。。”史瑞感觉到下面在急剧地膨胀。

钟离汉的下腹部被史瑞的硬物顶着，丹田附近有股东西，不知道是酒气还是欲火，熊熊燃烧起来。他有些喘息起来，利索地拉开史瑞的拉链，把手伸进去抚摸起那根令他朝思暮想的东西。

“宝贝，我还没有吃饭呢。”就在钟离汉要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史瑞轻声在他的耳边说。

“那你就吸我的血，喝我的精吧。”钟离汉故意逗他。

史瑞真的蹲下来为他口交，钟离汉一巴掌拍在史瑞的头上，揪起他的耳朵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这头蠢驴，你饿着肚子，我还能有这兴致吗？”

史瑞赖着不起来：“我就要吸干你的血，喝尽你的精！”

“滚，我都一整天没有洗，臭死了，只怕恶心着你。咱先吃饭去，回来我自然不会放过你。”

钟离汉拉着史瑞就往医院对门的小饭馆跑，饭饱酒足后回到医院，本想洗个热水澡，可是食堂早就关门，提不到热水，只好跑进洗澡房，快速冲一通冷水，回来宿舍时两人都冷得身上嗦嗦发抖。

他们急不可待地钻进被窝，紧紧搂抱成一团，不一会儿，他们的身体就被欲望的火焰烧得火热，急促地摩擦起来，先后进入对方的身体，放松地做着美妙的事情，直到筋疲力尽。

“宝贝，你是我的人了。”

“我是吗？我什么时候签过卖身契？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钟离汉哈哈大笑，他不喜欢被叫做宝贝，可是心上人偏偏喜欢这么叫他。

“不会吧，你把心都给了我，人还用得着买吗？”

“我的心给你了吗？好象没有吧，”钟离汉摸了摸自己的胸膛，装着到处找的样子：“糟糕，真的不见了，你快还给我，快把你偷走的东西还给我！”

两人嘻笑着扭成一团，闹够了扯累了才并肩躺下。

“宝贝，跟你商量件事情。”史瑞试探性地问。

“说吧，要情没有，要命有一条。”

“想向你挪点钱用。”

“你需要多少？”

“3万。”

“你手里应该有这个数啊。”

“可是那些钱是咱俩一起挣的，有你的一半呀，没有跟你商量我哪里敢动。”

“你拿去用吧，这个月几乎就是你一人在那里顶着，已经没有我的什么事儿了，那些钱也该归你，只要告诉我拿去干什么就行啦。”

“拿去投资。”

“够吗？要是不够，我这里还有一些你也拿去。”钟离汉知道史瑞不是那种甘居人下的人，他总有一天会干一番大事，他看准的事情钟离汉信得过。

“宝贝，等咱挣到大钱，我就带你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们想拥抱就拥抱，想亲吻就亲吻，想做爱就做爱，那该多好啊。”

史瑞觉得跟钟离汉在一起，从裤档到心灵深处都幸福得要命，这些日子他没有主动前来看望钟离汉，一来他还是个通缉犯，怕频繁走动被人认出来，二来也实在是太忙，他尽可能多带些学生，尽快挣到钱。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心痛不已，因为他知道，和钟离汉再次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好几次史瑞都在梦想，如果钟离汉能和他一起走那该多好，两人同行不但有个伴儿，而且在外面可以互相照顾，毫无顾忌地相亲相爱。可是他也明白，偷渡是下下策，钟离汉跟他不一样，没有冒这个风险的必要，如果有个闪失，将断送心上人的一生。

然而这个念头挥之不去，幽灵般不断地在他的头脑里涌现，他实在无法忍受未来和钟离汉天涯相隔的日子，他想，至少应该问问对方的意愿。

“宝贝，如果我不得不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去谋生，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愿意。”钟离汉笑呵呵地回答。

“钟离，我是认真的，如果我要你放弃现在的一切跟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你愿意吗？”

“我也是认真的，我愿意！”钟离汉想都不想。

史瑞心里的感动难以言表，他紧紧抱住钟离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觉得心里对钟离汉的感激，已经升华成灵魂深处的一种东西，在这种东西面前，海誓山盟显得滑稽和轻浮。

“宝贝，我已经离不开你。。。”

隔壁屋里传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钟离汉急忙用手捂住史瑞的嘴，不让他再出声，

史瑞搂着钟离汉，心里想，等明天回到长福，就安排钟离汉的事情，他相信蛇头肯定会答应，钱的事情再想想办法。哥儿俩各怀各的心事，香沉沉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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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言情] 男儿泪不轻弹（撼人心的爱情）作者：黎方|莞光明【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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