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轮回

吊兵

我们的交往象什么？我知道不能往深处交往，我有时觉得他突然有一天不搭理我了对我也是一种解脱。可我的心理却不能接受。在他搬家以后住的离我更远了。我也就没有实现可以更方便更多照顾他的愿望。但我对他的牵挂却比以前更强烈了。我每天晚上都会情不自禁地想给他发个短信，就是想知道他在干什么，吃饭了没有，会不会又加班。有时候发出的短信没有回应，我就会拿着手机愣愣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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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U, m" W! f6 q" }$ m/ w2 l( m      不知道是不是越在乎就越敏感，我渐渐感觉到一些什么。有时候我的短信一晚上没有回，有时候2-3天没有回。他有时说去他同学家了很晚才回来，有时说出去玩没有信号。但我们在能聊天或者见面的时候感觉依然很好。有段时间他说他住在同事宿舍，可以上网还可以视频。那几天我们经常视频到很晚。他还是那副青涩的学生的样子，有时候会耍赖的嘿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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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 z' s( ~. G      我还是开始记录我们交往的经历，我在博客上开始写我们的从前现在。我和他见面的时候会带上相机，甚至准备了摄像机。我想把我们在一起的经历尽可能多的记录下来。我不想这样一个人在十年甚至二十年以后成为一个模糊的代号。

       5月12日，一个在之前普通的和其他日子没有任何区别的时间。上午9点多他发短信过来问我能不能过去。我略微犹豫了一下，安排了手底下的工作就开车去了他宿舍。还好相机和录像机都在车上。去他家的路上我还在想，上次正好因为摄像机没有电而没有录成，这次一定要录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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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x3 d9 p$ }6 q! x, y      因为不是公休日，他宿舍没有人。我们那天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大干了一场。我的摄像机也忠实地记录下了其中的一段。我们俩完事还躺在床上看了一遍，嘿嘿，效果不错，角度也算可以了，更刺激的是我们两个当时的声音都录得非常清楚。其实在做的过程中可能没有那么明显的感觉，但看回放的时候真是觉得叫得够淫荡，(*^__^*) 嘻嘻……。再加上他床也吱吱嘎嘎地帮衬，一点也不亚于GAY片啊。

       最后我们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的时候，是下午1点。老天，在3个小时之内我做了两次，中间他做了一次。最后一次我们几乎是在虚脱的情况下同时达到了高潮。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近乎疯狂的透支着自己的体力和精力，似乎想这一次把所有的全部射入他的体内。而他我也能感觉出来，在极力的迎合我的每一次进入，他大声的呻吟，扭动的身子，一切的一切彻底使这个世界疯狂了。

       临走我把那个拍摄下来的光盘留给了小雨。

       下午我没回单位直接去了总公司。总公司在一栋楼的30层。到总公司是2点多，我先去了个厕所。因为上午也被小雨做了后面，有点不舒服。想蹲一会。就在我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当时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完了，整两回就晕了，身子虚成这样了。”然后就听到走廊里有人高喊：

" H% y* c) |6 b3 A- T“地震了！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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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j7 G7 m" `: [4 L/ J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生活进入了一个非常无序的状态。每天的绝大部分时间被一种悲痛震撼着。因此也相对忽略的我和小雨之间的感觉。虽然在这段时间，我们仍然在通过短信、QQ不断的聊着。大约是在地震发生了一个月以后的一天下午。我在单位看到他也在线，就又聊了起来。忽然他问道“哥，咱们有多长时间没见了。”

3 e0 B7 v# k7 ^4 U9 \     我说“一个多月了。上次见是地震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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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然后他突然下线了。同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名字是小雨，心里还说“这孩子，搞什么？不在网上聊费电话费。”

     电话接通了有个1-2分钟，他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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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和你说件事。我前段时间认识了个网友，他对我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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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A. V" H  B    我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我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没法描述我当时具体怎么一种心情，有失落？有解脱？或者别的更多的东西。我只是有一种感觉，真正的地震是今天才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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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了停 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然后继续在说着，但语速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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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处了一段时间，感觉挺好，就搬到一起住了。哥，对不起啊。以前没和你说，我就让他过来住了。我实在是不知道咋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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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才突然醒过味来。但当时是在单位办公室里，我又不好多说什么。我一边起身离开座位往外走，一边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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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孩子。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哥还为你高兴呢。别想太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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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D' u. g8 M3 F    小雨听了我的话，语气也缓和了很多：“嘿嘿，我就知道哥对我好。。。。”

     我不方便和他说太多，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所以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约了晚上网上聊就把电话挂了。

     那阵子我常想，如果我们约的见面的时间是在下午，如果我们不在北京而身处阵中。或许几天以后救援人员会挖出两具连在一起的尸体，或许我们就在高潮的那一刹那永远被埋在地下。而在地震中死去的几万人中有没有这样的一对呢？或者更多吧。晚上我犹豫到很晚才上的线，因为实在不知道说写什么。下面是我们QQ上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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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 W& S3 B6 J; w蜘足常乐 你现在天天晚上必须回去吗

小雨：哥 我事先没和你说就直接交bf了 对不起

, x  }9 \5 M* }5 ^血珀   恩我们都回的
蜘足常乐 别说对不起  
7 k) Z/ |3 f; m" b& _; }蜘足常乐你们？   
8 Y/ r0 F  i' G/ j: x* B- h蜘足常乐 已经住一起了？  
小雨：他现在住在我这 我们过阵子要搬了
( ^, Q5 i( ?; d6 I  A" K蜘足常乐 ：别这样 哥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 n% z  T' |. K: P* ~4 P  D( h蜘足常乐 和他说过我吗  
小雨：说过
蜘足常乐 哦 呵呵 他有什么表示  
) V6 \( t7 a: Q蜘足常乐 那天你电话里和我说的时候旁边有人 ，我不方便多说话  
# w1 W; g$ [! u9 U蜘足常乐 真的为你高兴  
( o% F: n0 T6 O; D( [6 j# q7 a7 y小雨：没什么 他说只要以后两个人都对对方负责 信任对方就行了 呵呵   
蜘足常乐 ：要搬到哪去啊 离我远吗  
小雨：大概是通州 蜘足常乐  哦 好像还近点啊  
蜘足常乐 其实早就和你说过，和你做朋友 一直感觉很对不住你的 有时候做完就走我自己心理也很不好受   
蜘足常乐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自己 不会扯住你不放  
- T# h7 n4 h% h, I蜘足常乐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很放松 很尽兴  
蜘足常乐 ：我想你也一样  
蜘足常乐 ：所以每一次我都会尽情的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钟  
蜘足常乐 ：有这些经历 我知足了  
蜘足常乐 ：我为什么总想照相 录像 就是这个心思  
小雨：哥 如果说每次你做完就走的时候我不伤心是骗你的 不过我也知道 喜欢一个人是希望他幸福可能我们有缘无份你毕竟有你的家庭和生活
蜘足常乐 ：想把这些都能永久的记录下来  
# H7 _2 I. M* B' ?1 o$ \) i/ v: i7 _蜘足常乐 ：呵呵 每次咱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电话好像就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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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新搬的家终于安上宽带了。于是我们经常在网上聊天，当然也会经常视频。

但我有时会觉得很奇怪。他的朋友很少在家。因为我们都是晚上上网聊天到很晚才收，都看不到他朋友回来的迹象。只有那只叫“三”的狗陪着他。也问过他两次，他有时有他朋友有应酬配领导喝酒去了，有时说他住自己那边不过来了。后来我也就懒得多问了。反正他朋友不在，我们还聊得轻松快乐。

那一阵他不是太顺。在学校有个女孩子追他。他把照片传过来让我看了，是他们俩在单位组织活动是的合影，挺文静秀气的女孩子。而且看的出来，那个女孩子挺喜欢小雨的。我自然是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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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在我知道他找了的BF的时候我非常失落，但当我听说有女孩子追他的时候却很高兴，而且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虽然同样我都会失去他的感情。但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呢。难道是因为在我内心深处，一直有一种歉疚。因为自己是一个已婚男人，不可能为他付出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而他有了女朋友，哪怕不会在短时间内结婚，至少我们在感情付出方面是平等的了。

" E: w- R/ U% N. G% a7 R扯远了。

我一直在鼓励他去追那个女孩。可他说女孩子家好像对她在北京的工作不是很满意，总想把她调回去。那女孩家是外地的，好像家境还不错，又是独女。当然做父母的有这个心情也是正常的。关键是小雨自己对谈恋爱这事也没有什么准备。他总说他都知道和女孩子待在一起说什么，干什么。

* r6 \* g* c8 e" j/ A后来没过多久的一天，他很晚了才上线。我们都打开了视频。他告诉那个女孩子走了，会老家了。他刚刚把她送到机场回来。我说她怎么表示的？他说她最后亲了他。居然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害羞。真是个可爱的大男孩。我其实并不知道他对那女孩是什么感觉，当时也没有看出他有什么伤心的表情。但我想毕竟有人喜欢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我于是试着改变一些话题，并小心的安慰着他。和他说以后哥给你介绍个更好的女孩。他也在那边应和着。可忽然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哭了出来。虽然他埋着脸不想让我看到。但我从他不断耸动的肩膀还是感觉出来了。我着急在这边打着字安慰他。可他连头都不抬，当然看不到屏幕。后来他干脆把视频关了。我于是更加疯狂的拍打着键盘。大约过了5分钟，对面有了反应，视频也重新打开了。他基本回复了平静。还对我说“对不起，让哥担心”一类的话。我也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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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f& B( h, X: d7 x那一阵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要是哥没结婚该多好啊”或者“要是早认识哥几年就好了”于是有一天晚上马上那个要下线了，我问他：要是哥离婚了，会和哥过一辈子吗？

8 t( |4 `9 E2 r2 z' m6 r/ v这其实是个及其无聊的问题。因为两个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但他居然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慢慢的打出一行字：我考虑考虑，明天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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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2 P, Y- b* L  `第二天晚上我们如约由坐到了电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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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主动谈到了昨天的话题。他慢慢的打着字:

“哥，昨天你问我能不能和你过一辈子，我回答你：不能。”

“为什么？”其实这是我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我还是有些惊讶和好奇。

% d+ X! {" u" o“因为。。。。我得病了”

+ D  z+ B( Q. p3 a4 k我更惊讶了。

4 p8 _* `1 F6 D) N“别害怕，不是性病。我前写日子体检了。查出脑子里长了肿瘤，已经到中期了。而且我心脏还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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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 O, I% x  X  y1 L: J. _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面的人在以一种及其平静的口气说着一件关乎生命的大事。

9 J, H& w& e8 P4 E9 w( ?3 x$ a“那你现在什么感觉？家里人知道了吗？医生是什么意见？单位知道了吗？有没有在别的医院再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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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短暂的大脑一片空白之后发出了一连串语无伦次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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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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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说我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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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刚出生没满月我家就接到两次病危通知。我小时候也经常是在医院渡过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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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8 M7 @" P4 C, p) g; h最近一段时间身体总是感觉不好，特累。前几天在单位还晕倒了一次。把单位人吓坏了。正好赶上单位体检，我就查的全面一点。今天才拿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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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D9 ^) {大夫说肿瘤处于中期，但还是建议尽快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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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v8 C8 f6 o) C: D我说“那还不赶快做？我肿瘤医院由认识人。用不用我帮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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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X0 B' [6 Z$ M“不了，哥。我还是想回家做。我家有亲戚就在医院。再说，我还没和家里人说呢。他们知道了肯定该让我回去了。而且基本上就回不来了。现在大夫先让吃点药稳定稳定，等到年底再做手术”

“咳，现在还想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身体。（我怕刺激他没敢写成最重要的是保命）想想怎么治病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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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Z6 x. N( O* Y+ R3 i2 d“你既然现在先在北京养病，那就把房子换了，找个朝阳的房子。然后把狗找个好人家送了。”

“哥，我舍不得三儿（他那狗的小名）。他可乖了，就他现在能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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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r: F2 }$ b# b: ^& i哎，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说了。其实说实在的，现在确实也就那狗还真真正正地陪在他身边。我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和他那个名义上的BF都做不到这点。我知道这样劝他起不到什么效果，就和他约到第二天他们公司楼下见面。



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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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很多同志小说。往往是以两位主人公之一的死亡而结尾。当时虽然也或多或少由一些感动。但更多地还是感觉这也是作者无奈的选择。毕竟在国内这样一个大环境下，同性爱虽然得到越来越多人的不反对，但想获得正常的认同还是不可能的事。而对于个体来说同性之间的爱能维持多久呢。在受法律保护的正常婚姻还在持续增长离婚率的社会里，对于因为性而建立起来的所谓同性爱的婚姻或者说结合，又有什么来保证呢？

0 v4 \- s( U3 m% H1 g5 [! x* m但我没想到的是这种事情竟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不敢去想象半年以后他手术的样子。那时的他会有父母陪在他身边，还会不会想到我呢？我有可能去看望他吗。他还能回到北京吗？没有他的日子我会为他伤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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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6 V' [# `  L- e  [4 w% m9 q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第二天中午，我来到他公司楼底下的麦当劳等他。大厅人多我就选了个比较偏的位置，还好能看到大门。一会他出现在大门口。我故意没有去叫他，想看他怎么找我。没想到他进了大门扫了一眼直接就朝我这边走过来。没等我发问，他就狡黠地笑着说：“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

  r' q# i$ @: v% ~我笑着等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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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D  U7 u* T$ ^& b% h“我从玻璃的反光中看见你的。嘿嘿，聪明吧？”

坐下来我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他有些黑了，胡子长了也没刮，显得人整个有些瘦了。

8 h  U) i2 @1 w8 f% q点了吃的坐下来我们才把话题转到他的身上。他倒是先给我讲了讲他和他朋友的事。原来在这以前有段时间了他朋友很少回去（本身他自己也租着房子，两个人好了以后就住一起了，但房子没退）。这就是我们在这段时间视频聊天时为什么总是看不到他朋友的踪影。偶尔他朋友回来也不碰他，两人各睡各的，也不让小雨碰他，呵呵。我听着也觉得好奇怪。但我没多问，听他继续讲着。

- h/ d! |! }8 U- L% `“后来他和我说了。他得了前列腺炎。大夫说不能干那事了，也不能被刺激，硬起来难受。”

% a& ]% ]4 D5 `  l9 v' m& w8 l看到他说这话的表情，我差点喷出来刚喝的可乐。

我说“咱别说他了，说你吧。你现在要分清主次。首先是养病，一切的前提是保身体。我觉得先把狗送人，把房子收拾收拾。然后尽快找机会换一个房子租，一定要有阳光的。象那么阴的房子正常人住长了都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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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m* q1 e6 D: x4 B6 M" }他这回没再申辩什么，默默地听着。然后说：“哥，你不知道三儿有多听话，也不吵。送人我真舍不得。”

' K$ Z) m( h6 p“哎。我知道你喜欢他。但你得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啊？把身体养好再把它接回来还不是一样的吗？”我也只能这么劝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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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又讲了讲他们单位的一些琐事他就要上班了。临走我忽然想起来对他说：“你周一歇班我们住区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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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r3 p0 G; l1 D0 m5 Q这其实是我们说了很久的一个约定。正好我这阵子休假也由时间。

他连忙说好好，脸上又露出孩子一般的笑容。我问他想去哪，他想了想说：“去潭柘寺吧。我大一的时候就想去，都上班两年了也没去成。哥带我去吧。”

; Q( Q1 P* d5 e+ b$ ~5 ~0 R“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周一一早我开车接上他，一路朝西向潭柘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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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6 N4 K: H/ _4 ^  f! x我还是上初中的时候去过潭柘寺一次，算算那已经是20年前的事了。真是岁月无情啊。我在车上和小雨说起这些的时候，他就开始掰着手指头算，

( V3 z  q! `* `  ?9 F“20年前我才6岁啊，还没上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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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W! h7 P- N) I我说“可不。你就是小屁孩一个，你应该管我叫书才对，总叫我哥不是整差辈了吗？”

7 Y2 a- T# O& }+ m3 ~, Y" k1 J$ o“嘿嘿，行，我就管你叫叔，叫色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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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逗笑着来到了寺门前。潭柘寺在北京相当有名。一直有“先有潭柘寺后有北京城”的说法。去年是它建寺1700周年，据说纪念活动非常隆重。我们去的时间因为不是周末，也没有赶到初一十五，进香的人不是很多。即便这样，从寺庙门口交织的人群中依然能够想象的出他热闹时的场景。在门口请人给我们合影后，他请了很多香，准备去烧香拜佛。（在这一定要说“请”，虽然钱一分也不能少花，显得虔诚许下的愿才灵验。）他说他和佛有缘。小的时候还被游方的和尚看中，好像还想要带他出家呢。

$ d4 U. o# O3 a/ i& B4 p& R我没买香。说实话我对这些不是很信，而且现在全国的寺庙基本也都被人承包了。买香还愿投下的钱还不知道会落到什么人的腰包里。和尚老道不再潜心修行都热衷给人算命骗钱了。但这次陪他来感觉还是不一样。在我心里我宁愿这里的佛祖真能显灵。

+ e+ J# k2 H. D6 C" o进入山门拾级而上。在一片晨光之中，雄伟的大雄宝殿萦绕着袅袅香烟，大殿前香火鼎盛，善男信女顶礼膜拜。你听到钟声自后殿悠悠传来，你看到郁郁葱葱的古树上挂满祈福的红丝带和灯笼，你闻到的浓浓地香火味道，心境不自觉的沉静了下来。身边的那么多顾虑在这一时刻都悄然退去，满心里只想着投入的享受这人间仙境一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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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在时断时续的烟雾中随性的走着。有时他去烧香请愿我就给他照相，有时我们并肩拾级而上，不经意的身体接触也会给我一阵温暖的感觉。因为是在佛家圣地，我还是不敢过于放肆，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甚至没有去和他拉手。我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会不会也和我一样有一种冲动，真正象一对情侣一样手挽着手并肩走在青石铺就的台阶上或者是大殿里呢？我不能肯定我们这样的举动会不会冒犯神灵，但我敢肯定会惊倒一批善男信女。

整个上午我们走了很多间庙拜了很多的佛，大多数我已经记不清是管什么的了。只记得有一个药王庙，供奉的当然是药王，按现在的话应该是掌管医疗方面的神。可保佑祛病强身，舒筋活血。但是庙不大，也不在中轴路上，应该说办公场所规模不大地理位置也不明显。还是我先发现的。于是我赶紧招呼小雨过去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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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x: g) z# w- A# W* x$ L4 p药王的香火还算不错。药王身上斜披着一件披风也比较新，我想应该是属于比较灵验所以供奉的人就多些吧。依旧他在那烧香拜佛我在一边给他提着东西。看到他虔诚的样子，我突然涌起一个念头，就是真希望这个药王能够大显神通，把我弟弟的病去除掉吧。我真的是没有信过哪个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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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A! b+ C4 }" u还有一个地方在潭柘寺也很出名的，就是那个石鱼。说你摸了鱼的人可以祛病除灾，提高免疫力，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我们转了半天才找到那个石鱼，有几个妇女带着孩子在那正摸呢。又是头又是尾的，可怜的石鱼被那妇女的大肥手摸来摸去，一声也不敢言语，只能微微摆动身子想避开魔爪，却怎么可能啊！那女人一遍摸还让同来的人给她照相，留下罪恶的照片是不是也想在网上散布啊？还说：以前来摸都不要钱，现在什么都要钱了。我看她那架势，不把这几块钱摸回来她是不肯下去了。

- D5 G  f) E- [! b$ o我和小雨在一边等了半天终于那妇女带着孩子走了。我们都没有摸石鱼。只和他合了个影。这还是人少。要真赶上人多时候都不一定能挤到前面去。难怪这石鱼全身油亮油亮的，数不清一天要被多少人摸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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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0 y4 G5 G  ]9 s2 V5 L转了小半天我们来到了两座辽塔旁边，正好有个长椅我们就坐在那休息。两座塔看得出来年代确实已经很久远了，连砖石结构的塔身在风雨的侵袭下都显得斑驳破落，一些木制的门窗和门梁就更加陈旧，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颜色。塔身上雕刻有许多小的坐莲的佛像，很多已经残破不全，只能依靠想象去考量当时的辉煌了。也正因为这个地方有些残破的感觉，有少了驱魔祛病的功效，善男信女来的就少多了。我们也就乐得个清净。

长椅的位置由于有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打下来，更显得破旧。我两静静地坐在长椅上，身体轻轻的靠在一起。他头象是躲阳光略略偏着枕着我的肩膀。我们一人看着一座古塔谁也没有说话。我的手绕过他的后背抓到他左手，还是那个熟悉的温度，他右手也轻轻地搭在我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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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略略俯下头轻轻地吻了他一下。他也微微一笑回吻着我。不远处游人的喧闹还依稀可辨，山风吹过古树也呼呼作响，还有不知道是谁又花钱在敲钟，钟声才下面的大雄宝殿方向悠悠的传来。但在我两的心上恐怕只能听的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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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柘寺已经有1700年的历史，我想再过个百八十年，这寺庙依然会是这样的寺庙，古树依然是这样的古树，辽塔也还会静静的矗立在这里。但会不会还有一对这样的年轻人在树下相拥而吻呢？就让这古寺古树古塔用千百年不变的神奇为我和小雨的感情见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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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而真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