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人——我的29载人生钙化年鉴

悍西王子 · 发表于 2016-12-20 18:55

【1998年——10岁——村姑】
==== 好大一堆咸湿男女 ====

#  Age 10，E01  #
20世纪末的中国农村，虽封闭，却也野性。
尤其在“性”话题上，因为缺乏理性引导，农村小孩反而有各种接触性话题的机会。
当时10岁大的我，已经对性渐渐有了比较明确的意识。
但有时候父母辈们不太避讳，总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但实际上一些咸湿的话题无意间都在撩拨小朋友们敏感的神经。

比如，我们经常可以在夏天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松垮垮的内裤，摇着蒲扇出来歇凉。
都不用往凳子上坐下去，蛋蛋就已经从裤管里垂下来。
女人们则会当众调侃：“你们家的公鸡又把蛋下到笼子外面啦！”
又比如我们经常能听到一群农村妇女在私下议论：
“听说张菊香家那位啊，命根子大得不像话哦，上个茅厕能直接耷拉到屎里。你看他穿裤子，前面好大一包呢。”
另一位妇女则追问到：“那你是见过，还是用过啊！”
紧跟着是一阵阵春心荡漾的笑。

还有一些存在感极强的Drama Queen，总喜欢把自己的私事跟他人分享。
虎子他妈便是这样一号人物。
有一次我撞见她眼泪婆娑向一群老太太哭诉：“我们家那位，死没良心，一晚上要我好多次。我是生不如死啊！下面都被他给弄破了，一直流血，不信你们来看，到现在还肿呢。来啊，来看啊。”于是便硬拽着一帮老太太去厕所看她脱裤子展示红肿的下体。

这些还只是当时村里腥荤的一小部分。
最让我不可理解的是，对于看黄片这种私密的事情，大家居然公开组团，集体观摩。
当时村里只有放牛娃家里拥有一台老式录像机。
平时大家对放牛娃家里的恶臭避之不及，但只要有人租到几卷色情录像带，总是兴致盎然呼朋唤友去放牛娃家集体观赏。
我总是试图想象当年一大波成年男女，在狭窄的房间里搬着小板凳，忍住恶臭，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机屏幕的场景。
他们会互相点评吗？还是正襟危坐，一言不发，口干舌燥？
他们会不会快进或者回放？还是像看电影一样从头到尾？

有时候会有些略大一些的孩子，比如放牛娃，要求跟大人进去一起看。
家长不同意，他便趴在窗户外偷瞄，然后给楼下一群眼巴巴的小朋友们做实况转播。
比如他先从窗户纸里面瞄一眼然后跑到阳台冲楼下说：“有个女的在竹林里洗澡自摸，奶子很大。”
然后又跑回去继续看，没多久又跑出来说：“一个砍柴的把她强奸了，拿竹子磨B。”说完又跑回去继续偷瞄。
看到激动之处，他便不再出来通报，任楼下的小伙伴怎么叫唤，都要等他心满意足，才肯下楼一点点情节回放。

#  Age10，E02  #
即便是在学校，咸湿的氛围也同样存在。
五年级那年，学校新来一个娇俏美艳的代课老师何娜。
这老师据说在城里教过学，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深受学生们拥戴。但却遭到其他村姑老师们的一致排挤。

有传言称，何娜老师虽已为人妇，却轻佻放荡不检点，经常勾引其他男老师，甚至在办公室苟且。
但也有说法认为，何老师只是个性比较奔放，并无出格之举。如果有，也是男老师们一厢情愿而已。
实事的真相无从求证，但传言就这样以不同版本散播开了。

后来，何娜老师跟同校的一名女老师爆发了肢体冲突。具体起因却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那一次，我就在朦胧的玻璃窗外，亲眼目睹了这一场女老师之间血淋淋的撕逼戏码。

狭小的办公室里，一开始是言语冲撞，紧跟着是语调升高，摔凳子扔东西。
再往后，那位身材肥硕的女老师终于沉不住气的，冲上前一把抓住何娜老师卷曲的长发，往桌面上砸。
何老师体型娇小，哪里是对手？
她一个踉跄，滚倒在地，迎来的却又是另一番拳打脚踢。
何老师也不肯吃亏，抱住那一根粗壮的大腿一个翻滚把对方撂翻在地。
双方开始近距离扭打起来。

尖锐的叫声让几乎全校的学生都集合到了狭小的办公室门口。
最终，何老师的嘴角被撕开一道大大的口子，前额有一缕头发被连根拔起，露出皮肤上的殷殷血迹。脸上也留下一道永久性伤疤。

我还记得在那一场引发全校师生围观的撕逼战争之后，何老师没有一滴眼泪。
她拍去身上的灰尘，洗干净脸上的血迹，带着狰狞的伤口，继续讲她的下一堂课。
至少从我的眼里看出去，我不相信她如此坦荡的举止背后，能有多深的罪孽。
而穷困的乡村小学里那几个成色差得出奇的男老师，甚至根本配不上跟她苟且。

没过多久，何老师还是离开了，留下一个破败的小学校园，继续咸湿。
教师宿舍窗下的树枝上，依旧时不时挂着米黄色的冬瓜气球。
关于性，公开的教育场合从来不提，却在随处可见的角落里不受控制般发酵。

【下期预告    ======你是我的眼 =======  】

悍西王子 · 发表于 2016-12-20 18:56

今天暂时更新到这里，明天跟大家聊聊我的恩师

c32 · 发表于 2016-12-20 19:25

在这个论坛看到这样真诚的文字，真的很难得。坚持写下去，祝你一切顺利！

1415922 · 发表于 2016-12-20 19:31

哇，等了这多天至于上了点硬菜。楼主加油，这种真实中又带着性的文章让人欲罢不能。

小太医寻大叔 · 发表于 2016-12-20 19:51

真的写的老好，老细致了！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啊。很久没看到这么好的作品咯。

林森2015 · 发表于 2016-12-20 19:55

一次更新的内容太少，止不住渴！

boy8848 · 发表于 2016-12-20 21:27

加油，楼主，我非常喜欢你的故事

penguin7 · 发表于 2016-12-20 22:02

请继续，不要停！
很好的自我剖析。

antonys · 发表于 2016-12-20 23:35

写得太好了。一口气看完，你的文笔非常好！

悍西王子 · 发表于 2016-12-21 00:05

原帖由 1415922 于 2016-12-20 19:31 发表 2 D8 C- [, |: }
哇，等了这多天至于上了点硬菜。楼主加油，这种真实中又带着性的文章让人欲罢不能。

性也是来源于真实生活嘛。但我这个写的主要不是性，还是成长过程。这其中性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希望大家不要把它当情色小说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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