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坑真的空了很久,一来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续下面的事情,从一开始我就说这一部分我很难决定到底该不该写,二来是我这边的确事多,静不心来写什么东西。% t: U4 J% I3 c' w+ N
在这一段时间里,我身边连续走了三个亲人。虽然说心情恢复期不需要这么长,但人变得越来越懒惰,甚至我已经不能完全记得清前面都写了些什么,有时候开了个头却始终没有话可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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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晚都能不断在梦中听到琪琪的呻吟声,到了第三晚,我实在太累,一挨床就睡着。梦中似乎又听到了琪琪的呻吟,惊醒之后,发现琪琪睡得很沉,也许他也撑太得久,疲累战胜了疼痛。望着熟睡的琪琪,我却是难以入眠,心里翻腾着最近发生的种种,又想起洋洋老妈的话来。难道我们真的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直至天亮,我顶不住,又睡着了。8 Y! `. C+ R) `
磊磊一大早就来到病房,我虽还是觉得一身疲怠,但一醒之后就再也睡不下来,干脆起床。- r" @- p% R- c7 P3 b V: ~
“舅舅,要不你回家去休息吧,医院里太吵。”琪琪担心地望着我。
# U: L/ P$ ?- \% u0 {- E6 i. L4 S/ `9 M “舅舅有点事要去办,等昭昭过来我就走,晚一点再回来陪你。”我对琪琪说。
* \/ S& V% m8 N, c9 w+ q: ]& ]7 B “舅舅,你今晚别来了,在家好好休息。”& r% C7 l6 J- N1 ?
“舅舅在家看不到你一样睡不着。”我对琪琪淡笑。
9 r3 T0 n1 L7 k3 Y 昭昭到医院之后,我便将一晚都在反复想着的事对他说出。
4 R; \$ l2 i( p- c) d: q2 c “可可,我爹哋妈咪每次回来都会去找一个仙姑(巫婆),以前妈咪也带我去过,要不我们到她那里去问问?”昭昭点上一根烟,递给我,“不管是还是不是,先去问问,即使没有这回事,花点钱让她帮着理一理,买个安慰也好。”
5 @2 u4 X6 B( x 中午昭昭便开车带我去他熟悉的巫婆家。4 Y! ]) {, p6 c; w5 @6 X
“你们家成年都没有一点香火,这样是不行的。”仙姑在我坐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
+ V N. I: e$ j+ y4 ^ “我们家没有安神台,所以平时就没烧香。但我们平时都会去拜神的。”我回答。
8 v( G2 M3 g& \, c$ }$ Z “就算满天神佛你们都敬仰那又怎么样?所谓‘十里东风香引路’,你们平时在家清香都没有一柱,就算神佛再清闲,都不会无端白事周不时(时不时)去你们家看的吧?”仙姑说。' x6 t& @, g9 u* F
这句诗是这样理解的吗?我想辩驳,但现在我是有求于人,只能闭口不辩。/ c8 I( i- L& e4 k6 ^9 V/ H- U
“你们早又不来问我,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才来找我,我想帮你们都难哪。”仙姑看着我和昭昭叹气。+ n8 E4 }. J2 a/ }! i7 L# e# |; ~
我满心不屑,我和昭昭才进门都未开口说来找她什么事,她就知道我们为何而来?这巫婆口气也未免太大了点。# P* e2 W% u. j' {
“不过,现在还未算太迟,我看你命中有救星,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的。”巫婆点了一把香,插在神台的米香炉里,然后又转头对我们说,“这个阴人跟了你们很久了,首先我要知道他是怎么跟上你们的。”
. e" c( P0 M6 Z( h9 n8 u 巫婆这句话吓了我一跳,难道我和洋洋真的撞了鬼?如果是真的,洋洋老妈不是说已经找人“打发”了它吗?) G% p7 a: L+ o! I
“仙姑,我朋友的妈咪说已经找人把它请走了的。”我口快,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D% u# A0 K U( F “如果真是请走了,你们还来我这里做什么?”巫婆闭上眼。 Z$ }9 i- K7 @, L
“仙姑,可可不是这个意思。”昭昭扯了我一下。* |1 p* R# ~: w3 F* f2 G3 D( h
“我先看看它是什么鬼吧。”仙姑把我拉到神台面前,让我跪拜三次,然后又让我坐回原位。8 `7 J+ P1 f7 X+ a5 Q
巫婆煞有其事地闭眼皱眉,口中念念有词。
" q0 M( }1 ^8 T 我看着昭昭,莫名其妙。昭昭倒是很认真的盯着巫婆。2 G4 E1 {2 D; K4 m
“仙姑,有没有看出来?”昭昭显得有些着急。
! M* b6 z) O2 H0 h3 D4 m9 K9 w8 V “你的花叶上沾有水,这只鬼湿气很重,但看着又不像是水鬼。”巫婆依然闭着眼,眼珠一直在乱转,“水上怨气太重,好在你的根苗粗壮,未被它伤到,只是有两片叶被熏得有点黄。”5 y6 Z- j- c+ y+ m3 c
什么花叶根苗,我听得满头雾水。
5 H5 ^% a( X- l& i/ e2 I “难怪,这只阴人的魂魄是在大雨中打散的,难怪湿气这么重。它的枯枝挂在你的花盆上,枯叶却又飘到另外一枝花木上。无奈你的救星要到明年三月才会被乌云遮住,它在等时机。”4 z0 k* c) ^! X- F
巫婆的一翻话,虽然我不大听得明白,却让我胆颤心惊。死于大雨之中的不就是当年洋洋拉着我时被车撞死的那个吗?
8 [9 D5 T/ V: f, g2 \ “他……他死在很远的地方,怎么可能跟我们跟到这里来?”我虽然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巫婆的话,但又不得不信。
4 U. x: O6 c, \, S- y “冤鬼缠身,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它都有本事追得到你。你们当时是不是碰到他条尸了?”巫婆问我,眼依然闭着。
/ k' R4 t8 R x' n8 I “没有呀,他是在路中间被车撞死的,我和洋洋当时是站在人行道上的。”我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害怕得连声音都发抖。
9 R$ s& z0 W( Z “不对,你们肯定沾上他的气味了,不然他的魂魄不可能追得上来,要知道人死之后,三魂七魄需要过了头七才能重新凝结,才能有所依附。如果你们身上没有他的气味,他又怎么能够找到你们?”巫婆睁开眼看着我。
0 g* x8 i7 F9 r “当时,他的血溅到我们身上了。但是,撞死他的不是我们,他应该去找那个司机呀。”我如实作答。" @+ O! A5 i% g1 c! k
“他本来是有人陪葬的,可是你救星太亮,又有命硬的人帮你挡了一挡,所以才让他孤身上路,他心有不甘,一定要找到同他陪葬的人才愿去地府投胎。阴阳之间一切皆有定数,如果不是他有怨气,你以为地府会放任他在人世间飘荡吗?”6 _* l4 |+ i! i7 h& B2 Q3 a
听到这里,我已经冒得一身冷汗,难道我真的要死?
0 |+ ]/ K7 f3 X “他一定要我死了才肯罢休吗?”这时我已经没有去认真思索巫婆所说的话是真是假的理智,心头有的只剩恐惧。
! q: y% N& T& K2 `! z/ u5 [ “你也不用怕,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的救星要到明年三月才会暗下去,好彩(幸亏)你们现在来找我,如果再拖下去,你的救星越来越暗,就算死期未到,你也有大难。”巫婆点了一根烟,悠然自得地抽起来。
9 I _6 V8 P5 }# `6 l “那仙姑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只东西请走?”昭昭也点了两根烟,递了一根给我。* s, E ^2 h: a8 ~" E* k
我也许是因为害怕,烟吸了两口之后就灭了。- I8 D3 v8 Y3 ^2 l
“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们把花浇好,把枝叶理清,把花盆摆到阳光充足的地方,晒走花叶上的湿气。”巫婆又说了一堆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E. h; V/ u( K" L" b) L2 T
“弄一盆花就行了吗?”我问出心中的疑惑。# \+ F# e+ X; J; ?
“傻仔,每个人都是一盆花。”巫婆说了这一句没有再解释下去。) r( H' t- o" h6 }# Q0 T, z+ Y
“你刚才不是说那个阴人的枯叶落在另外一盆花上吗?那盆花是不是我朋友的?”我想起洋洋老妈说洋洋也撞到了一只鬼。
- u! h- c. U. r “我帮你找找你这个朋友,看看这盆花是不是他的吧。”巫婆继续抽她的烟,烟抽完了才又闭眼作法。2 V1 s$ Y1 W8 R
“你这个朋友是不是高高的?”巫婆没睁眼便开口问。$ m3 W2 C8 {0 U
“是的。”我和昭昭同时作答。" H! n |. P! \/ V
“唉,你们来得太迟了。”巫婆叹了一口气。
( {6 C3 k& j; R5 C9 h# O; W3 R( Q “我朋友会有什么事?”我大吃一惊。
# \. P' ~/ f; H' B3 C2 o! w “他没有什么事,但是你们之间的花藤被怨气缠得太久,已经枯得太久,没有办法再复生,只是还没断,只要大风一吹,必定会断,只剩些不成气候的细丝扯缠罢了。”
3 K4 t+ N+ g j$ g0 a 我一听到洋洋并没有危险,心中松了一口气。+ B9 k5 F% d- i7 r; t3 i" F, }$ q9 X
我和昭昭请巫婆为我和洋洋作法,摆脱阴魂,又帮我家一家人、洋洋一家人,昭昭、GARY、琪琪、和磊磊都问了一遍,巫婆给我们每个人送了一条用来转运的洗脸毛巾,我和昭昭便回了医院。4 W! k3 E1 d3 t' k/ {2 g1 x3 @
虽然琪琪摔伤了,但老妈仍是按照原定计划让婵姐把他的两个孩子接了过来。因为家里还在施工,磊磊便让他们两姐弟和我们一起到他家住。( w; {6 r' q" ^4 v1 g
琪琪出院后,我们便时不时推轮椅带他到处玩玩。* y( Q! K! P0 s2 x4 u/ T d& {/ B
小姨在家办完了我那个过气小姨丈的身后事,依旧带着两个孩子还有阿珍过来躲债。
k' c# |, p+ H- f2 ^" U' x 琪琪已经可以不用人扶自己颤巍巍地行走一小段,就是从床到卫生间之间没几米的距离,琪琪经常得停下喘上一阵。有时候我实在忍不住想扶他一把,可是琪琪总是说自己能行。看着琪琪那走一步便要抖上半天的身子,我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能跟在他后面陪着他走。$ V, @9 {1 Y- P! |- }/ |
老妈打了电话来,看着琪琪,我在考虑要不要走开再接。% s9 j9 h; q) |1 B& l4 l! `: i$ r. ~
“舅舅,你电话响了。”琪琪看看我。3 Q( i/ w9 y& c6 E$ P% F _
“嗯。”我干脆拿起电话直接接了起来,“喂,妈咪。”' h% J; H+ v. [$ {0 e0 m+ a
“可可,今天你桂姐打电话给我,说让我们不要理Ivy的事,我问她是什么事她又推说忙没回我,你知不知道Ivy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Z2 n- F# U8 h4 R8 J
“啊?我也不知道呀。”我一脸惊讶,最近公司那边的事情都很正常,昭昭也没和我提过有什么特发情况。
0 Z: @4 d3 J8 D" v# _# Z( x “那算了,你和昭昭也别去问,就算昭昭知道,只要没人和你提,就当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回事。”
0 [! T$ ~. I. @. S- U/ U “我本来就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嘛。”9 l) J7 _( \1 N; V) O
“那你赶紧给昭昭打个电话。”: {4 i2 b0 U; G- h6 X
“哦,琪琪要上厕所,我先扶他。”我挂了电话去扶琪琪,他这次没有拒绝。1 V: @6 w, i' M& {%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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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桂姨?”昭昭在电话那头问我。
- c* j9 c4 A; t9 H, l' \1 [! i( X “就是上次帮Destiny搞掂那块地皮的女人的姐姐。”
" V1 e7 w: k8 D$ D5 w, r! b9 ? “哦,我想这事Destiny可能知道,要不先问问Gary吧。”9 h, m( V9 l0 W0 Z1 N$ m
“算了吧,妈咪说就是我们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我看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 ~% b3 v& [' i* m& x “那就这样吧,琪琪现在怎么样了?”9 v( ^! O2 n! }- ^3 Z0 t/ |0 @# I
“好些了,医生说要恢复最少还得一到三个星期。”7 d, c+ z A6 E' x) `9 I( T7 r
“公司叫我们一起到横店那边去一下,如果你放不下琪琪就我自己过去吧,Destiny那里我去解释。”' s: {0 {4 b* {7 l( f/ U# I
“不了,平时公司没事根本不用叫我们跑这么远,这次既然叫到了就肯定得去。”" G8 C( q% j4 ~( d3 B6 s- u6 \( I
我挂了电话,和琪琪说我和昭昭得出一趟远门。琪琪显得有些失落,但也没说什么。' ?8 _* T3 w. E" r
下了飞机,公司的人早早就已经在机场等候我和昭昭。
8 U: V, n( Y$ _: A “这位是?”公司的一个员工看着洋洋。3 w& H' M( }5 m% ~3 M
“他是我们的朋友,一来这边的天气比较冻,他帮手照顾我们,二来也来参观一下我们的厂(摄影棚)。”昭昭解释。
?& A) v o' b3 Y& J “平时过来还好些,现在别说参观,睇怕(恐怕)连抖下(休息一下)都难。”员工冷笑。% m8 S0 n+ l z H% d7 s
“怎么了?拍摄进度有这么紧张?”我不明就里。
" {) N( ?0 X6 }& P2 D0 }+ P9 n3 H “有得拍都还好,最近成日有人来搞事,不是查证件就是来安检,不然就说我们的茄哩啡(临时演员)犯事,要带走问话。搞到现在我们这部戏连茄哩啡都找不到,别人一听是我们的戏,就是给多少钱都不愿意接。”2 f m: e) Q2 T9 f5 l
我和昭昭对视一眼,这样的情况叫我和他过来有什么用?
, u/ ]5 I: r9 \: c% X9 ~' i “公司在这边都没有关系?”到了摄影棚,我直接问导演兼监制。
& F% f3 E( {( `/ D6 o; d3 H7 Z) t( j “能找的人我们都找了,沾得上边的也都尽量联系,但是别人一系就(要么就是)说帮不上忙,一系就根本不肯见我们的人。后来打听到,这是上头的意思,在这里的人根本就管不着,必须要找到上头去才得。”导演摇头,然后对演员们说,“趁现在没人搞事,能拍就抓紧时间拍,道具!”' K! S$ C+ Q- ?8 x
“有!”道具搬出一大箱矿泉水,演员们没等工作人员送上,个个都自觉去拿水来喝。
6 t, S% A8 C) T g9 g% S; v “这么冻的天还要喝冰水呀?”洋洋和我们一样,看得到瓶子里的水都结冰了。
2 D, V, G& t- ^ “我们现在拍的是夏天的戏,只有把喉咙里面都冻住,说话时才不会喷气。”3 m5 I% p- y9 r, k+ E+ i
拍摄还算顺利,只是看着演员们不停灌水不停上厕所,我都替他们觉得辛苦。大概拍了三个多小时,来了一批警察,说有人举报我们的演员上厕所过于频繁,怀疑我们的演员服用违禁药物,必须要到医院去验尿,无论我们怎么解释都没用。' T, z& s2 h2 Y$ X3 i5 o5 k
“个厂到期就要交返给人,按照这样的进度根本没办法如期拍完。”导演在医院走廊上叹气。
: Z7 b% M6 R& l4 |0 Z/ h “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你们到底得罪了谁?”洋洋问我。9 }8 J1 Y8 i# u6 u) F8 ^% y) ~
“还不是Ivy的事。”昭昭终于开口提及Ivy,扯了扯我,“可可,我看在这呆着也没什么用,我们先回酒店吧。”
! A8 D/ b$ @6 B: u) O 我、昭昭和洋洋回了酒店,路上昭昭终于说出事件原委。原来Ivy姐和中央的某人勾搭上,被原配发现,才搞出了这么一出戏。
- ^8 \& o: W5 |8 C8 H5 v4 D; x “公司是Destiny的,就算是Ivy姐得罪了她,也不应该来搞你们公司吧?”洋洋还是没能理解整件事。3 _5 r3 _" T8 B/ Y L# e
“你说得轻巧,当初认识上头那一圈人的是Destiny,如果Destiny不穿针引线,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事?”: G& B- {6 r# M7 Y1 P4 k z
“Ivy这次还真是机关算尽……”洋洋欲言又止。$ @; T$ k. S2 W' ^
“我倒不这么认为,像Ivy这样的人,她必定料到可能会有今天的结果,可是她并没有悬崖立马。而Destiny也不可能毫无察觉,也不可能会不加干涉。能让Ivy这么孤注一掷的,必定是动了真情。如果说光是为达目的去做这件事,她大可不必亲自上阵。”昭昭的话不无道理。! c8 c# D) {5 l- P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都是看看要怎么箍煲(挽救)吧。”我拿出电话,拔通阿Yo的号码。/ u4 @& p( d(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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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Yo怎么说?”昭昭见我一挂电话就问。
- g) a& N! R. ? “他说他会尽量想办法,但应该是只能缓解,最终还得我妈咪和Destiny出马去找人。不过这事很难办,桂姨都已经和我们打过招呼了,说她们不想理这件事。”. Y5 N$ |6 i' Y( w! B. _
“安哥在上头不是也有人吗?要不你联系联系?看看……”
- ~) t1 v( T* Y* ~, W3 b “安哥那边我说不上话的,必须要妈咪出声。我再叫Destiny找下磊磊的爷爷看看愿不愿意帮帮忙再说。”
0 }6 E: I* a: r" q q# j 其实想深一层,整件事对于Destiny来说也不一定就是件坏事,她随便用点什么理由绑住Ivy让她不能分身并非难事,也许通过这件事,有很多八辈子也打不着干系的人,会因此而有所联络,否则Destiny为什么会对Ivy放之任之?人与人之间的接触,有时候只需要寻找一个突破口,而Ivy这一次正是创造契机的关键。# _' M( {5 Z8 K. V$ M
“老婆,别想那么多了,连Destiny她们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凭你们两个也无可奈何,晚上我帮你按摩。”洋洋安慰我。9 k q- n5 W8 [: W& j
“Destiny明知我们两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要我们亲自来这边看一看,你说是为什么?”我反问洋洋。# n; {( b! U# L0 `/ s
洋洋没有回答我,一脸无奈。9 c4 o& v2 d, `( H: I
昭昭没理会我们两个,和Destiny通了话,然后进浴室洗澡,我则拨通老妈的电话,再次请求老妈出手。
* i5 V! k! E- w/ I 昭昭洗好出来,老妈便打回电话给我。) H! R: P% J) P' ]6 X+ a
“喂,妈咪。”
( T0 u1 G0 m( D “她(桂姨的老妹)已经回她桂林娘家躲着我们了。你安哥说了,这是女人之间的事,他们男人不便插手,但可以找其他人试试看能不能帮得上忙。如果你安哥那边行的话,我再让桂姨约她妹妹出来,到时我和Destiny去桂林找她。”! r3 P2 L' j( Q3 k2 R, `: V
“Thanks, mum!”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挂了电话,然后对昭昭说,“明天我们就回家。”; h2 A, X+ ^3 u. M' J.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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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和小姨亲自开车来接我们三个,这让我们受宠若惊。可是老妈没有直接带我们回家,而是往市中心跑。, s5 K8 A8 D' S# \2 t( e, T
“妈咪,我们要去哪?”4 }; g# }% H% H( n" w; g
“到了就知道了。”
8 \' t) P" n$ S( u& ]$ V 老妈带我们到了一个高级住宅区,被保安拦了下来。老妈打了一通电话,然后才被放行。
6 l1 P6 p6 D& @$ z& S 上了楼,老妈按了几次门铃,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二十来岁,肚子微微隆起。4 M7 D- B& `6 e9 R- L0 O( m; g
“你们是?”% o$ F, {- E, e" n# P1 b# a6 k
“你好,我是老吉的老婆,”老妈说,然后指着我,“这是我的儿子。”- g) Y% u) L+ i' A: K4 Y$ ^
女人脸色大变。' u; Z+ x. o% c/ K, M" y$ l) Y
“放心,我上来只是来看看你。”老妈还没等那女人反应过来,就直接进了屋,又转过头,“可可,你们也进来,这房子是你爸的。”% {9 _9 x3 l: c# z
我不用照镜也知道我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老爸居然在外面包二奶,而且是当着昭昭和洋洋的面知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并没有多气愤,反正是尴尬成分更多。2 t/ j. T; G# N4 d9 |% X7 V- ?
“妹妹,你叫我琼姐就行了,连可可的同学都是这么叫我的。”老妈拉过那女人的手就把他牵进屋。" }: r' z. p8 g5 d
老妈怡然自得地在沙发上坐下,反而是住在这里的女人站着,显得局促不安。
# g% A, E6 o' t; s7 B “妹妹,你也坐。”老妈一脸微笑,完全没有要发难的样子。8 D% o l" O7 O7 @1 B0 _/ R) S
“哦。”女人应声坐下。
- l2 K- [9 g# U9 \7 \) P6 A# e “可可,你们三个去看看雪柜里有什么,倒点喝的出来,再倒一杯不冻的东西给阿莲。”老妈吩咐完,又拨通电话,“老公,我在阿莲这里,我打算给她请个保姆……那怎么行,他粗身大细没人照顾怎么行……好,好,那就由我决定了哈。”8 Y6 y6 `) g3 D) o! ?. t6 w& p# }% C
我听着老妈的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面对自己丈夫的情人,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女人大概也没几个了吧。$ V8 I. O! a; T$ g4 I) n+ m
“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的,你也别多心,我们就是来看看你,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再看看我姐夫忽略了什么地方。你一个女孩子第一次带身(怀孕),肯定有很多不懂的,有我们在总是好些。”连小姨的语气都温和无比,就好像是在关心自己的小妹一样。; v( o/ D% d% q0 A: H
昭昭看看我,我耸耸肩。8 z/ M o. P3 X! l) g% {
“你平时都去哪家医院检?老吉有陪你去吗?”老妈问阿莲。
2 e/ h5 h/ ^$ a# J% a: r+ H6 e “在妇幼保健院检查的,都是我自己去。”阿莲怯生生地回答。
6 m% u1 f4 D |1 _, N4 n “行!那里的医生我们也有熟的,下次去一定要叫上我,我陪你一起去,有熟人会更好。再怎么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们吉家的,一定要细心照顾。”# c4 S, ^" q& i
“我自己去就行了,怎么能麻烦你们。”阿莲的表情还是忐忑不安。% ~- g, Q8 V" R; m, M c
“你说的什么话,这是老吉的小孩,也是我的小孩,我有义务保证你的肚子万无一失,这种事怎么能怕麻烦?”
$ [/ c& L4 y" J# ~9 e4 R 老妈的话让我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照说对自己丈夫的情妇应该恨之入骨,我亲爱的老妈怎么会对她如此关怀备至?
. N4 G# [% z: G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已经让熟人找了熟手的月嫂,她应该一会就到。你一个人大住个肚多不方便,不是我姐夫家里正在装修的话,我们一定把你接回家去。”小姨满脸堆笑,扫了几眼阿莲的肚子,“去照了没有?是男的还是女的?”
! N% f9 g! @6 E+ J: o k “照过了,是男的。”阿莲的戒心像是放了下来,幸福地摸摸自己的肚皮。
6 d5 Y: f) }4 b% w: R7 @$ c “可可,你很快就要多一个弟弟了。”小姨异常兴奋。
* ?1 ~* l* ^ B2 J7 r( Z2 w; { 我、昭昭和洋洋被这三个女人搞得一惊一乍。
$ f0 h/ `/ ]9 }( x; ^0 r( } “那我该怎么称呼……”我看着我对面这个老爸的二奶。
g' h5 h" p" ^2 ?& O# @ “叫阿莲姐呀,她也大不了你几岁。”老妈笑着看我。% D& W; L9 ?$ |* z% v* r: Q
老妈真的大方至此?我实在不能理解。1 ]# e) S8 {' W# h' C
“阿莲姐,你的肚子有几个月了?”我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也算是真正用上了老妈帮我给她安上的称呼。6 t; [: e* ~1 D; g
“五个多月了。”阿莲回答,看看我,又低下头。) K; w7 \" ]8 s+ k9 ~( M
“你说你弟弟是似你爹哋多一点还是像阿莲姐多一点?”昭昭笑着问我。
- o1 `3 `8 b+ ?3 ]& ]: x “我怎么知道。”我有点啼笑皆非。
& o, W# J- I0 c/ c “苏虾(婴儿、幼儿)的面相好难讲,头几年要变几变,谁带得多就似谁。”小姨说。弦外之音我是听出来了,这肚子虽说是阿莲的,孩子将来像谁还说不定呢。
+ z1 D6 Q# C- e" W! B 保姆来了之后,我们又坐了好一阵才离开。出了阿莲的房子,老妈仍是不着急回家,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厅坐着。2 @! `8 B( n/ Z6 e2 l* M* {
“可可,妈咪不得闲的时候你要多点去看看阿莲,她缺什么就给她买什么,不要等别人向你爹哋开口。我说了要照顾好她就一定要照顾得体贴周到,知道吗?”) m$ W% f7 u+ ~* [
“琼姐,你真的一点都不不介意呀?”昭昭问老妈。
- H: g# _$ _+ [ L) Y “介意又能怎么样?这么多年来我也看透了,男人哪有不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就连你们那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姐夫都要出去乱搞,可可老豆有一个半个又出什么奇?大吵大闹只会让男人觉得我们女人不可理喻,我越是大方他才越内疚。你们一定要经常去探她,一来那个肚毕竟是姓吉的,二来可可爹哋也更不好意思让她搬走,要不然等孩子生下来我们连人都找不到,那才麻烦。”
) l) x$ u( n) p- E- H, M 虽然我现在不知道老妈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可这一翻话听来,绝不是我看到的这么简单。2 g3 t. F" b8 D- R* W; n j& N
“姐,干脆送她去医院长住得了,搞这么麻烦做什么呀?”
& x, c7 C1 K0 @ “医院那环境哪里比得自家自在?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安心养胎吧。”
3 t+ p+ X+ q+ Z; C, A “你就不怕姐夫和她……”2 R7 O) a7 l/ U: J2 N3 n
“我怕什么?他老吉离了我什么也做不成!”老妈打断小姨的话,依然心平气和。
+ F3 u' D9 I, H# Q “那你就让他们这样继续下去呀?”小姨有点小怒。, g' a$ t1 c7 L& |3 _( [+ M
“现在她肚都大了,我要再去拆开他们有用吗?他老吉不就是觉得可可这辈子没指望给他传宗接代了吗?他想再生个继承香火的人,我由得他,有什么帐也要等阿莲瓜熟蒂落再算。这个女人能接近老吉,说不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我未搞清楚她的关系之前,我怎么样都要圈住她,就是要算帐也要先攻破她身边的那些关系才好下手。”老妈喝一口咖啡。
' [$ q7 g* J9 Q% w 看着老妈的脸,那叫一个风和日丽,可是在这张脸背后,看不见的滔天骇浪也许正蓄势待发。作为她的亲儿子,也只能静观其变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