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孽缘 (连载)

fhqgaay

继续，加油

brien

这个算是结局吗

shuidaowenmeng

希望这个就是结局吧，不要再出什么波折了~~~

jf8481

楼主人呢？怎么还不发呀

whaleloveyou

没有完 ，楼主说剩下的他后天出差回来发，我说代发完毕只是把他给我代发的部分发完了，不是连载结束的意思。 汗。。。。。。

shuidaowenmeng

谢谢你咯~~
不过更新还要等到后天啊~~~
3 U- p/ `5 W- W+ J3 p唉，难熬啊~~~

jf8481

第二十五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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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蹑手蹑脚从正在客厅翻杂志的邓皓东背后走过，靠进卧室的时候听到这么一声，我感觉又回到爬围墙出去吃宵夜被教导主任抓住的学生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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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 z: W8 n. L9 Q4 u) \- L“最近天天都出门，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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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脚蹭着右脚，眼睛还是红的，笑得僵硬：”没有，我，我随便走走，在屋子里很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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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n: R3 g9 h# H8 P0 H% r邓皓东微微侧过头，抬手用两个手指虚撑住下巴，看着我：”这里太小了？让你觉得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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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j9 Q6 H* C4 R* ?, I“……外面地方更大点。”

“那，要我陪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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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2 B# P6 `" k/ O  b' A“不用了……”

  n, ^+ b2 L1 s2 |他终于丢下杂志，叹了口气：”你到现在还总是想着见那个女人，当我是什么？”

% \9 i6 }) S& R% Y5 x7 J“不是的，我听说韩冰冰快生产了，她身体以前就很弱，我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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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j8 s: s( m* J8 \0 @0 Q“那又怎么样？”

4 F# c# V+ C% w- y; p, Q我张了张嘴：“……我怎么说也曾经是她丈夫。”

“曾经？”他笑了笑，“总算你还知道那只是过去的事。你现在这样，谁看得出来你们离过婚？”

2 t" @8 v6 Y) q$ H+ H“皓东，你别这样。你知道我对不起她，我心里不好受。”

“我讨厌她。”他的口气渐渐暴躁起来。

“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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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d4 {. |, l# L' K/ Y“你要这么去看她直到她给你生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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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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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8 A6 G! j9 S  e' \' l4 M6 O“她怎么还不死？”

( Q. Q1 C$ u5 |我愕然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想开口怒斥他两句，但终于还是默默抓住他一只手，没再说话。不能责备他什么。他从来都不假以辞色，我也很明白， 除了亲人和爱人，其他人对他而言根本都算不得什么。他对那些与他无关的悲痛，从来都很麻木。哪天他不喜欢我了，又被我绊着脚，他也一样会嫌我怎么还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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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这样的人。

jf8481

从那以后，我没再去见过韩冰冰，只是等到哪天他不在的时候打过去个电话问候一下。我在网上跟binbin诉苦，结果还被他给念道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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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h0 F4 f% I7 a$ m2 q“他就是那种要完完全全拥有你的人啊。他不允许你心里有别人的。有这么一个人在乎你，你还不满足啊，还抱怨？”binbin理直气壮地对我“耳提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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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只是看望一下她嘛，这又有什么关系？他也在乎的太过头了吧？”我辩解。

“他就是那样的大男人嘛。你不也喜欢他这一点吗？我要是你啊，天天想他都想不过来，还有功夫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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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无语。现在的人怎么都是这么强的占有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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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人尚且平和地躺在床上，想着韩冰冰那种样子，突然觉得孤零零的伤心，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他在离我有一定距离的地方躺着。

我碰了碰他的手：”邓皓东。”

他一下子惊醒一般，睁开眼睛，猛地把手缩回去：”怎么了？”

# }& G5 \2 O! @  A8 e4 j2 U我凑过去，想往他怀里靠一靠，求一点安慰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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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后躲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这段时间有些冷淡，而且也容易暴躁。我知道他脾气素来不好，但在一起以后，就变得很温柔，温柔到让我认不出来的地步。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又开始有些失控。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让他渐渐难以忍受。　我……我不生他的气。我自愿丢弃了一切要陪在他身边的，他怎么样都好。

我没有什么追求，也没有原则，只一心希望能和他两个人，安稳平和地过完下面的人生，再也不要有意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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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冰的产期提前了，我得到消息转头去求邓皓东：“今天她要生了。”

1 U2 t0 K: D, Q' f3 n1 ]“今天是我生日。”

9 [7 v& }7 n5 e$ L0 M“皓东……，她是早产，我怕……”

邓皓东有些感冒，吃了药就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坐着，脸色阴沉。他身体素来很好，一点小病让他极其不适，分外暴躁。

“你答应过今天会陪着我。”

- C* a' h" V, H) ?6 Q“皓东，这不一样的，生日没什么关系，可是她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不行。”

/ |; P5 f' n1 ^, j“……你别这样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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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着我，眼里有血丝，神情疲乏：“那又怎么样？”

我放软了口气，低着声音：“我只去一会儿就好，手术结束我会很快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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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宇轩，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就不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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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望着他。我没骨气，终究还是没走出去。我怕他真的不再让我进来。我恨自己的软弱和卑劣，可是他对我来说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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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冰总算顺利过了这一关，我有了一个儿子，不知是天意弄人，他竟然和邓皓东是同一天出生的。 电话过来的时候，楼下正是派对的高潮，歌舞升平，热闹非凡。我有点儿想哭，我该怎么面对我这个刚出世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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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3 f3 D0 O/ G* y7 y邓皓东渐渐的晚上不回来过夜了，我的多愁善感好像让他厌烦了。我常常唠唠絮絮地沉在悲痛里，以为身边的人是会分担的，直到他把杯子用力砸在墙上叫我闭嘴，我才惊醒过来。

9 `% E6 F" t% i' p“哭什么啊？！你还是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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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P4 j) k" x& b+ t我忙忍住声音，抬手擦眼泪，但是已经太迟了。他摔了门出去，那天晚上就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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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H+ G+ R; d2 l6 w这样被冷落了一段时间，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觉悟。我也知道邓皓东之前的肉体关系有多混乱，跟他一起去那些派对酒会，总会被些年轻的男孩子瞪。我自己争奇斗实在是比不过，渐渐的就不爱去，宁可窝在家里看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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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输。

* [' v7 f; _& n& u# e但可供我躲的家也是没有的，邓皓东的豪宅实在是太大，只当两个人的家，奢侈得过分了。这原本也不是盖来用作二人住宅的，这是适合热闹的地方，要常常举行狂欢派对，不时会有漂亮或高贵的客人前来，免得白白浪费那么大的场地，齐全奢华的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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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竭力做出一副男主人的姿态，鼓起勇气以他的伴侣自居，好好地住在这个家里。但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当得起主人的。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我没有权势，也不健谈，就像一只鸭子突然掉进一群天鹅堆里，或者一个农村主妇对着一群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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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是童话，鸭子不会不受嘲笑，不会不被轻视，再怎么奋力拍翅膀也飞不起来，只有掉毛的丑态。可是无论如何我都要撑得住，我喜欢的人是只天鹅，我想跟他在一起。我不想进上流社会，我只想和邓皓东在一起。我希望家只有乌龟壳那么大，只够他和我两个人缩在里面，挨得紧紧的，别人进不来。他穷困一些也好，穷困一些更好，两人只吃米饭就咸萝卜，一起挤在小小的床上，睡觉时候我要抓着他的手指。他是我一个人的，我们平等地相爱，就算今天只能赚到明天的饭钱，也很幸福。

可是不行，现实如此，我还是只能努力守着他的房子，有多久算多久。虽然我不像主人，反而更像个门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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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皓东连续一段时间在外面过夜，我虽然不愿意胡思乱想，但总是打不起精神，又要在人前装出一副幸福满足的样子，很容易就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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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9 K3 `: Y  N. J& ?到中午才恹恹地醒来，觉察到脑袋发胀就暗叫糟糕。果然是压力一大就会发烧，这好像已经成了我的惯病了。

% y$ ^  d4 s6 G/ `/ c头痛得不行，但今天说好了要去医院看儿子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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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a# V; {1 ^+ f; y( A8 d: L8 V( A. Q邓皓东不高兴我跟韩家有来往，包括和我的儿子。而他自己就会让小斌住在家里，一起和睦坐着用餐，其乐融融；小斌学校放假的时候，他也会巴巴地亲自开车跑出大老远，去接小斌回来。他分明也是懂得亲情的感觉的。

- R/ @7 z7 D$ ]+ Z* i: a6 ]同样是血亲，小斌是他的弟弟，要百般呵护才可以，我儿子就是我出轨的物证，想去看看都要摆臭脸。躺在床上越想越是忿忿，赶快穿好衣服向医院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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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我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病房的走廊上等着。韩冰冰的父亲已经不承认有过我这样的女婿，不止一次打电话来叫我滚的远远的。他的外孙以后要继承韩家，他需要清白的家世，而不是一个被邓皓东搂在身边，几乎让这个城市里所有名流都认识了一遍也嘲笑了一遍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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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冰终于抱着孩子出来了。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她看到了坐在长椅上苦苦等候的我。韩冰冰让几个家人先下去办手续，自己抱着孩子缓缓走到我的身边。我看到那个软软嫩嫩的婴儿，层层裹着，那么脆弱，用张大的黑眼睛望着我，津津有味吮着奶嘴。他的眼睛长得跟韩冰冰一模一样，清澈的见底。

“他，有名字了么？”我抚摸着孩子的脸蛋儿，心中有中莫名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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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叫俊睿”，韩冰冰满脸柔情地望着孩子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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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_7 j4 _: [7 r! [$ K3 U& w“嗯，好名字”我傻笑了一下。

% J0 n1 H/ i; P" R4 w“你…………，还好吧？”

* c- j" A, T7 q( I5 B! A1 R5 }5 |“哦……，好，我很好。对不起，冰冰，你生产的那天我没过去！”

0 h% A9 E/ T3 u/ h6 e% P) Q5 j“嗯……，是因为他么？”

/ }* w5 e$ j* g( d0 D( W5 P“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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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正当我有点儿尴尬地不知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声音发出的冷哼。我一转头，邓皓东脸色铁青地瞪着我和韩冰冰。

邓皓东快步走过来，一把将韩冰冰从我身边拽开。邓皓东力气大得离谱，总拿捏不住分寸，看起来又正在气头上，韩冰冰被他拉的一个趔趄。

6 A" P" K% S5 a8 s5 x3 @" I“王八蛋！你在干什么！”韩冰冰紧紧抱着俊睿，眼睛都要喷出火来，死死地顶着邓皓东。

7 \+ g; C0 @6 V$ H% ?9 U5 N; M我没时间想他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赶忙过去抱紧韩冰冰，用力护住，瞪着邓皓东：“你要干什么？”

- J6 J7 X- \+ o' N9 y$ L' z邓皓东脸青了一会儿，往前迈一步：“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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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走近，我更不敢松手，把韩冰冰和儿子抱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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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0 ]: y' g “你放不放？”他的声音提高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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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对峙着，胸口慢慢有种莫名的怒意涌上来，挺直了背冲着他：“我和我儿子见面，这哪里不对？跟你有什么关系？用不着你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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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v+ }# [, S邓皓东倒好像冷静下来，冷冷看了我们一会儿：“马上跟我回去。”

我被他那种口气激怒了：“凭什么叫我回去，我爱在哪里就在哪里！”

1 }0 ~; p% H: T& Y- A“你……”，他的手臂动了一下，似乎有要打我的意思，但是终久还是硬生生地贴在身上。

' s2 _$ u8 l2 ]- E3 |. i& {3 v+ G) r$ M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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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阵，韩冰冰先开口了：“宇轩，你觉得他很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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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1 Z, ~# @8 e6 M: J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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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起码的尊重都没做到吧？说什么他对你很好对你很特别，你是在自欺欺人吗？”

我苦笑：“冰冰，你，你别奚落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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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4 H0 Q& d3 M2 ^3 F7 O看到韩家的人办完手续上楼来，我勉强笑着对韩冰冰说，“你早点儿回家吧，好好养身体，俊睿就多多辛苦你了！”

) ~- S) T0 z2 ?8 {& y( T她犹豫了一下，又转头看着我：“你还要回去？”

“嗯……没那么严重，他只是一时脾气。我们……有时候会这样小吵一两次，没关系的。”

韩冰冰没出声，眼里是清晰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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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轩，你真是……”半天他才摇了一下头，“要是他打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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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他不会的！”

“他像能管住自己脾气的人吗？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会滥用暴力的混帐。”

7 l  H5 L/ N3 ~( q* X! E“你想太多了，冰冰，“我笑着，“我也是个男人，就算要打架也未必会吃亏啊。再说……邓皓东他不会的。他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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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冰有点受不了地咬住嘴唇：“宇轩，你是在自我催眠吗？他以前打你打得不够吗？我不想说他坏话，我只是担心你啊！你现在又是这个样子……”

“别说了，冰冰”我忙示意他停住，“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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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0 R, G) z! z他再说下去，我自己那点仅存的自信都要动摇了。我也知道，可是我……没办法。我已经把最后一点藏身的地方都丢掉，义无反顾地想着要跟他在一起。

我把一切，都丢掉了。

jf8481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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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得无声无息，我不说话，邓皓东情绪也很坏，他的感冒似乎还没好，在头痛似的时不时按着头。两人都只默默碰自己面前盘里的菜，除了筷子轻微的响声，什么动静都没有。邓皓东吃得很慢，动着嘴的样子有些别扭，突然闷哼一声，微微皱起眉。

4 k1 V/ D8 r+ t4 Z! l" E* l“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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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6 B) m. v: i) U2 H* x“没事。”

9 L5 T9 g1 M( K“口腔感染吗？吃点祛火的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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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k8 I( N( F3 t8 O* M9 x4 \他猛地一摔筷子：”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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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B* d! M- A2 I2 \, X% d' {我愣了愣，没再说话，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粒。邓皓东焦躁地在对面坐立不安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径自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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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_2 s& |) B8 K5 Z' T; D( T我独自坐着，继续低头吃饭。他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但是……也许他不是故意的。邓皓东应该还是喜欢我，也许他只是没意识到自己的粗暴。毕竟他以前是那么强硬的人，要变得温柔，需要很大力气在克制吧，时间长了，难免就会控制不住。我开口提醒他的话，他应该会明白。他对我说要永远对我好的时候，表情那么认真。我还是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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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浴室的门关着，玻璃上隐约的人影，他在里面洗澡。衣服随便地抛在地毯上，我捡起来重新挂好，皮夹顺手拿出来，打开看了看。熟悉的他的味道，透明格里还是我们的合照，我心里暖了一下，有了点笑容，看另一边的各色磁卡，都很眼熟，只多了一张胡乱塞进去的酒店住房卡，还有打印出来的帐单。

把帐单摊开看了一眼，他这几天在酒店的生活很单调，吃的东西也简单，酒都少喝。只是好多项都是两人份的。我正拿在手里看着，浴室门开了，邓皓东头发湿漉漉地出来，表情平静了不少，垂着眼睛，嘴角放松。和我对视了一会儿，把皮夹从我手里抽走，丢到一边。然后坐下来擦着头发，一声不吭的，好像在出神。

% ]% w$ \" N/ |/ Q  _" T& X9 `我看着他，半天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震了震，别开脸：”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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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差不多要明白了，鼻子发酸地伸手抱住他，在他闪避不及的时候吻了吻他的嘴唇，他一瞬间还有些反应，我手探进他浴袍的时候他果然一把抓住我，将我的手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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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有点累。”

( l8 I' ^, J4 k% g我“嗯”了一声，看着他。

' [$ u2 c" F  ], h. F. T# i6 {) ]4 H3 y他还是在胡乱擦头发，动作却渐渐不自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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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皓东，“我口气尽量开朗地，“你不要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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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停了下来，侧过脸看我，表情有些僵硬，过了一会，换成满不在乎的神情，耸了一下肩，倒也坦白：“好吧，我跟别人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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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嗯”了一声，突然觉得全身都松了。真奇怪，我没有觉得，有多么惊讶。大概我从来都知道迟早会这样的。他那样的地位，就算长得脑满肠肥，猥琐不堪，也一样是年轻漂亮的孩子们追逐的对象。何况他还那么英俊。只为了我就要从此守身如玉，什么人都不碰──他做不到。他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天底下的人，大多是这样的。我都明白，我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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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m4 e' H' X4 A) V# _“邓皓东，我想跟你说清楚。”全身都松软着，口气就很平和，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老了。

“小斌可以来，你的情人可以进出，你能在外面见情人，为什么我连见儿子一面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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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平等一点吧。”

* E: C4 g  m: D; w0 f“你可以疼小斌，有多少情人也没有关系。那对我也大方点，以后别再管着我。因为你有钱有势就能比我特别吗？我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你自己却怎么样都可以，是不是太过分了？你要是都不懂得反省，我们还不如分手……”

$ C" k/ Y: K6 i: b$ d话没说完就挨了一记耳光。并不是很重，甚至都不太痛，难得邓皓东能把力气控制得这么好，对他来说真是不容易。这不是暴力，只是提醒。

, y5 P" t( |" K6 G9 z, G其实我的那些气势，都是装出来的。不停给自己吹气，吹得又鼓又胀，就感觉似乎很威武，自己肥肥大大的，很有分量。这么一巴掌，就把我打出原形来了，气都漏得干净，变成一只瘪掉的皮球。又薄又皱，又不起眼。我拿什么筹码跟他谈条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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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轩……我很困，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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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把自己完全交到他手上的下场。

9 L+ \8 Q. z: h' [“宇轩？我是不是打痛你了？”

不会。你真是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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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了门，另外找个房间躲进去，把门反锁上。邓皓东在外面轻轻敲门，我坐在床上不动，渐渐的那点声音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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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这样的。邓皓东恋恋不舍的，是过去的我。那时候他只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孩，虽然也一样管不住下半身，但还是很纯真，彼此是初恋，就分外挂念。那一年也很幸福，挤在不大的公寓里，连钟点工都没请过，只有两个人，天天你对着我，觉得这样就是永远，那时候的我，就像他在少年时代尝过的一块白水煮豆腐，记忆里是清淡美好的味道。在以后分开的很多很多年里，他变得高高在上，尝的东西越来越多，但也大概还是记得那块豆腐的味道，因为回忆是最会哄人的东西，越是久远越是吃不到，就越觉得美味，手上的各色佳肴似乎都比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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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辛万苦之后，终于又尝到了。可是吃起来跟记得的，完全不一样，而且也已经变成老而黄的豆腐干，咬在嘴里烂渣渣的，比自己吃厌的那些佳肴，更是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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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7 W6 u5 ?4 c! A. C% E所以，他还是决定尝点别的比较好。我没有太激烈的感觉，可是觉得很累。两个男人之间，即使到了我们这样的年纪，也还是没有婚姻，没有责任，和男女不一样。只靠着彼此相爱而已。说不爱了，厌倦了，连性也不需要了，那就到尽头了。男人跟男人之间……是没有保障的。什么安全感和许诺，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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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2 G$ V2 w! \$ {早上很晚才起来，头还在胀痛，眼睛也是肿的，烧没有退下去，但这也不奇怪，我身体总是这样。慢吞吞去了客厅。邓皓东居然还在，呆坐着不知在想什么，听见我走动的声音，他抬起头，满眼血丝。我也不再看他，坐下来慢慢吃完早饭，再端过水杯，拿了药片和着吞下去。

; _5 v8 x, {- d$ {4 Y" U# |他望着我：”你又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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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表情好像瞬间有点苦痛，但很快又别过脸去。

) y# q/ o  `) `* M( f+ F“宇轩。”

2 B* }, b' k9 O“嗯？”

  |, ^( X1 s! G/ }' m' F% n“我要出门几天，你……好好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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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7 L( L% E( T5 o- M1 k  R+ q5 v我没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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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门了，我走到卧室，把自己钱包里的东西都翻出来，旧照片，过期的优惠券，发皱的单据，零碎一些现金，几张卡。除了一张旧卡，其他都是邓皓东替我办的，崭新挺括，都没用过。我不爱买东西，但他给我我每次都是高兴地收下，觉得那是他对我的好，就算只当摆设，也要珍重收起来。把那堆零碎整理了一下，那些卡抽出来，放回他存东西的抽屉里。

5 J1 B+ m$ \; X1 s- w. t1 c! l6 E下午出门去银行，查一下自己旧帐户里的储蓄，看到数字有些微的沮丧，我大半的人生也就这么点微薄积累，也只够付个小房子的首付款。想起年少的时候也有过那些雄心壮志，自己还算聪明伶俐，做功课和做工作一样都是清楚漂亮，之前是优等生，后来是优秀的职员，凭实力可以很快得到升职。看起来是个有出息的儿子，可靠的男人。那时候幻想过自己的三十岁，觉得该是最勃发奋进的时候，事业小成，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车子，家人健康幸福，生活美满。哪里想得到竟是这样委琐又迟钝。什么都没有。

在街上慢慢走着四处看，觉得累，但不想回去。在小店里要了一碗干面和一份热汤，坐着慢慢地吃。外面有穿制服的高中男生们，现在的孩子都很高大，斜挎着书包，生气勃勃，打闹嘻笑着走过。怔怔看了一会儿，微微有些激动，想到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真是好，很清晰的记忆，即使到了现在，也甚至可以清楚记得体育课时跑道边上马尾松的味道。还有那个站在一边嘲笑我跑步龟速的高大男生的深邃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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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地笑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茫然。面已经吃完了，坐了一坐，就摸出手机，拨了一连串的号码，最后一个数字我迟疑了半天才按下去。响了半天，屏息凝神等到的人声却是语音留言的提示，我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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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L3 U4 C: n. o, ]“谢军啊，是，是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

“我，我想，跟你借笔钱。”总算厚着脸皮说了出来，头皮都窘得发麻，但还是抓紧时间说下去，“我是想买一个小公寓，小的就好，旧的也比较便宜。我自己有一点点积蓄，你不用借太多的。”

" d; U; A5 k1 b$ H1 m, I: l) ?“方便的话，给我回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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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线，长出一口气。天色不早了，身体也不舒服，除了回去别无选择。一手在口袋里紧抓着手机，生怕错过它的震动。但是直到睡觉前，它也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睡了一觉，醒过来，它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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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了一天，它依然静悄悄的。机身上满是我手心的汗渍，被握得热乎乎的，屏幕上一层薄雾。这小机器会受不了我过度的期待，再抓久一点搞不好就坏掉。我不想再抓着它了。

吃了药靠在客厅沙发里打盹，有些伤心，迷迷糊糊地半醒半睡，突然听得佣人说：“高先生，有人要见你。”

3 U: }2 H) f8 J' o+ W9 w2 k我“哦”了一声睁开眼睛，拉拉衣服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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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第一次，之前也常有年轻气盛的男孩子找上门来。他们不甘心是正常，令我无措的是，他们和邓皓东，不是肉体金钱关系那么简单，大多动了真情，一个个眼红红，难过得不得了。邓皓东一贯的冷面冷心，转身就叫送客，看也不多看他们一眼。我在一边如坐针毡，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才好。他是那种对旧爱绝情到让人害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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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R) U6 ^* H: |  ~我狼狈地咳嗽一声，看向面前的人。没来得及反应，额头就被毫不留情地用力弹了一下，弹得我眼角都红了。

4 u8 f2 t/ b3 `) @- N) G& b" E“你这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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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 H1 {9 t$ j( {“啊，你……你怎么跑过来了？”

“就知道你会乱想。我前两天跟弟兄出去跑场子，手机没带在身上。靠，你找不到我不会给我的堂会打电话么？我都告诉你号码了，让他们找我不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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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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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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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房子买得很快，谢军本身面子广，圈子里朋友不少，眼光也好，完全省去四处咨询看房的麻烦，无需犹疑就定了下来。三居室的格局，宽敞明亮，装潢过的，可以立刻入住，挺漂亮，也舒适。我只求一个地方落脚就好，根本不挑剔，只嫌太大了浪费钱。但是谢军振振有辞，说他来看我的时候需要房间，也要为我儿子以后来准备个卧室。晕死，考虑的也忒长远了些吧。

: h9 c7 I% |8 Q6 a如此我就不好再说什么，只讷讷看着他：“可是这么多，我没办法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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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2 R1 t! E, C0 d) s他用力拍了一下我的头：“下辈子再做兄弟你就可以还了。”

晚上我们俩还挨着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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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R: X/ {, H我跟他说韩冰冰，说我以前的网站，说我的小儿子，他则绘声绘色地跟我讲他在帮里的威风史和帮派之间的斗争，谈新买的房子厨房拉柜的格子是不是太多了些。

　　两个人都把那个男人回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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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得都累了，黑暗里两人渐渐安静下来，我正准备让他会房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他叫：“宇轩，你是不是过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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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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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轩，我不知道你跟姓邓的到底是怎么样。我也知道你心里只有他，但是你没必要受委屈。”

“你从半死的状态恢复过来，身体被弄坏了，不如以前了，这点你很介意，我知道。但你没有那么糟。你比自己想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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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不着这样缩手缩脚的，宇轩。你还是很好，也很壮啊，“谢军和我眼睛对着眼睛，“真的。”

3 R9 o' @. m; S我“嗯”了一声，抓住他的手。

“不论你对我怎么样，再怎么样，起码我爱你。就算是兄弟间的爱吧。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应该再精神一点的。谁对你不好，你就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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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e: \8 Z$ L; }忙完房子的事，都快一个星期了。谢军帮里又出了乱子，他就急匆匆先回去了。我也回到邓宅，简单收拾一些自己的东西，没被扔掉的旧衣服和书，只装了一个袋子。想着大概该留个字条，想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写，写了一句“我走了”，就提着袋子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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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o, {: A: l: E* H% ?　才下完楼梯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口进来，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邓皓东脸色不甚明朗，见我走过去，就勉强一笑。

& e, r' J$ f; [' ]“邓皓东。”

“嗯？”他垂着眼睛解领口，有些疲惫。

9 j; z, t/ {9 H+ T: _8 A“我要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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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E, Y$ \+ k2 m5 X( J) ?他蓦然抬起眼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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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了一下口水，和他对视：“我搬出去，我有房子了，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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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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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房子。”我又用力强调一遍。

  x+ L* M. A2 r. E4 J& w: T他半天才开口：“为什么？”

我抓紧了一下手上的袋子，酝酿着力气：“我们还是分开的好。我知道这种大房子，不是我能住得起的，我配不上，我没有要勉强赖在这里。我没有要你养我，也没有缠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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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K! W3 J* r3 \3 ^“可是，“我有些激动起来，“是你让我来的，你让我把网站卖掉，说只要跟着你就好。是你要我相信你，说要对我好，会对我温柔。”

我喘着气看着他有些呆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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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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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q5 B, x" k5 J“……”

, Q6 B' x% _- U% w) P$ V8 o我放低声音：“那就算了。你反悔了也没有关系。我不用靠你的，不当你的房客我也有地方住。我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我现在有自己的房子。”

, w* g, j0 m) K3 u7 k“……”

“我不用看你的脸色，不用担心做错事会被你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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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i, U! z; U+ @" z6 N$ j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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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做什么都好，用不着偷偷摸摸的，反正我也看不见，跟我都没有关系。”

6 s. O8 i0 f% y' I5 r$ D/ ?静了一会儿，他声音嘶哑：“我没法给你安全感吗？”

我摇了摇头：“……我走了。”

5 p; `( r" K' X3 l- A5 U) g- S  @他在我心里是那么重的分量，重得我连腰都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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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K6 V; x$ J' c# y$ Y6 {& m刚搬进去，晚上就始下雨，一直不停，不方便出门，我就只呆在屋子里，煮了碗泡面吃，把谢军落下的杂志捡起来认真地翻着看，看得如坠云雾里，但还是努力专心致志。

门铃断断续续响了一晚上，并没有很吵，隔半天才会小心翼翼响一次，但没停过。现在已经深夜了。他那样的男人，在门外守着团团转，像锺点一样准时地按门铃，我不忍心，我还是心疼他。开门出去，那个高大的男人仍然在外面站着，见我出来，便把精神都堆到脸上，走近一步。

“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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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皓东，你别再这样，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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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低声音：“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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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0 ^, ^+ U# J“你早点回去吧。”

“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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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y1 t6 n. o. s  O5 h默然对视着，他眼神有点可怜，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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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3 ?/ h9 z6 V“我真的不会跟你走。你该知道的。”

他还是只默默看着我，我退了一步，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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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1 |+ O- ^- {$ l: }这回全然安静下来，他是真的走了。我上了床，盖好被单，除了雨声，什么声响都没有，静谧得冷清。邓皓东这回像个小孩子，茫然又无助，他好像意识不到自己伤了人的心。现在这么低声下气，我会觉得他不是有意的，几乎就要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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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3 B' ?/ l摇摇头，翻个身准备安稳地睡个觉，刚闭上眼睛，“叮咚”一声惊得我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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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起来穿了拖鞋，啪嗒啪嗒去开门，门外的人竟然还是邓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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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发湿漉漉的，手上提着行李，还在喘息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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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y: C1 E. ~“那让我住进来可以吗？”

我有些呆愣。

“我来当你的房客，行不行？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可以罚我，打我，赶我出去睡大街。你是这里的主人，那就尽管大声对我说话，有什么都可以随便说。好不好？”

3 V" J# D) \7 p/ A; A我鼻子一酸，默默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道：“对不起。”

5 f2 _, M1 l* k9 V" ?0 O6 p他光是这么说，我就几乎原谅他了，这样就好，他肯这么低头，已经够了。我离开他不肯妥协，他就会分外温柔，做各种各样的美好承诺。我很心动。这种时候的邓皓东是最好的。我希望他永远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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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用力，想把门关上，他迅速一把顶住，有些惶急地：“宇轩，我没有跟别人上床。我是骗你的。”

1 C( Y3 D/ f8 v$ z我从缝隙里望着他，他表情是认真的着急。

“我骗你的。”

“邓皓东，你以前从来不撒谎。”

6 j. m: q9 f# R* L8 b“嗯……”他有些颓然，“只有那一次，以后不会再有了。我是……是想看看你在不在乎我。”

“有人碰你一个手指我都不愿意，你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可以动。可是你真大方。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呢？为你生了儿子的那个女人，才是最重要的吗？有子嗣了，果然就不一样吗？是不是？我不让你和韩冰冰有瓜葛，就是怕他用孩子要挟你跟她回去，我怕，怕的要命。我知道你一向耳根子软，更何况你还和她有了骨血，我有多恐惧你知道么？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我在你心里，连你在我心里的一半都不到。”

; |, D! t% _: [6 v虽然听着很心软，我还是摇了一下头：“邓皓东。”

( J3 h1 h& p$ c3 d. q! S) {7 g他却愈发激动起来：“……你根本不明白我的心情。她生孩子有危险了，你就这么紧张，如果是我要死了，你会不会也那么难过？”

# u% n+ @8 A& Q“不要胡说。”

2 D. ]) V% e$ n# y5 Y他牙关咬得紧紧的：“如果我死了呢？！！”

我看着他发红的眼角。“邓皓东，你变笨了。”

4 |% d( Q( \7 q% X他“嗯”了一声：“我知道。”

气势全失一般，只垂着眼睛，眼红红的：“可能是我老了。”

默默相对着站了一会儿，我伸手把他眼角的湿气擦掉。

“那么跟你一起在酒店的那个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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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猛然僵硬，眼光躲避开不和我对视。

我出了一口气：“什么人是你不能告诉我的呢？说成是跟别人上床，也比让我知道真相要好？是公司经营得不好欠了债吗？还是遇到大麻烦？……你还是在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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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就算了。”

3 k8 ~: u, r2 ]' y% X* v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是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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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惊地看到他脸上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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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1 z) D( |, s8 T1 _$ _4 U“因为我不敢去医院检测。”

& L# i2 l8 L% b8 G& F" L) H抓着我的手突然用力，有些发颤：“我不敢去。”

- q& B+ B0 k2 |# Y9 n* n我不敢再说话，只让他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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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5 h' I- A( L6 t0 X3 t# t“宇轩，“他声音嘶哑，几不可闻，头低了下去，“我可能感染H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