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小年拖着又饿又累的身板回到了家，看见爷爷在院子里编篓子，爷爷见到小年回来，急忙站起来，佝偻着腰朝小年扑过来，小年一看爷爷这样，就知道爷爷早上又被打了。9 }. q- m( |! L2 v- h
爷爷的嘴角和鼻子都破了，眼角上有淤青。爷爷看见小年放声大哭，小年搂着爷爷说：“爷爷，你和我走吧，咱们离开这个家吧！”爷爷指了指院子外的菜地，泪水更加滂沱，小年往地里看，在那里埋着死去的奶奶。( l! X; t- ?* O) c
“小年呀，爷爷估计陪不了你多久了，你爹就这个样了，他就是我自己生的，不是我自己生的我早就把他整死了！爷爷想，我多活一天好和你做一天的伴，能帮你做点什么做点什么，省得我可怜的孙子连口吃的都弄不上呀！造孽呀！他这么折磨咱们爷俩，孩子，你记住你爷爷说的话，他不会有好下场的。”老人呜咽着，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向小年哭述着。
# Z9 u; ?' {( x4 W“我想着再熬几年把你盼到大岁上了，我走就走了，这把骨头愿意扔哪儿就扔哪儿了，也没有牵挂了，嗨！现在看，我是熬不到那个时候了，我的孩子，你自己快奔个前程去吧！这家你呆不住了，今晚他回来还得发疯，他要整死你，快走吧！”
$ J" ?) `6 ?/ V" G* u$ @! a/ k“爷，不能呀！？”( w! r) R- k* t r2 K$ g; A$ Y: T
小年深信爷爷说的话是真的，他那个畜生一样的父亲什么都能干出来，小年安慰著爷爷，心里想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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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R# e7 i小年稳住爷爷，急忙跑到坡下，他也忘记了问爷爷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个时候，脑子里全是怎么避开这个祸事。! w2 y y! I, M& Z( F% T
村主任看到小年汗水淋淋地跑到自己家来，就知道小年的家里出了事，不说他也知道七八分，不等小年要说什么，披上褂子急忙和小年赶到坡上，见小年的爷爷满脸的伤痕，就清楚是什么事，急忙招呼着将爷俩整到了大队部，召集来村干部，商议着接下来的事情。! B( {$ D+ Z. B
父亲回到家，已经是一身的酒气，回来看见院子里一片狼藉，原本早上的火没有泄尽，这个时候更来气了，操起斧头，趔趔趄趄晃悠悠地出了家门，嘴里破口大骂，见到谁都感觉到不对劲，那些人见到这个无赖躲得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这个无赖在村子里出了名，喝酒打老婆，嫖女人就是不管自己的老婆孩子，大家厌恶，也不敢惹。
; U5 A$ e! \8 A父亲醉熏熏地在村子瞎转悠，寻着爷爷和小年，虽然没有劈人，但是见鸡踢鸡，见狗撵狗，闹的村子里鸡犬不宁。& d$ [& b3 K; T
早有人跑到大队部告诉村主任小年的父亲耍疯啦，村主任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也不用问出了什么事，先把人保护好是真的，于是命令队干部把小年和爷爷藏好，自己没事人似的出去稳住小年的父亲。/ f$ |7 @* W. s! j! A/ ?6 f
村主任这个时候已经想好了，只要不出事就行，出了事他怎么都是跑不了。如其那样，不如自己先把事情安抚下再说下步，于是壮着胆直奔小年父亲这个方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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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的父亲两眼直喷火，他的这把火还来自几天前他领回家的一个风骚的女人，那个女人答应了和小年的父亲交往，但是交往的条件是必须将爷爷和小年撵出去，不然自己不和小年的父亲再有交往。
% b7 g m" f6 T4 l9 I* {为什么这个女人这样勾着小年的父亲的魂呢？因为这个女人在被窝里的本事和别的女人不同，这使得小年的父亲感到刺激和好奇。但是他将小年和爷爷找到一起的时候，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之后，小年和爷爷用沉默对抗，这使得他大为恼火！ X0 |( W; a7 D0 t
2 @+ V5 ~: y5 r0 l9 |今天，他总算找到机会整走这两个绊脚石，他能不下死手吗？; [: d6 z: g4 X9 j4 e9 j
他远远看见村主任从队部出来，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畏惧，将手里的斧头顺手撇了。村主任见他把斧头扔了心里有了底，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直奔主题地说：“我说张财呀，你这是怎么了，到哪儿喝酒了？”
! V8 m, L0 _- r$ I& X: l A“我到我对象家去了，这不喝了几杯刚回来，没看见俺爹和孩子，出来找找吗？”: A, E; W5 O Z1 b
“哦！出来找找行，可别闹事呀！我要是听见有谁说你闹事我可不饶你，今天早上上边还来电话让我关照你一下，你知道我说的意思，上边是哪里吧！”
2 O: G: F$ S) D小年的父亲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上边是哪里，因为他在那里挂号，他立刻软了下来，恬着脸堆着笑脸说：“我哪能做不好的事呀！”7 |9 i) `) y# c
“那就好，你说的话你可要记住！”村主任拿出自己的威严，然后拍了拍他说：“你喝了酒到处晃悠什么，你爹和孩子能跑哪里去，这么屁大个地方，跑不远，看你这个架势是直奔大队部来呀，难道是大队部给你藏起来了？”% z" n& S/ C% I4 Y2 R
“我可不敢说这个，我是出来转转。”) \! o j- Q* ]& D/ u- G' @
“没那么简单吧？我怎么看你刚才拿着斧头，你这是要和谁拼命来了？”* W( X/ P+ z! g
“没有，谁说我拿了斧头啦？这些人可真能瞎编，主任，从你教育了我，我就好好做人了！”
% T7 D5 {" ^2 |9 E7 e, x“那好，只要有一点不是，我就直接给上边说，你自己掂量着办，我告诉你，现在这样的事，报一个抓一个，虐待老人了孩子了，都要被注意！”
9 l! S* d* _: b+ ^4 c: ~/ b“我没有虐待俺爸，俺爸那是自己跌倒了整的！”2 ?2 ~: T+ k$ x7 {
“你爸怎么了？自己跌倒了？”, y1 k, a' h( i
“嗯！”
: {4 ^4 F/ O! m7 ?“哈哈，你说死谁相信呢，我去问问你家接壁儿，你要是在家打了老人，你就不是在这里和我说话了！张财！”8 V* H* q0 O; V4 y5 w/ x- |% x7 U7 z
“没有，真没有！”
! H$ T% V3 ]/ C! l5 w0 o主任见时机也到了，直接说：“那就好，村里刚决定，把你父亲和孩子安置到窑厂这个地方打更值班，你不是也找了对象了吗？你好好过日子吧！老人和孩子的地呢我们给划好了，你自己的地你自己种。”
! H; s, l1 T& i) o8 }' R1 Q0 E4 e* n# L4 h“这个！！！”0 E: ]0 l, X1 k& y
“什么这个那个，这是队里的意见，你要是不种地呢，口粮我们不给你，地直接给小年和老爷子。”
5 o. W+ l9 z+ V3 j; b6 b“那我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
1 q- d4 u" h* ~# Q; x" L+ D; z. V“没有地也不是不能吃饭，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找老婆那么有本事整吃的你没有本事呀？”. S0 J+ T. \8 M4 ~
“我不是那个意思！”4 R% z4 l. O& O, g
“那你是什么意思？”
+ D% b3 f) [3 _: C. v“我是说能不能把我那块地租给我爸他们！”
, v$ x" p1 x9 k4 ]( F& y( }+ q“租，我看你是不想干活吧！”
8 @( }, F) T% T V/ L1 R4 Q“••••••”
5 ]0 d1 G1 E j! X" I. G“这样吧，你把你的房子过户给小年吧，他可以帮你照顾你的地，每年给你些口粮，不行的话，他们过他们的，你过你的？”
+ w) @: B0 V6 g/ [# P“这个，是我爸的主意？”! H3 v" d8 g3 O" M6 }6 p9 k/ a
“不是，是我们队部商议的！”- k' k4 g6 P& t8 ]
“这个老王八犊子！”* J- N: Z& Y5 e2 c& ~
“你说什么？”
) h9 ]: e& H3 @* Y3 Y9 Y0 ~$ r K“哦！我说错了，他们要同意就同意吧，可我结婚是不是让他们给我点钱，我好过日子！”
! v* X0 m7 L/ K# x! a4 o" i2 l“你还是人不是人了，张财，你爸多大你孩子多大你不是不知道吧？你不养他们你还问他们要钱，你当你爸是开银行的呀？你亏不亏呀？你要多少？”
5 c& f3 {# }& y* B, o: {“怎么不得万八千的呀？” d- Q1 S3 y, J+ ~( ^
“张财，告诉你没有，要有只有五千，用就拿，不用一分没有！这五千是大队给你家的困难补助，是可怜你那懂事的孩子和你的老爹”/ s$ q" n( S$ I! b
张财看见脚边的石头子，一脚踢出老远，嘴里嘟囔着：“这也太少了吧？”
; w' [2 e* W; \( T* x% n6 j; F1 j“你说行不行吧？”村主任逼问着，父亲低头想了半天，心里盘算着，一直没有言语。# x8 E8 j4 ^* O) G
张财心里想的事情很简单，不能失去最后的物资保障，但是一想自己的老爹走了可以，小年要留下伺候自己还可以，想说但是不敢说出口。7 |5 D- S7 c- i: Z: Q* u( n
村主任说：“老人岁数大，在这边值班打更，小年必须跟过来，你和你屋里的就在家过吧！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定了！”村主任心里开始厌恶这个人了，这还是人嘛？ w9 `# A( h)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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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主任不等小年父亲回答，直接扭身走了，小年父亲站在那里酒醒了大半，他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大队插手了，要是自己再争下去要进去了，不管怎么自己还有五千块钱。 |
发表于 2016-2-16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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