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c7 i4 p% K" ~1 s7 |' @( Z
广州确实是一座大城,而且当你身处其地的时候你就愈发的感觉到它的庞大。对广州最初的理解,就是中信广场那栋楼。一直觉得它就是广州的标志,但是真正见到它的时候,发现那不过就是一栋楼,其实挺普通的。倒是天河另一边的新CBD区让人眼前一亮,以天河城为界,一座大城铺天盖地向南面伸展开去。这是我不曾了解的,就像我不曾完全了解于哲一样。0 z& V- t7 V% V* Y+ U1 E
我还记得于哲带着我在天河城附近地下商场吃萝卜牛杂时的情景,我们并排坐在休息椅上,于哲捧着纸碗,告诉我这里哪家的牛杂好吃,哪家的面筋筋道,哪家的鱼丸便宜……一切都似如数家珍一般,让我又一次感觉到他曾在这座城市真实的生活过,这种贴切真实的感受不是一天或者两天能够习得的。是生活和岁月潜移默化的结果,就像我自己所生活的城市,因为对其太了解,就觉得那里很小,很拥挤。有时候我甚至相信,即便我闭着眼睛我也不会在那里迷失,因为每一个角落,每一处标志我都熟记于心。而对于这座城市我却一无所知,只是看到人群像潮水一般涌入这座地下商城,又像退潮一般离开这里。而我们,就像潮涨潮退中不曾被带走的沙砾,冷眼望着这潮涨潮落罢了。5 u' @" c0 _6 b1 I+ F( l
于哲带着我在商城的十字路口为我买了一部拍立得,纯白色的。那是一家极小的店面,墙上的玻璃柜里摆着相机,而落地的柜子里则放着各式的眼镜架。卖相机的帅哥并不急于向我们推荐相机,只是默默的站在旁边,等着我们自己来选。我选了半天,总觉得价钱有些贵,不值得。但是于哲硬是要我拿一部,我要是不买就要生气的样子,所以我就选了这部白色的,简单单纯。' q q2 O5 K) [2 V6 I- c2 ~- ?$ E) Q G
但实际上我很久都不曾了解于哲为我买这部相机的用意。我以为只是他一时兴起,小孩子执拗的脾气又犯了非要买给我的。那天下午,我拿着这部相机为于哲拍了很多照片,于哲的背后是繁华的广州,一座光怪陆离的大城。
g( E+ W& @. x) m: f) A H 傍晚的时候,阿宇来到酒店把我们接到一家豪华的饭店,具体名字记不清了,很长的名字。只记得那酒店是两栋一高一矮的一水儿的玻璃幕墙的大楼,楼下的喷泉在灯光的映衬下一喷好几米。这架势着实把我给唬住了,半步不离的跟在于哲的身后,生怕被这座吃人的建筑物给生吞活剥了。
+ A, c9 T+ r5 ^) g4 O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我们坐着电梯来到五楼的一间包间。这时候里面男男女女,已经坐十来号人,看到我们进来都站起来了。
. Q* H6 t& ~; ?2 r, T “于哲,你小子死哪儿去了!”
s+ Y e& I5 G4 @4 x0 z “你倒是还记得我们啊!”. N; X) y8 c7 D. U6 j8 X& J
“怎么来这么晚啊?”4 r7 a1 O# [# D, q* C
“是啊,再不来我们可都要散了啊!太不够意思了,摆什么臭架子啊!”6 v( [: x; Y5 h7 F$ _8 H* A0 f
一群人围上来对于哲你一言我一语的围攻,于哲只能一个个的应付。
' J% B( Y1 X W/ @9 q* V9 b “小子,有新情况了啊?”/ [, o1 K8 b9 ^, e
“长的不赖啊!”
* ~7 V: k1 W: o" C ~* R. G' B “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 w) E q" O% J. Z: w; W 这时候这些人又把矛头指向了我。
5 V8 }& I' B- ^8 g+ ]8 {) \ “哎哎,你们干嘛呢?”阿宇揽着这群动手动脚的家伙,“你丫什么时候也换口味儿了,也喜欢男人了?少在我们面前装GAY啊!再说你别把人家吓到了,人还是学生呢,可经不起你们这种玩笑!”
6 T* E, g: e% L" ~/ C: V6 M0 b “哎呀,大家都是男人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能真的把他吃了!再说我们几个直人势单力薄的,被你们这群死G掰弯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啊!”( w( A0 @, X* a8 E# ]# _
“你们啊,口水都留出来了!”阿宇挡在我面前说。% i% t# ?* ~/ w# r" |
“你是不留口水啊,傍了个多金的主儿。”阿宇成了我的挡箭牌。
# Q3 R* @% a) a: E& u7 w “你留点口德啊,小心打雷劈掉你鸡鸡!让你找不到靓妹!”阿宇回着那人说,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7 n$ e; ]& z) Z 这时候大家边闹边坐回了各自的座位。我和于哲被让到了上首,阿宇在旁边作陪。显然阿宇因为钓到金龟婿而很是有身份,虽然大家熟的不能再熟,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但是还是自觉不自觉的表现出来,这也许就是人的本能吧。然后大家跟我互相介绍着,从他们言语里我知道他们都是要么从小玩儿到大的伙伴,要么就是认识多年的哥们儿。大家或直人或同志,倒是没有什么好避讳的。5 R- L V* w( n$ u( `% b! r) f
“哎,我说。”这时候坐在我对面的一个皮肤被晒成古铜色很爷们儿的一个男生说,“咱们不能这么就放过他们了是不是啊?得让他们自罚三杯大伙说是不是?”: ` R5 S$ G2 _) ~7 P9 Z/ D
“这个该罚的,应该的,应该的。”阿宇一边往于哲的杯子里倒啤酒一边说,“这三杯酒是一定要喝的。”然后他绕开了我,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举起杯子说,“这个规矩我们是不能破的,所以我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一杯酒下了肚。& C7 x2 B5 r0 S
于哲也把面前的那杯就喝了。$ E6 `* V! _+ H; F2 p7 r7 B
“哎,情况不对啊。”有人又起哄说,“有人这酒可没喝啊。不把咱们当自己人是不是啊?”' Q' l. s8 m* b$ q8 H, T# q
“你们怎么不依不饶呢?不带你们这么玩儿的啊!于哲好不容易回来一回,大家出来就图个高兴,哪儿来那么多规矩啊!”阿宇起身难过三瓶啤酒,“要不这样,我替阿衡喝三瓶,总可以扯平了吧?”$ y8 E4 ?; {# Y/ ]! [
“你小子起什么哄啊?”有人拦着说,“要喝也应该是于哲喝,大伙说是不是啊?”, V) G* y; O6 v7 n ^: I
“是啊,是啊。”其他人一阵起哄。! I5 k4 j. g* \& V) a( U. w, E" ]
“好了,好了。”于哲起身摆手说,“不就是三瓶啤酒吗?我喝就是了。”说着一仰脖就对着瓶子吹了起来。其他人一阵吆喝,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4 P# h/ j8 Y% D 我看着于哲皱着眉头大口大口的往嗓子眼儿里灌着啤酒,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我望着桌子上剩下的两瓶啤酒想帮着于哲喝掉,但没等我动手,旁边的阿宇在桌子下面按住了我的大腿,我看着他,他微微朝我摇了摇头。8 e5 k1 F' G2 }( |
于哲已经在一群人的哄闹声中干掉一瓶啤酒,然后是第二瓶,第三瓶。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这三瓶啤酒喝下,却帮不上一点忙。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于哲身上这么重的社会气,我曾天真的以为他和我一样的单纯,故事和我一样的简单。那天喝到很晚,一群人谈天说地聊了很久,很来都觉得有些醉意了,这桌席才算完了。
9 Y0 K, F- w+ b- n& V3 _( V+ M# 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