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部同文小说经典之四十九：乞丐人生 作者：tuziyue

goldcock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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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a% d2 F5 @    其实驻店后的日子跟以前也没有太大的不同。

# Y; {/ `& q; G( {' ^4 u    白天我们仍然在接头揽活，只有吃过晚饭后才会到何叔他们那边去。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我们看着形形色色的客人们从面前走过，期待着他们能把鞋送出来给我们擦。几个小时下来，能接到20多双鞋就算不错了。虽然不多，不过却也差不多把白天的差额弥补了回来。

& h/ i) a8 }% S# o    相处久了，我们才知道何叔跟何姨其实人挺好的。对我们很是照顾，到了晚上还经常让我们吃了消夜再回去。何姨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凶狠，说话嗓门极大，其实心思特别的细，而且对我跟哥哥很上心。我们衣服破了，她看见了也是二话不说，找来衣服就给我们换上。所以，我跟哥哥从心里感激他们夫妻两，擦鞋的时候也格外的卖力。

3 s- I+ d/ m& Z9 X0 b    我看了看玻璃门外阑珊的灯火，低头往皮鞋上哈了口气，继续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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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3 x) V# S, d, m    哥哥刚才说有内急，去上厕所了。小莲姐家里来电话了，也不在门口。若大的前厅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怪冷清的。

    我数了数面前的鞋子，还有三双。等哥哥回来了，我大概也擦得差不多了。

4 c3 H# c8 z! S1 D! [$ `' `    正想着，从里间走出一个西装革领的男人来。他是这里的常客，我见过好几次。只见他慢悠悠地度着脚，哼着小曲，在前厅里逛了圈没有看到小莲姐，却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擦鞋。

    “小鬼，擦得满卖力嘛。”他走到我面前跟我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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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 i! ?5 B9 T0 |    我连忙停下手里的活，站起来跟他点头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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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t; E- [5 e0 q+ N. y    他站在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也不说话。只是眼神十分玩味，让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被他这样看着，我心里毛毛的，不知所措地搓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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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6 f+ u& L( u+ x  E    “先生，您擦鞋吗？”我怯生生地问道。

    他笑了笑，没有答话，却突然用手抬起我的下巴，左右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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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n- x6 y5 m9 n    “仔细看看，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嘛，就是瘦了点。”他笑嘻嘻地说。

+ a: |" i+ b7 z  L) Y- R3 e. P3 R    我本能地把下巴缩了回去，他的举动让我很不舒服，虽然说不出来原因，可是他看我的眼神和说话的语调都让我极为反感。可是他是客人，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对他的话语聪而不闻，默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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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啦？别害羞嘛。”他继续用轻浮的语气调侃我，“其实你只要跟我出去玩一晚上，钱比你在这擦一个月的鞋都多。又舒服又有钱，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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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涨红了脸，咬着下唇不吱声，两只握成拳装的手里，指甲已经陷到肉里去了。就算我才十三岁也知道此刻他是不安好心的在调戏我了，心里又气又急，可是碍着他是客人的关系，什么都不敢说，心里只默求其他人赶快回来。

# b3 d( B) Y' @    “别不出声嘛，不过这样子看起来更可爱。”他笑着，手再次伸过来，想要摸我脸的时候却突然停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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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讶地抬头，发现是哥哥回来了。

0 L+ S* J; _( h. B2 @    “哥！”我惊喜地叫了出来，连忙顺势躲到哥哥身后。

1 }8 U/ H6 T0 S$ ]4 O    平时沉稳和蔼的哥哥现在一脸怒容，看得出来，他握住男人的手用上了全力，捏得那个男人直皱眉头。

    “干什么啊！”男人吼了一句，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如果你不擦鞋的话请不要打扰我们。”哥哥冷冰冰地回答。

    “一个擦鞋的臭小子还敢拽成这样，你反了你！”男人被哥哥的话语激怒，伸脚就准备踢哥哥，哥哥机灵地往旁边一让，结果那男人的脚踢在了木制的工具箱上，脚上那双黑亮的皮鞋被边角的钉子拉了开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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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愣了一下，暴怒起来。伸手就抓过哥哥的衣领，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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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W3 P6 }0 S9 V3 j    “小兔崽子！我叫你躲！老子这名牌的皮鞋你赔得起吗？！”他说着，突然抬手给了哥哥一个重重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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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吓了一跳，扶住哥哥。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去就想跟那男人对打，却被哥哥死死地拉住了。

    “你凭什么打人！你敢打我哥哥，我绝对不放过你！”我在哥哥怀里挣扎着，想要扑上去把那男人往死里踹。奈何哥哥的力气太大，禁锢得我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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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他是客人。”哥哥低着声音在我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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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客人呢！调戏我也就算了，敢打我最宝贝的哥哥，我就一定跟他没完！人一怒起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现在我咬死对方的心都有，还管他是不是客人。虽然被哥哥拉住，可是我还是张牙舞爪地想往他身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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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大概被我的样子吓愣了，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只躲在一边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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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正在这时，何姨的大嗓门在前厅响起。

    我一看到何姨立刻清醒了几分，这才想起来这男人不是我们的客人而是何姨的客人。我们给他难看，他就会给何姨脸色。这样一想，我顿时吓出一声冷汗来。我这不是给何姨添乱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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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个男人看到了老板娘，显然也想起来他本来是这里的贵客，因该嚣张才是正理。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张口就要向何姨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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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y6 n7 V1 x) d8 I, M0 i: o5 D& j    可惜何姨不光嗓门大，说话也快。他还没发音呢，何姨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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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这不是王经理吗？今天推拿做得舒服不？那个小丫头刚来的，我就知道你不喜欢，下次我还是让越嫂子给你做，她按穴位的手法一流的好。啊呀呀，这是怎么回事？你鞋子怎么画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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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E& s+ e( F' G0 A; U* T: j    “哼……”男人刚逮住机会想要发话，却又被何姨抢先。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王经理啊，你这鞋子是商场里买的吧？是春节特价的货吧？是不是280啊？哎哟，我就说这款式好，跟我们家那口子也买了双。又好看又耐穿。你说是不？还有啊，这鞋底高，穿起来特衬人。你说我们那口子才多高，一穿上就快赶上我了。他心理甭提多美了！对了，你是不是要让他们给你修鞋啊？哎呀，他们只擦鞋的，不会修。你说这点小的孩子，也就会这点手艺，挺难得的。修鞋啊，还是得找那些老师傅……”

' ]" A( `0 T  c( }+ t    “我这鞋就是他们给弄的！”男人受不了何姨的长篇大论，好不容易挤出来一句。却又被何姨的惊呼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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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她大叫一声，看着我跟哥哥。“你们两个小鬼，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真是，真是，我就说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做活哪有那么仔细。这鞋虽然不是什么贵重品，可是也是人家难得挑中的啊！你看你们这一闹，人家哪还能穿啊！”她说完，转过头又对男人满脸堆笑，“哎呀，你看，这小孩子嘛，总难免犯错，你这么有气度的人就算了吧。还好我家那口子脚跟你一样大，他那双崭新的，都没舍得穿过呢。我这就叫他拿下来给你换上。”说着，不等男人接话她就用她那彪悍的女高音吆喝起来。

# ~- r. e; |( ^$ B( P    “死鬼！把你春节里买的那双仿版花花公子的皮鞋给我拿下来！快点，客人等着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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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一喊，不光是在楼上的老板，连在里间的其他客人也都听了个清楚。尤其是“仿版”那两个字。王经理的脸刷的就红成了关公，却又不知如何阻止。

    有几个客人刚好洗完，正从里间走出来。听到了何姨的吆喝声，都好奇地停下来，看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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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小王啊。你今天也来了啊。”一个中年男子向他打招呼。另外几个也都围了过来。

9 r: u' B1 C* M  z5 B    “是吴总啊，呵呵，真巧，真巧！”那男人见到熟人不挺地抹着脑门上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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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E! i7 x6 M, K8 j7 c    “刚才老板娘喊什么呢？”有人好奇地问。

    “哎呀，是这样的……”何姨连忙要将事情说明。那男人急得跳脚，硬是赶在她的前面把话接了过去。

, r; L  ?/ W% b4 Z3 r' j; d    “没事，没事。我鞋子不小心划花了。您看，老板娘真客气，硬要给我换一双。您说，这几百块的鞋哪那么干贵，这不是给我闹笑话吗？”男人打着哈哈，笑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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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人也都笑了起来。那个中年男子开口：“老板娘这个人就是直爽，实在。不让客人吃一点亏的。我就喜欢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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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 w/ h; T$ Z+ k    何姨笑嘻嘻地接口，“吴总这样说我可担当不起，虽然心里高兴，可是我那口子听到了，又要给我闹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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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了，又是一翻哄笑。

    “不过，这鞋还是得赔的嘛，不然多不好。”说着，她又张开嘴准备催老公。

    那男人连忙摇手阻止她，“别别别，这么点小事，再要较真就是不给我面子了。真是！一双鞋嘛，反正也不是新的。我早想换了。”

, j* g# `0 r$ p0 u8 f8 T    “那怎么行呢？”何姨不依。

% ^: U$ z/ y7 D9 l    周围人看了，也帮忙打圆场，“算了算了，老板娘，一双鞋嘛，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我们平时给的小费也不见得比这个少是不是，给王经理一个面子嘛，不然他多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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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那也是哦……”何姨露出为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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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1 ^5 ?) d7 H( G. H. X$ a% _    “要不，你下次来，费用我给你全免好了。”她想了想，拍着胸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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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  h8 `4 s6 z! N, S5 `# t* {+ U    “好好好，那就说定了。下次来老板娘可记得哟。”男人看事情解决了，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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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人又跟他搭讪了些别的话题，一行几人便慢慢走出门去了。

    等他们走远了，何姨才露出鄙夷的神色，朝旁边“呸”一声。

% n" Q3 D3 m" O7 L. [2 ~    然后她打量着我跟哥哥问道，“没事吧，他有没有为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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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哥哥连忙摇头。想到刚才受的委屈，却又不好说给她听。没想到何姨却直接说，“行了，我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家伙，惯犯了。我们小莲每次见了他都躲。没想到他现在又琢磨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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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这里也不是什么安稳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们自己要学机灵点，处事圆滑些。别被人占了便宜。”

' J% P5 m2 o3 P5 H    我跟哥哥连忙点头，感谢她刚才的帮忙。何姨却轻轻一笑，摆了摆手，进里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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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厅里只剩下我跟哥哥两人，我连忙拉过哥哥查看他刚才被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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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6 d: ?) I+ n- q    微黑的脸夹有点肿，还有点带红的印记。我看了心疼，想摸又怕弄疼了他。

    哥哥看着我笑了笑，“没事，一点也不疼。倒是你，他有没有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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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了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我一头钻进哥哥的怀里，用力的抱紧他。

    哥哥轻笑一声，温柔地抚摩着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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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没事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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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6 e9 E; k  O2 T6 J/ V7 v) M    我暗中对自己说，以后一定要坚强些，绝对不可以让哥哥为我担心了。

goldcock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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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J, R. ^  C4 R' d    七月一日，艳阳高照。

) V2 T6 Q8 M: z' n- u2 k    我跟哥哥续脱离乞丐后又迎来了一件重要的事——搬家！

    其实，从我们擦鞋以来，我们就有这个想法了。毕竟总住在水泥管里也不是事。还不如把赚来的钱租间小屋子，真正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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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真开始找房子后，我们才知道世界上原来还需要身份证和户口这种东西。我们两个三无小孩基本上是不可能租到房子的。就算有愿意租给我们的，也是开价极高的黑屋。我跟哥哥一个月的钱估计都不够付房钱的。连碰了几次钉子，我们也就把这事搁下来了。

    然而一次想不到的意外，让我跟哥哥不得不离开那个地方，搬进了现在的新家。而直到现在我还对那件事内疚不已。因为我最爱的哥哥，为了我受伤了！

   

" ]5 u; ?; x. Z+ u" W    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个普通而炎热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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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K2 k% Q5 U6 t6 Z0 j; O) `    我从街上收工回来，准备吃过晚饭再去店里。而哥哥不知道是不是接的活比往日多，或是走到比平时更远的地方去了，所以并没有回来。

$ M7 a% V& B1 b' A    我一个人等得无聊，而且白天在太阳下晒了一天，一身的臭汗。那味道让我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于是，我决定在哥哥回来前先去冲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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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n& ]; k- R0 z2 \* f& h    我说的冲澡自然不可能是去浴室，那是只有寒冬才能享受的奢侈。大夏天里当然是随便找个水笼头淋一淋就好了。而我们小窝不远的地方，正好就有一个工地曾经用过，现在无人管理的水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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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X+ T. I$ k/ P/ |; f. P    我端上小脸盆，兴冲冲地去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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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掉上衣，我用盆接满了水往身上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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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P7 c" H; G% |4 p- T    哇！真是舒服。

    再没有比夏天里冲冷水更舒服的事了。白花花的水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从我身上流下。裤子被打湿后紧紧帖在身上，显得非常碍事。我有种想把它扒下来的冲动，可是看看周围，没遮没栏的，虽然没人，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我还真不好意思。所以只好作罢，继续穿着裤子冲凉。

% J1 v9 t  O$ N. v3 `    几盆冷水淋下来，先前的燥热已经被彻底安抚。一阵风过来，我抖了抖。差不多了，再冲下去就要感冒了。我想着，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滴。看看天色，哥哥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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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拾起盆子，转过头，却在那一瞬间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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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正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他靠在墙角的阴影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不发一言，只裂开嘴扯出一道诡异的笑容。那双眼睛盯着我，象看到食物的饿狼般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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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想到刚才我脱了衣服冲凉的时候，他就这样一直在背后盯着我，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想再看到他的样子，我捡起地上的衣服，低头就走。可是才走了几步去被他挡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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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忙后退了几步停下来，警惕地看着他。这时我才发现，这家伙原来是前段时间开始在这附近捡垃圾的破烂王。

8 I5 N; B: j7 S( ]    我被他狼一样的眼神看得发毛。暗自咽了咽口水，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力些。

0 g2 u3 U6 a% C) K: ?    “干什么！给我让开！”

1 h1 P/ C7 x! F: x) x9 C) l) F    他没有回话，只嘿嘿笑了两声。又向我靠近了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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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9 E* L6 |$ G    我想从傍边绕过去，却发现他正在在路中间，把出口堵得很严实，不管我绕哪边他都能拦住我。而我的身后只有一堵灰白的水泥墙和一地的破砖，连个狗洞都没有。我心里暗叫不好，手已经开始有些发抖了。哥哥以前跟我讲过的那些小乞丐被大乞丐欺辱的事情一下子闪现在我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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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让开！不然我就要你好看！”我提高音量，强作镇定。

& Q& d/ B, Z+ O- C  A8 R    可是对方不但没有退让，反而更加向前。他舔着干裂的嘴唇，一只手竟然当着我的面伸进裤子里撮动着，看着我的眼光更加露骨。简直用眼睛就能把我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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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U5 Y' T3 P/ T; v    我已经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了，当然知道他现在想做什么。一股寒意瞬间爬上我的背脊。我咬了咬嘴唇，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哥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周围又很荒凉，基本上不会有人路过。想喊救命都没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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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向他走过去，所以停了下来，盯着我。而我继续面无表情地向他靠拢。在走到离他一个手臂远的时候，我突然将手里的小盆向他脸上扣去，然后看也不看地向着出口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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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只是被我刚刚的举动吓了一跳，并没有受伤，而且极快地反应过来。

    “他娘的！敢打老子！”他怒吼一声，扑上来抓我。

    我没命地跑着，却没注意脚下，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在地。我立刻就要爬起来，却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扑过来把我死死地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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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我！放开我！”我大声叫了起来，死命地挣扎。

    可是我瘦弱的拳头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挠痒，他只用了几下就把我那双胡乱挥舞的手抓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嘿嘿……”他淫笑着，腾出一只手在我身上乱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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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f& r4 a  [0 S1 J    “别碰我！”我抬脚就向他踢去。结果却被他轻易地躲开。

    “别乱动，我会让你很舒服，嘿嘿……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抓回去给我们大伙一起轮着乐！”他威胁着我，手更是得寸进尺地伸进我裤子里。

5 g2 w' d& N$ y& h2 L8 A. X; `    我哪里会听他的，张口大喊救命，也不管有没有人能听见。他显然被我惹恼了，啪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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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3 r- a" H* }1 t3 ~    那重重的一耳光打得我脸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作响，一时无法动弹。疼痛和屈辱让我的眼泪不争气起往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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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在哪？快点来救我……我那一瞬间脑海里满是哥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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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Q: H- I' V6 D! K3 m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祷，或者是我跟哥哥真的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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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压在我身上的男人突然“啊”地叫了起来，捂着额头滚到了一边。

    我睁开眼，哥哥逆光下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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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哥哥的怒吼声震得那个人一缩。

    我这才发现，原来是哥哥刚才用工具箱把他砸倒在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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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b$ m! k2 V% ]7 Z+ G0 t* q    那个人回过神来，发现打他的竟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气焰顿时又嚣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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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X1 H; W# a) G# Z    他恶狠狠地瞪着哥哥，突然一个起身扑过来，将哥哥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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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你多管闲事！”他怒吼着，抡起巨大的拳头往哥哥脸上砸。

    我冲上去想拉开他，却被他一挥手推倒在地。

' _8 J/ ~* ^: E% Y/ F% m" n+ f    哥哥趁他挥手的一瞬，一拳打上他的鼻梁，从他身下钻了出来。把我紧紧地护在身后。那家伙摸了摸鼻子，只见满手是血没，顿时红了眼，顺手就从他放在旁边的破麻袋中，抽出一根拣垃圾用的长勾。哥哥见势不对，转身拉着我就跑。可是那家伙的速度比我们都快，我转头看时，他已经追到跟前，铁制的长勾在阳光下泛起刺眼的光芒，他举起长勾直直朝我的脸上勾来。

7 o0 O, u3 U2 N& R    我吓愣了，都忘记了闪躲，只觉得两眼一黑。可是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我回过神来，发现哥哥用手挡在了我的面前，那条铁勾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了老长的一道口子。鲜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喷洒在我脸上。我脑中顿时空白成一片，只剩下无尽的血红色。

    哥哥受伤了！

% J+ @1 D1 Z1 R1 H    哥哥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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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B" j# ~4 b1 I    流血……好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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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是谁让哥哥受伤？

    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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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里，仿佛可以听见神经绷断的声音。

* Y$ ~0 j3 `  Q    “啊——！”我失控的叫声充斥着整个巷子。　　思考已经完全离我而去，剩下的只有愤怒，愤怒，还是愤怒！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我脑海中仅剩的这一个念头，如同诅咒般让我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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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w, \5 F$ i4 R( L. K- M( W    “小天！小天！不要，停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哥哥的声音才从遥远的黑暗中传来，逐渐清晰。

3 Z1 e4 K8 O) G    等我有了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骑在那个混蛋的身上，用不只哪里摸来的石头狠狠地砸着他的头。那张本来就脏乱不堪的脸上，已经满是鲜血，分不清五官。而哥哥正用没有受伤的手抱着我往后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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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I2 y* R8 o2 K7 U    那混账估计是被我突然发疯的样子吓到了，竟然失手被我制住，被我揍得晕头转向。现在看到我被哥哥拉开，连忙趁机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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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  T9 l+ g/ ~1 c/ p( y    “小天，没事了，我没事！”哥哥用唯一的手臂抱着我，没有理会那个猥琐的身影。

$ ]8 ~3 a4 j0 l8 S2 E5 y    “哥……”我在他怀里渐渐清醒过来。

- r9 `+ X7 E" V$ `2 Y/ g! b) q: S3 V    “小天，没事了，乖！”哥哥轻轻拍打着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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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哥哥熟悉的面容，终于忍不住哇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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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受伤了……好多的血，怎么办？流了好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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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连忙安慰我，“没事，没有伤到要害，就是血流得多了点。别怕。”

    说着他用我掉在地上的上衣按住伤口。可是血立刻就渗了出来，不停地滴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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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9 {3 I" B( w; a* G    我从来没见过么多的血，吓得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帮着用衣服把伤口裹起来，可是血还是不停地往外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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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下去，哥哥的血会流干的。不行，一定要马上去医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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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想到医院，立刻闪电般地跳了起来。

    “小天？”哥哥跟在我的后面，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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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飞快地冲回小窝，把我们装钱的宝贝铁盒挖了出来。哥哥看了，知道我是要送他去医院，忙说，“没那么夸张，用不了这么多钱的，就去附近的小诊所就行了。”

    我气势汹汹地瞪了他一眼，不许他发表意见。

    哥哥无法，只能任我拖着他打车去了最大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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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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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诊室里，医生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我们俩，大概他没见过穿得这么寒酸的病人，更何况我连上衣都没有穿。

3 y* n# i$ l7 y    还好，他也没有多问，只拉过哥哥的手臂就麻利地清理起来。

' t8 ^! j' R' m8 ?5 t+ D, m    看着他熟练的技术，我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跟着护士去交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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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X+ J: P- h0 [    等我交费回来，哥哥的伤口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血也止住了。

5 s  y' F- Q. C6 y    医生看了我一眼，说：“没事，看着吓人而已，并没伤到动脉。”

    我松了口气，竟然觉得腿有些发软，一下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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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T7 o' h2 q3 z; {8 {    “小天，你没事吧？”哥哥看着我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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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 c6 G; i2 f' [( p9 T( C    我摇了摇头，现在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真不敢想象刚才骑在那人身上往死里打的会是我。不过还好哥哥没事，如果哥哥有事的话，我估计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了……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我竟然在医院的椅子上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哥哥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正光着上身在打点滴。原本穿在他身上的衣服现在正盖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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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连忙坐起来，查看他的伤口。

    “没事了，医生说打了消炎针和防破伤风的针就没事了。”哥哥笑了笑。摸着我的头说。

% j5 \# X3 q2 o5 V* V; Y    我轻轻把头靠在哥哥肩上，紧紧握着他没有受伤的手。哥哥也没有说话，只是反手将我的手握紧，把他温暖的体温传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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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9 x  r. G2 K2 p    等点滴掉完，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我扶着哥哥慢慢往回走。这么一折腾，今天是去不了何姨那了。等会得去跟她请个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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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给我看病，花了多少？”哥哥突然问我。

    我这才拿出医院的单据看起来。刚才情急不觉得，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花了好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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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v$ _5 X2 x: R# h5 h+ @    我跟哥哥立刻肉痛起来。这可差不多是我们一个月的收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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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怪那个混账，我刚才因该再给他几下才对！”我气闷地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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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就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哥哥安慰我道。

7 C/ B. K2 v% R$ r5 a1 r; q: f) U    想想也没有办法，我只好扶着哥哥先回家再说。哥哥流了这么多的血肯定很虚弱了。要买些东西给他补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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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V. L) y* n% y    到了院子附近，我正要搬开挡洞的石板却被哥哥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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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4 E3 q/ A; f4 b4 i    我起初没明白，但是静下来一听。果然发现墙里面有人的说话声。

    我跟哥哥蹑手蹑脚地摸到墙的一角，那里有一道不大的裂缝，可以看到里面。我往里一看，老天！那跟混帐竟然带着三四个人抄了我们的家。地上散着我们的被子和锅碗瓢盆。

    “那两个臭小子有种就别回来！不然看我不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出声的人用纱布包着头，正是那个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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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C+ Y6 \; N    “癞子，你这次也是衰，竟然栽在两个小鬼身上。”旁边的几个人嘲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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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s2 v, }4 Z    “哼……”那家伙没脸回答，只好把气出在面前的战利品上，一脚就把我们做饭用的铁锅踹了老远。

6 s8 _. \8 j) l7 y    我忍不住想冲进去，却被哥哥拦了下来。我转头看他，也是满眼的愤怒。这里是我跟哥哥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安身之所，是我们唯一能栖身的地方。现在竟然就这样被人抢了去。可是我们心理都清楚，如果现在跟他们正面冲突，结果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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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 ^9 x+ h8 c* U    哥哥拉着我，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里。一路上两个人心里都堵堵的，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手牵手在路灯下徘徊。

# y. P: t3 S- q0 c5 D. g0 [    “还好我把钱都拿出来了。”我突然想起手里的铁盒，要是刚才没挖出来，现在估计已经被那群人占了。那我跟哥哥才是真的一无所有呢。

5 ~" Y8 M" K# z* K1 A; F, C9 m    “是啊，幸好有你！”哥哥苦笑了一下，摸着我的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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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4 x# X) |. V* a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好不容易找到的窝就这样没了，以后该到哪去睡觉？

& E! W3 w& L; L* {8 d; l7 N    哥哥皱了皱眉头，想了会，说：“我们先到店里去吧。看何姨他们能不能让我们先住一晚，明天我们再去找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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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想也是，好歹今天晚上先找个地方过夜才行。

    到了店门口，我们踌躇了半天才进去，今天不但没按时来工作，甚至连工具箱都没了，现在竟然还要想在这住一晚。想想都不好意思开口。

) v/ L4 M. m$ f- X    何姨跟何叔都在里间。看到我们空着手来，而且哥哥受上还缠着绷带，我更是光着上身的样子都猜到发生大事了。

    “怎么弄成这样了？小天怎么衣服也不穿一个，真是……”何叔迎过来，顺手把一件员工制服披在我身上。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 p- _: `" D' A% h+ X4 Y" M9 R    哥哥低着头，小声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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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f  d, g: g    “何姨，何叔。那个……我们今天晚上能不能在大厅里睡一晚？”

; ~0 k( c9 W9 f$ M' j    “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手怎么包成这样？”何姨问道。

/ G( o$ }& T6 c4 M    “我们平时睡的地方被人占了，跟他们打了一架就这样了。”哥哥简短的回答，并没有说我之前遇到的事情，大概是怕他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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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c+ t: ?8 E2 w2 |    “哎呀，真是！竟然这样！小孩子的地方也抢！我早说你们不能住那种地方了嘛，真是！现在好了……算了，算了，那地方也不能久住，亏你们冬天是怎么呆过来的，还是找个房子比较好……”何叔听了，如同往常一样的唠叨起来。何姨瞪了他好几眼他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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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姨皱眉抽了口烟，过了一会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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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先什么都别说了。小翔受了伤，要休息。你们先到二楼的客房睡一晚，明天把后院的仓库收拾下，你们两个人以后就住那吧。”

    哥哥和我听了都面面相觑，本来只打算今晚找个地方睡觉的，没想到何姨竟然愿意让我们住进来。心里顿时暖烘烘的，却不知道该怎么道谢。

    “那个……我们钱不多……我怕付不起房租……”我小声地开口。紧紧拽着手里唯一剩下的财产。

    “得了，那仓库本来就没怎么用，放在那白白便宜了老鼠。还不如让你们住呢。”何姨笑了笑，拍着我的肩说。

1 ?1 k: `6 L  b3 _    “不过，你们明天可得费点劲，那地方可脏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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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何姨！”我跟哥哥连忙道谢，内心里充盈着激动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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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常说因祸得福，虽然我们被人占了小窝，不过却可以住进有顶有墙有窗有门的房子，实在是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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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o9 A, f: Q! r    “小天，我来搬吧，你休息下。”哥哥站在门口叫我。

. B+ T5 Z( J* d    “你才要休息呢，你一只手能搬什么啊！”我抬着手里的桌子往里走，拒绝了哥哥的好意。不过这桌子还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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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哥哥一早把仓库打少干净后，就去旧货市场淘了几样家具回来。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一张木板床，一个小柜子。就是这些就花掉了积蓄的大部分。剩下的，买了被子衣服之类就只剩下两三天的饭钱了。

% j$ O( l+ a' G) v) e# `    好在何叔看我们擦鞋的工具没有了，把家里不用的旧箱子，鞋油抹布什么的给了我们一些。吃饭的家伙总算妥当了。等明天就可以重新开始干活赚钱。

    想着以后，我信心大增。搬东西的力气也更大了。不到中午我就已经把屋子里收拾妥当。哥哥帮我擦了擦汗，递给我一杯凉水。

3 T# w0 V* {! u4 r0 I7 c7 V: G    “辛苦你了。不过你力气变大了嘛，那么大张床都能挪进去。”哥哥夸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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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T7 k5 c: o$ N% }    我得意起来，完全忽略那张床其实是拆成好几个部分来搬的。“那当然，你以为我还是小鬼啊。我现在一个人搬大衣柜都没问题。”

: v" p! H- x$ I    哥哥笑了笑，没理会我的夸大其词。坐到床上道：“我都不记得床长什么样子了，没想到木板的坐起来挺舒服的。”

    我听他一说也想起来，我从五岁后就没见过床了。昨天暂用的那张钢丝床我睡得极不习惯，滚了半天才睡着。我一时兴起，整个人扑在床上，压的床板咯吱作响。虽然有点硬，不过反而比钢丝床舒服。我高兴得在床上直打滚。

    “这床好大啊，好舒服啊！”我欢叫。

% j2 A, G' X% h; a2 @    哥哥摇头笑着，一副拿我没办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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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滚了，当心把床滚穿了。”他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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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会呢。”我不理他的威胁，还顺便把他也拉倒在床上。顺势滚进他怀里。

( k' Z0 p* Q2 E5 f% d    “你啊……怎么老象小孩子……”哥哥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抱住。

. V8 a# P  e3 j" ^* o    “怎么了？”哥哥轻声问我。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抱抱。”我笑了笑。心里却明白，我最高兴的原因是因为我又可以和哥哥一起睡觉了。

goldcock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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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夜里难免炎热。

: ?) A, j6 k  W    小小的仓库虽然有窗，可是并不怎么通风。我热得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抬头看着哥哥熟睡的脸，均匀的呼吸，我心情稍微好了些。前几天哥哥因为伤口带来的炎症，一直发烧，睡觉都不安稳。今天温度好不容易退下去了，他才能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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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7 U( u( u& S3 J* k  e    我借着月光打量着哥哥在黑夜中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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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e; t3 l' W: @' c    分明的脸廓，浓黑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弧度好看的嘴唇……每一个部位都那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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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f" y% U$ Y# x  Q: R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炎热的关系，我突然口干舌燥起来。而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竟然清晰得可以听见。

    我的目光停留在哥哥的嘴唇上，再也无法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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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w( M5 b/ V    那天意外中的触感我仍然记得很清楚，那温热甜蜜的感觉蛊惑着我一点点向目标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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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 O% Y+ E2 x2 |4 u: h5 m    终于，我轻轻吻上了哥哥的唇。那如预料中的温热让我心跳得更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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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的唇很软，带着他特有的味道，让我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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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7 Y  _7 ]& h    一开始，我只敢轻轻的碰触，慢慢的，胆子却大了起来。我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探进哥哥的口腔，有些好奇又恶作剧地舔弄着他整齐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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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b+ h' ^+ @& L    哥哥的唇吻起来好舒服，让我得意忘形起来。甚至企图越过牙齿的防线，进入到更深的领地。

4 a1 N, B* z- z( k, ~" _, n    “啊……”我一声惊呼，突然被一双手推开。我吓得睁开眼睛，发现是哥哥醒了。

" _- i. h) |8 J) z# K    哥哥皱着眉头，眼睛在黑夜里看不真切。但我却能感觉到他目光下涌动着什么东西。

    “别玩火！”哥哥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命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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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应该害怕的，至少也该心虚。可是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自己当时着了什么魔。竟然觉得哥哥那沙哑的声音有种致命的诱惑力，让我不由自主地忽视他的命令。再次狠狠地，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唇。

    那一瞬间，思维离我远去，只留下最原始的欲望。我能感觉到哥哥的唇在发烫。在几秒钟的犹豫后，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带着惩罚与侵略性的吻落在我唇上，强烈却并不让我害怕。哥哥厚重的鼻息喷在我脸上，配合着他火热的唇舌进攻，让我几近晕迷。

3 c& t/ o  x# F8 u# D+ P    “哥……哥……”在热吻的缝隙间，我如离水的鱼般喘息着，呼唤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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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没有回答我，只是将吻延伸到了脖子。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不知何时伸进了我的上衣里，在我胸腹间不停摩挲着。粗糙的手心散发着灼热的温度，引起我一阵阵的痉挛。我忍不住抱住哥哥在我项间徘徊的头颅，发出轻微的呻吟。

( h9 Q3 a" C3 {" _3 C    夏夜的空气透露着迷离的花香，微风吹过却让身体更加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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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0 h8 i$ n" Y    衣服早已在不经意间散落在地，哥哥光滑而紧致的肌肤紧贴在我身上游动。我们两个全无经验，只凭着本能互相摸索。当感觉到哥哥的小弟弟变的火热而僵硬地抵住我时，即使在黑暗中，我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可是同时心里却又有种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 `/ O. g. g- ?2 m7 z* M1 _' p    我大着胆子伸出手，轻轻握住哥哥那火热的肉棒。滚烫的外表下能清晰地感觉到哥哥跳动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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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D2 c* l& o6 a# {$ y2 a    “别乱来……我会忍不住伤到你的……”哥哥轻声低吟，将我的手拉开。

( W: k$ U+ f8 L9 a" S' j    “我……不怕……我最喜欢哥哥了……”我在他耳断断续续地说着，然后主动地迎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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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7 D0 ?* Z    即使再大的痛苦我也不怕，只要那是哥哥给予我的。哥哥一直是我的唯一，是我的全部，我在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能跟哥哥有某种更密切的联系。那种即使我们不是血亲，也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的联系。

4 g6 h+ V) d4 Z- k! k; f8 E) T: J# D    “小天……”哥哥颤抖着嘴唇，呼喊我的时候竟然带着一丝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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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1 ^- v" P    他用手抚摩着我的脸，温柔细致，不放过每一个角落。然后他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我也最喜欢你，小天……所以……请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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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笑出声，哥哥真傻。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他呢？我们两个是二人一体的嘛！

    哥哥的手顺着我的身子滑下，停留在我那个罪为为私密的部位。我顿时脸红起来，虽然不清楚接下来的事情，可是我预感得到，那肯定极其让人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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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o7 I, c* d    果然，哥哥的手在那个小穴周围轻轻地转着圈，然后一点点的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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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4 I) ~& |5 Z; K% M9 L0 i: B    一开始，那里还只是酸涨的感觉，可是当哥哥想插入第二根手指时，一股撕裂的痛楚让我差点叫出声来。

    哥哥大概察觉到我的疼痛，于是放慢了速度。他用吻缓解着我的疼痛，而另一只手抚弄着我的小弟弟来。一种跟自己摸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充斥着我的神经，小弟弟很快地在他手中挺立起来。

# S6 |$ I7 ?. t2 M+ \! {    “小天好可爱！”哥哥低沉的声音戏谑着我，让我全身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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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D: _7 }8 W    在他的逗弄下，我全部的感觉都集中在了那里，后面的疼痛感已经减退了很多。所以当第三根手指进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太过难受。

8 M  Q' M- Z" L( l    哥哥抽动着手指，渐渐让我后面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麻麻的，酸酸的，却并不让人讨厌。他的手指不停地转动着，突然碰上了某一点，让我“啊”地叫了出来。从来没有过的快感让我不由得颤抖起来。原本紧括的后穴突然间软化了不少，竟然开始配合着哥哥的抽动而张合。哥哥却突然抽出了手，将他那炙热的硬挺送了进来。

1 ?4 I" ?  \2 |! m$ j& k    “啊……”我轻喊一声，不自觉地将双腿绕上了哥哥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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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小天……”哥哥呻吟着我的名字，开始抽动。每一下都牵动着我所有的神经。刚才那一瞬的快感逐渐清晰起来，而且更加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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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两个人都沉浸在重来没有过的欢娱中，只凭本能而动。那种超越灵魂的快感让我幸福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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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想要永远这样抱着你，被你抱。想要感受着你在我体内的律动，听着你的心跳。想要，永远和你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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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N, w: G9 N/ ?    我想着这些，在几近晕迷的状态下，伴随着哥哥沉重的呼吸声，终于解放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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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0 u% B6 m1 _; M, E+ D0 [, o+ \- Q* B    等我再次清醒的时候，哥哥已经帮我把身体清理干净了。

' Z6 G1 C& c  m$ e    他躺在我的身边，搂着我，满脸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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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弄疼你了。”哥哥摸着我的脸，轻声道。

    我摇头，想要说话却没有力气张嘴，只能笑了笑，将头依进他怀里。

% n/ A, [3 ^/ N- H5 m1 L  ]    不同于刚才的激烈，现在有一种平静却充实的幸福感蔓延在我胸口。我伸手越过哥哥的腰，将他紧紧抱住。我喜欢这种肢势，可以让我完全置身哥哥的气息之下。

    哥哥也回抱着我，轻轻抚摩着我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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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H0 o: P6 N; ^4 E3 W    他轻轻哼着曲子，声音充满柔情，那是他小时侯经常唱给我听的安眠曲。

    突然，他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好奇地抬头看他。

& c$ a$ u4 G% `5 F    “我差点忘了。”哥哥突然说，“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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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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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笑。“就是你的生日礼物啊。本来想那天就送的，可是还没做好，结果拖到现在。”

    他说着，将掉在一旁的衣服拿起来摸索了一翻，然后将一个小小的东西放在我的手心里。

- e3 \+ L* s$ Y& ]; @, `! h    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枚桃核雕成的小口哨，顶部还穿了一根红绳，可以挂在脖子上。那个口哨样子虽然简单，可是我知道哥哥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心里顿时一暖，连忙带了起来。

    “以后你想要找我，一吹哨子就可以了。”哥哥继续介绍哨子的功能。

    我不由笑了起来，“一听哨子就过来，那你不成小狗了。”

: M  J. b+ c/ Y  p% N    “就你会想！”哥哥捏了捏我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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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一吹哨子你就会来找我吗？”我看着他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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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E0 s$ k' E3 p+ `5 v. M    哥哥笑着抚摩着我，说，“放心吧，不管在哪，我听见它的声音一定会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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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将那个哨子拿到嘴边，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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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简单干净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在寂静的夏夜里传了很远。

小野多浪

怎么没有结尾了，楼主继续贴呀，谢了！

ds89866659

看的我好感动

ds89866659

楼主的文笔真好 ，我一口气看完的，我每天来踩你！

xihuanbaopin

看的让人心跳，写出两个小乞丐兄弟间真实的情感。不错，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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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P6 }! _3 k  e1 W) W[ 本帖最后由 xihuanbaopin 于 2012-3-21 19:25 编辑 ]

黄河绝恋

佩服他们的勇气以及奋斗的精神

goldcock

　十六

6 L/ H; m% a" P  _    “小天，你那只鞋擦了两遍了！”哥哥的声音把我唤回神。我这才发现从刚才起我就抱着同一只鞋擦。我涨红了脸，连忙换了一只过来。

! o( E) A) h. I+ T8 ?+ o    哥哥轻笑一声，奚落我道，“你最近怎么老是发呆啊？想什么呢？”

1 O. l4 _4 _9 h- _    这下我脸更红了，只好纽过头装做没听见。心里暗骂哥哥坏心眼。明明知道我为什么发呆还问！不过，如果不是这样，我真以为那天晚上的事是做梦。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跟哥哥发展成这种关系。一想到那晚的情景我就心跳得厉害，真不敢相信那天晚上竟然是我主动的。真是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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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想吃什么？”哥哥突然凑到我耳边问道，语气轻得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他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根，让我禁不住全身发软。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不明显是要故意逗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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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Y8 K- }2 P- Q    哥哥看我怒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在我脸上轻吻了一下，说“好了，我先去做饭，你一个人慢慢努力。”

    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我这才松了口气。摸摸脸，竟然还是滚烫滚烫的。

* _3 t+ u! N3 B$ W6 C    哥哥也真是的，也不怕被人看见。我心里抱怨着，可是却又有些欣喜。不自觉地又想到那晚分的情景，傻笑起来。

    突然有客人从里间出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一看，那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的男子，看起来很面善。他一边打着手机一边匆匆离去。我突然发现他出门的那一刻有样东西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先生，您东西掉了。”我冲他喊了一声，可是他只顾着打电话，没有听见。

7 k$ P2 z9 G2 w& z; `( Z! U0 F    我只好过去把那东西拣了起来。竟然是一只黑色的皮夹。打开一看，我吓了一跳。里头整齐地放着一大札钞票。花花绿绿的颜色里还夹杂着许多我不认识的钱币，因该是外币才对。除了钱以外，里头还有许多的银行卡和一张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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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不得了，要马上还回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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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顾不上鞋摊没人管，就冲了出去。可是才一会的功夫，那个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停顿了一会，朝隔壁一条街上跑去。他那样的人肯定是开车来的，这附近只有隔壁街才有停车位。他一定往那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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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路飞奔，不停地想人群里张望着。可惜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我没能看清他的长相。跑了好久才到停车的位子，可是竟然是空的，一辆小车都没有。糟了！他一定已经开车走了。怎么办，如果只是钱的话还好办点，可以先交给何姨他们保管，等他下次来了再还过去。但是工作证可是天天要用的啊，他明天要上班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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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擦了擦汗，站在大街中央看着来往的车辆发呆。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不是有工作证吗？那也许会有联系方式在上面也说不定。我连忙打开皮夹一看，上面果然有一个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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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我连忙找了个电话给对方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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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6 Y: b$ [5 F/ J) k. q. o/ l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电话接通后，果然传来一个温和的男中音。

    “那个……请问，您是不是钱包丢了？”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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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在查看钱包。过了一会他才答话，语气变得紧张起来。

3 D  J" ?* [% u" \. Z' j6 |    “是，真不好意思，请问是被你捡到了吗？”

0 N4 z9 B( z. Y/ X    我松了口气，本想把我的位子告诉他，让他过来取。后来想了想，又改口让他直接到店里去取算了。我怕我离开太久哥哥找不到我会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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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t1 u1 y6 G2 s1 x    在店里坐下没几分钟，我就看到那人匆忙地赶了进来。他左右环视了一圈，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神情很是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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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k$ x" V) L; q4 Q    我主动站起来，将钱包交给他。

+ s1 n" u4 `5 u+ p' M    “您看看东西是不是都在。”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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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连忙道谢，双手接过钱包，打开看了看，只确定那张工作证是否在里面，并没有去数钱。看来那张工作证对他来说果然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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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0 x9 u: u  Y# e7 ~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今天晚上有很重要的会议，没有工作证就进不去了。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他再次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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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h: N# W* P& v% J/ v" U$ n    我被他这样郑重的样子弄得不太习惯，连忙摆手道。

) m( _/ m" {+ x    “没什么，这是因该的啦。本来你出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可是喊你你没听见，等我追出去的时候你已经走远了。好在能赶上会议，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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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这个会议很重要，如果不是你我可就有大麻烦了！”男人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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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 b9 Z7 I+ {, I! X; A$ i3 a    他看了看表，对我说，“本来我是因该要请你吃顿饭好好感谢你的，实在是今天时间有限，等我改天在来吧。这个你先收下。”他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我。

    我吓了一跳，连忙摇头。“这怎么可以。我不能要你的钱的。”

# o8 e7 N6 R) d8 \% X' G, Y) Y    “这是因该的，你帮了我大忙啊。”他劝我说。

5 F" O/ [) u9 t0 x) e. q' N6 |    我死命地摇头，“不行，不行！本来拣到钱包就改交还失主的，更何况还是在我面前掉的。怎么能收钱呢？而且……这么多钱……都够我好多天的工钱了……不行，绝对不能要。哥哥也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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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 u% e6 D' T    男人被我说的话弄愣了，他看了我老半天，然后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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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c9 ]. ~    “哈哈，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哪有你这样直接把自己老底都告诉人家的？”他笑完了，又认真地看着我说“对不起，我没有想过，对我来说并不多的钱，对你却有那么重要的意义。是我不好，太忽视你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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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 S" L; _9 R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只是单纯觉得这谢礼太重了嘛，怎么就扯到忽视我的感受了？果然学问多人思维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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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0 H( Z0 W8 o- ^    他笑着弯下腰来，摸着我的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天……”我傻愣愣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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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d5 F! t) [* ~9 J5 ^) P    “好吧，小天，谢谢你帮了我的大忙。既然你不要谢礼，那可不可以跟我交个朋友呢？朋友的话，请你吃饭肯定就没问题了吧？”他笑得非常和蔼。

, q! T6 Y" f8 q8 L& W- v    那一瞬间，我心里突然抽动了一下，一种陌生却又让我渴望的感觉一瞬即逝。让我不由自主地点头答应了他。

0 H. V- v; A0 v1 k* e3 d. G5 _, s    他笑得很开心，用力地跟我握手。然后递给我一张烫金的名片。

4 x7 z; y6 v, s) P    “好，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今天我抽不开时间，下个礼拜我再来接你吃饭。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打我的电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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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迷糊地接过名片，看着他走出大门很远才回过神来。

1 T( S* ]; C# A    打量手中那张漂亮的名片，上面写着几个有力的字体。

! `+ _, N( _  p+ t    楚俊书
    XX大学文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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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 V0 W% w- k8 z4 y  Y; x    中英文化交流协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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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教授啊，难怪看起来会有一种温和的书卷气。就好象……对了，就好象肖老师给人的感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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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太想念肖老师了吧，所以刚才才会那样失神，我这样想着将名片收入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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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c; w: ^+ P    晚上的时候，我跟哥哥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包括我想到肖老师的事。

2 y/ k  H( A' S/ V    可是哥哥听了后却良久没有说话。

1 j- M: o- F0 _' I9 d    “哥，怎么了？”我担心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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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苦笑了一下，把我搂进怀里。

    “傻瓜，你不是把他当成肖老师了啊……你是把他当成你父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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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6 a. ^- M3 a1 q: j% k    他在我耳边低吟，“小天，我知道的，虽然你一直不说，可我知道你其实一直想要个父亲对不对？遇到肖老师的时候是，遇到现在这个也是，其实，你心里一直想着你父亲要是这个样子就好了，对不对？”

    我愣了，心里突然漫起一阵酸楚。原来，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事，哥哥都看在眼里。原来，我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却还是会在潜意识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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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没什么不好的，谁都会想要父母。我虽然一直想代替他们，可是毕竟还是差很多。”哥哥摩挲着我的脸颊，轻轻说道。

5 \5 w; ?; J3 A" J$ E8 I    是啊，我想要有学问又和蔼的父亲，想要漂亮又温柔的母亲。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人。我笑了，将哥哥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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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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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的推测是对的，我确实在楚教授身上找到了理想中父亲的影子。他温柔体贴，博学多才。而他的夫人，竟然同样的高雅而温和，并且跟我一见如故。楚阿姨是一位风韵尤存的女性，据说是书香门第出身，所以跟楚教授一样带着浓浓的书卷味。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象她那样第一次见面就会令人感到说不出来的舒坦。而她似乎也很喜欢我，除了第一次是楚教授带她来见我的，后来都是她主动过来看我。

    她每次过来，总会送好多小礼物给我和哥哥，并且不嫌破旧脏乱地在小屋里跟我谈一下午。时间久了，我对他们夫妇也有了许多了解。楚教授和和楚阿姨是在大学时代恋爱结婚的，他们两个当时是全校瞩目的最佳情侣。他们自己也过得非常快乐。可是，结婚三年后，才发现上天给他们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他们两个竟然无法生育！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他们谁的身上，但是他们都不愿意因为这个原因而分开。所以只能忍耐对孩子的渴望，将精力都投入到学问研究中。不知不觉，一晃就是十几年。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亲人朋友的孩子都已经上中学了，有些前辈甚至已经做了爷爷奶奶。只省下他们两个形单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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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A# y' E- t) u; O2 B1 R    楚阿姨每次说到这些就总会叹气，然后拉着我的手说，“人生总是这样不如意，我本以为我会有完美的一生，却没想到老天在这个事情上摆了我一道。如果我能有孩子的话，估计也都跟你一样大了……”

    我听了只能胡乱的安慰她，其实心里也不好受。我总想着，如果我能生在他们家里，也许能过上不一样的人生。突然就想到了我那个几乎消失在记忆中的母亲了，她给我留下的印象除了浓重的酒味，被抽打的疼痛还有在车站最后的那个背影就别无其他。也许正是这样，我对父母的渴望更加深重，所以也特别依恋起楚氏夫妇来。可是哥哥却跟我不一样，他虽然不说，可是我能感觉到他最近非常不安和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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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你才回来啊。”我回来的时候，正遇到从屋里出来的楚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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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9 {7 X; o; T% z2 G$ c$ \/ b) K    “阿姨，您来了，怎么今天来这么早啊。”我连忙上去打招呼。

    “呵呵，没什么，突然就想过来看看。”她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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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x/ _! Z4 ~7 `    哥哥这时从屋里出来，接过我手里的工具箱说，“你回来晚了，楚阿姨等了老半天了。”

( S$ W! \- p1 K6 |/ p- ]- y) ]# \    “阿姨，那你在坐会嘛。”我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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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阿姨笑了笑，“不了，我也坐了老半天了，该回去了。你哥哥配着我聊了好久，也该累了。等下次俊书休息，我们再一起过来。到时去新开的游乐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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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s+ s$ t6 @7 {    “好啊！”我一听游乐园立刻来了兴致，连连叫好。喊完了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竟然这么直接就答应了，一点都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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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楚阿姨没有在意，只拍着我的手笑，“好，那我们下次再见啊。”

7 h$ k% a8 n# Y+ d9 E6 [    我送楚阿姨出门，目送她上车后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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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怎么了？”一回来就看到哥哥还傻愣愣地站在院子中央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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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g$ ^1 I$ C' j, w7 W- H    哥哥听了我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勉强扯出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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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他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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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也不快啊，是你自己发呆了半天！”我皱眉将他手里的箱子拿开，他竟然提着东西站了这么久，也不怕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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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最近怎么了？老发愣！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心疼地看着哥哥消瘦的下巴和凹陷的眼眶，忍不住上前抱住他。

    “傻瓜，瞎想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大概是天气太热了，所以有些晕吧。”哥哥抚摩着我的脑袋，笑着说。

+ C. a8 {- P8 i0 ^/ b    “真的吗？”我狐疑地抬头看他。

5 |+ s) J$ p$ H    “真的，真的！”哥哥连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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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想要问什么，却被他突如其来地吻住，发不出声音来。我大脑乱成一团，理智告诉我光天化日之下不因该这样，可是哥哥温暖的嘴唇却在诱惑着我，让我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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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了！我闭上眼，将自己的重量完全托付给哥哥，享受起甜蜜的温柔来。

% i" L# i9 N+ l8 @7 d4 f4 R    寂静的夜里，我四肢无力地窝在哥哥怀里。

. H; ]- H+ q# e; V) v/ ]    也许是下午那个吻的缘故，今晚哥哥一改往常的小心翼翼。竟然狂热地要了我三次！虽然很高兴也很享受，可是纵欲的后果就是我现在软得象个泥团，一点劲都使不出来。人累得迷迷糊糊，堕入长夜的睡眠中，只剩下最有一点思维，感受着哥哥胸膛的起伏。

    “小天……”

    我迷糊中似乎听到哥哥轻声的呼唤，陷在睡潭中的意识却无法反应。我只能凭借着仅剩的微弱触觉感受着哥哥的轻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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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_" ^/ R( E  D* L9 T    也许是我做梦了，我仿佛听见了哥哥沉重的叹息声。那是带着无比悲凉的声音，竟然让我在梦中都能心酸得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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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4 V1 A9 ^6 y4 _7 f, A% R; S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那一夜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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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 ~# D  d. L) ~% y+ Z& a    当时的我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认为什么是都会好起来，我跟哥哥会一起过上幸福的日子，我们两人可以用远的拥抱在一起。我竟然没有发现哥哥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热情，又是用什么心情发出那令人心酸的哀叹。

    所以当哥哥问我想不想上学的时候，我毫无顾忌地回答“是”。

    哥哥看着我，笑了笑。然后突然告诉我一个天大的消息——楚氏夫妇要收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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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s/ V' k4 c  E# G9 x: ]    我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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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大概看出我的想法，笑着说，“这可是好机会，你不是跟他们很投缘吗？而且他们条件那么好，你跟着他们可以过好日子，还可以上学。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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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可是……哥哥你呢？”我有些慌乱地看着他。虽然能有父母，能上学是我的梦想。可是哥哥怎么办？我不要跟哥哥分开！

    哥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摸着我的头说“我嘛……他们说会帮我安排户籍，也会让我去技能学校。你也知道，我都十五岁了，不是适合收养的年纪。而且他们一次收养两个孩子会负担很重的。你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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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9 _- C1 ]3 J    “可是我不要跟你分开啊！绝对不要！”我摇头，紧紧抓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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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别扔下我……你说了不会扔下我的……”我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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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4 P8 {- t    哥哥看着我静默了一会，然后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扔下你，是你不要忘了我才对吧。只是说收养你，又没说不让你跟我见面。你放假的时候就可以过来跟我一起住啊。”

    “真的吗？”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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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e) i6 ~) S+ L- l    哥哥摸了摸我的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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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j4 b8 G4 Q; w    “可是……我会不会不够好？也许他们收养我后觉得不喜欢了呢？不要我了怎么办？”我紧张地撮着衣角。

    “小天，你乱想什么啊。你这么聪明，又这么可爱。大家都很喜欢你啊！他们既然要收养，当然是认真考虑过的。”哥哥捧起我的脸，盯着我看了很久，说“放心吧，小天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孩子，他们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如果他们真的敢不要你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哥……”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小天，能看到幸福的话，就要牢牢的抓住，懂吗？”哥哥将我搂在怀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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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以后想见你的话，可以来找你吗？”我问。

/ W* F5 R1 F0 n! ^8 }    “当然啦。只要我听见口哨声，不管多远我都会来找你的。”哥哥笑了。

    我握住胸口的口哨，也放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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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事情按照哥哥说所的发展的很顺利，楚氏夫妇知道我同意做他们的养子喜极而泣，狠不得当天就去办手续。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即使他们门路很广。于是楚阿姨提议先将我接回去住几天，熟悉环境。

    我本来是不愿意的，想跟哥哥再多呆两天，可是哥哥却说能先适应环境是好事，万一觉得受不了，趁手续没办完前还可以回来。我想想也是，只好跟着他们去了。

, _4 A* T% M( f    “小天啊，是不是菜不合你胃口啊？”楚阿姨的声音把我换回神来。

' _* C$ n/ b7 c' r- o6 n6 ]! [    我连忙摇头，“不是，这菜真的很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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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我为了做好这道牛排，特地去学了好久。”楚阿姨放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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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S7 C$ e& O- |# L2 U) p    “你啊，小天才刚来，还不习惯嘛。你别老是问东问西的，让他紧张。”楚教授接过话来。

4 s$ V/ ?- Q8 W1 U5 {6 J! \; k3 T0 R. b    我笑了笑，专心对付起眼前这道美食来。刚刚看到这菜的时候，我连刀叉都不敢动，生怕拿错了被他们笑话，等到他们用了后我才依样画葫芦地用起来。一顿饭吃得我小心翼翼，一边吃一边偷偷看他们，怕自己吃得太快显得没有教养。可惜了这上好的牛排，大概是心情过于紧张，我愣没吃出它的味道来。反而越吃越怀念起哥哥给我做的白菜煮肉来。

    “小天啊，明天手续就可以办好了，你马上就正式成为我们家的一员了哟。”楚教授突然开口。

/ @2 A8 V- p; k5 l& s    “而且啊，我跟你起好新的名字。楚御天，御天就是能够驾御天空的意思，我们希望你以后能够有很大的作为，能够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怎样，喜欢这名字吗？”

    我顿了一下，没想到他们竟然对我有这么大的期望……我心里一阵感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犹豫了老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开口，“谢谢你们……爸，妈……”后面两个字声音小得几乎被我吞了进去，却还是被他们听到。

8 m# D" N: G: L. Q' h    他们显然也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改口，脸上很是惊喜，楚阿姨的眼里还闪动着泪光。

. `% u% U* E, P1 }) c    “呵呵……好……好，一家人，谈什么谢呢！”楚教授，不，现在该喊他爸爸了，不住地点着头，一脸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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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妈妈折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笑得十分灿烂，将一块上好的牛排加进我盘子里。

# O- x6 [: T6 ]" `. q# ?" F    “来，再多吃点，看你瘦成这样！明天办完手续我们再去给你买些新衣服。你现在正长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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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t# o& y! b; r( p    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我多少松了口气。他们对我来说有再造之恩，能够让他们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只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开口，让他们允许我经常跟哥哥见面。

    哥哥，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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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饭没有？吃的什么？

0 k/ k8 \' a# L$ `" ?& w    一个人干活累不累？

    有没有想我？

    我摇头，止住越来越强烈的思念。才几天而已，就忍耐不住想见哥哥了，真是没出息！抬眼看着对面那对沉静在幸福中的夫妇，我平静下来，现在我要重新给自己定位，做个优秀懂事的儿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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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的简单。

    当我看到眼前的卷子时才知道自己的知识有多么匮乏，即使跟着肖老师学了那么久也不过是扫盲的程度。我的对面坐着一位和蔼的女老师，那是父母给我请的家教。她的任务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我所落下的功课全部补齐，好让我能跟上学校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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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G# |1 A1 t" U* X    “不要急，慢慢想。”她轻声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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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q, |& q: q! J  ^    我苦笑了一下，硬着头皮把那张卷子填满，然后等着她来对我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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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她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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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你完全没上过学的水平来说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要赶上进度还要花很大的功夫哟。”她抬头笑了一下，“四个月吧，每天八个小时，我包你能进最好的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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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V% u7 w: o' B/ ~3 Y    四个月！还每天！我一阵头晕……那就表示从现在起都没有时间见到哥哥了？？我无力地叹气。没办法，先把功课补起来要紧，不可以让父母失望啊。哥哥那边……因该不会怪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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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说明天开始正式上课，交代我要预习哪些地方后便离开了。我拿起笔，给哥哥写了一封长信。信里大概的介绍了我现在的状况，还有接下来要学习，会非常忙碌的事情，请他再多等我一段时间。等我在这边稳定下来就回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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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q/ a" L5 F" v  @' G: Z0 R    写好信，我巧开父母的房门，想摆脱他们帮我把信带给哥哥。

    “这样啊，好的，我明天开车过去一趟吧。”妈妈接过信，笑着答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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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2 g0 O  V  P) |9 E    “谢谢妈妈，麻烦您了。”我乖乖地道谢。虽然是在同一个城市，可是这里离哥哥住的地方还是非常远的，开车起码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让妈妈特地去跑一趟确实难为她了。

( q* _5 S/ z; _- q9 j    “傻孩子，跟自己的妈妈客气什么。”她把我揽进怀里，就象我亲生母亲般拥抱着我。

    那一刻我除了感动还深深感到幸福和满足，当然，如果哥哥能够在身边那就更加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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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N; F* L( a. |8 A    四个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每天都不停地学习着。虽然很累，可是一来这是父母的希望，二来我也很喜欢念书。所以一点也不痛苦。只是越学越觉得不够用，每次看着爸爸书房里那满满一墙的书我就想，什么时候才能把它们全都念完啊！而且东西学多了以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竟然如此广阔，我以前的生活简直就如同角落里的一粒灰尘，渺小而灰暗。越是这样想我就越想学习，我如同一块饥渴的幼苗不断吸食着各种养分。老师对我的表现非常满意。并且说四个月满了后，我绝对可以跟得上中学二年级的课程了。

* I  V2 \2 ^( w) A8 m    父母听到这个判断显然非常满意，不断地夸奖我，并且已经着手为我办理入学手续了。这四个月来，我跟他们的关系也更进了一层，比刚来的时候要放松许多。终于有点亲生父子的样子了。

    如果要说有什么让我郁闷的话，就是哥哥了。

    我跟哥哥在一起后，还是头一次跟他分开这么久。以前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没有分开过。最多的时间也就只有大半天而已。现在这样长久的分离让我非常不安。想念哥哥成了我每晚必做的功课。在那个比仓库宽大许多的卧房里，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睡。只有轻轻吹着哥哥送我的口哨，在那一声声熟悉的哨声中才能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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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啊，你要准备一下哦！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了。”爸爸敲开我的房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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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u- q* I$ @+ I5 D) x6 Q! ^    “知道了。我已经把书都清好了。”我转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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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你早点休息吧。”

    “那个……爸……”我终于忍不住在他关门的一瞬喊了出来。

    “怎么了？”他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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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明天报到完了，能不能去看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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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0 d- E! a( Z: M    爸爸显然没有想到我提这个问题，表情有些尴尬，他想了一下，笑了笑说“随你吧，快睡觉吧，乖！”说完他就关门出去了。

4 ]4 t  T- U0 H7 U: V    我心中暗喜，明天就可以见到哥哥了。太好了！不知道这些时哥哥过得怎么样，我不在身边他会不会寂寞？我走的时候，他连句再见都没说，只吻了我一下而已……想到那个吻，我又脸红起来。哥哥温热柔软的嘴唇仿佛出现在我眼前，我喜欢跟哥哥接吻，那种热烈的感觉仿佛把能我融化，跟哥哥合为一体。

    明天见面的话，一定要好好的跟哥哥吻个够！

    我想着明天的情景，痴笑着陷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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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到那天非常晴朗。我穿上崭新的制服，跟父母一起坐车来到市交的学校。这所有名的私立学校坐落在一片绿林之中，红色的欧式建筑配上白亮的大道，显得格外漂亮。

    我拿着书包站在校门口，深深吸了口气，从今天起，我终于能够进入对于我来说即陌生又神秘的地方了。

  D% _3 k# q2 A( }* G    “小天，来站过来。”身后，爸爸拿出相机，准备给我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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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到写着金色招牌的校门边，妈妈站到了我的身边。而爸爸把相机放在车顶上按好快门后也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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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0 ~1 N- j" ?$ H& M( U6 i% m3 A  ?    一阵灯光闪过，我留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张全家福照片。照片上的我笑得有些羞涩，而一旁的父母却笑得十分幸福的样子。看起来这实在象一张完美的全家福照片，以至于我每次看到这张照片都会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真的是在这样一个完美的家庭长大。

    “小天啊，要好好用功哟！”爸爸送我进校门时嘱咐着。而妈妈只拉了我的手，万般不舍的样子。

    “要好好照顾自己哟，跟同学门好好相处。”她说。

    我点了点头，挥手跟他们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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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 O6 M1 u& M    第一次到学校上课，要说完全适应是不可能的，不过比我想象的还是要好的多。同学和老师也都还不错，对我挺好的。学校的生活让我大开眼界，原来在这里除了学习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要做，比方说有各种社团活动，老师自己办的课后辅导，还有学生会活动，等等让我应接不暇的事情。当然，我是新人，所以只有看着别人忙碌的份。

    这一整天我都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中，一是因为在学校里遇到的新生事物层出不穷，让我想在学校多呆一会。另一方面我又想着快点放学好去见哥哥。虽然哥哥总说我才是上学的料，可是他自己心里一定也想享受学校的生活。我想快些告诉哥哥我在学校看到的一切，让他即使无法亲自上学也能感受学校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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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 ]* J4 X5 j; `" Z% r    好不容易盼到放学，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我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父母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 h% R1 @) A  D" ]    “爸，妈！”我连跑带跳的跑过去。

% Z  m6 R2 E( M' U: ?+ y8 S    “怎么样？第一天还习惯吗？”爸爸一手接过我的书包，让我坐上车。

    “小天啊，今天晚上吃排骨炖汤好不好？我从中午开始就炖了哟，现在肯定已经入味了。”妈妈拉过我的手说。

7 `" O# D+ S" _/ S/ p. B    “那个……妈，我今天想到哥哥那去吃晚饭……”我有些踌躇地说。我昨天明明已经个爸爸说过今天要去哥哥那的啊，他没告诉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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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样啊……”妈妈的笑容在脸上僵了一会，显得有些尴尬。我顿时内疚起来，她对我那么好，比对亲生的还要好，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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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忘记说了，小天说想见他哥哥，你看我这记性！”爸爸突然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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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送你过去吧。”

    我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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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闷起来，我暗自把玩着胸口的口哨，陷入胡思乱想中。等我被刹车时的震动摇醒时，已经是在停车场了。我连忙想要下车，却被妈妈拉住。

    “小天啊，我陪你一起去吧……”妈妈一脸的不放心。

    我笑了，“放心吧，这里我太熟悉了。您跟爸爸先回去吧，我晚上自己打车回去。”

    她听了也没有强求，只说有事一定要跟他们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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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h; M/ w, `6 [    一离开停车场，熟悉的马路，熟悉的建筑，立刻就跳入了我的眼中。

    哥哥，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你了！

    我想着，在街道上飞奔起来。如果不是碍于路人，我甚至还想大声欢呼。

    “哥！哥！我回来了！”我一路狂奔，还没进到院子里就已经喊开了。

    “哥！我……”我冲进门里准备给哥哥来个惊喜的拥抱，却突然愣住了，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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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院子里根本没有哥哥的身影，不但没有，反而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端着脸盆诧异地打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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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f5 R( z* @6 i" `    “你找谁啊？”她在确定不认识我后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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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找我哥……”我突然想到，这是我跟哥哥的地盘，因该我问她是谁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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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是谁？我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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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2 P* ^$ D, c    “你哥？你哥是谁我都不知道。哪来的孩子，真是的，乱找人！”那妇女念叨着，把脸盆里的水泼了出去。

    “不对，我哥是住这的，四个月前还住在这的！他人呢？”我突然开始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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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月前？那我可就不清楚了，我才住进来两个月呢。大概是搬走了吧。”她说着，也不再理我，蹲到门口开始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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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 K' O+ w- @    不可能的，哥哥怎么会突然搬走？就算他要搬家也会先告诉我啊！这是怎么回事？我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脚一软差点倒下去，幸好旁边有道石墙让我扶了一把。

3 n) B+ q# ?* ^1 [- n    冷静，我要冷静。哥哥不会无原无故地搬走的，而且也不会不告诉我的。他一定是不好打扰我，所以准备以后再告诉我的。对了，他一定会先跟何叔何姨打招呼的，一定！

    我立刻转头往前面的店里跑去，一定是我想的那样，哥哥肯定先跟他们说过了，我来的话他们再转告我搬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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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D2 a0 m  I( j    我跑的很快，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跑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可是当我看到熟悉的大门口时心冷到了冰点。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我摇着头，不敢相信。明明几个月前还人来人往的洗浴城，现在竟然变成了一家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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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6 P) W/ o$ U8 h9 H! ]; @: p    看着眼前热闹的大堂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才不过四个月，怎么不但哥哥不见了，连何叔何姨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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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o7 C, ]! A    “哎呀，里面请，你几位啊？”跑堂的服务生迎上往冲进店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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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 k  X; C  E# n    “你们老板呢？”我抓住他狠狠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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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他显然被我样子吓愣了。

: A7 b% @# n" b    “你们老板呢？！”我又喊了一句。他终于领悟过来，胆战心惊地领着我到了他们老板的屋里。

* U  n5 s6 b( {  X    坐在屋里的，即不是何叔也不是何姨，更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他看见我进来有些惊讶，用眼神询问了下我身旁的服务生，对方也没有答案。

- z% U' z% _! y7 a+ {    “怎么了？小朋友？对我们的饭菜有什么意见吗？”他挤出一个还算和蔼的笑脸。

) j1 H1 X; Y  ~- ], b8 c2 W; G    “这里原来的老板呢？”我心烦意乱，已经顾不得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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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我是问的以前那个洗浴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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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的何老板他们吧。他们三个月前就搬走了。听说是老家出了事，要他们回家乡打理，这里的生意没办法兼顾了，只好卖掉了。我正好要个地方开店，所以就跟他们买过来了。我这店也都开了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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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h8 v- t    “那……我哥哥，就是以前在他们店里擦鞋的男孩，高高的，有些黑的那个，你知道去哪了吗？”我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地抓紧追问。

& l0 w, @: X0 `* E+ L  M/ _4 I$ d  n    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们交接的时候好象没看到有擦鞋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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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U. e# R* c0 Y! t1 \    “有的，你肯定没注意。他住在后院的仓库。你接手的话，一定去过仓库吧？对不对？”

    男人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说，“仓库是有，可是……我去的时候，那里是空的啊，什么都没有。”

    “不会的，你一定记错了。或者……何叔他们有没有提到过我哥，有没有说他现在在哪？”我愿相信他说的话，哥哥好好的大活人一个，他怎么可能没有看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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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在哪？你在哪？我心急如焚，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眼泪不听使唤地就往下掉。老板看着我的样子吓坏了，连连问我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要不要联系父母。我没有理他，转头冲上了大街。夕阳下，熟悉的街道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仿佛故意要隐藏哥哥的踪迹。我发疯似地奔跑，不停地喊着哥哥的名字。我找遍了所有我能想到的地方，还有我们曾经呆过的地方。嗓子喊哑了我就用不停地吹着口哨，腿走软了，我就扶着墙一步步的走。可是哥哥却一点踪影都没有，他仿佛就象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 u- q& r  r9 C" U5 P( f9 H: B    我扶着墙慢慢瘫软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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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说过不会仍下我的，你说过只要我一吹口哨你就来找我的……哥……你重来都没有骗过我，所以这次也一定不会骗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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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样想着，带着泪痕进入晕迷的无尽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