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乾隆【转载】

weifuzhou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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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刘全吃过饭，我们两个就又开始上路了。这天色不是特别好，所以不敢在路上有太多的停留。刘全驾着马车，一路上话语不多。我还没见过赖五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所以也不清楚这次能要来多少钱。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在任何一个时候，它都是最让人头痛的事情。不管是在清朝，或者是二十一世纪，债务纠纷永远都是困扰着人们的一个难题。我想着在这个朝代，没有任何技术科学鉴定，伪造地契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要是这赖五真的耍了赖，我该怎么去应付呢？

    大概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色有些暗了。或许是云层太厚遮住了夕阳的光芒。今天的暮色似乎要比昨天来得更早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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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7 y* f& Q, J6 W    “大少爷，睡了没？”刘全叫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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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3 {2 D# c    “啊……没！没睡！”我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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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6 h# K  e  O/ |9 X    “我看这天要黑了，要不咱们两个先找个地方住下？”刘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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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K$ Q! v; v! l* ?! P9 g9 D* P    “前面有客栈？”我问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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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有个，看起来还可以。”刘全说道。

    “停下车，我出来看看。”我叫刘全停下车，自己从车里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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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7 X& a4 ~' u% ?) ~) k" e    远处有一灯火微微亮着。我笑对刘全说：“昨天去了龙门客栈，今天就算是鬼门关，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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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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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k3 U3 _) e- {: x- o    “这是武侠小说里面的东西，跟你一时半会说不明白，今晚吧，今晚你搂我睡，然后换我给你讲故事！”我笑着对刘全解释着。

3 h2 Z" g% H" r* G2 H    其实我也想了，我的一切刘全都看在了眼里，我口中所述他未必能明白。但我可以说这些都是我梦里的东西，这样也算是给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找了个借口。

: @: k" M- |6 F! R4 V+ @( q    找了客栈歇息，今天显然要比昨天疲惫许多。要了一间房，依旧是和刘全相拥而眠。昨日刘全有些不适应，但今日却好了许多。其实他也知道银子不够花，要是两个人不讲究一下，很难睡得踏实。

4 G3 V3 @9 C6 c    这客栈有热水，于是刘全弄了些水给我洗脚擦身子。不是热水器，洗澡自然也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晚上刘全脱了衣服进了被窝。我靠在他的胸前，对他说：“明天应该就可以到保定府了吧？”

' y% @$ ^) _) `. t4 f# C    “按照这个速度，明天肯定能在天黑之前到保定府了。”刘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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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U; q" t3 d/ T$ B    “那咱们到了保定府，直接去赖五家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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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不去赖五那里，咱们的银子也就不够使了。”刘全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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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h7 [- \: s- O- O. n7 k    “我倒是想先找个地方商量一下怎么要钱！”我对刘全说着我心里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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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k! Z/ A- L: G7 y3 d! O    “这钱固然没那么容易要回来，但赖五也一定不会不给的。”刘全比较乐观。

    “呵呵，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对我一样的。”我对刘全说。

8 q8 V1 R/ e, c- U* J    听了我的话，刘全笑笑，说：“大少爷现在特别会说话，总是能说到奴才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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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5 P$ w1 I1 @7 y    我也笑笑，说：“那也是你本身做得好，想着府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你还惦记着我们兄弟，我就觉得欣慰啊。”

& n9 `" s) d4 \) r2 \/ U    昨晚刘全给我讲了他的故事，我便想借着这个契机给他讲讲我在二十一世纪的所见所闻。总想着纸包不住火，要是自己泄露了太多不是这个年代所能拥有的见闻，日子久了，刘全一定会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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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 r' `  O  N    我对刘全说：“我想跟你说说前些日子我做过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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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大少爷做了梦？”刘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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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q; m& I" ]" A+ M6 J    “是啊，照理说这梦是天天做的，但……那次我昏迷了很久，所以这梦也做了很久。”我扯着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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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想了一下，说：“大少爷都梦到什么了？和奴才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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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9 R+ X1 O4 s: K+ z8 T! a3 u6 [    “梦了很多，梦到了本不是这个世界所应该有的。”我对刘全说。

! g+ n5 [! p5 z, m& Q    “世界？”刘全对这个词有些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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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4 [9 Y& B7 Y: F! w    “嗯……就是这个……”我一时语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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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说：“奴才明白了，就是都是梦里才能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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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9 @  Z, _- i5 x/ _    “对！就是这个意思！现实中不能有的，只有梦里才能出现的。”我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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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都有些什么呢？”刘全又问。

    其实我就想刘全这样问我，因为我有太多的话想对他说了。我知道自己目前在这里是回不去了，但自己还要伪装着眼前的这个身份。要是伪装不利，对我、对弟弟和刘全都不是好事儿。现在有这个机会，我肯定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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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刘全说：“在梦里，那就好比仙境一样。人民的生活都和现在不一样。有电话，电视，网络，汽车，火车，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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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对这些词语都很陌生，于是我又对他说：“就好比是千里眼、顺风耳、还有就是跑得比马快，可以腾云驾雾。拿汽车来说吧，从京城到保定府，只要一个时辰就够了！飞机更快，从京城到福建，两个时辰就够了！”

1 }4 I3 {" V+ ]' }    刘全听到这里，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大少爷不会还烧着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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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8 l$ n' S( ~. t    我一把挪过刘全的手，对他认真地说：“尽管这些都是梦境，但一切都是真实无比的，而且我也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些都有可能成为现实。”

    刘全笑笑，说：“好、好、好，我相信大少爷的梦。但这些终究只是梦，要实现梦境，那得要多少努力才行呢？”

+ T6 J; {' \  i: C+ ^' [8 b    “是啊，想要实现这些的确是经过了好多代人的努力，甚至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我说着说着，突然很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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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d; h- A" T  R    “可大少爷觉得是梦里好还是现在好呢？梦里虽然什么都有，但没有二少爷，没有老爷，也没有奴才伺候您。现在虽说一切都是平常状态，但好在大家都在大少爷的周围，不是么？”刘全搂紧我说道。

    在刘全搂紧我的一刹那，我突然觉得他好像知道了所有。但这种感觉是微妙的。因为我并不晓得我没来“这里”之前，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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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刘全说：“我也在想，梦终究是梦。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现在是醒着，还是现在是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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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我的话，刘全又说：“其实不管是醒着也好，梦里也好，奴才觉得大少爷都应该明白一点，那就是努力活得更好。因为即使在梦里，奴才也希望大少爷能过得好，过得幸福。”

    刘全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我现在发现，其实不是这个家族需要我，而是我需要这个家族。有刘全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我真是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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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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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P6 j7 I! P; ^9 X+ r9 L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却发现外面下了雨。这个季节下雨，真的很冷啊！我对着空气呼了几口气，竟然起了“哈气”！

    “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一个天气？”刘全跟我站在客栈的门口，望着眼前的大雨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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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呢，现在下了雨，正好！”我扭过头对刘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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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9 D; P  D) s  }* B9 X    “哦？大少爷有什么事儿想和奴才商量？”刘全问我。

$ i0 c% V* A! l3 \& Q$ a/ t    我转身回到屋子，示意刘全关门。刘全关了门之后坐到我的对面，等我说话。

+ T5 `( g$ u: D; G- q* E- k    “我就想，咱们要是这样贸然去了，赖五一定不会痛快交出银子，要是他想赖账，咱们该怎么办？先想想对策啊！”我对刘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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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P' A' \% q. Z$ i0 W) j* \$ F    “大少爷的担心不无道理，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法子。看在老爷的情份上，他赖五也不能做得太过。”刘全说。

$ u+ S4 w5 v! A$ n1 b    我摇了摇头，说：“要是阿玛在，那真就不一样，可现在阿玛不在了，他怎么会服呢？我早就想做个对策，要是赖五真的不想还钱，我们得想办法将钱弄到手，能弄多少是多少。”

; d+ ?( B2 m! I; ?$ W# e    “那大少爷想怎么弄？”刘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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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d6 b, X* z1 C7 C    “是啊，这要账我还真是头一次，以前也没有经验啊。不知道这赖五是吃软还是吃硬。不过刚开始一定要先来软的，不能一下子把气氛搞僵。”我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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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点了点头，说：“这个奴才知道，但是万一赖五这厮不吃软，咱们怎么跟他来硬的？”

    我想了想，说：“咱们还有没有什么亲戚是朝中的大官？”

    刘全想了一下，说：“咱们还真没有什么亲戚是朝中大官儿了！老爷在世的时候与亲戚来往就少，现在让奴才去想，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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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个女人的家里都是些什么人啊？”我意思是说那个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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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l9 f$ A2 e9 i, N4 M    “哪……哪个女人？”刘全一时懵了。

    “就是那个暴躁的女人啊，她在府里不是有权有势的嘛，不会娘家人都是怂货吧？”我问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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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明白了我说的那个人，苦笑道：“虽说如此，但也指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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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赖五不知道咱们与那婆娘关系不好啊，关键时刻，咱们也可以把那婆娘的娘家人搬出来吓吓他。”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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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x$ o6 `! S8 D& i. q- K4 h    “这倒也不是不可。只不过……”刘全又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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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过什么啊？”我有些着急。

    “她娘家人也不是特别有势力，也不知道能不能压住赖五。”刘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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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他呢，那赖五只是个租户，总归不敢和官斗，要是真的搞起来，咱们把他家强拆喽！”我理直气壮地说着。

5 c9 G0 L1 s+ J    虽说赖五这边的事情算是有了个对策，但眼前的麻烦却还没有解决。这雨越下越大，显然没有要停下的趋势。我问刘全：“咱们的银子还够吗？”

    刘全点了点头，说：“只够一天了，要是明天雨还下，那就要麻烦了。”

4 }5 z* ?2 g1 J9 I$ R    “这雨也不知道何时能停，咱们要是冒雨前行……”我说着，摇了摇头。这肯定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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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说：“这天气这么冷，要是顶着雨，肯定会染了伤寒。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赶路，再等一天，要是雨还不停，奴才去想办法。”

    一个没落的公子哥和一个下人，对这样的天气都无可奈何。要想重振家族威风，这难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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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0 q1 f6 o% q0 U- c# w    闲来无事，就走到客栈的大厅听来往的客人们聊天。这里人说话带着口音，但不难分辨。我想到刘全也是保定人，但他的口音倒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倚在一根柱子边上，静静地听着这些客官们扯来扯去，倒是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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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B; h9 X" I    “回疆那边的叛乱终于给平定了，要我说，早就该下狠手。你知道吗，那地方的人生性着呢！早以前听说有一批汉人去做生意，结果都没回来。”一个人说着。

    “这个不是咱们能管的事儿，自古民族之间就有间隙，不是你说一就是一，他说二就是二。这民族之间得多多交流，不然肯定还得打仗。”另一个同桌的人说道。

    其实这民族之间的问题，到了二十一世纪仍旧是重要问题。西藏也好，新疆也好，不还是在反恐吗？民族之间的世界观不一样，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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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听说了吗？这皇宫里又开始选秀女了。也不知道这次能选上几个去。”一个人引出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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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哪家的闺秀又有福了！”另一个人附和着。

    “依我看，进了宫未必是好事儿。前朝的事儿哪个不连着后宫。再说了，后宫里面的争斗，更是激烈呢！”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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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吗？我记得刘大人家的女儿不就在后宫不明不白地死了吗？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后宫的水可深着呢，走好了行，走不好那就完了。”旁边人说着。

    后宫的事儿我在《甄嬛传》里面都看过，的确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在我看来进了皇宫得了皇上的宠幸，真的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大少爷在这儿干嘛呢？”刘全走到我身边问我。

; p4 ~9 _  F8 i4 E    “没事儿，闲得慌，听听这些个人在这里聊天。”我笑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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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V3 S- T% t: N) K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刘全问我。

0 e# Q1 s. _" V: g1 S    我觉得差不多到晌午了，就对刘全说：“也好，咱们回房间吃吧。”

! Q# d7 Q# [  \! j  O  A% ^    “不用的，大少爷，咱们在这儿吃就行。”刘全笑笑，对我说道。

; Q6 P/ T, Q1 u8 {5 F    “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在这儿吃饭太贵了，咱们带的饼不是还有吗，吃那个！”我说。

    刘全伏在我耳边对我说：“饼奴才给大少爷热了，而且啊，奴才还给大少爷做了两个菜！”

) g+ {. f6 F* q1 Q    “什么？”我一听，有些吃惊。

% f; t% m$ ?) i8 |    刘全似乎知道我会吃惊，他笑对我说：“刚才啊奴才就在后厨帮忙做饭来着，而且跟老板谈好了，免了咱们一晚的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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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吗？可真有你的！”我有些说不出来的高兴。

7 B  ]1 s+ {, q0 `* j7 t: o3 ~    “大少爷尽管放心，这客栈里面吃饭的人多，又赶上雨天，人就更多了。后厨忙不过来，奴才正好搭把手。你看那个、那个、那个都是奴才刚才做的呢！”刘全给我指着个别桌子上的饭菜。

; A8 |! n0 o+ g( f, E! K    “看来这保定府的人还是蛮讲究的嘛！”我笑着对刘全说道。

    “所以大少爷只管安心在这里休息，待雨停了之后，奴才再带大少爷继续上路也不迟！”刘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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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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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y5 y# _7 l: R  m/ U; E. o0 g( D    这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刘全把我叫醒，高兴地对我说道：“大少爷！快醒醒，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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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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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昨晚吃得比较饱比较香，所以睡得特别好。今早刘全叫我起来，我倒是不太情愿。

    “怎么样啊，会不会还下雨啊？”我问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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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不会了，天很晴，没什么云。”刘全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对我说。

! @/ B" {. @+ f7 t+ o    我起来穿衣，刘全过来伺候我。我对刘全说：“这个不用你帮忙了，给我打些水洗脸就好了。”

; h8 @; g  @$ X/ M; E3 [- o0 ?% ]    刘全看了看脸盆，说：“都弄好了，就差你了！”

7 F) h' Z6 l$ V1 b. ]( I) A4 k    我一看，连桌上都摆好饭菜了。我问刘全：“今早也能吃得好一点儿？”

    刘全点了点头，说：“能啊，今天中午估计就能进保定府了。到了赖五家，也能吃一顿好饭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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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o  `0 _4 Q4 L% c, Q8 ]    我想着今天的幸运，但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我对刘全说：“我阿玛去世的事儿，赖五是不是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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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C. ^# s! S    “应该知道，都这么久了，他应该知道。”刘全分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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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知道，那他一定知道咱们这次去是过去要账的。所以我估计他一定会试探咱们。”我说。

    刘全一听，问道：“大少爷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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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z: G  N) [4 Z# f8 ?    “如果他好吃好喝招待咱们，咱们可不能胡吃海塞！这样一来，他一定知道咱们路上没吃好喝好。为什么路上没吃好喝好，那一定是没有银子！”我对刘全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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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没有银子，因为……”刘全明白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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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知道咱们一定是着急用钱，所以才来收租。这样他就能通过一顿饭摸清咱们底细了。”我分析着。

9 e8 L# L$ h$ \# R; _4 g" B) Y$ R    刘全笑笑，说：“大少爷何时变得如此富有心计啊？奴才都不认得了！”

    “你这话是夸我还是在损我啊？”我看着刘全问他。

    “奴才怎么敢说大少爷的坏话，奴才这是在夸大少爷啊。”刘全紧张地解释着。

    我笑，说：“跟你说着玩呢，不过这事情还是得心里有数，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过去了。”

    吃好了早饭，喂足了马，收拾完一切，我和刘全就出发了。临走的时候，客栈的老板还给我们带了一点儿的熟食。老板对刘全的印象好极了。还当着我的面问刘全：“你手艺这么好，就留在我这里算了，在哪里做不是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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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啊，我家里还有两个少爷呢，这是大少爷，还有个二少爷呢！”刘全笑着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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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M/ m; E1 J* n2 c    “依我看你就把那边的活辞了，来我这里，这个大少爷才这么大，你要想出头，还得熬多久啊？在我这里，给你吃穿，顺便再给你寻个女人，你看如何？”客栈老板玩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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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看了看我，说：“别看我这大少爷年少，人可精着呢，以后当了大官，回来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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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两个人都大笑。

5 Y4 U0 T3 u, R3 c    我们出了客栈之后，我问刘全：“你动心没？”

& r+ T  J! Y/ p1 \' k5 d. j    “大少爷说什么？”刘全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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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z% W% ?0 t. F% b8 v    “就是刚才客栈老板开出的条件啊？”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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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2 U! Q5 w. M' c5 E9 F! a: N    刘全摇了摇头，说：“哪会！奴才的命是老爷给的，现在老爷不在了，奴才的命就是大少爷和二少爷的。除非大少爷不要奴才了，否则奴才怎么会走呢！”

    其实我是能猜到刘全会这么说的，但我还是想听他亲口告诉我。现在刘全说出了我想听到的话，我自然是高兴极了。我趁着马车还没有走快，趴在刘全的背上，在刘全的后脖子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不准反悔！”

2 i) T. |; {- Q5 M    刘全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马上反应过来了，笑着答应着：“大少爷放心吧，奴才要是敢对大少爷撒谎，那就天打五雷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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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少说两句，我还想你多陪我呢，一直……陪我到我老死吧！哈哈……”我说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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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听了，也不做声，默默笑着。

7 G! C% w  g: T    或许是马吃得也很好，又或者是空气比较清新。马车走得很快，还没到晌午，我们已经到了保定府。

- h5 c# @3 Q5 ^  C! E    “这就是保定府啊，不错啊！”到了城门之后，我下车看着。

    “还行吧，奴才老家就是这里的。”刘全牵着马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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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感觉这里的空气比较清新，而且……风景也不错！”我看着这周围的景色对刘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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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那是大少爷极少出来的缘故！”刘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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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我以前挺喜欢出来转的，我去过……”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就露了馅儿！

2 }! a3 B# |9 k    “去过哪里……”刘全以为我说不上来，在边上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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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D* c+ F7 w2 m; I    见此状，我也正好顺坡下驴，说：“也是，还真说不出来。看来以后我还真多走动走动为妙，不然净让人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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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带着我，径直朝保定府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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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五家离保定府不远，但我想先吃了饭之后再去。车里有从客栈带来的熟食，我可不想坏掉。

    “咱们先找个地儿吃点儿东西吧，晚些再去赖五家。”我对刘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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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奴才听大少爷的。”刘全找了地方停了马车，拿出了熟食，我们两个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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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G; |" N/ U6 R0 l! X! l$ G    我饭量不大，刘全饭量大，但他总怕我不够吃，自己一点儿都放不开。我看刘全，对他说：“你尽管吃吧，我根本吃不了多少，想吃都吃不下太多。你别饿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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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奴才让大少爷费心了。”

: [6 R+ }0 l, c- p    “这是哪里话，你要是再这么见外，我可真就费心了。从今往后，你、我、还有善佑，都是一家人，你不必那么拘谨，搞得我很累！”我抱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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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j1 |% v! t    听了我的话，刘全还是不好意思地笑笑。

    吃过饭，感觉有些无聊。我坐上车，一边打着饱嗝，一边问刘全：“咱们多久能到赖五家？”

3 X. H. j! M7 `: O" v( `4 F    “不远了，快些的话，半个时辰就到了。”刘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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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咱们先在城里转转呗，反正呆着也没事儿。还有啊，今晚能住赖五家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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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P# `$ U% k  n8 P# c    “住下是应该的啊，每次老爷来要账，也都是住一晚再回去的。”刘全说。

* r5 W& y7 Q# }2 I0 G    我点了点头，说：“那就好，那咱们就赶着饭点儿去，这大下午的美好时光，你带着我在保定府好好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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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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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3 w9 {7 {    保定府给我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青山绿水的，人也很热情。就是语言上略微有些听不太清楚。我问刘全：“他们的口音你能分辨吗？”

    “能啊，奴才就是保定府的人啊，不过在京城呆久了，说话没有家乡人那么顺了。”刘全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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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K, H; P; ~9 ~2 {    “这样也好，要不这话说快了，我还听不太明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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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和同学一起去过保定。那时候去的是白洋淀，也就是著名的“小兵张嘎”的家乡。先不说这“小兵张嘎”是真是假，但白洋淀的芦苇荡却是让人流连忘返。整整一大片，要是没有懂水路的，根本就走不出来。

    “刘全，这保定府是不是有个白洋淀啊？”我问刘全。

    “是有这么一个地方，但并不在保定府之内。”刘全说。

0 x' |' S0 m8 L! O    听刘全这么说，看来这白洋淀倒是很早就有了。

8 U; x! \6 n( S- \6 X    “大少爷怎么知道白洋淀的？”刘全反过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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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假装笑笑，说：“梦里曾经梦到过，还游玩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才问你。”

    “哦，要真是这样，那大少爷的梦倒是奇特得很呢！”刘全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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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所在的年代距离我所在的年代，少说也有两百年的历史了。也怪我自己不喜欢学习历史，结果弄得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以前还总想着穿越呢，现在真的穿越了，才发现没有历史常识的穿越都是郁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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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g3 J. k6 W2 J. p* l$ M! N    和刘全走着走着，见到前面人流密集。我仔细看去，见仿佛有个庞大的人群在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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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m  c. {0 u% g. J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我问刘全。

( a5 D3 G# a; B5 z. s  u+ H    刘全眯着眼睛看了看，说：“奴才觉得不像，如果真的出了事儿，应该会有官府的人，可这些都是个百姓，想必应该是卖艺的吧！”

4 W& B1 p5 o9 i0 X2 S1 I- O9 h    卖艺？不会是魔术和杂技吧？我想着，拉着刘全说：“那咱们过去看看呗！”

( a. K# j! u& B" a; t; D    刘全望了望四周，对我说：“这里走马车不方便，待奴才找个地儿把马车安置好。”

    刘全找了个地儿把马车安置好，然后步行过来，对我说：“走吧，奴才带大少爷向里面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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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C- I! Q! t    或许是因为一会儿就去赖五家收租，抑或是昨天住宿吃饭都没花钱，刘全笑嘻嘻地对我说：“大少爷想不想吃糖人？”

' [% e3 r) P& W2 a0 a! D    “糖人？这里有糖人？”听刘全这么一说，我发现我到这里之后似乎一直都没有吃过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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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跟着奴才来，就在前面呢！”刘全拉着我走到一个老头的售卖车前，对老头说：“买一个糖人！”

: e+ U7 H& g" D: r+ t1 w  I, T. f. u    “要个什么样的啊？”老头问。

3 v  M3 D- i4 M9 ^8 X+ ^    “大少爷你挑一个！”刘全蹲下一边看着一边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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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要那个大龙吧！”我指着一个不大的糖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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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笑了笑，说：“这谁家的大少爷啊，没见过呢！长得真是俊俏！”

% |  s2 _& z: O6 B1 z    刘全见老头夸我，自己也笑着说：“我们家大少爷可了不起呢，以后可是要到朝中当宰相呢！”

    “嗯，我看也差不多，看着这俊俏的模样，真不像是凡人啊！”老头收完钱，把糖人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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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老头递给我的糖人，狠狠咬了一口，哇，好甜！这种甜是一种很特别的甜，有点像蜜，但没有蜜那么腻人。

0 Q( ?% x; ]7 O2 c    “怎么样？大少爷？”刘全问我。

    “给，你也尝尝！”我把手里的糖人递给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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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奴才不吃，大少爷喜欢就好。”刘全笑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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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奴才一直怕自己坏了规矩，不过这样也好，他这样或许内心会轻松一些。我是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那时候人的思想和这里的人的思想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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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Q9 ~$ n. u! p8 i9 u6 d9 v. }    吃着糖人，我和刘全向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去。刘全怕我走丢了，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8 K- O4 F$ F. g- L& {/ P    “喂！干嘛呢，放我下来！”我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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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这样大少爷就不会丢了！”刘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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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e/ ~1 w* F4 D+ V; D* U% P    “哎呀，我晕高……而且我都九岁了啊！”我在刘全的脖颈上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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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的大少爷，九岁还不算重，等大少爷十九岁了，奴才就背不动了！”刘全驮着我向人群里走去。

    还别说，被刘全这么一驮着，顿时觉得豁然开朗了许多。因为高了嘛，所以眼前的一切都看得特别清楚。

6 y" J* Z# y7 u7 k, d2 d' e    “刘全，向左走，那边有杂耍！”我指挥着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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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M* x5 w- N/ k    “得令！”刘全听到我的话之后，带着我向左边那条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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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艺的是一个草台班子，男女老少都有，穿得花花绿绿的，但看起来都不怎么上档次。这个年代的这个职业，能好到哪里去呢？

    敲锣的是个大概四五岁的小男孩儿。该敲锣的时候敲锣，敲完之后就用锣的背面当盘子收钱。当然，在场看杂耍的人多多少少还是会施舍几个铜子儿的，但不会太多。

    “大少爷喜欢杂耍？”刘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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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上，觉得挺厉害的吧，但看着会心疼！”我说。

    “为啥心疼？”刘全觉得我会心疼而好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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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看，那个孩子才那么大，就出来卖艺了。”我指着那个敲锣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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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F! F6 s    “还有那个女孩，弯腰的那个，不知道练过多久了。”我又指着一个在表演柔术的女孩儿说道。

$ l, h6 b, z+ m* ~    刘全对我说：“这都是正常的啊，爹娘做这一行，儿女多半也都做这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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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4 e' c$ I0 |" W9 E4 B5 c7 G    “是啊，这就是所谓的世袭吗，真是残酷。”我感叹着。

    刘全听到我的感叹，问我：“大少爷觉得这样不对是吗？”

, ~; b  T0 r& t) r, m    想着这里是封建社会，一切仿佛还真都不能用社会主义的角度去看待。“没什么，就是……感概一下！”我打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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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w" G9 R' _$ H- e    “如果大少爷觉得百姓可怜，那就做个好官吧，像老爷那样，造福一方！”良久，刘全对我说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眼前的这些个艺人。

% J( Y8 l/ x& L& b% ?% D( p8 F7 [    或许刘全回忆了自己的过去，回忆了以前的种种。我不知道在这里，是不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但我明白，明白百姓所在的位置。曾记得中学课本里有一首诗说过：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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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 [% a2 `  ?" G- K1 W% d: H    玩了一个下午，感觉自己都不想去收租了。前些天在京城，都是玩不痛快，这次出来，也算是对我的一个放松。

2 c; e- U! T% V* F. a- Q- `. m    和刘全取回了马车，便一路向赖五家走去。

    到了赖五家门口，刘全下车过去敲了门。没一会儿，一个男子开了门，刘全上前说道：“快去告诉赖五，就说东家来收租了。”

" x! p2 J  }. u    “东家？哪个东家？”那人愣了一下，像看怪物一样似的看着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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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哪个东家？你是新来的吧？”刘全见这个人没有请我们进门的意思，眉头一皱，反问道。

9 M; |* x% o6 ?0 w    “谁说我是新来的，我都在这里三年了，从来没听说什么东家，不会是要饭的吧？”那人似笑非笑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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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说你这个奴才怎么这样呢？我不和你口角，快去叫赖五出来就明了了。”刘全似乎有点着急，但主要是和这样一个人讲，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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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叫就叫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家老爷是你想叫就叫的？”那人说完，竟然把门关上了。

. g; m3 o5 }: P8 a! E% q* ]    刘全见状，火了，大声喊道：“快给我开门，你这个没长眼睛的，也不看看谁来了，你还能耐了！”

/ M( w  d4 y# X7 H    我下车，来到刘全身后，对刘全说：“先别急，也许这赖五知道情况，估计不想出来迎客呢。”

- k) s% c! T- i( C) }( S7 O    “那就是把他这大门推到，奴才也得把这厮叫出来！”刘全说完，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向着赖五的大门砸去。

0 Z. Q% P5 W7 q" s# R+ I( O" B    就在赖五要扔石头的时候，赖五家的大门开了。这次开门的不是刚才的那个人了，而是一个穿着相对得体的青年男子，看样子，约莫有二十多岁。这人一见刘全要扔石头，先是害怕地闪到一旁，然后问道：“来者何人啊？”

    刘全一见有人开门了，也就没有将石头扔出去，站在门口对那人说道：“叫赖五出来，我们大少爷来了。”

3 K& Z# b1 ~) y# d, L    “你是？”那人仔细看了看刘全，然后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刘管家啊！哎呦，小的真是该死，怠慢了、怠慢了。”

1 S$ T- T" F+ z8 M    那人过来帮忙牵马，然后对院子里的人喊道：“少东家到！”

4 E% Y6 }9 w+ Z# K7 m7 E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院，我就知道赖五这些年应该经营地不错。像他这样一个雇农，能盖上这样的房子，也挺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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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东家来了吗？哪里？”一个老头走了出来，见到刘全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我，向刘全问道：“这个就是少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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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A4 J  W3 @    “对啊！你仔细看看！”刘全似乎还没有完全消气。

& U/ K+ {2 C1 b    那老头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我，然后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对我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奴才不知道少东家过来，真是有失远迎啊！”

4 {) {7 Y8 j1 z; E' v' z% q    我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这老头在年级上怎么说也应该有六十了，怎么说跪下就跪下了？难道我这“少东家”的身份真的可以让长幼尊卑走放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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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d  S3 C1 T" i    “知道错了还不赶快请少东家进屋歇息？”刘全对跪在地上的老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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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7 h; E1 s# B    “好、好、好，二，快请少东家进屋。”那老头起身，然后弓着腰站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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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走吧。”刘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便跟着之前的那个青年向里面走去。

9 }+ u& h3 K$ z6 U' u7 ?    路上刘全小声跟我说道：“这老头子就是赖五，而且是个老油条，大少爷可一定要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心里有个数！”

' v3 U  c" [  V6 _, }* w    我想了想刚才这赖五的举动，觉得这老头真是有点儿意思呢。我对刘全点了点头，意思是明白他的话，刘全见我点了头，嘴角上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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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五家还不错，当然，和我们府上是比不了的。赖五招呼下人给我们沏茶，然后请我们上座。刘全环视了一周，问道：“你们家刚才开门的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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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 `/ Z+ l; c* Q" T2 Q    “这个……”赖五迟疑了一秒，然后对他二儿子说：“把那个杂种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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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五二儿子听后马上就出去叫人了，赖五抱拳，对刘全说：“得罪了刘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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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A# P4 E3 n4 E8 |# l    “得罪我不要紧，关键是大少爷第一次来，这算什么事儿呢？”刘全瞪了一眼赖五。

9 l. l! U: c( e9 T. k$ t    这时，那个不肯让我们进院子的人被赖五的二儿子拽进了屋子，然后一下子推到了地上。“说，刚才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无礼？”赖五的二儿子对那人狠狠地说道。

    “小的、小的有眼无珠，请少东家饶了奴才吧！”那人趴在地上，没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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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了你？怎么饶？”刘全一下子站了起来。

( G' c! m( _! W# t- t# C6 P( p    看这情景，我觉得刘全有些过了，其实都是下人嘛，也没必要这样逼人家。但我刚要说话，刘全又对赖五说：“你看怎么办？”

    “我……这……”赖五叹了口气，说：“赶紧给少东家和刘管家磕头赔不是啊，要是少东家和刘管家不说话，我可不能再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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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T( D8 ]4 {8 V    那人听赖五这么一说，马上就开始对我和刘全磕头。而且一边磕头，一边嘴里还说着“少东家小的知错了！”之类的话。那人磕头的声音“咚咚咚”的，听着我都心颤。

    我看了一下刘全，但刘全似乎一点都没动心。我觉得刘全现在怎么变了个人呢？难不成奴才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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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那人都磕出了血，我忍不住说道：“算了，不知者无罪，第一次就这样吧，再有下次，你即使出了这院子，也不可能活着出保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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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7 w1 L- d# H8 D6 \  E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刘全看了看我，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惊喜！或许是港片看多了，里面的黑社会讲话都是这样。

' y/ v! }8 v* w- t    赖五见我这样说，自然也是吓了一跳。我见他皱了一下眉，眼神里透着一种敌视。但只是一刹那，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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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我的话之后，那人又被赖五的二儿子给拽了出去。赖五笑嘻嘻地看着我，问道：“第一次见少东家，实在是让少东家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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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0 V) `, T; T, I) \4 X* G7 b6 I    “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也不必太客气了。但你这家规得严一点儿了。”说完，我又佯装喝了口茶水。

- T4 ~8 A# P$ ?( j0 P6 y; K    “是，是，少东家说的极是！”赖五赔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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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见我这样，刘全想笑，但忍住了。我看了一眼刘全，刘全马上严肃起来，对赖五说：“这次大少爷来没别的意思，年底了嘛，收租。之前老爷忙，一直没有过来，所以这次我们想新帐旧账一起算。”

    赖五听了刘全的话，眼睛转了一下，说：“这个好说啊，不过少东家应该饿了吧，咱们先吃饭，吃过饭再谈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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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赖五便去备了晚饭。趁这个时候，刘全站到我边上，问我：“大少爷刚才可真是威风！”

, w- C& @( L- r* x8 |8 P    “哦？是吗？”我笑着反问。

/ L2 `  b$ v5 @- y    “是呢，估计现在赖五这厮知道咱们不好对付了。”刘全笑着说。

    “对了，刚才你怎么那么狠啊，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我对刘全刚才的“冷血”有些不满。

5 l6 Q0 A$ Z0 u0 `6 @- M9 ^    “大少爷啊，那个可是赖五使的苦肉计，目的是想知道大少爷什么人，大少爷要真的相信，那就上当了。”刘全解释着。

. ~, g: s& B4 r" v! w3 Q    我想了想，对刘全说：“不会吧，那人头都磕出血了。哪会有人这么拼命去演这出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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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有，要是大少爷想演，奴才也能演！”刘全正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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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W. Z( i8 v  W5 W0 \    我看了看刘全，觉得他说的是实话。我有刘全这样的仆人，人家赖五也可以有。我叹了口气，说：“唉……真是，怎么这么累啊，处处得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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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吗？我倒是看大少爷表现得挺自然的，大少爷真不愧是大少爷！”刘全夸着我。

    这顿晚饭和原来我们预想的一样，赖五果然做得非常丰盛。看着一桌的饭菜，我给刘全使了个眼神。刘全会意，点了点头。

    “你这饭菜做得真么多，吃不了多浪费？”刘全问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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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R" V( X, ~    “哪里话，少东家第一次光临寒舍，怎么好亏待了。”赖五答道。

    “呵呵，我又不是没吃过这些，一切从简就好，也怪我刚才忘了嘱咐。”我接过赖五的话茬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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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东家严重了，这第一顿是接风洗尘，理应弄得好一点啊。”赖五笑着说。

    “那看样子，这几年收成不错吧？”刘全借机问道。

7 I  }; B7 _8 }/ o    赖五听刘全这么一说，眼睛转了一下，然后笑着答道：“刘管家有所不知，这几年年头都不算太好，只能算不赔不赚。”

, K) w1 B8 q5 G# d/ X/ A    “那看你这桌饭菜倒是不想不赔不赚啊！”刘全又问。

- _# J" V" ], @2 s  D" Y3 D! g- ~1 d" H- q2 r    赖五嘴唇紧闭了一下，说：“少东家和刘管家有所不知，家里也好久没开荤了，这饭菜也是借着少东家和刘管家来，才弄的。平时，哪能吃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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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k5 L( V2 K# q: t; ^2 s0 _    我看了看桌上的菜，对赖五说：“那这顿饭真是让你破费了！”

  S$ G5 \# O: S( O2 L    “少东家这是哪里话，只要少东家来，奴才是砸锅卖铁也得伺候周到了。”赖五赔笑说着。

    我笑，又说：“那倒不必，这次来就是来清清账，不会待太久。”

# m& U7 M1 t- k    “额……这个好说，好说！”赖五说完，给我和刘全敬了杯酒。

) I" y# g! n) n% ~# u    刘全没有喝酒，继续说道：“老爷有些年没有收过租了，这次大少爷来，也想一并收了。”

    赖五听了刘全的话，低着头想了一下，说：“应该的，应该的，快去把账本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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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7 j* v; z% Y" `    一会儿，一个下人把账本拿了过来，赖五接手后看了一眼，然后递给了刘全。“都在这里，刘管家看看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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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看了一下账本，然后缓缓翻起，但是越往后翻，神情越是不对。赖五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状况，但他故意不看刘全，自顾自吃着饭菜。

5 B% I, i8 N( I% S5 j3 M/ g9 Y" F) y% h    看到最后，刘全的脸色都变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赖五说：“这是怎么回事？”

    “啊？怎么了？”赖五装着糊涂。

/ R* ^7 L- V" c5 e- e# g    “老爷少说也有七八年没来收租了，怎么算来算去才这么一点儿钱？”刘全激动地说道。

: s# g8 ?+ w+ B6 ~    “刘全，怎么了？”见刘全如此，我知道一定是赖五动了手脚。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而且我也急于知道这账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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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6 D8 \8 e5 h7 n7 O    “大少爷你看，赖五他种着咱们十五顷地，而且老爷有七八年未来收租，这账本上算来算去，竟然还不到一白两银子！”刘全对我解释道。

* i) }5 W9 f* ^8 x6 S    我看了看赖五，问他：“怎么回事？”

    “少东家有所不知啊，这几年气候不好，庄家都没有多少收成，虽说我地不少，但挣得却不多。而且皇上南巡，征了不少银子，我这一家子也得吃饭不是！”赖五哭丧着脸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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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 _, D2 v9 N    “虽说如此，但你这账目却记得这般少，难道是拿我家大少爷当要饭的呢？”刘全生气地问着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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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五挑起眉毛看了一眼刘全，哼了一声，用蔑视的口吻说：“刘大管家，我这小门小户可不比老爷的府上。这百两银子在老爷和少东家面前可能不算什么，但在我们这种庄稼人面前，那可是命啊。再说了，人家少东家都没当回事儿，你一个管家，瞎叫唤什么。”

    刘全听赖五这么一说，火气就上来了。我一见局势有点失控，忙拉住刘全说：“刘全，先别动怒，我还有话要问他。”

" w9 V3 v8 s4 F! W3 [/ O    “有什么话少东家尽管问。”赖五对我依旧是笑脸迎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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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这地租给你的时候应该说得好好的，不管刮风下雨，每年多少就是多少，年头好了，按照比例我就多收一些，年头不好了，我就按照比例少收一些。但这基本地租还是有的。咱们就权当这年头都不好，我们只收基本地租。刘全，这七年的基本地租是多少？”我看着赖五说道。

7 _8 |; |& A) q' y6 G    “大少爷，这每年的基本地租少说也得五百两！”刘全气得直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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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O1 S+ R7 @9 H: {9 ^    “胡说，怎么能这么多呢？”赖五此时也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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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纸黑字写得清楚，而且老爷在的时候都是给的最低的地租，没想到你现在竟然恩将仇报！”刘全对赖五喊道。

    “大少爷，这十五顷的地，合着有一千五百亩，三亩地一两银，这十五顷的地就是五百两银，老爷七八年未来收租，少说他也应该给咱们三千两！”刘全对我说道。

5 \+ |5 d  d: ^, q    三千两！我也没想到这赖五竟然欠了我们这么多钱。按照当时的银价，我换算了下，哎呦，还是不少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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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赖五似乎真的是想赖账啊，竟然连一百两都不想给，这明显是在欺负人。

    听刘全这么一说，赖五更是摆出一副赖皮样。他笑着说：“老爷不收租是老爷的事，那是老爷可怜我赖五，而且老爷说了那租子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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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 k4 Z4 v0 K  z4 I" z+ j/ c    “胡扯！老爷什么时候说那租子不要了？”刘全大声质问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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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M2 p1 [5 U& _8 M8 @# y    “信不信由你，反正是老爷亲口说的！要不你把老爷请来当面对质？”赖五耍起了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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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 V" Z8 X6 v4 }% q4 [/ |7 \: u    “你……你……你这个狗奴才！”刘全气得直发抖。

    “你什么你！要是老爷想收租，按理说每年都应该来，现在你突然过来要三千两，我上哪里弄去啊！”赖五气着刘全。

/ r$ x4 s$ V0 \) x# `8 i  v    其实我本不想把事情闹僵，但事已至此，我也不能不说句话。我站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力量之大，震得我手都麻了。我问赖五：“那即便是之前的租子都不算，今年一年你也应该给我五百两！”

    “哼哼，少东家，你说五百两就是五百两吗？之前皇上南巡，加了租子，钱都交给朝廷了，你要是想要，那就向皇上要去。”赖五开始跟我耍起了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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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面对这样的无赖，我也一时没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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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刘全，咱们去官府！”我对刘全说道，起身要走。

    本想赖五听到这话会害怕，却没想到这厮竟然说了句：“不送！”

- j% F2 I% g' g: E2 m$ x  J6 I    我和刘全气鼓鼓地离开了赖五的家，出门口才发现自己的肚子还是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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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赖五实在是太可恨了！”我说道。

9 c. Z) f& Z" D7 Z% h1 t4 R    “是啊，完全就是一个无赖，欠了那么多的租子不还，他家院子倒是弄得不错！”刘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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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都是咱们的租子钱。”我说着，泄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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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P! D' x6 K7 _    刘全看了看我，说：“咱们还是去官府吧，明天去官府告他，不信他敢不给。咱们有地契，他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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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k, H* {8 R+ i2 U    我看了看天色，说：“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明早再说这事儿了，现在可好，吃没吃好，住的地儿也没了。”

8 V3 E! O# {* I* L    刘全也苦笑道，说：“也怪奴才着急了，不应该发那么大的火。”

  {( I/ ~/ d( g6 ]" \/ F1 e    “不赖你，这个人欺人太甚，我都忍不住想骂他了。一个老头子了，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我无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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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看了看四周，对我说：“奴才带大少爷去保定府城里找地儿住下吧，银子还够，今晚不能睡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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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k: I2 ^    我点了点头，跟着刘全牵着马车朝保定府城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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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第二天一早，我和刘全就到了保定府告状。这保定知府是一个看上去不怎么样的人，因为他一见我和刘全就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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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R6 e7 o" H! a    “怎么回事啊？”保定知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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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2 M$ m* T9 l5 V7 E2 d    “大人，小的是从京城来收租的，但是租户却赖账不给。”刘全上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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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j- e3 W& G% @& j5 n0 l5 W3 Y    “哪个租户？”那人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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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五！”刘全说。

    “哦？有此事吗？那就找人把赖五带来，问问他。”那人说完，嘱咐手下的人去叫赖五了。

/ _* [: q# Z5 |2 {3 w+ F. e    不一会儿，赖五就骑着快马来到了这里。

8 [8 v2 Y# F5 w' j3 F7 O    “大人，就是此人。”刘全一见赖五，气就不打一处来。

    赖五见了我们两个，反而笑笑，说：“少东家怎么在这儿啊？”

    “赖五，此人说你拖欠地租，可有此事？”知府问道。

    赖五故作沉思状想了想，说：“也没有啊，昨天少东家才来收租，还没拿钱就走了啊。”

7 `3 a# B7 R: R2 D# D    “你……”刘全想冲上去打赖五，但被我一把给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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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d% {% |; n    “哎呦，刘管家这是作什么！”赖五假装躲了一下，然后继续嬉皮笑脸地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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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n$ y$ `' k- T5 ?    “你，注意一下，这里不是大街，是衙门大堂！”知府对刘全生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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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知府又看看我，说：“你就是赖五的少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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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是！”我点了点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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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都说要给你地租了，你怎么还告人家？”知府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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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2 ~' {- E/ F- B) _    “他给我地租不假，但是和真实数据有着极大的出入。”我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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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 d! Q: o! M( g) R    “你收多少，他给多少？”知府又问。

% ^! D; g4 _7 V5 |9 X: q    “按理应该是三千两银子，可他……”我看了看赖五。

3 V4 Y% b: N* K/ E0 x8 R4 ~) q    赖五笑笑，说：“错了，哪有那么多，无非就是百八十两。之前的租子，老爷在的时候说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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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屁！你个恩将仇报的狗奴才！想当年你就是个穷军汉，在老爷鞍前马后讨得老爷喜欢，才叫你做这个庄主，你今天做出这种欺天害理、薄情寡义之事，怕是会遭报应的！”刘全生气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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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 d1 W& j6 ~) L, I    “住嘴！你还有没有王法了？虽说你是京城来到，但也不能想在哪里撒野就在哪里撒野。来人啊，给我拖出去！”知府对刘全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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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且慢！”我对着知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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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知府见我是个孩子所以也就没有放在眼里。他冷笑了一下，对我说：“你一个孩子家，先把事情弄明白再来告状，本知府事情多得很，没有时间管你这种毫无头绪的破事儿！都给我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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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我、刘全、赖五都被撵了出来。赖五依旧是嬉皮笑脸的，而且他的两个儿子也在外面等候着。刘全想去打赖五，但被我拦下了，他们人多，我们这边根本就占不到便宜。

    “大少爷，奴才再去告状！”刘全想返回衙门大堂。

    “这……”我犹豫着。

    这时候，大堂门口的卫兵对即将要进门的刘全说：“大人说了，你这是勒索庄客，若是再无理取闹，轻者棒打，重者拘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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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这人这么一说，刘全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衙门门口的石狮子上，因为力度太大，刘全的拳头都打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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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 P4 E9 t2 K& a    “喂！你这是干吗？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我赶紧过去拉住刘全的手仔细地看着。

    “没事的，大少爷，奴才不疼……奴才……没用……”刘全竟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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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V5 i, B. P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哭，而且哭得是那么伤心。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然为了主家的事情而被气哭了。

. |' C; g- r! ~+ Q0 C    刘全蹲了下来，把我搂在了怀里。我趴在刘全的耳边对他说：“没事的，钱的事情咱们再想办法吧，咱们先向赖五要一些，能要多少就要多少。总之咱们先把回去的路费要来。学费的事情，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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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5 m/ \; N* \- ]# p$ ?    “大少爷，奴才没用，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这学费是最耽误不得的，虽说大少爷和二少爷上学不用交银子，但宫里的口粮钱是万万不能少的。本想能要回地租，可这不到百两的银子如何能够？”刘全哭着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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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fuzhou

   第二十八章

    咸安宫是皇家学校，是京城乃至整个大清最好的学校。在这个学校里面上学的都是八旗子弟和达官贵人家的孩子。今年我有幸和弟弟善佑一起进了咸安宫，但不巧的是，阿玛却在福建病逝了。

, I  _2 ~; t$ q    阿玛一生廉洁，没有多余的钱留给我们。我和弟弟要想在咸安宫继续学业，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学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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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9 }) H3 U( e: M$ q    按理说咸安宫是不收学费的，因为是官学，所以学生来这里上学都是免费的。但平时的伙食费不能少，住宿费也是要交一点——尽管只有下雨和下雪的天气才住宿学校。更多的，就是平时的学习用品和穿戴上的花费。最后，还有孝敬老师们的钱。

    因为是第一年入学，所以也不知道会花多少钱。但是刘全曾经打听过，像我阿玛这样三品官员家的子弟，一年少说也得准备二百两银子。我和弟弟两个人上学，一年就得四百两。现在家里是什么钱都没有了，赖五这厮才打算给我们一百两的租子，这怎么能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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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别哭了，咱们这十五顷的地，能卖吗？”我问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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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Z( {. x+ p7 v1 A. b- [    “啥？大少爷要卖地？”刘全听我这么一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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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N% h) f! c- M    “依我看，先是解决了这眼前的问题最要紧。”我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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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L( Z& V1 \* @. h    “如果卖地，那以后咱们可就没有了租子钱。”刘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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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不是也收不到租子吗？还不如卖了地，一次性拿多一点儿的租子。”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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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v" D) Z; L    刘全惊愕地看着我，良久，对我说道：“大少爷，这地……可是咱们祖上传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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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U% d9 v4 \2 L0 V1 u- p* ]6 c    “我知道，可是现在不是没有办法吗？现在阿玛死了，连一个雇佣的租户都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我要是没钱上学，怎么出人头地，难道就这样让人家欺负一辈子吗？”我看着刘全的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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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5 x/ H( F0 Z3 P6 S1 j1 ?    刘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他一定是不想卖这地的。“对了大少爷，咱们去跟那厮说，就说姨奶奶家有权有势……”

    “够了，我不想再弄了，不管是谁，估计都弄不来这钱了。你看连官府都不愿意理咱们，咱们还是先拿了钱，再回去想办法。”我冷冷地说道。

( F1 `; D: r" U2 p    今天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曾经父母去世时的场景。亲人们打着老人的名义分割我父母留下的那少有的财产，最后我只剩下一套不大的楼房。人情总是在关键时刻能表现出来。每个年代都是如此吧。

    刘全知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于是便不再劝我，而是算起了这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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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l- X9 l$ j, D2 Q    算来算去，刘全对我说：“这地极其珍贵，怎么算都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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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q. Q# L" I" q1 @7 m$ w! r    “按照市值大概是多少？”我问刘全。

    “这……三千两！”刘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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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5 p. s: ~0 S& K* p& S( S, k0 q. V    “那就要他三千两，他要是不买，咱们就卖给别人，我不信这么好的地没人买！”说完，我带着刘全又走向赖五家。

2 Q6 v( M% M1 G4 a$ T# _    之后的事情办得顺利，或许是这赖五早就想把这十五顷肥田弄到自己手里。这三千两银子本是他赖五的租子，可就这样被他使了个计，就把整块土地弄到自己的手里了。刘全还有些不甘心，但我觉得，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该断就应该断，日子久了，更不是办法。

    赖五把银子兑换成银票，然后交到我的手里，笑嘻嘻地说：“少东家，以后有时间，可以经常过来玩。虽然你不再租我土地种了，但老爷之前的恩情，小的还是记得的。”

    “我呸！你还敢说这样的话？要是你记得老爷的恩情，就不会过河拆桥！”刘全一听赖五这样说，就对赖五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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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刘全使了个手势，然后转身就走。这个地方，我不想再多停留一步，不想再多看一眼！

    回来的路途比较轻快，因为银子有了，而且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三千两银子，够我和弟弟两个人上学用了。最起码在前几年是够了。我也不晓得这咸安宫学习是几年，但以我现在的年纪，恐怕是要在里面学个十年八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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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N9 w7 t; V    “两个人省吃俭用一点儿，不知道够不够花到我顶职。”我问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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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我们两个人都坐在马车上。

    “肯定不够啊，那得多省啊？而且二少爷和您都在长身体，可不能太亏了自己。”刘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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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前几年应该够了，剩下的……以后再想办法吧！”我说着，叹了口气。

    刘全看看我，笑了笑，说：“大少爷别叹气啊，进了咸安宫，可得好好学习，以后当了大官儿，再来保定府治治这赖五！”

    我看了刘全一眼，说：“好的！其实我倒是不想报仇，不过看在这次你被他们气哭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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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H: Z4 i( ]* D6 n7 s: ]4 \    听我说完，刘全和我都笑了。

    几天之后，前门城楼在我眼前出现了。看见了熟悉的城门，我不禁对刘全喊道：“快看，咱们到家了！”

" s, \" Q) H3 f+ O9 M    刘全看着城门笑嘻嘻地说：“是啊，走了七八天，终于又回来了！”

% S7 I/ B& q. E) Z7 F5 Z8 [/ X    看着眼前那些熟悉的建筑，我突然有点头晕。唉，这一路走得还真是辛苦。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我的心也算是踏实了。最起码，已经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种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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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 T' f* ~- d/ u    “刘全，咱们进了城之后，是不是先找个地方把银票藏起来？”我问。

; i/ _2 X) r4 L& [. C    刘全看了看我，说：“这怎么藏呢？而且还有这一百两的银子，都藏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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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想，说：“你找个地方吧，都放在你那里。要是放在我室内，估计那婆娘会去翻找。你的房间，她一定不会去。”

2 R$ m& h/ N$ z- [1 N    “大少爷可放心？”刘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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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啥不放心的？”我反问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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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x: ]6 w; v7 @# U2 u# Z    “这可是三千两的银票和一百两的银子啊！”刘全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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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样？”我不解道。

    “大少爷就不怕奴才使坏给花了？”刘全坏笑着瞅我。

    “你呀！要是真想私吞了这银子，之前在路上就应该把我给杀了！”我呲牙对刘全说。

    刘全摇了摇头，说：“大少爷对奴才这么信任，奴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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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c, j2 \' \$ ~: l6 J4 s    “好好当你的管家，以后我要是真的飞黄腾达了，你也跟着借光！不然的话……嘻嘻……”我坏笑。

    “不然大少爷要怎样？”刘全问我。

8 S$ ]- I1 ?6 F, ]: _& [2 h    “不然就不给你娶婆娘了！”我大笑。

    刘全听了，也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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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fuzhou

    第二十九章

* B5 _" |! N& u    到了熟悉的驴肉胡同，再到了熟悉的家门前。刚要敲门，门却开了！

. ^+ q/ U8 M  F2 {% X: N    “哥，你回来了啊！”弟弟善佑惊喜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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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我对弟弟开门的举动表示吃惊。

    “哥，我每天都等你回来的，今天刚要开门看看，你果然就回来了！”弟弟说完，直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 J4 q, K5 X1 h# E& e/ ?    “怎么样，在家有没有听婉丽额娘的话？”我问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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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啊，我在家一直都很听话的。哥你不知道，你和刘管家走了之后，那人天天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咱们府里打麻将，每天都没时间管我的。”弟弟高兴地说道。

    “岂有此理啊，这里是我家，怎么能容她乱来。”我生气地说道。

    “大少爷，咱们先进府里，其他的事情，一会儿再说。”刘全示意我们先进府里。

7 }) a7 Y* i' [! U, R- J    进了府院，果然就听到客堂里面传来了嘈杂声。弟弟像个小鸟一样跑来跑去，对我说：“哥，她们打麻将呢！咱们进屋去，不用管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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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看刘全，意思是轻一点儿。弟弟小声问我：“收到租子了吗？”

    我觉得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清，于是对他说：“过会儿跟你说，情况复杂得很！”

$ \1 z  A" R0 A  d5 ?% m: q    刘全把马车拴好，然后带着银票和银子来到我面前，说：“奴才现在就去把这些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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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两的银子其实并不多，一小兜。弟弟看了看刘全手里的兜子，问道：“不会就这么一点儿吧？”

( W5 e0 Y5 D4 Q: N    “可不是，费了好大劲儿，其实就弄来这么一点儿。”我开着玩笑。

+ t1 R: @/ ^% S    结果这小子不禁逗，听我这么一说，眼泪都要下来了。刘全见状，看了看我，说：“大少爷，你看二少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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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说：“银子就这么一点儿，银票倒是有一大把！”

    “啊？真的？”弟弟听了后，眼泪一下子就没有了。

    真是孩子啊，哭得快，笑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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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刘全说：“你先去藏好吧，不然这时候被那个人发现了，咱们可都玩完了。”

( G% N+ {" b0 u0 V* K3 h) F    刘全点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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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一共收回多少租子啊？”弟弟高兴地问我。

9 G; ?0 Q, P0 ?$ l7 C5 p) C    “租子就收了一百两。”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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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银票呢？”弟弟又问。

    “唉……那个是卖地得来的钱。”我无奈地解释道。

& p7 X7 T4 E0 l- [; ?" @9 g    弟弟似乎没明白，以为我还是再和他开玩笑。他笑着说：“卖地？卖了什么地？”

    “嗯……就是租给赖五的那十五顷地。”我说。

    这下子他似乎明白过来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一会儿，他皱着小眉头，问我：“哥哥你把咱们家在保定府的地给卖掉了？”

) v2 n2 w0 e, d, `    看着他极其认真的样子，我点了点头。

; w" c8 y  N/ _" N9 t! f    “为啥呢？那可是阿玛留给咱们用的，你要是卖掉了，以后咱们怎么收租啊？”弟弟有些激动，也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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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但是赖五根本不给咱们租子，他欺负阿玛不在，只给了我一百两。”我委屈地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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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n- V; v* v. h7 c" P    “可是……要是地都卖了，以后没了租子，咱们哪里有钱上学呢？”弟弟继续问我。

    “所以我就把它卖掉了，这钱……够咱们上几年学的。”我说。

4 R% e3 u/ b- s    “二少爷，这事儿怨不得大少爷，当时的情况紧急，如果不卖，估计那赖五连这一百两的租子都不给。”刘全过来说道。

    弟弟看看我，显然对我们所经历的事情感到不解。我蹲下，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对面对他说：“我知道你想着什么，但是哥哥也没有办法。阿玛不在了，这些人不会像以前一样对待咱们。以后的日子更是。在这个家里，只有我、刘全可以信任，其他人都不能信。婉丽额娘算一个吧，但是关键时候还是要找我，我不在就找刘全。”

. o4 Y! M, t, e    弟弟瞪着大眼睛，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我苦笑，感叹着这么小的孩子就得受着这社会带来的痛苦。出生丧母，现在又丧父，这真是悲惨的兄弟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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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h5 Q5 g+ l# w# O9 z    大概到了晚上，那女人终于结束了牌局。首先她是先看见了刘全，然后便开始尖叫，仿佛地震了一般。随后，她又开始大叫我的名字。我从屋子里走出了，她掐着腰直勾勾地瞪着我，对我吼道：“你个小兔崽子，回来了也不告诉老娘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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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A5 {- E  g+ U' Y7 |* w    “你在玩牌，我只是不想打搅你的雅兴罢了。”我解释着。

    她看着我走了一圈，然后“哼”了一声，说道：“看样子这一路上也没有吃苦嘛！”

! O- t) u* J) b# L# m' p; S4 E    “没有，刘管家照顾得相当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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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  {% r/ n! B0 ~+ h# D    随后，她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我，问道：“租子都收回来了？”

, ]/ i0 k$ p* u$ x4 g. X- r    我一扭头，低声说：“嗯。”

    “钱呢？”她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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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去交学费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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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 Z+ ?: Y: Z% C) P    “放屁！现在还未上学，你交什么学费？”她吼道。

    “预交！”我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对了，这租子本身就是给我和弟弟交学费的，你就不用打这个主意了。还有，那地让我给卖了！”

    那女人一听，头都要炸了，她撕心裂肺地对我喊道：“好你个败家子，连祖宗留下的地都敢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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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竟然要过来打我！

) m" s% s" f1 s# M3 p& q    我一转身，绕到一个花坛的后面，对她说：“你别气坏了身子，反正地都卖了，你打我也无济于事！”

7 L" r1 O2 u5 I9 s    “啊！老娘今天要灭了你！”她一边追着我一边喊道。

    “呵呵，打不着，干气猴！打不着，干气猴！”我一边躲着一边笑着说。

: H# F, w- u9 G6 X    那婆娘追了一会儿，累了，也就不追了。她气鼓鼓地对我说道：“好，从此以后，别想在我这里拿到一分钱。你、你弟弟！对了，还有那个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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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9 I/ V* W  U! f. c% `    对于她的话，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儿。本来我也没用她一分钱，她这么威胁我，完全是徒劳。虽然她也极想要这些钱，但我不给，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真是她找了娘家人过来，我也会去找我的叔叔伯伯什么的过来。大不了打群仗呗！虽说我要钱没有人过来，但是分钱，估计都会一窝蜂一样。

weifuzhou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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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i7 B# _4 i2 e3 j. Y6 U    接下来的日子我依旧在慢慢适应这里。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日子久了，我发现身体的状态良好。以前在大学，我总是晚睡晚起，时间长了，身体就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比如说电脑病，还有就是每天都昏昏沉沉的。

    一转眼，已经到了过年的日子了。我和弟弟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就是希望能快些上学。其实我倒是觉得无关紧要，毕竟我都大学毕业了。但是小家伙不行啊，他还太嫩了，终究是个孩子，不学点东西是不行的。我觉得我不但是他哥哥，更像是他的“小爸爸”！而刘全呢，倒像是一个“大叔叔”！

    年三十的晚上，府里都空了。原来在的几个下人都回家了，阿玛的侧室们也都回娘家了。现在整个府里，就我们三个人。刘全问我：“今儿是年三十，大少爷有什么打算吗？”

' [) v1 z1 y% r9 W# _/ X    “拿出些银子买些好吃的和新衣服吧，过年了，总得有个过年的样子。”我想了想，说。
# F3 p4 d* y9 h- Z0 O
. G0 I) u5 Y% b9 p5 H! D) q    “那……大少爷准备拿出多少？”刘全又问。

    “一人一套差不多的衣服能多少钱？”我问。

    “这个……也用不了多少，这要看大少爷想要什么样的了。”刘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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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2 c- ^- ~( ?. M: b& i' j2 c    想必在这里，衣服也是分款式和质量的。或者，也会有名牌和非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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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8 H/ L$ M, W! y. W) U( e8 J    “京城哪里是卖衣服的地方，咱们一起去看看不就行了？对了，就去西单吧，那里似乎能便宜点儿。”我说。

    “那还不如去前门了，那里更便宜！”刘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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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看自己现在的穿着，然后想了想，说：“还是去西单吧，毕竟年后就要去上学了，衣服太破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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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们一行三人去了西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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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于上次已经来过一次西单，所以这次对西单还是比较熟悉的。路上的景和建筑物，都是带着亲切的味道。西单算是比较包容的商业街了，这里面好的赖的都有，贵的有，便宜的也有。弟弟倒是不在乎买什么衣服，他主要是喜欢这种热闹的环境。那时候还没不许放鞭炮，所以街上会时不时地传来鞭炮的声音，或者在远方，或者在身边。

    “哥，咱们是不是要买些面和肉回去做饺子啊？”弟弟高兴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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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q( _% [" \. z' X( O0 I$ ~9 N    “饺子嘛……我不会做啊！”我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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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会做啊！”刘全接话。

    “那你看着办吧，做多少，做什么口味的，都按照你的意思来！”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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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5 ?+ {  q0 i$ J: P9 i, t    刘全笑笑，然后摸了摸袋子里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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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看那边舞狮呢！”弟弟一边蹦着向远方看，一边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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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a7 m; M" S) |5 R    “真是没想到啊，哪里请来的？”我也向那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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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C$ a1 L4 ?% Q: q% v, @    “大少爷，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儿吧，先给您和二少爷买两套新衣服，然后再过去看。”刘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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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u# A3 u' t3 ?  K+ M% f: |, \    “行啊，对了，你自己也弄一套吧，不然总是这一件，多寒酸啊！”我看了看刘全身上微微泛黄的青衫，皱着眉头说。

% i# l. o* N- \8 n    “还是别了吧，奴才是大人，衣服料子贵！”刘全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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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5 Q, R/ W) u/ g- G: c/ S    “那也是嘛，不然我们两个穿得这么好，你穿这么破，看起来也不适宜。”我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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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q) o3 _/ @# P/ B6 I1 _3 N* D    刘全听了我的话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说：“奴才不是没有衣服穿，奴才又不用去上学，反正是一个下人，穿好穿坏无所谓的。有这钱，还不如多做些好饭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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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E0 y9 T3 c: ^: A6 y. C. o5 X    我看了一眼刘全，对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点了点头，说：“那就这么办吧。今晚咱们就好好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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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了大半天，觉得还未尽兴，买回来一堆食材，刘全就自己先去厨房忙去了。弟弟拿出新买的衣服，笑得跟朵花一样。我对他说：“来，过来，哥哥给你穿上！”

    这小子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过来，然后伸开双手，得意地站在我的面前。

0 I8 p9 h3 @, E& K    看着他幸福的表情，我突然觉得有些伤感。但这感觉就是一瞬间的，我马上又恢复了喜悦的心情。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亲弟弟，我觉得我都应该做到一个兄长的责任。他才六岁啊，怎么就没了有一个孩子所应该得到的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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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好了，走一圈，让哥哥看看。”我给他系好最后一个扣子，然后在他肩上拍了拍。

* B* n& @& T" M$ b5 e5 r# ]& L    “呀！冲啊！”他模仿着老鹰的动作，在屋子里转圈跑。

! d2 n7 l5 \( l    “小心点儿啊，别撞到什么。还有啊，也别刮破了衣服！”我笑着嘱咐道。

3 a. Y/ M! _  l4 b3 \$ ~! v    小家伙转了一会儿，突然跑到我面前，对我说：“哥，你也把新衣服穿上呗！”

3 {- {5 K/ X. W    “嗯？”我愣了一下。

2 g0 d' T# H* S+ E, E' ?7 C3 o9 F    “穿上啊，穿上我看看！”弟弟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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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身把放在床边的衣服拿了起来，然后放在身前比了比，说：“那我也试试？”

: b. @* w' G" p, P4 U0 @    “嗯！”弟弟使劲儿地点头。

" B( G1 m, Y7 @    我对他笑笑，然后也开始穿新衣服。

    “哇！哥，你穿这衣服好精神！”弟弟见我换好衣服，对我赞叹着。

    说实话，我觉得我绝对是大帅哥类型！以前的我长得一般，但是来到这里之后，我发现我完全是走得偶像路线。

% R( C$ r) l  Q( C- V    “真是帅死人不偿命啊！”我对着镜子照着，心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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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二少爷、饭做好了……”刘全一进屋，见到我们俩，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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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刘全不说话，我笑着问他：“怎么了啊？”

    “奴才……奴才就是觉得两位少爷真……真不是凡人啊！”刘全磕磕巴巴地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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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呀，专挑好听的说！”我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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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听了我的话之后也憨笑，然后他用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绕着我和弟弟各走了一圈。

5 H( q/ @4 ^2 x3 V; Y    “哎呀……大少爷和二少爷……真是……”刘全嘴里一直发着啧啧声。

    “人靠衣装嘛，之前我们两个穿得都不好看，现在好了，有了新衣服，自然就洋气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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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气？”刘全对这个词有些陌生。弟弟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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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 K9 B, a( C/ g6 ~' J    “就是……就是不俗！”我快速地想到一个替换词。

    “对！对！就是不俗！哎呀，真希望老爷能看见！”刘全眼睛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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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 \) c% A" X# K- b: u) a- m    “放心吧，阿玛在天之灵，一定会看见的。”我对刘全说，然后又微笑着看了看弟弟。

    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年三十。这个年过得很令我难忘，不单因为它是我来这里的第一个年，更多的是那种微妙的难以琢磨的感觉。是幸福？是满足？是苦涩？是温暖？还是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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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4 a! L2 ]    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光棍领着两个半大孩子在一个偌大的府邸吃着不怎么丰盛的年夜饭。但那种氛围，那种亲情般的感觉，让我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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