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大学生活 by:风弄

wekin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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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公寓平时看在男生的眼里，犹如铜墙铁壁，但看在我――一个为了自己的明天而下定决心的人眼里，也并不是那么难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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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从小到大看过的所有特务片，我神态自若地踱到女生公寓外，在小卖部买了一瓶汽水，边喝边不露声色地观察女生公寓的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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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左边那栋离墙最近，而且一楼的阳台上就挂着我的一件衣服。里面肯定住着永祺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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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a: |* G2 {: f" |, b　　把周围地形探好后，晚自习已经结束，女生三三两两回来，不少在公寓门前和男朋友卿卿我我一番，才恋恋不舍地进门。眼看一阵喧闹后，灯火通明的窗户开始一个一个渐渐变成黑暗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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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R  M! [" Z* N& j8 d' M　　正是时机。我根据观察所得来的资料，从比较容易潜入的左墙上爬过去。幸亏那里有一棵长得七扭八歪的老树，助我一踏之力。

　　我撑上墙头，看看下面的高度。好高，但是为了明天，只好眼睛一闭，扑通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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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U' p+ t( I+ `5 ]% K0 {7 c　　落地满分！看来我有当特务或者体操运动员的天分。顺利进入女生公寓范围内，剩下的就容易多了。

% G2 e9 h9 G5 B, G% L( w　　我边注意大门处看门老太太，边猫着腰朝一楼那间早被定为目标的阳台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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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两步，大气都不敢喘地靠近。我的黑色外套明明白白在风中轻轻摇晃。对，是我的外套。

　　外套啊外套，我明天就靠你了。

( Z& w4 Z6 o+ m2 H4 b; F+ A　　现在的学校真是把女生当珍稀动物一样保护。不但公寓大门有看门老太太，楼梯入口还有大闸门，一楼的阳台上更装了防盗网，弄得就象个监狱似的。

　　要把外套从有防盗网的阳台偷出来当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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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早准备好的墨水。

1 U4 [  m: ^* D! f, H% `　　嘿嘿，只要轻轻一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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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展开“温柔一泼，大败永祺”行动，我眼睛一花，阳台上蓦然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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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l# t6 h4 D, u　　“有人？”我吓了一跳，墨水瓶一失手，掉在脚边。

　　这位女生显然吓得比我更厉害，我还来不及把手指竖到嘴边叫她噤声，说是迟那是快，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已经震动整个校园。

　　“啊！变态啊！”

　　变态？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周围的灯光纷纷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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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j. y; L5 n# L% l, |! B0 j　　“不要吵，是我。”终于看清楚面前的人居然是本班的戴春潮，我亡羊补牢地和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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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I* k* b+ Q; a! |　　戴春潮也隔着防盗网认出了我：“啊？瞳瞳？”

　　我刚想解释，却眼尖的发现她额头上一道止血贴：“你的头怎么了？”唉，这个时候还问有的没有的。

8 `2 i& g: A. j  U' {　　“我的头啊？是今天下午……”不等戴春潮解释，她刚刚那句尖叫的功效已经显示出来。

　　另一个女生，和戴春潮同公寓的汪莉莉从公寓里冲了出来：“变态在哪里？春潮，不要怕，我保护你！啊？梁少瞳？”她一手拿着脸盆遮挡身体重要部位，一手挥着球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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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L$ V  J, o. n6 R8 t　　怪不得现在才出现，原来找武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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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不要怕，老奶奶来了。”身后一声大吼，我转头一看，平日满目慈祥的看门老大妈，正挥舞着长扫把朝我飞奔而来。

　　天啊，这么胖的人也可以跑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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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不逃？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很快又拿定主意。不能逃，一逃就坐实变态的名声了。不过不逃，就可以说得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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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 |+ A4 {  S) ^$ y1 d　　就这么一耽搁，我已经失去逃跑机会。

　　“我打你这个变态！叫警察啊！”

3 g2 S0 K1 i& y: |2 a9 c5 `: p　　“打他！”

6 r2 G, o$ }' Q9 S4 l- i　　“不要打，让我解释……”

　　世界大乱，我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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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来偷窥？我打！”

　　“不要打，他是我们班同学。”

　　“不要打瞳瞳。”

) D1 I7 ?% S2 |0 x+ k　　涌出来的女人越来越多，挨了几下不轻不重的扫把后，因为我的打不还手态度良好，又有戴春潮等女生帮忙说情，被女人群殴的局面总算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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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3 k# }; z　　我被包围在她们中间，用各种奇怪的眼光扫射。

0 p0 M" x$ D6 O( e# L0 {( i: p　　“梁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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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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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偷偷进女生公寓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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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抹一把冷汗：“嘿，我来……我来……”实在为难，如果把赌约告诉她们，这班女人一定会问赌注是什么，然后就会牵扯出让永祺搂搂抱抱的丢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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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y* ~1 t, E2 v, h# ~　　“说啊，不说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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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0 o+ {: W( P; ?) ]1 _4 X　　“不要不要。”我再抹一把冷汗：“是因为，这个，说了太不好意思……”吞吞吐吐，我说不出来。

　　大家的眼光越发变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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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4 @$ J. l) u; S　　机电系的女生用胳膊碰碰已经放下脸盆的汪莉莉：“莉莉，你们班有个变态耶。”

  q$ \; R" u- C4 j2 M2 a) n　　“你少胡扯，瞳瞳不是变态。”汪莉莉此刻超常发挥团结友爱精神，居然对我施以援手：“我们班没有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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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1 Z( Y& F　　“那他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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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p9 u; O　　“我怎么知道？春潮站在阳台和他说话，你问春潮好了。”

　　“大家不要问了，我说吧。”戴春潮站在我身边，忽然又开始脸红，她对我轻轻说：“瞳瞳，这个虽然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如果不说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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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B7 j# T- q9 A+ y4 V　　我茫然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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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羞涩地看了我两眼，转头对着所有人，大声说：“瞳瞳是来问我，我额头的伤怎么样了。”

　　四周哗然。

  F) Z- z% X* i7 d　　“瞳瞳，你不会吧？为了这么件小事就爬女生公寓？”

: @- L( r3 j+ ]% n' P) P　　“孩子，你也开始谈朋友了？”老奶奶看戴春潮一眼，又转头上下打量我，摇头叹气：“唉，现在的学生啊，哪里还读什么书？只会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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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5 n9 H: v  U. m, F　　汪莉莉的声调却表露高度赞扬：“瞳瞳，你真的来看春潮的伤？哇，你好浪漫喔。”她捂着嘴轻声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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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 L3 p& M! P　　现在，我总算知道女生的心态是世界上最不可猜测的一样东西。四周女生的目光，从鄙视转为赞美，仿佛见证了本世纪最美丽浪漫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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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M" b) Z. T* h　　戴春潮对我笑笑：“其实我的额头是下午觉起床时不小心碰到的，流了一点血，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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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势大好，我当然要打蛇随棍上，作出紧张害羞的样子：“可我不亲自看一下，总觉得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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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2 P% k3 @& ~9 t7 \, [4 ]　　“为什么不把戴春潮叫出去，在公寓门口看？偷偷摸摸爬墙。”人群里传来小声置疑。

2 ]) J$ f" C9 \7 g6 ?9 Z6 B　　不用担心，立即有人自动站出来为了解围。

　　“梁少瞳脸皮薄嘛，不好意思表现关心。现在可好了，举世皆知。”夏敏一脸陶醉：“如果我那个也肯晚上偷偷潜到阳台往里面看我一眼……”

# S/ J9 V: f  c/ t# ]7 k　　“对啊对啊。”我对夏敏猛地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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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我沾沾自喜解决一次重大事件的时候，人群外围传来一把威严的男性声音：“变态在哪里？抓了吗？同学们都回去睡觉吧，剩下的我们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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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瞳不是变态。”

　　“误会了，是我们班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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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进来偷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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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要吵，这些事我们会处理。梁少瞳，你跟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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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U" c4 r1 {6 ~2 V' X4 z　　情势从大好忽然急转直下，我又冒出一头冷汗。

. \/ g3 e9 z2 g1 g) Q( F　　虽然有许多女生为了解释求情，我还是被严格执行学校规定的保安科长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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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E7 u. f2 l" @4 f　　身后，留下戴春潮等许许多多女生同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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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保安科里，我垂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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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 ?: }- r; ]  h0 E　　“不象话，简直是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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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 K$ m/ k2 |& ^　　“现在的孩子不象话。”

　　“如果你刚才无法解释，早就被女生们围着打残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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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 r0 Z: e& l4 Z" k　　“偷进去看女朋友？要是你女朋友不在怎么办？你怎么跟大家解释？做事不经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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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朋友？我的脸色象吃了一只死猫似的。

; ?3 |" I. O5 o　　“不管什么理由，违反校规就要处理。下次浪漫的时候先考虑一下校规。”最后，被人半夜拖出来处理“夜闯女生公寓事件”的教导主任下了残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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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何永祺、谭妙言，在同一天，因为不同的原因，分别被记小过一次。

　　天啊，我梁少瞳何其无辜！

　　惨啊……只落得两泪涟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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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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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左右，我终于带着满身疲惫和冤屈离开保卫科。

! x* j& v/ j1 \! F　　夜风冷飕飕，教导主任出了门，经过我身旁时还盯了我几眼，象要再给我一点警告似的，然后才扬长而去，我觉得自己就象一只被人看不起，谁都可以过来踢一脚的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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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q, i. [  \  G8 c2 \% c　　莫名的愤恨在心里翻滚，我抿着唇，怔怔站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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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传来鞋子踩在草里的声音，我回头，看见永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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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祺脸色非常糟糕，望着我的眼神也是凶狠的，他把手插在口袋里，冷冷盯着我，一言不发。

　　被记了小过的打击已经让我有点麻木，我只是冷漠地看了永祺一眼，就扭头缓缓往公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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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我不想和他吵架，也不想把我所有倒霉的原因推到永祺身上。

* W2 |8 }' u$ Y　　永祺沉默地跟在我后面，他也许想着要教训我一顿，为了我对赌约使用的不正当手段。

" Q  |/ m( i; e- B4 Y　　进了公寓，永祺果然开口。

; w: ~  R# @: F, ?- R& ~7 g9 x　　他用冷冰冰，毫无同情心的语调，说了四个字：“你是白痴。”

: m: w. P/ Y; @8 p5 X; ]7 m　　我太累，连反驳的力气都想省回。低头把鞋子一脱，自顾自关灯上床，让永祺站在黑暗中继续生他的气。

- Z2 r# N' n) l: Z+ }　　房间安静下来，校园的夜如往常一样寂寞无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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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_3 n: B5 v　　可是，确实有事发生，我被记过了。

　　想到这个，我就难受得几乎要用尽力气吼起来，偏偏又自己压抑着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虽然很累，却一直没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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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黑暗了很久，我还是睁着眼睛，看着墙发呆。

　　忽然，一双手搭在我腰上。

　　是永祺。我动了动，却没有反抗。我心里说：永祺，我已经受不了了，你不要来烦我。这么安静的时候，永祺应该可以听懂我心里的话吧？虽然他从来没有听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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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祺蹑手蹑脚爬上我的床，如果是平日，我一定会满心戒备把他踢下去，但今天我一点劲也提不起。

　　“瞳瞳，”永祺躺下，从后面搂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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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他总算有点人性，知道安慰一下他悲惨的表弟，不由为这些天的做牛做马值回一点。不料他贴着我的耳朵说：“我知道你被记过了。”

　　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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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悲伤被他全数挑起。

0 Q8 S2 Y" ]! k" W" U$ y5 \  g　　“你给我滚！”我咬牙切齿，用后肘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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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R6 h5 B　　每个人发泄的时候都会象火山爆发，而我，必定是一座威力不小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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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S1 B8 O, ]7 i4 [  s; o6 Y　　“何永祺，都是你！”

8 a0 g1 m2 F/ K  e　　“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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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O" t2 H1 Q- }' ^/ v( j: [　　“为什么？”我恶狠狠地怒吼，红着眼睛，象一只见到什么都要狠狠咬一口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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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5 k. o8 M+ g　　永祺没有作声，满屋子里只回荡我一个人的吼叫。

　　“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你要这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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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变得很有力气，无论我怎么打，他都能把我紧紧搂住。我越打越累，他越搂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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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气吁喘喘地停了下来。

" R8 J0 v6 ^/ T5 p% U8 {/ X- K　　“瞳瞳，你哭吧。”永祺迫我转身。

- Y8 b! `7 ~+ N5 f. A# |　　把精力宣泄完毕的我有点呆滞，怔怔看着他。

% b( u) ]2 O1 C( _　　他轻轻说：“哭吧，我知道你想哭。”

　　我冷静下来：“我一点也不想哭。”我把眼睛撑得老大，唯恐一眨眼会有眼泪被挤出来。

　　“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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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头，硬着脖子说：“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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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x# n9 Q7 M3 P* Q, Q　　“我知道你很难过。”永祺看着我，他举手轻轻触碰我的睫毛，象要确定上面有没有眼泪。我刚要偏头避过，他忽然沉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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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0 i+ U  K" t　　我有点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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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想事情这样发展。”永祺的眼忽然闪着忧伤的光芒，他的声音忽然低沉到让我心悸的地步。“我并不想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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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一滴晶莹的液体滑落永祺英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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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2 f. x) l; C. ?; l　　永祺哭了。

/ U. F" f" _! h" |8 R$ l　　我彻底楞住，也许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晶莹美丽的眼泪，所以才会被毫不保留地震撼。

" p# P  h( F# x* P, L) b7 A- y2 O　　震撼到手足麻痹，而思想在空中不断分裂、盘旋，还有心痛的感觉在轻轻拉扯四肢。

, r. D, `8 V! S! k7 F8 O　　永祺，你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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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照顾你，帮你做牛做马，不让别人欺负你，你怎么可以哭？

　　我感觉自己飘荡在另一个奇怪又陌生的世界，听见永祺彷徨茫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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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y& _+ M; s4 |7 X　　“瞳瞳，我是那么喜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知不觉忘记了被记过的事，隐隐觉得生命中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快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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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2 G* t7 ^4 w, @0 [. T　　次日，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永祺的肩膀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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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 [! A' F% |1 f　　永祺还没醒，他搂着我的腰，手劲即使在熟睡中还是莫名其妙的大。他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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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y( Y9 ^. k' ~7 H　　我悄悄看着永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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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不曾发现，永祺睡着时的微笑是这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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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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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祺的眼睛一睁开，我立即发现刚才所谓的迷人不过是一种幻觉。

. ]# `4 S# H0 b& P) i, T　　“瞳瞳，你的脖子好香。”他用让人鸡皮疙瘩尽冒的语气对我说，嘴边带着贼兮兮的笑容：“让我啃一口好不好？”半眯着眼睛把脸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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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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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V' T3 h" X# N. x' T. p　　这种人被人一脚踹下床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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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i1 l$ t" q# Y; O　　永祺哎哟两声，从地上困惑地爬起来，揉揉脑袋：“怎么又发火了？昨晚不是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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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好什么？”我起床，拿毛巾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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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3 v& E. p- V/ A　　“昨晚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永祺大大咧咧地说：“不许反悔啊。”

　　脸盆砰一声砸到地上。

　　我张大嘴巴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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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_$ F; n; P9 m7 K( U! O4 C　　“恋爱……关系？”

　　“当然。”永祺点点头，奸笑着摩拳擦掌朝我靠过来：“我们什么时候进行最后步骤？嘿嘿，瞳瞳，我已经准备好了，该学习该了解的一样不缺，保证不弄疼你。”

　　我一步一步后退，从这边墙脚打着哆嗦挨到那边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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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A, e% A　　“不要过来，什么恋爱关系？什么最后步骤？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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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瞳，你不要怕，我不会弄……”

　　“闭嘴！”我窜出去把脸盆从地上捡起来当盾牌：“何永祺，我告诉你，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恋什么爱。我见到你只有一种感觉，讨厌讨厌讨厌讨厌！”把讨厌重复了N遍，不由偷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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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F0 ^; B' S% \5 R　　这样说，会不会过分地伤他自尊？

; }4 ]) r' M% q* J% k" Q　　那家伙脸上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反而美滋滋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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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货才是买货人，啧啧，瞳瞳，你已经爱上我了。”他摇头晃脑走过来，手臂象猿人一样轻便地一伸，把我捞住。

6 X, z/ y! |% i+ B3 z6 z% w　　“别动手动脚，哎……”

　　我抽腿踢他，被他反手抓住脚踝一扯，重心立即不稳，倒在床上。

　　“先来一个早安吻。”永祺压了上来，不由分说把头一低。

　　“呜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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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 m* B* o2 f' B0 V& {　　嘴唇被他啃个够本，他才抬起头，让我们两人都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再来一个见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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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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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 _$ l; Z& A" ~　　“永祺，你别……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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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一个睁开眼睛吻。”

　　“再来一个洗脸吻。”

  D% s7 r; s2 W- B, D$ }　　“再来一个跑操吻。”

　　“再来一个……这一次用什么名义好呢？我今天觉得好幸福，就叫幸福吻好了。”

　　当他随心所欲占够便宜后，总算好心肠地把我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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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我的技术不错吧？”永祺厚颜无耻地说：“我可是一直为了瞳瞳而努力磨炼呢。”

　　极度缺乏的新鲜空气涌进肺部，我仰躺在床上，四肢无力，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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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E0 E8 i$ b' u　　两人体格差不多，为什么每次斗力气我都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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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越想越恼火，为什么每次都是他把我压在下面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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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p. Z1 y5 w　　“不公平！”我吼起来，凭着怒气一股劲从床上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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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瞳？”

　　“一点也不公平。”我瞪着永祺：“为什么总是我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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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4 V2 {- }; ~- p　　看着永祺得意洋洋的脸，我怒上心头，猛然扑了过去，把永祺按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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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e4 ?4 ~　　“我要报复！”庄严发出正义的怒吼，我拿出恶虎擒羊的威势，狠狠的、绝不容任何反抗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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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s( P+ K/ E5 p0 q　　让你丢脸丢到家。

- i9 s6 f! e( ]; D# _6 ?　　我反复咬着永祺的嘴唇，尽量让那里发肿，想象早上上课时全班同学盯着他的诧异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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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Z/ h; Y& S' y　　哈哈，你也有今天。

　　永祺被我按着不吵不闹，也不反抗，看来是被我的威武降服了。

　　一轮吐气扬眉的强吻下，我志得意满松开永祺：“嘿嘿，别把我当柿子，爱捏就捏。哪天惹急了我，我……我强暴你！”我狠狠瞪眼。

% ~. `( k2 T' C. ?! S5 U+ J7 D　　永祺显然已经呆住了，双眼直勾勾看着我，半天没有吭声。

　　“喂，永祺，你不是吓傻了吧？”我不禁有点后怕，在他眼前晃晃手指。

　　“瞳瞳……”好不容易，永祺有了反应。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激动地手足无措：“你居然会这么热情，我……我……我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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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 l6 Z* V! ~9 [　　我顿时傻眼。

  ^4 J* A; q1 v9 I  n) A　　永祺兴奋得浑身打颤，伸手搂住我：“原来瞳瞳这么热情，这么喜欢我。瞳瞳，我要向你忏悔，”他松开手，和我面对面，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怕你三心二意，不肯和我好，还留了最后一手。”

. R# A6 P) U; w* ~　　“最后一手？”我呆呆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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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拍了你的裸照。因为瞳瞳最爱面子，有裸照在我手上一定不敢移情别恋。瞳瞳，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永祺嘴角一翘，露出色迷迷的笑容：“不过裸照还是有用的，可以好好欣赏。瞳瞳，我们以后到摄影楼拍点两个人的写真好不好？裸照这东西，双人组比单人组要养眼哦。”

: F- X' @$ F3 L　　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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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什么时候……

" e7 f; w/ Q) n　　“瞳瞳洗澡的时候都很认真喔，一点也没有发现门上的缝隙。当然，你也不知道我有浴室的钥匙，特意去配的，嘿嘿。”

! T1 N1 T3 D- R. A　　眼前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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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脑一阵充血，在充血的同时，我颤抖的双手自动卡上永祺的脖子，让他的脑袋晃得比狂风中的小树枝更激烈。

　　“拿回来拿回来！”我磨着牙齿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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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还可以说出话来，已经算有本事。我敢发誓如果碰到这事的是别人，一定早就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瞳瞳你不要激动。”永祺手忙脚乱撬我的手指，嘴里居然还不忘戏谑：“我知道你也想欣赏自己的美丽裸体。”

/ i5 R$ V7 `- G3 U- D0 Z0 i8 ~　　“拿回来拿回来！”我继续疯狂地卡着永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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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祺终于投降：“好好，我给你，不就是裸照吗？你先把手松开。”

　　我勉强回复冷静，怀疑地瞅了他一眼，把手松开：“立即把裸……那个照片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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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命，我的公主。”永祺油嘴滑舌应了一句，乖乖走到自己的柜子旁，东翻西翻。

% A8 O" ^! {8 s) ?# Q) ?　　我焦急地在一边等着，皱眉看着他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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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没有？”

, t8 Q- S8 s) }( {, U+ t　　“等一会。”
2 M. Q" p# C, A; r3 o4 l# T+ }
6 n4 }0 c& @1 z' f+ `: Z　　“快点！”

, q2 s5 ~. Q: J0 o- _2 P　　永祺转身：“找到了。”他挥挥手上一叠东西。

- @& c- Z6 d( I8 m/ x' M, Z9 e$ r　　“给我！”我扑过去，一把抢在手上，低头一看，大脑再度充血。

+ M: ?4 C! C- ^8 u! |4 b　　裸照，居然真的是我的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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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光的身子，光光的胸膛，还有……光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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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G7 S* z' w8 r, B8 O, c  f( ?  {　　天啊，我的清白原来早就毁于一旦。

　　“瞳瞳……”

　　我霍然抬头，恶狠狠瞪了永祺一眼。哼，等一下再和你算帐。我在房里翻来翻去，翻出一盒火柴，把面盆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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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1 J7 ]9 n) P　　擦火柴，烧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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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照片一张一张点燃，扔到面盆里，看着它们一张一张化为灰烬，绷紧的神经才略微松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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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7 A* e; ]. ^, b) K1 U* I3 ^　　“瞳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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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4 T8 F$ L' C- o　　一声低低的呼唤勾起我另一份没完成的责任――处置某个偷看我洗澡，偷拍我裸照，说不定还在暗处时时刻刻把我的裸照拿出来欣赏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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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f$ @  E4 {5 g: S　　我抬头，用老鹰盯住小鸡一样的目光盯着永祺，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 b1 F) Z3 H% d5 n　　“永祺，”我握握拳头，指关节咯咯作响。我一字一顿说：“我们来好好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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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d2 l6 Z6 U% z  ~* N# `　　永祺丝毫没有留意我的拳头，他只看着剩余一片灰烬的面盆，一脸可惜：“唉，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被你烧了。”

1 A0 @0 R* `. S& I4 _0 {2 p; u( }　　“我没有权利烧？”我危险地眯起眼睛。

/ ^& v( ^" q- I4 [/ B9 |+ O+ K4 j　　“照片是拿来欣赏的啊。”永祺叹了一声，又对我微笑起来：“幸亏，没有把拍得最棒的那卷给你。”

5 x8 w! ~( p/ U& e+ H- d　　啪嗒！房中立即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

8 f3 L4 Y" q7 {+ s　　“瞳瞳，你怎么了？”

3 c, o* {' ^% c# V: {' Q5 R5 d6 _　　我从地上撑起上身，抬起头：“最……最棒的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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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永祺的表情，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难道你以为我会只拍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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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

　　“瞳瞳，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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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咙似乎被堵住似的，我想喘气，却发现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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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一阵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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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 y4 Z/ ~+ o/ y& Q. u2 }　　我敢发誓，遇到这样的事，没有人可以不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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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o' F% z2 O4 Q3 z2 K　　所以，我理所当然地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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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向良好的体质使我很快从黑暗中醒了过来，睫毛微微一颤，还不及睁眼，旁边立即传来永祺的声音：“瞳瞳，你醒了？”

4 m# p+ ?1 E) d+ q　　哼，好一副可怜兮兮的腔调。

' [0 {1 p  D0 P+ x　　深知此人恶劣本性，又想起那个会令我一辈子憋气的裸照问题。我告诉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冷静下来，而最好的冷静办法就是对这讨厌的家伙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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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I* k1 P' E! h' a6 D0 w　　我把头扭到一边，紧闭眼睛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瞳瞳，你说话吧。还在生气？”永祺在旁边怪叫：“你也太小气了，象女生一样。”

* z- @" u7 a) ^　　在经历这么多事情后，本人的涵养已经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所以对于永祺的激将，我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才可以把所有的底片拿回来？

" _6 V& ]4 @3 M! W7 r5 _　　“瞳瞳，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永祺努力不懈搅乱我的思维：“你不是想报仇吗？喂，你睁开眼睛啊。”

　　肩膀被人抓起来毫无分寸地摇了几十下，我知道再和他拧下去被摇散骨架的肯定是我，只好把全身火气集中到眼睛处，用最威严的饱含怒气的架式缓缓打开眼皮，冷冷地说：“ 何永祺，不要以为你比我卑鄙，我就要听你的，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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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酷到零下二十度的声音忽然走调，在我无法控制的惊讶下变成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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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几乎从原地跳起来撞到天花上，瞪大眼睛，指着永祺：“你……你……”

2 \/ g' Y- g5 }0 g　　“怎么样？觉得舒服多了吧。”他笑眯眯在我面前站得挺直，展现一丝不挂的裸体：“我看你，你也看了我的。当扯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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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Q9 w. E; O"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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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u' ]5 L; E" S7 @8 U2 o　　“瞳瞳，”他对我眨眨眼睛：“我的身材不错吧？要不要摸一把？”我的手被他猛然拉着，往那曲线起伏的胸膛摸去。

) e) z( ^& A0 g4 a6 R' }* c+ h( N　　“我不要摸！”死命把手抽回来，我骇然后退几步。

( X% I7 b. N& r' m　　天下居然有光溜溜还敢一步一步逼上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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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 J" d* {9 E+ t9 U' R　　我瞄瞄重要部位，居然还有点抬头迹象。

: n0 O2 j2 v; E( U+ g　　“给你看，你又不看。”永祺叹了一声：“难道你也要帮我拍裸照，才算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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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要拍你的裸照？我又不是变态。”

　　“那你到底要怎样？……瞳瞳……”他看着我，眼睛开始闪着幽幽光芒，声音也开始变得低沉充满磁性：“你已经把我看得一干二净，我也想仔仔细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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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2 M9 q+ Z+ r1 D: H7 I/ j　　大事不好！危险信号迅速反应到我微微发抖的肩膀处。

' Z/ I$ |% z0 F7 }　　“永祺，你不要乱来。”我眼睛四处乱瞟：“照片的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要上课了，我们快点去，不然会迟到。”

　　永祺的脸上浮出一个温柔到极点的笑容：“上课的事你不用担心，你一晕倒，我就已经托隔壁的帮我们请假了。这样，我们今天上午就有足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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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上忽然一冰，原来已经退到墙边。

　　和电视上许多伟大坚毅的战士一样，我也遇到他们必然会遇到的险恶时刻。后无退路，前有恶狼――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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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紧急重要的关头，越能考验一个人的胆识勇气。我不断用这句话鼓励自己，不断胆战心惊地偷瞟永祺身下开始耀武扬威的重要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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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3 k7 z; j6 x7 a　　是否应该狠狠踢一脚，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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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瞳，你在想什么？”永祺把我夹在墙和他之间，赤裸结实的胸膛贴到我的衬衣上：“你眼睛一直在转啊转，让我只想轻轻吻你。”他挑起我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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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U' H- h; R8 f5 Z( M8 e　　“呵呵，你真会说笑。”我不知所云，被永祺一碰，手脚将近麻痹，只剩大脑独立奋斗。

　　“瞳瞳，我可以吻你吗？”问话彬彬有礼，却不等回答就把头俯下。

5 l1 Y0 x- z  Y) n. o5 v　　我知道永祺的吻历来不会“轻轻的”，而且会制造严重缺氧后果―――缺氧会使大脑无法运转，那自然对我目前处境大大不利。

　　“永祺！”唇快被沾到的前一刻，我用最大音量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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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4 B' C$ B! z7 {# @　　永祺停下，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

) G7 \' O4 l+ p7 a- W/ Z$ h* v　　“嗯。”中断的旋律迅速恢复，他又打算俯过来。

# Z, U$ ^2 ?/ \. t: f$ J7 p, H　　“永祺！”我再度大喊。

　　永祺停下，对我皱眉：“瞳瞳，我还打算温柔一点。你一直不配合，我怎么温柔？”

( l: p- t- r, O　　真混帐，我为什么要配合？腹诽一轮，理智却告诉我此刻不是斗气的时候――要斗智。但凡斗智者，一定是笑眯眯的。

: |: s) T& o! L0 h3 q% C　　我收拾所有害怕紧张，好不容易笑眯眯起来：“永祺，你真的喜欢我？”简单的一笑，却要在面对一个身材上佳的赤身裸体变态男的情况下做出来，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所以嘴角笑得有点抽搐是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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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永祺和我一样没有在意那一点点不完美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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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喜欢你。”永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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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L& U/ Q2 l" ]; {' ~: a　　“怎么证明？”

/ G! l4 H9 }( U3 K9 `! P3 ^# {# T　　“你要我怎么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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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儿上钩了。我在肚子里冷笑两声，把笑脸收回，板着脸说：“喜欢人总得有点诚意。你先把手收回去，不要靠我这么近。”

　　永祺可不是肯乖乖听话的人，立即和我讨价还价：“如果我证明了诚意，那你是不是接受我？”

7 ^8 W# [% l# e0 b7 m8 W* n　　虽然随便答应大坏蛋的要求很不智，不过目前的危机情况下，我绝不能断送这唯一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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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你有诚意，我当然就会有诚意。”

　　永祺怀疑地瞅我两眼，被我狠狠一瞪，终于退后一步。

/ {3 A8 K' H7 P8 w: \5 m; |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从墙壁和永祺之中溜出来，一个箭步走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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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 }% G7 H0 r2 i　　“瞳瞳，我证明诚意了。”永祺在后面叫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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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F" j5 Q$ g9 C. V- L5 G5 H4 U- I　　我深深了解永祺的行动力，要在他眼皮下逃出公寓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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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0 ?+ u: q$ [2 ^3 w6 b4 A6 V, c/ k* `　　我只好停下，转身看着他，命令脑子急速运转想出十七八个救命方案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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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看，赤裸的男性身体顿时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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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w' R5 F# e　　曲线健美，长腿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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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身材真不错，在阳光下晃来晃去居然也不显得猥琐。原来男人也可以欣赏男人，哼，怪不得他会偷看我洗澡。

　　这样说来，我的身材也不错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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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s/ `1 C　　“永祺，你过来。”破釜沉舟这一招被我从众多方案中挑选出来，我对永祺勾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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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9 A5 y8 Y) ]　　他果然乖乖走了过来，还企图对我耍平时对付女生的招数―――――用阳光型笑容融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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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瞳，我就知道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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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少说，”我一口截断他的话，忽然发现这时候应该温柔一点，立即把声音调到适当音调，尽量温柔地问：“永祺，你信任我吗？”附送一个最真挚的眼神。

4 `: Q  H  B: E　　别以为只有你会演戏，我对各国明星可是都有研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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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1 ^# c+ g; ?　　永祺果然被我电晕：“我当然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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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H) l2 x# u2 H: S　　我几乎笑出来：“那你闭上眼睛。”

. [! i7 L: x- T# f8 O$ }  Q　　“干什么？”

8 S8 z' t! O$ T; ?7 E$ \' K　　“叫你闭你就闭，废话什么？”想起要温柔，赶紧又挤出个笑脸：“我不会害你的。你信任我对不对？”

# x; p1 D$ D- T4 o4 @# \　　“嗯。”永祺说聪明真聪明得很，笨起来也笨得厉害，果然把眼睛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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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7 i) F/ ^% e: G" Y# z　　“不要睁开眼睛。”我言语约束他，为了增强他对我的信任，更不惜下大本钱，自动自觉凑向前，用我冰清玉洁的唇碰他色迷迷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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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4 a/ H0 M) E( q% W　　“瞳瞳……”

　　“闭嘴，你说话我怎么吻你？”我边感叹自己吃亏，边警告他：“不要把眼睛睁开，你敢睁开眼睛，我一辈子都不相信你。”

　　永祺的味道从唇瓣传来，温热的感觉蔓延到舌跟。

; K( l- A+ H# T5 X" z. c/ c　　我笨拙地把最好的接吻技巧搬出来，暗中把手搭在门把上。舌尖触碰的当口，有种被电流窜过的颤栗，软而湿滑的触感煽动某些不知名暗藏的情绪。

/ I/ }& M& ~! o$ g- C3 t　　轻轻扭动门把，大门在我的小心翼翼下，如我所愿无声无息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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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祺静静站着，仿佛陶醉了似的，就是现在！我对自己喝采一声，加重亲吻的力度，让永祺更加投入地贪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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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三！默念到三的时候，我骤然发力，双掌齐齐前推，以武林高手一往无回的绝顶风范，把毫无准备的永祺一举推出门外。再一个旋风腿，让大门重重关上。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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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1 ?- f3 T" h- u　　圆满解决。

1 S$ K. h6 l) d/ }- c. R+ H　　悬起来的一颗心这时才扑通扑通猛跳不停，我站在空荡荡的公寓里，想起外面赤身裸体的永祺想必象呆头鹅一样愣在当场挠头，差点压抑不住地狂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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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笑出来，敲门声响起。

. ?2 O( m0 g! j& k　　“瞳瞳，你在干什么？快开门让我进去！”永祺压抑着焦急的低语让我得意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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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可以。”我慢吞吞地提条件：“把我所有照片的底片还我，一张也不可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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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再说，就算已经上课，这时候公寓还是有人的。”

　　“我要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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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C6 ?6 h& K& L7 u　　“你先开门。”

% s& h8 i1 _) K　　“没有底片就在外面晒太阳好了。”我一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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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祺好一会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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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永祺？”我连喊几声，都没有人回答，不由担心起来。不会想不开吧？回头想想我确实有点过分，如果我被永祺脱光了推出门，我一定会……正在反省，永祺的声音又在门外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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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X3 Z$ B( _/ T- R7 k6 ~　　“瞳瞳，你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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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顿时放心：“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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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3 F0 g* |# F7 n0 g　　“那些底片有什么要紧，你明知道我不会拿出去给别人看的。”

; G5 W/ w$ W1 v8 I# {& O1 [" q　　“给你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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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开门。”永祺沉下嗓子：“你就这样对待我的信任？”

　　我心里一沉，说实在的，我也不想让他身败名裂，万一真的有人走过看见他赤身裸体的样子……

/ D& K4 g! m1 K8 p! m　　“我给你开门，可你不能再用照片的事威胁我。”我到底还是退了一步。

0 t. Q5 `' E) i7 _& l& f; ^　　“行，我答应你。”不需提醒，他非常机灵地当场发誓：“我何永祺发誓绝对不用照片的事威胁瞳瞳，否则每科考试都要重修。”

　　每科考试都重修这么严重？这样的誓言对学生来说毒辣无比。

　　我深呼吸一下，伸手把门打开。

5 |; ]) C/ q) N$ k8 ?5 }6 i5 i　　一团白乎乎的东西立即闯了进来，原来他刚刚不答话的那会，不知道到哪里偷了一条床单罩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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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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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f% y/ r1 {　　我深呼吸一下，伸手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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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W  P8 L$ |* t5 _, _- O# w, k　　一团白乎乎的东西立即闯了进来，原来他刚刚不答话的那会，不知道到哪里偷了一条床单罩在身上。

5 J. m  h2 J" t4 j$ H5 ^( k　　虽然他现在还处于衣裳不整，错，是完全没有衣裳的落魄状态下，不过打落水狗是中国的传统美德，我没有理由不趁这个机会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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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把门一甩，一步跨到永祺面前，拽住他身上的床单，竖起眉毛：“说，底片在哪？全部给我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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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没有答应把底片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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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I- j1 ~$ k, D8 C　　“不能用来威胁我，干脆给我不就好了？”我团团转：“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这个人善良正直宅心仁厚，欠你人情一定还。”

　　他反瞪我一眼：“我就是信任你，才被你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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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成则英雄败则寇，只要拿到底片就是好猫。我才不管自己用了什么手段，得意洋洋地笑起来：“谁叫你笨？”

9 J( t7 X" X: }  i- Z% p' b　　原想着永祺会大怒，不料他居然点点头表示赞同：“我确实笨了一回。不过你说得也对，”永祺稍顿一会，瞅着我说：“反正威胁无用，还给你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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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我惊喜。

　　心里其实还有点戚然他会反悔，不料他当真拖着床单走到衣柜边，仔细翻起来。

　　“这里……这里……这里……”永祺一边数，一边把东西从衣柜里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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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g. f9 d$ {# ~. J　　一叠两叠三四叠，他一口气翻了足足五六分钟，床上已经散满底片和照片。

　　我有点傻眼：“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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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几乎每天的都有，你看，上面还有日期。”

　　听见这句欠扁的话，我差点又扑上去和他拼命。不过当前任务是把这些东西处理掉。

0 z4 U; b' l- B) c5 W/ C7 _　　“都在这里了？”

　　“嗯。”

; p' j6 r/ g0 e& t2 t5 b: T　　我想他发了毒誓，应该不会偷偷藏起一两张。拿了火机和脸盆，再次开始焚烧大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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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L* ]) u9 I# }) S  g& R　　看着火焰把一张张裸照吞噬，心头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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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全部搞定。”我拍拍手，抬头看见永祺还站在旁边。“你还不快穿衣服？盖着脏兮兮的床单也不怕人笑话。”

　　永祺声音莫名其妙的低沉：“穿衣服干什么，反正要脱的。”

　　不祥之兆掠过心头，我不禁一颤：“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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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u/ e: M# |# z* S, k　　“瞳瞳，我把照片还你，你就欠我一个人情喔。”永祺微微笑起来，眼光中跳动的光芒告诉他已经下了某个可怕的决定。

& O+ G4 _9 e1 d9 l　　“人情？”

　　“嗯。”他点头，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现在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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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险的信号仿佛电流一样窜过四肢，我猛然从地上跳起来，却快不过永祺的待机一搏。双手在瞬间被反扭到背后，骨头发出轻微的“卡”声。

　　“呜……”我疼得低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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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8 O/ q- |7 m' L& g/ H& n　　整个人被永祺按到墙壁上。

　　永祺竖着眉：“疼吗？”床单没有手继续抓着，自动滑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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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健的男性身体再次彻底展现在我眼前。

. W, \2 `1 `- J　　“永祺，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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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什么？”永祺暴露出真实面目，鼻子里喘着粗气：“你以为我在受骗后三十分钟内会再被你骗一次？”

　　他稍稍加力把手往上一托，难以忍耐的酸痛立即传递到被反扭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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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P+ M8 p) Y( Z+ ]8 Z5 w; u6 ^　　我哀叫一声：“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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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X4 g& i3 h1 o　　想不明白，怎么会在经过一段革命性的胜利后，又转回和早上一样的情景，而且气氛更加险恶。

　　想起刚刚把永祺关在门外的畅快劲，我终于深深理解引狼入室的古训是多么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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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E/ }7 u6 ~" L0 @1 l+ ?　　“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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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困惑地看着永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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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祺凶恶地命令：“吻我！”

　　哼，你以为你是国家主席？就算国家主席也不能命令我吻他。

$ ?; V0 L+ C6 y0 w3 ^  a　　我昂起头：“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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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a5 W4 x0 Z6 o6 G0 I　　气压猛然加重，迫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永祺漆亮的眼珠，似乎掺杂了血红的颜色。

　　“你不？”两个字从永祺的齿缝里钻出来。

　　我忽然害怕起来。永祺状态不正常，他虽然平时就不怎么正常，但今天绝对最不正常――就象快失去理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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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得我不害怕。

　　我惊疑地开口：“永祺。”

: S5 u" j# ?. }. y$ E$ @　　他没有应，疯狂的眸子牢牢盯着我，仿佛只用目光就可以把我钉在墙上，让我永远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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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 `8 Q# h' h2 R　　“永祺。”我尝试着，继续开口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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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3 a7 e( Y　　一连叫了好几声，永祺总算有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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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L; Q* R9 t+ T　　“瞳瞳，你不明白的。”永祺有点发怔，他的手劲大得吓人，指节几乎嵌进我的骨头里：“我一直，一直，一直都在等你，等你，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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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象实物一样令我觉得灼热。

/ G* k- X2 m/ J. [8 r) J　　“永祺，你先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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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得好难受。有时候，我真想就这样……”他猛然靠近，赤裸的身体贴上我的裤子，让我的心脏差点从口里跳出来：“……就这样把你……可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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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无伦次说了一堆，我在备受惊吓的情况下，实在很难记住他说什么。

# o2 ?. y7 r9 i" \　　但温暖和害怕的感觉在心里浮动。非常奇怪，虽然目前是永祺占优势，我却不断用友善的语气叫他的名字，似乎会让永祺害怕、使他受伤的是我。

+ v6 {. c) b, e9 q% j- K　　永祺把话说完后，又怔怔看了我半天，终于松开手，独自坐在床边。

2 m; Q8 x) y0 U) [& b4 Q　　我从不知道永祺也喜欢发呆，他发呆的时候看着地面一声不吭，会让人觉得心疼。
5 W. }' I% R* T  d
' q5 u' y7 y: ?1 O7 D2 l0 |　　“永祺？”我把地上的床单捡起来盖在他身上，再怎么说他现在赤身裸体，我总不能视而不见。

/ Q" ~0 q8 {9 y7 v% B/ h　　永祺反射性地握住我的手。

　　“瞳瞳，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出去？”他的黑瞳亮晶晶的对准我。

　　拔摇??蔽蚁胨嫡庥惺裁矗磕阋簿?６圆黄鹞野　？煽醇?漓鞯难?樱?胰此挡怀隹凇?
/ C) g: g; s! p0 x! h6 p- K1 q4 |
　　永祺轻声问：“你知道这样会伤害我吗？被人看见，我在学校就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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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3 Z* G* P+ _. e) `　　你也经常伤害我啊。我心里叫屈，可是只能闭着嘴。

/ {" [' V1 q* r, j* ?" l% F" a4 w　　“我从不相信你会做伤害我的事情。”永祺说：“瞳瞳向来都是护着我的，瞳瞳只会保护我一个人。你知道刚刚多危险？我差点想就这样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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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间，我几乎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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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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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个站一个坐，一个发呆一个发怔，两两相对了很久，直到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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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K5 P/ W8 ]' d; Y　　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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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r! s2 h9 F% h/ t* l" C. |" N　　“瞳瞳，你是不是病了？”谭妙言的声音从隔着门传来：“瞳瞳，你在不在里面？要不要我扶你去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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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8 C7 o, J# F　　虽然此人有前科，不过我这人向来乐于原谅他人，而且他是来探病的，总不能让人家吃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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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挪动一下，永祺跳起来拦在我身前：“不要开门。”

　　“怎么说也是同学。”我打算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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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祺猛然握住我的手，晶莹的眼睛盯着我说：“瞳瞳，我……我不要你跟他好。”

　　多煽情啊，鸡皮疙瘩全部从皮低下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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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摔开永祺的手：“谁跟谁好？何永祺，你不要随便诬陷人。”把永祺推到一边，我打开门。

　　谭妙言一见我，眼睛立即亮起来：“我还以为你不在呢。见你一早上没去上课，我心里担心得不得了。瞳瞳，哪里不舒服？”他眼睛一瞄，看见永祺黑着脸站在房里，微笑一下，低声问：“是不是永祺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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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的脸不自觉地红一下，声调猛然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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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 U1 T, \- R　　永祺挤过来，站在门口隐隐挡着谭妙言，凑在我耳边说：“瞳瞳，我饿了。”

# o9 h8 J) K' p: }# u+ C1 R' c　　正没好气，他就来找骂。我开口吼他：“饿了自己打饭，我又不是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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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 a2 X4 I9 _9 U% m7 W　　永祺懵了，傻傻看我，瞥见谭妙言笑眯眯的脸，顿时回复平日状态，露出笑脸：“那我帮你打饭好了，你想吃什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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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Y" m- G8 f9 N0 X3 e　　哼，你会这么好心？我瞅瞅永祺，盘算是否要奴役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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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Y, }1 d" U; Q! `; A( S　　“瞳瞳喜欢吃鸡蛋蒸肉饼。”谭妙言眨眨眼睛，从身后拿出一个饭盒，递到我面前：“知道你病了，不想你到饭堂去挤，所以顺便帮你打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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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掀开盖子，一股香喷喷的鸡蛋和肉饼混合的味引得我肚子咕咕直叫。

0 v' q  e9 N3 @$ {( u! r7 ]9 m　　对了，因为永祺今天奇怪的举动，我到现在连早餐都没有吃。

) q  |. q- Y7 i2 Y6 S3 M8 K2 [& X　　“嘿嘿，那怎么好意思。”我伸手接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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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l: E6 d% f- w' J　　“哼哼，咳咳……”不合时宜的噪音从永祺有点扭曲的嘴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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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 Q# k9 V) p　　我迟疑一下，扭头看他。永祺狠狠瞪谭妙言一眼，转而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瞳瞳，那我怎么办？不如我们去吃麦当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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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r, {, E　　“永祺，你也太会剥削瞳瞳了。”谭妙言皱眉：“为什么瞳瞳总要迁就你？你明明才是表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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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V1 P# c0 j+ ?　　这句话深合我心，虽然我没有喜欢谭妙言的意思，还是不由自主点头表示赞同，并且对他笑了笑。

　　这一笑，立即惹得永祺脸红脖子粗，跨前一步，索性挡在我和谭妙言中间。

　　“瞳瞳，我要吃麦当劳。”

* X! @9 @( P8 T( s+ C1 L　　“自己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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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一起去。”他拽住我的袖子，把自己当三岁小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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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g9 |- t/ F　　我已经把谭妙言手里的饭盒接了过来：“我吃鸡蛋蒸肉饼，你吃麦当劳。”

　　“我不要！”永祺软的不成，狂吼一句，几乎震得我饭盒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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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后退两步，警戒着瞪着他：“永祺，你不要又发疯。我告诉你，我忍你一次不等于要忍你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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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 A( F' z. V; h8 }　　谭妙言站在一旁，看看永祺又看看我，脚步挪动一下，似乎决定必要时刻冲进房中救人。

　　永祺立即发现谭妙言的动作，转头凶谭妙言：“我警告你，不要跨进我的公寓一步，不然我把你从阳台上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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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永祺，你这什么态度？有你这样恐吓同学的吗？”我对永祺大吼。

% s, r: j$ [- \0 ?/ n) s　　谭妙言见我为他说话，立即嘴角溢出笑意，朝永祺示威地做个鬼脸。

　　正闹得不可开交，一把怯生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2 Q6 U4 }# {! r: n　　“请问，梁少瞳住在这里吗？”

　　我们集体转身，看向门外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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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脖子都是红云的戴春潮，窘迫不安地站在走廊上，一看见我，露出放心的神情，又立即把头低下。

: T$ w  C3 o5 r2 L, t& i$ y　　“瞳瞳，听说你病了。我……嗯……我想……”在永祺和谭妙言的目光下，她象受惊的兔子一样小心翼翼靠近，双手捧着一个热腾腾的饭盒：“你的午饭……这个……”

9 s9 h. t  ~7 Q/ p" k  u" {　　我接到手上，打开，香味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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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蛋蒸肉饼，我最喜欢吃了。”我对戴春潮露出最温柔的笑容：“谢谢你。”

+ M) Q- p; k/ C7 @; C7 ]/ R0 q　　“不客气不客气。”戴春潮害羞地拼命摇头。

　　“第一次进男生公寓吧？其实这里经常有女生进来的，不用紧张。”我瞪永祺一眼：“永祺，不要象狼一样看着女生。”永祺哼了一声，似乎花好大功夫才忍住脾气，转头瞪着窗外无辜的云朵。

　　谭妙言古怪地看着戴春潮，也把头不自然地拧到一边。

+ \3 _3 u1 q; {, V　　“那……我走了。”戴春潮走了两步，又转身问我：“你下午来上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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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Q0 ^" ~" e# v  Z% P: m! D  E: C　　“来，我的病好了。”

　　她点点头，这才真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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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f* q, V% W　　戴春潮一走，永祺和谭妙言同时把头转回来，视线刚好在空中撞个正着。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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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v0 A. {0 G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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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再度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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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实在受不了这么戏剧的连续冲突，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缓和：“好了，现在有两份饭，永祺不用去麦当劳了。”我对只会让永祺剑拔弩张的谭妙言摆摆手：“谢谢你的饭，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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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妙言没有料到我会对他下逐客令，愕然看了我片刻，才低沉笑道：“我走了，不就把你扔给一个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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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7 D/ ?7 P; ^　　戏谑我？

　　我哼一声：“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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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吧，瞳瞳叫你走。”永祺心情显然好转，对谭妙言眨眨眼睛。

　　“好吧，我走。”谭妙言点点头，比较有风度地笑了笑：“瞳瞳，叫救命的时候大声一点，我在楼下会听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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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会叫救命。”我嘀咕着，把门关上，对永祺拍拍手：“好了，你给我进去洗手，吃饭。”

　　“你先洗。”

; N& P, E# {. @7 ]) q( u　　我瞪他一眼：“连洗手都想偷懒。”懒得管他，自己进浴室洗手。

　　出来的时候，发现永祺已经在低头抱着一个饭盒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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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好像饿鬼投胎似的。难道我平时刻薄你？”我摇头，坐在桌子另一旁拿起剩下的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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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搞的？居然是空的，里面仅仅剩下几粒白米。

　　我磨牙，抬头问永祺：“你一个人吃两盒饭？”

6 f( B8 [1 z) M　　永祺刚好把最后一口吞下喉咙，饭盒往桌上一放，对我老老实实点头：“嗯，都吃了。”他开始打饱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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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怕撑死啊？”我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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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a+ Y5 e5 @, Z  d　　人肚子饿得冒烟的时候，少不了嗓门大一点。

　　他居然很无辜地看着我：“瞳瞳，你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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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我悲哀地看着两个空饭盒，这明明都是别人给我吃的。

　　“那我们去吃麦当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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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咬牙：“你还吃得下？”

　　“你不是饿吗？”永祺一边打饱嗝，一边走过来对我挨挨蹭蹭：“我陪你吃。瞳瞳，我不想你吃他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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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 Y2 m" Q, w　　气极。这人的思维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我粗声粗气问：“你就为这些芝麻绿豆把两个盒饭在两分钟不到之内吞下去？”

　　“怎么是芝麻绿豆？”永祺诧异地看着我：“想起他们的东西要在你肚子里呆几个小时，我会难受得几天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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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9 d( b2 P& {　　我打个寒战，可怕的占有欲。

1 I' r( j! O9 L) v( B# ]; `+ O　　永祺高兴地扯我的手：“瞳瞳，我知道你饿了，去吃麦当劳吧。”

0 G( r: v9 F& q# N+ B/ E3 H　　我翻个白眼，忽然心里一动。

　　“永祺……”我瞅瞅他，别有居心地问：“你是不是不想我吃别人送的东西？”

　　“嗯！”他立即点头。

  `/ Z1 [4 M7 y　　“那我们不如来个约定。我可以不吃别人送的东西，但凡是我给你的东西，你都要吃下肚子。”

　　“啊？”永祺愣愣看着我，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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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吗？”我胸有成竹他会点头，笑得象吃了鸡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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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g# I- U% y6 O5 K( ]! v　　永祺果然点头：“瞳瞳给我的东西我向来是吃的，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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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大妙也。从此以后，只要永祺稍有惹我的地方，我就去买一斤紫天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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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笑一回，发现永祺也在呵呵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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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7 a' Q  a+ O0 {1 L. {　　“喂，你有什么好笑的？应该哭才对。”我戳戳他，这个笨蛋不会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吧？

  R2 Y5 ?3 n( B0 S- v3 ?! n/ Z　　永祺呵呵答道：“为什么要哭？你一提约定，我忽然想起来，我们昨天定的赌约还没有实践呢。”

7 U( @9 O# y! w4 Y" c( H　　哐当！我头往桌上一栽，肿起好大一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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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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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来攘往的麦当劳里，我低头发呆。

　　永祺从人流里毫不费力地挤出来，笑得好欢：“瞳瞳，你要的套餐。”放下手中盛满食物的盘子，他坐在我身边。

　　我颓废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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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9 f; h, O' j8 r6 ?! ^　　“吃啊，你不是饿吗？怎么不吃？”

　　我肚子确实在咕咕叫，但是对着麦当劳食欲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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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4 A1 V1 a- v% q/ Y$ ^　　怎么可能有食欲，当我想起那个该死的赌注，还有永祺昨天可恶的话。

5 V( A; ~% J* L% S: b　　“永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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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你打算怎么办？”我转头：“那个……那个使唤一天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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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y/ X0 d1 S3 u# X: Y　　永祺看着我，眼里忽然闪过叫我心悸的寒芒：“原来你是担心那个啊。”他的笑容让我忽然想起给鸡拜年的黄鼠狼，当然，黄鼠狼要比他讨人喜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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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6 L, y/ V8 p! F　　“少废话，你直说打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昨天已经说了。”永祺懒洋洋歪在我小臂边，蹭来蹭去撒娇地说：“瞳瞳乖乖的什么都不用做就行了。我照顾你一天，帮你打饭，帮你洗衣服，帮你洗澡，帮你脱衣服，帮你脱裤子，帮你……”

　　我冷冷听到一半，忽然拿起一个汉堡包，送到永祺嘴边。

! j5 y8 @  N. {! Q$ a% M　　“嗯？”永祺挑起眼，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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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l8 A2 y+ t3 b　　“吃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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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你要吃的吗？”永祺瘪嘴：“我早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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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你吃。”我瞪他一眼：“你答应过我什么？”

& O. Q! w7 N  `7 E6 ^　　永祺这才想起自己的诺言，他顿时从桌上把头抬起来，仔仔细细打量我：“瞳瞳，你不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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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与其让你帮我洗澡，不如我先把你撑死。”我把汉堡包送到他嘴边，沉着脸：“说，赌注的事你怎么办？”

　　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汉堡包居然也可以作为威胁的武器。

3 u% E) e' S. o) h6 I/ B　　永祺看看汉堡包，又看看我，露出可怜兮兮的傻样。我冷哼一声，嗤笑着说：“当然，你要反悔，我也没有办法。那大家都反悔好了，你可以不吃我要你吃的东西，我也不用听你一天使唤。”

　　“嘿嘿，瞳瞳……”永祺开始挠头：“商量商量嘛。”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虎起脸：“你打算不守诺言？那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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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要，我吃就好。”永祺苦着脸把汉堡包接过来。

　　他刚刚吃下的两个盒饭恐怕还哽在食道里，苦着脸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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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那你先把这个吃了，我再去多买五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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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上的汉堡立即掉到桌上。

　　“还要买？”永祺哭丧着脸，狠狠盯我一会，才咬牙道：“好，算你狠。那个赌注我不要了，不过说好，以后你给我的东西，我有权不吃。咱两扯平！”

　　“好！一言为定。”我这才放心，心头扎着的一条刺去了，立即笑眯眯把永祺手里的汉堡包拿回来，咬了一大口：“哇，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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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祺失望地在我手边蹭来蹭去，当我吃饱喝足后他已经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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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懒虫一条，反正你在这也是睡，在教室也是睡，就在这里睡好了。”看看时间不早，我拿起书包，站起来往外走。

　　我一动，睡意正浓的永祺却立即睁开了眼睛。

! X" Q2 V) p" ?! P7 Z) u1 B% S. G9 \　　“要上课了？”他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拿起书包，跟在我后面。

　　这人真怪，要睡的时候怎么叫也不醒，不该醒时却自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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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瞅他一眼：“等会上课，不许在我旁边睡觉。”

3 T- R0 R+ h/ k1 R+ [*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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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答得十分响亮，但上课不到十分钟，他就在我身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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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课时班上许多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我们身上，永祺当然毫不介意，我反正已经习惯了，也开始见怪不怪。

# q' I- h5 x9 O* ?+ u5 n, V　　一堂课下来，永祺一直呼呼大睡，不时把我横在桌上的手臂当成枕头，小老虎一样蹭来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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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中休息时，他恍惚有心灵感应般猛然竖起上身，扭头看着我身后，那模样活象有人侵犯他神圣的领地。我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发现谭妙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走到我身后。

　　“有事？”我问。

　　“没有。”谭妙言沉吟：“想问问你好一点没有。”

　　“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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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0 `! e# Y- y$ i3 W5 b　　“那……”他咳嗽两声，瞄瞄永祺，轻声说：“听说记过的那事，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我们才大一，如果到大四不重犯的话，是可以取消记过处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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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P' P4 Y% B# b( \　　一提记过，我理解沮丧起来。

　　唉，记过，我居然被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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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妙言，你说什么不好？干嘛过来刺激瞳瞳？”永祺粗声粗气对谭妙言低吼。

　　他一吼，原本故做不关心的同学都好奇地把目光移过来。

　　我狠拍永祺后脑：“只有你最会刺激我。”我叹了一声，转头对谭妙言说：“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要上课了，你走开吧。”

5 [5 f5 s4 ?' X1 ~% \* z　　我闷闷坐回位子，把下巴抵在桌上。

　　“瞳瞳，”永祺在旁边学我把下巴抵在桌上，小声说：“你不要难过，我会尽量帮你的。”

1 X* z, V+ E8 K  S* s/ I% j: E　　“闭嘴好不好？”我不耐烦：“管好你自己吧，不要忘了你也被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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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8 V2 ?2 _( O4 H* `7 R+ h5 H2 m  k& T/ X　　永祺见我脸色不好，乖乖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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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4 j3 q( x) A7 w+ Z. M　　上课铃又响，我却有点困了，不住小鸡啄米似的――――昨天根本没有睡好，今天又受了刺激……

% J3 R/ H4 l5 }' q　　“瞳瞳，你困？”

$ K4 {  L/ q8 ^6 I, k$ t　　我斜永祺一眼：“睡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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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桌上爬起来：“你睡吧，我帮你抄笔记。”

　　“有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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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C* Z- L5 J　　“没有。”

　　我怀疑地瞅瞅他。

1 @  s6 N8 h) u　　“不用了。”我摇头：“用不着你帮忙。”这人只会害我，要他帮忙绝对只能帮倒忙。

4 q, H/ B  P2 O　　“困了就睡吧。我可以帮你抄笔记。老师不会骂你的。”

1 N& O' Y' ^* T4 X　　被永祺劝了两声，我头脑开始发昏。

  n7 E) r( ~- R$ i" }" @: g　　“嗯，好吧。”我趴下，伏在桌子上。

　　“把头枕在这。”他把手臂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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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实不客气，枕了上去。

5 X, F# {( c6 D" ^2 f% g  R, @! A　　别的先不管，睡一个好觉再说吧。

  S9 n. G( ~( |% p2 a$ b- E　　一觉无梦，睡得又香又甜，我打个哈欠，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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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a/ I8 I" j/ K7 F　　耳边已经少了老师的讲课声和同学上课的窃窃私语，恐怕已经下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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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w! g) d, S- a3 Z. _  k$ ?0 B　　睁开眼，果然四周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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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头还在。

　　“瞳瞳，你醒了？”一张超级放大的脸凑过来，上面居然还有两只大大的黑眼圈。

! b' e1 G& M8 F0 r* ]　　“哇！”我猛跳起来，双手向外一推。

　　扑通！某人象块大饼一样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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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5 j, L( x- q" _- y　　“哎哟，你干什么。亏我好心帮你当枕头，啊，手都痹了，又酸又疼。”原来是何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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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是你？永祺呢？”我环视空荡荡的教室。

　　他从地上行动迟缓地爬起来：“别跟我提那小子，他说要帮你打饭，又不想吵醒你，居然抓我来当枕头。还这个要求那个要求，不许人家靠近你，不许我摸你的头发……真是的，你又不是什么宝贝，这么小心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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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I5 L" y3 ]8 v5 W　　“打饭？”我眨眨眼睛，再打个哈欠。

: L0 h: }, S. K) s　　“对啊，打饭。”何东平嘀嘀咕咕：“早说了不要抓我当枕头嘛。你可真暴力，昨天打我两个黑眼圈，这下又害我屁股摔成两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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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q; O' |; M  V+ e　　我看他的脸，果然还留着两只熊猫眼，哈哈笑起来：“何东平，你还真娇嫩，昨天打的今天还肿成这样。”

0 [7 a3 V; ^! X  J% |; f) N　　“那是我免疫力好，谁象永祺和谭妙言那两个，简直就不是人类，他们那恢复能力……”何东平忽然看着我身后，脸色一变，嘻嘻笑起来：“我的糖醋排骨打来了？嘻嘻，我没有骂你喔，瞳瞳还给你，一根头发也没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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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8 R! T9 G- `　　我转头，永祺满头大汗拿着三个饭盒从门口进来，象是从饭堂一路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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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n% @( E1 x2 g- b　　“给，你要的糖醋排骨。”永祺把一个饭盒递给何东平，忽然拽住他的领口低声问：“谭妙言没有来吧？”

4 o, L; U! z) T" A& z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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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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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东平抱着饭盒一溜烟跑了，永祺向我走过来：“给，你的饭。老天，饭堂人好多，挤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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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总算知道帮人打饭有多辛苦。”我把饭盒接过去，掀开盖子。

　　呵呵，好菜喔。

! M  J6 ~  H) ^　　我瞪永祺一眼：“又叫那些女孩帮你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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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是，我自己挤进去的。”永祺无辜地拼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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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q5 n2 ?; `　　“吃完再回公寓，免得菜冷。”我坐上讲台，捧着饭盒。

　　低头吃一口青菜，永祺也跳上讲台，和我并肩坐在一起。

　　“你下去，好挤。”我踢他膝盖一下。

5 T/ J, c$ a5 \5 J9 v! E　　永祺往边上缩一缩：“这样不挤了吧？我要和瞳瞳一起坐。”

# ~$ k+ |' Y- u; O/ J" C  B　　“你是三岁小朋友？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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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瞳……”永祺拿着饭盒根本没有吃的意思，用手摩挲着盒面，忽然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你知不知道，我在三岁的时候，已经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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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i4 `# ]* o  ^- A  N1 @　　“咳咳咳……”一粒米塞入气管，我连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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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祺急忙拍我的背：“瞳瞳，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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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7 R8 x: r( \& z　　“永祺，就算你要说肉麻话，也请分时段进行。”我止住咳嗽，喝了一口永祺递上来的水：“这样不分时间地点地说，会危害他人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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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什么时候可以说？”他傻兮兮地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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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了他半天，吐出几个字：“为了我的胃口，你最好什么时候都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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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吃过晚饭，我们回到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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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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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y5 V5 p! P; k4 `　　“不，我来洗。”永祺拿走我的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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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 y* u- s: W! s# {3 q　　我连忙抢回来：“不要，让你洗碗，我会中毒的。要洗，洗你自己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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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 c/ |# n+ \　　“瞳瞳，让你照顾我你不乐意，让我照顾你你又不信任我。”永祺皱起眉头：“你不要罗嗦好不好？”他一把抢回饭盒。

4 t( ~" I6 ~+ ^9 \1 v+ B2 V　　“为什么一定要谁照顾谁？我才不希罕。”我鼻子喷粗气；“嘿嘿，你欺负够了，现在转换策略，想来怀柔？”

　　永祺一愣，脸色变了变，朝我走前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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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x2 b" D% k, h" J  J　　我忽然心跳加快，害怕起来，频频后退：“永祺，你不要乱来。”

7 C7 y* S* [) M- Z* l/ f7 J　　他黑着脸，铜铃一样的眼睛幽幽盯着我，才拿着饭盒，转身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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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追进去，发现他居然把门给反锁了。“不就洗碗嘛，我就看看你能洗得多干净。哼，最多待会自己重洗。”里面水声哗哗，看来永祺真在乖乖洗碗。

- {+ w& }  L9 W2 G6 q6 v　　我对着门板提高嗓子喊了一轮，静静一想，又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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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5 O. J/ o. H" D9 H3 n　　永祺在我的教育下总算勤快一点，小阿姨知道一定会感动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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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 p* Y- W4 u2 m　　这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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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门一开，居然是何东平在鬼头鬼脑。

- c" E# c  X2 B" w! _7 L　　“有事？”我问。

" Y% T# V8 `% |* I3 D　　何东平嘿嘿傻笑两声，小心翼翼看里面：“永祺不在？”

　　“在洗碗。”我对浴室门扬扬下巴。

　　一听永祺在浴室里，何东平神情轻松，做个鬼脸：“嘿嘿，有件事，有人要我向你转达，就是呢……”

) a: j# D3 \/ V4 [　　“走开走开，罗嗦什么？让我来。”后面还站着有人，一手把何东平推开。“瞳瞳，快，趁着永祺没看住你，跟我们出来一趟。”竟然是汪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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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愣：“到底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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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T$ r8 F6 F4 x　　汪莉莉似乎有点忌惮永祺，瞅瞅浴室门，拉着我的手就跑：“你先出来我们再说。”

0 F1 D; P  O) Q! r9 e　　“喂喂……”

　　被汪莉莉拉着跑出男生公寓，我摸不着头脑地被带到僻静的操场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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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l% ]  i* ?( W! _　　“莉莉，你等等我。”何东平在后面追上来：“你们跑得真快，后面有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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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莉莉横他一眼，扭头对我说：“瞳瞳，我今天叫你出来，是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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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X# o4 Z' }$ v　　“哦？”

5 i% ^9 A/ Z. h3 [) `/ c　　“我现在，代表全班女生和一部分男生向你问话，”汪莉莉挺起胸膛，非常严肃地问：“你到底喜欢永祺，还是喜欢戴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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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开始挠头：“永祺还是戴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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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你到底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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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东平在一旁狐假虎威地点头：“对，你说，你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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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2 a4 a# a, O　　“关你什么事？”我翻个白眼：“我喜欢谁是我的事。”

　　汪莉莉今天忽然发威：“不行！永祺是我们班的白马王子，是许多女生暗恋的对象。戴春潮是我的室友，你喜欢哪一个都跟我有关系。”

0 U9 f8 i: A- r; K: b8 A3 n　　我更加拼命挠头：“我为什么要喜欢永祺？”

　　“永祺喜欢你啊。其实我们开始挺失望的，永祺居然喜欢男人。可是，为了你们的幸福，女生们都带着祝福看着你们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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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u) |4 K% F, ]: W! ~　　“等一等！”我拼命摆手：“你说什么祝福什么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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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o$ u3 ]! n; Q( v　　“可是，你到现在，却又喜欢上戴春潮。而且为了她居然半夜潜入女生公寓，那时候，我真的好感动。”汪莉莉握着拳头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你应该跟谁比较好。你抛弃永祺，那永祺就太可怜了。可是逼你放弃和春潮的幸福，那又似乎有点残忍。”

　　看她那发愁的模样，我还以为是她的恋爱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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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东平居然火上浇油加了一句：“瞳瞳，你惨了。如今无论你如何选择，必定辜负一人，难免背上千秋骂名啊。”边手边摇头晃脑，好像在背诵古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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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I/ z+ \: D$ A　　“你给我闭嘴！”不约而同，我和汪莉莉同时给何东平肚子上一拳。

　　“呜……你们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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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t: E. h4 h' P6 I& T9 ~　　没人理睬何东平的哀叫。

2 I* j. U/ n$ _0 v4 ^* ]; P　　“瞳瞳，你给个说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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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A7 Y$ Q+ I: ~! ]　　我皱眉：“什么说法？我不喜欢戴春潮，我答应帮她打饭干杂活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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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S* ^7 Z1 L. q, o　　“那你就是喜欢永祺喽？”汪莉莉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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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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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X" ~' s2 K- X* T8 _　　“那你就是喜欢戴春潮喽？”何东平揉着肚子又上来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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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M4 t2 c6 g: ]' a' \* A, \　　我擂他一拳：“你闭嘴。都说了我没有喜欢戴春潮，你没听见？”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永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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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6 b. u9 Z( n' Z　　“我好烦啊！”我忽然大吼：“你们都给我闭嘴。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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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是这样的。”汪莉莉露出老成的口气：“如果你喜欢永祺，那请你以后不要再做任何让春潮误解的行为，例如帮她打饭，或者半夜三更偷入女生公寓看她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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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睛一瞪，刚要说话，汪莉莉摆摆手：“这是春潮思考再三后叫我给你的原话，有问题你可以托我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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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扭过头，哼哼两声，表面上一脸愤怒，实际上心里却有点欣喜：不用帮她打饭洗碗做保姆了，老实说，上次夸口后我就有点后悔，今天刚好收回。

0 j9 T* U9 M* D, u9 z　　不过金工实习我还是会帮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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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A0 m% O6 F" `1 Y) K+ z: `　　“如果你喜欢春潮――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虽然你昨天为了她爬进女生公寓骗来许多人同情，不过我越想越不对劲，觉得你比较象进去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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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6 v: c% a& w) c　　我蓦然转头，又开始对汪莉莉怒目相视。汪莉莉不为所动，嘴巴继续一开一合：“反正如果你喜欢春潮的话，那女生们也会支持你的。放心吧，永祺会有人抚平他的伤口的。”

　　“你说完了？”我磨磨牙齿，大吼起来：“我谁都不喜欢！”

　　鼓掌声忽起。

　　“那实在太好了。”汪莉莉边鼓掌，边对何东平点头示意。

　　何东平连忙低头从书包里翻出一大叠东西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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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妨碍你和永祺的幸福，我们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们两不受骚扰。”汪莉莉指着那叠东西说：“如今你们不在一起，那这些中途拦截下来的情书，你就全部交给永祺吧。他有好多仰慕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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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发呆。永祺的情书不是向来由我负责摆平吗？原来还有这么多没有到我手上，看来他的魅力真是超过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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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瞳，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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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q! q6 Y$ Y( w3 h1 z　　我把头一扭：“我为什么要拿？要给，你们自己给永祺，擅自收取他人情书，看永祺怎么损你们。”

　　何东平转头对汪莉莉说：“喂喂，他不肯收，那就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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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_* S# _# q  S* K6 P* V2 Q' ?　　“真的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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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 你说过，只要永祺死会，你就接受我喔。”

# c1 c# C+ O0 e* z　　“知道了。”汪莉莉瞅瞅我，和何东平嘀嘀咕咕：“不错，好像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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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 W3 ]* ^: C1 X　　“你们少胡扯。”我忍不住把头扭回去，粗鲁地将那叠情书从何东平手上抢过去：“拿就拿，当我为同学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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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理睬这两个活宝，我捧着一大叠的情书扬长而去。

　　一开公寓的门，阴恻恻的声音飘进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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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哪去了？”永祺坐在床边，桌上摆着两个湿漉漉的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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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 ~7 _2 A' k- L! o　　我走过去，仔细检查，果然洗得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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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到哪去了？”永祺的话里蕴着浓浓的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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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的怀里也捧着一大堆“火药”，而且封封热情即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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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带好玩东西去了。”我把所有的情书哗啦一下扔在永祺头上，冷冷转过身，用背影对着永祺：“你自己好好看吧，好好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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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w/ R& o& ]6 p! y+ R　　翻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忽然浑身不自在，隐藏的火山似乎要爆发起来。

. l/ }% }- A- ?4 E* x* ~4 q. B8 ]　　这个混蛋小子，我小阿姨叫他好好读书，他居然一天到晚钩三搭四收情书。

& A& _1 e- H" |7 Z　　永祺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而且比刚刚更低沉：“梁少瞳，你这什么意思？”

; ~$ ]; s  i, Z　　“我什么意思？”我霍然转身：“我的意思很简单，不要以为你魅力有多惊人。再多人喜欢你我梁少瞳也不希罕！以后跟别人鬼混去吧，少在我这里找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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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 h  l% O　　永祺英俊的脸此刻彻底黑了，他的目光有着前所未有的愤怒，抓起一把信捏成团狠狠扔在地上：“原来如此。你拿这些来示威对吧？你有人追了？这么多人写情书给你，这么多人喜欢你，看看，”他又抓起一把信，递到我眼下：“学长也有，学弟也有，男女老少你都通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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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胡扯什么？我低头一看，信上几行字落入眼中―――亲爱的瞳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知不觉跟随着你的背影……

/ ]  v; R+ g- g　　我蓦然一惊，连忙再翻另一张―――瞳瞳，如果可以亲吻你的红唇，我会多么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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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 r/ k  V3 v: E1 A$ {( ~. t8 A　　居然全部是给我的情书！

　　我心跳几乎停止，俯身在地上狂撕书信。

5 B4 z! ?! N9 N. `' r4 v　　一地纸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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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上阴影笼罩，永祺靠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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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8 E# x3 C/ ~　　我惶然抬头，看见永祺居高临下，显然并不是在等我解释。可我还是需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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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L  `% I1 N3 h) L# p2 w# G# T　　“嘿嘿，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汪莉莉和何东平那两个混蛋……”

　　永祺眼看在上方，一眨眼却已经移到和我鼻子碰鼻子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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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瞳，你真让我看走眼了。”他似笑非笑，对我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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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 \- P8 R  m6 u- p　　危险！我开始发抖。

　　汪莉莉，何东平，你们为什么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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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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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6 ^1 G; r+ d  q4 k& a( T　　“瞳瞳，你真让我看走眼了。”他似笑非笑，对我轻轻说。

" g% h% E5 Y: N6 c$ Y" X3 b; S　　危险！我开始发抖。

　　汪莉莉，何东平，你们为什么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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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里直叫屈，恨不得把那两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抓出来碎尸万段，我咬牙切齿想象了一下报仇的景象，抬头一看，才赫然察觉现在绝不是胡思乱想的好时机。

　　带笑的眼眸玩味地瞅着我，可从他紧绷的嘴角可以看出，永祺还在生气。

" ^+ V) r2 R" `! Q9 \- h　　这种时候，即使怕得要死，也绝不能示弱。否则，一定是被人挫骨扬灰的下场。

! B5 `3 f. D( e6 @- K　　“你想干嘛？”我深呼吸，对上永祺的眼睛低吼。

; N2 Q" m* `7 y　　“想亲亲你，”永祺的回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哦，原来不过是亲亲，还以为你想吞了我……“然后再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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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8 Z  o; E3 ]' d　　我仿佛被针刺了一下：“还有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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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未得到回答，永祺的亲亲已经不请自来。连招呼也没有一声地长驱直入，立即和我的舌头纠缠在一块。

' C7 D" y1 n4 }$ F4 S4 _1 C0 m　　“呜呜……呜……”

. b8 S( \& _, Y　　热随着躁乱的心绪从脚底翻卷上来，被永祺舌尖触碰的地方，无一不酥酥麻麻。

　　“瞳瞳，闭上眼睛。”永祺稍放松我，举手覆在我睁大的眼睛上：“接吻的时候专心一点。”

6 H6 @" X3 l& i! l# ?8 y　　他笑容可亲又温柔，可是言辞实在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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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z/ M# O! m6 d/ I& v2 ~　　“我为什么要专心和你接吻？”我呼呼喘气，大口掠取新鲜空气：“好，现在轮到我吻你，你给我闭上眼睛。”我有样学样，举手覆他的眼睛。

　　手被永祺蓦然抓住，丝毫挣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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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沉一笑：“还没有跟你算帐，就嚣张起来了？”

! ]! K7 W  r  _2 l5 i2 x　　被他危险的笑意吓得晃了晃，我扫一眼被他揉成烂纸似的一地情书，连忙说：“我是冤枉的！”

: N; H2 ~* o$ F1 e+ i7 m- C　　“还敢喊冤？”

* {, C' Y3 y& u5 S　　“是他们陷害我！”

　　“他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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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s/ g  w$ o3 M) f  s　　“汪莉莉，何东平，他们说情书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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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8 x/ Y6 Z7 ]; F/ x& c　　永祺威严地看我一眼，我赶紧趁热打铁：“不信你去问他们，如果证明我说谎，任你处置。”这个本钱下得可够足了。

/ B2 @- I! O5 j2 T% K1 F　　“任我处置？”永祺声音里立即带上另一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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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j# Z+ a) D% H7 T, i' e; x　　若不是被他按在墙上动弹不得，我真想狠敲他的脑袋，这笨蛋怎么老把别人话里的重点忽略，净关心那些旁支末节？

　　我慷慨可歌地点头：“对，任你处置！”性命关头，想不慷慨都不行。
9 ~) H, ^+ _0 }9 P' {2 c
0 u+ {- J# e6 p+ l& M" h% \5 ]5 P　　永祺思量很久，斜着眼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两遍，才慢慢放轻按着我的力度：“好，我去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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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他的禁锢中跳出来：“你快去问。”

　　一把将半信半疑的永祺推出门，刚想心情愉快地关上大门。

5 \  }' I% J" t% d) f　　“等一下。”永祺一只手隔在门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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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f6 I. s2 i4 O+ y　　我暗中打个哆嗦：“你想反悔？”

! X8 m: r4 e5 l( u6 b　　永祺不作声，走回房间从柜子里翻出两本书，递到我手里：“这两本书你先看看。我知道你是好学生，一定要好好学里面的东西喔。”摸摸我的头，灵巧地闪出房门。

　　学习里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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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一看，封面画着两个鲜红的箭头，看不出是什么内容。挠挠头再翻，一张彩色图片跳进眼帘，让我几乎当场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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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居然是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在干那种事。

　　“这不可能！”我狂叫一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永祺该不会打算对我真刀真枪的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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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4 S: W  ^" j6 S2 n/ Q8 M　　幻觉，八成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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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连深呼吸，手里紧紧攥着书，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再次睁开眼睛，聚焦在图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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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裸体男人……

　　一旁居然还附带文字介绍，详细告诉读者男男间的性关系会使用那些器官，如何获得快感。

+ H# m+ \" I8 _& d# s: |　　极度的震惊下，好奇心又忽然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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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跳加速地红着脸匆匆看了几行。

2 R- R& A" E- T) l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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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6 Q. J, e0 J( a5 d　　敲门声忽然传来，把我吓得几乎蹦到天花板上去，手忙脚乱地找地方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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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7 Z& C* y# I' ^+ h9 @　　刚把书塞到床下，又忽然清醒过来。何必惊惶，永祺出去的时候没有带钥匙，当然要敲门。是他把书给我的，我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只会给永祺多一个取笑我的借口。

# d' w/ H& b8 V6 {/ \, S2 V: j9 V　　咚咚。

　　敲门声又起。

4 `! _, h! I  R　　我冷哼一声，揉揉脸试图让上面的红云消散一点，从床下拿出那本可恶的色情书刊，大摇大摆走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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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梁少瞳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被区区两本同性恋书刊吓住？哈哈，可笑。

　　“问清楚了？这书我看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哼哼，我以前看的那些才经典呢，管教你……”一开门，我就装做毫不在乎地把书迎面扔去，用极有经验的语气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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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g# _' R' ^! K. b1 b! V　　门外传来被书籍袭击的惊呼，同时，一把此刻听来犹如地狱呼唤的声音响起：“哎哟，姐，你怎么了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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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阿姨？

/ U. c! A) o2 ~( @; r. H& W/ `　　我全身一震，眼睛睁大到不能再大，心跳急剧加速，视线却丝毫不敢往小阿姨旁边瞄去……

9 d5 U- Y6 Y. B* `( t　　“老妈你也敢扔？”老妈一声怒吼，那只拧过我耳朵千次万次的手伸了过来。

4 h# s7 X+ A/ y1 W; S　　耳朵一疼。

% W6 v& w$ U1 {- m# R　　“妈！妈！你轻点……”我惨叫起来，看一眼眉毛倒竖的老妈，立即转头，可怜兮兮地苦着脸向小阿姨求救。

　　视线一接触到小阿姨，才猛然发现真正的大难正在临头。
! v3 R% N' w/ i& n% g( l1 K
' O- `& H& G. m' u) W' v  g7 o　　救命啊，大事不妙！小阿姨居然正在翻看那本砸到老妈的书。

　　这下可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我紧张无比，颤栗如被雨打湿翅膀的鹌鹑，等着被闪电劈中身体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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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被翻开的同时，绝望的我清楚地听到小阿姨倒抽清凉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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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那什么书？”老妈一手拧住我耳朵不放，一边大嗓门地问：“不会是不正经的东西吧？”

8 i7 k5 E0 {; Z　　小阿姨犹豫片刻，将手里的书翻转过来。呈现在我们面前的，赫然是那幅男男做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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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双不敢置信和责备的严厉目光，同时对准我无辜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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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少……瞳……”老妈的声音忽然低沉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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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z$ s+ s  V/ C" b$ l1 Z& v- B% |　　四周阴风阵阵。

wekin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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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拧着耳朵进了房。

　　房门关上后我终于知道什么是身陷地狱。用狰狞形容自己老妈真是不够孝顺，但我此刻只觉得用狰狞已经不能确切地形容老妈的表情。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老妈生气的时候会提高八度音调，当她生气而音调不但没有提高反而下沉八度的时候，就是死期到了―――我的死期。

　　我步步后退，又被老妈一把拽着耳朵抓回去：“妈！妈！你放手，我耳朵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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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0 Q( e+ M9 M5 j! r7 X8 Z* y5 i　　“这是怎么回事？”

4 j" {% r! [& A. E- W/ h　　罪证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瞄见上面的彩色图片就头昏眼花，连忙把视线转到一旁。

　　“我也不知道。”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一定没有人肯信。我苦涩着脸，把头低得不能再低：“我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

　　“你……”老妈脸色一阵发青，猛然扬手，对着我劈头就挥。

　　“呜呜……”我唯有抱头鼠窜。

" x5 L9 f- |7 w0 N8 c  V　　这个该死的永祺啊，我恨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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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小阿姨冲出来，把我护在身后，拦住老妈的可怕金钢掌：“姐，你别激动。姐，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老妈青面獠牙地要继续蹂躏我，被小阿姨拦了一阵，忽然露出失望神色：“如今还有什么好说？他……他居然看那些东西！我还有什么话说？”老妈一屁股坐在床边，在床单上连拍数下，居然哭了起来：“电视上说同性恋什么的，我都不觉得怎样。可如今倒好，我自己的儿子居然是……是……是……”她说了好几个是，都没有接下去，眼泪流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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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阿姨看看老妈，又转头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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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瞳，你怎么……怎么就染上这个毛病了？”小阿姨责怪地说了一句，举手摸摸我被老妈打青的左脸：“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不是小阿姨歧视啊什么的，同性恋那都有病，会死的，你知道吗？”

7 S. d, w% U+ ^# y$ w1 |　　同性恋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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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阿姨，这个你就缺乏常识了。

　　“小阿姨，其实”我清清嗓子刚要反驳，幸亏及时想起现在是风头火势，连忙转口：“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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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迫不得已？”

　　一提迫不得已四字，在大学里的种种悲惨历目而过，我不由悲从中来。正要揉揉眼睛把因为永祺而遭受的苦难一字不漏地倒出来，忽然醒悟起站在面前的正是永祺的老妈。

7 `( d/ G0 `0 n* m- [$ V　　这个……不太好吧。我开始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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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2 Y, Z- T+ H0 C8 |　　小阿姨还是慈爱地看着我：“瞳瞳，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吧。唉，永祺也是的，他怎么就不劝导劝导？你这事，永祺知道么？”

' b5 o0 p7 {2 A0 K. M　　小阿姨如果知道永祺的真面目，一定会很伤心的，八成比老妈还伤心，说不定会郁闷成疾。

　　老妈这么可怕，我不要温柔美丽的小阿姨也受伤。

　　反射性的，我摇头。

　　“永祺不知道？”小阿姨叹气：“瞳瞳，你们表兄弟一起读书，有什么事就说啊，不敢和长辈说，也和表哥说说，排解排解。”她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投到我脸上的目光暖暖的。我刚刚被老妈拽耳朵都没有哭，被小阿姨拍拍肩膀摸摸脑袋，鼻子居然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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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7 L( E9 S1 K9 j/ f' c) u　　“小阿姨，我……我……是我不好。”我说了这句话后，又开始一个劲地纳闷，为什么是我不好？

　　都是永祺不好才对。

　　小阿姨轻轻说：“你心里不好受，小阿姨知道。”她转身，走到从大哭变成小哭的老妈身边，劝着说：“姐，你别只顾伤心。瞳瞳有这毛病，他压力也不小，你再打他骂他，万一把他逼绝了……”

3 o! ^, f' K' Y( p8 K　　不不，小阿姨你又弄错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毛病。

　　老妈听小阿姨一说，似乎吃了一惊，转头看着我。她八成这时候才想起过度的虐打往往导致家庭惨剧。

　　“姐，你看，瞳瞳被你打成什么样子？”小阿姨缓缓说：“你还是老模样，一生气下手就没轻没重。我家永祺，我可一只手指都没碰过他。现在的孩子娇贵，受不住你这样拳打脚踢的。再说，你打他，他就能恢复正常？”

　　我再不娇贵也受不住老妈的拳打脚踢，小阿姨说得太好了。我站在一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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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半晌才想起来，小阿姨的话最后似乎还有一句……我脸色一变，那岂不是表错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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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这样的事，打能打回头？”老妈终于抹抹眼泪开始发言。

　　糟糕，果然表错态。我暗暗叫苦。

　　“妹子，你说如今我该拿他怎么办？打也打不得，扔又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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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 \/ c6 n, z) n% V　　天啊老妈，你居然想扔了我？我瞪大眼睛，就算我真是同性恋，你也不用这样抛弃我吧？

　　“先别说什么，帮瞳瞳请假，接他回家。”小阿姨边思考边说：“等到了家，咱们平心静气地处理问题。姐，总有办法可以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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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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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S6 o* S) R) J8 D　　敲门声忽然传来。

$ }+ x9 \6 X% ]5 Z. ?8 g; }$ ?　　“瞳瞳，我回来了！快开门，你这会可输给我了。”是永祺兴高采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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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兴奋的欢呼持续到小阿姨开门，然后遏然而止。

　　“妈？你怎么来了？”永祺有点扫兴，进了房间看见脸色不对劲的老妈和我脸上的青肿，才警觉起来：“发生什么事？”问题未完，眼睛扫到床上的他给我的书上，顿时脸色一变，询问地看着我。

. l" l1 J+ V6 p9 J　　我狠瞪他一眼。你看我干嘛？都是你害的，算我有义气，没有出卖你，自己背黑锅。

6 q+ X9 K  C5 v. x0 F, w- e　　“永祺，不要问了。”小阿姨大概想帮我留点面子，不着痕迹地把书收进提包里：“你们两立即告假，跟我们回家。”

% f# b# X& u' A$ r6 b6 y　　“告假？为什么？”

　　“你少问，反正回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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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把永祺也带到家里去？我斜他一眼，我才不要，他只会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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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7 |- b; ]　　幸亏老妈开口：“妹子，我看永祺还是留在这吧。瞳瞳的事，不要误了永祺的学业。我们把瞳瞳带走就好。”

　　永祺似乎总算把事情弄明白过来，猛然拔高声调：“怎么能单独带走瞳瞳？我是表哥又是同学，有什么事我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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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忽然露出慷慨激昂的面目，把胸膛一挺，对老妈大喊：“姨妈，我会一直陪着瞳瞳的。我现在就去告假。”只想大哭出来。

　　永祺出马，告假一点也不难。

　　我们四人匆匆出发，无言地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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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5 c5 V7 C5 B1 C+ V$ b　　一到家，我就被老妈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