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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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十九　章

- ?# [( ]+ b. q1 P5 u+ \1 `& r4 r　　失落！那是我从没有过的失落感！我象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却又
: W/ m- z; C" }' w1 N6 t不能找回来。但无论怎样，理智告诉我不可以再玩儿火了！

　　好在结婚的喜悦很快淹没了我的惆怅，婚礼是在『京华』的宴会厅举办
的，热闹、排场、体面。我看到母亲脸上洋溢着笑容。在亲近朋友的小范围
1 v( J7 o$ w) v& t聚会中，大家玩儿尽了花样，我和静平同吃吊在空中的苹果、糖块，我们被
0 R+ P: a- Y9 ]* ^: l逼着讲述恋爱过程，同唱『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地下版。。。。。。我真觉
得幸福，不仅仅因为我拥有林静平，更多的是我得到了亲人和朋友的祝福。

4 E6 g5 Z- J. ^; O6 m* C, X　　这是我第一次结婚，可我对婚姻生活并不陌生。我和蓝宇虽然没有一纸
法律上的协议，但我们也曾经象其他夫妻一样有过平淡却充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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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静平辞掉了原先的工作，她希望到我公司上班，我并不喜欢这样，但
我同意了她的要求。在婚后的生活中，我开始慢慢重新认识林，她对所有吃
、喝、穿、用都十分讲究，她只用名牌，连厕所里的卫生纸都要考究。她告
9 M' v* ^9 v9 l# W, ~: a诉我，国内的所谓名牌都是拉圾，香港的东西也很烂，她听说只有日本和纽
约第五大道上的一些名店才是真正的高档。她每天都要去饭店里的美容院做
面部保养或弄头发。她雇了一个入住小保姆，因为她修长的、修理得漂亮的
  V1 R  `. t  b手不能做家务。。。。。。我不介意她在这些事上的花费有多大，我只是奇
怪像她这样一个贫家女、穷学生、打工仔竟会这样自如地享用财富。

0 n) ^' V. E& v# k% F, i- G. d* s　　她对我送她的那辆日本进口『本田』车不是特别满意，她更希望是辆『
奔驰』。她曾问我为什么不在郊区买别墅，我说我更喜欢离市区近些。然而
她还是那么温柔、甜美、大方。

- e+ v& o1 l9 G5 b( i* z- [0 R　　那天做完爱，她趴在我怀里，我看着她那婆娑迷离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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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就象只精明的小母狼！”我笑着说。

　　“你是什么呢？”她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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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象个笨乎乎的大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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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你这个大坏蛋！”她笑着打我。

　　“其实你是个聪明、浪漫、多情、谨慎、狡猾的花－花－公－子。”她
有点得意忘形了，可她对我的评价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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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我已和蓝宇分手有半年了，我们都信守诺言，没再相互
: u2 W5 o( p4 g- c7 k9 m) O联系。可每当手机一响，我就想那会不会是蓝宇的电话，不知道是恐惧还是
3 ^' u" u/ C% X! S& n期待。那天分手时，他的表现令我吃惊，他平静、理智、从容，他比我想象
的要坚强，我也就少了许多的担忧。

9 A! Q# ^7 a% h/ R　　我尽量不去想蓝宇，也不想我们的感情，但我却在和林做爱时想到他。
7 f9 l( O' j6 t& I) H; i" p) s0 X我摸着林静平洁白、丰满的身体，看着她娇美的面容，可这远远不能激起我
' q9 \$ C) U# k4 }1 ~的性欲。我闭上眼睛，蓝宇那清秀、俊美的面孔又浮现在我脑海中，我好像
又摸着他光滑的肩膀、脊背，摸着他健美、有弹性的肌肤。。。。。。我的
* \0 p. ~# A. X) S6 v! L老二渐渐开始勃起，我不敢再多想，因为我想去舔他的身体，那会使梦破灭
  i9 Y- o5 h% |8 e- }8 a( y，我慌忙举起林的两条腿，将我的阳具插进去，可更痛苦的是，我迟迟无法
! I/ P! U0 ^( K射精，因为实在不够刺激，我不得不再靠着幻想，到达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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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我和林做爱大多用背后式，开始还过得去，但渐渐地越来越不能满
. [3 p/ z! w, H足我。我只能更多的靠手淫来解决性欲。最终我决定去找其他男孩。

　　那是个和我只有几面之交的男孩，他大概二十五六的样子，是朋友介绍
" e+ q* F( m- F7 B给我的。我对他的记忆已经很淡，只记得他的眼睛里有股灵气，透着聪明、
7 r- c  O+ l; E0 C4 e3 q$ f. \2 i机警。一定是因为好久没和男人做爱的缘故，我和那男孩干得特别冲动，当
我快达到高潮时，我乌七八糟地乱喊着什么。完事后，男孩儿笑着问我，是
不是我从前的朋友叫蓝宇，做爱的时候都叫出来了。。。。。。

8 d4 _  U" z6 W' ~& g, m5 W2 ], y　　我想我应该给蓝宇打个电话，不为别的，至少要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我
. y7 m. s+ r3 n+ P. P打他的手机，是关着的，只好打到他的单位，一个女人接了电话：

　　“麻烦您，帮我找下蓝宇。”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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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哪位？”她问。我最恨电话找人时遇到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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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他大学同学。”我耐着性子说

　　“他不在这里工作了。”她平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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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5 l6 ~) L" k0 K3 G% w/ J　　“他调走了？”

4 c1 Q4 G6 |- g　　“他被开除了！”对方已经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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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9 m  U: o0 q9 ?- F8 ?: `- s　　“。。。。。。为什么？！”我大吃一惊

; P1 h1 i/ n! U8 `7 U8 k　　“不清楚！”那女人态度十分不好。我只好挂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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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z6 E* }  l6 `) {1 P' ~　　到了傍晚，我往『北欧』打电话，可没人接，直到半夜一点钟，仍然是
同样的结果。第二天，我让刘征去电话局查蓝宇手机和『北欧』电话的通话
; `7 ]. ?+ o' M( E! k情况，这两部电话的费用仍由公司承担。他回来告诉我，这半年多，两部电
" F0 e# I5 ]+ \% s话都没有使用过。一种不祥的预感犹然而生。

　　“要不我到他单位问问去，到底怎么回事。”刘征帮我出主意。

3 Q  Z( P  Z; W2 }* }' o　　“一起去！”我害怕听到什么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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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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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6 h: |. O7 |  G$ v9 M　　刘征拿着介绍信，谎称是因为准备聘用蓝宇而来此调查的。一个保卫科
的家伙和一个人事处的干部接待了我们。　

　　。。。。。。。

　　“是这样的，大概五个月以前，公司收到好几份传真，揭发蓝宇的一些
流氓行为。”人事干部说。

　　“。。。。。。”我和刘征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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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Z9 _1 |( n% T2 E; ]. j　　“那小子刚来时可象个人呢，是『华大』的大学生儿，长得也仪表堂堂
的，可谁想到是个男妓！”保卫科的家伙眉飞色舞的补充着。

　　“可以看看那份传真吗？”还是刘征反映敏捷。

4 p, G' D+ R0 ~( v  Z- o　　“我这儿有一份。”保卫科的家伙特别积极。

6 {5 U& M* `5 D$ r: |" ^" Q　　大概由于时间太长的缘故，传真已十分模糊，那是电脑打出来的，上面
4 e: S! ~, c) `) k* J说蓝宇在外面勾引男人，并以此赚钱。说他出入各大饭店，兜揽生意，为男
人提供性服务。。。。。。

　　我看着传真，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惊恐，只觉得嗓子里有什么东西，直
想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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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g& w9 C  V+ S9 v. v　　“这些情况也不一定属实。因为他本人不承认，仅凭一张传真也不好下
& ]' d4 D- M+ T5 L# ^% A结论。”传着绿军裤的人事干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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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3 E2 D3 e7 n- A/ t　　“可你看他穿的、用的，一个新毕业的学生哪来的那么多钱，听说他戴
5 Z7 J: m- U7 k$ N$ h9 j3 h的那块表就很值钱呢！”那个保卫反驳着。

　　我痛苦地想起那是我从美国给蓝宇买的『劳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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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0 Q+ K4 Y4 g( X　　“所以就将他开除了？”刘征问人事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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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Y' M5 B# g4 @: ~) y% E+ L　　“没开除，让他办的辞职，他自己也愿意。嗨！一个学生，才二十出头
，能坏到哪去？他工作还是挺不错的，认真，负责。和大家关系也不错。你
! d, w( Y/ R) E9 S+ @4 f3 K要说他勾引男人。。。。。。可在单位里也没看他勾引谁。”那个四十多岁
的老兵身上有股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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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  w/ I2 f8 a: V4 s1 R  e2 O) M　　“你们要是想聘用他，可以试试，还是名牌学校的学生呢。不过要小心
爱滋病！”人事干部又说。

7 N! C1 U; ~; }6 n9 M. B7 m& J; Q　　“他有爱滋病？！”我和刘征同时惊呼

　　“他们这种人都有爱滋病，你们不知道？我们医务室的大夫说的。”老
兵严肃地说。

1 n- p" V  ^: S% S  O+ q　　我想笑又想哭！我的胃拼命搅动，直想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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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城建九』出来，刘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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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7 B/ m& i9 ?  V　　“这是谁这么王八蛋，干这种缺得事儿？也太黑了！”

　　“你说他会去哪？”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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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8 V7 t- \. P$ w( n9 d　　“应该再找其它工作吧！肯定离不开建筑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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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根本没住在『北欧』，他住哪呢？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们说好的有
急事来找我。从时间上看，他接到传真的日子，是我正办喜事的时候，或许
他来找过我，而我不知道？他能挺得过去吗？他不会做傻事吧？我脑子里反
复想着这些问题。我的胃好像有些绞痛。

　　我想尽一切办法打听蓝宇的情况，并调查那份传真的出处，然而毫无结
果，我第一次觉得北京是那么大。圈子里没有人知道他，北京的建筑行业里
也找不到他，我不知道他家里的电话，但有地址，我请刘征帮忙去了西北，
他父亲说他已经有将近一年没和家联系了，他彻底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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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难去形容那时候的心情，虽然没有与他分手时那么痛苦，但很压抑
，我被恐惧、和罪恶感包围着，我害怕他出事，害怕承受良心的谴责。我是
$ n+ r% h- r6 ?! r9 v个性格开朗的人，可那阵子，我变得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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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二十　章

2 S6 e' r( n; `　　林静平的确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她通过我认识了不少人物，她现在和
“陈”的关系比我都近，我也从中受益非浅。在我的公司里，她主管人事，
0 _2 x3 u" I- P1 y+ j# ?$ X客观上很大程度地限制了我的自由，我觉得反感。她高雅、入时的穿着，大
0 n0 Y1 `/ S$ n" F8 G方、得体的气度也已经不再吸引我，因为我看到那里面有太多做作的痕迹，
( d0 h, |9 ]6 s: y* J而在性生活上，那对我几乎意味着灾难。　　　

　　一天，我和林静平在闲聊，她告诉我卫国已经在『北郊』买了一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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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X( I' t  I　　“其实咱们也该买一处房子。”她说。

　　“住这儿不是挺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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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1 h1 M+ M% U7 \　　“这种公寓房真的好土，在国外只有穷人才住呢！”

- P; l/ j9 r, N  P2 M' `　　“我不喜欢『北郊』，离市区太远了，听说还总是断水断电的。”我无
6 T) M& g6 A8 ?# b! \, E9 ]精打彩地应付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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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在那里有一桩房，是不是？”静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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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2 k+ |, C　　“那不是我的！朋友的房子我借用来着。”我知道她是指给蓝宇那桩别
墅，这女人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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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没说下去。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睛，一片浑浊，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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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酷热的夏季过去了，走在马路上，凉爽的秋风抚面而来。这是我最喜欢
的季节，也是北京最美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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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怀疑我和静平的婚姻能维持多久。她对我仍然很好，体贴、关心
+ Y* b9 \" v5 i) \" X, I) X! S、照顾我的生活，甚至我每天穿的衣服她都要过问。她有权利过问我的一切
* n6 T3 s5 [8 V6 Q# p! Z; y! x，使用我的钱财，因为她是我的妻子，她得到道义上的认可和法律上的保障
( a7 f' D: W$ ~。可我开始讨厌她，就像我从前搞的其他女人那样，我开始腻了。我感觉我
们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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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无论怎么说，我不会和林离婚的，一是静平对我的感情始终如一，再
有她对我母亲特别好，这是让我很欣慰的事。我妈不愿意和我们在一齐住，
她更愿意一个人生活，她说那样自在。周末，静平经常拉着我回老妈那里，
我在老妈家不是吃饭，就是睡觉，林和我妈在一齐开心地聊天，她们看起来
情同母女，每当这时候，我会感受到一种天伦之乐，我和静平结婚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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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下午，和暖的阳光射进室内，我一个人靠在床上边喝水边想着
( ^0 E) ~& W6 F上午关于『冲天』写字楼的谈判中我是否让步太多。我妈正在挥毫泼墨，她
上了个什么老年大学，迷上了中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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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静平赶紧要个孩子吧！还拖什么？”老妈边作画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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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不要，是她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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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h. [: L* n. y; \) P　　“静平都告诉我了，是你不积极！”老妈瞪了我一眼。

$ r1 c5 u+ P0 H8 p! h# P　　“您听她胡说呢！”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和林每月只有几次性生活
0 H: }' m5 x& m1 E( c3 P，只在林的排卵期间，可还是没怀上。

　　“你是不是和静平吵架了？这几天老来我这儿？”

　　“没有。”

; @( ?. ?$ n/ p　　停了一会儿，老妈又说：“你知道吗？李德山的二女儿离婚了！”

　　“哈！那不是挺好的吗！过两天我也给您换个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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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k4 A* }0 I" |　　老妈惊讶的转过头来看我，当见我满脸的坏笑，她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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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6 P& n  g# p2 l9 q) s　　“你个死孩子！”说着，老妈又继续她的创作：“静平对你真的不错，
虽说家里差点，可什么都能容你，像你那样的事，静平不但没嫌弃，还为你
" p, N% I* Y' o$ P4 ]  l着急呢！要不是她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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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是一惊，但没动声色，我从床上站起来，边向客厅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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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没什么事，就你们大惊小怪的！”　

　　“那是我们做得彻底，那小流氓再也不敢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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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w5 v9 T. ^8 p3 \. m　　我的心狂跳一下，手紧紧握着茶杯。

6 ^5 v$ m: s2 T2 Q: h2 w: g　　“您是说那份传真吧！”我故做平静的地问

; n" B) c6 N' F　　“那还是静平的主意呐！我本想找那小流氓告诉他，要是再来找你，就
告到他领导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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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了几秒钟，看着手里的水杯。。。。。。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水
! C+ m5 o( z' ]杯向对面墙上扔去，随着“啪”地一声巨响，我冲出房门，我听到我妈在拼
9 l; z3 Z1 t% _9 f( O4 I命喊我，可我头也没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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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i8 S, T7 G$ ]+ u; ]2 J% y- u$ V2 B　　已是半夜，我从酒吧出来，开着车子不知应该去哪？渐渐地我开到了『
北郊』的别墅区，我要回『北欧』看看。我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来这儿了，自
2 d, J- a8 V+ j从那次分手，我没有勇气踏进这桩房子，况且那也不再是我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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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W: }" k$ {3 P& Z$ {- T　　电动铁门徐徐拉开，我将车开进车库。我和蓝宇说好的，左边的车库是
- s" _# C) i3 @  @- _我的。我看了一眼右边的车库，不知为什么，我打开了它，随著门逐渐向上
! \' O7 ^0 |! N2 {$ S提起，蓝宇那辆白色的“凌志”呈现在我眼前，我心中一阵狂喜：他在家？
1 M  ]/ l  K" k% m- Z1 V7 R: e我快速地冲到门口，打开房门，一股由于缺少通风而产生出的霉味儿扑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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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g$ P; }# P2 q5 X+ F　　“蓝宇！蓝宇！”我叫了两声，没有回音，房内出奇的宁静。

　　偌大的客厅收拾的干干净净，茶几上还放着分手时我抽的那包香烟，我
来到厨房、餐厅，我记得那天餐桌上留有蓝宇喝剩下的饮料，可现在什么也
没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对家务很少插手，我知道蓝宇也不是特别擅长
，但除了做饭，都由他来承担。他喜欢整洁，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我笑他
多事，他说这是工程师的作风。

" E- g; \. _+ B1 ?2 b' l( n4 s　　我来到我们的睡房，看著那张我们曾在上面有过无数次云雨之情的床，
& }5 v7 B* |0 Y1 e' l4 `6 \3 B9 E我的眼睛酸涨。我打开蓝宇的壁橱，里面放着很多衣服。我们都比较在意衣
着，可蓝宇有个习惯，若是他喜欢的衣服，他会不厌其烦地反复穿，若是他
; h% j3 v' ~4 d8 C6 y# I& b不喜欢的，无论是名牌、或档次多高他也没有兴趣。

　　我就这样看着、回忆着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来到他的工作间，这
, |: ?7 b' d% W1 ?& E+ S里好像显得比以前空旷，可我也说不清少了什么。我走进我们的书房，这里
: J0 p0 x8 s2 x5 K. T- Y2 u% S我很少用，倒是蓝宇经常在这看书。我想起那天他正在书房给一个同学打电
话，我看到他那一本正经的神态，觉得特别可笑，于是悄悄走进去，一把扯
! k- c. L; l' l0 F8 P下他的休闲裤，他吃了一惊，慌忙用一只手去提，边提边冲我皱眉头、瞪眼
睛，可电话中还是一本正经的交谈，我觉得有趣之极，开始脱他的衣服，他
" y( A* n8 w6 l& V5 S# l& d用一只手使劲阻拦我，可我更起劲的在他身上抚摸、亲吻，后来他干脆不理
我，任凭我戏闹，最后他匆忙挂断电话，一把将我抱住，按在地上。。。。
。。我不想再回忆下去，我的眼睛觉得更酸。

, b4 T6 G3 D* E6 C4 Y" `　　我转身准备离开屋子，忽然发现写字台上放着一把钥匙，那是蓝宇的车
, B6 r, U" q( b( q; E( d8 M钥匙，钥匙链儿是个镀金的牌子，这是我和他在香港玩儿时花了二十港币刻
的，上面有两颗联在一起的心，下面还有Ｌ＆Ｈ。我们当时做了两个，我那
" ]- N4 M+ {" Y8 g枚早不知扔到哪去了，可蓝宇却一直用着这个钥匙链儿。我看到写字台的第
一个抽屉是半关着的，我慢慢拉开，里面放着『北欧』房屋居住权、产权、
保险等所有文件，旁边是一串『北欧』房门钥匙，以及手机、ＣＡＬＬ。。
。。。。我神经质地在抽屉里乱翻，我预感我会找到什么字条、信、或者是
2 s% R; N3 u) B; N* U/ P4 N8 Q。。。。。。遗书，可我什么也没找到。
7 T/ [' z; D4 w% L
- k! w" Q* }4 K$ ]　　我有说不出的疲乏。我无力地躺在床上。蓝宇，你不能这么做吧，你要
让我一生都背负着良心债吗？我不是个正人君子，可我还没有冷酷无情到泯
4 h: |% a+ R( D" l: T" d  n灭人性的地步。。。。。。我想着想着，渐渐睡着了。不知过来多久，我被
5 \5 P% @; Q6 l% Y& o电话铃声吵醒：

　　。。。。。。　
  z2 J- j! o  n* M' J4 \; k
5 u: ~: f8 Z% M3 J- h; F8 A7 O: F　　“你丫没事吧！老太太和小林到处找你！都急坏了！”刘征焦急的说。

　　“告诉她们，我死不了！”我没等刘征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就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还要象从前那样面对我妈、面对静平，我
# z5 a; E- Z: c: G/ [不能告诉她们那男孩对我有多重要，也无法指责她们的行为是多么的卑鄙、
$ |$ `8 }) N1 P8 M: E恶毒。我甚至对我母亲否认我是因为那个男孩而摔杯子，只说是因与林静平
生气。
! T0 q+ t  ^- K. [' g/ ]$ q
　　我感冒了，还伴随着低烧，吃了无数的药也不见起色，一个月后，连我
都怀疑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静平对我的照顾非常周到，她小心翼翼地和
我相处。我妈又问我关于蓝宇，关于那桩别墅的事，我告诉她我可能活不了
* l2 y5 Y+ H( d; t3 M; t- @. I多久了，别再逼问我了，可怜的老妈再也没敢提起。持续了两个月，我的感
* O9 U2 _; I0 H. |5 T$ w冒彻底好了，我开始着手办理离婚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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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二十一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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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d- ?1 x' \4 U　　。。。。。。
4 Z# M) B9 b( d$ A
& N( G5 n4 S* o　　“静平，咱们还是离婚算了，维持这样的婚姻两个人都痛苦。”我要开
诚布公地和林静平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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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h* M& Y6 s/ p　　“到这个地步吗？是我对你不好，还是我做错了什么？”静平含着眼泪
. x( V" t% n- }" ?  j/ n% K; J9 W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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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觉得咱们在一起并不幸福。”
% L- ]* P2 N' |% M  P
! s+ k0 w8 F) ?9 v　　“不是不幸福，是你已经厌倦了吧？可我们结婚才一年多！”

2 ~8 W6 r! `2 Q- z  ~/ M　　“无论你怎么想，我们一定要离！”我态度十分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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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捍东，我们都是成年人，婚姻更不是儿戏，你不觉得你太草率了吗？
”静平哀哀戚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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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z( Q& V+ y　　“我想了很久，实在觉得我们不能一起生活。”我说得很空洞。

, P" e" N; S% Y) \　　那几个星期，静平都在努力挽救我们的婚姻，她开始自己做饭，晚餐还
弄的挺有情调，在烛光下，轻柔的音乐中，她握着我的手说她爱我。她拉我
去听音乐会，依偎在我怀里，就像我们初识时那样。乐池里响起了小提琴奏
; i* U1 G9 h: b  w: f8 z! z4 A出的『梁祝』曲调，我想起蓝宇曾对我说过『梁祝』的故事是一个同性恋情
的原形，我说这简直是胡扯，他用他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我说他相信。我
听着那哀婉的乐曲，好像看着他说话时坚定的神情，想着梁祝十八相送、楼
台一别和双双化蝶的结局，我的眼前模糊一片。。。。。。

　　一个多月后，主管财务的老张告诉我，静平已经从公司划走三拾万元到
7 Q0 S" z2 o* ~! {8 w/ Z5 E, V$ v其他地方，三十万是林能签批的最大限额。林的动作很快，我更想尽快了解
此事，我告诉静平不能再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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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 c0 `. y- |1 J) P/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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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捍东，你是不是为了个叫蓝宇的男人才这么做？”在我们争吵之后，
3 C" i+ {. E& i1 d9 x1 t1 ~静平突然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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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脑子有问题吧？”我一派嘲笑的口吻。

- k, u" s2 |" w6 U7 ~1 T' ]- f* Z8 U　　“哼！从我们谈恋爱时，我就知道我有一个对手，可我万万没想到，我
% R" P0 e8 V* H. |+ J2 Z0 h- j的情敌竟然是个男人！怎么这种千古奇闻的事会让我碰到！”　　　　静平
7 {+ {- F. {9 ?+ x) |无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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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M7 Z8 N/ T9 }　　“我喜欢你，我不介意你这种病态的心理，我原谅你，帮你克服，可你
4 [$ s2 {" B: V8 W8 ?居然要和我离婚！”她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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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得那么动人，你哪有那么善良？你不介意是因为你更介意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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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G. m5 E2 j. M( ?　　“钱！你把钱看得太重了吧！我用你的钱，没错，可除了钱你还给过我
什么？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你还给过我什么？”静平大声地叫喊，她
; x, i- S; l5 _3 {8 }" m9 f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失态。

　　“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知道我要什么？我让你陪我回一次家，你说不
习惯南方的气候。结婚时，我爸爸妈妈那么远赶来看我，我请你抽出一天陪
陪他们，你说没时间。可我对你妈妈呢？我陪她聊天、逛街。。。。。。”
她说着开始哭。

0 c6 G9 G! t6 j& X( W　　“我爱你，不计较你一次又一次伤我的心，我总想一个女人的柔情会感
) M# T: m% O' R3 g1 ~- ]2 ~动你。可你呢？你对我、对家哪有一点责任心！我陪你应酬、周旋，让你开
  {! R5 t( x8 c" \' P( k9 \心，你想过我要什么吗？我不想要你的钱，可我又能要什么呢？在感情上你
付出了多少？就是在夫妻生活上，你都不能做到象个正常的丈夫！”静平嘤
9 @; T5 H/ Y% y& r6 [嘤地哭泣。

　　“可有些事你做得太过份了！”我低沉地说
: W, M6 k" a& w2 a& ~- N5 r
7 o) P& J2 H9 D, f+ i, y　　“你终于承认了，你是因为传真的事情恨我。我做得没什么错，作为一
8 g" Q$ n/ R* ~个妻子我要保护我的丈夫和我的家庭！”她终于冷静下来。

) A3 {3 U) Q! B$ X　　“可你能将那个男孩儿逼到绝路上！”我冲她吼着

, ~" u% a2 ^. ^　　“你不要说得让我恶心，好不好？那种人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

　　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儿，我真想抽她！可我不愿意去打个女人。　　
) L* l* {1 }; o! n$ n8 g
　　“少废话！你已经拿走三十万，我再给你二十万，就这么了解！”我看
5 H- }5 k( V5 q, k6 @, Q着她说。

　　“你不怕我将你的事说出去？”林眼睛盯著我说。

　　“那你可太小瞧我了！你试试！看咱俩最后谁身败名裂！！”我冷笑着
说。

　　静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哭，那是绝望的痛哭。过了很久，她无奈
; Y" `( w. F1 ]$ W) A7 N. x% ]地看著我：“一百万！这对你不算太多。”她终于开价了。
# ^$ ^$ D* o" h1 l2 c
　　。。。。。。
6 P0 l  }& V- i- `) f4 u
% o  P' k' c$ h& G3 U1 F; Q& O　　我第一次短命的婚姻结束了，我为此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可正象蓝宇说
的，有失必有得，我得到了一个我从来不愿承认，却是事实的验证：无论程
度深浅，我是一个同性恋者。

　　我母亲对我离婚的决定没再做任何阻拦，可她看我的眼神却平添了一份
# ~0 x9 k6 Z4 M焦虑、担忧。她说今后我一定会再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我心想：恐怕没有
女人对我是合适的。

　　在我离婚之前，我一直和一个男人保持着性关系，他也是学中文的，并
在报社里做编辑，他常常嘲笑我这个『南大』中文系出来的水平太低。他长
得不高、但很英俊，算是很“酷”的类型，他眼睛近视，所以总戴着隐形眼
7 |/ P+ A1 g6 ?3 P镜。他比我小四岁，我们可以说是绝佳的搭配。我们在一齐的共同语言很多
- o  C- \+ }5 U: w* ~，他真心喜欢我，我也比较喜欢他，但我总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我告诉他一
些有关蓝宇的事情，他劝我要想开，在这方面他是我唯一的知音。我离婚后
，他曾希望我们能有更近的关系，我说我心里有个空位，我不能将它消除，
! Z$ x% t& e. Y1 B也无人能填补，他说他能理解。后来我们分手了，我没有再找其他的“朋友
”，我感觉特别寂寞，可我喜欢这样。
3 f' f- {+ b  `( w1 X
4 b3 s$ c$ g9 }" _5 y4 B$ b. N　　我将精力几乎全放在生意上，我的那个合资化妆品厂情况非常糟糕，对
4 U& s5 E& o4 H7 S3 j于搞实业、经营管理这方面我懂的太少，我放弃了那个厂。我要发挥自己的
4 ]( N8 g" ^( C1 W0 U: z长项，更多的去做贸易。我看准了一个机会，但需要一大笔资金，我开始搞
融资。
* n4 K- e; W2 T% A% {2 l
　　我经常住在『北欧』，因为那是蓝宇的家，我盼着有一天他能突然回来
，站到我面前。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消失了，我等着奇迹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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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二　章
' d) @4 m, A3 r$ \8 P' X
　　我从不喜欢北京的夏季，可夏季又是最长的。算算和蓝宇分开的日子已
0 }- w+ t4 y$ `9 J' o+ F7 P* X3 K. |经有一年零九个月，我们是在一个深秋分手的，我还要等多少个深秋才能找
到他？

　　那天，我被朋友邀去参观一个建材展示会，那个朋友是做房地产开发的
( H) A; b2 b* d  w. d/ |# q，他希望我和他合作，我没有兴趣，但总要给朋友个面子。应酬完，我没有
% h  a! S5 u, O4 p/ S0 Q马上离开，而是在展厅里闲逛。这是个规模很大的展会，有不少外商、合资
企业也来参展，我很喜欢一些展台的设计，我虽不内行，可觉得有意思。

　　我的眼睛漫无目的地乱扫，突然，我被三个男人吸引住，那是在一个日
" g( z- J: c0 F2 K% I4 N5 v本公司的展台前，一个洋人正和两个中国人交谈，左边的是个身材矮小的中
年人，中间的那个男孩，不！那个男人太象蓝宇了！！我心狂跳起来，连呼
4 C8 b' E) K! Z4 {$ T8 Q4 i9 f吸都变得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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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穿着一套深蓝色西装，衬托出挺拔，匀称的身材。他的头发已经剪成
短短的，完全不象原先那种大男孩的样子，少了一份纯情，可多了几份成熟
" `) Q: a7 E  |$ |的魅力。他们好像不是用中文交谈，蓝宇还不时地为那个中年男人翻译。他
看起来谈笑风生、举止洒脱。由于距离他太远，我无法看清他的面孔，但我
, ?7 n/ \. b) C2 [, u+ M5 F知道那是蓝宇。

4 ^0 H0 A, E4 J7 C# w" {9 T4 a　　我向前挪了些，用一个展台的立柱做掩护，以便观察他。他们停止了交
) W4 b: e4 A. S3 F' `  `! `7 x% V谈，老外和那个中年人都离开了，他转身进到展台里边，站在资料台后，他
. F7 \/ j7 C. m& I从下面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他身旁站着个很漂亮的女孩，他向
她说着什么，那女孩抿嘴乐，他们在聊天，女孩的眼睛总是在他的脸上停留
7 r. o: D) v! P6 @。我记得他从前不习惯和女孩相处，可现在却如此自如、从容。没过一会儿
，那个中年男人回来了，他对他们吩咐着，还拍拍蓝宇的肩膀，我看着很不
舒服。然后蓝宇和那个中年人好像要一同离开，我下意识地从立柱后面站出
* K$ d% f/ |8 N来，他们正朝我这边走来。。。。。。就在那一霎那，我们四目相对，蓝宇
惊得呆住了，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俊秀。他眼睛里满是惊奇，但很快地
2 l' j3 L9 F0 d% x; V被什么代替，是痛苦、憎恨？他没有任何表情，将眼光离开我，快步地朝前
/ N) t$ a0 I4 n# d: |- N6 }4 `6 X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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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3 y6 z0 p$ V/ y# `0 x" ^& t　　我就在那里傻愣着，不知该如何做。我定了定神，也快步的朝大门走去
, n/ i* O5 u9 |. E- a。我飞跑着来到停车场，打发送我来的司机回去。我钻进汽车，眼睛紧盯着
蓝宇和那中年人，他们一同钻进了一量挺豪华的日本车里开出去，我在后面
紧跟着。我脑子里乱乱的，他们会去哪儿？那个中年人看起来象个小日本，
% g4 I2 ]2 s+ J& s+ V8 m% x他们什么关系？　　　　　　　　　　汽车在『天话』大厦停下，那里有几
桩写字楼，大部份被驻京的外商办事处租下。我看着他们一起下车，一同走
7 T' G4 k  d; r3 i4 O. a* \9 Z进大楼。这是个办公的地点，看来他们只是老板和雇员的关系，我也好像觉
& b  X" }0 ~, a  O% `( V5 L得平静了些。我在车里等着，可也不知道要等什么？将近五点钟，楼里开始
" U7 D( U+ O! x9 V- W" ]( Z6 I1 a/ n陆续走出下班的人群，那真是个亮丽的风景点，北京那么多漂亮的女孩、男
" a9 r- K, n! R, x( }1 r孩都集中在这里。我留意观察每个走出来的男孩，却一直没发现蓝宇。快六
. f) r) e5 h/ `$ J* V" U+ k6 a& T点的时候，他出来了，他已经换掉那身西服，是一条西裤配件普通的圆领背
* }0 G- H4 n" C" [5 E/ H4 N心。他没拿任何东西，急匆匆地往外走。我庆幸那天开的是公司的黑色“奥
迪”，我可以很近的跟着他。他来到『０１１』车站，站在等车的人群中，
+ O+ A2 I5 g6 K0 r8 m他看了看表，然后往远处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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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心里象打翻的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我曾经让他过着中国
的“贵族”生活，给他那些“荣华富贵”，甚至送他一桩豪宅，可到头来，
  o! ]" w4 v$ q) }. W: G9 u他什么也没要，什么也不稀罕，在我绝情地抛弃他时，他也残忍地都还给了
8 U8 K: j! d; t3 }  _我，他不让我得到心理上的一丝平衡。他站在那，就象个普通北京百姓，唯
有他帅气的身影、俊朗的面容又显得那样出众。

　　我跟上蓝宇乘的那辆“小公共”，缓缓地往前开，中间他还换了一次车
4 @$ S+ Z/ Q4 {5 B6 R，终于来到了『庆贺』的一个家属大院前，他在门口买了些西红柿什么的，
然后走进一桩宿舍楼的门洞。我将车开到了门前，透过茶色玻璃，我记下了
号码。我想进去找他，可没有勇气，然而我也不想就这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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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呆在车里，我看着一户户亮起了灯，猜测哪个房间是蓝宇的。这
时，从门洞里走出两个男子，我肯定一个是蓝宇。在暮色里，我无法看清那
, c# ]) Z7 |; l+ P3 O9 n& p4 T! ?+ M个男人的脸，他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年龄或许比蓝宇大几岁，他们
来到院子里，那个陌生的男子打开自行车，蓝宇和他站的挺近，那男孩好像
3 v; d0 _2 N4 l) z6 u/ u还攥了一下蓝宇的手，然后骑上车，消失在夜色中。蓝宇楞在外面，有一、
两分钟，才走进楼里。。。。。。

- u1 I( @3 V- q0 f6 r) l% D　　我一连几天心神不宁，我想见他，又没有勇气。我仔细想着那天我们对
视的情景，他恨我、厌恶我吗？他看起来过得还不错，有个很好的工作，还
有“朋友”，我不该去打扰他，他根本不需要我。

3 p" U) A6 C: O, I7 E# a/ Z6 Y　　我要去找他，因为我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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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5 Z% ]3 u+ X: a　　下午五点钟，我先来到『天话』大厦前，看着蓝宇和几个同事从里面出
来，我没有和他打招呼，而是开车直奔『庆贺』。我停好车，站住家属楼门
9 G( N+ W9 T; Z& u3 X前等他。我等了很久，直到天已经全黑了，时间接近九点。我想起那个不平
5 @5 u9 L# k$ a% E- _: G凡的夜晚，我在『临时村』焦急地盼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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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回来了，当他准备进楼时，注意到不远处的我，停了片刻：
7 [" A$ `! S5 h! J; P
% N( Q8 |6 h; C4 u　　“捍东？”他的声音听着有些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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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夜色中看著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他问。
4 `2 V  r- Z6 L4 `: H3 W* H
7 s2 D. Y3 c2 Z! C# @1 U2 h　　“来一会儿了。”我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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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不知该说什么。

; w8 v! Q: w, d, x8 A　　“有事儿吗？”他先开口。
9 w) D# V# b# T' O# m
　　“没事儿！看看你！”他的问话让我心凉了一截，我倒反而平静些。

9 d# n, q7 u# R6 e; s, G　　我们就这样尴尬地站着，恰巧一个人从门洞里出来，蓝宇和他打了个招
, [# h$ N1 g7 e" P' F呼。
& J/ O  V% ?# @* s' K
　　“进屋坐会儿吧！”我听不出来他是真心还是客气。

　　我随他进了楼，在三层中间单元的门口，他停下来开门。这是个很小的
两室一厅的单元房，不大的厅中放着个简陋的餐桌，和几把椅子。一个卧室
的门是关着的，另一个房中，里面有一张双人床和两张桌子、书架，还有些
$ V5 n9 b) `3 F箱子。房间不大，但很干净，由于家俱简单，倒显得清新、淡雅。
7 v( ^5 D/ y3 R  Y  L" U
( i3 w, K9 u1 `: N3 K+ D: U4 p# Q　　“这房子是租的？”我问

　　“租的，只有一室一厅，那个房间是房主的东西。”

　　“是他们的空房？”

　　“说是房主出国了，还挺难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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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坐在门厅里，我眼睛看著他，可他躲避着我的目光。

  M+ i, t9 A: ?8 ^* O　　“你喝水吗？”他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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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渴！”

: c2 G) x9 H' U( h; \+ ?) @　　他转身到厨房，拿着两瓶啤酒：“我这儿就这个饮料！”他边笑着说，
边开酒瓶。他突然停下来：

　　“对了，你开车，我忘了。”他看着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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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进到房间，拿出一包香烟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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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E6 g- V4 l- c　　“你不抽？”我知道他不太会抽烟，还是问了一句。　　　　“你知道
& n- r$ |2 f/ k* w" ]: k( ^我不上瘾。”他说。看来这是别人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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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2 f8 [8 _* }0 R% n' L　　我没动那包烟，而是看着他：

8 ^) |! D3 |: K# q$ c　　“看你过得不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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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行！”他坦然地盯着我，象是告诉我他过得好。

( a$ v6 _4 S- U, |' b; i- k' ^　　“你生意怎么样？”他微笑着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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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n1 s  [8 Y" @, p7 p& H　　“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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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r( y( ~, [9 {　　“咱妈身体挺好的？”他的声音很平，听着象打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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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也面带微笑做出商场上的潇洒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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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 S. x: N5 O5 l1 R　　我们又讲了些无关紧要的问候，我起身告辞：

　　“能给我个电话吗？”我鼓起勇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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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书桌上拿来一张名片：“有事可以打我ＣＡＬＬ机。”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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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下楼，他忽然问我：“你们有小孩了吗？”

　　“没有！”我没告诉他我已经离婚了，以后我们再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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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三　章

　　蓝宇还活着！他有了自己的生活！我这两年来所有的恐惧、担心、忧虑
; M+ b# H, q5 m/ J/ u都是多余的！我不用再受良心的谴责，我可以又恢复从前放荡不羁的生活。
% ], w- o) }: k! H他变了，和以前我认识的蓝宇不一样了，他看我的目光不再是忧郁、迷恋、
欣赏。他谨慎地观察我，还带着点玩世不恭。他早已不再属于我了！！
# [% f& Z, P$ C) E5 _7 H
　　我手里拿着他的名片，上面写着『大和』建筑建材公司，业务代表，蓝
/ U$ k' L" y0 T9 J& u- `* o宇。我能做什么？我还需要再找他吗？我这么想着，手却不自觉地拿起了电
1 \. Q6 C0 ?3 Y: T. u" A话。在我寻呼他不到一分钟后，电话铃声响了：

' w- @4 v/ e4 M/ m/ m　　“请问谁呼２３４５５６６？”他说。

　　我办公室的这部电话他打过四年多，现在他居然问我谁呼他！！我的眼
圈发红。我觉得委屈。

, d3 l3 T% |  q- p7 c　　“我！陈捍东！”我也冷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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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吗？”他问

' J, t2 {& |9 e5 Z4 r　　“没事！。。。。。。”我说。
3 g* d3 C' g& W1 ?
- |3 g+ K6 ~" x' M' f0 F6 u, |　　“。。。。。。我在上班，你要是有事我们找个地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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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_8 V* U/ X2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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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你今晚来我这儿？”他说，声音还是那样平淡。

0 x* h7 H- s; J; S) K　　“行！”我放下电话，对自己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找他。

8 y8 D; {- D4 ^/ }) |  |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敲开蓝宇的门。又象上次一样，我尴尬地坐着，他
礼貌地招待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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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 R* f$ L1 [) l3 }7 Q' C% v6 A　　“吃饭了吗？”他问

　　“吃了。”我看到餐桌上还放着一盘吃剩的生黄瓜

　　“你一个人住这儿？”我问。我已经没有了紧张、激动，只想尽快将事
情说完离开。
9 L& t0 S: H9 f
+ c* ^: \/ @) z8 ~' b　　“不是！”他还是那样诚实！
3 C4 f! b8 n- m' T" w+ d! ~5 `6 G
+ ]  {9 s- y0 p: m" q, g　　我笑笑：“我以后不会来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坏。。。。。。我
这一年多到处找你，怕你出什么事。。。。。。哼！”我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 x% X& z8 T, w( E: v：“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无法补偿，就算我欠你一辈子的。。。。。。
我离婚了。。。。。。你要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是指钱以外的，都
可以来找我。。。”他头半低着，目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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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保重！！”我眼睛盯着他，语气很重地说道，然后起身向门口走去
/ ]; i9 |5 V. Z6 e2 @。

, c7 W+ l- U+ n! b: G　　当我的伸手去拉门把时，我感觉我的胳膊被紧紧抓住，我转过身看着他
，我们站得很近，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闻到他的气味。两年了，那是我
梦寐以求的时刻。然而他没直视我，眼睛看著我的肩膀。。。我再也无法控
制，一把紧紧将他抱住，我用尽全身力气想把他镶进我的身体里。他也同样
* h& N) X) \) N( @! |地搂住我，他没有声音，但我感到他脸贴着我肩膀的地方一片潮湿，他开始
出声音地哭，还是那么压抑，但哭的很凶，而且用力咬着我的肩膀。。。。
。。连我们分手时他都没这样过，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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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_# J# M' U9 f　　不知过了多久，我擦干脸上的泪水，想松开他，看着他，可他紧抓住我
1 N" ?! T! x: g- T, ?不放。。。。。。又过了很久，他也松开我，他脸上已没了泪水，两个眼睛
红的象个兔子。我看他的眼睛、鼻子、嘴唇，我将我的嘴贴上去，他的唇好
7 T# l* ^. K. N: Q! z' g干，我伸出舌头为他舔。他一动不动的站着，任凭我舔着。。。。。。我停
7 @2 N6 ^( o3 s* f4 i下，观察他的脸，他注视着我，我不知道那是痛苦还是幸福！我难过地闭上
+ ^6 Z3 g( z4 O1 @/ m0 I! k' _& o眼睛，继续亲吻他的下颌、脖子。。。。。。

# v" q( A& v$ }) d. ~$ d　　我帮他脱去背心，他黝黑的平滑的肌肤终于呈现在我面前，我抚摸着，
用脸蹭着。。。。。。我跪下来，慢慢将他的裤带解开。。。。。。我抬起
$ j$ Q. Z: Y! \& h4 k/ a" _  v头，再次观察他，他站在那里，低头看着我，有点高高在上的味道。他的目
光鄙夷而冷漠，就象看个为他服务的侍者。我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但
1 I5 ^) O# Y6 E" S! s/ @这种侮辱却激起了我的受虐欲望。好！今天就让我做一次婊子，我要把欠他
的还给他。我为他口交，他闭上眼睛开始享受，我的嘴麻木了，脑子也麻木
7 Z- R$ G& \" Z9 P! t了，我在等着他的高潮。。。。。。他射精了，弄得我满身，甚至脸上都是
精液。我来到厕所，把精液擦干净，然后出来，我说我要走了。他正在穿裤
子，听我这么一说，他楞住了：

5 ~6 Z, y4 {. F) [  E2 w: l" t　　“为什么？”他满脸疑惑的问

4 {( M: z4 y) w3 J8 f/ d- r) G- V　　我靠在门上看着他，我笑：“我说过的，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 O$ M; j1 m' A2 v; l4 ^7 K, Y”
3 h2 t6 W# ?* S  D+ f7 w+ i# c
: j8 }3 i$ k/ _& \　　他看我，眼睛里再一次充满泪水，他猛然抱住我，在我的脸上没命地亲
吻。。。。。。我被他亲的几乎站不住，无力地坐在冰凉的地上，他也顺势
跪下，继续亲我，并脱我的衣服。。。。。。他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拖到房
4 s# O! |8 z( _: V4 O$ w0 j# L间，慢慢地将我按到床上。。。。。。

: o; \# ~7 t( `9 s& O: ^8 v　　就在高潮的瞬间，我已经晕旋，我情不自禁地喊着：

' D) U6 R1 x- A6 Q) M0 o% n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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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3 p- ^% I( v; _( e: m5 g! x　　我们无力地躺在床上，我闭着眼睛，好像置身在平静的海面上，随着海
' L* U( D. i4 f! D# e2 s: ~  F水摇摆。。。。。。一个浪头像我们扑来，我们再次被卷进汹涌的水中。。
7 c5 V" F. s5 Z) q。。。。直到又被推向浪尖。。。。。。接着又平静下来。。。。。。一次
5 d( x  k5 j0 V: j+ w再一次。。。。。。

　　我坐在办公室中，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一幕幕。我拿起电话打给蓝宇，我
问他今晚是否要我去接他，他迟疑了片刻，说他晚上有事。我问什么事，他
停了半天说：

0 o' V. o7 B6 ~9 ?# ?! h& O　　“我有“朋友”来！”
) I0 j' I) u7 f
　　我没说话，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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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二十四　章
. A; q) F- T: d& y+ h* }7 V9 H! s
　　有一个星期我没和蓝宇联系，我等着，等他给我电话，但我渐渐明白他
, c* C, }+ R6 B6 a8 T) m是不会主动来找我的。又过了两个星期，我再一次ＣＡＬＬ他，我告诉他我
要请他吃饭，他说他请客，我们争执了一会儿，最后他说要是我不嫌弃，就
# Y# F% Q3 _* j7 G) {/ I去他家吃，我同意了。

　　一进他家，我看到餐桌上放着不少熟食，看来他的厨艺没什么大的改观
。我们打过招呼，他继续在厨房里准备着什么，我来到房间，看到一张书桌
: o9 Y2 P& |2 D8 w& E5 x上堆着不少书，大多是ＴＯＥＦＬ、ＧＲＥ资料，另一张桌子上摆着个电视
，电视旁边放着一个随身听和一卷录音带，那是英文歌曲磁带：『经典浪漫
/ z; m' _3 ~7 |. ~爱情曲』。蓝宇不喜欢英文歌曲，这一定是他“朋友”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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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开始吃饭，他看着我夹起一块他做的炒青椒问：

　　“好吃吗？”

$ N/ J' ?. ]3 M$ s/ e2 G- V　　“太难吃了！”我笑。

　　“别吃！吐出来！”他也笑。
3 r7 \/ A! c5 y7 a
　　我们静静地吃饭，好久，他说：

　　“那天你没笑话我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么没出息！”他大概是讲
他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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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一样没出息！”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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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d) |& g8 _　　我们又都没话了。

　　晚上，我们开始做爱，只有在这时我才觉得我真正拥有他。我们曾经同
6 B3 i  D7 t# H9 W居四年多，在床上我们可以说是十分默契，水乳交融。我们都知道对方要什
么，怎么做，而且做得比从前更动情、投入。

$ @6 p! F# k/ X: S$ \( R( ~9 a- [　　八月的北京依然没有凉意，他的小屋更是闷热。完事后，蓝宇拿来瓶冰
1 a# m8 I$ r- ~镇啤酒递给我，他靠在床上，拿着啤酒，眼睛盯着电视。那是个美国的警匪
片，里面打的不亦乐乎。蓝宇喜欢历史题材的战争片或打闹的东西，我说他
# F% t/ P. h: F3 x俗，他反而笑我酸。
/ x. Y, X/ _4 x/ b
) u; b& F& I  |! s' T. C6 m　　“你在那个日本公司干多久了？”我问他

. h$ k2 n7 h$ U) A) _4 G& t; R0 u4 j　　“大概一年了吧！”他的眼睛仍瞧着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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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离开『城建九』？”我明知故问
  D: A, H) L4 d
8 E0 t0 o$ m) d: Z2 w5 k) Q　　“外企不是更好吗！”　他什么也不想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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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1 P" H& Q& n2 P  e　　“因为那张传真吧？”我停了一会儿问。
4 u, C3 @$ F) y' Z& X$ S$ R6 y
　　“你怎么知道？”他将眼睛从电视上移开，警觉地看着我。

　　“我去那儿找过你，我吓坏了，生怕你出事！”　　　　“哼！哪至于
1 `7 q( z8 e  m, Z6 w' c& N. o) B呀！”他苦笑一下，眼睛又盯着电视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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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你有什么用，反正那个单位也呆不下去了。”他声音平淡地说。

　　“至少我可以帮你找个其他的工作！”
7 @3 ?7 _% M+ {# _& N! g1 F
  L8 T1 f/ i3 @) }2 e. {　　“。。。。。。”他象是在看电视，可我知道他心思不在那上面。
. o& P7 @, {' R( a1 h4 B
　　“后来你去哪了？”我又问

% T" \4 n, r: |1 ?7 r0 H　　“瞎混！反正饿不死！别说这些了！”他不耐烦地粗声说。

2 o8 q* q" A* `0 I# A8 G　　他微微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我看着，心感觉很疼。又是沉默
2 e" f- t2 N. s6 I! ]0 M$ R，我先开口：
5 Z7 Z* p& @! ~
* w( _9 M3 ~+ \5 }4 G　　“那是我老婆干的！”
( w3 I; T3 @" C/ Y0 q
　　他惊讶地看着我：“真他妈黑！！你就找了这么个婊子！”他骂道。
6 i. N0 y. F0 c$ N1 t4 Y
　　我无话可说。

+ [9 z) E& ?, G( W4 K( ]9 A- u　　他平静下来：“都过去了，只要不是你干的就行。”

　　“你会想是我写的？”我大声问他：“我他妈都快急疯了，我把北京的
6 p, M: K. I7 O% k( V每个几角旮旯都找遍了！我就怕你。。。。。。”我说不下去。
' F" u' q6 Y" z5 t1 q+ s- g& }
　　“也没什么的，有些事当时觉得很可怕，咬咬牙就过去了。”他眼光仍
( D1 O9 ~) I' E* _" S# L5 Y% s放在电视上，平静的说。

+ ?% t$ S/ o! F* c　　“其实传真的事远没有咱们分手让我绝望。”他转过脸，看着我说。
. z9 E  Z; h. }
　　那忧郁的眼睛，我曾经那样熟悉、迷恋，它曾调起我无数次的欲望，可
/ F# u; ~6 L3 A, P4 D现在，它就象把刀插进我心里。我看着他，由于做爱的疯狂，他前面的头发
+ `! S% o3 C+ j9 O7 s" h湿漉地贴在额头上，黑漆的眼睛注视着我，他的嘴唇紧闭着。。。。。。我
吻他，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上下轻柔地舔，他也回应着。。。。。。我们
% W6 h3 w4 G/ L8 }没有做爱，就那样一直亲吻。。。。。。
( w" {( [6 B4 N
* S: m# a- f+ t% Z: n　　清晨，他很早就起来，他说在那个日本公司上班绝对不能迟到。我和他
一同出楼，我想问他要不要我开车送，可我没敢开口。他匆匆忙忙地向车站
4 w( A1 p. W, R. a6 ^; Q走去。临走前，他对我说他会和我联系。他一定是暗示我不要轻易找他，我
不在乎，我承诺过的，他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 O1 \7 n9 H2 q
　　当我和蓝宇在一起时，我觉得离他很近，特别是我们狂热做爱时，我知
  W% R4 j" X0 l. z- A* P4 C: U道那个人就是蓝宇，他没有变。但更多的时候我感觉我们离得很远。我第一
次陷入了那种单恋的痛苦，我肯定那是一厢情愿。我试着努力摆脱这种状态
+ _9 u" B( c1 g; m，并结交其他男人，甚至女人。但蓝宇就象一剂毒品，当我得不到时拼命想
，享用时有如坠云雾中的快感，清醒后却是无边的痛苦。

　　我们仅保持着性关系，对他的生活我从来不问，他对我也是漠不关心，
我们对过去更是只字不提。我们只谈性不谈情。起初蓝宇很久才找我一次，
, G" o# r; Z2 ~" k9 {但渐渐的变得频繁，为什么？我比其他男人对他更具吸引力吗？。。。。。
。
: W, I1 T9 I9 a8 ?# B  B
. }- W  [: ?: D　　那天我去『天话』接他，在路上，我建议我们去『北欧』，我实在不习
惯他的那间简陋的屋子。
- p& t. W+ q4 y
+ J# y! V' v: |3 {0 [: p( k　　“咱们今天去『北欧』吧？”我问。

　　“我不去！”他断然拒绝。
4 ^/ ~$ D! L, x# o6 u, m8 S
　　“那是你的房子。”　　　　“我不要！”

& P2 O# `1 k0 Y" \　　“你就这么恨我！”我无奈地说。

　　“我不恨你。”

　　“那你为什么不要？”

, ]! a: u! E. K$ c　　“哼”他冷笑：“你一千块钱买了我的童真，还想用桩房子卖我的感情
？”

& D9 j# l" A# N; E) {+ V. V( _* t　　“。。。。。。”我气得手开始发抖，将车开到路边，踩住煞车：
0 Z+ Q* R6 A9 f  W/ {
) H/ H7 d* G4 @8 A- P- t　　“下去！！”我说

　　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下车，向反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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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五　章
" i8 s1 K4 A, s8 G  C
3 ]- z& k7 t. b0 c- t7 p　　没过太久我们合好了。我觉得蓝宇是对的，我们之间除了性以外还是什
么都不要谈的好！我好象预感我们将真的分手，彻底、永远的分手。
5 W$ j$ W( b4 P( \9 U
. p$ q7 `( [# @6 @" ~/ X　　一次我在他那里给个朋友打电话，我需要记下个电话号码，我问蓝宇笔
+ p- W5 t, g, i$ E' Q* B在哪，他说在抽屉里。我打开抽屉，使劲往里翻，我没看到笔，倒是几张照
片映人眼帘，大部份都是个男孩的照片，看起来很像那天傍晚我在车中见到
的。他长的不算英俊，但端正、清秀，戴着眼镜，有很浓的书卷气。只有一
+ s; h( W) ~  ?- n0 a, p! B张照片是他们的合影，两个潇洒的男孩分别坐在两块大石头上自然地笑着，
( R$ {9 Y. n; O4 U$ c# U8 `可我心如刀绞。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蓝宇约我去他那里。他一般很少周末约我，我自我
解嘲地说，我是他的星期二恋人。我告诉他我晚上有个重要的饭局，必须去
。他问我在哪儿，我说在『仿膳』。
" T1 w$ w' v' O) {' g6 n
　　应酬完，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喝得头晕脑涨，勉强走到车旁，正准备
拉开车门：

( ]' d2 y4 e$ A) w; F' w$ b+ q　　“陈捍东。”是蓝宇在叫我。
% B) h4 m; m( X4 L+ h" v- i/ |, S
) H7 ]2 L! i! L, n2 b7 z  c　　我惊讶地看到他站在车对面：

! R* p; l- T+ e　　“你怎么在这儿？”我觉得奇怪。
/ x: s' q2 X. n$ }, r) f4 _( P8 L
　　“我等你半天了！”他笑着说。。。。。。

　　那已经是十月底，天很凉，蓝宇站在外面等了我两三个小时。他什么意
' U. Q& A0 e, d6 ~  @% ~思？他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吗？他在玩儿什么把戏？
: {  O) B5 g5 D
　　我让司机自己回去，我们一起来到『庆贺』，我问他为什么等我，他说
反正也没事做。周日的上午，我们蜷缩在被子里，他的小屋暖气给得很少。
我抱着他，将他贴在胸前。

! E: F% K+ Z, p" O/ B　　。。。。。。

　　“我希望我们象过去一样！我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两个。”我要做
最后的努力。

　　他又是那样不声不响，躺在我怀里。

　　“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我对你的感情。。。有增无减，
我是当真的！”我说的是真话。
1 N6 {: {5 ~# U8 q! ~; h4 y2 k
　　“你又不是真正的。。。，你怎么当真？”他说。

　　“我是！我现在对女人毫无感觉！”我肯定地说。

5 z' B3 [$ n; g, {　　“你现在没感觉，也许以后就有了！再说你还有老母，事业。”他平淡
$ I' W5 C2 ^  q地说。

/ I# u) R4 R4 ]- |' }& ~　　“。。。。。。”我又能说什么呢？
" K" D5 \* n( @
0 O* J: [1 O( \: N) b　　“我有朋友，他对我很好，我们感情不错。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不能
; y2 Q+ A7 h5 a! v2 h再伤他了。”他突然轻声说。

! j1 z! G/ W7 I  _0 C: B& T　　蓝宇，他这样躺在我怀里，向我讲他要对另一个男人好。我恨！

- c- ?2 [$ a$ v& F4 b6 |/ h　　“这两年，你就认识他这么一个人？”我放开他，平躺着说。
) R4 B, Z- `- I. o3 {4 u
! ~( o& f  N  K! n6 d- R8 s7 h6 z　　“哼！不少人呢，大部份上来就干，真他妈的！”他笑着。
  T" `0 a6 W% |/ Y" r
" r. z- B4 e' M6 o" P- Q. n　　“你们怎么认识的？”我问。

: T7 Q6 ]7 b9 Y! b8 m　　“在『华大』，那天我在『孤岛』的椅子上坐了一天，我知道有个人注
意我。直到很晚，他才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失恋了，给我递烟。”　　　　　

2 ?3 `( J) |: e, f; w' ?2 [. }- l　　“你们是校友？”
+ g. P: z+ s; ]" \5 h: U! L
! v5 r2 ^: K6 x7 W* [$ N　　“不是。可我们很谈得来，他给我很多。。。。。。”他也平躺着，眼
睛看着天花板。
2 W1 t! H+ S  ]' R" R# x
6 C# u' Q/ t, y) G* r+ L8 l) ~　　“以前和你在一起，无论心里多害怕，可一想到你就什么都不怕了。分
  ~7 B9 C/ r* M5 A+ u开后，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太难了！”他又说
, l# {5 t! h. {7 \
　　“我当时恨你结婚，可现在理解了，像你这样挺好的，和男的女的都可
$ a, i3 R7 c& q, R) b$ v0 T  H7 o以生活。”他仍说着。
( ]* m7 q' T$ S1 g/ C: p3 k
　　“你要愿意也可以结婚。”我说。
0 @9 g0 I* g3 k8 \- x* ]
　　“我不会！”他说得很坚决。
# @! \( o* e, t4 z
　　我不想再和他谈下去，不想听他说那个男人有多好，我摸他的身体，看
他迷人的脸，这个漂亮的大男孩，就让我来和他尽情的疯狂一把吧！
4 _" C' b% [& G8 p( X2 p3 A
　　我让他平躺在床上，从桌子上拿来我的领带，我们互相笑着对视，我将
  O, @0 C0 `; G( B! V( a他的两只胳膊举起来，用领带将他的手绑在床头的铁架子上，那是我从‘毛
( C/ G' c) r7 S! [( D" |片’上看到的玩儿法。蓝宇惊讶又兴奋地看着我，我盯着他的眼睛：

　　“乖乖的听话！否则我不客气！”我说。

　　他含笑望着我。
5 v3 R7 h4 h: J% S( I1 z  }
　　我拿起枕巾蒙住他的眼睛，然后开始亲吻他。我吻得一点也不斯文，象
个猛兽在它的猎物上啃食。我不但亲他还咬他，我痛苦又兴奋地看着我留在
他身上的牙印。我凑到他的阳具前，就象看到什么美味一样一口吞下，我贪
婪的吸吮，我觉得无比幸福。可我的眼睛有些发涩。。。。。。他的“家伙
”在我的口中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床架。。。。。
。

, a  Y) ^# T" a4 I' g/ a# M0 Q0 {　　我将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拿开，他激动地看着我，他一定看到我眼中的滢
滢泪光，他有些吃惊，但很快的也和我一样。。。。。。

, [- q8 i  i; i: m. k% D3 o6 j　　“转过来！”我命令道。
1 l' h' Y& o! }& F. ?0 M/ Y& y7 t
) _/ R+ M* P  \$ K　　他侧身转过去，绑在手上的领带早已松开，可他仍抓住床架不放。。。
6 x& o* h+ l: C. z。。。

! u9 s+ H, Z# Q　　我抱住他，缓缓地将阳具送进去。。。。。。
' L1 s/ v% s  m7 y- t% h9 g4 R9 _
　　我高潮了，可那是一种痛苦的兴奋。我紧搂住他的身体，我哭着：“我
8 B  A+ E3 X9 j真受不了象这样！！我们结婚吧！我能和别人结婚，为什么就不能和你呢！
9 w7 ]$ ]2 [$ g& v3 j/ \8 A。。。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要我做什么？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 g6 l; g1 W, G2 f: u4 D& K。。什么他妈男的女的，我给爱这个人！！我变态、流氓，可就爱上个人！
. C! _7 H6 n: J! t6 i, K! K. i”我象疯了似的痛哭。。。。。。

　　蓝宇的身体在我怀中颤抖：“我什么也不要！就要你！”我听到他哭着
说。。。。。。
# p& E' ]; g7 ?! B9 F$ S
( b' O" R$ q2 k' w8 H  r　　当我们走出房间，来到街上，我们就如同两个普通的朋友，甚至比那还
+ B" w6 p. k# {* s# B: A: T. Q8 Q  S远，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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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六　章
0 T/ J' Q1 i% s% }" x5 l
% i& T( x1 {. m) f　　自从那年开春，我就预感到有什么灾祸会降临，没有一件顺心的事。老
5 t# `$ M9 ~1 Q; M! K8 l妈又和我彻夜长谈一次，她要我马上结婚，反复地给我讲着不结婚的危害性
，她谈到了她的一生，我父亲，告诉我人生有多么的艰难。她劝我不能任性
胡来，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我惊讶地听着，还从不知道我国高毕业的老妈
9 Z5 `6 a2 U* M) `" m竟然是个哲学家。

　　一天，我发现我的小妹用鄙夷的眼光看我，后来我妈说林静平早已将我
0 g+ c1 f  K2 m: `1 _' Z的事告诉她们。我不再是个有威严的大哥了。
2 J  p8 ^, ]6 |4 e* T
/ m. P/ _2 P0 |2 a0 Y% r1 y　　生意的情况也很不好，『知行』的行长被捕了，他是我最大的财神爷。
" ^' H0 n# e  r, K3 c+ E- Z  T7 M我更怕牵扯到案子中去，不敢轻举妄动，静观事态的发展。

　　我开始冷静考虑和蓝宇的关系，无论怎样，我比他大十岁，并已过了而
立之年。我不能再象个少年似的陷入感情的泥潭。我不清楚蓝宇究竟需要我
什么，我只想给他我所能做到的一切。我不再介意他做什么，和谁来往。我
只珍惜我们在一齐的每一分钟。
9 Y" H/ t9 h+ @: O# f
9 k4 V6 ]3 `. H. k. {8 ]　　三月的一天，我被蓝宇召去，我们做爱、闲聊。

5 K" H+ h, e( s, Z　　我们聊起一些虚无的事，谈到灵魂、来世。。。。。。

　　“你下辈子还愿意再碰到我吗？”我再次问他这个困扰我的问题。

- }! L( ]; p% @" I1 Z　　“不愿意！”他简单地回答。
3 H) [2 F6 Y& h* Q3 p9 }. Z/ f1 b
　　“就是说你后悔了？”我笑了。

　　“这辈子不后悔，下辈子也绝不这样过。”他说。我无法理解。

1 k& B3 X# y9 p& I  o　　。。。。。。
# P1 ]/ O8 n5 E! C, f& A
　　“嘟、嘟。。。”他的ＣＡＬＬ机又响了。他看了看，仍没理会。他在
看一个什么学校的简介。
" }' v3 \' Q+ N: P2 W* K6 y$ r& C
　　“唉！我这辈子肯定是去不了『ＭＩＴ』了！”他说。他告诉过我，那
" `3 I( T7 X) }是个有名的工学院。

9 R9 `0 F1 W6 F　　“将来让你儿子去。”

% `4 L) i8 `5 u! @" D　　“我哪来的儿子呀？”他笑着看我说。

　　他的ＣＡＬＬ机再次响起。我将手机递给他。

+ P+ {+ Y! `6 l$ T6 v　　“我还是去楼下回吧。”他有点尴尬，转身出门。

　　他回来的时候满脸兴奋。

　　“什么好事，这么高兴？”我不想问，可忍不住。

3 L" v2 v+ L" u0 ~9 }& K　　“他接到录取通知了，一年两万四，太棒了！”看得出，他很为他高兴
。

& e; W1 b! S6 S" h8 q% V, {　　“什么两万四？”我不懂。

　　“全奖呀！足够了！他今年肯定走成了！”他说话的神态就是个毛头小
$ M4 C( V- e! j" P& h# M子。

* P% c" B6 L/ ~. D8 a1 ~　　我总算明白他是说他的朋友要出国留学了：“那么老了，还出去干吗？
”我不无讽刺地说。
4 C4 O$ f$ b% u' Y; X; P
　　“他才二十八！没你老！”他笑着，一副得意状，我讨厌。

　　“那你可得加把劲了，弄好了今年一齐走。”我没有和他一般见识。　
　
. @0 Y- ~3 G9 ]' A3 Z7 T
　　“谈何容易？建筑太难联系了。一大堆录取通知，可都没钱。”他说着
: K) K7 Y) o: q& i- R2 \神色黯淡下来。
* I1 y& w$ U: Q
& t+ ?6 L; g7 v) {　　他想了想又说：“也许我应该再考一次ＧＲＥ？差一点就上两千了。。
# F6 n0 O: o8 B4 |。。。。”他象是自言自语。
7 \6 V2 V5 |" g" \5 ]* _4 M
- d$ d5 K& H) y　　那个晚上，他又变得沉默寡言，他一定是为将和他朋友暂时分开而难过
7 m, I0 W8 R8 P- P" [. h* s; C5 J。　　　
% q- t# |2 d2 P& w! B; x! V! w7 K) t
4 n* C3 M7 Q+ K/ o& Z　　四月份，我得到通知，因为涉及『知行』案件，要对我公司的帐目进行
% m( q; w7 N: `2 U全面调查。我陷入了空前的危机。
* |1 ~2 P, e! D
　　我很少回家，害怕面对老妈的眼睛，她近来少有笑容，她大概对我已经
7 f8 Q- p! ^/ R( @绝望了。

4 z. c7 y; j6 G+ }) @' |　　蓝宇每周找我两次，我开始躲避或者拒绝。另外，我忙着另一件事。　
　
+ a# e+ S# V: o/ u3 ~! I* q
7 Z: q: w& P1 [/ |  ~# u# O& @) j　　那天，我和蓝宇做完爱，我问他：

  K% X+ h3 P0 K- t5 ]　　“你原来的那本护照呢？”

: N: w  V9 [- [2 z　　“在我这呢。”他奇怪地看我。

　　“大概过期了吧，你给我护照，我帮你一个星期内办个新的，也换个出
/ f& O% a- _* _' w: O0 C境理由。”我说着下床，打开我带来的信封：

5 h8 B* _: W+ ~　　“这是国内及美国银行的担保，你不是有录取通知吗，拿这个签证就行
了。”蓝宇惊奇地听着，可我说得很平淡。

　　“这种很难签证的。”他还挺在行的。

  B5 H! a& z: }: p' c& B　　“放心，我有个朋友，她专管『经部』的公务签证，和使馆里的中秘很
  y+ T3 A7 h' E. e熟，和两个签证官交情很好，等护照下来，她会带你去的。”

" N- F" _# ~& @+ ?- I' Y. b　　“能行吗？”他将信将疑。

4 w1 m8 k7 |+ ~' J　　“没问题，等你到了美国后，你再想办法。我给你存了五万美金，要是
走投无路了，就先借着用，以后还我。”我说。
5 A- n( K) z2 z& d/ K9 @. I
　　“。。。。。。”他没说话。

　　我想他一定是挺感动的。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我笑了，很轻松，可带着嘲讽：
3 e0 `5 c( K! W. b8 s9 ]" ~
　　“其实你真用不着这样。我早就看出来你又腻了，躲着我。又要把我打
发到美国去。”他笑得更厉害：“那点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早晚都能联
* L0 b5 P' }3 E  ^4 N" I系出去。”他说完，开始起身穿衣服。

; z& B) u& E& p$ _3 L. M. X　　我没说话，也穿衣服，穿戴好，我拿着自己的东西，并将一个名片递给
  ^* m# G5 z/ u, l4 v5 }/ g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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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8 }* p6 R# `3 X　　“蓝宇，这是那个人的名片，等你护照下来，就打电话找她，我和她说
, a0 c* I" Q, a5 D6 P& H好的，她肯定帮你。这是个机会，你不是想和你情人相聚在美国吗！你要是
不想办，就把这些材料一把火烧了，扔拉圾桶里。”我也嘲笑地看著他。
2 Q# q& o) S1 O+ ?
7 R4 x4 h2 T$ L3 {+ `* O9 O3 C　　他静静地看我。
- W) T: q: e2 T
　　“以后别找我了，床上比我强的人有的是。”我说。
! V& G2 l% R  S% l( T4 D: W+ B
　　他脸色很难看，忧郁再一次浮现在脸上。

  D% ]6 L; k& h6 u1 S% P6 W4 g! d　　“我们从第一天认识，你就认为我对你就是个钱字。我们从第一次争吵
就为了这个，你觉得耻辱？可我更觉得羞辱。。。。。。我付出的就是几个
臭钱？！哼！”我自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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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下头，一声不吭。

+ D' H" D0 N: x  L, c" e　　“今晚我不在这儿住了，你这儿太冷。我早就烦了！”我说着走到门口
：“不送送我呀？！”我打开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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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那里：“你自己不会走？”

　　他说得对，我是该自己走。　　　　

+ l' Z" ^) J0 j　　。。。。。。
8 P6 J5 I7 N: b+ ]2 y4 Z
4 ]! n7 @$ W: {/ V2 W( j　　我们这回该是彻底分手了。我不是很痛苦，只觉得心被伤的已经麻木，
我想当初蓝宇也是同样的感觉吧。后来蓝宇电话里找过我两次，他说要请我
喝酒，我说我很忙，也想戒酒。好在没有太多的时间让我领略这份爱的痛楚
$ G% [4 v; {# t. n8 M5 H，一个月后我就被逮捕了。

; f$ ?* m! O! q# M( C3 ?6 t; v　　关于那个案子我不想谈太多，只记得被捕那天，几个便衣走进我的办公
室，他们给我看逮捕令，让我签字，我将双手伸出来，被他们拷住。我是个
! o- k& `- R4 k胆小怕事的人，可那天我异常的冷静。在这之前，我早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做了很多努力，可我发现在这个时候所有的朋友都不再是朋友，我能理
; S* k7 b4 k. l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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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 a) ?4 O8 o" S" t% B" |& z　　指控我的罪名很多，行贿、参与走私，非法集资。。。预加之罪，何患
无词，大家都那样做，但我的后台不够硬，另外我不够心黑手辣。商场上混
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幼稚、书生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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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七　章
; B% g' j! a* ?' l- I1 E- d
　　我被关在『分局』，我的任务是写交代材料。一开始，好像情况很可怕
，我有可能被判死刑。我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我曾做了不少坏事，算是罪
有应得。可我不平衡的是，那么多人比我邪恶，然而他们却活得比谁都好。
那时我心里唯一想到的人就是老母和蓝宇，特别是老母，我的死将对她意味
着什么？对于蓝宇我不很牵挂，我只是觉得遗憾，他是我这生唯一的爱情，
3 l6 q. c5 G! N+ x可他不理解，他也从没告诉过我他爱我。我不再想我是个同性恋者还是个异
性恋者，在死亡面前这太微不足道了，唯有情感的获得与付出才是最值得珍
# g2 K3 P! a7 X! w2 J1 s4 g惜的。

　　很快，我发现事情有了转机，律师告诉我这个案子有可能拖很久，因为
有关“上面”的权力之争。城楼失火，殃及池鱼，我只是个小鱼罢了。起初
4 z6 ?  N( g: a% k7 f  H: Z9 R我谁也见不到，除了那个没用的律师。后来我见到了刘征。
% B6 w. b. l$ `& N
　　在预审科的办公室里，我和刘征有了一次单独见面的机会，他们为此一
: B  n  o$ {  m8 v& Q8 G定是不少破费。刘征告诉我很多消息，我个人的及公司名下的资产全部冻结
$ a  I% Y- G; ^# A。调查仍在继续，公司也基本上停止运转。高层人员都另寻高就，大有树倒
猴孙散的架式。他正想尽一切办法疏通关系，解救我出狱。

$ o. @2 B/ A1 i0 \- T9 T　　“我妈还好吗？”说完案子的事，我问刘征。
2 R! u; [( O1 P# w
; b+ p) f) B9 j) O3 N/ ~8 h　　“还行吧！你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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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了！哥们儿！替我多看看她。”想到老妈对我最基本的请求，我
7 {1 U7 b6 e$ g无法满足她，现在又要她面对身陷囹圄的儿子，我真是无地自容。

( E( w8 s+ P# D　　“放心！捍东，你妈就是我妈，跟我亲妈一样。我现在差不多天天去看
4 _3 A, H* P$ q9 K- J她或者打电话。。。。。。不管你出什么事，我就是她亲儿子，给她养老送
. h. }( o+ y# [' h! x& w终。。。”
8 x8 j0 ?3 j# \, |; Z, V# c7 R5 L
　　我眼圈发红：“谢了！”我说。

　　朋友，这是我真正的朋友。蓝宇教过我。
* B7 X- e0 l: x. T2 P3 D
3 M! T) h' v  x% r3 K; d　　“对了，这有蓝宇一张条，让我带给你。”刘征说着从兜里那出一张纸
+ u& d  K  ^  a  L3 A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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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蓝宇的笔迹：捍东，大家都在为你想办法，你一定要有信心。你肯
/ \. n/ l% `: s; _$ j- _7 K定能出来，我等你，无论多久。你欠我一辈子，你说过的话，不能反悔，我
$ f/ f9 ]) i' w/ ]等着！千万千万保重！！宇
1 B- ?4 D  P- M1 T
8 ?: t* x# T, l( x1 b, F( g　　我看着那个“宇”字，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我们之间从没用过这个昵称
$ d9 ~8 J9 f  n- A，可我懂他的意思。。。。。。

　　“他怎么知道我的事？”我问刘征。

　　“他打电话找你，特着急。他今天和我一起来的，因为和郭提（审员）
讲好的，就我一个人见你，所以他等在外面。”

　　“你让他赶快出国吧！我和他到此为止！”我说

8 p" z6 E' a6 |, R　　刘征没回答，他又说：“小林也打电话问你呢！她也挺为你担心的，问
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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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提她！”我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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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3 n" n# i2 L' G! q  G$ ~3 C1 E　　“那女人心是黑点，可对你不坏。”刘征永远为林静平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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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N: M8 A　　那是很难熬的三个月，监狱的生活可想而知。没有审判，没有任何法律
程序，我就这么被关在里面。提审员和行侦处负责调查的人对我还好，特别
是后期，都快成了朋友。终于有一天，我被告知可以出狱了。真是莫名其妙
, O- E' A/ P9 P- F8 s2 F地逮捕，无缘无故地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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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刘征、律师走出『分局』大门，我看到蓝宇远远地站在汽车旁，也许
因为经过一个夏季，他看着特别的黑瘦。当我们注视时，他仔细打量我，好
像要从我身上看出缺少了什么。我们没说一句话，但蓝宇的眼睛时刻盯着我
: \6 E) J9 ?. w6 b1 Y$ s4 M9 J的脸。我和蓝宇坐在车后面，刘征开车。我看着窗外，我又自由了，我还活
着回到这个熟悉的城市中。。。突然间，我感觉手被轻轻触摸，那是蓝宇，
他犹豫着将他的手放到我的手上，我看他，他目光坚定、执着，他明亮的眸
子含情脉脉，我紧紧纂住他的手，两个男人的手，那么用力地握在一起，我
: z3 R( M0 c. a! r) V1 V感觉生疼，他也一定觉得痛，可我们谁也没松开，反而更加用力的握着。。
7 C0 R  x' X) j5 c* `- n3 G。。。。

　　刘征将车开到我家，蓝宇说他在车里等着我们。我和刘征还没走进家门
，老妈早已等在门口，当我走到她面前，她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啊”
+ j. G4 S* u3 b. N的一声痛哭起来，我搀扶着她，尽量使自己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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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了！妈！您干吗呀！这不是都好好的吗！”我声音哽咽。

　　我妈哭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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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8 n3 e6 w! @' J9 |　　我的妹妹们和刘征都上来解劝，老妈好歹算是止住了哭泣。在家中，我
2 e1 C* C2 t  b( D! i看着老妈渐渐地笑了，开始惦记车中的蓝宇。多大的无奈，我生死关头唯一
想到了两个人，却不能同时在我身边。我骗老妈还有些重要的事情去公司处
理，然后和刘征一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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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咱妈好些了？”蓝宇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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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她见到我就行了。”我笑着说。

　　“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刘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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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饿不饿？咱们去吃饭吧？我请客。”蓝宇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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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我请客，算是庆祝捍东平安归来。”刘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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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h$ F+ l, b; x0 n　　“我想先洗个澡，也不想去外面吃！”我厌恶去餐厅吃饭，虽然我已是
: p" Y- J" X( o' `几个月没见到油水了。

" L+ Y- i" K, n$ l  A　　“去我家怎么样？”刘征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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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决定去刘征家。那是男人的聚会，房间里很快弥漫着酒气和浓重的
! V, p" |- e3 P; n烟雾，还不时伴随着咒骂声。第一个喝醉的是我，刘征也有些晕乎，蓝宇那
" J4 G0 Z+ z; |& \. A& K天喝得很少，他看着挺高兴，听我和刘征大骂世道不公。

　　“刘征！我要敬你！我要报答你！我们是患难之交，我一定要报答你！
. V4 X% Z  W- G5 _”我借着酒劲说出心里话。为了帮我出来，刘征将自己全部三拾万存款都搭
( ]" I$ s) S2 R2 D! \7 l, E: D' _出去了，这算是为朋友两肋插刀。

) i8 M# F" }. R5 W1 s　　“别提这些了，只要你能出来，就没白折腾。”刘征说着和我干杯。

+ u& V, {3 T! x) f　　我转过脸，看着蓝宇，他不声不响地饶有兴致地听我们乱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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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那张条，我在那鬼地方都呆不下去了！”

　　他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喝！”他说着向我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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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K# }7 N- `: @" f+ p4 h, F　　那个案子终于有了结果。因证据不足，撤销对我的起诉，但因公司存在
许多财务问题，如偷税漏税等，被巨额罚款，其余资产退回。对这个结果我
已经十分满意，虽然使我原气大伤，但我仍可以东山再起。

　　那是我人生的一次劫难，我侥幸逃脱了，可也从中学到很多东西，它改
" o/ P( r0 q# v- T变了我的人生哲学，我开始活得更平淡、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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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二十八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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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蓝宇的小屋，我躺在他的怀里，他端详我、不时地亲吻我：

% _2 E* J* J! S0 ~( X: u. I　　“我这次变化大吗？”我指自己出狱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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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就是瘦了。”

' P5 x& E2 m; N3 U7 V7 g　　“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了！”我说。

　　“我怕你想不开。记得我接到传真的时候，公司所有领导找我谈话，保
$ j; B# p! R; k卫科让我写材料，还要写细节。。。。。。真挺担心你的。”他不善于表达
1 c5 Z' s/ F9 c4 \( G& u. ^- o0 v) o4 ^% s，可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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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翻身起来，将他搂在怀里，细心地观察他，他真的和我刚认识时大不
8 j/ l- l: S7 ]" t* h: J一样了，眉宇间多了那份成熟。从前他看我的眼神透着不安，怀疑，可现在
，他看我时自信，坦然。他比我们重逢时略微消瘦，为什么？难道和我在一
起使他痛苦吗？

6 E4 f7 F! \( R7 q　　我低下头，用我湿润的嘴唇贴到他的眉毛、眼睛、鼻子上，然后慢慢地
滑到他的唇上，我细致地为他舔，他也伸出舌头回应。我将头低得更深，我
0 E# L9 }( f6 t6 t们动情地接吻。。。。。。我抬起头看着他，手在他的头发中轻轻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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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D1 d. `4 N: E, p　　“告诉我，为什么给我的条上只写个‘宇’字？”我问。

　　他笑了，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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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我还你的债，你说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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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I# g% M& u4 F" Y: ]　　“你自己看着办！”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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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爱我，我只能靠感觉。可这足够了，它
8 m) ~* O2 p: P9 u+ c- }8 k比一千句甜言蜜语更让我激动。

  x4 e+ H1 A- g* t+ e/ D' X$ G3 F　　“我要你！除非我死了，我们就一直这样，好吗？”我眼睛紧盯住他的
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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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i) N) c2 z! z( l, P! D　　他又是那样轻松地笑：“要是我们老了呢？”他问。

　　“除非你嫌我老！”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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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笑。我被他笑得无可奈何，有些失望。

5 H2 _8 r/ ^- V　　他一定是观察到我沮丧的表情，他凑过来亲我，再次和我接吻：

) Q( a  Q) l2 o9 c: d& _$ ?　　“你是毒品，明知道不能碰，会毁我一辈子，可还是又碰了。”他笑着
8 u$ {& q& ^( r. O7 v: y说。

# m+ ~) W8 v% q+ K8 _　　天！我们竟然不约而同地将对方看作毒品。我没说话。

　　“那你又染上毒瘾，怎么办？”我也故作轻松地问他。

　　“等着下次再戒毒！”他说，我不明白。

　　“你什么时候准备再戒毒？”我猜想他暗示我最终要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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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V* s' Q7 Y, r5 }4 F, G　　“等到你再结婚，或又找别人时。”他依旧笑着、轻松的、不在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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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q9 a  x6 C$ T- g* v! M! Q　　我看着他的笑容，听着他的话语，那种感觉真是难以言表。他完全不信
0 C5 y) ^, ?- P; J任我，却义无反顾地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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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0 _# N2 z* s　　“你今年还能出去吗？”我要换个话题，问他出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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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S2 \( {8 p: Q' K6 O& K　　“早没戏了！”

　　“他走了？”我问。

2 M+ [' x. a, _/ O( g/ s- y/ |　　“嗯。”

, v: ^" p# d( I- F7 G& i6 }# ]  D　　“那你们不就断了吗？”

; e& p: ]0 u$ Y; Y4 }* a% p　　“。。。。。。”他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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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知道我们不少事吧？”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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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点都不知道。我从没对他讲过。”我很惊讶，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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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咱们的事。”他又说。

　　“为什么？”

　　“我不愿意别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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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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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有呆坐在那里看着他，沉默。　　

　　我们认识七年多，我知道他很重感情，但我无论如何没想到他会这么痴
; v+ B' k9 K! k8 A7 `- D情！

　　那天晚上，我们尽情做爱，蓝宇兴奋极了，他疯狂地享受着性爱的欢乐
% D4 x5 s* ?' a; B# l+ i4 y- t。我也兴奋，却做得小心翼翼，生怕他会溶化在我的怀中。后来我几乎一夜
3 a1 ^: o/ N5 _' N5 ^+ c未眠，他一直躺在我的臂膀里睡着，他睡得很沉。我想着我的人生，事业，
母亲，想着在监狱的日日夜夜，我对自己发誓，除非蓝宇厌倦了这种生活，
我会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清晨，当太阳从东方升起，我们又开始各自忙碌，我将蓝宇送到单位，
$ Z: z5 _$ a9 r$ {. R然后回公司收拾我那个烂摊子。我好像又回到了创业阶段，虽然艰辛，但充
3 t% S# N" ]2 F9 m: R* E3 g$ ]& m) }实。我早已退了饭店的长期包房，也将『临时村』和『运动村』的房子卖掉
0 }/ ~* Y0 ?3 p7 n，因为我需要资金周转。除了偶而回我妈那里，我几乎每天住在『庆贺』，
/ O- G+ h4 W0 z9 I( P! i蓝宇的小屋中。我戏称是落破后到他这里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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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工作很忙，那个日本老板特别苛刻，他总对我讲这些外国老板太黑，
他要当希特勒，把小日本全部干掉。我说他是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他说没
6 q! o2 d# S0 D错儿。但他干的很好，那天他高兴的告诉我老板给他加薪了，于是我们来到
' {- ^/ v, V9 i7 Q) ^5 q# E  g餐厅，我狠狠地宰了他一把。

　　蓝宇从不谈过去，更不谈未来，他不相信未来。我们现在很幸福。那天
9 v8 J; s: o& |，我远远地等在他公司门口，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和他一齐走出来，他们有说
2 T8 c8 e3 t( I2 a有笑的。当蓝宇钻进我的车里，我笑着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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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行啊！勾上这么漂亮的女孩！”

3 t2 {: D6 a' Q7 S6 ^& d8 K　　“是她老缠着我。”他挺得意。我可以想象。

　　“你还不顺水推舟，弄上手？”

+ ]0 S3 X" D( k; x4 M  n　　他疑惑地看我，然后轻蔑地瞟了我一眼：“那不是害人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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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开个玩笑！我还以为你喜欢那女孩呢！”我
0 l2 I; \( V5 b不得不给自己找个台阶。

% i+ b* n; X( u/ n# A　　“我不会的！我这辈子不结婚！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们中大多数人最后
都选择结婚，那没有意义，也不道德。”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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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d) b/ d: f& d5 M* A　　“哼哼！”我干干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