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坐立不安化作稍事等待,只听到座椅背后的他对老板娘又是要找个,又是要那个。
( o7 ~6 p& D- p8 J0 ~- y7 T 我玩弄手机,不经意间他坐到了我的对面,这时,老板娘已经把一件啤酒抱了过来。% J8 x1 ~3 g+ F0 ^$ X3 W
他一边开着冰镇的啤酒,一边问我能喝多少。8 f( u9 c9 @$ I- C
我说我不怕喝啤酒,只是很少喝。他笑了笑,把我们俩的酒杯斟满酒,然后就淡定地看着我。
& z' s; b* w+ R5 a* t& @3 u; _ ^: V 他的眼神和照片上的一样,带有直男的味道,既有果敢直率的一面,也有眼神背后的深邃与难以捉摸。
: A# a0 o# h1 P1 V! D, w “你看我很久了,是不是觉得我很怪异。”一边说话,一边和他碰了杯。9 M: ^3 n4 @% L4 F
“没有,只是你比想象要好看些。”他是平头,微微有些络腮胡,对于我的问题,他就像大男孩一样挠着头笑着。- r* q) W3 a: `6 U! {8 }
“你对男的也有好感?”干了杯酒,顿时心情不再忐忑,我的话匣子也慢慢打开了。
; i9 m5 ]- x7 S* a “不是好感吧,男人女人好不好看,第一眼就知道了。”我喝酒下肚是没有任何表情的,不会像许多大老爷们儿一样,干了就会邹眉头、使劲抿下嘴。而他,和我正好相反。+ o0 \. {* w3 j3 _7 A1 b9 o/ B
“”
' l" N# d8 V W “你平时也喝酒吗?”
+ B( F/ K2 N$ Y: q1 B ~5 { “在屋里要喝,边上网边喝酒。”7 x* k7 X4 A4 b% O& L
“喝了酒好壮胆把妹是吧?”我打趣道。
; U. c# c; t# W8 j3 \5 f- a5 c “哈哈哈,我把妹用不着壮胆。”# k+ Z' W4 ^" }7 Q8 h
“你年轻的时候肯定更帅,有不少女人骚扰过你吧。“话匣子打开了,有许多该说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因为我不知道是否还会有机会和他见面。: B2 K7 [2 b: x
”你看我今年有多大?“
5 o7 \8 W( P- @2 E. Q ”30多岁吧。“
6 r- I* n1 c3 L( F v6 ~ ”哈哈哈,30多岁就好喽!我快45了。“他把粗大的手指在我面前比划着。2 G5 Y& R* }" J8 r! f0 ?6 a
”啊?不可能吧!最多看起就像40出头的样子,怎么可能45了?一定是保养的好。“对于他的年龄,我确实挺吃惊的,毕竟我看他真不想40出5的样子。
% T8 A; G7 Z8 m' c3 Z* n* j9 c# F9 T ”我平时就一个人,我们单位有健身房,天天都去锻炼,你和我摔跤不一定摔得过我。“他自信满满地晾了晾他手臂的肌肉,还把衣服捞起来,鼓了鼓他的小腹肌。3 Y: ]5 x/ k* K9 L' J
说实话,看着他在我面前展示他的健身成果,我真的有种彻底要爱上他的感觉,可惜当时,他只是和我随口聊聊。
U1 j6 N; c2 V& D1 ]4 I# M 他点的菜陆续上桌,我也没犹豫地动起了筷子。 g$ K: g R1 T5 u! v
”你是独生子女?“% _( D5 y1 v0 e
我拨着花生米,应了一句”嗯“。+ h2 G- a1 Q) E8 E% v
”现在的独生子女都很娇气,看你细皮嫩肉的,多半也是。“他看着我,笑笑说。% e* _ v; J3 a) V# ^, h* B4 D: q
”你有小孩吗?“
* [7 W* c$ Q8 Y3 ^ ”有,但是没有你争气。“. a' O5 `5 i8 f/ j$ e7 b
”“你怎么看出来我争气了?”) I, \2 ?& p: x' J B. H/ l9 ~
“我不是吹,看你细皮嫩肉,谈吐文雅,应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吧?”, S9 x$ w& \, ^8 T8 W) J, |
“好坏说不上,能把自己养活。”' R/ x3 j' l& E9 u9 W
“我女儿就没有你那么让人放心了。”' R! Y5 e8 G# p0 B4 u. I1 A
说完话,他又自己干了一杯。看着我疑惑的眼神,他说起了他的女儿。$ F: Y% M9 T! a, j
他女儿今年20岁,读完高中就在农村老家游手好闲了。其实他家有一定的积蓄,但是他女儿为了嫁给一个不靠谱的年轻小伙,把家里的钱基本上用干净了。他花20万给他女儿办了婚礼,又花了20多万,给他女儿、女婿建了新房,并且还找亲戚朋友借了钱给他们拿去做生意。本想女儿嫁了人,有人管着了,大人也卸下一个包袱。可惜,他女儿怀孕没多久,就发现女婿在外有了小三,并且女婿从那以后成天不着家,在外和小三租了房子。这个事情,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他找了自己在社会上的兄弟把那小子收拾了一顿,那小子也承诺不再在外面沾花惹草。虽然事情摆平了,但是他对他女儿不报什么希望了,他说:“嫁出去了,就管不着了,小两口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过吧。”直到现在,他头上还悬着10多万的债。; V$ n8 a4 x" v
听着他说他女儿不争气,我在一旁劝他想开些,他说他现在和女儿基本上不怎么联系,除了逢年过节。
4 T3 E1 s0 j& T' b1 q# r1 H! Q2 b 他叹着气,我举起了酒杯,我说:“不知道你心里有那么多苦水,今晚你想喝个痛快,我肯定陪你。”
5 E+ T* z* C3 N2 g/ o. [' E: v 他笑了笑,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便夹菜吃。9 R+ Z/ i( R) @% |7 L$ i5 {! ]
我们俩沉默了许久,他给我夹菜,我给他夹菜,一来二去手与手指间碰了又碰。, T) h3 n) a& G% e
“人上了岁数,一喝酒就憋不住,这种路边摊没有厕所,我去方便一下,你要方便不?”他站起来,佝偻着腰,提了提皮带说。; w- }. K$ _4 a3 G' U
聊天的过程中,我们确实喝了不少酒,他不提还行,提了我也有一点想上厕所了。! x6 h2 K7 E! \5 c! X% ?( ?
“要不你先去,我在这里守手机。”我对他说。6 C) [1 S; K: g" [3 {- Z5 J% \
没想到他一把拽着我的手,“上个厕所还磨磨唧唧,走。”
5 \: Q- o% r5 { “这样不好吧,两个人都走了,老板娘以为我们跑了。”
8 l" d( R, F& {5 N “跑?一泡尿的功夫,能跑哪去?”他拉着我,大摇大摆地在前面走,忽然转过身对老板娘说:“老板,东西别收,我回来还要喝。”
$ r; T" T) A# G/ X( _( S 就这样,我和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