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F5 @1 n% C7 k( Z# u- P
布靴敲击在地上,紧迫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内,男人行至灵虚子赤裸的身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若在看一个死人。男人身后,一条黑色硬尾小幅度地晃动着,末端形似长戟& H* x8 e7 m) y2 }! l
祁天河侧躺在地上,阴茎已经从李衡菊穴内滑出,沾满淫液。却也顾不得这些,惊声道:“是你!”
4 T2 u+ H7 _5 [5 @8 i面前这人正是那一夜,告知自己体内之物名为阳火,告诉自己必须变强的男人,他说,他名秦锋。& f9 t: _8 Z" l: D- P8 V
秦锋并未理会祁天河,甚至都没有看向他们二人的方向,但也没束缚住他二人。李衡祁天河二人见事情似乎有了转机,也顾不得身上的淫液,连忙把地上散落的衣物穿上,但黑衣男人没有开口,二人也不敢贸然离开。, S0 N4 j. m* K' _' K" f! Q, T
灵虚子此时直冒冷汗,神志也清醒了一些,自己已经是元婴后期,这人却是一照面就控制住了自己,毫无反抗之力。恐怕这人修为已经是化神,能力更是诡异无比,自己就像被四周的黑暗包裹住一般无法行动,那男人踩到自己影子的头上时,本体的头部更是宛如实感一般,真的被踩到了脚下!. t- t; M" Y1 Z
“这功法,你是从何人那里拿到的,那人现在何处?”秦锋的声音低沉冰冷,却又带着男性的阳刚,与他本人气质一样,十分悦耳。8 s1 v7 |, O3 k8 \. D" [1 B
祁天河与李衡对视一眼,明白这修为高深的男人是为了灵虚子那特殊功法而来,只是不知道具体目的为何,当下决定先静观其变,若男人没有赶尽杀绝的兴趣,二人或许能度过此劫。
+ [8 s' y- c4 |# i) m c灵虚子与那神秘人不过是交易关系,毫无情分可言,此时自己命在他人手上,哪敢隐瞒:“此人十分谨慎,我只知他名飞吾,用这功法换了我派一至宝,我也只是受他人蒙骗,高人明鉴!”又觉得必须展现一番自己的价值,以防对方杀人灭口,遂道:“每隔数月,飞吾都会与我会面,确定功法修炼的状况,高人不如以我做饵,引他出来,我清河宗必鼎力相助,瓮中捉鳖!”
; N+ c) p9 G2 o1 K秦锋却是充耳不闻,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确定对方不再知道更多后,淡然道:“说完了?”内心没有说出口的是,杀了你便是最好的诱饵。0 D- p2 A. A. _7 m" e: M
灵虚子顿时神色扭曲,只觉得四周的阴影不断朝自己挤压而来,几乎要咳出血来,明白这黑衣人断不会留自己活口,运起全身灵力,元婴不断闪烁,想拼死一搏!, g1 O5 U( E5 |$ ~; `- |5 B
周围白绫似狂蛇飞舞一般,挥打在空气中啪啪作响,边缘紧绷如刀锋一般锐利,数十股朝着黑衣人刺去,眼见就要将他切成一堆碎肉。 X2 H# b; M7 y* ^- G
秦锋却是不闪不避,只右手轻覆于那唐刀的刀格,拇指上推——
8 B' q j- G0 l- j“噌。”祁天河只听一声短暂清脆的刀鸣,霎时间整坐大殿的其余动静都似静止了一般,折服于这刀兵。& {* I$ a9 t5 g7 [- [1 L
唐刀没有出鞘,只短短一截雪光。
- {9 O/ ?9 `8 S: k8 y& i那灵虚子却是高抬脖颈,目眦欲裂,像遭受了强烈的痛苦一般,四周的白绫也瞬间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 I+ z# _- @8 J+ P祁天河只觉得那刀锋不是冲着自己而来,自己却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定下神细细看去,只见原来那刀刃的影子,与灵虚子影子的脖颈已经重合了,此时淡淡的黑雾贴于地面,从灵虚子的影子中流出,像是血液喷溅一般,然而抬头看去,灵虚子却是浑身无一处伤口,但眼神涣散,显然没了性命。% [, {# j' k1 V% x; |- a
还不待祁天河震撼于这诡异的奇术,秦锋已是收刀入鞘,仍由灵虚子软软瘫倒于地,朝他走来。
; m4 \+ I8 S/ [. h0 g: E" F* ~尚不知对方来意,祁天河暗中绷紧身体,调动起刚刚恢复的一点可怜的灵力,却见李衡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步踏于他面前,虚弱的背影宛如山岳。仿佛这座高山倒下之前,自己就不会有事。% o2 ~4 h/ @/ {9 J' w( @( O
秦锋带着一身冷气过来,却是没有拔刀的动作,让二人略微松了口气。# t7 O3 ^( B2 f+ V5 [- E% s
秦锋越过李衡,俯视着祁天河道:“你还太弱,离开这。”5 h" L f& ^% _1 W. u, s4 k
祁天河一愣,倒是立刻从这短短一句话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们二人才进入大殿没多久,掌门就暴毙了,说他修炼邪功也没有证据,怕是会成为整个门派的仇人,而二人显然没有能力自保。
/ x. i3 o: b. D8 E- {' o“我……”祁天河勉强站直身体,右拳紧握,他有很多东西想问,想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阳火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自己身上,他……双亲还在吗,又为什么抛弃自己。然而此时实在不便,许多问题可能秦锋也不知答案,只好黯然道:“多谢,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必全力相助。”
) H, _ V4 L( e3 n" m) f: r- Z李衡也看出这黑衣男子并无恶意,抱拳道:“救命之恩,来日必报!”; H, E3 ~9 u" b5 J4 C1 t2 s$ p
秦锋略一点头,“我会四处寻找线索,你们乘机下山。”说罢也不等回答,身形一暗,又瞬间如被阳光照到的阴影一般瞬间消失了。
# v+ q# m+ l3 }( S不过数息之后,殿外某处传来巨大轰鸣,透过四周白纱可以看见阵阵火光,远处一弟子慌乱大喊:“走水啦!”, c# c1 J! Q! W/ z
顿时外面兵荒马乱。
& Z# W5 {4 c5 Q% G/ U( \$ H“什么东西!莫是妖物作祟?!”
: b7 k, Q7 |8 P“这……这飞泉咒灭不了啊!快、快喊师兄!”
9 m0 n+ o% P6 {- E“喊什么师兄!快去报掌门啊!”9 W% z9 e6 R" e# @! i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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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寻找线索的方式也太过粗暴了吧……- I3 h; p" w( p: W# |8 y# ^1 D" b
不待感叹对方行事风格,二人连忙从殿侧离开,一路避开慌乱的同门,朝着下山的路走去。李衡问了那黑衣人的来历,祁天河如实说了,却也只是知道一个名字,不过如今二人也算初知九州世界,看那男子的一条黑尾,猜测应是魔族。不过魔域远在南界,这魔族不远万里来到中州北部的清河宗,却是不知道那灵虚子的功法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有那么大能耐。
6 _* M o2 h* i; W" M行至藏书阁附近时,李衡却是慢下了脚步,自从殿内受辱后,李衡一路都沉默异常,祁天河担忧对方莫不是被灵虚子的什么术法伤到,忙也停了下来,问道:“衡哥?怎么了,不舒服吗,是不是伤到哪了?”
( s& ^4 U2 v6 u/ |$ c李衡看着面前俊朗青年脸上焦急的神色,缓缓摇头,却是答非所问:“天河,你是为了什么才踏入仙道的?”" u; [" z+ r3 @- e
祁天河一愣,挠挠头道:“这个,衡哥你也看到了,我体内有这个叫阳火的东西,我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也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我一个人住在山上,本来也没什么牵挂,最初应该是为了自保吧。”
1 c" O2 ^7 p w! J( i8 F! p而后又想到在巨狼背上俯览天下,九州广阔的地图回荡脑中,道:“后来……后来就是单纯地想往上走,去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景色,吃各地的美食……”/ K" t! a4 P4 H. r$ i
祁天河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朝气的双眼闪闪发亮,“哈哈,这么一看我还真是挺肤浅的,也没什么高尚的大目标……衡哥你呢?”
8 h2 i2 Y) y" i+ L; E李衡温暖的手掌摸了摸祁天河的稍显凌乱的短发,柔声道:“赤子之心才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天河,你很好。”
9 ^! V) a6 G n, X# L/ C“说来不怕你笑话,”李衡抬起头,一双阳刚而温柔的眼睛放空地看着天际,“家妹去世之后,我对未来一片迷茫,仿佛失去了生活的动力,整日浑浑噩噩,在白杨城周围逡巡,遇到打劫的、作恶的贼人,就靠着练过几年的武功,教训一番,这样内心反而充实些……”
( r/ ?* r) X0 N: b“街坊邻居们赏我脸,给了我个李大侠的称号。却不知道人前行侠仗义,威武雄风的大侠,夜里却坐在院中,一杯酒就着月光能喝一夜,内心空茫。”, A1 e" L8 L- a3 C2 Z
李衡看向祁天河,继续说:“后来遇到了你,跟你上山拜入清河宗,也是随波逐流。虽然劝你修真之路不进则退,熟不知我自己也不怎么看重这登仙之路,于我而言,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苟且余生。不过现在,也许有了新的目标……我与你说没有实力,留不住身边事物,确是真理。”
y# T: Y( T1 G& q祁天河感受到李衡情绪有瞬间的黯然,又重新立石成山,变成自己那成熟可靠的衡哥,他好奇道:“什么目标?”4 [" O+ z: [0 J7 Z. X% W6 L
李衡望着祁天河,笑而不语,转而道:“此处离藏书阁不远,不知天河的阳火对那上两层的禁制可有用?”( Y* ?: W! X3 `. k; `% i
“这……连掌门的术诀都能破,应该没有问题,衡哥是想……”
. i1 Y. P$ q; {% C李衡点头道:“此时派内慌乱,他们又笃信有禁制守护,藏书阁应无人看守。我们此次下山不知后路如何,不如用玉简把藏书阁的书都拓下来,一路修行,暂且当个散修。”
" `! K c1 e) c% P! A7 ]) z; D祁天河嘿笑一声,“想不到衡哥也会有‘打家劫舍’的时候,不过我们拓印一番他们也无甚损失,就当灵虚子补偿给我们的好了,走走。”- \4 _2 ?0 P C5 [5 \6 {
二人当即往藏书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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