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R4 a6 U6 K9 w
临山而眺,举目四望,远处的海烟波飘渺。于是心底想起曹操的那首《观沧海》:' l/ s# h% r5 P& D$ b% }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6 m2 k; S( D& f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 d; K+ K* g2 r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v) {$ r# F4 i) O7 I. [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 m; P: J2 T! d8 B0 [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1 X& L! C# u% }7 Y0 \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Q6 {; h: r, ]) o0 p& h' v& u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2 V1 I, t" f2 O' u \
然而,身旁的两位帅哥却打断了我的沉思,子轩叫道:“你又发骚了。”这冰山虽然已经被我化解,可是总说出一些让我想打人的话来。孙宇也不是什么好鸟,接过子轩的话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兰浩两天不发骚就会闷得慌。”
6 K0 @) t% x; Q+ B n% e* H2 p4 t% b“操,你的嘴真够损的。你们这些文盲,不知道我这高山流水之音,悲哉悲哉。”既然出来游玩,那就不用正经了,我就顺着他们的话装起文艺范儿了。当我还站在山顶瞭望,想象着自己是屈原,迎风吟诵的时候,他们俩居然偷偷离开了。
) i: R' {7 K, X# s原本以为他们俩可能相处有点问题,毕竟孙宇知道我和子轩的关系,而子轩对别人的态度时冷时热。但当我发现他们不见后追上他们,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在讨论着某款手机游戏如何过关。) c, X% \2 I8 M; Y
我跑过去双手拍在他俩的肩上,子轩在左边,而孙宇紧紧挨着他。我说道:“你俩真不够意思,居然撇下我。”* Z" V2 a$ R! R' C3 D1 c) l0 E
“你不是继续发骚嘛,我俩哪敢打扰您这位大诗人啊。”孙宇阴阳怪气地回答。! ~9 L8 m! n& c3 h) i! o! s
“就你嘴臭。”我边说边把孙宇推开,然后一手搂着子轩,望着他说:“还是我们的子轩好。”然后子轩抿着嘴笑,我问道:“笑什么?”; \1 f% A- P- ?* w9 h
“靠,子轩也不是省油的,刚才说的可比我还损呢。”孙宇在向我打小报告。
! i2 m4 W* \" r8 [2 p$ N我一把拉过了被推开的孙宇,右手绕过他的肩,三个人一同前往另外的景点。管他呢,开心就好。
# U- H: W. Z! t1 R8 [原本没有路的山坡,经过无数行人的足迹便形成了幽径。虽然此时已经是春天,树木已经长出绿叶,但北方的山峰依旧没有南方的山那样郁郁葱葱,那样充满灵秀之气。北方的山多以巨石见长,Z山的树木并不十分密集。午后的太阳透过稀疏的松柏,站在前行的我们身上。脚下的路有新长的绿草覆盖,耳畔鸣叫的是不知所踪的鸟。
" Y9 y- o/ a$ e& o6 B. Q% l7 j/ w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在中国中东部的山上,总有寺庙在建设,Z山同样不例外。走过约莫十分钟的路程后,我们便见到远处一座寺庙若隐若现。在中国的风景名胜区内,寺庙总是少不了的,其收入自然也是客观的。有的寺庙有香火,但多数的位于景区内的寺庙则成为一种赚钱的建筑。我并非对寺庙或者宗教表示敌意,而现实即便如此。5 b. ~( j4 q2 e4 [3 {) A' w
在距离寺庙不到百米的地方,有一个亭子。亭子虽然充满古意,但从建筑的痕迹可以看出是新世纪的作品,而非世代相传。亭子里有简单的设施,圆形的石桌和四个石凳,却没有人。于是我提议过去歇歇脚,吃点东西,填饱肚子才前行。 O9 j, @* D+ O- Y) G1 x: Z
但这个决定被子轩否决了,他说:“我们只逛了不到一半的景区,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没去呢。”
" {1 ^! B ~1 c( T* S% U# V“那么着急干嘛,我们明天继续啊。”孙宇提议今夜留宿山下的旅馆,景区门票有效期为两天。实际上,也原本是我想要的,那个时候不知道孙宇要加入我们一行。但是如今要在这里留宿,晚上该如何开房呢?
. d M! u2 O+ P说话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亭子里,子轩也只好跟着进来,三人分坐在石登上。我从背包里拿出食物,递给子轩和孙宇。背了大半天,我感觉很累,便把背包递给了孙宇,说:“下午你背,别光长肉不干活。”6 _, j6 p7 U: i' f
“晚上干活。”孙宇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
" \: M6 [3 w7 r我赶紧看向子轩,幸好他在看手机,而且还插着耳塞。我使劲踢了孙宇一脚,他啊地叫喊出来,声音被子轩听到,拔了耳塞问道:“你俩咋啦?”
1 f; S I! c0 ]# Z2 w原本有些热的天,刮过一阵风便感觉凉爽多了。如果夏天再来的话,恐怕更加炎热。; n* d4 Z g3 r5 j0 @- B
“没事没事。”孙宇赶紧说道。
1 j( Y3 x9 j0 j0 R; ^+ S花了几分钟时间吃完东西,准备继续歇会儿再走。不过看到从寺庙那边上来几个游客朝我们走来,我们没坐一会儿便去往寺庙的方向。0 X3 |0 V* r- [" r) n' ~
寺庙并不太大,只有两进院落的规模。里间的大雄宝殿上一座鎏金大佛镇坐中央,两旁数尊佛像并列,其称呼我并不太清楚。虽然饱读诗书,但打小对宗教不感兴趣。佛前不仅有进香之地,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一个硕大的红色的纸箱,其名曰功德箱。里面花花绿绿的纸票十分多,但以零钱居多。我想,大概红色印有毛头像的纸币已经被寺庙取走吧。功德箱让我想起了鲁迅的小说《祝福》,祥林嫂在现世无法获得应有的尊重,最后只有靠捐门槛寄托来世的圆满,但先后嫁给两个男人的现世又让她在捐门槛的时候要遭到所谓的报应。
2 d+ J( n+ V3 R5 X作为另外一项收入,寺庙通常会提供算命的业务。在中国,算命不仅是风水先生的职务,也是出家人的一种“手艺”,其让人不知所云的谶语暗示着你未来的命运。中国人和西方人的不同在于对命运的接受,但是我们在承认命运的安排之时想要改变这种命运,于是只好让算命先生提供破题之道、大师活佛提供消灾之路。
: `* Q$ k' v8 H: K孙宇这家伙见到寺庙有这种业务的时候,便嚷嚷着要算上一挂。子轩在旁边四处打看,我则站在孙宇旁边,问道:“你想算什么?你求菩萨保佑你考试及格都没用,自己不努力只有挂科的命。”) s/ a% a( n5 B2 X7 P: K% K
“我要算姻缘。”孙宇小声地对我说。
- S3 G& t; v+ c" e% r7 ?“哦,看看我们孙小帅哥什么时候找到如意郎君啊。”我故意对他翻了白眼,挖苦道。: P- R- ^; ^9 c/ Y7 Q9 C' }
“哎哟,我们的浩帅哥不就是如意郎君嘛。”孙宇对我揶揄道。3 K# c9 S8 K) e8 H9 Y
打闹的时候,一位小沙尼走到我们跟前,示意我们抽签。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签筒,里面放置着数十根竹签。孙宇随手从中抽取一只,然后递给小沙尼。小沙尼让我们跟他前往旁边的地方,那里挂着几十张红色的小纸条,背面书写着谶语。挂有纸条的旁边是一张小桌,坐着一位留有白须的老僧。小沙尼将签双手奉送到老僧面前,老者接过后告诉我们:是一只中中签。接着按照签上的字样在挂有纸条的地方寻找,寻出其中一张来递给孙宇。
" v0 l3 P/ f+ Y# |! m9 \8 Q 青骢白马少年郎,辞家万里不还乡。
7 Y3 o; d- I$ l3 z# a 有情不堪无情雨,拟作荷花种池塘。
/ R2 @; _% W2 C, ^3 v; v6 W: M看完签上的诗文,孙宇不解其意,我插嘴道:“真笨,这都不懂。”老僧坐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我俩。孙宇急道:“就你聪明,你说这诗是什么意思?”
, O2 m+ S0 _( T“就是说,你啊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自作主张道。
: q Z8 k) s' D孙宇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还是问老僧道:“大师,这诗作何解?”不过,老僧只是眯着眼不言语,半晌说道:“所谓谶语,天机不可泄露。然此文所言,即为中中签,也就并不大碍。施主所求之姻缘,只有历经之后方能知晓。”' h/ H' }; C# t$ [+ ^9 M, K
本想继续问老僧的孙宇,被我拉走,我告诉他:“既然大师都这样说,你就别刨根问底了。”8 }; f& e z3 g, G4 s
“可我花钱抽签,结果什么都没明白,岂不是太吃亏了。”" O+ }& c3 ?$ g6 W2 p1 J9 l
此时子轩已经在寺庙门前等候,见我拉孙宇过来,便动身走将出去。我们沿着寺庙的侧面,一路走向乘坐缆车的地方,准备沿着缆车去往山下住宿。要知道我们花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才一路走到山顶,虽然沿路欣赏耽误了时间,但如果走到山下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1 f5 N, u5 Q! G/ g5 |9 G, c乘坐缆车需要另收费,大概每人需要20元,我们三人和一个陌生的游客乘坐同一辆缆车下山。从青翠的树木之端滑向山下,在和煦的春风中体会到高悬空中的感觉,虽然同飞翔有着本质的区别,但其凌空之感受依然让人记忆深刻。开始的时候,子轩这家伙有些害怕,这一点我并不知情。虽然缆车有保护措施,防止意外的发生,但我还是很担心他。特别是子轩的脸部带有恐惧之态,我在一旁用手抓住了他,想给他传递某种力量,证明我一直在他身边,不用害怕。等到缆车出发有几十米远时,子轩的表情才彻底放松。我不知道是由于自己带给他的力量,还是他已经习惯了这个高空的悬挂。
9 l* F# N/ |! q$ X1 W$ i4 T9 }我明显感受到从对面传来的目光,孙宇的眼睛看着我紧握子轩的手,但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即便旁边没有陌生人,我想孙宇还不至于将我们的私密摊开。虽然子轩已经不再害怕,但是直到下了缆车后,我才松开他的手。
% h8 u; n* B" b$ I2 |* Q太阳已经西沉,往山的另一侧奔去。日落西山暮,苍茫云海间。此时已接近无后五点,阳光并未彻底沉下去。这样的气节里,距离天黑还有一两个小时。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在山下找到合适的旅馆。毕竟之前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住宿,所以货比三家后,我们才决定在一家名为“静园旅社”的宾馆住下。
' F; `* R7 N$ K$ w2 r$ I6 t这家旅社十分普通,但其环境十分雅致,特别是其四合院式的结构与周围数层旅馆不同。走进旅社登记办理住宿手续后,服务员带领我们穿过两个院落,才来到我们的房间。院落里种植着很多种各色的绿植和鲜花。房间虽不是雕梁画栋,但其本地区老式建筑的风格依稀可见。在办理住宿的时候,我们三人发生了争执。
' ^' ]) S" J8 N0 [; x% P“我跟孙宇住一间,你自己住一间吧。”我没有想到子轩居然这样说,还以为今夜可以跟他再进同一个被窝呢。 t& F: x# c0 u0 x9 P
当然,孙宇也没有想到子轩提出这样的要求。于是,我提出了抗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