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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章节2 W. D) X/ r5 L8 N' s
“我是昨天下午才有时间问的。前天上午我看他心情不好，就没问。”# l1 j0 q2 k+ s9 H
$ ^( J! J. b7 S: }0 p# P; D 老杨一边说，一边略微撑起了脑袋，我忙在他的后肩加了一个靠垫，这样他可以看着我说话，不会太累。- d8 z9 \6 j) u1 D: p+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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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长海叔前天心情不好？”我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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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_; z; |4 N6 D/ E“是啊，象是买房子的事情。事情开头怎么样我不是很清楚，听长海讲是别人给他做媒，是江圩镇上的小学教师。本来约好去看房子，后来听说对方变卦了一口咬定三十万房款要全部付清，大概原先讲好是付五成的吧？我听长海在电话里面来了火气，说不去看了，没那么多钱！”老杨若有所思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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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前天真没去成？”我眼前浮现出一线希望，怕自己听错，赶忙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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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J% ^' y- r4 x* O |“没去成！后来过来一个老板，听口气是女方的亲戚，在这里表态说可以借钱给他，长海不愿意借，说年纪大了，欠这么一大笔债后半辈子心里慌。”老杨伸手取来床头柜上的塑料杯，嘴巴抿住盖子上凸出的吸口，用力吸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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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 o, P9 p“那个老板是不是长得矮矮胖胖的，牙齿都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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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u0 c3 |5 u“看样子是吧，不过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凳子上了，他走的时候我也没注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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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E3 g$ B" A7 e0 O“老板开辆奔驰？”虽然猜到肯定是顾雪生，我依然不死心地问。1 G1 F0 ~1 C6 o: |+ l6 @2 l/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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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转过头，奇怪地看着我说：“开啥车我怎么知道，我又没下床去看！要不你俩早就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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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说，我也是瞎猜。”我躲躲闪闪地回答。9 l# d! _: I/ {8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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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短暂的宁静，一阵由衷的舒心。长海叔没去看房子！我却白白牵肠挂肚了这几天！看看我对长海叔的误会有多深！一直担心顾红菱已经十拿九稳了，看来还是影响力有限，我怎么就一路这么悲观？毕竟大人们的婚事和我们年轻人的激情不可同日而语，他（她）们想要组建的是一个家庭，有经济条件和客观因素的掣肘，比如一套房子，就是沉重的砝码，代表了地位，荣耀，认可和满足，不会如我一般，为了梦想可以忽略一切，只要长海叔点头同意，房子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我甚至可以陪长海叔住在他小小的乌篷船里，哪怕蜷着身子，只要有个温暖的被窝，只要长海叔属于我，我就如入天堂般知足。可是顾红菱不会这么没有尺度，她早已规划好婚姻底线，即使看起来不是高不可攀，也绝对不会轻易松口。这就是婚姻的博弈，罗列条件，相互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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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 p/ t/ C3 u# L 长海叔不是傻瓜，他肯定心领神会，他能够一口回绝，分明是下了决心。0 R* J+ ^8 i: L'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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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长海叔和顾红菱之间终于出现了羁绊，我大可弹冠相庆，或许爱情本来就有虚伪结伴相随，只有我傻到视而不见？想着想着，表情竟然有点入迷。: ^" a; g( r) U' E c
% E: ?% S/ U* S5 B8 f“阿清，你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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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的一句责问，把我从迷思拉回。我忙端正了坐姿，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没什么，老杨，我在听你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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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看你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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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说完，又是停顿良久，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思路。我开始有点焦急，长海叔已经下去快十分钟了，估计他正双手撑着柜台，盯着热气腾腾的玉米汁汩汩地从榨汁机里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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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I3 \& J( X! G“我问长海，你有没有发现阿清对你的感情和别人有点不一样？”老杨语气平缓地说完，打住话头，似乎不急于公布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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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眉头一抬，显示出自己的兴趣。! b/ k9 w8 S! r/ y
, O; X0 S% A; k, r A“长海说，一开始没发觉，后来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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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w' U& F8 f! D“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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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不自禁地点了下头，随即又有点后悔，这样表露自己的心态，是否说明在老杨面前我已经完全承认了对长海叔的单恋？0 u4 N' Z. H% S8 ^6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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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其实你应该明白这种感情的，我在两年前对你就是这种感情，为了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天就是想感化你得到你，后来你从我身边逃走了，嗨！如果不是当初我过分急于求成，往后我们一定会相处得很好很好，你应该记得，你不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些。”) I6 o& o" F7 ~
% D) y, ~* o+ w* I) Y8 ] 又是停顿，老杨似乎有点伤感，我忙催促说：“噢，那长海叔怎么说？”& l5 I, |( E! j
; G' T2 w1 C( ?. E, Q& B, Z“长海没反应只是盯着窗外看，不过我知道他肯定用心在听。”老杨又嘬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我问他知不知道男人对男人的这种迷恋，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烧成灰也改不了？他想了想回答我说知道，他从杂志上看到过。”, I' y( Z* S- U( s! j&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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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一紧！我一直希望长海叔不要去理清这种感情，希望他停留于一种比较混沌的亲情感知阶段，与一般的亲情混为一谈而嬉笑接受。如果他知道我对他的这份感情已经被划入人人喊打的“同性恋”范畴，或许这三个字本身就足够恐惧，会让他望而却步，与之划清界线。唉，想让长海叔明了我心，又不愿他懂得过于清晰，谁能把握其中的分寸？, a5 D6 p8 \4 n3 N,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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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深深划过，身体不禁微微有点颤抖。% q& k; ^& o# K |, |; { t0 y
0 h! K/ V3 U8 o0 `# K“我说你认为阿清这个年轻人怎么样？他说阿清好啊，不光有文化，有教养，而且脾气好，识大体，总之你在长海的心里是一万个称心满意，嘿嘿，长海还说要是东东够你的一半他就知足了。我说这种年轻人现在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Z" \! d. h/ ^$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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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说完，喘了几口气，我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得灰暗，没有了刚才的红润。一个脑部重伤的病人，去集中精力回忆往事，还要组织词语表达，不啻是一项艰苦的工作，真有点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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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k$ H# L1 i5 p/ m+ T' X2 Z' n& ?“我说阿清现在黏糊着你，把你看成是他生命的全部了，你开心他就来劲，你冷落他就整天闷闷不乐，你要对他负责啊！长海说那个自然，他把你当做他的亲人来看待的，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我继续说那么你就干脆别再考虑结婚了，你守着阿清照顾好他，不也老来有个依靠？”# J; x8 q( {% l" s+ P1 w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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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极度紧张，长海叔的态度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绞着的双手已经在微微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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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转眼就到了门口，长海叔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一大杯玉米汁。老杨微微闭起了眼睛，我有点垂头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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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感觉好一点了吗？”长海叔乐呵呵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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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y3 K+ P R6 x3 q& L' V7 d( W/ G“嗯，好一点了。”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z/ c$ X: a( ~1 l# P)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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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趁热喝了，我盯着他们榨的，里面没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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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5 J: k( I) v- t q0 L 一大杯黄橙橙的玉米汁捧到我的面前，我却索然无味。紧急关头被你打断，我不知道和老杨的这场交流，明日是否有继续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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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v, Q+ T6 ~; c5 i8 F 温热香浓的玉米汁喝在嘴里，没觉得可口，却觉得过于粘稠，我忽然灵机一动对长海叔说：“叔，这玉米汁太黏了，我有点反胃，不如去买一杯豆浆，我喜欢清爽一点。”1 c G9 S9 c' W1 t3 ?; \
1 l, D3 j. k3 U“豆浆？现在哪里去买？”长海叔瞪大眼睛，似乎对我的突然变故感到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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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豆浆呀！出医院大门左手大概走一百米就到了，叔，要不你歇着我去？”我厚颜无耻地坚持这个无理要求，揣摩长海叔的心思，料想他不会让我前去。0 f5 b: _# m* J!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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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看你酒劲还没消哩！你坐着，还是叔走一趟，嘿嘿！”说完，也没见他耽搁一秒钟，拎了个马夹袋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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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问心有愧，可为了早日明白长海叔的心迹，我只能抱歉把他支走。" i5 [( y% b: j4 t$ y&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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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你倒是聪明哦！”长海叔一离开，老杨就微微叹了口气。2 j7 s/ \1 p$ M. X+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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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我平日可没有这么坏。”我赶忙自我辩解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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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 n3 T! r% l- ~: i“好吧，看你着急的样子，我就讲完整了。我一直在暗示长海，也没见他明确表态，只得跟他说穿，我说你就别结婚了，他说结婚的事情还早呢！我说你就守着阿清过日子不也很好吗，这阿清就象你亲生的一样！他说比亲生的还要好哩！我跟他绕来绕去总是说不到点子上，搞不清他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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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规规矩矩坐着，一言不发，只有一双慌乱的眼睛，在焦急地等待揭示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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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又嘬了一口水，估计近期很少说话，今天一番长谈有点精力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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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s4 U) m2 g3 t% h“后来我干脆说要是阿清啥也不顾，非要和你生活在一起，你怎么办？长海说那恐怕不成吧，阿清出身干部家庭，父母管教严格，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不会允许他抛弃前程的。我紧接着问那你是晓得阿清对你这份感情的？”& l$ _% Y {! }; Z5 X*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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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停了很久，对我说：老杨，我后来也感觉到了，阿清对我真的是好，我也不忍伤他心，不过这种世道这样做恐怕不行，到头我怎么去面对邻里乡亲，怎么去面对阿清的父母和大舅？再过十年我就是老头子一个，可阿清的日子才开了个头，怎么忍心去毁了他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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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K+ e- v& a0 C8 P5 ~ 我一阵揪心，长海叔，我是自愿的，你没有毁我前途，我愿意终身陪伴你，你为何要有这么多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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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是绕不过这个坎了。后来我累了，就没再说下去，下午一觉醒来又觉得上午没说透，就和他继续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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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3 c, e5 D: R) O [ 我站起身，给老杨的水杯里加了点开水，觉得有点烫，又掺了点冰冷的矿泉水，然后递给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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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对长海说，这种感情你可不要瞧不起哦！他说知道，又没坏心又没干坏事，干嘛要瞧不起！我说阿清的命真的很苦，和我一样啊！你看我也是不喜欢女人，一辈子一直想改掉重新来过，就是没办法！很多人就是这样子，想通过结婚生孩子来改变自己，结果全部失败没有一个成功。如果你真的拒绝了阿清，这辈子他就活得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了。”1 `1 a; q* W, g* d1 Z8 q7 F
0 ]& I9 F& G2 |2 u( [* p 我的心又揪了起来。9 y& T/ e. g% S; x: o/ Y7 j3 r
" y" V: R/ l7 p: i {( d“长海一直没说话，到最后被我问急了，就对我说阿清还没结过婚，你怎么能认定他就是改不了？我没话说了，心里酸了眼泪都出来了，他过来帮我擦干净，我说长海啊，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要相信医生和专家，这是改不了的，真的改不了！阿清就这样子了，你不要抱任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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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许久，老杨连声感叹：“我说阿清对你动了真情，点点滴滴都有反应，我早就看出来了，如果你自以为是躲着他，他这辈子就没指望了！”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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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 h2 |+ K s6 C 一滴眼泪，从我眼眶里无声滚落。如果长海叔躲着我，无声地拒绝我，我该如何继续我本该朝气蓬勃的人生？自从顾红菱横空出现，我曾经想过慢慢退出，还长海叔一份他想要的生活，我甚至说服自己以后别去过多打扰，可以选择远远地观望，纵然心痛得犹如撕扯，我可以慢慢恢复。此刻我突然发现，我永远无法真正回避这份已经铸就的爱，它已经牢牢占据了我的全部。如果真的选择退出，其实我没有任何准备，也难以回到从前！心已经掏空了，往后怎么展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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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l+ Q. G `1 y" _7 N5 c“我想我的话已经触动长海了，看得出他对你也是放不下的，你是第一个走进他心里去的人！不过阿清啊，我劝你也要做好准备，毕竟改变一个人太困难！尤其是这种感情，放不上桌面，所以最难把握啊！就是顺上道了，说不准哪天一次小小的打击也会前功尽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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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 C9 L+ D) U& G 我扭过头去，不忍让老杨看见我早已心如刀割。# n+ L$ l& ?' D+ b& Z
/ W7 |: f" q+ y. T) r“后来我让长海答应我，从今以后顺应事态发展，对你不能有丝毫改变，我说阿清是个聪明人，又敏感又细致，今天我好意相劝反而让你对阿清有看法了，哪天我死了都咽不下这口气的！”说完，老杨已经心力憔悴，躺着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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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4 e" a4 ?" r 我慢慢站起身，来到窗台。屋外夜色凝重，屋里心潮起伏。长海叔！现在你知道了我对你是怎样的一种爱恋，这不是小辈尊崇长者，也不是孩童依恋父母，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爱，与男女之情有同样的深度，同样刻骨铭心！这是没有条件的爱，不能张扬只能坚忍负重，只能在角落里默默展示它的存在和伟大，等待把你深深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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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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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对老杨肃然起敬！我满怀感激，边说边回头看看。老杨脸色蜡黄，脑袋低垂，已经沉沉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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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9 0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