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部同文小说经典之四十九：乞丐人生 作者：tuziyue

goldcock

发不上来了。大家可以百度搜索一下，晋江文学网里有，那里好象少了一章。

xihuanbaopin

不是少一章，好了好多啊。谢谢你啦，我去搜

xihuanbaopin

我个人认为，后半部分没有前半部分写的。

goldcock

二十四

　　走回巷子，老远我就看到那个助手在门口张望。他一看到我，立刻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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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天啊，你怎么不把话听完。翔哥他急着办事呢，你怎么能拦他呢。”他一开口就教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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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懒得听他罗嗦，一把拖过还在絮絮叨叨的他走进店里坐下。

. W0 m1 N0 ]! ~9 b1 s/ M: k 　　“到底怎么回事？我哥哥怎么会不认我呢！”我摇晃着他的双肩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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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冷静点啊，先生！怎么了？”他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他给我倒了杯水，让我将事情的全部经过告诉他。从谈话间我才知道他叫啊德，是这间店的管帐，顺便也兼做厨师的助手。而哥哥竟然是这家店的大厨，他每个礼拜会来上三天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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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6 P0 M8 d8 y 　　“说实话，我们能在这里开店，多亏了翔哥。”他说着，陷入回忆中。“那时，我跟小点两个人来城里闯荡，可是一无熟人，二无钱，只能做些小工过活。后来攒了点钱我们就决定开间小炒馆。可是这里黑道势力很多，我们又不懂这些，就得罪了一个帮派的人。他们不但砸了我们的店还要把我们赶走。后来，是翔哥帮我们摆平了这件事。他不但帮我们从新开了店，还在店里厨师跑光的景况下帮我们担下了大厨的重任。不过没想到的是，翔哥的手艺真是好，而且有他在这，再也没有人敢来捣乱了。后来我们又请了新厨师，而且他帮里事情多，就来得少了，有时一个礼拜才来一次。”

9 @1 @2 ]3 P% v5 D; k3 D* L 　　“怎么可能？哥哥他怎么可能混黑道！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能相信，哥哥那么温和的人怎么可能混黑道。就算过了十年我也不相信他会改变得这样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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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啊德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其实我也不太相信翔哥这样的人是黑道上的。可是事实确实如此。 他是青龙会老大龙哥的得力助手。”

　　“龙哥？”我突然想起哥哥离开的时候确实提到过这个名字。

　　啊德看我不解继续解释，“我对黑道这些帮派什么的也不懂，不过青龙会确实在这里很有名，据说是这个城市里最大的帮派。而他们的老大叫龙哥，听说很年轻，才三十岁的样子就混出了今天的成绩。而翔哥什么时候加入他们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呆了很久的样子，地位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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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F$ Q2 C) j1 i2 [ 　　“其实吧……”他喝了口水继续说。“我总觉得翔哥跟他们在一起感觉怪怪的。怎么说呢？就好象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他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不怎么说话，跟他的那些跟班完全不一样。而且对我们也真的很照顾，我从来都没见过他发火。真是，一点都不象黑道上的人。可是，他又确实是的，而且他手下那些人好象很信服他的样子。平时再怎么嚣张，在他面前也是服服帖帖的。听说龙哥也对他非常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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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N# u8 P: r- }0 H' t& ] 　　听了啊德的那些话，我终于放下了心。虽然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进入黑道。可是我知道他还是没有改变，还是那个温柔体贴又善良的哥哥。

　　“对了，你跟翔哥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不认你呢？话说回来，你们确实不像。”啊德好奇地打量着我。

　　“这个说来话长。”我将过去的事简略的向他说明了一下。

+ O( h+ z( K7 x" W$ J& Q 　　啊德点了点头，“难为你过了十年还想着找他。”

: T8 Z8 G- P- ]5 ?* e; M4 T8 J; \ 　　“啊德，等哥哥下次来的时候你能不能马上通知我？不然我真不知道到哪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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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9 H, E  l+ Q' T' ~2 |  B 　　“好吧。他下次来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b+ w- W. G! M6 {$ I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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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他道谢。现在也只有这样了，等下次见到哥哥一定要好好跟他谈谈。不管怎样都要让他先承认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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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不安中等待了三天，终于收到了啊德的电话。

( V  p* m) w2 a0 ` 　　“你现在过来吧，翔哥刚刚过来了。今天就他一个人。”　　“好的，我马上来，你先别告诉他。”

　　抓起外套我飞奔出门。原本我就特意选了个离那里近的旅馆，所以不到十分钟我便到了目的地。啊德在厨房门口探出脑袋，看到我后，冲我做了个过去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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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里面呢，你快去吧。”他压低声音告诉我。

, w- g; o, b- j# I; u2 x5 R 　　我感激地点了点头，慢步走了进去。啊德很机灵地将桌上炒好的菜端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不大的厨房里现在只剩下我跟哥哥两人。

　　我看着那个忙碌的熟悉背影，突然想起还住在水泥管里的日子。哥哥总是一个人在那破旧的土灶上忙碌着，用所剩不多的一点食物做出热腾腾的晚饭。即使那只是一锅水煮白菜也能让我吃得异常满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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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F- n: C. O) p1 g 　　“哥……”我轻轻出声。

　　背影明显被这声影响，顿了好半天才恢复活动。

; t- I, E$ ~; S1 C 　　“啊德，过来端菜！”他喊着，转身将锅里的菜装盘。

　　“来了，来了！”原本躲在门口偷听的啊德连忙跑了进来。

! A& E+ q& H: g& C8 t 　　“哥！”我讨厌他这样故意忽视我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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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 Y' [4 N& @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他别过头没有看我，将身上的白色工作服脱了下来。

! h4 V0 O/ n2 R+ [4 H 　　“啊德，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把衣服扔给愣在一旁的啊德，往门口走去。

9 q3 d; h, K- W4 y 　　“你说谎！”我拦住他的去路。“哥，你骗不了我的，你明明就是我哥，为什么不认我？”

1 Q% E6 M1 u! g 　　哥哥半低着头，皱着眉头，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 s$ K* n, V; z. D0 b6 E1 D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哥，你信不信跟我无关。这里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的。你还是出去吧。”

　　“好，你说你不是我哥对不对？”我怒极而笑，突然抓住他的左臂将衣服抡起，一条二十公分左右的疤痕触目惊心地从手肘一直延伸到快到手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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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这条伤疤是怎么来的？你说啊！”我忍不住吼了起来，眼里泛起久违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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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沉默不语，我继续咄咄逼人，“好，你不说，我来说。这是你当年为了救我，被那个混帐变态用铁勾划的！当是血流了一地，怎么都止都止不住！医生硬是跟你缝了二十多针才弄好。对不对？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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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咬着下唇，用力挣脱了我的钳制才开口。

　　“道上混的，有点伤算什么。巧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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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倔到这种地步，竟然找出这种破理由来搪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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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E" ~5 |: E" C" t4 I2 K! y 　　心里一阵抽痛，我心一横，红着眼吼道，“好！算你狠！你不认我是不是？那你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回头，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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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和惊讶，却瞬间被他压了下去。

5 D+ @: l7 n8 e0 T) L& L4 D 　　“我先走了，啊德你把赵师傅叫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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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啊德看看我又看看他，乖乖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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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4 n+ @; x  n' G 　　我嘴角扯出一丝绝望的惨笑，在哥哥转身的那一瞬间，我拿起一旁案板上的菜刀向自己的左手砍去。

' D7 J8 j; A) `" V/ \! M/ k- } 　　“啊！”啊德的惊呼跟哥哥的动作几乎同步。

% ^5 ]7 V# a. E: a 　　当刀刃离我的手臂还剩半厘米的时候，我的右手被哥哥用异常巨大的力量抓住。

　　我知道我赢了，可是眼泪却止不住落了下来。

. `& e0 ?' S* Q# m9 w7 ^6 Y 　　“你疯了！”哥哥一把夺过菜刀扔得远远的。

5 j6 N/ I6 F4 v' ^& N* X 　　我抬头，正对上他那难以置信的眼声。这是隔了十年之后我第一次跟他目光相交，百感交集在我胸中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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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8 ]$ b9 _7 P' Q/ |- R 　　“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那你拦我干嘛？”我冷笑着直视他的眼睛。

　　哥哥暗吸了口气，胸口起伏不定。最终，他低声怒吼，“跟我过来。”接着不由分说拖着我出去，只剩下吓呆了的啊德一个人留在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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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哥哥一言不发地拖着我走出后门，直到那条僻静的小巷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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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4 V* n- I2 Y8 m1 z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哥哥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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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在想什么？”我心里一酸，觉得特别委屈。

  b7 \2 |- p* u, k5 T1 h4 f& p) c 　　“难道我想什么你不知道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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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过得不是很好吗？你平平静静过你自己的生活就好了，找我又干什么呢？”

　　“你真这样想？”我已经气得开始发抖了。

　　他看了我一眼，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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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当我意识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将他压在墙上，带着愤怒和委屈拼命蹂躏着他的嘴唇。唇齿间，那熟悉的温暖和触感让我沉迷其间。渐渐的，原本侵略性的肆虐变成了温柔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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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没有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已经变得比哥哥要高了，力气也足够将他压倒。心里立刻涌上一丝成就感，然而又有些心疼。当我在英国过着优越的生活，吃着营养的饮食，过着健康合理的日子时，哥哥又过着怎样的日子？他明明以前比我高好多的，而且也没有这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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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走神的瞬间，哥哥用力将我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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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k  p/ D) s9 A* y 　　“你疯了！大白天的发情！”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泛着朝红，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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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F( f; J  \  @3 s3 N 　　我看着心头一软，紧紧地抱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肩头，用委屈的声音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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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u9 @5 y6 ?$ n 　　哥哥没有答话，却也没有再将我推开。

2 @+ i2 S( h( K  R( T 　　他长叹一声，轻声道：“小天，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要跟在我后面的孩子了。而且你过得很好不是吗？至少比我现在要好得多。现在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没有必要还有交集。”

　　“才怪！”我忍不住吼他，“你知不知道这十年我每天想的就是找到你，跟你重新在一起？我管你现在过什么生活，反正我跟定你了！而且，我已经不是那个要你保护的孩子了。哥，现在换我来保护你好不好？我有能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相信我！”

+ @+ u* |  Q0 s- i% T( W  b 　　“你怎么就听不懂呢？”哥哥皱着眉头，“我现在不是生活得不好，而是过的不是普通人的生活！你跟我牵连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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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Y) ^* b 　　“谁说要有好处才能跟着你啦！当年做乞丐我不也跟着你过了吗？现在又怎样？我知道你混黑道的，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混了！”我干脆把话挑明了说。

　　“你胡说什么！”哥哥这次真的发火了。

9 r& O5 H8 q9 o/ ~! E% z: P' ` 　　“你以为我为什么同意楚氏夫妇收养你？你以为他们辛苦养了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来混黑道？你跟我有出息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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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x$ t& e( \/ c 　　“你还好意思说，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绝对不会抛弃我的，结果呢？你知不知道我满怀欣喜跑去找你却发现你人间蒸发的时候是什么感受？该学的我都好好学了，该听话的我也听话了，该敬孝的我也敬效了。我不认为有什么对不起爸妈的！你说我没出息也没关系，反正我就跟定你了！”我一怒起来就开始发倔。

+ }% K0 l0 n* l7 s& e9 |  @ 　　哥哥被我的话气得脸色发白。我也不想这样跟他顶嘴，可是就是止不住自己。真没想到我们事隔十年后的第一次谈话就这样不成功。

" M8 T, d1 I8 o! X/ l 　　“算了，随你怎么想吧。”哥哥懒得再跟我争论，转头向出口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却没有去追，只将拳头捏得生疼。

3 |) _; a9 n4 p2 [+ q) } 　　我这个人平时很开朗，好说话，可是一但发起倔也来却是谁都劝不动的。即使是哥哥也不能让我改变想法。我既然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新跟哥哥再一起，那就绝对会用各种方法实现，就算别人说我无赖也无所谓。在心里做好决定，我朝店里走去，开始实行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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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礼拜后，哥哥再次出现在店门口，却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8 n5 a2 [7 l3 k5 I& [& O! [  N3 h6 a 　　只见我将一头黑发染成了金色，身上穿着半旧的工作服，正挽起了袖子毫不顾形象地端着盒饭蹲在店门口进食，动作表情都可以达到民工最严格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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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z' D  i3 r7 C# p9 g( U 　　“你！”哥哥瞪眼叫了一声，随即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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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瞟了他一眼，装做没看到的，继续埋头往嘴里塞饭菜。哥哥一副拿我没办法的表情，叹了口气，走进店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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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 |) t- p7 m, ?( N; ? 　　我吃完饭，活动了下腰杆开始干活。原来我那天之后就请求加威胁地让啊德聘我做跑堂。这样我可以经常看到哥哥而且也可以把生活环境跟他拉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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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啊，我要三份素炒面，带走的，快点啊！”客人看到我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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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y4 d 　　“好，三份素炒面，大爷您先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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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这边这边，我们要鱼香茄子，豆芽千张，还要回锅肉。”

　　“好勒！要不要再加个汤啊？”

　　“小天，我们的菜做好了没啊？”

　　“小天，给我加点饭”

+ S5 k' A1 _2 [1 k# b  ?; s 　　“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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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z3 f# W( ^ 　　我擦了擦汗，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回应着各位客人。这情景让我想到了以前在大街上擦鞋的日子。虽然收入少得可怜，可是却让我觉得很满足。虽然现在以我经济学硕士的学历在城里找一份收入颇丰的管理层职位没有问题，可是我却仍然做了现在的决定。我要告诉哥哥，我没有改变，我还是以前那个跟着他到处流浪，什么苦都能吃的小天。

　　“翔哥，真没想到小天这么能干。我一开始看他那白净的样子还怕他做不来呢。看来他果然是你弟弟啊。哈哈……”啊德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我得意地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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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8 B* \/ A. F 　　“翔哥，喂翔哥，你别走啊！还有好多人都等着呢。再这样下去我又要再请厨师了……”啊德的声音有飘了过来。我连忙跑进去一看，哥哥果然脱了工作服在往外走。

: p2 d- q& k; z) `0 T1 s6 `9 ? 　　这次我没有去拦他，只是把自己的工作服也脱了下来塞进啊德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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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走了。”

　　“喂！开什么玩笑！你们都走了难道要我一个人看店？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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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要看看他平时过得怎样的生活，为什么他能混我就不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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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去，当他不存在好了。”他冷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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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刚进路口，就看到不少打扮很低俗的女人在角路里嬉笑拉客。哥哥在那三个手下的包围下没有任何人敢靠近。而我就惨了许多，不时有人上前搭讪，害我不得不一边躲过这些人的纠缠一边跟上他们的步伐。

　　走了半条街，他们停在了一个不现眼的铁门外。其中一个冲里面说了什么，门嘎吱一声打开来。我连忙跟上去，却被门口的人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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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谁啊？生面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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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进来。”哥哥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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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咬咬牙，干脆直接跟在他身后，反正看样子他是打算让我自己放弃，不会主动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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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他们进去，我才发现这间普通的铁门后面竟然连接着一个偌大的地下室。刚一进去我就被里面混杂的空气和嘈嚷的声音吓了一条。一百五十多坪米的地方，全都挤满了人。分成了十几桌，每桌都在进行不同项目的赌博，21点、摇塞子、麻将、能用来赌博的工具这里全聚齐了。那些原本拥挤的人群一看到哥哥都立刻让出了道来，所以跟在他们后面我倒是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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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W% R$ n+ [) v0 d' C- C# O 　　地下室的尽头是一扇门，与外面的嘈杂不同的是，门里一片寂静。哥哥的目的地显然是这里，我带着好奇心也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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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9 J4 m9 h# N# V3 g# T" f 　　门里的房间并不大，却布置得很舒适，而且隔音效果很好。一个巨大的桃木书柜对门而立，它的旁边是一组豪华的真皮沙发。室内灯没有全开，光线有些混暗。我向右边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原来屋里竟然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台球桌。让我吓一跳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有几个人正将一个男子压在台球桌上，将他的右手牢牢按在前方。那名男子正恐惧地纽动着身体，却因为实力的悬殊而效果全无。而站在台球桌旁边的，显然是主控这一场面的人，他手里正玩弄着一把雪亮的军刀。

　　“飞扬，谁让你在这用刑了？弄脏了台球桌龙哥会生气的。”哥哥看了那个人一眼，皱着眉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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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O: H6 H 　　那个叫飞扬的人转过脸来，我这才发现，他竟然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付的煞气去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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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哥，你来了啊，怎么不先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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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扬笑着依到哥哥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哥哥不着痕迹地让了一下，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 x+ w1 |: H9 L3 t4 y, F" R4 u 　　“龙哥等下要过来，你动作快点。”

　　“真的！”飞扬一脸惊喜状，转头就回台球桌那边，对着那个被压在桌上的男人笑得一脸灿烂。

; ~- i' D1 E" O/ P2 c: J' R 　　“你欠了2万块4个月，按规矩，一个月一根手指。今天我心情好，给你个半价，就两根好了！”飞扬笑得畜生无害的样子。

( [$ A4 H: c+ E. A, \3 R: V4 m 　　我却被他的言语和笑容惊起一身冷汗。那个被压住的人听了他的话，挣扎得更厉害了。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凄惨的呜咽声。

　　我偷偷看了看哥哥，他面无表情，仿佛对眼前的一切习以为常。飞扬已经把刀握稳准备下手了，刀背上的寒光闪得刺眼。心里一急，我顾不得其他，冲口就道，“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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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不但让刀停下来了，也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我，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人。

　　我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0 p. q: \; B+ V$ f' w+ ~ 　　“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2万是吧，我帮他付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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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2 e" ?! d 　　四周一片静默，所有人都象看怪物般看着我，只有哥哥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仿佛完全知道我会有这样的举动。

- D) a7 \* A) a, u5 q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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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哥，你从哪弄来的小白兔，真可爱。还没调教过吧？不过，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不然我也装可爱了。”

9 r( s0 V0 b" }, o% j7 p 　　我被他的话弄得面红耳赤，却又不敢再多嘴，而哥哥更是装做没听见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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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 S, l6 D  z0 m 　　“小白兔！”飞扬不知何时跳到我面前，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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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他欠的钱加上利息是多少？”

2 L  r( I  p3 |" E1 I( x5 F( } 　　“多……多少？”我心里开始打鼓。

- h3 {# }3 H- h, @% {8 N 　　“4个月，加本金一共是74万哟！所以说要他两根手指已经是很便宜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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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J8 ~6 t) k( M+ C, _ 　　“74万！开玩笑！你们这根本就是高利贷……”我突然收声，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黑社会不收高利贷就不叫黑社会了。

　　看到我脸色变白，飞扬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将双手搭到我的肩上，做出搂抱的亲密动作。

" Q$ c7 b. Q* } 　　“看在小白兔的份上，好吧。算他今天运气好。只要一根手指算了。你们下手轻点，千万别吓到我们的小白兔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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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是对桌旁的几个人说的，脸却是朝着我。被那双漂亮的凤眼盯住让我遍体升寒，竟然不敢正视这个身材比我瘦小的孩子。

　　“呜……”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我惊醒过来，发现那个人已经被人用利落的手法砍掉了右手的小指。

2 j2 l% u5 i( U1 f+ r6 j 　　我再要怎么阻止也是为时以晚，只好立刻冲上去帮他止血。这一次没人拦我，飞扬的那些手下已经松开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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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9 I* G  w: \0 F; I' i# ] 　　“忍一忍，我马上叫救护车，现在去医院还有机会植上去。”我拿出手帕将血淋淋的手指包起来扶起他往外走。

　　面对发生的这一切，哥哥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所有的事都跟他无关一样。就连我扶着人从他身边走过他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我心里猛然抽痛，却也没时间去理会。直到将那人送上了救护车我才冷静下来。没错，我是太天真了，我竟然会以为哥哥还是跟以前一样单纯而赋有正义感，还以为他会跟我一起阻止这种血腥事件。怎么可能？我自嘲地笑，当我在光明下幸福生活的时候，哥哥你就这样一直沉浸在黑暗中对不对？你已经习惯了那个黑暗世界里的一切了对不对。

　　我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好不容易才没有倒下。我知道这些都是哥哥故意让我看到的，他就想让我自己明白这些然后退缩。可是，又怎么可能呢？哥哥你肯定不知道，我爱你爱到如何的地步，如果无法把你从黑暗中拉出来，我宁愿自己也陷进去，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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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情绪，我抬头阔步地走回地下赌场。

　　才不过一会的工夫，刚才的血腥场面已经被收拾妥当。哥哥正坐在沙发上看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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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月的收入怎么少了很多？”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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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e" _' X 　　站在面前他的飞扬，低下身子看了看帐本，说：“这个月上头管得严，头两个月来的人只有半成，而且又请公安部的那些家伙出去HAPPY了几次，所以就剩这么点咯。”

　　哥哥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研究那本厚厚的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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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扬看到我进来了，笑嘻嘻地凑过来，一副很热情的样子拉住我。

* w# ^7 U, B8 t$ Y 　　“怎么样？小白兔，刚才有没有把你吓坏啊？”

　　看过他刚才的表现后我实在无法把他当成普通的孩子来看，更何况被比我年纪小的人叫“小白兔”这种称呼实在让人不舒服。所以我摆脱了他的手，没有理他。

/ @$ E; W8 e2 h( t# v 　　我走到哥哥面前，叫了一声“哥”。他却仍然把我当空气似的，完全没有反应。反倒是旁边的飞扬听到一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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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哥，他是你弟弟？”说完还一脸不相信地拿目光打量着我跟哥哥。

　　“哥！”我加大声音又喊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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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他总算抬了头，可是说话的对象却不是我而是飞扬。

　　“我看过了，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后几个月你可得努点力，不然龙哥那里你自己去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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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N( D: }5 b" k 　　飞扬吐了吐舌头，收回帐本，满脸堆笑地向哥哥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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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N9 v2 W$ Y* w2 d 　　“我知道翔哥最好了啦。你会帮我跟龙哥解释的对不对？”

　　我看着飞扬对哥哥撒娇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突然心里很不舒服。一种陌生的酸楚感在心里蔓延开来。

: ~" }# q; N9 c% G3 l8 z 　　“你刚才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忍不住大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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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c3 D7 T$ B# R7 b 　　哥哥终于看向我了，却过了很久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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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T; Q) m0 L3 W0 f8 h# a/ Z 　　“你要我说什么？”他的声音平淡而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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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语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期待他说些什么，难道我还期盼他明明就是帮凶还会充满正义感地阻止吗？

8 [0 s) |5 \( e7 {8 y- Y 　　“既然出来赌，就得服输。怕输就乖乖呆在家里过日子。既然他来了这里，而且输了，那么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没人逼他来赌。”哥哥冷冰冰的声音如一把利刃切断了我的思绪。

8 l0 E. W/ _4 u1 u* Z4 u 　　我想反驳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瞪着他。

　　就在这尴尬的时候，门边的人突然喊了起来。

　　“龙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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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I2 _6 m5 \
0 R( @( e$ M# `, M4 K 二七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我偷偷看了哥哥一眼，他已经站了起来，半低着头垂手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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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打开来，几个黑衣人簇拥着一个看起来并不太高大的年轻人走进来。这个人就是众人口里说的龙哥吗？我有些诧异，他外貌看起来实在不象黑道老大嘛。

　　说实话，这个龙哥身材跟我比起也差不多。被休闲西装包裹着的身体也看不出来有多壮实。他神情和举止都显得非常随意，反倒是跟着他进来的那几个黑衣人看起来有些吓人。

) u0 M9 \& A. F  I  I+ H* j. d 　　“大家辛苦了一天的，还站着干什么？都随意坐吧。”他冲众人笑着摆了摆手，看起来越发象个来视察的领导而不是黑帮老大。

　　“龙哥，你今天过来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把这里收拾一下嘛。”飞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龙哥身边，挽起了他的胳膊。

　　龙哥笑了下，没有应声，只宠腻地拍了拍他的头，象在打发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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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h' k# Z( ~, `5 G9 e/ e 　　“啊翔，你也来了啊？”龙哥看到哥哥的时候似乎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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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低了低头，依然用他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回答。

　　“龙哥，帐本都看过了。”他说着抬起头看了飞扬一眼，接着道“基本上没有大的问题。”

: P/ V' M% q$ F0 I 　　“嗯……”龙哥点了点头。“你做事一向让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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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秃爷那边打过照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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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过一次。”哥哥微微皱眉。

　　“他怎么说？”龙哥点了支烟，喷出一口白雾。

　　哥哥没有回答，只摇了摇头。

　　“是吗？”龙哥挑了挑眉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6 A6 |$ I9 l+ l1 G* h 　　“要不，我再去一次？”哥哥试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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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K3 k$ G# v' W7 J8 G 　　龙哥摇了摇头，“机会从来都只有一次，既然他不要那就算了。”随即，他又笑了起来，“今天不说这些了，大家好好聚聚。走，去吃饭去。”

　　“飞扬，你留几个人看场子，其他人跟我们一起去吧。”他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人群，最终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突然紧张起来，但是又不愿示弱，只好硬着头皮对上他的目光。就在视线接触的那一瞬间，我明显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却也同时感受到一股令人忍不住发抖的煞气。只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意思到眼前这个人确实那个是能左右黑道的传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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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有客人啊，今天？”他习惯性地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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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翔哥的弟弟。”飞扬代替沉默的哥哥乖乖地回答。

　　“你弟弟？”龙哥有些意外地看了哥哥一眼，似乎若有所思。

2 T4 z+ t  m" n9 A" O- T, a9 g% X% i% E 　　哥哥微低着头，没有回答。看来他是打定主意不理我了。我想着，心里一酸，咬紧下唇。好，既然他不理我，那我还顾忌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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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A& s6 W: n$ C  Y 　　“龙哥，我想加入你们！”我突然脱口而出的话语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所有人，包括哥哥都惊讶地看着我。只有龙哥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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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主意？”他脸对着我，话却是问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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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摇了摇头，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复杂的感情，却最终没有开口。

/ P, s2 f, l6 L9 f( k 　　龙哥似乎察觉到我跟哥哥之间尴尬气氛，他笑了笑，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过了一会才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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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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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打量得有些心慌，暗暗咽了口口水才小声回答，“我叫楚御天，叫我小天就可以了。”

' }" h. h8 A3 h 　　“小天？”龙哥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过却也只是一闪即逝。

　　“哦？那你觉得你加入我们能做什么呢？”他接着问。

& \' w% u$ J7 C 　　这我倒是没想过，只是刚才一时冲动话说出了口，现在也无法收回来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什么工作都可以做。”

　　龙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哥哥，悠然道，“可是我现在不缺人，各个地方都人满为患了。不过……”他拖长声音，眼睛还是看着哥哥，手却不知何时搭上了我的腰。

& E0 \. R  D4 { 　　“不过，我的床伴还缺几个，你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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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A5 j/ Z& x, } 　　我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竟然忘记了反抗。等会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被他压在了台球桌上。

　　“我对床伴可是很挑剔的，先让我检查一下。”龙哥痞笑着，大声说道。周围人听了竟然也跟着起哄起来。

" S1 R6 {- d' n0 e5 ^ 　　我想要挣扎，却发现他那看起来并不结实的身体竟然蕴涵了可怕的力量，让我连动都无法动弹。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我，如同看到食物的毒蛇般带着冷冰冰的嘲弄。一种本能的恐惧感在我全身蔓延开来。我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真的会说到做到，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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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在他那带着浓厚烟味的嘴唇离我还有一公分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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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5 j; }- N 　　预想中的袭击并没有实现，我慢慢睁开眼睛，只看到龙哥的脸停留在我上方，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眼里闪动着不明的神色。而他的右肩上，正牢牢地按着一只手——哥哥的手。

　　哥哥神情复杂地站在龙哥身后，无奈地长叹一声。

　　“龙哥……”他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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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 r) [- F. m1 m  W3 f8 e 　　按在我身上的力量突然撤消，龙哥站起身来，恢复了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他拍了拍哥哥的肩头，凑近他用可以让我也听见的音量耳语，“既然舍不得，就看紧点，别让他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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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P( k4 N# t 　　说完，他大声吆喝，“走了，兄弟们，今天我请客，想去哪玩随便选。”周围的人听了都欢呼起来，跟着他往外走。只见他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下来，看了看还愣在那的哥哥和我，意味伸长笑着说，“不想去的也可以，不过晚饭自己解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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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9 k7 {# A. n% y+ q0 n2 q 　　不到一会的功夫，原本吵嚷的房间里只剩下我跟哥哥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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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Z- t' a8 x 　　哥哥叹了口气，轻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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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有些窃喜，他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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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 f4 ^/ |7 O7 S0 \2 q* ~" y% h: u+ ^ 　　两个人穿过外面人生鼎沸的赌场，昏暗狭长的楼梯，终于再次回到地面。我这才发现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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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2 K* M. h0 I8 Y! g; R 　　哥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走着。我也只好静静地跟在后面。尴尬的气氛仍然围绕在我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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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起头，看着哥哥在夕阳下有些模糊的背影，突然就想起小时侯的总总。那时侯，我总是很少看到哥哥的背影，因为他一定会牵着我的手，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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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Z7 t/ Y9 d$ I; h9 ^" R: t, d 　　一阵浓郁的香气传来，将我勾回神，同时也叫醒了我的肚子。是该吃晚饭的时候了。我伸手掏了掏口袋，却发现竟然忘了带钱出来，只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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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N1 P0 b6 t; F" q# r% b 　　哥哥还在前面漫无目的走着，我的肚子却不停地咕咕只叫。而路边摊上个种食物的香气仿佛故意勾引我似地，一个劲往鼻子里串。我已经开始感觉到口水在暗中泛滥了。看了看哥哥的背影，又看了看那诱人的食物，我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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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P# A0 ]- _9 S2 v 　　“哥……”我细如蚊蝇地叫了一声，哥哥没有听到，继续走。

5 l) W; G5 E' `" Q7 g' J 　　我咬咬牙，提高了一点音量。

5 q) i4 L4 e4 a) V' ]: r 　　“哥！”

　　这次他总算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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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L5 a6 L 　　我仿佛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脸部，脸上烫得吓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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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u8 `8 R7 U8 k 　　“我……”我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好象没有什么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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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饿了！”终于鼓起勇气说完，我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不争气的肚子却偏偏配合着我的话语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仿佛在证明我所说不假。

　　哥哥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说这个，愣了老半天。在他脸色变了好几次以后，他终于转身走向旁边的炒面摊。

5 N! i+ w1 s& z, [% ? 　　“老板，来两份炒面。”他说话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他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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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们来晚了，剩下的不够炒两份的啊。”老板看了看剩下的面和材料说。

　　“那把最后这些都给我吧。”哥哥说着将两份的钱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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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嘞！”老板收过钱，立刻开始摆弄他的绝活。不到一会，一碗浓香四溢的炒面便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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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哥哥露天而坐，他将炒面端给我，还细心地准备好筷子。

) [2 t% i6 a4 s* ?- I4 S2 q 　　“快吃吧。”不知是不是夕阳笼罩的关系，他低沉的嗓音里竟然带着久违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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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们一起吃。”我多拿了一双筷子给他。

　　“我不饿。”他侧过头，逼开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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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也不吃了！”我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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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哥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面，终于投降，拿过了筷子。我忍不住笑起来，开始大口地享受着炒面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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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X% h4 t3 t$ ^5 y) N3 F 　　那一刻，我们仿佛回到了幼时的乞丐时光，在路边的小角落里，两个人偎依在一起分食着得来不易那点食物，即使不知道吃了这顿下顿还有没有，却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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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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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7 _; e# }" _' T' K 　　也许是我真的饿坏了，又或许是因为哥哥在身边。明明只是一碗普通的炒面却让我觉得胜过任何美味，吃得全神贯注，直到吃过大半才发现哥哥根本没吃几口，而是坐一边把他半里的肉丝挑出来往我这边送。一种温柔却带着微痛的感觉在我心地涌动起来，原来哥哥还是以前的哥哥，永远没有改变，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先想着我。

　　哥哥大概注意到我的反应，也意识到他举动跟他的态度完全背道而驰，连忙有些尴尬地停下筷子来。

8 o) w6 d( F  u+ x' ]3 _ 　　“快点吃，吃完了你就给我回去。”他压低声音想表现得冷淡一些，可惜闪烁不定的眼神出卖了他。

! ?) y8 E7 @/ L9 h5 J 　　我暗笑，看来我已经找到哥哥的死穴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吃软不吃硬啊。没有理会他的话，我继续慢条斯理地享受着眼前的美食直到太阳落山。

　　“吃饱了没？”哥哥在忍受了我几乎将盘子舔了三遍，让其光华可鉴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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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了摸肚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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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1 m4 ?! }+ T7 r6 L/ D3 T 　　“吃饱了就快点回去，这附近到了晚上很乱。”他说完，没有再理会我，将垃圾扔进路边的垃圾筒里后便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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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5 h7 u) |0 F5 A/ W 　　可是还没走出五十米，他如我所料地停了下来，带着一脸怒容地转身。

　　“不是让你回去吗？你还跟着我干嘛？该跟你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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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他怒气冲天的质问，我一概以往的顶撞，低着头，可怜西西地搓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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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U+ d' k& _. [ 　　哥哥果然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 O2 m; U' ?. @5 L+ K, h7 N 　　“你怎么了？”

　　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去。

　　“我……我不记得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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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8 Y$ T! `5 t3 z+ S2 k$ v 　　“你！”哥哥大概没有想到我能扯出这么无赖的理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深吸几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塞进我手里。

3 W9 t, v) O) Y, Z 　　“自己打计程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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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顺势拉住他的手不放，决定无耻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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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K4 p- V9 f, s 　　“可我不记得住的地方叫什么！”我用无比坚定的语气配合着扑闪扑闪的纯真眼神回答。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脸皮竟然能有如此之厚，简直有做骗子的天赋。

3 \+ l% D. o* _* b" b0 b 　　果然，哥哥的脸色由白到绿又由绿转青。

  R! G1 J: c7 I* ^8 N 　　“放手！”他低沉的语调里怒火正在奔腾着。

　　“不放！要不你把我送回去，要不就让我跟你回家。反正我现在只认识你一个。”我的无赖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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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自然知道我是在耍赖，可是又无法揭穿我，只能咬牙切齿地强行将手抽出去。

' F! i" y3 ~* I0 ]3 o 　　“你回不回得去是你的事，跟我无关。回不去你就睡马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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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 Q: r" O 　　看来他是下了狠心了。

: Y( J0 |5 H6 I% C4 | 　　我撇了撇嘴，没有继续拦他，而是拣了几张报纸找了块干净的角落席地而睡。

1 {2 g: G3 |  `- x/ U% s% _4 E  X7 t$ l 　　“你干什么？！”哥哥显然没想到我真的会睡马路。

　　我躺在地上翻了身，悠然地回答道，“你不是说让我睡马路嘛。又不是没睡过，以前垃圾堆旁边不也挤过吗？”

' J4 l9 h! ~) g" k! F- E 　　哥哥阴着脸半天无语，末了冷哼一声跋腿就走。我也不拦，任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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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r0 N) P! C4 J( T4 P+ \- e 　　抬头看着黑蓝色的夜幕，感受着晚风拂面的感觉让我觉得很舒适和惬意。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看过天空，感受着大地的余热了。视觉和听觉一瞬间仿佛都活跃起来，隐藏在黑暗中的星光开始一颗接一颗地闪现，耳边开始响起远近高低各不同的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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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看到第十颗星星出现的时候，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嘴角弯出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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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G2 b/ I! P2 S  y( H' \ 　　“起来！”哥哥的声音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响起，带着尴尬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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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 j6 n, d6 J" v 　　我收起笑容爬起身来，乖巧地看着他等他号令。

; s( C8 z3 J3 i  K  g# Y 　　哥哥看了我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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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 x' D6 ~9 {# [7 W7 s- [1 z; C 　　“跟我来。”

$ Y3 C$ M. F# z; [4 J- L7 N 　　“是！”我立刻跳了起来，欢快地扑上他的后背。如果人类还保留着尾巴的话，我的尾巴此刻一定摇晃得很欢。

　　“下去，下去。你这么大的人了，丢不丢脸啊？”哥哥急着伸手去掰我那八爪鱼般的长臂，奈何我现在已经是跟他体型差不多的成人了，想要摆脱我一时半刻并不容易。

8 q' T9 G2 k: ]; T! ^+ r 　　趁着他无法反抗的机会，我尽情地将头埋在他项间感受着久违的体温与味道。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必定是无赖至极，可是如果能够让哥哥心软接受我的话，无赖又怎样？就算要我装白痴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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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7 G$ v/ d8 _ 　　“你下不下来？”哥哥开始发狠了。

　　我连忙松开手，笑得很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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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太高兴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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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一副看穿的表情，懒得跟我争论，我也暂时安分下来。来日方长嘛，只要让我到了哥哥家，他就别想再把我赶出门，我十分阴险地在心里盘算着，然后看着哥哥仿佛有感应似地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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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m3 Z3 ^$ O% b0 v/ O 　　哥哥家并没有多远，不过十几分钟就走到了。那是一栋半旧的小公寓，而哥哥就住在二楼的最里头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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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旧公寓一向都很小，一个套间大概才四十平米的样子。通常这样的房子都是客厅厨房卧室连成一体，也就是说只有一间房，然后有个不大的浴室，和一个小得近乎装饰的阳台。而哥哥的房间正是这样的结构，不过小小的空间却被他收拾得井井有条。家具简单得只有一张小圆桌，一个写字台，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简陋的书衣两用柜。东西虽然少，却都收拾得非常干净，让人一看就有家的感觉。我突然就想起以前两个人住的那个小仓库来，也是这么的小，却也被哥哥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瞬间，过去的总总浮上眼前，让我陷入回忆中。

　　“先喝点水吧，家里没有茶叶和咖啡了。”哥哥不知什么时候倒了杯水递给我。

　　“谢谢哥！”我接过杯子继续环视房间，想多收集些哥哥的信息。

　　“你今天晚上先住这，明天就给我离开，听见没？”哥哥提前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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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3 y+ Y( l" E 　　我假装没听见，插开话题。

& V! b8 U) c+ x0 g  y9 f1 L2 b; k 　　“哥，我饿了！”

5 n6 q4 n- Z) k$ M0 K 　　“你猪啊？刚刚不是才吃过吗？”哥哥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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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8 i  @( W+ V: e% W: M4 Y2 r- \# N6 ? 　　我暗笑了一下，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表现出无比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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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饿了，有没有什么吃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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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G' b: H3 A1 P  Q! }' o( G 　　哥哥一副拿我没办法的表情，叹了口长气后，举手投降。

3 J% p/ Q9 F5 f  t 　　“说吧，吃炒饭还是面条？我这里东西不多。”

. x9 B, D7 X7 K, B 　　我笑咪咪地看着他，歪着脑袋考虑着二选一的问题。哥哥显然很郁闷，可是对我的嚣张无赖却毫无办法。在考虑了快十分钟后，我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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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e! m, O6 N+ }. U6 h 　　“吃面吧，加两个荷包蛋，还要一根火腿肠，有番茄就更好了。”

1 z+ N2 t9 n8 {! X/ L 　　哥哥黑着脸瞪了我一眼，他大概没想到我竟然嚣张到如此地步，还敢对食物挑三拣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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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吃自己做！”他愤怒的面孔有些扭曲。
& M  l7 g3 `! k) h; D* E  s0 W% R
. J! F; I6 P5 `: G5 n 　　“哦。不过……哥，你真的确定要我做？”我并没有反抗，只是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

: l( E7 R$ k! K8 V 　　这一句显然让哥哥想起了许多沉痛的往事，想起那穷困潦倒的时期被我糟蹋掉的几锅宝贵粮食。也想起了我从来就分不清什么情况该放多少盐的事实。终于，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乖乖地去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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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c, _' b0 ?/ c5 z$ v 　　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微笑，其实我一点都不饿，事实上，我的饭量从来都不太大。可是我知道哥哥刚才肯定没有吃饱，可他又总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肯定不会再特地加餐了。所以我才想出这个方法来逼着他多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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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小屋里，笼罩着柔和的灯光，哥哥的身影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出忙进，不时听见厨具碰撞发出的叮当声。一种祥和安逸的气息渐渐在空气中弥漫起来，让我觉得很温暖很放松，不知不觉竟然爬在桌子上打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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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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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人摇醒。原来哥哥已经做好了面条。

　　“快吃吧，你还真是能睡，这么一会也能爬着睡着。”他将一碗香味扑鼻的面条放到我面前，里头果然加了两个鸡蛋和火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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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n, l. |! \1 P+ p 　　我对他露出灿烂的笑脸，毫不客气地大吃了两口，然后将面碗推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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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饱了，吃不下了。”

* V+ _% g, {% t; N- z9 _9 n 　　哥哥的面色如同预料中一样，立刻变得阴云密布。我想如果此刻说话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估计已经被他二话不说扔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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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是谁说饿了的？”他寒着脸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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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摊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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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才是很饿嘛，可是现在吃了两口就饱了。真的吃不下啦。哥，你吃吧。不然多浪费啊。”

　　哥哥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你故意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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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笑着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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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0 p9 l& W, m# p 　　哥哥看了我半天，叹了口气，认命地拖过碗解决食物，以免浪费。

　　我看到目的达到，满意地偷笑。趁他吃东西的时候我放肆地开始在房间里转悠，一会看看书柜里的书，一会看看看看写字台上的摆设。突然，我发现在房间不起眼的角落里，竟然还有一个我刚才没有注意到的生物——仓鼠！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笼子，放在写字台靠窗的一角下，透明的塑料笼子里堆满了木屑，那只黄白相间的小东西此刻正团成一团，窝在木屑上睡觉呢。它的颜色跟木屑太象，以至于刚才没有注意到它。
% Y/ v" ^) W$ W- j& k/ f: W  ?5 v) J; `
# Z8 B/ d+ Y; _* g! o( L 　　我好奇地把笼子拿起来，轻微的动荡让小家伙醒了过来，瞪着它黑亮的小眼睛看我这个陌生人。

" D+ J0 E$ u, f; @6 B8 d" W; D 　　“哥，你还养了仓鼠啊？好可爱！”我回头看着正在吃面条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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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有愣了愣，然后淡然地说，“那是人家不要扔在楼下的，我看他快要饿死了，就捡回来养了。反正也不占地方。”

　　我笑了笑，将笼子拿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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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z. H! @2 c4 T) y- \) L 　　“你还真是喜欢捡东西回来养啊，以前捡了我，现在又捡了它。”

　　哥哥苦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 i/ Y* }) B( L& \. J 　　仓鼠大概是看到了主人，立刻活跃起来，在笼子里头转着圈，还不时地冲到透明的笼壁上，盯着哥哥的面条，看样子似乎在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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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皱着眉拍了笼子一下，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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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0 [# t" a" Q( R 　　“怎么一个个都跟猪似的，今天不是给你喂过东西了吗？”说是这样说，他还是找出了几个小坚果扔进笼子里。那小家伙得了吃得，欢快地缩到角落里啃起来，样子可爱极了。

　　“哥，它叫什么名字啊？”我有些坏心眼地用手指弹着笼子，骚扰它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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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A/ g) }6 p; \0 J, o 　　“咳！”哥哥显然被呛住了，咳了好几声才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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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忙关心地看着他。“你还好吧？哥？”

　　“没事。”他顺了顺气，哑着嗓子回答。

　　“那就好！”我放下心来，又回到刚才的问题。

/ k  g+ ~6 {6 X8 Z3 p; I 　　“它叫什么名字啊？”

　　哥哥的脸突然红了起来，眼神闪烁地看着其他地方。

# W  v3 G: L% e 　　“没起名字。”过了老半天他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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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6 U/ K  g2 n. q8 j3 ^5 ` 　　骗鬼！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不可能了。不管是谁，养了宠物也会取个名字吧。就是懒得动脑，叫个什么猫猫，狗狗的也算名字啊。再加上他这闪躲的表情，肯定有问题。
' q. S  I* b  k, G! t
5 m$ |& J3 z. z) p 　　“你骗我！”我皱起眉头，拆穿他的谎言。

+ p) u6 l* C4 c; e 　　“干嘛骗你，懒得起名字。”哥哥埋头于那碗面中，脸色却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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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心中灵光一闪，难道……想到心里的猜测，我难免动容。怀着试探的心情，我对着小仓鼠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喊了出来。

  \$ d% n" O. S 　　“小天！”

　　话音刚落，刚才还在埋头苦吃的小家伙立刻抬起头来，四处张望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为了确定，又喊了一声“小天”，它又纽动了一下，往我这边爬了几步，看来果然是对这个名字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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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H8 l7 ~& C& O 　　我心里暗潮涌动，眼睛却已经有些湿润了。

　　“哥，你干嘛要骗我？你其实一直在想我对不对？”

　　面对我的质问，哥哥无语以对。他默默接过了装着小小天的笼子重新放回角落。然后回头对我答非所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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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4 d/ {0 I7 f4 P7 m0 } 　　“先去洗澡吧，有事等会再说。晚上说不定会停水。”

' Q$ Q, K. f: M( p1 d' I4 U" y% v( y 　　看着他明显的回避，我又气又急，却也没有别的办法逼他承认。只能咬咬牙，发泄似地砸上了浴室的大门。

　　温热的水从淋浴的花洒里喷出来，浇在我身上，让我渐渐放松了些。虽然生气哥哥的逃避，可是一想到他平时对着小仓鼠喊着我的名字的情景，我就气不起来了，反而还有几分心疼。哥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你明明就是时时刻刻都在想我，为什么见到我却又故意要疏远我？

　　心里的疼痛越发剧烈起来，引得我剧烈地咳嗽，只到喉咙火烧般疼痛起来才暂时止住。我关上淋浴，想找杯子漱口，却突然一阵晕旋，差点倒在地上。我扶住墙壁，摇了摇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有些晕晕沉沉的，太阳穴里隐隐作痛。该不会是冲澡时间太久，煤气中毒了吧？正想着，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有哥哥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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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P& Y0 f% y2 w! J 　　“你洗完没有？怎么还没出来？”

; {( w; @; |+ b& B( k 　　怎么？我进来很久了吗？我有些疑惑地打开浴室门，看见哥哥一脸焦急的站在外面。他看到我出来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到我的打扮后突然又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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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 f+ S: j9 M+ W" w/ l! v 　　“怎样？”我看了看自己，不就是只围了条浴巾吗？还不是因为他在外面催我才没空穿衣服，再说在英国的时候这样子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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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去把衣服穿好。”哥哥别过涨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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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 R, n  n5 m 　　我突然觉得这样害羞的哥哥异常可爱，忍不住一把抱住他。

6 ]7 L0 ?+ d+ {: |* }8 \& P 　　“嘻嘻，很热嘛，让我先凉快下再穿。”我说着，挂在他身上磨蹭。

　　哥哥却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惊讶地将手探上我的额头。

: a) T  \' z; i4 R 　　“你发烧了？怎么身上这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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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烧了？我自己摸摸额头，并没感觉出来什么。不过哥哥的皮肤却意外地冰凉，摸起来很舒服。看来我真的发烧了，难怪会觉得头晕无力呢。

　　哥哥二话不说，将我扶到床上躺下，然后找出一只温度计给我量烧。不过五分钟的时间，那只温度计里的水银柱直线窜升至38.8摄氏度后，再也不肯回落。

　　哥哥终于开始忍不住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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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o5 Q8 |# q+ C/ M 　　“你白痴啊你！明知道自己身体底子差，还敢在水泥地上躺那么久，刚才又爬在桌上睡了半天。不发烧才怪！”

　　我被他的怒吼吓得缩进被子里，万分委屈。

　　“可是我以前不也都这样睡过了嘛，那么多年也没犯什么病啊。”

　　“你还敢说！你自己烧糊涂忘记了吧，小时侯哪次你发高烧时不是我抱着你去打通宵掉针的？后来愣是把我给烧怕了，再冷也不敢让你冻着，以你那点薄的身体，随便吹个冷风就得感冒。还敢说你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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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还有这种往事，我竟然完全不记得了。不过记忆里确实有着一个模糊的场景。我全身无力地躺在哥哥怀里，被他抱得紧紧的。虽然外面下着大雪，可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只觉得好舒服好温暖，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哥哥的心跳……原来，这并不是我做梦，而是生病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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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有些感动地喊了一声，却想不出要说什么。

$ ]! b+ M6 ?9 u; [  m9 ` 　　哥哥拧了个毛巾给我敷在额头上，语气轻柔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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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话，先睡会。我等会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药。你在那边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怎么身体却一点都没养好。肯定是没有好好吃东西！”

$ s) N  ^, P' K, I- r 　　“英国的伙食太难吃了嘛……”也许是生病的关系，我突然变得爱撒娇起来。顺手抓住哥哥的手，不肯放开。

" U) Z5 w  [3 V9 [5 o% Y 　　哥哥叹了口气，拍拍我的手说：“放手，我去跟你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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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你陪着我就好了，我怕一放手你又会不见了……”我任性地拽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m* q; B$ w; R! x 　　哥哥静默了一会，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抚摩着我的头，用久违的温柔语调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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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我不会离开的，就在柜子里找找药而已。等会我给你煮姜糖水喝好不好？”

( X+ {8 u. I5 P 　　“真的？”我怀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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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失笑，无奈地看着我。“房间就这么大，难道我还能在你眼皮地下消失不成？”

　　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大概是自己烧糊涂了，竟然做出小孩般的举动来。我脸一红，连忙放开他的手，乖乖地窝在被子里看他去找药。

　　哥哥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盒退烧药，喂我吃了后，又赶忙去烧水煮姜汤。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我有些内疚。为什么不管小时侯还是现在，我都要麻烦哥哥来照顾我呢？本来还想照顾他的，可是却总是给他添麻烦。跟他这个哥哥比起来，我实在不够格当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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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走回巷子，老远我就看到那个助手在门口张望。他一看到我，立刻跑了过来。
“我的老天啊，你怎么不把话听完。翔哥他急着办事呢，你怎么能拦他呢。”他一开口就教训我。
6 R9 q* O$ F/ x/ g2 j6 M我懒得听他罗嗦，一把拖过还在絮絮叨叨的他走进店里坐下。
“到底怎么回事？我哥哥怎么会不认我呢！”我摇晃着他的双肩质问。
“啊？你冷静点啊，先生！怎么了？”他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2 s. {: S1 `) }% r) h: m他给我倒了杯水，让我将事情的全部经过告诉他。从谈话间我才知道他叫啊德，是这间店的管帐，顺便也兼做厨师的助手。而哥哥竟然是这家店的大厨，他每个礼拜会来上三天班。
“说实话，我们能在这里开店，多亏了翔哥。”他说着，陷入回忆中。“那时，我跟小点两个人来城里闯荡，可是一无熟人，二无钱，只能做些小工过活。后来攒了点钱我们就决定开间小炒馆。可是这里黑道势力很多，我们又不懂这些，就得罪了一个帮派的人。他们不但砸了我们的店还要把我们赶走。后来，是翔哥帮我们摆平了这件事。他不但帮我们从新开了店，还在店里厨师跑光的景况下帮我们担下了大厨的重任。不过没想到的是，翔哥的手艺真是好，而且有他在这，再也没有人敢来捣乱了。后来我们又请了新厨师，而且他帮里事情多，就来得少了，有时一个礼拜才来一次。”
“怎么可能？哥哥他怎么可能混黑道！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能相信，哥哥那么温和的人怎么可能混黑道。就算过了十年我也不相信他会改变得这样巨大！
0 C* E  u. M' D3 C- ^“这个……”啊德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其实我也不太相信翔哥这样的人是黑道上的。可是事实确实如此。 他是青龙会老大龙哥的得力助手。”
* l4 _" v7 g( B) d' b5 C“龙哥？”我突然想起哥哥离开的时候确实提到过这个名字。
! T; v: C/ ^8 f0 t3 b7 P' d7 _啊德看我不解继续解释，“我对黑道这些帮派什么的也不懂，不过青龙会确实在这里很有名，据说是这个城市里最大的帮派。而他们的老大叫龙哥，听说很年轻，才三十岁的样子就混出了今天的成绩。而翔哥什么时候加入他们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呆了很久的样子，地位也很高。”
: g; X( p9 Q: [6 T: p3 j“其实吧……”他喝了口水继续说。“我总觉得翔哥跟他们在一起感觉怪怪的。怎么说呢？就好象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他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不怎么说话，跟他的那些跟班完全不一样。而且对我们也真的很照顾，我从来都没见过他发火。真是，一点都不象黑道上的人。可是，他又确实是的，而且他手下那些人好象很信服他的样子。平时再怎么嚣张，在他面前也是服服帖帖的。听说龙哥也对他非常重用。”
# x" ~  S1 O/ E% K3 b/ _0 [% H( d听了啊德的那些话，我终于放下了心。虽然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进入黑道。可是我知道他还是没有改变，还是那个温柔体贴又善良的哥哥。
“对了，你跟翔哥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不认你呢？话说回来，你们确实不像。”啊德好奇地打量着我。
“这个说来话长。”我将过去的事简略的向他说明了一下。
5 i9 W- U1 |) [/ L1 `; R啊德点了点头，“难为你过了十年还想着找他。”
1 l% g8 B: y/ ]$ v% h, |$ {/ n“啊德，等哥哥下次来的时候你能不能马上通知我？不然我真不知道到哪去找他。”
“好吧。他下次来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 w$ N: l' c7 d* t6 K# O5 D  {“谢谢！”
我向他道谢。现在也只有这样了，等下次见到哥哥一定要好好跟他谈谈。不管怎样都要让他先承认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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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不安中等待了三天，终于收到了啊德的电话。
9 O  i2 w  C( f& f+ [& z  T“你现在过来吧，翔哥刚刚过来了。今天就他一个人。”
“好的，我马上来，你先别告诉他。”
2 y- N; \' F5 N7 C+ I; R$ v抓起外套我飞奔出门。原本我就特意选了个离那里近的旅馆，所以不到十分钟我便到了目的地。啊德在厨房门口探出脑袋，看到我后，冲我做了个过去的手势。
+ e' h+ d$ _1 Q! O“他在里面呢，你快去吧。”他压低声音告诉我。
+ ^9 r. y) o0 B, j3 f0 j4 C我感激地点了点头，慢步走了进去。啊德很机灵地将桌上炒好的菜端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不大的厨房里现在只剩下我跟哥哥两人。
5 w* s9 T$ ^! r- t% @& t我看着那个忙碌的熟悉背影，突然想起还住在水泥管里的日子。哥哥总是一个人在那破旧的土灶上忙碌着，用所剩不多的一点食物做出热腾腾的晚饭。即使那只是一锅水煮白菜也能让我吃得异常满足幸福。
“哥……”我轻轻出声。
背影明显被这声影响，顿了好半天才恢复活动。
, ~3 V4 g, E7 Y6 x  a) f, ~+ u4 Y“啊德，过来端菜！”他喊着，转身将锅里的菜装盘。
* s& p0 F6 d4 ]4 F+ ?6 Q“来了，来了！”原本躲在门口偷听的啊德连忙跑了进来。
8 q# ^  l6 d5 H“哥！”我讨厌他这样故意忽视我的举动。
7 o$ k) s' t- T0 z# d" w$ v“我说过你认错人了。”他别过头没有看我，将身上的白色工作服脱了下来。
“啊德，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把衣服扔给愣在一旁的啊德，往门口走去。
+ E, f$ ?: {1 }0 d0 N% ?“你说谎！”我拦住他的去路。“哥，你骗不了我的，你明明就是我哥，为什么不认我？”
) t  [. e4 q2 M: E5 L( C哥哥半低着头，皱着眉头，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3 l; ~0 R" r5 k0 C“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哥，你信不信跟我无关。这里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的。你还是出去吧。”
; x* J. i( {0 B! ~5 I8 Z2 X- @. W# P1 J“好，你说你不是我哥对不对？”我怒极而笑，突然抓住他的左臂将衣服抡起，一条二十公分左右的疤痕触目惊心地从手肘一直延伸到快到手腕的地方。
“那你这条伤疤是怎么来的？你说啊！”我忍不住吼了起来，眼里泛起久违泪水。
% ^8 @( ~% T- W1 s/ Q" b' J+ f8 `& z2 N哥哥沉默不语，我继续咄咄逼人，“好，你不说，我来说。这是你当年为了救我，被那个混帐变态用铁勾划的！当是血流了一地，怎么都止都止不住！医生硬是跟你缝了二十多针才弄好。对不对？你说啊！”
7 s+ X2 i1 Y9 y' W7 b- k3 Y: E3 Q他咬着下唇，用力挣脱了我的钳制才开口。
“道上混的，有点伤算什么。巧合而已。”
8 R$ _) S; q9 g7 t& {  Q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倔到这种地步，竟然找出这种破理由来搪塞我。
6 J" l( C. P8 i: |- f心里一阵抽痛，我心一横，红着眼吼道，“好！算你狠！你不认我是不是？那你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回头，听到没！”
" ~& C1 W8 m; V0 b# Q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和惊讶，却瞬间被他压了下去。
; d+ i0 M* d. q“我先走了，啊德你把赵师傅叫过来吧。”
“哦……”啊德看看我又看看他，乖乖地回答。
1 K6 F* b, {% Q- ?我嘴角扯出一丝绝望的惨笑，在哥哥转身的那一瞬间，我拿起一旁案板上的菜刀向自己的左手砍去。
“啊！”啊德的惊呼跟哥哥的动作几乎同步。
当刀刃离我的手臂还剩半厘米的时候，我的右手被哥哥用异常巨大的力量抓住。
8 ^" Q, r% B0 g' k2 K; a5 b- E我知道我赢了，可是眼泪却止不住落了下来。
“你疯了！”哥哥一把夺过菜刀扔得远远的。
# O0 i1 J2 f' _# A我抬头，正对上他那难以置信的眼声。这是隔了十年之后我第一次跟他目光相交，百感交集在我胸中涌动。
9 T3 M$ O: N2 ^7 J1 M“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那你拦我干嘛？”我冷笑着直视他的眼睛。
0 y* ~" l3 q) a哥哥暗吸了口气，胸口起伏不定。最终，他低声怒吼，“跟我过来。”接着不由分说拖着我出去，只剩下吓呆了的啊德一个人留在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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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哥哥一言不发地拖着我走出后门，直到那条僻静的小巷才松手。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哥哥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
“你说我在想什么？”我心里一酸，觉得特别委屈。
“难道我想什么你不知道吗？哥！”
; o5 a) |& q9 ]+ C/ p- a他别过头去不回话，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久他才转过头来。
5 w4 p! n1 C) _% o* G1 ]0 S“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过得不是很好吗？你平平静静过你自己的生活就好了，找我又干什么呢？”
6 G8 d, P, S- d$ p“你真这样想？”我已经气得开始发抖了。
/ l9 V+ G+ ^- T9 n! x, b# Z/ O' {他看了我一眼，点头。
( x3 I6 g5 {4 K) B+ v: M1 ]下一刻当我意识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将他压在墙上，带着愤怒和委屈拼命蹂躏着他的嘴唇。唇齿间，那熟悉的温暖和触感让我沉迷其间。渐渐的，原本侵略性的肆虐变成了温柔的缠绵。
我都没有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已经变得比哥哥要高了，力气也足够将他压倒。心里立刻涌上一丝成就感，然而又有些心疼。当我在英国过着优越的生活，吃着营养的饮食，过着健康合理的日子时，哥哥又过着怎样的日子？他明明以前比我高好多的，而且也没有这么瘦……
1 u0 f0 U7 \! `* {" v9 Q在我走神的瞬间，哥哥用力将我推开。
+ @) s; B- e# m1 j, W“你疯了！大白天的发情！”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泛着朝红，喘着粗气。
我看着心头一软，紧紧地抱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肩头，用委屈的声音抱怨。
“谁让你不认我的！哥，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
. G; y8 V% s5 i, W哥哥没有答话，却也没有再将我推开。
9 g- _2 n3 \' @: O他长叹一声，轻声道：“小天，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要跟在我后面的孩子了。而且你过得很好不是吗？至少比我现在要好得多。现在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没有必要还有交集。”
“才怪！”我忍不住吼他，“你知不知道这十年我每天想的就是找到你，跟你重新在一起？我管你现在过什么生活，反正我跟定你了！而且，我已经不是那个要你保护的孩子了。哥，现在换我来保护你好不好？我有能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相信我！”
, t$ w* X$ [: \& e8 Z2 Z" w# J“你怎么就听不懂呢？”哥哥皱着眉头，“我现在不是生活得不好，而是过的不是普通人的生活！你跟我牵连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谁说要有好处才能跟着你啦！当年做乞丐我不也跟着你过了吗？现在又怎样？我知道你混黑道的，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混了！”我干脆把话挑明了说。
“你胡说什么！”哥哥这次真的发火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同意楚氏夫妇收养你？你以为他们辛苦养了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来混黑道？你跟我有出息点好不好！”
  q& u; G- ^$ T4 A  p“你还好意思说，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绝对不会抛弃我的，结果呢？你知不知道我满怀欣喜跑去找你却发现你人间蒸发的时候是什么感受？该学的我都好好学了，该听话的我也听话了，该敬孝的我也敬效了。我不认为有什么对不起爸妈的！你说我没出息也没关系，反正我就跟定你了！”我一怒起来就开始发倔。
: s( Y: i) q. }, @" E2 `6 A# @/ T哥哥被我的话气得脸色发白。我也不想这样跟他顶嘴，可是就是止不住自己。真没想到我们事隔十年后的第一次谈话就这样不成功。
“算了，随你怎么想吧。”哥哥懒得再跟我争论，转头向出口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却没有去追，只将拳头捏得生疼。
我这个人平时很开朗，好说话，可是一但发起倔也来却是谁都劝不动的。即使是哥哥也不能让我改变想法。我既然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新跟哥哥再一起，那就绝对会用各种方法实现，就算别人说我无赖也无所谓。在心里做好决定，我朝店里走去，开始实行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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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后，哥哥再次出现在店门口，却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只见我将一头黑发染成了金色，身上穿着半旧的工作服，正挽起了袖子毫不顾形象地端着盒饭蹲在店门口进食，动作表情都可以达到民工最严格的要求。
/ t. k5 h! {! t, O0 C“你！”哥哥瞪眼叫了一声，随即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我瞟了他一眼，装做没看到的，继续埋头往嘴里塞饭菜。哥哥一副拿我没办法的表情，叹了口气，走进店里了。
# Q. f2 S5 A3 @" G! V  b我吃完饭，活动了下腰杆开始干活。原来我那天之后就请求加威胁地让啊德聘我做跑堂。这样我可以经常看到哥哥而且也可以把生活环境跟他拉得更近。
“小天啊，我要三份素炒面，带走的，快点啊！”客人看到我叫了起来。
$ B4 S2 G+ q* S“好，三份素炒面，大爷您先坐啊。”
“小天，这边这边，我们要鱼香茄子，豆芽千张，还要回锅肉。”
5 A7 v% N4 ^2 D8 ~  e; v' `“好勒！要不要再加个汤啊？”
“小天，我们的菜做好了没啊？”
“小天，给我加点饭”
“小天……”
# G) x7 v% \! ^6 e% ~) r我擦了擦汗，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回应着各位客人。这情景让我想到了以前在大街上擦鞋的日子。虽然收入少得可怜，可是却让我觉得很满足。虽然现在以我经济学硕士的学历在城里找一份收入颇丰的管理层职位没有问题，可是我却仍然做了现在的决定。我要告诉哥哥，我没有改变，我还是以前那个跟着他到处流浪，什么苦都能吃的小天。
“翔哥，真没想到小天这么能干。我一开始看他那白净的样子还怕他做不来呢。看来他果然是你弟弟啊。哈哈……”啊德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我得意地偷笑。
“翔哥，喂翔哥，你别走啊！还有好多人都等着呢。再这样下去我又要再请厨师了……”啊德的声音有飘了过来。我连忙跑进去一看，哥哥果然脱了工作服在往外走。
: a0 \& T$ A+ @& Y这次我没有去拦他，只是把自己的工作服也脱了下来塞进啊德手里。
“我也走了。”
“喂！开什么玩笑！你们都走了难道要我一个人看店？喂……”
不理会后面啊德的唠叨，我径直跟在哥哥后面离开。
我倒要看看他平时过得怎样的生活，为什么他能混我就不能混。
哥哥大概看穿了我的想法，只回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阻止。我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他就想让我自己觉得受不了自己回头。
6 Q3 s9 @8 t: ^7 _+ n跟着他走了很远，只见他跟上次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汇合后又朝另一条路走去。我要跟上去的时候，那三个人停了一下，似乎想来赶我，却被哥哥止住。
“让他去，当他不存在好了。”他冷冷的说。
我轻哼一声，想用忽视让我放弃，没门！在这件事上我展现了超人的毅力。即使他们故意绕圈子，让我多走路也没用。
; T6 C, A* e1 J! P2 r% s终于，他们到了今天的目的地。A市有名的混乱之地——胭脂街。
( \4 ]$ w9 ]+ Z: w8 v才刚进路口，就看到不少打扮很低俗的女人在角路里嬉笑拉客。哥哥在那三个手下的包围下没有任何人敢靠近。而我就惨了许多，不时有人上前搭讪，害我不得不一边躲过这些人的纠缠一边跟上他们的步伐。
. n6 q- m+ p7 K- Z; ]8 K( I走了半条街，他们停在了一个不现眼的铁门外。其中一个冲里面说了什么，门嘎吱一声打开来。我连忙跟上去，却被门口的人拦住。
( y' d: v+ b& z“你谁啊？生面孔啊。”
“让他进来。”哥哥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进去了。
我咬咬牙，干脆直接跟在他身后，反正看样子他是打算让我自己放弃，不会主动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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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K$ ]3 O" O' h; t. @. q' s+ M随着他们进去，我才发现这间普通的铁门后面竟然连接着一个偌大的地下室。刚一进去我就被里面混杂的空气和嘈嚷的声音吓了一条。一百五十多坪米的地方，全都挤满了人。分成了十几桌，每桌都在进行不同项目的赌博，21点、摇塞子、麻将、能用来赌博的工具这里全聚齐了。那些原本拥挤的人群一看到哥哥都立刻让出了道来，所以跟在他们后面我倒是畅通无阻。
) A2 K9 ?% ]2 Q" k! S7 L地下室的尽头是一扇门，与外面的嘈杂不同的是，门里一片寂静。哥哥的目的地显然是这里，我带着好奇心也跟了进去。
门里的房间并不大，却布置得很舒适，而且隔音效果很好。一个巨大的桃木书柜对门而立，它的旁边是一组豪华的真皮沙发。室内灯没有全开，光线有些混暗。我向右边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原来屋里竟然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台球桌。让我吓一跳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有几个人正将一个男子压在台球桌上，将他的右手牢牢按在前方。那名男子正恐惧地纽动着身体，却因为实力的悬殊而效果全无。而站在台球桌旁边的，显然是主控这一场面的人，他手里正玩弄着一把雪亮的军刀。
/ ?! a  h+ I+ a% U( q2 D“飞扬，谁让你在这用刑了？弄脏了台球桌龙哥会生气的。”哥哥看了那个人一眼，皱着眉头说。
那个叫飞扬的人转过脸来，我这才发现，他竟然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付的煞气去妖艳。
! i( a& Q) I* ]8 u7 C' H2 ^( C“翔哥，你来了啊，怎么不先通知我？”
1 P1 t# Z  v: K. X; K7 x飞扬笑着依到哥哥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哥哥不着痕迹地让了一下，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 U+ v9 s% c3 _( ]% T% t; h“龙哥等下要过来，你动作快点。”
“真的！”飞扬一脸惊喜状，转头就回台球桌那边，对着那个被压在桌上的男人笑得一脸灿烂。
“你欠了2万块4个月，按规矩，一个月一根手指。今天我心情好，给你个半价，就两根好了！”飞扬笑得畜生无害的样子。
我却被他的言语和笑容惊起一身冷汗。那个被压住的人听了他的话，挣扎得更厉害了。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凄惨的呜咽声。
我偷偷看了看哥哥，他面无表情，仿佛对眼前的一切习以为常。飞扬已经把刀握稳准备下手了，刀背上的寒光闪得刺眼。心里一急，我顾不得其他，冲口就道，“等一下！”
* f: V. u. l/ J) I7 q; M6 S: m1 ~这一声不但让刀停下来了，也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我，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人。
我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 m$ D7 \7 ]4 B/ x0 Q6 t" [“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2万是吧，我帮他付就是了。”
四周一片静默，所有人都象看怪物般看着我，只有哥哥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仿佛完全知道我会有这样的举动。
$ y" |7 V5 S! f. U“哈哈哈哈……”
5 K  `" |( h# Z. m飞扬突然大笑起来，然后抬头问哥哥。
5 P! \/ p0 F1 _2 r“翔哥，你从哪弄来的小白兔，真可爱。还没调教过吧？不过，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不然我也装可爱了。”
我被他的话弄得面红耳赤，却又不敢再多嘴，而哥哥更是装做没听见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白兔！”飞扬不知何时跳到我面前，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我。
! c/ q8 K! k2 P( i! p4 r& s“你知不知道他欠的钱加上利息是多少？”
" I5 i+ a. O' Q1 e, h“多……多少？”我心里开始打鼓。
“4个月，加本金一共是74万哟！所以说要他两根手指已经是很便宜了哟。”
“74万！开玩笑！你们这根本就是高利贷……”我突然收声，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黑社会不收高利贷就不叫黑社会了。
2 u) T7 X; {. V3 R% a看到我脸色变白，飞扬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将双手搭到我的肩上，做出搂抱的亲密动作。
5 }8 h& \' P4 q& b9 I“看在小白兔的份上，好吧。算他今天运气好。只要一根手指算了。你们下手轻点，千万别吓到我们的小白兔哟。”
) s: p0 L6 A2 u( k7 Z! s! ^他的话是对桌旁的几个人说的，脸却是朝着我。被那双漂亮的凤眼盯住让我遍体升寒，竟然不敢正视这个身材比我瘦小的孩子。
0 L5 |) J* t3 _  E- U" d2 _1 u6 M“呜……”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我惊醒过来，发现那个人已经被人用利落的手法砍掉了右手的小指。
" o+ m) T' V. {/ N2 h我再要怎么阻止也是为时以晚，只好立刻冲上去帮他止血。这一次没人拦我，飞扬的那些手下已经松开了那个人。
4 ]4 H; B$ a" K& F0 g8 B“忍一忍，我马上叫救护车，现在去医院还有机会植上去。”我拿出手帕将血淋淋的手指包起来扶起他往外走。
面对发生的这一切，哥哥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所有的事都跟他无关一样。就连我扶着人从他身边走过他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我心里猛然抽痛，却也没时间去理会。直到将那人送上了救护车我才冷静下来。没错，我是太天真了，我竟然会以为哥哥还是跟以前一样单纯而赋有正义感，还以为他会跟我一起阻止这种血腥事件。怎么可能？我自嘲地笑，当我在光明下幸福生活的时候，哥哥你就这样一直沉浸在黑暗中对不对？你已经习惯了那个黑暗世界里的一切了对不对。
我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好不容易才没有倒下。我知道这些都是哥哥故意让我看到的，他就想让我自己明白这些然后退缩。可是，又怎么可能呢？哥哥你肯定不知道，我爱你爱到如何的地步，如果无法把你从黑暗中拉出来，我宁愿自己也陷进去，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 s# F- D1 o# Y. ?收拾好情绪，我抬头阔步地走回地下赌场。
6 a3 p: n! j) l- u才不过一会的工夫，刚才的血腥场面已经被收拾妥当。哥哥正坐在沙发上看帐本。
“这个月的收入怎么少了很多？”他问道。
站在面前他的飞扬，低下身子看了看帐本，说：“这个月上头管得严，头两个月来的人只有半成，而且又请公安部的那些家伙出去HAPPY了几次，所以就剩这么点咯。”
哥哥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研究那本厚厚的帐本。
飞扬看到我进来了，笑嘻嘻地凑过来，一副很热情的样子拉住我。
% v+ u, y( ]8 a4 H7 `, J“怎么样？小白兔，刚才有没有把你吓坏啊？”
" A8 j, y8 f" |9 P+ h- U看过他刚才的表现后我实在无法把他当成普通的孩子来看，更何况被比我年纪小的人叫“小白兔”这种称呼实在让人不舒服。所以我摆脱了他的手，没有理他。
" u3 I6 F+ {' q+ i我走到哥哥面前，叫了一声“哥”。他却仍然把我当空气似的，完全没有反应。反倒是旁边的飞扬听到一脸惊讶。
" y0 j- w  C( z! h. O* G0 t“翔哥，他是你弟弟？”说完还一脸不相信地拿目光打量着我跟哥哥。
“哥！”我加大声音又喊了一次。
这次他总算抬了头，可是说话的对象却不是我而是飞扬。
“我看过了，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后几个月你可得努点力，不然龙哥那里你自己去说去。”
& e7 p6 ^9 h7 \* h- `飞扬吐了吐舌头，收回帐本，满脸堆笑地向哥哥撒娇。
“我知道翔哥最好了啦。你会帮我跟龙哥解释的对不对？”
0 v8 @: j5 W- w1 E) u# w我看着飞扬对哥哥撒娇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突然心里很不舒服。一种陌生的酸楚感在心里蔓延开来。
: \5 e. c( a* w' q“你刚才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忍不住大声质问。
哥哥终于看向我了，却过了很久才说话。
0 l9 f2 `1 c4 ]8 S. _“你要我说什么？”他的声音平淡而低沉。
我一时语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期待他说些什么，难道我还期盼他明明就是帮凶还会充满正义感地阻止吗？
+ `; L" u$ U+ f0 _“既然出来赌，就得服输。怕输就乖乖呆在家里过日子。既然他来了这里，而且输了，那么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没人逼他来赌。”哥哥冷冰冰的声音如一把利刃切断了我的思绪。
8 c* K& Y1 S6 i4 [( S: \5 B5 c我想反驳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瞪着他。
就在这尴尬的时候，门边的人突然喊了起来。
3 J% E9 {4 X8 e% A$ ]5 h$ P“龙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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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 N5 F7 X9 d$ C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我偷偷看了哥哥一眼，他已经站了起来，半低着头垂手站在一边。
门被打开来，几个黑衣人簇拥着一个看起来并不太高大的年轻人走进来。这个人就是众人口里说的龙哥吗？我有些诧异，他外貌看起来实在不象黑道老大嘛。
; i; A: d5 |5 b$ Z2 D5 v说实话，这个龙哥身材跟我比起也差不多。被休闲西装包裹着的身体也看不出来有多壮实。他神情和举止都显得非常随意，反倒是跟着他进来的那几个黑衣人看起来有些吓人。
* _6 }, a, W7 Y“大家辛苦了一天的，还站着干什么？都随意坐吧。”他冲众人笑着摆了摆手，看起来越发象个来视察的领导而不是黑帮老大。
“龙哥，你今天过来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把这里收拾一下嘛。”飞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龙哥身边，挽起了他的胳膊。
龙哥笑了下，没有应声，只宠腻地拍了拍他的头，象在打发一个孩子。
$ h7 x$ i. y6 C6 G“啊翔，你也来了啊？”龙哥看到哥哥的时候似乎笑得很开心。
  F& R- Q; H9 Y) A  p9 L. A% J8 S哥哥低了低头，依然用他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回答。
“龙哥，帐本都看过了。”他说着抬起头看了飞扬一眼，接着道“基本上没有大的问题。”
/ g! g7 T1 x# w% g1 x: G0 A“嗯……”龙哥点了点头。“你做事一向让我放心。”
0 n9 E! W3 q* z" k  I“秃爷那边打过照面了吗？”
3 r; f8 W' |# Z# f- S0 C; c“去过一次。”哥哥微微皱眉。
“他怎么说？”龙哥点了支烟，喷出一口白雾。
% u5 M5 A( d$ y" K; \5 r7 t/ _哥哥没有回答，只摇了摇头。
“是吗？”龙哥挑了挑眉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要不，我再去一次？”哥哥试着问。
- H$ M: S0 M7 J; \0 w$ F% N0 v龙哥摇了摇头，“机会从来都只有一次，既然他不要那就算了。”随即，他又笑了起来，“今天不说这些了，大家好好聚聚。走，去吃饭去。”
“飞扬，你留几个人看场子，其他人跟我们一起去吧。”他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人群，最终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 O* a! K* x) I' b3 {- u) _我突然紧张起来，但是又不愿示弱，只好硬着头皮对上他的目光。就在视线接触的那一瞬间，我明显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却也同时感受到一股令人忍不住发抖的煞气。只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意思到眼前这个人确实那个是能左右黑道的传奇人物。
“似乎有客人啊，今天？”他习惯性地笑着问。
, l* v6 c6 ?0 n4 m" Z" X“他是翔哥的弟弟。”飞扬代替沉默的哥哥乖乖地回答。
“你弟弟？”龙哥有些意外地看了哥哥一眼，似乎若有所思。
哥哥微低着头，没有回答。看来他是打定主意不理我了。我想着，心里一酸，咬紧下唇。好，既然他不理我，那我还顾忌个什么！
“龙哥，我想加入你们！”我突然脱口而出的话语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所有人，包括哥哥都惊讶地看着我。只有龙哥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4 a+ g( q1 r$ h2 N6 G“你的主意？”他脸对着我，话却是问的哥哥。
哥哥摇了摇头，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复杂的感情，却最终没有开口。
( ~" J- B0 {  r- E1 Z4 x龙哥似乎察觉到我跟哥哥之间尴尬气氛，他笑了笑，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过了一会才发话。
“你叫什么名字？”
/ s' D0 x) c, y8 I( t- U我被他打量得有些心慌，暗暗咽了口口水才小声回答，“我叫楚御天，叫我小天就可以了。”
“小天？”龙哥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过却也只是一闪即逝。
“哦？那你觉得你加入我们能做什么呢？”他接着问。
, e+ @% {( p2 o' c+ K8 R, U这我倒是没想过，只是刚才一时冲动话说出了口，现在也无法收回来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什么工作都可以做。”
" c' Y& U: m& L- C" E. I9 E& |龙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哥哥，悠然道，“可是我现在不缺人，各个地方都人满为患了。不过……”他拖长声音，眼睛还是看着哥哥，手却不知何时搭上了我的腰。
“不过，我的床伴还缺几个，你要不要试试？”
我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竟然忘记了反抗。等会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被他压在了台球桌上。
“我对床伴可是很挑剔的，先让我检查一下。”龙哥痞笑着，大声说道。周围人听了竟然也跟着起哄起来。
我想要挣扎，却发现他那看起来并不结实的身体竟然蕴涵了可怕的力量，让我连动都无法动弹。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我，如同看到食物的毒蛇般带着冷冰冰的嘲弄。一种本能的恐惧感在我全身蔓延开来。我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真的会说到做到，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我。
“哥！”在他那带着浓厚烟味的嘴唇离我还有一公分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 F) ]& W0 W/ f& p" W2 B( S  L7 S4 E预想中的袭击并没有实现，我慢慢睁开眼睛，只看到龙哥的脸停留在我上方，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眼里闪动着不明的神色。而他的右肩上，正牢牢地按着一只手——哥哥的手。
哥哥神情复杂地站在龙哥身后，无奈地长叹一声。
2 e  p3 i. c6 C2 m1 C“龙哥……”他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按在我身上的力量突然撤消，龙哥站起身来，恢复了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他拍了拍哥哥的肩头，凑近他用可以让我也听见的音量耳语，“既然舍不得，就看紧点，别让他乱跑。”
说完，他大声吆喝，“走了，兄弟们，今天我请客，想去哪玩随便选。”周围的人听了都欢呼起来，跟着他往外走。只见他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下来，看了看还愣在那的哥哥和我，意味伸长笑着说，“不想去的也可以，不过晚饭自己解决啊！”
不到一会的功夫，原本吵嚷的房间里只剩下我跟哥哥两个人。
. z. G0 Z( y5 _% O- r/ Z哥哥叹了口气，轻声道：“走吧。”
我心里有些窃喜，他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两个人穿过外面人生鼎沸的赌场，昏暗狭长的楼梯，终于再次回到地面。我这才发现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 c3 h: U/ G) u! q哥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走着。我也只好静静地跟在后面。尴尬的气氛仍然围绕在我们之间。
# D* j1 d+ y$ t7 S. r, O% q我抬起头，看着哥哥在夕阳下有些模糊的背影，突然就想起小时侯的总总。那时侯，我总是很少看到哥哥的背影，因为他一定会牵着我的手，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着。
一阵浓郁的香气传来，将我勾回神，同时也叫醒了我的肚子。是该吃晚饭的时候了。我伸手掏了掏口袋，却发现竟然忘了带钱出来，只好放弃。
哥哥还在前面漫无目的走着，我的肚子却不停地咕咕只叫。而路边摊上个种食物的香气仿佛故意勾引我似地，一个劲往鼻子里串。我已经开始感觉到口水在暗中泛滥了。看了看哥哥的背影，又看了看那诱人的食物，我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 \& k5 u# E. W( u, Y$ j2 L“哥……”我细如蚊蝇地叫了一声，哥哥没有听到，继续走。
! d6 j  w* p7 l* ?5 c6 a4 a我咬咬牙，提高了一点音量。
1 c$ D/ i* Z/ ?7 A9 f& Y* @2 {1 B“哥！”
% S, Z  @# e9 G7 W# b( V& Z/ _* {这次他总算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我。
6 V* y. j8 D* ]6 J3 v我仿佛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脸部，脸上烫得吓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我……”我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好象没有什么怒气。
“我饿了！”终于鼓起勇气说完，我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不争气的肚子却偏偏配合着我的话语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仿佛在证明我所说不假。
哥哥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说这个，愣了老半天。在他脸色变了好几次以后，他终于转身走向旁边的炒面摊。
“老板，来两份炒面。”他说话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他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 H0 R, A! K% X' z“哎呀，你们来晚了，剩下的不够炒两份的啊。”老板看了看剩下的面和材料说。
“那把最后这些都给我吧。”哥哥说着将两份的钱递过去。
, k! l0 Q5 n3 W6 o3 m* E+ g& }  `“好嘞！”老板收过钱，立刻开始摆弄他的绝活。不到一会，一碗浓香四溢的炒面便完成了。
; q, K! L1 @- K0 t我跟哥哥露天而坐，他将炒面端给我，还细心地准备好筷子。
. L& C; c- T5 Z: H9 _“快吃吧。”不知是不是夕阳笼罩的关系，他低沉的嗓音里竟然带着久违的温柔。
“哥，我们一起吃。”我多拿了一双筷子给他。
! e9 ~) S( s+ a1 j" Q3 P“我不饿。”他侧过头，逼开我的眼睛。
“那我也不吃了！”我威胁他。
果然，哥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面，终于投降，拿过了筷子。我忍不住笑起来，开始大口地享受着炒面的美味。
那一刻，我们仿佛回到了幼时的乞丐时光，在路边的小角落里，两个人偎依在一起分食着得来不易那点食物，即使不知道吃了这顿下顿还有没有，却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28
. E; t) Y/ C0 Q也许是我真的饿坏了，又或许是因为哥哥在身边。明明只是一碗普通的炒面却让我觉得胜过任何美味，吃得全神贯注，直到吃过大半才发现哥哥根本没吃几口，而是坐一边把他半里的肉丝挑出来往我这边送。一种温柔却带着微痛的感觉在我心地涌动起来，原来哥哥还是以前的哥哥，永远没有改变，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先想着我。
哥哥大概注意到我的反应，也意识到他举动跟他的态度完全背道而驰，连忙有些尴尬地停下筷子来。
“快点吃，吃完了你就给我回去。”他压低声音想表现得冷淡一些，可惜闪烁不定的眼神出卖了他。
我暗笑，看来我已经找到哥哥的死穴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吃软不吃硬啊。没有理会他的话，我继续慢条斯理地享受着眼前的美食直到太阳落山。
“吃饱了没？”哥哥在忍受了我几乎将盘子舔了三遍，让其光华可鉴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 }: j5 b  A+ f+ `3 m, F我摸了摸肚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6 [1 ^) S$ J+ `+ y; w/ q/ {3 P8 k& n“吃饱了就快点回去，这附近到了晚上很乱。”他说完，没有再理会我，将垃圾扔进路边的垃圾筒里后便径自回家。
6 p' p9 Q# w7 z. `; I& L/ {可是还没走出五十米，他如我所料地停了下来，带着一脸怒容地转身。
* ~. U& F: J) ]“不是让你回去吗？你还跟着我干嘛？该跟你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
对着他怒气冲天的质问，我一概以往的顶撞，低着头，可怜西西地搓着衣角。
# s: E+ G% h8 z; J' M2 g哥哥果然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了？”
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去。
$ h6 ]8 r* d  K& c. _5 z: X$ d# W“我……我不记得回去的路……”
5 ]$ T$ g6 \$ [“你！”哥哥大概没有想到我能扯出这么无赖的理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深吸几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塞进我手里。
6 f4 C5 z6 e1 k; w* W- S) Q, i“自己打计程车回去。”
我顺势拉住他的手不放，决定无耻到底。
“可我不记得住的地方叫什么！”我用无比坚定的语气配合着扑闪扑闪的纯真眼神回答。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脸皮竟然能有如此之厚，简直有做骗子的天赋。
果然，哥哥的脸色由白到绿又由绿转青。
“放手！”他低沉的语调里怒火正在奔腾着。
“不放！要不你把我送回去，要不就让我跟你回家。反正我现在只认识你一个。”我的无赖还在继续。
哥哥自然知道我是在耍赖，可是又无法揭穿我，只能咬牙切齿地强行将手抽出去。
" A& e  V% S4 b5 ^8 e4 l“你回不回得去是你的事，跟我无关。回不去你就睡马路吧！”
/ w& ?. h; B6 a6 G看来他是下了狠心了。
" w* y- e0 f5 C# F3 Z1 S我撇了撇嘴，没有继续拦他，而是拣了几张报纸找了块干净的角落席地而睡。
/ i0 T/ c: O  g# p+ f% [“你干什么？！”哥哥显然没想到我真的会睡马路。
" O0 V) g! z3 b/ W6 _我躺在地上翻了身，悠然地回答道，“你不是说让我睡马路嘛。又不是没睡过，以前垃圾堆旁边不也挤过吗？”
哥哥阴着脸半天无语，末了冷哼一声跋腿就走。我也不拦，任他离开。
抬头看着黑蓝色的夜幕，感受着晚风拂面的感觉让我觉得很舒适和惬意。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看过天空，感受着大地的余热了。视觉和听觉一瞬间仿佛都活跃起来，隐藏在黑暗中的星光开始一颗接一颗地闪现，耳边开始响起远近高低各不同的虫鸣。
当我看到第十颗星星出现的时候，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嘴角弯出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
; y; w3 B6 P- ^, r, G1 i2 b“起来！”哥哥的声音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响起，带着尴尬与无奈。
: _' P( C; r4 l1 {# K我收起笑容爬起身来，乖巧地看着他等他号令。
- w$ b) q, M  F" p. h哥哥看了我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 {4 Z  b$ q1 }4 E8 }“跟我来。”
“是！”我立刻跳了起来，欢快地扑上他的后背。如果人类还保留着尾巴的话，我的尾巴此刻一定摇晃得很欢。
. R: x$ E- X, m. L5 }“下去，下去。你这么大的人了，丢不丢脸啊？”哥哥急着伸手去掰我那八爪鱼般的长臂，奈何我现在已经是跟他体型差不多的成人了，想要摆脱我一时半刻并不容易。
趁着他无法反抗的机会，我尽情地将头埋在他项间感受着久违的体温与味道。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必定是无赖至极，可是如果能够让哥哥心软接受我的话，无赖又怎样？就算要我装白痴也无所谓了。
“你下不下来？”哥哥开始发狠了。
我连忙松开手，笑得很无害。
# i6 g5 E+ s- [* @" i- K" \“我一时太高兴了嘛。”
哥哥一副看穿的表情，懒得跟我争论，我也暂时安分下来。来日方长嘛，只要让我到了哥哥家，他就别想再把我赶出门，我十分阴险地在心里盘算着，然后看着哥哥仿佛有感应似地打了个冷颤。
( c8 ^6 n% n7 x( C# j* z
哥哥家并没有多远，不过十几分钟就走到了。那是一栋半旧的小公寓，而哥哥就住在二楼的最里头一间。
/ V- T! N) f9 i) U' w这种旧公寓一向都很小，一个套间大概才四十平米的样子。通常这样的房子都是客厅厨房卧室连成一体，也就是说只有一间房，然后有个不大的浴室，和一个小得近乎装饰的阳台。而哥哥的房间正是这样的结构，不过小小的空间却被他收拾得井井有条。家具简单得只有一张小圆桌，一个写字台，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简陋的书衣两用柜。东西虽然少，却都收拾得非常干净，让人一看就有家的感觉。我突然就想起以前两个人住的那个小仓库来，也是这么的小，却也被哥哥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瞬间，过去的总总浮上眼前，让我陷入回忆中。
; a7 w5 x/ O) W% d; u3 I1 y+ e  z“先喝点水吧，家里没有茶叶和咖啡了。”哥哥不知什么时候倒了杯水递给我。
“谢谢哥！”我接过杯子继续环视房间，想多收集些哥哥的信息。
# o' U  b" d2 E' }/ v“你今天晚上先住这，明天就给我离开，听见没？”哥哥提前下了逐客令。
我假装没听见，插开话题。
“哥，我饿了！”
“你猪啊？刚刚不是才吃过吗？”哥哥怒吼。
我暗笑了一下，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表现出无比的真诚。
“我真的饿了，有没有什么吃的嘛？”
; c* }% |' q& l- X  A( [2 n哥哥一副拿我没办法的表情，叹了口长气后，举手投降。
+ X5 H3 l7 v6 u7 s“说吧，吃炒饭还是面条？我这里东西不多。”
! o, H% _+ O) B* i+ B- k7 u8 @" _我笑咪咪地看着他，歪着脑袋考虑着二选一的问题。哥哥显然很郁闷，可是对我的嚣张无赖却毫无办法。在考虑了快十分钟后，我终于开口。
“吃面吧，加两个荷包蛋，还要一根火腿肠，有番茄就更好了。”
$ n' d1 ]. _4 w1 N  k0 u3 \哥哥黑着脸瞪了我一眼，他大概没想到我竟然嚣张到如此地步，还敢对食物挑三拣四的。
“要吃自己做！”他愤怒的面孔有些扭曲。
“哦。不过……哥，你真的确定要我做？”我并没有反抗，只是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
: k* O( `  X9 G; D5 H这一句显然让哥哥想起了许多沉痛的往事，想起那穷困潦倒的时期被我糟蹋掉的几锅宝贵粮食。也想起了我从来就分不清什么情况该放多少盐的事实。终于，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乖乖地去下面了。
( w' ~7 I# L# i, ]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微笑，其实我一点都不饿，事实上，我的饭量从来都不太大。可是我知道哥哥刚才肯定没有吃饱，可他又总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肯定不会再特地加餐了。所以我才想出这个方法来逼着他多吃一点。
& n! u2 u' p% n: c1 z6 {安静的小屋里，笼罩着柔和的灯光，哥哥的身影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出忙进，不时听见厨具碰撞发出的叮当声。一种祥和安逸的气息渐渐在空气中弥漫起来，让我觉得很温暖很放松，不知不觉竟然爬在桌子上打盹起来。

gongyu1034

29
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人摇醒。原来哥哥已经做好了面条。
8 |( q5 h; i# P' x, e“快吃吧，你还真是能睡，这么一会也能爬着睡着。”他将一碗香味扑鼻的面条放到我面前，里头果然加了两个鸡蛋和火腿肠。
我对他露出灿烂的笑脸，毫不客气地大吃了两口，然后将面碗推到他的面前。
“我吃饱了，吃不下了。”
哥哥的面色如同预料中一样，立刻变得阴云密布。我想如果此刻说话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估计已经被他二话不说扔出门去了。
“刚才是谁说饿了的？”他寒着脸怒问。
我摊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刚才是很饿嘛，可是现在吃了两口就饱了。真的吃不下啦。哥，你吃吧。不然多浪费啊。”
& |' s6 t8 |, r- \( y哥哥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你故意的是不是？”
+ ~6 n* `. K+ c4 {0 ^“呵呵。”我笑着装傻。
6 L+ g/ n% C/ m5 U5 I+ p哥哥看了我半天，叹了口气，认命地拖过碗解决食物，以免浪费。
( o2 O: z2 u+ M, K我看到目的达到，满意地偷笑。趁他吃东西的时候我放肆地开始在房间里转悠，一会看看书柜里的书，一会看看看看写字台上的摆设。突然，我发现在房间不起眼的角落里，竟然还有一个我刚才没有注意到的生物——仓鼠！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笼子，放在写字台靠窗的一角下，透明的塑料笼子里堆满了木屑，那只黄白相间的小东西此刻正团成一团，窝在木屑上睡觉呢。它的颜色跟木屑太象，以至于刚才没有注意到它。
我好奇地把笼子拿起来，轻微的动荡让小家伙醒了过来，瞪着它黑亮的小眼睛看我这个陌生人。
; a' O. X$ W) B4 y( G6 i3 A“哥，你还养了仓鼠啊？好可爱！”我回头看着正在吃面条的哥哥。
8 J" }- Y  _5 \) z他抬有愣了愣，然后淡然地说，“那是人家不要扔在楼下的，我看他快要饿死了，就捡回来养了。反正也不占地方。”
8 R  f7 V/ G) `' H7 d+ q! q, Z我笑了笑，将笼子拿到桌上。
“你还真是喜欢捡东西回来养啊，以前捡了我，现在又捡了它。”
哥哥苦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 G. U  L, M( D" @# t( k" B7 d仓鼠大概是看到了主人，立刻活跃起来，在笼子里头转着圈，还不时地冲到透明的笼壁上，盯着哥哥的面条，看样子似乎在流口水。
) L8 A) W  V: ]% i/ g( C哥哥皱着眉拍了笼子一下，抱怨道。
“怎么一个个都跟猪似的，今天不是给你喂过东西了吗？”说是这样说，他还是找出了几个小坚果扔进笼子里。那小家伙得了吃得，欢快地缩到角落里啃起来，样子可爱极了。
“哥，它叫什么名字啊？”我有些坏心眼地用手指弹着笼子，骚扰它吃东西。
“咳！”哥哥显然被呛住了，咳了好几声才止住。
/ s/ _- A+ B6 D& Z' N" E% O: {我连忙关心地看着他。“你还好吧？哥？”
“没事。”他顺了顺气，哑着嗓子回答。
7 N6 d0 v- R+ L- {7 Y“那就好！”我放下心来，又回到刚才的问题。
“它叫什么名字啊？”
& d9 r+ E7 N: v" U" t/ K哥哥的脸突然红了起来，眼神闪烁地看着其他地方。
“没起名字。”过了老半天他才回答。
骗鬼！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不可能了。不管是谁，养了宠物也会取个名字吧。就是懒得动脑，叫个什么猫猫，狗狗的也算名字啊。再加上他这闪躲的表情，肯定有问题。
“你骗我！”我皱起眉头，拆穿他的谎言。
9 b4 C0 C$ v2 `5 d3 ^  Z* Y“干嘛骗你，懒得起名字。”哥哥埋头于那碗面中，脸色却更红了。
我突然心中灵光一闪，难道……想到心里的猜测，我难免动容。怀着试探的心情，我对着小仓鼠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喊了出来。
“小天！”
话音刚落，刚才还在埋头苦吃的小家伙立刻抬起头来，四处张望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为了确定，又喊了一声“小天”，它又纽动了一下，往我这边爬了几步，看来果然是对这个名字有反应。
我心里暗潮涌动，眼睛却已经有些湿润了。
7 O! I) h  j- [“哥，你干嘛要骗我？你其实一直在想我对不对？”
面对我的质问，哥哥无语以对。他默默接过了装着小小天的笼子重新放回角落。然后回头对我答非所问地说。
  Y1 N% T! ~. `  I# u“先去洗澡吧，有事等会再说。晚上说不定会停水。”
看着他明显的回避，我又气又急，却也没有别的办法逼他承认。只能咬咬牙，发泄似地砸上了浴室的大门。
温热的水从淋浴的花洒里喷出来，浇在我身上，让我渐渐放松了些。虽然生气哥哥的逃避，可是一想到他平时对着小仓鼠喊着我的名字的情景，我就气不起来了，反而还有几分心疼。哥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呢？你明明就是时时刻刻都在想我，为什么见到我却又故意要疏远我？
心里的疼痛越发剧烈起来，引得我剧烈地咳嗽，只到喉咙火烧般疼痛起来才暂时止住。我关上淋浴，想找杯子漱口，却突然一阵晕旋，差点倒在地上。我扶住墙壁，摇了摇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有些晕晕沉沉的，太阳穴里隐隐作痛。该不会是冲澡时间太久，煤气中毒了吧？正想着，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有哥哥的喊声。
4 ^  f& x" z* p7 X* r6 @“你洗完没有？怎么还没出来？”
1 o4 W7 I  y5 x$ M3 }6 X  y怎么？我进来很久了吗？我有些疑惑地打开浴室门，看见哥哥一脸焦急的站在外面。他看到我出来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到我的打扮后突然又涨红了脸。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怎样？”我看了看自己，不就是只围了条浴巾吗？还不是因为他在外面催我才没空穿衣服，再说在英国的时候这样子也习惯了。
1 ?+ i3 T! C* Z  N! G“快去把衣服穿好。”哥哥别过涨红的脸。
5 L4 O& _6 [6 s/ s& G我突然觉得这样害羞的哥哥异常可爱，忍不住一把抱住他。
“嘻嘻，很热嘛，让我先凉快下再穿。”我说着，挂在他身上磨蹭。
哥哥却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惊讶地将手探上我的额头。
“你发烧了？怎么身上这么烫？”
发烧了？我自己摸摸额头，并没感觉出来什么。不过哥哥的皮肤却意外地冰凉，摸起来很舒服。看来我真的发烧了，难怪会觉得头晕无力呢。
3 P: Q0 T5 K1 \哥哥二话不说，将我扶到床上躺下，然后找出一只温度计给我量烧。不过五分钟的时间，那只温度计里的水银柱直线窜升至38.8摄氏度后，再也不肯回落。
哥哥终于开始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白痴啊你！明知道自己身体底子差，还敢在水泥地上躺那么久，刚才又爬在桌上睡了半天。不发烧才怪！”
# U7 K) n$ p! R3 q; R我被他的怒吼吓得缩进被子里，万分委屈。
“可是我以前不也都这样睡过了嘛，那么多年也没犯什么病啊。”
“你还敢说！你自己烧糊涂忘记了吧，小时侯哪次你发高烧时不是我抱着你去打通宵掉针的？后来愣是把我给烧怕了，再冷也不敢让你冻着，以你那点薄的身体，随便吹个冷风就得感冒。还敢说你没病！”
& ?  D0 a7 u5 Y0 j5 W8 g0 t原来还有这种往事，我竟然完全不记得了。不过记忆里确实有着一个模糊的场景。我全身无力地躺在哥哥怀里，被他抱得紧紧的。虽然外面下着大雪，可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只觉得好舒服好温暖，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哥哥的心跳……原来，这并不是我做梦，而是生病时的情景。
“哥……”我有些感动地喊了一声，却想不出要说什么。
' f% D, Z7 V: H, X哥哥拧了个毛巾给我敷在额头上，语气轻柔了些。
9 u$ _- b4 S$ K“别说话，先睡会。我等会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药。你在那边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怎么身体却一点都没养好。肯定是没有好好吃东西！”
9 j% z7 P! O9 L2 S' O8 ~5 v, o. J“英国的伙食太难吃了嘛……”也许是生病的关系，我突然变得爱撒娇起来。顺手抓住哥哥的手，不肯放开。
4 Q& h" ]( n5 [2 r, B9 D哥哥叹了口气，拍拍我的手说：“放手，我去跟你找药。”
& L& ~* ], c" y, Y" W4 i“不要，你陪着我就好了，我怕一放手你又会不见了……”我任性地拽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9 h" \. n* ?: w0 C( t0 z, S8 o8 O哥哥静默了一会，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抚摩着我的头，用久违的温柔语调劝说。
“乖，我不会离开的，就在柜子里找找药而已。等会我给你煮姜糖水喝好不好？”
“真的？”我怀疑地看着他。
' t  v$ {: @+ f; ~哥哥失笑，无奈地看着我。“房间就这么大，难道我还能在你眼皮地下消失不成？”
0 E6 \5 C: P& v3 J7 J. L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大概是自己烧糊涂了，竟然做出小孩般的举动来。我脸一红，连忙放开他的手，乖乖地窝在被子里看他去找药。
: w5 o! i1 B% w, R' [# n哥哥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盒退烧药，喂我吃了后，又赶忙去烧水煮姜汤。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我有些内疚。为什么不管小时侯还是现在，我都要麻烦哥哥来照顾我呢？本来还想照顾他的，可是却总是给他添麻烦。跟他这个哥哥比起来，我实在不够格当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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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生病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隐约的，我竟然开始怀疑哥哥其实一直是讨厌我的，也许他嫌我麻烦才会离开我，讨厌我才会不认我……想着想着，竟然很没用地偷偷哭了起来。
* R- z+ F0 c" t- ]等哥哥端着姜汤过来，发现我红着两只眼睛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探探我的额头，发现并没有烫得更厉害。
& U, z8 w1 |# X4 S( M我摇了摇头，默默地喝完热辣辣的姜汤。姜和红塘的热性一瞬间清扫了胸底的阴寒，让我憋出一身汗来。
“出汗了就好了。没事了，多睡会。”哥哥帮我擦完汗，又扶我躺下。
& _( t! |5 L) N“哥……”我轻轻拉着他的手。
“怎么了？”对待生病的我，哥哥似乎格外温柔。
“别再离开我了！”我握着他的手，几尽哀求地看着他。
" Q+ c0 z8 L% X; O/ p“哎……”他轻叹一声，拍了拍我的脑袋。“傻瓜，病了还想那么多干嘛？快睡觉。”
4 ?" ?' j1 D3 X' b  V( Y8 H0 v$ H“那你陪我睡！”我开始得寸进尺。
“开什么玩笑，你乖乖睡床上，我睡地上。”哥哥果然不同意。
! {! l# X' V( g1 ^$ J& F5 ^. K“可是我好冷啊！你陪我睡嘛，以前不都是一起睡的吗？”我说着，很配合地颤抖了几下。
哥哥狐疑地试了试我的体温，问我：“真的很冷吗？”
“嗯！”我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做出可怜西西的样子。
& }* M, r2 }& r( S2 n7 h. L; \于是哥哥没有再拒绝，毕竟正常人的体温确实可以起到退烧的作用，所以他也不做他想，匆忙地洗过澡后，如我所愿地钻进了我的被子。
5 j0 O4 p. P$ `# T8 k狭小的单人床上挤了两个大男人后显得特别拥挤，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搂住哥哥将头枕进他怀里。哥哥的体温对现在的我来说冰凉的，非常舒适，让我忍不住将自己火热的身体在他身上磨蹭。
5 x' G5 J8 X) @哥哥的胸膛随着我越来越大的动作剧烈起伏起来，终于，他一把抓住我正在他身上肆虐的狼爪，低声道。“你老实睡觉好不好，生病了还这么多动作。”
我不依，继续压在他身上贪婪地吸取着他的体温和味道。高烧让我的神志有些迷糊，所以特别的霸道，根本没心思估计哥哥的感受。我现在只想紧紧抱住他，只到他融化到我身体里。哥哥反抗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作用便停止了挣扎，大概他是估计到我正在生病，所以终究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否则我老早就被他扔下床去了。
凭借着生病的优势，我更加放肆了。直接将手伸进哥哥的睡衣里，抚摩着他光滑紧致的肌肤。随着他越来越粗的呼吸声，我的下体逐渐硬热起来，异常霸道地顶住了哥哥的小腹。
- e. I6 V: `6 T4 b8 X* X' z0 {9 W, X: {“你！”哥哥急红了脸，想将我推开。
, d' q2 P1 _$ ?( D9 E我赖在他颈项间磨蹭，死都不肯离开。
2 g7 v, ~5 M% M. T5 w# v“哥……我想要……”我在他耳边吐出火热的喃呢。
“你病着还想这么多，真是……”他微弱的抗议声被我直接吞进了嘴里。十年来对哥哥的思恋瞬间爆发出来。一开始温柔的探索开始并成霸道的索取，我顺着他的耳根到锁骨一路留下无数的印记。
+ Y* ~1 i. Y8 s7 R“哥，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我在喘息间反复对他诉说着。
& A  ^* _7 ^$ I$ X% y7 C哥哥推拒的力道越来越小，最终，他犹豫了一会，搂住了我的腰。我心中一喜，更加热烈地探索着他的身体。他的睡衣早以被我解开，那对玫红色的乳珠仿佛两朵娇艳的花蕾，诱惑着我不停地逗弄着，只到它们在空气中挺立起来。手顺着两点往下一直摸到腹部，却突然停顿下来。我傻愣愣地看着哥哥本应光滑平坦的小腹上竟然有好几道狰狞的伤疤。最短的只有几厘米，最长的竟然延伸到了肋骨下。刀疤交错在一起，即使已经好了多时，看起来却依然让人不寒而栗！我心里一阵绞痛，这么重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随即又愤怒起来，是谁？竟然敢伤害我最宝贵的哥哥？我现在很不得将凶手撕成碎片。
9 `7 e' c6 d7 F$ g* p4 ~, N“哥，这是怎么弄的？”我用手轻轻抚摩着那些伤痕，生怕弄疼了他。
9 y: z- @/ H" W& V“没事，早不疼了。”哥哥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微笑着安慰我。
( J" A+ F  F  ^/ h2 ~# b我没有继续问，而是用吻一点点的覆盖着伤痕，期盼着我很消除掉哥哥这些痛苦的回忆。
. ?% x; t7 g: P6 m7 W2 v“小……小天……”哥哥的声音颤抖起来。
我发现他的那里竟然也硬了起来，心里一阵欣喜，哥哥果然也有感觉。我用牙齿咬住裤腰，帮他把衣服退下，哥哥那根深红色的玉柱立刻跳了出来，在空气里微微颤抖着，刹是可爱。我轻笑着，将它含进口中，用舌头轻柔地抚慰着它。哥哥被我弄得倒抽冷气，死死抓住床单。
6 {6 M1 ]7 b" U% F" d0 D# s0 h; L0 f我再接再厉，不停吞吐着他的火热，终于，哥哥轻“呜”一声，将精液喷洒在我喉咙深处。
“对不起！”哥哥连忙向我道歉。
4 P2 S% X3 V7 Y  u; q我笑着吻上他，“我很喜欢哥哥的味道啊，为什么要道歉？”
哥哥红着脸无语，样子可爱到了极点。
我下腹骚动得更加厉害起来，我分开他的修长的双腿，将身子挤进去，用一只手顺着股勾一直摸索到他的后庭。哥哥的那里还如处子一般紧涩，让我花了好大功夫才送进一根手指进去。
“哥，疼不疼？”我担心自己的动作太过粗鲁。
0 v6 W( Q) {, r" D3 h2 }哥哥没有说话，只红着脸，轻轻摇了摇头。我于是不再顾忌，又伸了两根手指进去，反复在他紧热的后穴里活动。
0 t. Z  h- q1 i1 t! T慢慢的，我感觉到哥哥的后穴并没有开始那么紧了，反而随着我的动作开始张合起来，而他刚刚发泄过一次的前面又开始微微抬头。我心中大喜，将手指抽了出来，换上已经等待已久的分身。
第一次被火热的肉壁包围与第一次被人进入，让我跟哥哥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哥，你放松点，好紧。”我似着抽动了一下。
8 S' z! R, D, @! T“嗯……”哥哥抓住我的肩，温顺地配合着我。
3 @5 D& P4 x/ C: K- @2 t我感动地吻着他汗湿的额头，分散着他的注意力。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上面比在下面更累，因为要不时地照顾着对方的心情很身体状况。而在下面的，基本上只用被动享受就可以了。想到以前哥哥对我的细致和温柔，我禁不住感动，于是更加小心翼翼地抚慰着他。
8 K/ E+ Z- _) S$ P# A“没关系，我没关系的……”哥哥看出我的忍耐，淡淡地笑了，轻轻抚摩着我的头发。
+ Z5 a+ S) ^8 S* o“哥……”我眼睛一热，再次吻上他的唇。然后开始本能的律动起来。
, n1 T3 I( s) {) @' N“啊……”哥哥轻叫一声，却又被他强忍回去，只留得仰起的颈项间，喉结在滚动着。
; @) C" z7 h( d) Q我被高烧的余热还有哥哥火热的内壁双重考验着，几乎失去理智，只凭着本能在哥哥体内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不知过了多久，当哥哥后庭突然一紧再次射出时，我也随着高潮将滚烫的体液留在哥哥体内。

  h. [% w& u5 d% I我们俩同时喘息着，相互偎依。能跟哥哥这样溶为一体，让我觉得幸福而有充实，还有一种特别的感动。
4 ]$ j/ t& p! M$ d  _+ K/ o, m我看着哥哥被汗水浸湿的眉头，微微颤动着的睫毛，心里泛起一阵爱怜。
“哥，对不起……”我轻轻咬着他的耳垂道歉。
3 U; g) ?5 Y4 B% M) N哥哥淡淡地笑了笑，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还好烧退下去了！你也真是有精神，生病了还要……”他说到一半，脸红起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 c0 \$ z3 Z. j$ F' V我笑嘻嘻地在他身上蹭，“我情不自禁嘛。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每天都在想。我做梦都常梦到我们过去的日子。又时想得睡不着了，我就吹哨子，一直吹到累了睡着为止。”
我说着，将胸前挂了多年的那个桃核口哨拿给他看。原本纹路清晰的桃核，在经过多年的时光后已经变得模糊起来，摸起来更家圆润。那根红绳早就断了，我给它换了条白金细链。
3 @* Y4 n- w/ c! R- b哥哥轻轻用手摸着这个久违的口哨，眼神深邃而迷离，让我忍不住开口问他当年的往事。
8 p9 ~, q8 I; T3 ?- e6 W' O( U“哥，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你从准备离开我到现在的一切。”
$ h6 U# b  F7 N+ E& g哥哥愣了愣，轻叹一声。终于点头，将过去的事情缓缓道来。
  i5 {& b4 @+ x, Q" T/ n
31
“其实，一开始见到你跟楚教授他们认识就有不好的预感，觉得你一定会离开我。”哥哥说的时候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的，虽然你从来都不说，可是生母对你的遗弃给你打击很大。你自己也许没有发现，你每次看到有母亲带着小孩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盯着看。而楚教授又正好符合了你对父亲的构想。所以我经常觉得你跟他们两人在一起会组成一个完美的三口之家。这对你对他们都好。”
( O' i  l( r2 x  a1 y- R# x“可是，我不舍得。小天，我不舍得你。”哥哥用忧伤的眼神看着我，他眼底里的伤痛如针般刺痛我的心。
/ b- ^% @: \! ^1 z" y“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为了让你留在身边而阻挡你向往的幸福之路。在楚夫人来找我的时候，我开口就拒绝了。但是她并没有放弃，不停地劝说我，并且保证会对你犹如亲生儿子。还说会送你去最好的学校过最好的生活。我开始有些动摇，可是还是没有松口。没想到……她竟然跪在了我面前。”
2 ~  V  Q$ ?$ H/ m& B! o( T“妈妈她……”我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情景，书香世家的妈妈一向是很清高的，怎样也想象不出她会象人下跪，而且还是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 Y9 V9 r" X+ p: w& t% V% r哥哥扯动了一下嘴角，却没有笑出来。
“我也不敢相信，她那样高贵幽雅的人竟然会为了你在我面前下跪。于是我妥协了。我想，她竟然能为了你做到这一步，就一定会真心对你的。而这对你来说也是万中无一的机会。你那么聪明又好学，如果有机会上最好的学校过最好的生活，有最完美的父母，我又怎么能够阻止你？难道要你跟着我做一辈子擦鞋匠吗？”
“我同意了她的要求，答应帮她劝说你。不过，她却提出，让我再也不要见你。她说要想适应新的环境就必须忘记过去。而且你以后交往的人都是身份显赫的人，如果别人知道你过去做过乞丐和擦鞋匠，你如何立足呢？我知道，这是为你好，可是心里却在抽痛。我知道离开你你一定会伤心，会哭的。可是她说的话也确实有道理。我不想你的新生活因为我受到干扰，所以想，即使让你恨我也无所谓，还是离开你吧，让你自由地过上全新的生活。时间久了，你也许就会慢慢淡忘了，说不定，会连我的样子也想不起来……”
. D& i6 |: r9 q& _8 e& i6 I6 W“怎么可能！”我忍不住怒吼。他当我是什么人？就算忘掉全世界的人也不可能忘掉他啊！
哥哥看着我含怒的眼神，苦涩地笑了。用手摸着我的头发说。
“是啊，我怎么会那么傻。忘了你这个平时可爱温顺的小绵羊，其实一发起倔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是我错了……”
“哥……”我用劲拥住他，再也不愿放开。
7 h* A* n2 ?" U2 b“那你离开后，是怎样过的？怎么会弄出这么多伤来？又怎么会跟那个什么龙哥在一起？”提到他的伤痕我说不出来的心疼。光是手上那道已经够让我难受的了，腹部那些却更放人揪心。
“说来话长。”哥哥淡然地笑道。
) @9 W7 H+ g' i) n7 ]8 O“你被收养后，我就离开了何姨他们。带着你楚氏夫妇帮我办的新身份资料来到这个城市。其实他们在我走的时候提出给我一笔钱，够我安乐地过好几年的。我谢绝了。因为我不想在你的事情上有金钱插进来，那样会让我觉得不光是骗了你，还把你给卖了。可是，我们的那点积蓄不够我在这里安居乐业。擦鞋我也不想再做了，因为那会让我时刻想到你。所以我选择去打工，反正也有身份证明了，找份学徒工也不难。”
“后来我就找到了一家酒店，做了厨师学徒。一干就是三年。那三年我为了不去想你，拼命地干活学习。正到小有成就，师傅准备让我负责小菜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意外……”
说到这里，哥哥皱起了眉头。我隐约察觉到这事跟他的现状有关。
“那天，我一如以往地值班跑堂。结果看到几个小混混在调戏一个女顾客。我想，既然在店里发生这种事情，自然是该由我们员工出面阻止的。所以我就上去拦住了他们。我那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的人，竟然是这城的几大帮派之一河西帮的小头目。结果就捅了马蜂窝，不但被酒店开除，而且被他们帮的人四处追杀。”
“什么！这也太没王法了！本来就是他们不对，竟然还赶追杀你。警察都做什么去了？”我听了气得肺都炸了。
哥哥无奈地看着我。“你生活的环境太单纯了，不会明白的。警察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这几大帮派在这里都是混得有年头，上头都有自成一系的人脉，警察不敢拿他们怎样的。就算是本地人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更何况我这种无依无靠的外来人员。那段时间，过得真的很惨，每天只能东躲西藏的。”
0 _# x( Y2 @# u: f& F8 z3 a9 c0 F& l3 v“那，后来怎样了？”我紧张地看着他。
“后来……后来我就遇到了龙哥。”哥哥开始陷入当年的回忆中。
( j; ?1 e$ E! G: Q1 [“那天下着雨，我想河西帮的人估计不会出来活动了。所以想去外面买点吃的。结果中了他们的埋伏。我原本以为他们打我一顿，出了气也就算了。毕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没想到他们却动真格的，用了刀子。被第一刀刺中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疼，只是心里突然一凉。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我这么近。求生的本能让我跑了起来，发疯似地逃离他们的袭击。那些人并不怎么紧追，就象猫抓老鼠那样玩弄着我，等着我跑不动的时候再上来补一下。我不停地跑着，只觉得血不停地从捂住伤口的手中流出来，混着雨水在我身头画出一条长长的血线。眼睛已经看不清楚前方有什么东西，只有白花花的一片……”
哥哥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
“然后，我看到了你！你从小到大的身影不停地在我眼前变化着，我想抓却抓不住。那一刻我好后悔，为什么要让你走？为什么不把你留在身边？我不想死，我还想见你，小天。想再见你一面。”
“哥……”眼泪从我眼里滚落。我握着他的手亲吻着。即使现在只是旁听，我也可以想到当时是多么可怕的情景。一想到我差点就跟哥哥天人永隔我就一身冷汗。如果我千辛万苦从英国回来却只到到哥哥的死讯，我可以肯定我一定会疯掉。
“没事，都过去了。”哥哥替我擦掉眼泪，温热的触感提醒着我他活生生的存在。
“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想，连伤口都没有感觉。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再见你。可是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你，而是龙哥。”
) n3 l% E4 F1 T4 d& w) \# P) x“事实上，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当时为什么会救我。他并不是个爱心泛滥的好人。那时，我在逃跑中跌倒，正好就倒在他的面前。那天他们帮会有是，正好路过那里。这种事情他们见的太多了，因该说几乎麻木了。所以他身边的一个根本就想上来拦住我，以免我慌不择路地冒犯龙哥。可是龙哥却阻止了他。”
" t/ j! Q: u# q( Q“我记得他那天穿着黑色的西服，站在磅礴的大雨里看起来就象阴冷的死神。而我就象是匍匐在他脚下，等待他发落的灵魂。他静静地看了我很久，却只问了一句话。‘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我说想活，然后他就笑了起来。示意身边的人帮我急救。”
“这么说……是龙哥救了你？”虽然我知道得感谢那个家伙，可是不知道到为什么，听到哥哥说出现在眼前的是他而不是我时，心里郁闷得难受。我知道，那是一种嫉妒，嫉妒他能在哥哥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能够在哥哥的心里留下不可忘却的一瞬。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哥哥危难之时我又在做什么？也许正在大洋彼岸睡觉。
$ t% v) T; X- i+ y; {# _“是啊。他不但是当时救了我，而且为了我甚至不惜跟河西帮翻脸。现在青龙会可以算是这里最大的帮派。可是，那个时候龙哥刚刚即位不久，其实处境并不是很好。周围几个老帮派都对他虎势眈眈的。可他却硬是把我保了下来。为此他还跟河西的人谈判，不顾其他人的反对，用一个街的势力范围换下了我的命。”哥哥说着，感慨万分。“他是我的恩人！”
( R8 ^  o8 i- [3 Z) T听到哥哥如此慎重的说那个龙哥，我心里一阵酸楚，却又无法反驳。

32
“就因为他救了你，你就留在青龙会做他的下手？”我问。
1 S( j) L' @0 ?8 _* E( ?& V: B哥哥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6 [! f- t3 v5 W; g3 x“哥，过去的事我们都不去想了好不好？我只想跟你回到以前那种平静安定的生活。我们一起去海边小镇，找个能看到海的小房子住下。我们白天一起出门工作，晚上一起回家，你做饭，我打扫，就这样，永远两个人在一起好不好？”
( q) ]! ^# A3 B/ x0 g7 c/ g2 U我认真地看着哥哥，期盼他能答应。
可是哥哥却无奈地叹着气。
“傻瓜，你当我是做什么的？能说不干就不干吗？”
“当初不是龙哥让你进来的吗？那我去求他，让他放你走。你帮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事，该还的也都还了。”我急切地想说服他。
“事情没那么简单的。龙哥那边还好说，可是道上有道上的规矩。青龙会也不是龙哥一个人的，兄弟们都睁眼看着呢。总之，你就不要多想了。乖乖回英国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不好吗？”
“不要。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我死命地抱着他不放。“大不了，我也不逼你退帮，也不跟着你让你为难，只要让我留在家里等着你回来还不可以吗？”
哥哥看着我坚定的样子，无法，只得先做退让。“好吧。你先住在这，老是住宾馆也不好。不过不要再跟着我到处跑了。道上的事情很复杂的，就算一个帮里也不见得都是自己人。”
( Z, u3 F  l- h, `4 D: b“好，那就说定了，你不许再赶我。”我笑了起来。人一放松，刚才运动过度的疲惫立刻袭来。我枕着哥哥的胸膛，闻着熟悉的气味陷入梦乡。

我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一夜无梦。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中天了。我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在床上滚动了一下。却突然惊坐起来。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哥哥不见人影。
! h' Z% X( D) G0 v* `9 R+ ]“哥？”我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音。一种恐惧感突然涌上心头。哥哥会不会又不要我了？他又扔小我一个人离开了？
# n2 D2 s* U" x- i- R5 J这样的想法如野兽般在我心里撕咬着，让我无法再冷静下来。我顾不上穿鞋，只抓了件衣服就往外跑。
  V" e5 w/ F( e+ O! H, k“哥！”我沿着走廊边跑边喊。慌乱得不成人型。
“小天？”哥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楼梯转角。他手里拿着一袋包子和豆浆，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 S7 [1 E  p" ~" D6 y8 ^“哥！”我不感相信地冲上去，将他搂在怀里，直到确认他实实在在地存在于我怀里才放心。
“你这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哥哥看着我赤着脚，衣衫不整的样子皱眉。
“我……我以为你又扔下我走了……”我低声回答，不敢看他。
哥哥无语地拍着我的肩，良久才轻骂道：“傻瓜！”
2 K( z8 i0 g6 C& o“快到屋里去，你光着脚不怕又发烧啊？我给你买了早点，快回去吃。”
“哦！”我不好意思地搔着头，刚才自己的态度实在是太丢人了。

& h- k9 r: N8 T& g早点刚吃到一半，哥哥突然收到电话。
. ?- D6 {  ]8 D5 i“喂？”他那着手机走到窗边。
1 B, t$ e8 a3 I' d“什么？多少人？”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紧皱眉头。
- l) ?, u  r) I2 p“好，你先稳住，我马上过来。”他说着收线，立刻往门口走去。
1 ?! Y1 m3 R+ R我连忙拦住他。
“怎么了？你早点都还没吃完呢。”
他笑着拍拍我的头，“乖，去吃饭去。我出去一下就回。”
才怪！当我是三岁小孩啊。鬼都知道他现在肯定有急事，而且多半是黑道上的事情。一定会很危险的。
“我跟你一起去。”我拉住他。
+ f9 _, B- w# J9 {% W* \6 x“你昨天不是还说要乖乖在家等，不让我为难吗？”哥哥皱起眉头。
+ ^# a  L/ z5 |% m“乖乖听话，我晚上就回来。”说着，他摆脱我的束缚。
# S* x. e# l/ o9 M5 E! c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出门。回到桌前，我再也没有心思吃饭，止不住地担心着哥哥。总觉得他会有危险。一想到昨天晚上哥哥描述的那血淋淋的场面，还有那些狰狞的伤疤，我就再也坐不住。不行，我一定要跟过去看看才行。想到这里，我连忙换上衣服，简单地梳洗了一下。跟着他的脚步出门。
可是等我出去的时候，哥哥已经不知道走了多远了，连个人影都没留下。我不禁暗骂自己笨蛋，刚才怎么忘记问他去哪了呢？不管了，先去四处找找再说。
我一路上象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本来我来这里的时间就不久，自然不知道容易出事的街区是哪几个。只能先到那个赌场附近试运气。
“嘟嘟……”一阵汽车的喇叭声在我身后响起。回头一看，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正不耐烦地在我后面催促着，明显我的动作挡了他的道。
我正准备闪到一边，那车却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来，下来的却是我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 F* D* k2 D: G“你怎么在这？”龙哥显然如同我看到他一样，很是惊讶。
我撇了撇嘴，极不情愿地回答。“我是来找哥哥的。”
6 J8 w& V9 w- f5 u, a$ x/ |  V龙哥看着我皱了皱眉，然后叹了口气，道：“上来吧，我也正要过去。”
我惊喜万分，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带我过去。连忙道谢上车。一路上，我跟他虽然都坐在后排，却始终没有讲话，气氛似乎有点尴尬。
" V/ V" }, @2 n) v“谢谢……谢谢你救了我哥哥。”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开口。毕竟如果没有他就没有哥哥，就算我不喜欢他这也是事实。
他很诧异地看着我，然后笑了起来。
2 c& W1 x+ [% `  Z% v# I“你跟啊翔还真象！”他说。
我不解地看着他。我跟哥哥长得可一点都不象。
“我是说个性。”他回答。“你们即使对不喜欢不认同的事或人，却还是会按应有的原则来对待，这点，很难得。”
. L5 {0 ?  f2 \& A  G他说着，看了我一眼。“你很讨厌我吧？可是还是会跟我道谢，因为你觉得你因该道谢对不对？”
被他道中心思，我无语辩驳，脸烫得跟火烧一样。
不过说话的功夫，车已经停下了。这是一个河畔的费旧码头，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人过来。看来这种地方正是他们黑道喜欢的专用场地。
) p, E5 b( f& ]& a( h9 a5 O我一下车就看到哥哥的身影，他正站在一群人中。明显两方对垒的局势，而且都亮出了刀子，气氛很紧张的样子。哥哥大概是在跟人谈判，本人没有拿东西，周围有几个人正护着他。
“哥！”我连忙朝他跑过去。他周围有人见过我的，都很自觉地散开来。
“你怎么过来了？”哥哥惊讶地看着我，他抬头看到我背后的龙哥，顿时明白了几分。也没再说什么，只沉着脸不说话。
: l3 ~7 ^; u2 u  c0 i' v“他在路上乱窜，到处找你。我怕他被不相干的人盯上，就直接带过来了。”龙哥从人群中走过来，缓缓地解释着。
哥哥朝他微微欠了欠身，没有答话。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让我心虚得厉害。

! }+ s" I1 a* l0 b“龙老板，难得看到你亲自出马啊。”对方阵营里，一个秃头中年男人阴阳怪气地出声。
5 \7 [6 g9 |* K. G! I1 f' `龙哥笑了笑，让随从替他点了根烟，然后才答话。
) w6 r, A) F8 n! Q6 r“秃爷不也很有空吗？小孩子们打架，家长也来助威嘛！”
' ^' v2 n; L, m7 z5 ]' E秃爷被他嘲讽得脸色变了变，却还是笑着。
“你们下面的小家伙也太不懂事了，处处给我为难。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他的命让给你了。”
4 b3 {& v; x$ `) K我一听，难道当初追杀哥哥的竟然是他们这伙人？心里立刻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这老秃驴给咬死。
“都多少年的话了，您老怎么还记得？东区那条街不是都让给你们了吗？啊翔做事我知道的，一向很有原则，不象某些人那样，嘴上一套背后一套，半也三更的磨刀子害人。”龙哥懒洋洋地答话。
“啊翔，你哪得罪秃爷了？说来听听。”他转头问一旁的哥哥。
哥哥语调很平静，“上个月我们发现他们派人在码头上交易白粉。龙哥你也知道的，这地方是我们的，万一被人抓到了，别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我已经警告他们几次了，他们却还是不听。”
“听到了？这可是你们的人不对。”龙哥朝着对方的秃顶喷出一口浓烟。
3 E; P9 i8 R$ ^( c+ q% C7 ?“哼哼，反正你们这块地也空着不用，不如让给我们算了。”对方终于原形毕露。最终目的还是想抢地盘。
“那就没商量了。大家谈不到一块去还谈什么呢？”龙哥挑眉，将烟头直接弹到对方的脸上。
那秃头惨叫一声，怒吼，“还不给我上！”他手下的人立刻涌动起来，朝这边扑过来。
龙哥冷哼一声，露出阴冷的表情。
“一个也别留着，全给我废了。”
9 @# N4 C  V8 [$ S5 U: }; H0 d战争就在这一瞬间爆发了，两方人立刻混战成一团，吼声震天。我吓呆了，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撕杀场面。每一道白晃晃的刀影下去，就会又一道血线喷出。哥哥不知什么时候弄到把刀，在混乱中护住我，把我往外带。
6 f3 S8 q% h7 `- f& k- u) u“快离开这里。到车里去。”他在混乱中吩咐我。
1 F7 P$ q% M" s1 N# y“小心！”我来不及回答他，只能提醒着不时向他袭来的刀光。
哥哥一咬呀，转身挡住攻击，一边退一边向前面的龙哥喊话。
“龙哥，让我先把小天带出去。”
正在最前方激战的龙哥停了一下，转身对旁边的两个人道。“你们别管我，过去帮他！”
& F) S1 V& g8 v) s" R" p. E9 ^那两个人听了，立刻向我们靠拢。哥哥脸色一喜，不再理会周围的攻击，只接拖着我就跑。
那两个人显然很厉害，一过来就解决了四个人。让我们周围的威胁小了很多。
$ V9 w' i5 \* T3 z& Q* E; _) G“快，趁没有人，你赶快到车里躲起来，把门都锁上。”哥哥将我推到人群的最外围。
“哥，那你呢？”我不放心地问。却转头发现他已经又回到混战范围内。
" Z* j6 Z/ l3 n, O" z  n刚才那两个人完成了任务，也到回人更多的中场了，哥哥现在是一个人在对付两个，情况十分凶险。
左边那个家伙明显身高体力高出哥哥一大截，正亡命地向哥哥砍来。而另一边的那个看起来不怎么样，却很阴险地在一边骚扰。
“呀~！”那个高个子突然一声大喊，用刀劈头砍下。哥哥用刀一挡，却被连逼着退了好几步，正在这时，旁边那个阴险的家伙突然提起刀向哥哥后背划去。
: D+ m7 q/ a. R7 U“危险！”我大叫一声，扑了过去。刚好挡在哥哥的背后。刀刃划过背后的冲击力将我推倒在哥哥身上。
- }5 O" c4 t8 V( t* O! l7 Y“小天！”哥哥惊叫出来。愤怒染红了他的眼睛。他一手抱住我，一手将刚才挡住对方的刀用力往下一滑，让对方失去着力点，接着以迅雷般的速度反手削上，将那人拿刀的手砍得露出白骨。
" i/ d) R4 X& S- A+ |我看到他解除了威胁，松了口气，这时才感觉到自己背脊发凉，眼睛一花软倒在哥哥怀里。
“小天！小天！你醒醒，别吓我……”迷糊中传来哥哥的声音，我很想回答他，我没事，可是却来不急开口，就直接坠入了黑暗中。

33
; y3 N4 B- J# t' y% L我做梦了。
. f6 U6 g& K- `. }$ L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我还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穿着破不覆体的衣物站在寒冷的风雪中发抖。世界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凄惨的白色。我冻得想哭，不停地在雪地里奔跑着，仿佛在寻找什么。
我在找什么呢？
; C/ t# \  M0 i1 o1 j3 o对了，是在找哥哥。哥哥在哪？为什么我到处都看不见他？
6 [' {, A* a, K9 X1 }/ j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我失声痛哭起来，声音在空旷的雪原上空飘荡。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我。少年时的哥哥不知何时站在我身边。
0 Q3 ~# ~2 Q  Z2 C) ~“没事了。乖！不要哭了。”他将我拥到怀中，顿时我再也不觉得冷了。所有的雪一瞬间都融化了，我仿佛看到了太阳的光辉……

* H* D7 z- Y$ B; a0 ^" U“小天，你醒了？太好了！”哥哥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我努力地睁开眼，发现原来太阳的光辉是房间里的灯光。而哥哥，正握着我的手坐在床边。
- Y! X5 o5 J' V9 n" Y“哥……”我开口，却发现喉咙干得冒烟。
“怎样？你哪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过来。”哥哥紧张地握着我的手。
我摇了摇头：“这是哪啊？”
5 i2 ~* w0 Z! P“当然是在医院。你帮我拦了一刀，受了重伤。已经躺了一天了。”哥哥内疚地回答。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伤。”
我这才想起来发生的一切。看样子事情已经结束了。还好哥哥完好地坐在着。我想着，笑了起来。
“你还笑！都让你走了，你竟然还傻呼呼地跑回来。你知不知道，还偏一点就砍到脊柱上了。那可就完了！”哥哥忍不住冲我怒吼。
1 V2 o/ t6 Y9 H& H我不语，傻笑地握着他的手。
2 C# L. i, @0 ]0 b& y! u“哥，我刚才做梦了，梦到小时候，下着大雪。我到处的找你，可是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你连人影都没看见。我又冷又伤心。号啕大哭，然后你就出现了，象现在一样握着我的手。”
“傻瓜！”哥哥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眼睛里似乎有些湿润。
: i8 ^2 ^5 V1 w* o“小天，还疼不疼？”他爱怜地轻轻摸着我的头发，生怕碰疼了我。
, E4 ^. v7 h) v我摇头：“没事，你呢？有没有受伤？”
8 Z# t' |& [7 K. J7 R" [“我没事，本来我们这边人就多些。你受伤后，我抱着你冲出来，往医院跑。过了不久那边就来消息说一切都结束了。
' A# p3 I8 i+ P( h5 C* `“那就好！”我笑了。
1 r% A% Y" |* K" |8 W6 ~8 B. J: X哥哥静静地看着我，然后淡淡地笑了。
“小天，等你好了，我就去向龙哥辞行。我们去海边，买栋房子，过安稳平静的生活。好不好？”
0 S8 T# h+ }/ T2 ^6 T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昨天不是还说不能随便退出吗？
“真的可以吗？”我狐疑地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只笑着说：“你快把伤养好。然后我们就离开。”
; O2 k8 T( O- T! y
4 i; h) h) Q) I+ S-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的人竟然是龙哥。我跟哥哥都吓了一跳。
: Q) V7 H/ c/ e3 T“龙哥，你怎么来了？”哥哥起身给他让座。
“我来看看，伤不重吧？”龙哥看了我一眼道。
/ l5 N8 w2 t; N: L“医生说还好，就是血流得又些多。要多修养。”
: M2 R5 D  ]8 o* U( N, v7 i* z; O" Q龙哥点了点头，突然冲着哥哥说：“对了，刚才医生让我叫你过去，好象要吩咐你注意的事情。”
“是吗？”哥哥愣了一下，又不放心地看看我。
“没事，我在这帮你看着，你先去吧。”龙哥笑道。
“好，那麻烦你了。”哥哥说着，关门出去。
哥哥离开后，室内一片寂静。
7 E/ Y3 A" v5 B我叹气，主动开了口。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说吧。”
  R( H( r  M! Z9 U3 ~* F龙哥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
“你果然比他要聪明多了。”他嘴里的“他”自然是指哥哥。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想见见你了。”他坐在椅子上，翘起腿，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 o$ v9 `. o! l4 S; q) g“哥哥跟你提过我？”我不解。
3 h1 H3 h3 |2 N“没有。不过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叫‘小天’的人，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 ]+ o+ T. P" Y9 w5 k" @. ]$ C, Q7 E“你知道我是怎么遇到他的吧？”他突然问道。
我点了点头。他继续往下说。
5 |8 W2 r5 }! {6 Q“那天，下着大雨。我看到他倒在我面前，只剩下一口气。其实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并不准备插手。临死之人我见过很多，他们的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那里面因该含着恐惧，不甘和仇恨。可是他不一样，他有一双跟其他人不一样的眼睛。那双眼睛漆黑明亮，带着淡然的哀伤。是的，只有无尽的哀伤，却找不出一丝的仇恨。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纯净的眼睛……”他说到这里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窗外。
“我突然做出连自己都觉得奇怪的举动。竟然救下这个跟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甚至为了保他，跟河西的人结怨。不过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救他的那天晚上，他一直处在危险期，发着高烧。我听到他一直在重复着一个人的名字，就是你，小天！”他说着，转过头来看着我。
, d3 \5 Z+ K; A3 o$ i! C“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无法看清这个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0 c' f( F$ h1 B) E# H他笑了：“我其实只是好奇，能让他那样念念不忘的‘小天’是怎样的人。”
6 n+ u  `+ e8 C. v- D- B& G“那你现在不是看到了？”我实在无法友好地对待这个人。怎么说呢？有种同极相斥的感觉。
“呵呵……”他大笑出声。
0 p/ z0 z  U& I( N* @& p4 g) D“你果然很有趣。没错，正如你心里所想的，我是喜欢啊翔。”他脸上带着挑衅，嘲弄地看着我。
我咬牙，这家伙，趁我受伤来示威吗？
* ~% T- ~  J: {5 q8 U9 o2 L3 F8 w他止住笑，恢复成平时那副看不透的表情。
“算了，逗你玩呢！我不会动自己兄弟的。”
“你！”我快被这家伙气死。存心来找茬吗？不过他真的不会对哥哥怀什么不好的心思吗？
& [% @& j- s& H2 k* g, b“别气了！当心伤口。”他一脸猫戏老鼠的样子看着我。
“这世上，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把他留在身边这么久，看来已经是极限了……”他淡然地说。脸上的表情竟然有几分落寞。
; D! e" s8 P% ^那一瞬间，我竟然会觉得心酸。我可以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喜欢哥哥的，可是我跟哥哥的命运早已在十七年前就溶为一体，再也无法插入任何人。他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选折退让吗？
“哥哥说，等我好了就带我离开。请你放他走吧。”我第一次用近乎请求的口气对他说话。
9 Q  a5 c! i1 ~$ s5 i  ?他愣了一瞬，然后苦笑。
“果然是他的风格，舍不得你受一点伤。这件事做主的不是我，而是他。我只能按惯例办事而已。”他叹了口气，望着我。“不过，你可千万别后悔。”
$ c& i) A, o6 g+ _  u我正准备问他为什么会后悔，哥哥却推门进来了。
# U3 o1 v% H. {+ F- |1 i" H5 _9 s“你们在聊什么呢？小天，医生让你多睡觉少动。”他冲着我说。
龙哥笑着起身，“我在跟他聊你小时侯的事。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帮里的事，你暂时不用抄心。”
* y  b0 f2 Y$ l, I2 {- j. E“是，我送你出去吧。”哥哥替他拉开门。
. A4 H& ]8 z6 G% {6 s( Q他摆了摆手：“不用了，你还是去守着你的宝贝弟弟吧。我要带兄弟们去庆功了。”
5 _( y9 P- u4 |* G* p/ j6 B* G: U+ n龙哥走后，哥哥又回到我身边，探了探我的额头。
“要不要喝水？”他柔声问。
我点点头。他拿过水杯小心地托起我的头，给我喂水。
“喝完了就再睡一会。你现在需要多休息。什么事都别想了。我会陪着你的。”哥哥抚摩着我的额头，轻声说。
& N% z1 U$ I, S, i1 o9 U  G6 c4 |, r我本来想问他龙哥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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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在哥哥的照顾下恢复得很快。等到伤口拆线后，我就跟着哥哥搬回去了。
这些天我都沉浸在对未来的幻想中。想着伤一好就跟哥哥到一个美丽如画的小城，过幸福的二人生活。当然，这前提是要哥哥退出青龙会。
, c, }3 A. a+ w9 y0 Y6 g. ~我收拾着衣服和行李，看着外面的天空。是个不错的天气，适合搬家。小小天在笼子里上窜下跳的，硬是让我塞了三个核桃进去才安份。
看看钟，哥哥已经出去一个多小时了。他说今天去把事情解决了，然后就可以跟我离开，可是真的会象他说的那么顺利吗？我胡思乱想着，开始烦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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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b: Z+ h6 F, A2 l8 N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一定是哥哥回来了，我欣喜地冲上去开门。
9 ]  D) y' W3 i9 E, w可是门外站着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不，似乎有在哪里见过。
% c1 u+ o  [0 N- f1 y3 _“你是……”我还没说完，对方就拖着我往外走。
4 T1 K& H" G7 O6 ^; ?# n# C“快，翔哥他要退帮，你赶快去劝他。”他急得满头大汗。
我这才想起来，他原来是我第一次遇到哥哥时，跟在他身边的那个胖子。
7 f6 [: Q+ A$ l" e7 B5 G“怎么回事？”我问他。哥哥退帮难道不顺利吗？
# [9 T1 \. s  L( I8 e. h  l! f他顾不上回答，只拖了我就走。
“你去了再说。快点。”
5 ?/ b/ {$ C$ f1 T看他焦急的样子，我也慌乱起来，顾不得行李，关了门就跟上他。一路上，我被他用摩托车载一路狂飙。闯了Ｎ次红灯后，终于在一个费旧的仓库前停下。
“请你一定要劝祥哥，他不能就这样走啊。就算不为我们，也得为他自己想想。”他一边带着我进去一边跟我说。
4 w0 q3 Y5 @1 ~$ R4 [我不禁惊讶，没想到哥哥在这里竟然人缘这么好。又想到是我让哥哥执意离开的，心里开始有些愧疚。
: k; B: }8 `! {进到里面，我发现竟然站满了人，而哥哥和龙哥正站在最中间的空地上。
; W2 y' i& M. L, L+ `- Z; N, y“哥，怎么了？”我走到他身边，有些心虚地看着周围的人。
+ |! `/ O: y/ d) D0 p“你怎么会来的？”哥哥显然看到我很惊讶。突然，他似乎恍然大悟，脸色难得地变成铁青。
) V, ]. Z8 n1 I2 u“是谁私自把他给带过来的？”他向四周怒吼，而刚刚带我来的胖子早缩回人群里去了。
“算了，啊翔。他们也是为了你。”龙哥阻止他再继续追问下去。
# r6 [  n1 e6 M: ^" `- Y0 v8 V. T龙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哥哥，开口道：“你真的要退出青龙会？”
“你知道的，龙哥，我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哥哥看了我一眼回答。
“既然这样，就按规矩办事吧。当初算我们帮白让了条街给别人。”围观者中的一人突然发话，看他的样子似乎很讨厌哥哥。
“老金，我看你还是不要多嘴的好，该怎么办，龙哥心里难道没数？其实你心里巴不得翔哥走，你好多占个位置吧。”飞扬娇小的身子在人群里并不起眼，听见他说话我才发现原来他也在。
& i2 ?- K4 W5 @0 g: r0 c/ Z“行了，别吵了！”龙哥一出声，周围又恢复了刚才的安静。
( j$ ]: c" h7 [" \8 H$ m“既然定了，我也不多说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他看着哥哥。
; z/ u' l# F' r+ e5 [9 D哥哥却并没有看他，只看着我，叹了口气。
“别让小天看到就行。”
什么不让我看到？什么意思？为什么周围的人有的在担忧有的在窃笑。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要发生了吗？
2 R% g$ g& A2 t我突然想到龙哥在医院对我说的话，要我不要后悔。那是指什么？
. W4 V! U8 |( h* D8 _“到底怎么回事？哥，你说啊！”我摇着他的袖子，却没有任何回应。
“小毛，强子。把他带到后面的小房去。完事了再放出来。”龙哥冷冷地发话。立刻就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伙站出来，二话不说架起我就往里拖。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哥，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要对你怎么样？哥……”我大声喊着，却没有任何人理我。直到我被拖出人群的时候，我才听到龙哥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胖子，飞扬，明歌，灰狼，小右，天凌，小妖。你们七个出来。按老规矩，啊翔你在我们这待了７年零三个月，算你七年。如今让七个兄弟做代表，一人一刀，以后你就跟我们青龙会没有半点关系了。”
我惊呆了，难道这就是哥哥说的道上规矩？竟然要硬挨七刀！七刀！那是什么概念？就是一个小孩子给你七刀也会玩完了。更何况是这些杀人打架如同喝水的人。只怕用不了七刀哥哥就变成肉块了。
7 `- I& F* m' V4 T- h; @  s“不，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发疯地挣扎起来。
“你们疯了吗？他这样会死的！会死的！”
) Q/ F7 F' f2 B5 h2 i奈何，那两个抓着我的人犹如无情的机器，任我如何踢打还是将我关进了仓库后的小房间。
“放我出去，求你们了。放我出去！”我顾不得背后刚愈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扑到门上死命敲打。
我终于明白龙哥为什么说我会后悔了。我不该逼哥哥的，如果知道退出的结果就是这样，我宁愿他一辈子也不要退出了。
% l& S" X& K* i$ |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什么事都迁就着我，连你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我不要你这样的牺牲，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好好的活着就行了。
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滑落，我捶门的手已经变得红肿麻木。外面却是死寂一片，听不到任何声音。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失去顶力，终于被我推开。外面那原本站得满满的人群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龙哥站在原地，而哥哥已经躺在血泊中。
3 @( ^7 z( H8 ?' ]; z“哥！”我飞奔过去，却被龙哥拦住。
1 ~6 ?5 |+ u) c0 ~* ~7 D“放开我，哥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我恶狠狠地瞪着他。
龙哥一把抓起我的领口，不耐烦地怒吼。
" {# @  v+ L* L) r7 L. u1 H“你上去他死得更快！没看到有人在跟他止血吗？妈的，你以为我愿意这样。还不是为了你！”他吼完终于松开了我，在吸了两口长气后又恢复到以往的语调。
. s6 D, P' o- Z: N: {9 t6 u2 T“没事的，我刚才叫的人都是信得过，跟他关系好的。下手都有分寸。看起来吓人，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救护车已经快到了。”
9 V! D; ]- M* H) y, t+ D我听他这么说终于冷静下来，却仍然止不住心疼。哥哥的血虽然大半被止住，可是还是有伤口在不停地往外涌着，他身下的地面已经被染成了红黑色。
“哥，你一定要挺住，救护车马上就到。”我抓着他的手不停地喊着。他的手轻轻动了动，仿佛在晕迷中听到了我的声音。
8 ?* J- |5 m, O4 G: ^% c/ T“快，救护车来了。”门口冲进来人的领着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跑进来。
龙哥和我同时松了口气。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3 P+ S$ {, O% x5 T( w“没事，我已经跟医院说好了，最好的医生正等着呢。不会有事的。”
我缓缓点头，跟着他一起护着担架上了救护车。
' U0 z" P# O* m% c3 o7 _2 X& R. n
医院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我跟龙哥都紧张地站起身来。
只见年轻的主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然后毫不客气地砸到龙哥身上。
8 t4 H1 N3 r* I, z7 I, ^“你的冷血进化过程很快嘛。终于连最喜欢的部下也下杀手了！”
这个算得上俊美的的年轻医生冷笑着揶揄我身边的龙头老大。
. ]- `0 @$ S7 e, _% g- r“陈殷，你少给我得了颜色开染坊，他要是有什么事，我就让你去陪葬。”龙哥也不留情面地威胁。
“哼，就你手下那个烂水平，还真是了得。七刀，愣是没有一刀砍伤经脉和动脉的。他娘的，一个个都练成精怪了！”陈殷做出一个十分鄙夷的眼神。而我跟龙哥却终于安下心来。看来哥哥的伤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
“他还要转到加护病房去观察几天，你可以去看看，但是别吵醒他。”陈殷对我还算友好地笑了笑。可是却一把将跟在我后面的龙哥楸住。
$ G! H( F# Q5 k9 n9 h" h6 @“人家弟弟去看护就行了。你插什么呢？跟我到休息室去，吵了我的午睡可是大罪！哼哼……”
一阵阴冷的笑声从背后传来，我有些同情地看着脸色铁青的龙哥一点形象都没有的被陈殷拖走。

推开病房的门，我看到哥哥身上插着好几根管子，静静躺在床上。他的身上裹满了厚厚的纱布。
我轻手轻脚地坐下，握住他的手。看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我的心忍不住抽痛。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那么固执，如果我能站在哥哥的立场为他想一想，现在一定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2 j4 p0 Z2 p9 b“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要快点醒过来，我们的行李都收拾好了，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出发好不好？”
我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希望他能听见。
1 _! n& u7 }0 j4 L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但是我却并不觉得。只是在护士再次查房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我竟然就这样在哥哥身边坐了一夜。
“你要不要先睡一会？目前看来情况很好，不用太担心。”护士小姐好心地劝我。
我谢绝了她的好意，我怕我离开的时候哥哥醒来看不到我会伤心。我要一直守到他醒过来为止。
+ p% n( ^7 ^% S  X+ ]0 t8 u# B( d仿佛跟我心有感应般，哥哥的睫毛突然颤动了两下，然后缓慢的睁开来。我惊喜地握住他的手。“哥，你醒了吗？你还好吗？”
: v/ e" s* c; b' x) h“小天……”哥哥轻声喊着我的名字。
“我做梦了，做了跟你一样的梦。”他看着我说。“我梦见漫天的飞雪，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我在雪地里到处找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我好心急，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然后，我听见了你的哭声。”哥哥笑看着我，“你哭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终于顺着声音找到了你。你小小的身子站在雪里，被雪盖得象个小雪人一样。小脸被吹得红红的，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看得我好心疼。刚想去抱住你的时候，就醒了，果然看到你在这里。”
“哥……”我很想说什么，却只能很没用的掉下眼泪来。
  L" |2 ]% G: N! b8 d4 p6 D1 n“看你，又哭了。怎么用远都长不大呢？让人永远都放心不下，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哥哥费力地抬起手为我擦掉眼泪。
2 F6 k2 {9 }# I+ K8 c6 m“哥，我以后再也不哭了。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为难，不会再让你受伤。”我握着他的手发誓。
哥哥笑了。“好，等我好起来，就一起去看海吧。”
- I' A- z& G* j2 l/ F2 N; R“好！”我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期盼着幸福能永久下去……
% A/ Y1 R3 L0 ^3 ~: [: e( O
- ^* @2 r& K/ L8 Q( o5 g+ X& e
& S! o# I4 b5 G9 |, M2 [' S尾声
2 X1 v( |2 h# O; p. [" U% C一阵咸湿的海风吹来，让窗台上的花草摇曳生姿。我细心地给它们浇完水后将窗户关了起来。
我跟哥哥来到这座海边小城已经五年了，在这个地方，我们终于能够安乐地生活在一起。
. U5 C: c$ q: @- W6 ]  P我将英国的房产卖掉，将钱在这里买了一座靠海的小型别墅。哥哥凭着他的厨艺在附近的酒店找到了一份工作。而我则在城里的一所大学做了讲师。
我们的生活平淡无奇，却充满着温馨。这正是我们俩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
! F& z) r5 p. i% i一阵微小的响动声让我回神。走廊的角落里探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来。
我禁不住笑起来，向他走过去。
“小礼，过来。”我向他伸手。
那个才四岁的小不点笑嘻嘻地冲我蹒跚走来。是的，是蹒跚而不是跑也不是跳。因为这个可爱的小天使一出生就被剥夺了这个权利。
9 v. q& r( w+ u- k& {他是我跟哥哥在四年前的圣诞夜拣到的孩子。那时他正在附近的垃圾堆里嚎啕大哭。才不过一个月大的他被人遗弃了，仅仅是因为他天生左腿就比右腿短三公分。
! `+ a- i" U8 i% w. J' G5 U! S& n2 z$ o我跟哥哥那一刻有了共同的默契，毫不犹豫地将他拣了回来，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圣礼——圣诞节的礼物。我想，他一定是上天送给我和哥哥的宝贵礼物。
8 v) d  [4 }" P“爹地！”小礼经过一翻努力，终于扑进了我怀里。
7 P( a( n0 q) a0 Q' e3 c我笑着将他举高。
“小礼好厉害，走路越来越快了。我们小礼最聪明了！”
小礼那张可爱的小脸上顿时露出害羞的笑容，一头躲进我的怀里乱蹭。
“爹地，小礼饿饿。”他抬头扑闪着他那双充满渴望的大眼睛。
“又饿了？你好象刚吃了不少零食吧。爸爸还要一会才能下班哟。等他回来才能吃饭。”我爱怜地摸着他柔软的头发。
“小礼要吃爸爸做的菜。爸爸做的菜最好吃。”这个小家伙！平时跟我不知道多亲，一提到吃的立刻抛弃我只惦记着哥哥了。
“小礼乖，再忍耐下哦。先听爹地讲故事好不好？”看看钟，哥哥也差不多要到家了。我决定先安抚这个小家伙。
“我不要听书上的，都听过了。”这个小霸王，竟然还挑三拣四的。我真想在他那水灵灵肉嘟嘟的脸上捏一把。
“好吧，那你要听什么故事？”我最终没有下手，而是妥协了。
- E5 n8 Q5 n$ T* [$ f他立刻两眼放光起来，大叫：“要听爹地跟爸爸小时侯的故事！”
小时侯的故事？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2 P& b7 @! Y* w* ^“好啊，让我想想看啊……”我摸着怀中温暖的小宝贝，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这会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呢？我开始回想我跟哥哥的乞丐人生……
. Y" Q/ D% X; J9 w% h
END

xihuanbaopin

少了15到19吧

红尘的爱

是的少了很多，但我还是喜欢

cafeman

泪如雨下…想念我的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