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上错床

花开自在

真的被语川感动了吗？还有小齐？

4 `6 N! z4 I/ Z/ r  g% a$ B1 Z) q打好领带，套上西装外套，他心不在焉地把手提电脑放进公文包，摸摸身上的名片夹。

5 u+ S* @# Y. _算了，今天先不想这些了。现在，专注于眼前该做的事，准备好去见英商查德曼集团的代表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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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 H3 Q7 _1 I8 c7 ]陈语川心里带着酸楚，帮小齐穿好衣服，两人吃着早餐，目送何黎匆匆出门。

4 S/ I8 ]1 S3 s1 @  A' {前一晚何黎没回来，早上回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梳洗过后的水气与沐浴乳的香气，他猜得到何黎前晚应该是跟别人过夜去了，根据前几个晚上他们睡在一起的情况来看，何黎总是能很舒服地窝在自己怀里安稳睡着，他是不是真的与谁共枕都没差别？所以才在外头睡了一夜隔早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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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心情不好吗？”小齐睁着无辜大眼，关心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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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回过神来，才笑着说：“嗯，有一点。不过爸爸没事，小齐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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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爹地没吃早餐就去上班，爸爸怕他营养不够会昏倒吗？”

5 X- c6 K" |' {: a4 J3 |陈语川有些讶异儿子怎能想出这种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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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可是爹地在赶时间，他答应爸爸会在外面买早餐吃。”

“喔，那爸爸要开心点啊。”

“嗯，快吃吧，吃好准备上学了。”

+ D( R  I9 V5 `- T! V星期一晚上何黎又没回陈语川家，星期二清晨在小齐起床前，回来更衣后又立刻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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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同星期一……

2 ^, _6 ]8 N5 G0 m) B星期三一早，何黎一进陈语川家，小齐就扑了上来，死抱着何黎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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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这两天你都跑去哪里了？爸爸说你在工作，可是哪有人白天也工作、睡觉也工作？你是不是不喜欢小齐了？”

& W3 N8 u& G% H" x原来连小齐也喜欢且习惯了何黎逗着他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方式才过了几天，然后两天没见何黎，就让小齐觉得，爹地不在，爸爸的心情就怪怪的，自己也想念爹地，晚上一直问爸爸爹地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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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从被抱住大腿的那一瞬间起，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迅速地往心底深处倾注，而被问了那样的问题，他真的一时答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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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u7 ~% T" q5 w小心卸下挂在肩上的公文包，里头有他的手提电脑，放在一旁，弯腰把小齐端抱起来：“谁说我不喜欢小齐的，把他叫出来，我告他诬告。”

小齐两只小手臂也绕过爹地颈后，搂着爹地的颈子：“什么是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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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告就是随便乱说别人没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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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0 Q. K  @& t; Y8 U: j6 O( z( d“喔……那你干嘛不回家，我等你好久耶，从昨天晚上等到现在。”说完就生气地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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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6 B( l# [9 c! I$ I. M“……因为爹地今天就要回高雄啦，很多工作必须在这两天做完，所以小齐睡觉时，爹地也在加班啊……”何黎嘴边笑着解释，可是心中充满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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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不是要搬来台北吗！”小齐任性地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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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z+ C, V, r2 R3 m) U1 J$ |8 L“可是爹地住在高雄，工作也在高雄啊，你忘了爹地到台北来，是来出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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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我不要！呜……”小齐眼泪毫无预警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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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抱着小齐，安抚地说着：“以后爹……以后何叔还是会来台北出差啊，还是会见面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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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眼角余光瞄到靠在盥洗室门边的陈语川，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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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O( p1 `; V0 Q. S  Q8 V1 c“不要回去……呜……”小齐紧搂着何黎的颈子哭着。

8 f8 n; c! u/ _9 _1 h; v! s“小齐……”何黎轻拍着小齐的背，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心头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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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走了过来，要把小齐抱过去，小齐哭得更大声，死命搂着何黎脖子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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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x8 S$ E) ~/ p1 |2 ]- T“我知道爸爸为什么心情不好了，因为爹地要走！”小齐了解这两天爸爸老是闷闷不乐还故做开心的样子是为什么了，因为爸爸早就知道爹地要回高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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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心头一震，望向陈语川，神情隐约地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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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 G1 |) P5 ]* g0 P陈语川锁了眉头，反而避开何黎的目光：“小齐，爹地下次来还是会住在我们家啊，乖，不要闹了。”

: v( c* v* c6 e陈语川硬生生地扯下黏在何黎身上的小齐，让何黎觉得怎么心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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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呜……不要……”小齐哭着被拉离何黎，被陈语川紧紧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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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3 R( o# x9 B' v# @/ D“黎，没关系的，你要工作就去吧。让他哭累了好好睡一觉，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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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心尖上有些刺痛。陈语川一点也不想让他为难，就像当年自己对梁允成那样，不想自己的爱束缚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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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7 N3 t) ]! @2 s& y何黎当下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一阵难受的心疼。陈语川到底隐忍到什么程度，他完全能够了解，毕竟自己曾有过同样刻骨深切的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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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迈开差点跨不出去的脚步，进陈语川房间，想整理好行李，发现所有带来台北的衣物都被洗得干干净净、迭得整整齐齐地收纳入行李箱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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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的细心与体贴让他一口气梗在胸口，闷得难受。

为什么离开这父子俩会给他心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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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4 V0 i4 r# y; b# g( Q才这么几天的光景，还不足以让我爱上陈语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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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狠心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间，再次面对陈语川。小齐搂着爸爸脖子趴在爸爸颈间抽咽着。

3 D! r7 _2 c' Z' E8 |. s+ x何黎放开行李提把，伸手用力搂抱了一下父子俩，伸长脖子仰头在陈语川唇边印下轻轻一吻：“再见。”

说完再见，何黎拉着行李，背起公文包，头也不回地离去。

$ H# ~& j" E; V' s% n; X% K“爸爸，我们打电话给爹地好不好嘛！”小齐扭着身子耍任性，他已经闹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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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C8 D' s. P“小齐，爹地很忙，他如果有空了就会打电话给小齐啊，所以现在先不要打电话去吵到爹地吧，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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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也很想联络何黎啊，可是他答应过不干涉何黎的生活，因此只能忍着自己的思念。再者，他很怕，怕下班时间打电话去找何黎时，何黎身边会有人，更怕知道何黎正跟别人上床，那种不能表现出嫉妒的难受疼痛，一定会让自己郁闷死。

) ]( Y( `8 F" v3 h. X- e4 f: B“爸爸！你每次都这样！”小齐生气了。

陈语川无奈。何黎回高雄已经两个月了，这期间何黎没有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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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h, X. F% O; O5 P$ j* J- n陈语川之所以能静心等候何黎下次的到来，是因为他已经找到何黎，何黎不再是那个渺不可寻且没有名字的陌生人。那几日与何黎的生活里，他们常常聊天，很有话说。何黎曾说过他大概每半年到台北出差一次，所以他也只能等，只要等六个月，何黎又会来台北，就又能见面了。

! e% n3 P1 V: h. B- \何黎刚离去的那几天，小齐听了爸爸的话，只要等半年，爹地就会回家，不会像妈咪永远住在天国不回家了。他每天都很想念爸爸与爹地一起送他上学的那段路，喜欢爹地抱着他睡觉、不紧也不松的温暖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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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b/ |3 |0 @! e0 Y可是过了几天，他就开始问他爸爸，半年到了没，爸爸总是说快到了，可是他已经等两个星期了，好久了耶，半年怎么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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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m8 U5 P: p% H1 ]0 g0 o小齐还没搞清楚半年到底有多久。

2 I8 m( f8 E. ?# ^! Z% B% Z然后就是等了将近两个月，小齐决定半年实在太久了，到现在都还没到，就开始叫爸爸打电话给爹地，可是爸爸都不打，都说会吵到爹地，他只是想叫爹地快点回来啊，他又不是要找爹地花很多时间聊天！爸爸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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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4 E3 U1 J1 i0 n“小齐，爹地很快就回来，你不要急呀。”陈语川无奈地安抚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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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 f0 a  Y% r小齐突然红了眼眶，扑进陈语川怀里，恐惧地问：“爸爸，半年是不是就像永远那么久？爹地也会像妈咪一样永远不回来了？”

+ H; J5 k! ?0 r5 W想起井俐过世时，小齐哭了好几天，陈语川鼻子一酸，紧紧抱着儿子，心疼地说：“半年很快就到，爸爸干嘛骗你？半年就是六个月，是二十六个星期，不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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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6 u( G1 P- D8 Z0 a小齐仰起头，浓浓的鼻音问着，“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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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6 e# Q$ u4 H2 q“真的。”陈语川也暗暗心惊，何黎对小齐已经变成如此重要的存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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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W  u  r# C1 n何黎，你到底对我们父子下了什么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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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个星期，那现在已经几个星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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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个星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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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有几个星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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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个星期吧。”

( _# s; N5 M" a“好像还很久啊……”

3 l$ Q$ a  z# w& G! L“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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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1 q3 N- ^+ F4 e2 y5 k, t2 H“喔……”

( ~% S4 l, G9 K( B8 O/ X" J& N“要有耐心啊，爹地会喜欢有耐心的小齐，小齐要学习耐心啊。”

  v+ |  a1 Y. `9 b“嗯……”

3 ?9 q& O5 H% M! J  p“睡觉吧。睡醒来就又过了一天了。”

“好……”

唐山天使与魔鬼

快写啊，不过瘾

怪怪虎

这样的家庭挺好的。

icwksf110

怎么还没更新啊

就是爱你爱你的

我在想房卡不对他是怎么进去的呢？

我在飞

真是好看！加油！！！

花开自在

何黎躺在自己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刚才翻来覆去睡不着，现在干脆平躺着不动，看等一下会不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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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月来，他总把两旁的床头灯扭到最亮点，亮黄的金色光线烘烤着室内，就像语川家的感觉。恩，语川家的灯光都是这种温暖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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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M$ E# b- u9 j回到高雄，他不是没去找过一夜情，床伴也频频召唤他，只是，陈语川的影子总会浮现出来。如果不顾心头晃动的影子而跟别人开始些肢体上的接触，心里就开始不舒服，陈语川梗在心头，什么动作后续就都做不下去了。

& s5 ^5 T2 a3 U; e" b1 P然后就是回家睡自己床上。想把灯打得跟那个温暖的家一样，却发现家里的灯都是冷冷的白光，是很亮，也刺眼的冰冷，何黎隔天就找了室内设计师把家里的灯全都换成金黄色的灯光。然后渐渐地，他的生活就剩下上班下班回家看电视。

他也开始学着买菜，买食谱回家学着做饭吃，看以往不看的动画台。不可讳言的，他想念在陈语川家的生活。想念陈语川的手艺，想念小齐赖着他窝在他懐里看电视的依赖，想念陈语川叫他亲爱的时眼里的大胆，想念小齐叫他爹地时撒娇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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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V8 |1 C4 s; P4 c躺在床上，却清醒的想念着与陈家父子短暂的亲密生活，少了语川抱着自己的那双臂膀，何黎更觉得孤冷，就算盖着床英国进口的高级羽绒被，温暖也达不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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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u$ G) r" S; i: j: t# v! m好想语川……

3 b: U3 T. y% ?$ _4 I( x' h刚回高雄来时一点也不觉得不对劲，随着时间的流逝，却一点一滴的回味着他们带给自己的温暖。

是不是不曾体验过那样的家居生活，就以为自己不需要？甚至在经历时，也以为自己还是不需要，只当是顺便享受一般人居家的乐趣。可……现在，竟然无时不刻想念起那种温馨，甚至对那种生活产生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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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久不曾渴望什么了。自从他学会活在当下，及时行乐开始，他就不再渴望过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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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高雄找个人也过过那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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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5 N' v3 W( m+ f* H6 h; k' e是可行，但他无法想象自己与语川以外的人生活在一起。因为其它人都不会是语川，营造不出和语川一模一样的生活，更何况少了小齐，语川也不会是现在的语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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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d. f2 F5 U: \3 `: s5 v" i. Q陈语川告诉过何黎他一些重要的过往，所以何黎知道，陈语川与几个朋友当初要开的这公司曾遭受多少来自家人或朋友的反对，可他独断独行，根本不听劝，投下开发金就毅然决然走下去；当初他所交往的历任女友都被家里嫌得一无是处，他还是不管家人的抗议；他成了同性恋，被表弟季维知道，季维苦劝他，他也不理；甚至他前妻去跟他父母哭诉他竟然都在外头找男人都不回家，要他父母来劝他回头，他激烈的反弹，还重申他是个同性恋者，路已经走弯了，掰不直了，且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个男人是不可能与前妻有什么未来的，让他前妻彻底死了心，他却也因此而与家里正式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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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I! G/ a  A0 z- n4 c1 A3 j" ~9 X8 c这男人说好听点是意志坚定贯彻始终，说难听点就是一意孤行死不认错。

4 x+ i% f3 m( p然而为了小齐，他会节制自己想去寻找何黎的冲动，而为了何黎，他的骄傲只能认输。这两个人让陈语川晓得很多事情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 K8 }# Q' ^5 }( N3 _4 A何黎躺在床上，脑子里清楚的呈现陈语川说这些话时那种英雄气短的感慨无奈表情，他的嘴角不禁上扬，冰凉的心窝升起一股温暖。

好想语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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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5 T3 l$ t, ?4 g& q) f何黎的视线情不自禁地飘向床头柜上的电话。

心里脑里开始鼓噪着：打电话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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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w" R  k* ?2 S9 p可是，瞄着旁边的时钟，现在都半夜三点多了，还是……别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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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v& _+ a9 @" w1 o/ ?# r: R9 m你在怕什么？

4 |$ H0 R" v- x; f8 {( ]4 y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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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梁允成，梁允成差了陈语川十万八千里，就连给陈语川提鞋也不配。你自己知道的！你自始至终都知道的！
/ O+ l, y0 x# w4 D! N% N% G
, l! b, J, W& K0 Z+ s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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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你偶然遇上梁允成，你根本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了，不是吗？被欺骗的委屈，受到伤害的愤恨，誓不再见他的绝决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甚至是对他那么多年的感情，早已在决定不爱后消磨殆尽。你与他面对面，心里对他什么感觉都不剩了。

/ \% B0 \" O% g: R0 e9 y7 ]嗯……见到他，我只是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与他应对……只是他当年让我不好过，我自然也不想给他好脸色看罢了。

2 @) }6 P- v/ D9 @" j- d+ ^/ D6 S然而，你在梁允成面前维护了陈语川，为什么你会这样做？
7 P& I% O" K; ^$ h& ]
4 w3 B: e5 Y8 S5 j! N1 z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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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他，不知不觉地就为他陷落了，你们去酒吧喝酒那一夜，你就感动了，就动心了，否则你何必一直挣扎着一边替他说话一边又想着拒绝他的方式？你以往跟床伴一起何曾有过这种心理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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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l$ o3 k8 P3 Q' n自问自答的两个自己吵完了，何黎也懵了。

确实，他从来不会应床伴回家过夜的邀约，要嘛就去旅馆，不然就什么都别做，他甚至不让床伴知道他家在哪，就怕人找上门来纠缠不清。他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跟陈语川同住？半推半就的去住在他家，当然小齐的缠功功不可没，可是要是他自己不愿意，任谁都没办法强迫他，说到底他也是个心硬如铁说一不二的家伙，而且当律师要是没有铁石心肠，迟早会流于妇人之仁。

那么，自己真是被陈语川的柔软所征服……

两个月来点滴的思念已然汇成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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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o8 T/ w. E% ~! ]- F何黎从被窝里伸出手臂，拿起电话，迅速拨出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等待对方的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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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陈语川浓浓的睡意应着。

“……”

  b) j. O# J2 B“……喂？”陈语川还未清醒的心思暗忖，对方不说话难道是恶作剧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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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川……”何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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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陈语川瞬间清醒，惊喜满溢心胸。

9 F- E" _5 h6 b3 Y; d" s“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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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f- r" r; v& @* M' D何黎迟疑的语调让陈语川突然着急了起来，何黎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他打电话给自己，自己真的好高兴，可是三更半夜打来……不像是何黎会做的事啊！
& k8 v) W" Y2 T5 U0 E8 }, [
* W( p6 d- [  A' T+ l, N拜托！千万别让何黎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语川心里虽然战战兢兢的，却仍很温柔的问：“你还好吗？”

“嗯，我只是睡不着。”

陈语川安心的呼了口气，还好何黎没事。“我陪你聊聊吧。”

“聊到我睡着嘛？”听得出来，何黎轻松的口气开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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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问题。”陈语川柔柔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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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1 `/ l" ^- k" G2 K“语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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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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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我啊？”陈语川暗叹何黎想小齐却不想自己，但仍轻松地开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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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2 U$ `( U" n“……想……”

我没听错吧？陈语川倒吸一口气，他听到的是真的吗？他想再问一次，可是不敢，怕听到让自己沮丧的回答，可是不问，难道就一直把自己的心吊在那儿，七上八下的惶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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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自己的不安，陈语川假装泼皮似地问了：“真的想我啊？”

8 ^3 ?7 x6 R2 d' u* u* s  v“……想……想你的头啦！”何黎在那头笑着。

& E* t1 @6 a5 Q& l: U陈语川眉头打了结，自己干嘛再问一次啊！这下他真的不知道何黎到底想不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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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我的头那也不错……”陈语川故意暧昧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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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在那头哈哈大笑：“你这色鬼！”

5 c3 _, X: _* j! b“那有什么办法？我可是你养出来的，你得给我负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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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要给我负责咧！”何黎笑着说。

“我要负什么责？”

“我想吃你做的菜，我的胃也给你养得受不了商业化饭菜，你倒说说你要怎么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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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  Y# m# m3 T9 v* i8 K! O“这简单，我每个礼拜做好一个礼拜的份量，让低温宅急便给你送去，你冰在冰箱里，要吃时，拿出来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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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X. d6 Q4 r( J/ t何黎说不话来，陈语川怎能那么理所当然的体贴他？何黎胸中溢满不知名的感动。

$ I7 z$ C$ A4 k% ^( d“亲爱的？怎么了？是不是感动到说不话来啦？”陈语川在那头轻笑着。

“去你的。”何黎大笑。笑中带泪，热泪何时已满眼眶，径自流出眼角，流过他侧躺着的鼻梁，濡湿了枕头。

+ s4 T9 G5 A0 m8 q“我明天就去市场备料，你等着快递送去，只要签收就好。”

) ?" F: O9 l0 P9 E' W“我好想你。”

何黎听到电话那头深深的呼吸声。

* C3 ]2 f9 ^' k( O“……我也想你，想得心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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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C& a. C“干嘛不打电话给我？”

“我怕打扰到你……”

3 j2 ]; q/ J. u/ D/ T# P# K% l$ D“你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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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小齐这几天一直吵着要我打电话给你，叫你快些回来。”

8 z/ a# e8 S2 m“哈哈，你就不听小齐一次？”

4 R& Y5 C9 K% K0 |+ N. i1 D“我想啊！我多想听听你的声音啊！可是……我还记得自己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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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小齐睡在你旁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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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叫他，你跟他说几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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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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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醒醒。小齐，小齐……爹地打电话回来了，小齐，起来……”

$ ~( A7 X% Y( a& i“……爹地，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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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听到电话换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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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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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9 a2 Y5 A% g“小齐，听你爸爸说你吵着要打电话给爹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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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1 r" i. o. C3 P“你干嘛一直工作一直工作都不理小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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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爹地不是打电话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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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D. [9 E* |3 P! }/ g“这么久才打来，我规定你要天天打啦！而且不可以在我睡觉的时候打！这样人家会接不到！要不是爸爸叫醒我，我就没听到你的电话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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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3 c  t" c  ~- u何黎噗哧一笑：“爹地很忙啊，那以后你叫爸爸每个星期打电话给爹地，你再跟爹地说说话，这样好不好？”

; r$ ~: ~$ I- [1 [& e“你说的喔，那我们打电话去的时候不可以说你很忙然后就不接电话哟。”

花开自在

“嗯，我说的。”

“爹地我爱你，啧！你要快点回来喔！我要去睡觉了。”小齐在电话那头亲了好大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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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晚安……”眼泪又流了出来。

  R" g5 H: H, f9 g5 I- y“累了吗？小孩子说说的，你不要当真。”陈语川的口气有些语重心长。

! Z( V2 s: p/ n  Z8 b( ?“对小齐，谁能不当真？”

“黎……那……你对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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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l- i/ T6 U5 q4 \何黎可以想象陈语川深情的眼神望着自己。

“……喂！陈语川，你现在问这个还太早吧！”何黎开玩笑地说着，他不想让语川难过，也不想给语川过多希望，他是喜欢他，可是他能付出多少感情，连他自己也还不知道，是个未知数。

* E& A: ~, ?: b- N3 S+ g“嗯……说得也是，你肯打电话来，我都快高兴死了。我还是保持平常心好了，不要想太多……”陈语川调侃着自己。

“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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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s' a# C0 e8 \% s“不是要我陪你聊到你睡着嘛？你还没睡着嘛，我舍不得挂上电话。”

“你别肉麻了。我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冒！”何黎翻白眼，不管他何黎在床上有多放荡，他平常就是说不出这种甜的腻人的话来，为什么陈语川却做得到？

. w, Y2 u. Y% ~3 l4 n“你别挂掉电话，就把听筒放在耳边，听我说就够了，听到睡着，嗯？”陈语川在那头温柔地哄着，他就是不愿放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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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明天不上班嘛？心里虽这么想着，何黎嘴里还适应了声：“嗯……”

于是陈语川开始说着，何黎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就像何黎还住在语川家那几天一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到睡着。

/ p; V6 J, _1 b) D 2008-04-06 01：51 5“这个星期的菜还可以吗？”

& q1 H" C/ `( D# ?% G“很好吃啊。你下次要做什么排骨？多做一点。”何黎喜欢吃排骨，所以陈语川每个礼拜都会准备一锅排骨料理连同其它菜式低温宅配到高雄何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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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E* U& k1 B3 o, I“下个礼拜来做药炖排骨好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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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得吃就很高兴了。”何黎笑得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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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4 j: ^6 [* W7 @“你自己一个人住，吃的这些别嫌麻烦，热一热就能吃了。出去玩也别玩得太累，要好好照顾自己。”陈语川的声音在那头殷殷叮嘱，每个礼拜来电话总会说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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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一点也不觉得烦，心里暖暖的，也说了几次通话下来每次都会劝提陈语川的事：“你也该去找个男朋友或女朋友，安定下来。”

% s/ F( e$ f* P6 V- n陈语川在那头笑着：“我早就找到了，只是那个人不给我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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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Y* [! y& f* X" F9 n何黎知道陈语川指的是自己，赶紧转移话题……

- }- V6 n5 V" V* e  r: t+ W: h; s自从两个多月前开始每个礼拜一通电话联系，随着天气渐热，陈语川每周的电话问候已经成了习惯，成了两个人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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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 p) p8 v# H2 D, l0 O, P$ f然而……这已是上上礼拜的通话……

* H1 q6 `8 ^5 ?! \$ g距离上次，语川已经八天没打电话来了。该是礼拜六打来的电话，让何黎从一早就心情很好地满心期待，然后一直等到下午的浮躁不安，到最后等到晚上的冷怒不满，觉得自己笨蛋似的等了整天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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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陈语川不打电话，难道小齐也不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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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j  c# e4 j% l到了晚上十点，何黎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把家居的短袖短裤换成一件白色贴身T-shirt与牛仔裤，抓着车钥匙就出门找夜店去了。

% D7 r5 P8 e0 W% L开着车子在路上绕着，何黎越觉得郁闷，自己干嘛一整天一门心思都挂在陈家父子身上？可叫他不去期待、不去想，他又做不到！两个多月来的电话问候，早就养成他对这通电话的期待与通话后所获得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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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等不到电话却等到自己得内伤。骂自己不知不觉中投入太多的期待，责备自己干嘛为了一时的孤单寂寞而给了陈语川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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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j  U8 e1 L( b" d& d0 a# f何黎去酒吧喝了酒，拒绝所有接近他的人一切明示或暗示性的邀约。昔日的某床伴过来跟他打了招呼，还与他闲聊了会儿，最后才了然地半开他玩笑说：“何黎，你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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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o0 D" R7 x, I# I7 a3 C他惊疑了半天，看了对方好久，才一口灌下杯里所有的威士忌，答说：“大概吧……”

瞬间惊觉，从台北回来后，他就不曾再与任何人上过床……

$ C, Q5 Z7 ]3 u& m  ~6 ~, ]不想酒后开车，他叫了出租车回家。

回家后，电话录音机里也没有任何来电显示与留言，当然，带在身上的手机也一直都毫无动静。

冲着冷水澡时，似乎所有纷乱的思绪也都开始冷却下来，他想着语川如此体贴爱人的个性，应该不会故意让他这样等着，那么，会不会是语川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小齐也打不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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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定要语川打电话给自己？难道就不能换自己打个电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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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洗澡出来，看着那具电话机犹豫了好久，一整天积压下来的烦躁情绪仍扰着他，因为这烦躁而唤起那些与梁允成的不堪往事更让他怀疑自己接纳陈语川的决定到底是否正确，然而现在，光是对陈语川的担心就压过所有这些负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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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6 \( G  s8 r% y他颤抖的手伸向电话，又拨了那个熟记在心的电话号码。

( L1 \0 d) ~6 l" l* A0 _1 T& I5 Z“喂？”很有磁性的男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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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 m& q2 {  m7 c+ B; W1 ^5 s, ^这不是陈语川或小齐的声音。

何黎皱了眉头，“陈语川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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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9 _$ B! L0 P  B6 p“语川在，不过他醉了，正睡着。”

醉了？正睡着？何黎眉头更紧，这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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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7 O& p3 Q' e# H. ~0 l# K6 a5 U“那小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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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也跟他爸爸一样喝醉了，也睡了。”

/ R) {2 M  s- X8 a“小齐还那么小，怎么能让他喝酒？”

何黎心里升起一股他很陌生的愤怒，他清楚，那是护犊。

“语川准他喝一小口，可这小子多偷喝了好多，等我们发现就来不及了，小齐已经醉得睡着了……听你的口气，你跟他们父子俩很熟？”那男人干嘛用那种跟语川很熟的语气说话？

花开自在

要比熟是不是？何黎赌气地说出，语气冷然：“小齐叫我爹地，你说熟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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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 D- [" c  C: Z“哦？你就是何黎？我听语川说过……我是季维，语川的表弟。”男人在那头柔语轻笑。

原来这声音的主人就是语川的表弟季维。

接着，何黎心下不禁一凛。季维听语川提起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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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觉这男人不简单，不好对付。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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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 q, u5 J6 u6 J“是，我是何黎。你好。”

“语川今天生日，我一大早就来他家，带他和小齐出去玩。你是打电话来祝他生日快乐的吗？”

语川生日……语川之前为什么都没提起过？还有……这是错觉吗？季维在向他示威？为什么从接了电话后，他老有这种感觉？何黎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武装起自己，不禁以身为语川另一半的身份说了：“嗯……既然父子俩都睡了……”那父子俩都睡了，季维还待语川家做什么？“那么，不好意思，要麻烦你照顾他们了，季维表弟。”

( E0 z+ ?# P* P& }“我跟语川是什么关系，我当然会好好照顾语川和小齐啦，您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 D5 y9 ~: A4 w9 T季维一嘴“我们自家人照顾自家人”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何黎渐渐生出一股怒气。

关系？我管你们有什么血缘关系！你尽管给我在那儿待着，我不杀过去砍了你，你当我何黎好欺负？！还有陈语川！要不是不给我一个解释，看我怎么扒你的皮！

敢情何黎已经被季维激出一身怒气，脑袋更加混乱，心思根本平静不下来，激动的话语从脑子里不受控地冲了出来。律师该有的冷静度势的本能，完全被抛到九霄云外。

1 i# Q; R1 q  f何黎在对方挂掉电话时愤怒的甩上话筒，丝毫无法冷静下来细想自己的怒气为何出现。何黎早就忘记了自己老是口是心非的劝陈语川交男朋友或女友，现在却因为一个本来就和语川有血缘关系的人而产生嫉妒，嫉妒季维与陈家父子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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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酸酸的刺刺的涩涩的，恨不得插翅飞到台北，宣布自己的主权！

: g0 @- {" S/ N/ E昔日床伴的笑语言犹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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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6 X0 E% C% q何黎，你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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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E# S0 ]! R2 @' g何黎现在却连苦笑都笑不出来。

陈语川头痛地醒来，谁按门铃按得这么急？他觉得耳膜都快被急促的门铃声给撕裂了。耳膜的疼痛连接到整个脑部，让他不得不紧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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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3 Z" L% F; B- P2 c- |“爹地！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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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5 }0 C0 m  E- Z" {! [虚掩的房门外小齐大声的宣布，让陈语川惊喜得不顾耳痛头痛，就要起床，才要掀开薄被，手腕就被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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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看着拉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然后看像那只手的主人，跟自己长相算是同等级祸害的男人。

: p5 ?, W: q, s7 B“小维，你昨天晚上没回家？”陈语川攒着眉头问表弟。

“爸爸！爹地回来了！”小齐坐在刚才推门进来的何黎手臂上。何黎一进家门，小齐就扑抱上去，揽着何黎脖子不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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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抱着我不让我回去啊。”季维大大方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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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冷着脸。看到两个成年男人在那张大床上，听到那种对话，他，心都冷了。

4 h' p$ `8 K0 a7 ]3 ?他星期天一大早搭了头班飞台北的飞机巴巴地赶了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看双人共枕、一起起床这一幕？

5 U+ h" C% o7 w5 F& b4 N( ]他又感受到那股冰凉，当年他也是这样看着那个宣称这辈子只爱他的梁允成与某个女人像这样地躺在他们的床铺上。

所以，还是会历史重演吗？仍是会产生跟那时一样的结局？不是不想再受伤了吗？为什么又在无意中对个宣告爱他的男人让了步，给了他伤害自己的机会？
4 \+ `9 l% u0 r; k+ r9 i$ Q
  T' S8 K  h8 |9 T1 S( G心，钻空了……滴血的疼痛。什么时候自己对陈语川的情已经累积到会如此疼痛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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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o. I6 t8 q何黎笑了。一个充满拒绝的微笑。

. K& x( Z2 h; X. Y, t9 I6 u陈语川看到何黎的脸色就知道要糟，何黎误会了。他怒瞪了夏季维，季维不在意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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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f+ q/ e7 T9 X% w' f* }“我不打扰你们了。”何黎放下小齐，转身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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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

  h9 b% ^$ C9 L陈语川蹦地跳起来追，也不管身上只着一条短裤。他心急、心慌、心乱，全为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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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刚才那个微笑叫他揪心，心到现在都还是痛的。

不在乎没穿鞋，陈语川追着何黎下楼，他一定得追上何黎，否则他不晓得何黎会做出什么事来，总之他感觉很危险，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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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巷口，终于追上，拽住何黎肩膀，猛力一旋，就把挣扎着的何黎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J, O1 d9 @. k) D0 H% [光天化日之下，四周都是出来到巷口几家各式各样餐店吃早餐的民众。

; A  |4 \2 L$ E$ W* d“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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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 G4 p: \' s- b# o5 F“不放。”陈语川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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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男朋友了，恭喜。”何黎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他只是我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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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W' }: k* Y( |3 c! Y3 R, D1 w$ D“那不正好，你们必定彼此熟悉，一起生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7 I7 [! I( b6 V“他不是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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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来也不是啊，呵……”何黎假笑。

何黎所有的话语中，全都是满满的拒绝之意。何黎根本不想听他陈语川说些什么，陈语川急了，重喊了声“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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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k4 c2 n2 y# {何黎沉默了。再也不想说什么了。没力气了……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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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我们回家，嗯？”

( s' P; q( s/ W) X. m/ F! j何黎不回应。

“黎，拜托你，我求你，听听我的解释。”

何黎不语，他僵直的全身似乎也正散发着强烈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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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K9 ]' g0 C/ g( {* `1 Y6 M想到往后的人生里再也没有何黎，陈语川痛彻心扉，可是那如果是何黎要的，那么他只有尽一切所能成全何黎，即使那疼痛可能永不消散。

“黎，只要给我五分钟，五分钟后……我……如果你还是要走，我……我会依你……”陈语川哑着嗓子说着，最后那几个字，是他拧痛了心胸，才挤出唇边。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还是适合纵欲寻欢的日子，就这样吧……以后别再给我寄食物了……”何黎冷冷的言语里没有任何表情。

& x+ j8 O  K/ X9 b, L! ^9 K“黎！我求你、我求你了。”陈语川生平第一次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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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川，这没心没肝的人，你求他干嘛？要走就让他走！亏你还天天叨念着他。”季维也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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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的身子更僵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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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8 W/ _6 ^- l" k四周充满好奇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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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U- Y+ p# ^+ y+ c4 F8 b季维瞥了四下一眼，道：“你们要在公共场合上演断背山，我绝对不会有意见。”

. r" q4 P+ ^# \3 l/ Z1 H" s“黎……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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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没看陈语川一眼，但听到陈语川浓浓的鼻音声音，何黎心窝不舍得地抽疼。

0 l+ T( c+ b' ?“五分钟。”何黎说完，推开陈语川，往陈语川家走回去。

陈语川亦步亦趋的跟着，就怕何黎反悔。

  K' H7 P* e  V9 e! P季维始终挂着耐人寻味的微笑，跟在两人身后回陈语川家，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可是重要关键呢，怎么可以不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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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7 j* f: g% J# m5 ]“语川，你要怎么解释才能解释清楚？”

花开自在

在陈语川沉默了快要五分钟，时限就快到之际，季维问了。连陈语川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连他自己都难以明白的这一切，因为，这所有的情况，都是季维一手主导的。

“……我们只是表兄弟，真的没别的关系，我不可能对他有特别的意思。”语川急着想向面无表情而怀里却抱着小齐的何黎说清楚。

6 D8 l$ e3 A# B+ }: T“有说等于没说。”季维取笑。

# |7 g3 Q+ ^7 F- |; _, T# H“你别在边上添乱了行不行？”陈语川气恼，对着季维怒吼。

“都是我。”季维意有所指的笑着说。

“废话，当然都是你！什么我抱着你不放你离开？你胡说些什么？”陈语川以为只是这句话造成误会，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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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2 n' L, v& V“我昨天故意把你们父子两灌醉，你以为我干嘛要那样做？”

陈语川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 s$ \9 g9 A5 B& w8 w; A0 I" Z“自从你告诉我何黎这个人的存在和与他的种种后，我就老觉得，他对你很不公平。我不喜欢他这样对待我哥！”季维看了何黎一眼，又继续说，“我昨天一直阻扰你们打电话给他，还故意把你们俩弄睡着，就是想知道，如果你们不打电话给这个何黎，他会不会等不及而自己打电话来。果然，你们睡得不省人事时，他真的打来了。让我觉得，他还是有些在乎你的。也许我不该因为他对你的不公而那么讨厌他。所以我又说了些话，暗示他我跟你可比他跟你要要好得多了，可能他会不会吃醋而采取什么行动，结果，他一早就来了，我猜何黎是搭今早第一班飞机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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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y* \* [1 v+ T3 M3 K# V何黎脸上出现怒色。这算什么？！

+ V4 A7 R; n  Q8 i* l“你要替你表哥出头，所以你自导自演这一切？”何黎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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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虽是我表哥，但我亲大哥都没语川跟我的亲。请问，如果你设身处地在我的位置，你还能对这么一个玩弄你亲人感情的人和颜悦色心悦臣服吗？”季维正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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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1 ?% i) o) Q/ K& N何黎脸上的怒色消散得飞快。这种心理他懂……

“语川对你的感情，说句抱歉的话，实在让我看不过去。他太小心翼翼，太爱你，所以根本不会去试探你，无从没看过这样的陈语川，太不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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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 ]; u  W8 W, u) B陈语川从惊愕中醒来，忙打断季维：“小维！你闭嘴！”

“谢谢你把状况解释清楚。”何黎还是面无表情，可是脸色再没那么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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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陈语川很怕到最后何黎还是决定要走。

何黎已弄清楚原委，没了被愤怒所蒙蔽时的意气用事，脑里就一片清明，很多事情反而开始能有清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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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因为你这一连串的举动，而是去了我人生最重要的东西，所以请你补偿我方才的精神损失。麻烦你带小齐去吃早餐，我还有事必须跟语川谈。”何黎清清楚楚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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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维深深地看着何黎好一会儿，他虽然不明白何黎人生最重要的东西为何，但他猜那八成跟陈语川有关，于是他点点头，叫上在何黎怀里听他们说话听到睡着的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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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慢慢谈吧！我们午餐过后才会回来。小齐，走！表叔带你去儿童乐园玩！”

“那爸爸跟爹地呢？”

“他们也很想去，可是他们有很多事情要忙。等他们忙完了，就会去找我们，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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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W; y  ^  w9 p8 a. a“好！对不起啰，爸爸，爹地，我们先去玩了。”

, s% O; d( T3 v6 k4 {4 I“去吧！”

0 c, @7 U: n# \8 i  ~0 r# }等季维带着小齐出门了，何黎才转向语川：“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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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打算……离开我吗？”陈语川几不成声。

“不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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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0 G$ }7 [1 B) f“那……？”

“你还记得我们去看狼与羊电影那天，我们碰上我以前的同学和学妹？”

( P" H1 b8 r) J“嗯……”真的就是那天那个人吗？伤害何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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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g9 ]  `8 r) x2 d3 h  i“我想跟你说说他们的事……”

看着何黎一脸木然，心疼让陈语川不想让何黎回忆任何不愉快的过往，可是心里又好奇着他的何黎到底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痛楚……

坐到何黎身边，轻轻的揽着没有任何挣扎的何黎：“我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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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P+ P4 L1 y& Z! j2 R何黎沉默了好久，与梁允成的事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又想到早上的那股要冲来台北的急切与冲动，不禁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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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s  _# F2 a4 h5 V2 r盯着自己交握着撑在膝上的双手，慢慢开口：“我昨晚睡不好，一想到你身边有个别的男人，不知怎么就觉得很焦虑。一早想都没想，就冲到机场去，上了飞机才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因为你表弟待在你家，我至于让自己失眠一整夜吗？需要这么着急得往你家赶吗？心里只是这样质疑着自己，可心思就是跟理智靠不到一块儿，季维的出现让我焦躁不安，无法定下心来……”

  C# i$ x0 r9 [2 g何黎抬眼，眼前是语川满脸宠溺心疼地凝视着自己。

“从机场到你家的一路上，我还一直问自己，明知道若看见男人在你床上，自己会难过，我干嘛还要像个抓奸的老婆，巴巴的闯进你家，难道就为了再次看到那熟悉的，让人心痛的一幕吗？但是，要是你真的有了男友，若不亲自求证，我又不甘心……可……看到你跟他在那张床上……”

何黎缩起双腿，蜷着身子，用手臂紧紧围住自己的腿，轻轻说道：“我全身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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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川伸手抱住何黎，只想给他温暖。

+ u+ N6 S2 [6 [“类似的景象，我看过。我十八岁时，看到允成在属于我跟他的床上，激烈的在某个女人身上进出……允成，梁允成就是那天我们在麦当劳遇到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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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t1 _6 K5 _/ Y+ w9 \6 l' G陈语川看着何黎一脸的平静无波，心里直犯疼。

“你还爱他吗？”陈语川轻柔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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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摇摇头，微笑地看着陈语川，说：“不爱，早就不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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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7 H1 l/ Q4 U0 A“那么，你那天……”

2 D- i$ S2 j" a: k2 H何黎偎进陈语川颈窝，将整个蜷着的身子都依进他怀里。陈语川更是收紧了双臂，两条腿也离开了地毯缩上了沙发，把何黎整个人都圈进自己的四肢里。

陈语川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好想念何黎的味道。

4 l' r+ {8 t+ B  D/ a" ^- k# A, y“我和梁允成是青梅竹马的邻居。从幼儿园起，我们总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年纪小时，总信誓旦旦要当彼此一辈子两肋插刀的知己好友，可一进了青春期，我对他的感情却往我无法控制的方向转变。我爱上他，可是我不敢告诉他，我也有同志那种普遍的迷思，情愿当一生一世的好友，也不要失去他，而忍着不告白。但是，小男孩总是冲动的，一点克制力也没有。国三时，那是我们十五岁，学校里办了生活营，我们在自由活动时间去湖上划船。我们划过整个湖面，累了，将小船靠在某处隐秘的岸边柳树下。那天，天气很好，阳光轻柔，和风拂面，他说累了要枕着我的腿小睡一下，我当然很高兴把腿借给他，然后，我就想连续剧里演的那样，偷偷弯腰亲了他。结果他突然睁开双眼，我都快吓死了……
3 c0 B+ m4 i) o
% B' b5 h: I6 _. J0 O3 Z6 m他竟然跟我说，我亲了他，必须对他负责，要以身相许。现在想想，也许他当时是开玩笑的吧，就为了化解我吓僵了在当下的尴尬。不过，我那时可是情窦初开耶，当下就以为他接受我了，马上答应要当他老婆，于是私底下，我们两个就互相老公老婆的乱叫。我想我是天生的零号吧，我只想被抱，就在升学考试后劝诱他跟我发生了第一关系。从那之后，他常常在做爱时叫我妖精。

我们俩在校的成绩都不错，我想与他去同一个高中就读，大概是我的得失心太重，考砸了。我们上了不同的学校，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一直到了高二，有一次我公假外出，去参加校际的辩论比赛，可以提早回家，我看时间还早，就去允成学校校门外头等他放学，想跟他一起回家。放学时间是到了，我却看到他跟个女孩子肩并肩走出校门，一出校门，他们就牵起手来，我立刻躲到一棵大树后，马上哭了出来。
" K; M; ?0 d. I: V3 ^+ m' ?2 s6 F! f
8 h$ ]9 V% @6 j" W我开始请同学和认识允成同高中里的朋友帮我去它学校打听他的状况，才知道，他一上高中，女朋友一个接着一个交，更换速度惊人，我还傻傻的以为我是他的唯一。
% C! _) A4 m0 B( i
4 ^2 W: g. E6 d) @我手边陆续传来他与女孩子的亲密合照和情书复印件，拿着那些证物，我说要跟他分手，现在想想，我还真适合当律师，在那种年纪连证据都先搜好，才要跟他谈分手。
* x9 O5 f) q0 {# F: H+ o4 D
$ K" ?0 x! Q6 t# P* g: c他当然不肯，他说那些女生都是障眼法，因为总不能让我们双方父母知道我们是同性恋，说尽甜言蜜语把我留下来。还要我去找个女朋友，也障障眼。我看他说得诚恳真切，就信以为真，允成交了再多的女友，我也都当他是在保护自己与我。
% e3 {, h" ~$ U& _9 m6 J) E+ H
" {0 b$ |- f" Z& P* ~# \' x* L) Z) y后来，为了跟他在一起，我向他父母打听他想去念的学校，还很虔诚的烧香拜佛，许愿祈求考上与他相同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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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u* N. N; I. C0 e后来我们真的上了同一所离家的大学，念不同系，我念法律，他念电机。因为那是个贵族学校，学校的宿舍超级豪华的，宿舍都是提供给有赞助学校的家长子弟住的，承住金额比在外头租房子还贵，所以我们两人就在外头租了套房合住睡在同一张大床上，一则可省房租，二则恋人同居心里还是喜悦的。

他常常去我们系上接我下课，我同班同学有个姓贝名贝叫贝贝的女孩子，很甜美，很可爱。有一次他当着我与同学的面说要追贝贝，我当他还是那套障眼法，马上拉住贝贝就回他说，你不能跟我抢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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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8 y5 c4 k, N从此，班上的人都以为我们俩狂追贝贝，贝贝也因此常常到我们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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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每周都有两天晚上的固定时段必须参加社团活动，有一次，活动因故临时取消，我干脆就先回家，在家门口看见贝贝的鞋，原先不以为意，因为她常来我们家嘛。可是关上的房门里传出熟悉的暧昧呻吟，我因为恐惧看到自己不想看的，心跳得很厉害，不想惊扰到他们我小心开了门，就看到允成跟贝贝两只妖精正在打架。

  ~! ^' k  W0 ]那时我只晓得我全身都冰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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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x: e% h+ G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小心地退出房门，尽量不引起他们注意，那夜，我整夜都在外面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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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 _6 j6 y. m- Y3 Q我为什么不马上吵闹翻脸？为什么还要为背叛我的男人保留面子？他是不是从高一到现在都在外头风流潇洒而在我面前却展现无故地对我？一整夜都在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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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我爱他爱得疯了，因为爱他而感受委屈……“

“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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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Q; d: o) P1 ?% Q9 E* o. ~何黎抬头看着语川，语川皱着眉头的忧郁显露出对何黎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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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v0 S# O' j" @/ k; R2 w何黎绽开一个安心的微笑：“放心，那都过去了。以前，我光是想到一丁点那对我的作为，就会心痛，可是，遇上你后……放心，放心……我没事了……”

陈语川捧着何黎的脸蛋，轻柔的印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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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你说这些，像在说别人的事似的，可那明明发生在你身上，你让我怎么不为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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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S8 ?" u  j何黎轻笑着：“这还不够难过呢，更难过得在后面。”

陈语川惊讶得微微地张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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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黎笑着温柔的伸出手指把那柔软的唇捏阖上后，又窝进陈语川的肩窝里。

+ `: v) g- y. `0 |“那件事发生的隔天晚上，我才回去和他同住的住处，他问我一夜跑去哪了，我说为了不妨碍他与贝贝的进展，我去别的同学那里借住。

他一听就知道东窗事发，急着辩解说是贝贝勾引他。

  @) P4 x% `0 H, a2 D, R! S8 h# a我当时也不管谁勾引谁了，只是赌气说，以后他要是要在房里招待女朋友麻烦请事先通知一声。

) T/ X* y- Q' X7 Y' J因为我说那种话，他就急着安抚我，当然也是安抚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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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就想，他不是对我无情，只要他还跟我在一起，我还是能委屈求全的，毕竟同志之间彼此能全心全意的相爱实在也太少了。更何况我心里一直都清楚，他原本就不是同性恋，他本来就喜欢女孩的，本来就只对女生有兴趣，是我强拉他进入我的世界，所以对他我也不是没有愧疚与歉意，才更由着他四处猎艳，反正他到最后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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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正处于爱玩的年纪，他又骄傲自负，我只能放牛吃草不去管他，要说服自己这么想，心很酸，但那时的我又能如何，谁让我爱惨了他？

上了大二，我们系上有个新生学妹叫连妤洁，一入学就是全校师生的焦点，她让允成真正坠入情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允成一直都不爱我，他对我的爱，是好兄弟的爱，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一丝一毫也扯不上恋人之间的感情……

4 T& Y, c; c( a6 n4 A/ e他开始苦追连妤洁，什么招式都用上了。我对他的做法相当不解，因为我以为，就像与以前那些女孩的交往一样，他不必费什么心力就能交上。其实那天遇到他，你也看得出来吧？他其实长得还不错，再加上他会哄女孩宠女孩，那时追女孩子简直无往不利。但连妤洁让他吃尽苦头，连妤洁对他也不是没有意思，只是才大二的允成在学校的声名太过狼藉。允成整天在我面前谈论她，每天催眠我，告诉我，他好像爱上那个女孩，问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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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他跟我说笑，一刚开始，我听他那么说心里当然会不舒服，说久了，我也就都当笑话在听而不是很在意。突然有一天，允成很认真地跟我谈了。他说我们从小到大就是好兄弟，他一看到连妤洁就爱上她了，说他知道那就是他唯一要的女人，他对她是认真的，而我是他的好兄弟，一定能了解他，他要追求她，就不能再和我继续那种关系了。

- G) f1 p9 f+ V. Z' X我听了还能有什么反应，当然是把过去累积下来的一起爆发，又哭又闹地求他，说我爱他，不能没有他，叫他不能丢下我。

  `: b# y) A9 o$ ?' g# X0 d他说他不可能丢下我，因为我们两个是好兄弟……他只是不要再跟我有任何肉体上的关系……

就这样，他每提一次，我每哭一次，他每次想来想去也只能用肉体安慰我，也因为如此，他也越来越不耐烦，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冷越脆弱。

这种情况拖了将近三个月。最后那次，他对我说出的话造成我们的决裂，我发誓再也不为允成哭，再也不想见到他。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爱了……“

何黎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紧紧地搂着陈语川的颈子，全身发着抖。

% S- f/ [% D3 P2 U  V这大热天，何黎身体反常的冰冷，让陈语川心中掠过一丝不忍，他只觉梁允成对何黎说的那些话的杀伤力一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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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不想说就别说了。不要勉强自己再去划开那个伤口。”

( A7 b* P% f. x& ]4 U何黎仰着颈子，把额头贴上语川的脸颊，有气无力地说：“我必须讲出来，我必须克服他，只有借助你的力量支撑，我才能跨越他……”

陈语川怜爱的不断轻抚何黎的背，给何黎力量。

何黎停顿了好久，才又慢慢说起：“那天，他面色凝重地告诉我，说连妤洁已经接受他的追求，他再也不能跟我有任何肉体上的关系了，他说，他要对他的所爱忠诚，还说，他对我的爱，就只有兄弟间的爱，只不过我们有了肉体上的这层附加关系。还反问我说其实我对他的爱也是这样的吧。

我说我是真的爱他，我会吃醋，会伤心，这不是单单只有兄弟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