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健身教练（转载）

KAIKAI2 · 发表于 2012-10-8 20:07

32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送往医院的汽车上，我的头皮被砸破，不停地流着血。杨辉托着我的头，让司机开快一些，司机说怕开快了汽车太颠。

我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问杨辉：打110报警了没有？杨辉说报了，刚才打了个电话问张文丽，她说110很快就出警赶过来，但那一伙人已经跑了，张云丽他们正在做笔录。还有，当时谢强看我被打伤，冲上去把那个愣头青扑倒了，结果他的腿被对方用铁棍击伤，非常严重，在另外一辆车上，也正在往医院送。

没想到王总刚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好郁闷。倒不是怕王总会批评我，而是怕谢强的腿落下什么残疾。

到了医院，经过简单的检查，我被转到了外科，头上的口子需要清创缝合。谢强被转到骨科，住院治疗。谢强的小腿粉碎性骨折，情况好像很严重，估计会住好长时间的院了。

我立即让杨辉给王总打电话汇报，电话那端王总暴怒了：“这些人有没有王法了！我马上就回去。”

我又让杨辉打电话给张云丽，让她安排医院陪护。顺便我又让通知了赵勇。因为我今天晚上不能回去了，早晚他要知道我出了事，没必要向他隐瞒。

没有过多少时间，赵勇已经急匆匆赶到医院，一直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我缝完伤口，扶我回病房。

赵勇高高地提着吊瓶，扶着我去卫生间，我要小便，赵勇麻利的扯下我的裤子，把我的鸡鸡掏了出来。

我汗，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这些事他都要替我代劳。我说：“还是我自己来吧，你拿着它，我还真尿不出来。”

“大哥，不是为了你省点劲吗？你乱动，拉扯到伤口怎么办？你还想不想早点拆线了？”会有这么大影响？不至于吧。算了，由他去。

他嘴里煞有介事的吹着嘘嘘，看我尿完了，还帮我抖了几下，然后他自己也要尿，我说你提着吊瓶不方便，我也帮你吧？

我只是开玩笑，他竟说：好吧。

我拉开他的拉链，把那个掏了出来，我靠，居然是又热又硬的。

他不好意思地说：“大哥，你受伤了，我还起色心，让你鄙视了吧？”

“非常鄙视！是不是要趁人之危，欲行不轨啊？量你也下不了此毒手吧。要不我帮你打出来？”我把他一阵好损。

“大哥，我这是正常反应好不好，哪有看着帅哥的鸡鸡还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你要帮我啊，留着劲出院了再说吧。”赵勇继续和我斗嘴。他好一阵才尿出来。

我是做完手术后，被赵勇搀扶着回到病房的。杨辉回公司财务部借款去了，张云丽在谢强那边。

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单间，很整洁。除了一张病床，还有一张沙发和一台电视机。

因为伤口处打了麻药，我暂时没有什么疼痛感。只是头上戴了一个特制的头套，让我有点不舒服。

我不能躺，只能倚靠在床头上打点滴。看到赵勇为我担忧的样子，我说：“我还是很幸运的哈？幸亏是打在了脑袋后边，要是打在面门上，那非破相了不可。拆了包扎一定会吓坏你。”

赵勇没好气的说：“都这样了还贫呢。杨辉给我打电话，我一听都快急死了。你怎么这么不会保护自己？那些人可是亡命之徒。”

“没想到他们这么不讲理。唉，连累的谢强也受伤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要不你帮我去看看。”

正说着，张云丽进了病房，和赵勇打了个招呼，然后关切的问：“方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说：“还行。医生说24小时后没有不良反应就没有什么问题。谢强怎么样？”

“他已经出了手术室，腿上打了石膏和夹板，正在病床上输液。我安排黄嘉和魏海涛换着陪床，你这边我和杨辉轮班护理。我让杨辉晚上过来换我。”张云丽柔声回答。

赵勇说：“张云丽，这边方哥我一个人陪着就可以了，你俩都不用陪，我已经请了三天假。”张云丽眼神里稍有一些诧异，没有回答赵勇，而是目光转向我，似在征询我的意见。

我说：“赵勇，你挺忙的，请这么多天假不好。过一会你就回去。”

我又对张文丽说：“小张，我考虑，你们几个都来医院，咱们的工作就得全都停下来。我看，我这边就不需要陪护了，我能走路，也能自己上厕所，过两天拆了线就可以回单位上班。谢强那边可能需要请一个专职陪护，多陪一阵。咱们的工作不能因为这次事件受影响，工作还要往前赶。”

“大哥，我的假已经请过了，再说，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行？这三天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医院陪着你。”赵勇很执拗的说。

“那好吧，三天我就可以出院了。我这边小张你就别管了。尽快去医院值班室看能不能给谢强找个专职陪护。”我也希望赵勇留在身边，这样更方便一点。

张云丽有点阴郁，没吭声，离开了病房。也许，她已经多少有点怀疑我和赵勇的关系了，赵勇基本用行动暗示了一切。当然，她也可能认为我俩只不过是铁哥们而已，只是我自己心虚罢了。

我顾不得这些，只想着怎样能把单位里的事尽快理顺往前赶进度。但是脑子是木的，想什么都是一团乱麻，只有看着赵勇的微笑，我内心才能平静。

今天这个突发事件，忽然让我感觉生命的脆弱，如果对方再手狠一点，也许现在我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阴阳两隔，再也看不到赵勇了。想到这里，我忽然抓起赵勇的手握得紧紧的，似乎只有这样才感觉赵勇真实的存在。

赵勇轻轻把我的手送到他的唇边，吻了一下。“大哥，别想太多了，你现在需要静养，伤口才能好的快。多想些快乐轻松的事好吗？”赵勇好像是我肚子里的虫子，我细微的心理活动他都能感觉到。

“赵勇，出院了，我一定要抽时间和你单独去疯玩几天，咱们到亚龙湾去晒太阳，到蜈支洲岛潜海看日出，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哦……不行了，我还想上厕所。”

可能是因为连着输了3瓶液体，我的便意又来了。这一次，我坚决不让赵勇帮我，自己手提着吊瓶，就往厕所走。

赵勇说：“大哥啊，你怎么这么爷们？怕我看你是怎么的？咱俩谁跟谁啊？”

我说：“我不想那么娇气，从小自己照顾自己习惯了，再说我还没残废呢。”

“那大哥我去医院食堂打饭去，给你来一碗稀饭和炒鸡蛋炖豆腐什么的，不用咀嚼的饭菜。”说着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张云丽进来了，她说：“给谢强找的护工已经来了，他是个老护工了，很有经验。工钱每天80元。另外，来咱们公司行凶的几个人已经被派出所治安传唤了，初步判他们赔礼道歉，赔偿医药费和误工费。”

我说：“那挺好的，你们明天就不要过来了。赶紧忙着处理工厂那边的事吧，估计王总明天就回来了，有什么你就直接请示他。”

张云丽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说：“你给你女朋友说了你受伤没有？怎么没见她过来？”

没想到她问起这个问题，可能她一直很好奇我究竟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姑娘，比她好在哪里。可是至今也没见到，心里一直在惦记着吧?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道：她？……哦，……那什么……我没……

赵勇端着饭进来了，说：大哥，趁热吃吧。哦，张云丽，你吃不吃，我再去打一份来？

张云丽站起来说：“我先回公司看看，你们吃吧，晚上注意休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说完就出了病房。

幸亏赵勇进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否则，我不知怎么圆这个谎。难道张云丽依然不死心吗？我有些心神不安。

赵勇看我情绪有些不好，问：她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我说：她问我的女朋友为什么没来，我结结巴巴也没说个所以然，她可能听出我在撒谎。

“大哥，我现在也体会到被女孩追太不好应付了。她们怎么都这么执着。那个余丽今天上午居然邀请我晚上去参加她们同学的情侣派对，说她不想输给那些同学，希望我给她一个面子，你说这不是太荒唐了吗？她怎么想得出来的？”赵勇有些忿然。

“她能把你推到同学面前，可见她对你不是一般的喜欢。起码她认为你是可以拿得出手的，不会让她跌份。不要怪她，长得帅，这是你的错。”

“大哥，你就继续损我吧。唉，也许过一会，她会给我打电话，幸好我有理由可以推掉这个无聊的聚会。”

我吃着番茄炒鸡蛋和虾米炖豆腐，喝着稀粥，没想到医院病号饭还蛮好吃的。但是，我还是想尽快出院，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我只在医院待了半天，就已经深深体会到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大的幸福。

我吃完了饭，赵勇去食堂送餐具。他说：“大哥，我在那边吃完饭马上就过来。你不要乱动，小心磕碰了伤口。”

我说：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33

赵勇刚走一会，冯处长来了。他带着一个果篮和一束花。我说：冯处长您怎么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啊？

冯处长说：我刚听黄嘉说出了事，就马上跑过来，看看你俩怎么样了。

我说：让你操心了，谢谢领导！

看着我头上戴的大头套，冯处长说：“伤的还满重的？谁在这里陪着你？”

我说：“感觉还好，是我那个朋友小赵在这里照应着，他去食堂了。”

“我刚从谢强那边过来，他的腿伤比较严重。一两个月估计恢复不过来。我的一个堂妹是这里骨科病房的护士，我已经给她打了招呼，让她多关照一下谢强。”

“那太好了。”

“小方，上次还要感谢你打电话，让我和你们王总见了面，终于去除了我一块心病。”

“谢啥呀。看见你们老战友相聚，我也很高兴。毕竟那不是一般的友谊。”

“每次想起你们王总，我就很汗颜。见了他更是无地自容。我对不起他，辜负了他一片真情，可是时光不能倒转，留下的只是悔恨。”

“过去的就过去了，你也不必总是谴责自己。对了，上次见到和你一起的那个壮壮的人，你们现在经常见吗？”

“也不经常见。他是个海军上尉，在舰艇上服役了好多年。训练任务很重，经常在海上。每次回军港休整的时间也很短暂，一年也见不了几次。他那次来是告诉我，他就要转业了，要回他的北方家乡。以后估计很难有机会再见面了。可能我这一生的感情生活只能是这样。总是和朋友维系不了多长时间。你们王总……现在还是一个人？”

“好像是这样，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你们以后还会有破镜重圆的可能。”

“不会的。我觉得和他保持战友关系就很好了。这就像一个很精美的瓷器被打破了，就再也修补不到原始状态了。”

“听谢强说，王总有时晚上会在梦里叫你的名字。这说明他还是没有忘记你。”

冯处长沉默了，眼眶有些湿。他喃喃的说：“我不值得他这样，不值得……小方，我了解你们王总的个性，我们是再也没有回复到过去那个可能了。因为我已经结了婚，我有老婆，他不可能在我有家室的情况下和我做什么，他也不会同意我离婚。一切障碍都是我造成的，这些障碍没有办法排除。这是一个死结。有空，你劝劝你们王总，重新找一个他喜欢的人，快乐就好。好了，不多说了，你好好养伤，出院有空再聊。”

送走冯处长，我心情也很沉重。世上最难处理的的就是感情纠葛，王总心里忘不了冯处长，但他两人又没有和好的可能。谢强现在对王总是一往深情，王总又不接受。

我怎么去劝王总呢？我有政委或者指导员那种说服人的水平吗？我不敢多想，因为脑子好像不好使了，又痛又木的。

赵勇吃完饭回来了。我说：“现在没啥事，也不用打点滴了。咱们去谢强那边看看吧，我总是不放心他。他这几天本来情绪就不好，受了伤怕他会更烦躁。”

赵勇说：“万一医生护士来查房，看你乱跑，会训人的。明天去好吧？”

“不行！要训就让他训。”

赵勇看我一定要去，就只好依了我。我俩悄悄离开病房，摸到了谢强这边。谢强看来情绪很稳定，正在护工的服侍下吃药。

看我们进来，很高兴的招呼我们坐下。谢强说：“小方，你还活着啊？”

我说：“死不了！你都没批准，我怎么能先走呢？”

“我是阎王爷啊？哈哈，我这是第二次骨头受伤住院了，想想住院难熬的滋味，疼不死都要烦死了。小赵，你可要看好方郁，估计后半夜他的麻药劲过去会疼得乱折腾的。”

“放心吧谢大哥，我今天晚上会对他严加看管的。”

我们正在聊天，王总的电话打过来了。他问我感觉伤口怎样，我说还行。

我顺便汇报了一下工厂那边的情况。安装公司正在有条不紊加班加点安装机器设备和生产线，并没有受这次事件的什么影响。

肇事的那几个人被他们村委会担保不再来寻衅，村委会主任也来和张云丽在派出所协商了解决办法。对方赔偿我方所有损失，我方不予追究对方的刑事责任。这主要是为了息事宁人，不要和村民搞得关系太紧张。毕竟在他们地盘上，还是为了今后避免更多的摩擦。

王总又问起谢强，我说谢强情绪挺好的，张云丽已经给他请了护工。他要和谢强通话。我把电话给了谢强。

王总的嗓门很大，能听到他的声音：“谢强怎么说你呢？骨头又断了？我明天就回去，陪你几天。可能头几天你会特别不习惯，晚上要注意休息，不要乱动。”

谢强嘴里只是不停的说好，好。因为受伤王总又将回到他的身边陪着他，反而让他心情变得一扫阴霾般的舒展了。

一个30岁左右的护士端着一个方形的盘子走了进来，说要给谢强量血压和体温。谢强伸出了粗壮的胳膊，那个冯护士细致的给他缠好器械，一边量着血压，谢强一边问：“小冯护士，你说我的腿老这样裹着石膏，会不会肌肉萎缩啊？”

量完血压，冯护士说：“你说这个受伤腿部肌肉的萎缩情况肯定会发生的，相对于另一条腿可能还比较明显。不过，40天以后，如果经过拍片，发现伤处愈合良好的话，就可以通过功能锻练来恢复了。到时候，我们护士会给你进行康复辅导。你放心，一般都能恢复的不错。”

护士又拿出温度计甩了几下，看了看，示意谢强抬起胳膊，把温度计放在他的腋下让他夹起来。护士在做这些的时候，很专业也很细心，工作很干练，但说话很轻柔。

我想她就是冯处长的堂妹。她身着白色的工作装，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她用眼神不时对着谢强报以微笑。谢强很受用的也乐呵呵的。

谢强又问了一些问题，护士都给他耐心的做了回答。看谢强心情不错，话也多了，我就放心了。我说：“强哥，我们先过去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我和赵勇就告辞了。

回到房间，赵勇对我说：“刚才那个护士是我原来一个朋友的对象，不过他们虽然领了证，但是没有举办婚礼，后来我那个朋友因为挪用公款事发，被判了刑，他们就办了离婚手续。她不认识我，我认识她。”

我说：她是冯处长的堂妹。冯处长让她特别关照谢强的。

“哦，挺巧的。她好像叫冯萍。我那个朋友也是我们这种人，离婚对她来说其实是好事。”

“啊，没听你说过，你还认识过这么一个朋友。”我感觉脑袋突然有点疼了。

“我以前想给你说来着，可是觉得很早就和他分手了，也没必要再提他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在一起多长时间？”我忍不住急切地问。

“那还是在我教练拒绝了我以后的事，那时我很痛苦，就想找个人倾诉。有一次在网上聊天，认识了他。他叫郑业宏，比我大5岁。我觉得他谈吐还行，也挺聊得来，就和他见了面。我俩一直就限于在一起喝茶、吃饭、唱歌什么的。他对我无话不谈，告诉我他是一个区财政局的出纳。后来我发现他特别爱打麻将，每次输赢的数额都好几千，甚至上万。我劝他好多次，赌博上瘾不是什么好事，最好是赶快戒掉赌瘾。他听不进我的话，输了很多钱，把准备结婚买车和买家具的钱也赌了个一干二净。就这还成天有人追着他索要赌债。看他这个样子，我觉得已经没有办法再处下去，就和他深谈了一次，分手了。不久以后就听说他挪用了单位的公款20多万，因为他家里帮他还了一大部分，所以他被从轻判了四年。我曾经去看过他三次，毕竟曾经是朋友。第一次去看他，他很消沉，他说已经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了，我就给他说了很多宽慰的话，后来听管理人员说，他表现得还不错。”

“我在你的文件夹里看到一张照片，有一个小伙子白白胖胖，戴副眼镜，是不是这个姓郑的？”

“对，就是他。”

“你们一直没在一起……那个过吗？”

“没有，开始他就提出过，但是，我觉得对他还了解得不够就没有答应。后来他经常晚上彻夜打麻将，我们见面机会并不多。”

赵勇还有哪些丰富的经历没有告诉我呢？还想问他，但是我怕赵勇有想法，就打住了。我想我应该信任他，东想西想只会徒生烦恼。

我站起来，拉过赵勇，吻了一下他性感的嘴唇，正要更进一步亲热，他轻轻推开了我，说“冲动不得呀，大哥！”

我俩刚分开，查房的护士就进来了。
34

护士走后，我和赵勇没事可干就打开电视，正在热播的20集电视剧《誓言无声》晚上连演四集到大结局，剧中黑鸭子组合唱的主题曲很好听，扑簌迷离的案情让人摸不清头绪。

我和赵勇便打赌看谁能猜准潜伏的特务头子是哪一个。谁猜对了就做一个月的1，否则就做一个月的零。

结果，我俩都没猜对，也不知道是编剧确实功力不凡，还是我俩太笨。

看电视的过程中，赵勇打来了热水要给我洗脚，说热水泡脚能使脚部血管扩张，下肢血流加速，达到增强全身血液循环的效果，我的伤口也会好得快。

他托着我的脚，左看右看，完了煞有介事的说：“大哥，看了你的脚，发现有些与众不同，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看他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就敷衍道：“巫师半仙但说无妨。”

“那我就给你指点一二，信了呢，你就给在下抛个媚眼，如果不信呢……信不信由你吧。”

“有话快说，有那啥快那啥，磨磨唧唧，什么意思你？还要我抛媚眼，我这样的媚眼，不恶心得你三个月吃不下饭啊？”

“大哥你的媚眼肯定别有风韵，小生这里翘盼多时，要不您先来一个？”我向他做了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表情：“怎么样，还行吧，满意了吧？”

“哈哈哈……”赵勇乐不可支：“不错不错，比猪八戒他四妹子好看多了。眼睛里还带着100多个钩子，勾不死人也挠死人。好了，言归正传。官人，你这脚掌肥厚，主多子多福，你的脚弓很高，预示官运亨通。有句老话说：脚上肉多多，孝子贤孙满树果；脚底一张弓，升官升到北京城。”

“你这说的根本就不准，”我打断他的胡咧咧：“你说我子孙多，多个头啊。你又不能生孩子，这不是瞎扯吗？再说我升官升到北京城，这怎么可能？”

“哎哎，大哥，兴许以后科学发达了，咱俩都可以生呢，你生俩，我生俩，四个孩子两个爹，多热闹。再说当官到北京这不是年轻人都应该有的伟大抱负吗？反正我是准备将来至少混个中南海厕所所长当当。见天管着大领导的拉撒，多威风。”

“去你的，没发现你还这么贫，什么都敢想。”

“我还没给你说完呢。你这脚趾头还有很多玄机呐。你看，大脚趾圆又圆，前世在朝里做过一品官，二脚趾长又长，此人性欲非常强；脚中趾弯又弯，小弟弟的形状在眼前。四脚趾……”

“行了行了，你就编排着忽悠取笑我吧。”我打断他的信口开河：“赵勇，我发现你确实很有语言天赋，脑子也转得快。说起话来好像卖瓦盆的，都是一套一套的。你也别去中南海当所长了，我把你介绍给王总，把你调到我们公司搞市场营销吧。”

“大哥，我就逗你高兴可以，干你们那个销售绝对不行。我也就一个搞体育的，就老老实实的做我的健身教练吧。”

“你别总是把自己局限在搞体育上面，我过去在学校不是也在校冰球队打过几年冰球？那时我差一点进省队呢。”

“大哥，不论做什么，只要能和你经常在一起，相亲相爱，我就很满足了。我没有想过这一生要多么大贵大富，有多么显赫的社会地位，只求有一个知心的爱人，过着平平淡淡平平静静平平安安的生活就非常非常幸福了。”

“赵勇，我和你想的一样。我的愿望就是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共同感受分享人生所有的苦辣酸甜，让大海见证我们的共同誓言。”

我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互相看着对方。

我说：“我设想在我们退休以后，就在海边搭个窝棚，一起枕着着涛声入眠，一起听着水鸟的欢叫去晨练，手拉着手步履蹒跚颤颤巍巍走在松软的沙滩上，让海风为我们两个糟老头子拂面，让夕阳为我们瘦骨嶙峋佝偻驼背的背影罩上金色的光晕。我会冷不丁向你提出一个深奥的哲学命题：老赵头，你这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是什么？你肯定张着你缺牙漏齿的嘴说：老方头，我这一辈子最快乐的事就是当年大哥爱爱我。我就很扫兴的再问你：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了？你咋回答呢？”

赵勇说：“你怎么把伟人的段子拿来说事？要是我回答，我就说：更快乐的就是我再爱爱大哥一次。”

我俩这是在憧憬未来吗？是啊，如果到那一天，我俩都不能自理了，就是爬着跌着，只要还能在一起，那也是无比幸福开心的。

赵勇说：“大哥，咱不展望未来了，现在首先要珍惜眼前美好的生活。你的脚泡好了，我给你按摩一下脚底吧。这样血液循环会更顺畅。也让你享受一下帝王的待遇。”

我说：“那就有劳爱卿了。”

“这就当上皇帝了啊？陛下，请您把尊贵的脚丫子放在这张破方凳上。”

“朕本来想叫你爱妃来着，可惜寡人只喜欢男人。只好由爱卿伴驾服侍了。服侍好了，孤家好好宠幸你几次。”我故作淫笑对赵勇说。

赵勇说：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用他那鹰爪，只轻轻地挠了我脚心一把，差点没把我痒死。

赵勇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他从兜里掏出来看了看说：这么晚了，余丽还打什么电话？

“赵勇哥哥，你是不是病了？今天怎么没上班啊？”这是余丽特有的娇滴滴的声音。

“余丽，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啊，就是有点私事，请了三天假。”赵勇已经换上了正儿八经的语气。

“三天啊，这么长时间！你不来我都觉得好没意思。是什么大事啊，要请这么长的假，能不能告诉我啊。”口气越来越嗲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里很忙的，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啊。”赵勇想尽快挂掉。

“嗯，讨厌！就是不想多和我说话。好吧，不打扰你了。”能想象出她很失望的表情。

“这个余丽，一心要当我的情敌啊？这么晚了睡不着觉还在思春呢？”我故作吃醋状。可是还没等赵勇说话，他的电话又响了。他小声的说：我大姐的。

“大姐！你最近好吧？”赵勇很亲切。

“刚才给你拨电话，占线，和谁打电话呢？”他大姐还是那个语速很快的语调。

“哦，和一个会员打电话的。大姐有什么事吗？”

“最近你大姐夫要去市里办事，可能要在你那里住两天，完了你和他一起回来，去见见那个小学老师。”

“大姐夫要来啊，好，好！我负责接待好，你放心吧。那个和人家姑娘见面的事估计不行，我最近好忙好忙的，没有时间啊。”

“你听大姐说，那姑娘以前在电视上见过你比赛领奖，对你挺满意的，她各方面都很好，要模样有模样，要人品有人品，工作是铁饭碗，家里经济条件也不错，这样的对象到哪里去找？这次见面你们基本就可以确定关系了。你大姐夫就是顺便要给人家买一些见面礼。你再忙也要抽时间回来一趟，把这个事定下来。不许你再推三脱四的！”

“大姐！我……”

“你怎么这么气人啊？不和你说废话了。这次你大姐夫去，专门是要把你拽回来的。好了，我挂了。”

赵勇把电话扔在床上，愁眉苦脸的看着我。我说：今天晚上怎么回事，桃花开得这么妖艳？

赵勇用指关节狠狠地顶了我脚心一下，我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妈呀，我要晕过去了。

“怎么办？”赵勇看着我，好像我能拿出什么锦囊妙计似的。当我是诸葛亮啊。

我说：真没有什么好办法，走一步是一步，实在不行就妥协吧。

赵勇说：我决不妥协，万不得已，我就向我姐夫出柜！

看着赵勇坚定的表情，我光脚站在地上，把他拥入怀中。

KAIKAI2 · 发表于 2012-10-8 20:08

35

昨天后半夜，我的伤口处麻药劲过去后，我被钻心的疼痛搞得坐立不安，怎么都不舒服。

长时间靠着床头的动作已经让我腰困腿麻，只好换其他动作。一会我趴在床上，一会下地在病房里兜圈子，就这样周而往复，但仍不能让伤痛有稍许的缓解。

赵勇说：“大哥，你别像笼子里的狼一样总是不停地来回转悠好不好，看得我眼晕。你不会想想刘胡兰和江姐啊？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一点疼痛都受不了。”

我没好气的说：“伤不在你身上，你坐着说话腚不疼。再说了，男人没有女人更能忍受疼痛你知道不知道。我真想让你把我的头也用铡刀切掉，一了百了。”

“大哥，要不我给你口一下，转移一下注意力，或者你受累做一次零，下面疼通了反而能分散一点上面的痛苦。”

“亏你想得出这样的馊主意，你不老老实实闭上臭嘴会死啊！啊哟哟，疼死我了，我活不了了。要不……你给我口一下试试？”

我的jj因为疼痛已经萎缩了，蔫蔫达达软不溜溜藏在杂草丛中，像小朋友一样只露出短短的一点点。赵勇把那里揉了一阵，慢慢的我的疼痛感减轻了一些，有一种微微的舒适感从小腹向上蔓延，并逐渐扩散。那可怜的小弟弟也苏醒了，伸展了腰身，抬起了头颈。

我去了卫生间用自来水清洗了一下，赵勇蹲下去含住了那里，轻柔无比的爱抚着它。过了有十分钟我把赵勇拉起来，因为我怕控制不住喷他一嘴，再说，受伤后的房事不利于伤口愈合，这个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我蹲下来开始为赵勇做。赵勇在我的刺激下呼吸急促起来，慢慢地就气喘吁吁了。我的腿很累，嘴也累了，但由于注意力集中在赵勇身上，我似乎忘记了伤痛。

蹲累了，我站起来改用手帮他。比起用嘴这么爱抚，我还是更喜欢用手套弄，攥着它，可以更好地体验它的坚挺和饱满。我轻轻地把它往下扳了一下，一松手它弹回了赵勇的肚皮，啪的一声，在夜半三更显得是那么清脆响亮。

我聚精会神投入这些游戏，暂时的远离了疼痛。他的整个身体像磁石般的吸引着我的双手。

唉，为什么任何时候他的肉体都让我这样着魔，这一生我是离不开他了。他的胸部，腹部那些卷曲的体毛让我的手心痒酥酥的，而他硬邦邦的胸肌和腹肌又让我有另一种坚实的触感。多么具有雄性特征的强健有力的身体。

忽然我觉得我有些太自私了，赵勇也是整晚上几乎没有睡，他肯定已经很累了，我应该让他赶快休息，不能这样折腾他了。

我放开了他，愧疚地说：赵勇，我都忘了让你休息了。你去床上躺一会吧，要不明天你会很困很困。我已经好多了。我可以靠着沙发坐到天亮，顺便也可以打个盹。你还能睡几个小时，补个觉吧。

赵勇说：大哥，我和你在一起，一点都不感觉累，我正在兴头上呢，你怎么就收手了。

“不行，你再放纵，明天就完蛋了。快去休息。”

“我没事的，我确实不累。要不咱俩聊天吧。”

“今天不聊了，你必须睡一会。听我的话，要不我生气了。”

“那我也睡沙发上吧，这样你随时可以叫醒我。”

他躺在了长条沙发上，我坐在他旁边，靠着沙发靠背，握着他的手，看着他闭上眼睛很快发出均匀的轻轻的鼾声。

我睡不着，我在想赵勇将要面对的问题。他说准备向他姐夫出柜，这绝不是个好办法。他没想过后果，但我不能不替他去想。

他出身于渔民家庭，渔家对子嗣承继这一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和其他的中国家庭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一家几辈人传宗接代的希望系于他一身。如果他一旦向家人出柜，那不啻于波平浪静的海面突然掀起12级台风，不，那简直就是一场大海啸。那一定会给这个家庭带来摧毁性的打击。

他可以离家出走，和家庭断绝一切关系，可是，他的那些亲人将会承担多么大的精神折磨。

他的太奶奶已经风烛残年，她在守望着一个美好的愿景，要亲眼看一看她的第五代传人的降生。他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也盼望他早日完婚，以圆满这个家族的天伦之乐。她的姐姐们也在为了家门的兴盛担负起催婚急先锋的责任。

渔村的人结婚都很早，赵勇现在这个年纪就算马上结婚已经算晚的了。何况他还一再推三脱四，让亲戚朋友街坊邻居感觉奇怪。再让别人知道他不结婚的原因，这个家庭无疑会被奇耻大辱所吞噬。

这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网，而赵勇则是一条桀骜不驯的小鲨鱼。他想逃离这个网，他要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这个无形的网也绝非那么容易被撞破。

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后果呢？一是乖乖就范，按照家里的安排尽快完婚。可是虽然全家人高兴了，赵勇和那姑娘都成了殉葬品。特别是那姑娘，更不会幸福。罗蒙和冯处长的家庭悲剧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赵勇已经表示决不妥协了，看来这个选项是下策，不可取。

第二个办法，是对他的家人谎称已经在S市找了对象，在他姐夫来时，约余丽一起吃个饭，造成有女朋友的假象，暂时可以救个火，以解逼婚之急。但是这样一来，余丽就会顺势而为，黏得赵勇更紧，这不等于是赶走了老虎引来了狮子？不行，也不是好办法。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找一个拉拉，成立一个协议家庭，互惠互利，瞒天过海。

曾在健身馆，看到一对女孩，挺像拉拉的，一个比较外向，着装和发型趋于中性，声音也是粗粗的，动作和走路姿势有些男性化。而另一个却很秀气，走起路来莲步轻摇，腰肢婀娜，风摆杨柳的样子。她们总是出双入对，毫不在意别人怀疑的目光。两个人的默契和亲密曾使我多次投去赞许的目光。

可是找拉拉据说是一项非常非常复杂的事情，比男人找老婆更难。短时间内这也不能作为一个立竿见影的退敌方略。

至于谎称自己生理有缺陷怕让人家姑娘守一辈子活寡这个理由，倒是可以一试，只要咬定这么说，相信亲戚们也能理解，更容易接受一点。想到这里，我有点按耐不住，要叫醒赵勇和他探讨一下，看他睡得那么沉，只得作罢。

我又考虑起自己的伤势。我的伤看起来没有大碍。再打一天抗生素就可以回家养伤，过几天回医院拆线就没事了，这已经不影响工作了。

公司里的事需要我投入更多的精力，设备安装调试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我这里要全面把关，马虎不得。再加上王总对我委以重任，我不能辜负了他对我的重托。

赵勇说我怕疼，不够男子汉，其实是误会。我从小不怕苦，更不会为一点伤痛而大哭小叫。只是因为在赵勇身边，免不了想撒个娇，就像男人在老婆面前总爱变得像小男孩一样动辄喊痛。

这不是我第一次因伤住医院，我在大学冰球队一次校际比赛中曾经被对手的冰刀刺破过脖子，那次也缝过七针。

那是全省大学冰球赛的决赛。两队在前三局打得难解难分，以7：7的比分把比赛拖入了惨烈的加时金球决胜。加时赛双方都更注意防守，不给对方留下攻击的漏洞。

我和罗蒙都是前锋，在一起已经配合了三年，彼此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要打什么配合。

我的特长是身体壮，耐冲撞，罗蒙的特点是滑行速度快，动作灵巧。

在加时了八九分钟的时候，对方因犯规被罚下一人，我俩趁机在对方门前觅到了一个二打一的机会。

只见罗蒙机警地带球向侧翼一晃，吸引了对方守门员的注意力，我乘虚而入扑向另一侧准备接应罗蒙的传球。

当我接球并带向中路就要挥杆时，对方的守门员冲了上来顺势用身体阻截来球。我的球进了，我们获得了冠军。但是在很大的惯性力量的冲击下，他铲倒了我，冰刀划破了我的脖子，顿时血洒冰场。

我的突然受伤，吓坏了所有的队友和组委会的人。我被送到最好的医院。罗蒙守着我，也像赵勇一样给我说笑话逗闷子。住院期间我从没喊过痛，那时恢复的特快，两个星期过去，我又活蹦乱跳上冰训练了。那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真是让人怀念啊。

中午的时候，王总直接从机场赶到了医院。他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小方，这次都怪我，让你和谢强受苦了。和村民的矛盾发展到这个程度其实早应该解决了，我是一直没有重视，才导致矛盾冲突猛然爆发。昨天我已经给招商局长打了电话，他表态要尽快和几个部门协商把我们工厂前这条路再拓宽一些。这样以后就不会再出问题了。

我说：是我处理突发事件缺乏经验，否则也不会闹得这么严重。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遇到类似问题，就会处理的妥当一些。我的伤恢复起来比较快，很快就可以上班，但是谢强养伤可能要时间长一些。

“这事一点都和你没关系。你现在就给我好好地养伤。”王总看了看我的脑袋说：“多危险啊你看，这个厂我宁肯不办，也不能让我手下有个好歹。昨天我是急坏了，机票又订不上。好在局面还不是很糟，否则我和他们没完。谢强那边我刚才看过了，这家伙，跟没事似的，还在那哼着小调。嚷嚷着要今天就把他接回去。”

“强哥都是为了保护我。要不是他，我可能要多挨几棒子。”

“好了，别的都不要多想了，养好伤再说。我先回公司那边看看。”

王总赶回公司了。不久，肇事的几个人被他们村长领着，带了些水果和营养补品来给我和谢强赔礼道歉。

派出所民警已经指出了他们这次打砸的性质很严重，如果受害人起诉，他们几个人可以被判几年的。既然双方已经同意和解，他们作为打人一方必须诚恳向受害人赔礼道歉。

看到那几个人当时那么凶神恶煞，现在又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气话。就对村长说：“感谢村长了，希望咱们以后把关系搞好，以后还需要给我们大力支持！”

村长说：“那没说的，以后你们工厂兴旺了，我们也受益。互相支持。”
36

有赵勇的陪伴，我在医院过了三天快乐生活，尤其是在入夜后，我们有了更多的私密空间，便可以聊我们共同关心的话题，做我们都喜欢做的事情。

当然，赵勇怕我过于兴奋，每次都是适可而止。但是他自己却每天在我的“照顾”下嗨到顶点。

赵勇对我那简直是太无微不至了，帮我洗脚，剪脚趾甲和手指甲，还帮我擦身。

我打趣他说：“你是不是在养老院当过护理员啊？怎么这些事你做起来这么熟稔？”

他说：“你当我是为了你啊？我是为了我自己。我可不想舔你那些地方的时候，满是汗酸味，你的爪子不剪剪干净，抓的我遍体鳞伤，让其他会员看到以为我被疯猫抓了呢。”

“那你拿剪刀剪我那里的毛做什么？”我有些不明白。

“这个你都不明白啦？当然是为了更方便我尽快找到它啦。”

“去你的，你直接说你二哥太小不就得了。唉，我肚子真的又大了好多，小弟弟好像又短了。”

这三天中，王总也基本是在谢强的病房度过的，他在病房里临时添了一张折叠床，陪谢强聊天，我也过去看过两次。谢强有一种因祸得福的感觉，心情很是快乐。

病房也成了王总的临时办公室，频繁的电话搅得他不得不频繁到病房外的走廊去接，后来他干脆设置了秘书台，才能安稳的坐在谢强的身旁。

他一会帮谢强削个苹果，一会给谢强拿个香蕉，那无微不至的样子，真有大哥的摸样。而谢强享受着这一切的时候，脸上自然就露出一种幸福的笑容。

冯处长的堂妹来给谢强做护理的时候，王总都是避开的。因为他似乎发现谢强和这个护士很能聊的来，护士在病房里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那天冯护士例行上午的检查，不知为什么这次她没有戴口罩，在她给谢强检查体温和血压时，谢强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得出神。可能冯护士发现了谢强一直在默默地看她，也有点不自然。

她对谢强微笑着轻声说：“昨天晚上你腿上的伤口处是什么感觉？”

谢强反应有些迟钝，当意识到护士在提问时，他才回过神说：“哦，已经感觉不疼了，就是有些痒，还稍微有点灼热。”

冯护士说：“这是正常的，伤口开始愈合都是这样，伴随着还会有些肿胀。”

谢强说：“你们护士为什么总要戴口罩？给人感觉和病人隔得好远好远。今天你没戴，我还有点不适应了。”

“我今天口罩被污染了，也没来得及换。戴口罩上岗是医院的规定。万不得已是不能不戴的。怎么，我不戴口罩是不是吓到你了。”

“怎么会？你不但很和蔼，而且这么漂亮。哎，小冯护士，你说我什么时候能下床呢？”

“你也太着急了吧，最早也要等一个月以后了。你要知道恢复期间早期最要注意的就是避免患肢下垂悬吊，只能在床上活动患肢的各个关节，还有就是多进行脚趾弯曲锻炼，防止引起肌肉萎缩和关节粘连。”

“啊呀，那不把我憋死了。那什么时候可以拆掉石膏呢？这腿裹着石膏老不舒服了。”

“拆石膏是要拍片确定的，差不多要50天以后吧。”

“是不是还要准备一双拐杖呢？”

“那肯定了，刚开始下床患肢是不能负重的，所以拄着双拐好一些。”

冯处长曾经给堂妹简单介绍过谢强的情况，说他是战友的弟弟，亲人都去世了，现在孤身一人，希望堂妹多操点心。冯护士就对谢强除了对病人应尽的责任外，多了一份关心，甚至还多了一点同情。渐渐地还对这个单身汉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她和郑业宏离婚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眼看30出头了，她也希望能快点结束单身的历史。但是由于职业的关系，她接触到的男士大都是患者。曾经有几个住院的病人对她表达过爱慕之心，但她都没有动心过，而这次却让谢强搅乱了她的心。

她觉得这个谢强很有意思，脾气很直爽，看着没有太多的心机，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这么大的个子，有时候却像个小孩一样的性格。不像郑业宏总是心事重重，对人不冷不热，不晓得他一天在想些什么。

而谢强因为冯护士细心认真的工作态度和温柔耐心的性格，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除了母亲，从来没有一个女性这么对他呵护有加，那微笑，那亲切的话语，让他内心总是那么舒服。

他甚至盼望冯护士多来病房几次。每次冯护士进来后他都找好多话题来问冯护士，就是想让冯护士多逗留一会。今天冯护士摘掉了口罩，他第一次看清了冯护士的整个脸部，原来她不但有一双漂亮的会说话的大眼睛，还有白皙红润的脸庞，配上那小巧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竟是让他看得发呆。

王总心里明镜似的，看出两个人有点名堂。一次和谢强单独在病房的空挡，问谢强：“你觉得冯护士这人咋样？”

谢强说：“她是个很好的护士，比以前住院时见到的所有护士都好。”

“想不想有这么一个老婆？”

“哥，你乱说什么！”谢强没想到王总居然问出这个问题，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要愿意，我就托冯天庆去提亲。这个小冯护士还是个没嫁出去的姑娘。我看你两个满相配的。”

“哥，我怎么能配上人家。再说，我都给你说了，我不找对象的。”

“行了吧你！这话都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了你知不知道？”

“所以你要把我赶出去，想离的我远远的？”

“好了，这回一定要听我的话。我看那小冯护士对你不仅仅是只有好感，好像是看上你了。一个好对象不是那么好碰到的。”

谢强没有再说什么，他也觉得王总是为他好。他只是不忍丢下王总一个人孤单的守着那套大房子和寂寞作伴。可是真的成了王总的拖累和心理负担，也觉得有负自己的初衷。

这时冯萍姣好的面容浮现在了脑际，那种从没有体验过的温馨的感觉让他全身暖融融的。他想也许他真该考虑成家了。

我在第三天下午向医院提出出院，这一方面是因为我已经没有任何不适，只等着一周后拆线，在医院呆着也没有必要；另一个方面是工厂那边我还是放心不下。

虽然王总不希望我马上出院，但我还是出院心切。加上赵勇的姐夫也要来，我也不能再拖着他。

把我送回职工宿舍，赵勇临回家前，我再次和他探讨了如何对付他姐夫。

赵勇还是选择一口咬定生理有问题这个方案，就说目前正在寻医，待医治有起色了再找对象不迟。

赵勇说这是个唯一可行的好办法，他姐夫肯定会相信。因为没有人会拿这个问题来骗人。这关系到一个男人的至高荣誉，相信他家人能够理解他并会替他保密，而且说正在积极医治，也没有马上绝了全家的希望。只是以后家人可能会三天两头来关心他。

他满有把握的对我说：“今晚一定搞定我姐夫。你就听我的好消息吧！”说着紧紧拥抱着我，在我的嘴上连着啄了好几下，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我叹了一口气，为他也为我自己。向家人说谎完全是被逼无奈。我不是也在经常向家里说谎吗？

昨天老父亲打来电话说：“你什么时候结婚早点给家里打个招呼。给你结婚用的钱早就准备好了，要不要现在就给你打到卡上？”

我说：“找的对象年龄比较小，结婚还要再等几年。钱你就先自己用吧。想吃啥好的就吃，别太俭省了。”

老爸还打趣的说：“郁儿，你竟然是喜欢比你小很多的女孩子啊？”

我说：“是啊，有什么爸爸就有什么儿子，你不是给我找的后妈也比你小8岁吗？”

说得我爸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看爸爸很尴尬，就说：“你元旦过来旅游，要不要我陪你多转转？”

老爸说：“不用了，旅行团只有一天单独活动的安排，见见你就行了。”

“那好，老爸，你来了我陪你去游艇上钓鱼好吧？”我想起来老爸有钓鱼的爱好。

老爸在那边哈哈笑起来，说：“我可没在海上钓过鱼，不会钓到大鲨鱼吧？我可钓不动大海鱼。”老爸有时候高兴起来也挺爱搞笑的。

听说我出院回来了，张云丽下午没上班，专门在宿舍陪着我，还给我用她的汤锅清炖了一只鸽子，说是鸽子汤喝了有助于伤口愈合。

看着她忙前忙后，我感觉非常歉疚。我心想是不是欠这个女孩子太多了？可是自己又无以为报。这真真是一种很给人增添压力的事情。就像谢强给王总很大压力一样。可是王总可以给谢强说出来，我却不能对张云丽说：我是同志，咱们不可能。

好在张云丽没有再提起我的女朋友为什么不来看望我等类似问题。要是那样，我还得继续编谎话，是不是要说女朋友在家乡来不了什么的。

看着她这几天消瘦了一些，我忽然产生了恻隐之心。我对张云丽说：“小张，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现在伤口没什么事了，别把我当病号，你还是去公司吧，那边挺需要你照看的。”

她瞪了我一眼：“怎么，还是这么不待见我？”

我赶忙赔笑脸说：“哪里敢，不是怕你太累，又耽误你的工作嘛。”

“别总拿工作说事。要知道照顾你这也是王总交给我的任务。”张云丽很不高兴。

“好好。小张，咱们一起共事，我只希望大家都高高兴兴的。看你见了我就阴着脸，我总是觉得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张云丽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可能我说的话又让她伤心了。

我又想起昨天罗蒙打的电话，他说这几天他喝醉了两次，范梅也和他大吵了两次，还哭哭啼啼的要闹离婚，摔碗扔碟子的真是过不下去了。问我他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就只劝他以后少喝些酒，平时对范梅关心一点，为了孩子和家庭多隐忍一些。如果离婚了，苦的只有孩子。罗蒙的处境也更坚定了我和赵勇相约一辈子不结婚的决心。

KAIKAI2 · 发表于 2012-10-8 20:10

37

虽然连着两天我都在公司忙忙碌碌的，但是稍有空闲就想给赵勇打电话，想问问他和他大姐夫谈的结果如何，可是又怕他不方便在电话里说，只好忍着。直到第三天中午，赵勇才打电话说，他姐夫已经回家了。

我着急想知道更多细节，问：“你和他谈了没有，谈的结果怎么样？”

他吞吞吐吐的说：“谈是谈了，可是……唉，电话里也不好讲，晚上见了面再说吧。”

我猜测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下午心里七上八下的。莫不是他被他大姐夫说服了？或者是他向他大姐夫直接出柜了？电话里有什么不好说的。

直到晚上和他一起吃饭，他才讲了他大姐夫和他谈话的整个过程。

他大姐夫晚上直接到了他的住处。坐定后就口若悬河般说起来：“小勇，我这次来找你可是二郎神担山重负在肩。你姐给你说了吧，这次不管你是比国家总理还要忙，比联合国主席都事多，那也要铁匠上茅厕先停一火，乖乖跟我回去一趟。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不能总是灶边磨子推一下动一下。大姐夫这个人你也知道，那是百年松树,十年芭蕉，一贯的粗枝大叶，你姐让我去上商场买些相亲用的见面礼，这可是个细活，只怕买的东西年轻人看不上。要不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帮着把把关，顺便给你自己再买几件新衣服。人靠衣衫马靠鞍，咱小勇本来就百里挑一，没啥说的，再打扮的光光鲜鲜，相亲可就是水桶里摸虾十拿九稳了。”

赵勇给大姐夫端过茶杯说：“大姐夫，大老远的来了，你先歇一会儿，喝口茶。你也饿了吧？你看咱们出去吃饭，还是我在家给你做一点什么。”

他大姐夫说：“小勇，你别打岔。饭我是在楼下等你的时候吃过了的。我刚才说话你怎么老是愣神，我说的你都听清了没有？”

赵勇：“我都听着呢。大姐夫，你刚才说的那些什么见面礼都先不用买了……”

他大姐夫打断他的话说：“怎么不用买？凡事不能打无准备之仗！见面礼提前买好，随时可以派上用场。咱可不能临上轿才缠脚，要过门了再扎耳朵眼。再说，你大姐临来给了我一大笔钱，要求我不把钱花完不要回去见她。我完不成任务，你让我怎么向她交差？”

“我是说相亲这事是不是再往后缓一缓。我……”

“又来了又来了！你再不跟我回去，那你大姐还不半空中挂锅铲吵翻了天！你怎么就上锈的铁锁不开窍呢？全家人成天催你，你倒瘸子追小偷越喊越远了。我也搞不清你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你看你这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还是深海里潜水，这么能沉得住气？婚姻大事，宜早不宜迟，不能再浅滩上放木排—拖再拖了。虽说是你常年在外，儿大不由娘，可你总不能就只顾贪玩，把家里人的话当做耳旁风。”

“没有，我知道家里人都是为了我好，可是……”

容不得赵勇辩白，他大姐夫打断他说：“可是可是，你哪来这么多可是？我看你真是猴子唱大戏胡闹台！别怪我说话粗鲁，我是直性子有啥说啥，你是不管家里有多急，总是有你的老主意。我们大家这么操心，你要是真懂，就别再做了皇帝想成仙，心高比过天。那人家教书姑娘，也是十里八村一朵花，年轻貌美，知书达理，配咱们家也是足够了。”

“我没说她不好。但是……”

“不是可是就是但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别老是初二初三的月亮不明不白。咱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当面鼓对面锣，你给大姐夫也交个底，我好回去给全家人汇报。”

“我现在确实不能相这个亲。我怕……”

“到底怕什么？咱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一点好不好。哎呀呀，小勇！这可真是急惊风碰着个慢郎中，活生生能把我急死。”

“大姐夫，我身体……有些问题。”

“啊？你是个健身教练，整天欢蹦乱跳的，身体这么健壮，哪有什么问题？”

“我是说，我身体那方面……有问题。”

他大姐夫吃了一惊：“别乱说，年纪轻轻的，你那方面……能有什么问题？”

“我有阳痿病。”赵勇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

“什么？阳痿？我不相信。小勇，这可不是儿戏，不能随便对人乱说的。你去找医生看了没有？”

“没有，我不好意思去。”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的？哦，去泡小姐啦，是不是去了几次，每次都成不了好事？”

赵勇脸刷的红了，他不是害羞，而是为自己撒这个慌而羞惭。他低下了头，不知怎么回答好，想了想说：“我就是那个……勃起功能有问题，一直硬不起来，偶尔硬起来也硬不了多久。”

“你这样的身体，居然有这毛病，我怎么也不相信！听一个成年男人亲口说自己有这个毛病，我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那让大姐夫看看，你那里是怎么回事。”说着就要去扯赵勇的裤子。

“大姐夫，还是不要看了吧。”赵勇吓得直躲。

“好好，我不看，不看。那你既然有毛病还是要赶快去看医生。”

“我看电线杆上贴的广告，这病能治呢。以后如果病看好了，我一定自己去找对象，不会再让家里人替我操心了。”

“那种广告你也敢信？吹得好比大年夜的焰火天花乱坠，都是骗人的。要看一定去正规医院看。真是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你有这个问题。小勇，既然是这样，咱们就竹竿长了三丈八从长计议。你也不要有太多的顾虑。你年龄还小，咱好好求医问药，让医生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实在不行，将来还可以考虑试管婴儿这个途径。总之天无绝人之路，赵家的香火一定能传下去的。”

赵勇生怕姐夫看他那里，漏了馅，谋划好晚上让姐夫睡床，他自己睡沙发，还说自己睡相不好，怕影响姐夫睡眠。可是他姐夫想好好劝慰劝慰赵勇，说床这么大两个人完全可以睡下，晚上在一张床也好说话。赵勇只好过去和姐夫一起睡。

他大姐夫又滔滔不绝的给他做思想工作，帮他卸包袱，希望他不要因受挫折丧失生活信心，要振作起来，未来是光明的，小勇一定会雄风附体，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说了好长时间，赵勇最后都听烦了，扭过了身子，背对着姐夫准备睡觉。赵勇因为在医院看护我的那两个晚上基本没怎么睡觉，又累又困，加上和姐夫又耗费了好大时间的神，实在支撑不住就呼呼地睡着了。

后半夜的时候，赵勇翻了个身，习惯性的将腿顺势压在了姐夫的身上，胳膊也搭在姐夫下身的敏感处。他忘记了是大姐夫在身旁睡着，还以为那是我躺在他的身边。

他和我睡的时候就很不老实，上下其手不说，腿也是把我的身子紧紧夹着，来不来就亲我一口。摸我那个地方就想摸自己的一样随便，有时攥在手里攥几个小时。我是觉得舒服，所以也不去理会他的各种骚扰。这也让他养成了习惯，晚上睡觉必须要抱着。

他的姐夫被压醒了，就把他的胳膊和腿轻轻推到一边，正准备继续睡觉，可是听到赵勇嘴里说着呓语：大哥让我抱抱，大哥让我摸摸！说着直接把他姐夫抱在了怀里。

他的手还伸进大姐夫的短裤寻找着大姐夫的那个东西，找到了就顺便握在手里。当然他自己的那个东西就自然勃起很硬很硬，顶在了大姐夫的肚皮上。

他姐夫暗吃一惊。这怎么回事？不是说硬不起来吗？这怎么跟铁棍似的。还说要抱要摸大哥。啊啊，不对劲！看来问题很严重。他干脆不管赵勇了，看他如何继续下去。

赵勇拉过姐夫的手放在自己的那个地方，姐夫也就握住了赵勇的东西摸了摸，又粗又长又硬，什么毛病也没有。再摸摸两个蛋子，也是比自己的还要大，那就再试一试他会不会射精吧。

他大姐夫给他套弄了几分钟，他就稀里糊涂给大姐夫的短裤上射了好多。赵勇也用劲的给姐夫套弄，直到把姐夫套弄的射了出来。弄的过程中还说：大哥，你今天JJ好棒!说着还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姐夫的嘴里。

他大姐夫躲闪着，赵勇不满的说：大哥，亲亲我嘛。

他姐夫明白了一切，方是真的，药是假的。他果真是身体有毛病，却是喜欢男人的毛病。这个小舅子，原来是个玻璃！
38

赵勇终究还是知道了自己无意识之下铸成了大错。

早晨醒来后他首先听到卫生间那边有水声，好像是大姐夫在冲澡。然后闻到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强烈而特别的气味，那是他很熟悉的来自人体某种特殊液体的气味。

他寻找着气味的来源，床头柜上的一件短裤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不是他的短裤，也不是我丢下的，那一定是大姐夫脱下来的。

他拿过来看了一下，上面黏黏糊糊的有许多糨糊般的东西还没有干，这么说一定是大姐夫昨天晚上跑马了？

他不明白姐夫怎么可以一次出这么多，为什么他公然把这个放在这里，不拿进卫生间去洗，也不怕被人看到。大姐夫再大大咧咧惯了，也不会这么不避讳吧？

这不会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吧？他觉得有点不对头。他回忆了一下，好像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死，做了一个那方面的梦，和我在地板上亲热。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赶紧下床，去给大姐夫找替换的内裤。找了一件宽松一点的，敲了敲浴室的门说：“大姐夫，给你找了一件短裤，你换上吧。”

大姐夫把门开得大大的，一边接短裤，一边看着赵勇的表情。

赵勇看到大姐夫赤裸着站在自己面前，古铜色的身体健壮结实，那物件上浴液没有冲掉，朦朦胧胧看不大清楚。他便心跳的突突突的，又想看又怕被大姐夫发觉了不太好，愣了几秒钟，然后赶快转身回到卧室去整理床铺。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被单和短裤上也有几块还没有干的粘液。那说明自己晚上也“出货”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不是……

大姐夫洗完澡出来穿好外衣，然后坐在沙发上，从烟盒里上弹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赵勇赶忙找到打火机帮大姐夫点上，大姐夫又弹出一只烟对赵勇说：“来一根？”赵勇摇摇头说：“不抽，还没学会。”

他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觉得气氛很尴尬，看大姐夫黑着脸那样子，似乎又要发表长篇宏论了。就拿了大姐夫的裤头准备进卫生间去洗，好逃避大姐夫的教导。

大姐夫说：“小勇，先别去洗，坐这儿，咱俩再好好聊聊。“

赵勇小心翼翼看了大姐夫一眼，不知大姐夫又要说什么。

赵勇一直对大姐夫又敬又怕。敬的是大姐夫曾经到过许多国家，见多识广，敢说敢为，在家里是一个女婿顶了一个半的儿，给家里帮了很多的忙。父母对他是一百个满意，大姐一提起他脸上就笑开了花；怕的是大姐夫那一张嘴，说起话来别人几乎插不进只言片语。批评起人来也是一针见血，一点不留情面，在村里没有人不怕他那张嘴的。

“看来昨天晚上我说了那么多，根本就是嘴巴上抹石灰，白说！你大姐成天给你打电话劝你，你也是石头丸子熬汤，油盐不进。看来我们都是戴斗笠撑伞多此一举。就算你有多大的理由，多深的道理，也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编谎话骗我，我走南闯北，啥人没见过，啥事没经过？还真没见过拿这事骗人的。我竟然把你的话当真了，居然糊里糊涂就相信了。你说你硬不起来，昨天晚上你那老二，比千斤顶还硬，比金刚钻还强，把我的肚皮差点没顶出个窟窿。你说你功能不行，你看看你给我裤头上射出来多少东西。是，你一个人射不了那么多，那上边也有我射的，那是你用手给我弄出来的。”

“对不起大姐夫，我不该骗你，我混账，我该死。”赵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感觉无地自容。他不敢想象他当时的所作所为多么荒唐，多么丑陋。怎么竟做下这么可恶的事情，这都是最近才养成的恶习。后悔昨晚没有坚定地睡沙发。现在后悔也晚了，听任大姐夫发落吧。

“你昨晚不停地叫大哥大哥的，那是谁？是不是和你一起住的人？”大姐夫逼视着赵勇。

“那是我的一个朋友。”赵勇不敢再隐瞒什么。

“你喜欢男人？这就是你不愿意找对象的原因？”

赵勇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绝望地看了大姐夫一眼，感觉世界末日要来了。

大姐夫看着赵勇有些憔悴的脸，那眼神可怜巴巴的，像一个被主人踢了几脚的可怜的小狗，又像一个在听候宣判的罪犯。他大姐夫想到了什么，一时心软了下来。

他拍了拍赵勇的背说：“你怕说出这个原因，我会看不起你？所以随便乱编一通糊弄我。说实话，我根本就没相信。”

“大姐夫，我确实……”

“我知道你是咋想的，不就是不想和女人结婚吗？”

“大姐夫，我不喜欢女人，非常不喜欢。让我和女人结婚不如让我去死。”

“那你有这个想法，可以给我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你是怕说出来我看不起你？”

“有这个原因。”

“大姐夫不会看不起你。因为，大姐夫也曾经有过你这样的经历。”

赵勇惊讶地看了大姐夫一眼，好像听到了一声炸雷。大姐夫他怎么……竟然还有这种经历？忽然觉得大姐夫也不是那么令人厌烦了。

“我以前当海员的时候，和一个巴西人……好过一段。他就特别不喜欢女人，不愿意和女人结婚。”

“你和外国人？”赵勇更惊讶了，差一点叫出来。

“我们那个远洋轮上有好几个国家的人。那时我和你年龄差不多，精力旺盛，但常年跑船，船上生活太单调，干完活，就很无聊。那个巴西人叫卡福，是个二副，他有个爱好，就是特别爱看G片，有时他会叫我和他一起看，刚开始我很反感，后来慢慢也习惯了，看这些G片其实也是为了用来消磨时间。接触了一段，他说喜欢我，希望我和他做朋友。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就答应了。在海上经常会遇到很多困难，各种风险随时都会给人带来致命的威胁，有个朋友关照自己，感觉生活更快乐一些。后来我和他就在一起了。”

赵勇被大姐夫的故事吸引住了，静静地听着。大姐夫好像是在回忆很遥远的事情，讲的很平静。

“我那时很害怕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GAY,以后就只会喜欢男人，但是后来离开那个远洋轮回到家乡以后，我发现我实际上还是很喜欢女人的。和你大姐那方面一直也很和谐。给你说这些的意思，是告诉你，喜欢同性不是不可以改变的。我就是一个例子。”

“你没有再想过那个人，没再想回到那种生活吗？”赵勇对大姐夫曾经的自由浪漫生活有些向往，对大姐夫居然能忘掉过去表示不可思议，也许他并没有真正爱上那个人吧，赵勇想。

“也有想过，那是过去的一段经历，肯定忘不了。但是我现在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不是更好吗？小勇，为了这个家，你就像我一样改变一下自己吧，好不好？”大姐夫的口气已经很柔和了。

“大姐夫，我可能和你的情况不同。我的同性倾向要严重得多，我现在一点都不能接受异性。如果让我和一个女人结婚生活在一起我会非常非常痛苦。这就是我不愿意去相亲的真正原因。之所以对你说谎也是迫不得已。大姐夫，我求求你，我的事你帮我保密行吗？我怕大姐和其他长辈知道会让他们生气难过。”

“小勇，你这可是炸药库玩火，会出大乱子的。这事还是要再慎重考虑。要不这样，今天你抽点时间，我陪你去医院看看，看看医生有没有办法。”

“大姐夫，我这又不是什么病，是不用看医生的。”赵勇央求的眼神对着大姐夫：“真的，我不想去医院。”

“那我回去怎么给一家人交代？我难道也帮你去骗大家。”

“这不是骗，就算骗也是善意的。”

“不管善意恶意，都是欺骗。从结果来看又有什么区别。就算你说得何仙姑走娘家云里来,雾里去的，你还是不愿意结婚啊。”

“大姐夫，咱们先去吃早饭，完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上完班，晚上咱俩再商量商量。”

“你还上什么班，干脆跟我回去算了，你不跟那个人断掉，真是没有什么出路的。老人肯定会气疯的。”

“大姐夫，你让我再想想。”

吃完早饭，赵勇上班去了。他大姐夫却去了医院，要向医生咨询怎么改变赵勇的性倾向。

KAIKAI2 · 发表于 2012-10-8 20:11

39

赵勇的大姐夫去了市里一家大医院，在导医台对导医小姐说明想找心理医生咨询一些问题，可是却被告知医院暂时还没有设立心理咨询门诊。

他又去了其他几家医院，回答都是一样。有一个导医小姐看他很失望，好心地告诉他省会那边好像有医院设有心理咨询门诊。

他问：你知不知道那里的心理医生给不给咨询同性恋问题？

导医小姐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下，甜美的笑容立即消逝，很快转换成了一副厌恶鄙视的表情，头摇得像波浪鼓，说，不知道，似乎唯恐避之不及，扭过头走开几步，不再看他。

他心里暗骂一句什么，又狠狠朝那个背影瞪了一眼，然后走出医院。

他想去省会那边的医院看看，一定要找心理医生问个清楚。

为了不盲目的乱跑，他先打了几个查询电话，查到了几家大医院的电话号码，记到随身的小本子上，于是一家一家的打过去问，在问到三家医院都没有心理医生以后，他泄气了。

抱着再试一试的想法，他打到一家不知名的医院，终于听到了让他兴奋的答案。

这家医院不但开设了心理医生专家门诊，还建立了电话咨询热线和网上解答平台。

当他问是否接受同性恋者的心理问题咨询时，对方先是说问问院长再给答复，过了一会电话打过来说，同性恋心理问题也是可以给与咨询的。还说可以帮助医治矫正同性恋倾向，治愈率很高，几乎没有复发的。患者随到随治，也可住院。

大姐夫大喜过望，又问了收费情况。对方说，收费合理，价格公道。预付百分之五十，无效退款。

赵勇的大姐夫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他怕上当受骗，特意找了一家网吧，心急如焚的上到该医院的网站，想对医院进行一个全面了解。

这家医院的网站一看就很正规，版面大气，图文并茂。大量的板块介绍该医院的详细情况：几十名著名的专家学者均为该医院的顾问，坐诊的医生具有数十年的行医经验。

很多性心理疾病患者就医后康复良好的案例写的生动而可信度甚高，因为还配着患者的语音介绍。

大姐夫打开了一个性心理障碍患者的语音自述。这个人说他26岁，从小喜欢同性，对同性的性器官十分痴迷，同时非常讨厌女性。他的声音低沉，有些喑哑，更加重了听他语音人心理上的不舒服。

那个人说他在外界压力下违心结婚后，房事一直不能成功，遭到妻子的怨愤，他到了几乎崩溃的边缘，失去了生活的乐趣，身体也伴发了多种疾病。

后来偶尔得知XXX医院能够治疗这种疾病后，他主动配合医生，经过医院系统的治疗，终于彻底矫正了喜欢同性的不良习惯。夫妻生活也达到了和谐美满，妻子不久前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不但他得救了，他们濒于破裂的家庭也迎来了欢声笑语。

这个人的语音很长，说到痛苦时，哽咽难言，泣不成声。说到医院的神奇医术时，赞不绝口，感恩不尽。当说到现在重新过上幸福生活时，语气是无比的快乐和舒心。听得大姐夫恨不得立即找赵勇去医院就诊。

耳听是虚，眼见为实，赵勇大姐夫出了网站，直奔省会而去，要现场再打探一下，究竟这个医院是不是像他们电话里和网站上讲得那样。

他给自己的老婆打了个电话：“老婆啊，你在忙什么？哦，小勇？他没啥问题。我今天要去商场采购你说的那几样见面礼，我准备多看看，货比三家嘛。行！我看好了给你汇报。你就别太操心了。”赵勇的事他不想在电话里说太多，打了个马虎眼。

接着他又给赵勇打了一个电话，说：“我要去省城办些事情，如果顺利今天晚上就可以回来。”

赵勇正在健身馆忙着自己的事，听大姐夫要去省城，赶忙对他说：“大姐夫，你是不是要去买见面礼？求求你，千万不要去买！我今天上午想了很多，决定坚决不回家相这个亲。请你理解我。”

他大姐夫说：“你可别钻牛角，相不相亲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这是你大姐的安排，她现在是家里的总管。不过，买见面礼的事先放一放也行。等我回来再说。”

赵勇听完电话，脱下被汗浸湿的T恤狠狠地扔在地上，走到悬垂沙袋跟前，脱掉鞋子，双脚左右开弓踢踹着，发泄心里的闷气。也不知踢了多少次，直踢得两脚酸痛才停下。回头一看，余丽正泪眼婆娑的注视着他。

“余丽，你……怎么了？”赵勇不明白余丽为什么会这样哀伤。

“赵勇哥哥，你今天一上午都不快乐。看你心情不好，我也很难过。”余丽说着，用手里的毛巾擦了擦眼睛。

“啊，我没什么。”赵勇掩饰着自己，故作高兴的笑了笑。

上午的健身馆，人很少，很安静。余丽小声说：“好久没见方郁来了，每次他在的时候，你都很快乐的样子。”

赵勇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余丽，心想，这个女孩子，她每天在这里不是健身来的，而是观察每个人的表情来了。“哦？是这样吗？我看见你和其他会员也同样很快乐的。”

“虚伪！当我看不出来。”

“余丽，怎么这样说？你看出什么了？”赵勇还是有一点心虚。

“他一来，你就爱笑了，话也多了，也爱给会员做示范了。”

“是吗？你说的这也太离谱了吧？”

“明明就是如此。他要是连着两天不来，你就很烦躁的，好像看我们都不顺眼，对我们代搭不理的，还像谁欠了你三吊钱一样。”

“余丽，你太夸张了吧。你这样说出去我还怎么在健身馆里混？”

“我只是自己的感觉，别人看出来没看出来我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去和别人议论这些的。”

“余丽，我真怕了你了。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啦？不就是对你关注多了一些吗？看你，真是的，你怕什么呀？”

“你！你说的这些话，我无法理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了，你那个样子算我乱联系好吧，我只是瞎猜的。”

“以后不要捕风捉影。我发现你联想力太丰富了。什么都敢乱联想。”

“不是我捕风捉影，确实是你自己留下了蛛丝马迹。不说这个了。你刚才打电话，我听到你说不回家相亲什么的，是你家在催你相亲吗？”

“余丽，你怎么像是个……”

“像是个盯梢的是吗？”余丽用眼神向后面示意了一下，赵勇看过去，有一个30岁左右的人一边在做着器械，一边朝这边看着。

“他是谁？”赵勇有些诧异的问。

“我老爹给我派的司机。他也是负责盯梢我的。”

“为什么？怕你和我接触？”

“不是，有其他的原因。有机会我再详细给你说。我想问你，你为什么怕相亲呢？”

“这个，自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啊？能告诉我吗？你看我一直是很关心你的。”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不太习惯你关心我的方式。”

“是不是你对我有那个想法了，所以不愿意回家相亲？”

“余丽，我真想不到你说话这么直接！你又乱联想了。”

“你让我太失望了。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余丽，能不能换个话题，说点别的？”

“啊，可以啊。方郁那几天没来，你也请了假，我猜你们是不是在一起？”

“你猜得很准。”

“他被人打了，你在医院陪着他？”

“你什么都知道，你有做侦探的潜质。”

“我是听杨辉说的。看起来你们关系很好。”

“他是我招来的会员，我当然要关心了。”

“可是似乎有点超出那种合乎逻辑的界限了。”

“余丽，你太可怕了。我以后要离你远一点。”

“为什么？我觉得我挺好的呀。”

“你太让我吃惊，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赵勇哥哥，是不是我说中了你的内心秘密？”

“余丽，没什么事，我就忙自己的去了。你也忙点正事吧。”

赵勇感觉问题太复杂，拿起地上的T恤说：“我去换衣服。”余丽还想说什么，看赵勇缺少继续谈下去的兴趣，也意兴阑珊了。
40

赵勇的大姐夫要找的医院坐落在城乡结合部一条小巷的尽头。

曲里拐弯的巷子好长，不大宽的街道两边有好多家店面是卖鲜花的，店里花篮摆的满满登登，还有一些商店摆满了各式水果，卖保健品和药品的商店也有好几家，其余大多是饭馆。

赵勇的大姐夫问了一路，终于找到了这家医院。医院的大门很阔气，与城市里那些最豪华的大门相比毫不逊色。

门两边挂着好多牌子，除了医院院名的牌子外，还有什么XXX市生殖心理研究中心，性心理研究协会，优生优育咨询总站等等。

一进门看到院子有一堵影壁，上书八个大字十分醒目：奉献爱心，患者福音。

大姐夫绕过影壁，走进一个明亮的大厅。一进大厅先被很大的声音震得耳膜嗡嗡响，原来是一个大液晶电视正在播放着医院的广告。

他正被聒焦得晕头涨脑的时候，一下子上来四个导医小姐：这个递水，那个问好。

一个女孩问：老板，请问您要看什么病？

赵勇的大姐夫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直接说咨询同性恋问题，而是说我想找你们医院热线电话咨询师钟离康先生。

一个瘦瘦的导医小姐忽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说：大哥，钟离康先生是在信息中心，我帮你去叫。

俄顷，一个白白净净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来到他的面前，看到赵勇的大姐夫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镇定下来，微笑着对他说：先生，请问您找我吗？

“是，我就是早上向你打电话咨询同性恋问题的黎先生，我过来想见一下医生。”

“好像你说过是替你的亲戚咨询是吧？”

“是。他今天不方便过来。”

钟离康略微思索了一下，对那个瘦瘦的女孩说：“小霞，你领这位先生去潘大夫那里。”然后又对赵勇大姐夫说：“潘大夫是这里最好的心理咨询师，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向他提问。一会我再来找你，有话要和你聊聊。”

赵勇大姐夫心下泛起疑惑，对钟离康说：好，谢谢。然后跟着小霞姑娘来到潘大夫的诊室。

潘大夫50多岁，并没有穿医生的职业装，而是穿着一身休闲装。他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只是气色并不好，有些晦暗，不像其他医院医生常见的保养得很好的那种样子。

他请赵勇大姐夫坐下，看到小霞闭上门离开后，才说：“欢迎你来这里咨询，我们这里是不收咨询费的，你可以随便谈，随便问。我尽所能来帮助你解决你的心理问题。”

赵勇大姐夫心想，这医院真是不错，大夫态度也这么好。他说：“我今天慕名前来，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我的妻弟来的。他的同性恋倾向比较严重，我来替他咨询一下，潘大夫您看，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可以医治。”

潘大夫一只手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似乎在寻找更好的措辞。他说：“按说应该他本人来自述一下情况比较好。毕竟他更能说清他的问题症结，这样才好对症医病。不过既然你了解一些，你先谈谈吧，他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

赵勇大姐夫便谈了全家人如何急切盼望赵勇早日结婚，赵勇又是怎样的推三脱四，他是怎样发现赵勇的真实想法。

“现在就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医院这边，如果能医好他的病，我们可以不惜一切。”他像面对着救星，对潘大夫说出了全家的心愿。

忽然有人敲门，接着进来一个小伙子，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潘大福正要说什么，他已经迅速的数了十几张大票，拉开潘大夫的抽屉放了进去。

他说：这是这一星期的。说完很快转身走了。

潘大夫神色有些不自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到咨询者眼巴巴看着他，连忙把情绪收回到刚才的状况。

他说：你妻弟他这种情况，说可以治吧也可以治，说不能治吧也不能治。

“那到底能不能治呢？”赵勇大姐夫被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说得有些着急了。

“这就要看患者和家属是不是主动配合了。”潘大夫把主动两个字说得很重。

“我们肯定是全力配合了，他本人主动不主动，我们全家绝对是会主动配合。”

“那是这样吧，你今天来带了多少钱？”

赵勇大姐夫没有露底，他身上是带了3万元的。他说：我带的钱不多，原来只是来咨询一下。

“他这种情况，我们也有治好的先例。我们这里有一种特效药，很多患者服了反馈良好。我先给你开一个疗程的药，十副一疗程，这药是我们医院自己研发的一种尖端的生物制品，对患者畸高的同性快乐神经具有强烈的干扰破坏作用，最后达到阻断该神经恢复正常异性感受的目的。”

“这药多少钱一副？”

“不贵的，每幅500元，目前为了答谢新老患者，特别七折优惠，正好让你赶上。”

赵勇大姐夫心想：3500元，也不是难以承受。何况为了治病也不能在乎这点钱。就说：好，潘大夫，你给我开一个疗程的吧。

潘大夫一边开处方，一边说：像你这样当姐夫的可不多呀。你这是为他们家做了功德无量的事情啊。

处方还没开好，突然一个50岁左右的女人闯了进来。她满脸是气愤的表情，指着潘大夫大声说：“姓潘的！你这个无耻的老骗子，披着医生外衣的强盗！你……你……”

她浑身哆嗦着，气得说不出话来。

“鲁女士，你不要激动，请尊重一点，这里是医院，不是大街。”潘大夫坐在那里，有点惊慌。

“我尊重你！你不值得尊重，你这个老狐狸，你骗了我们多少钱，我为了看孩子的病，从青海那么远来到你这里四次，你每次都说需要再服一个疗程，我们四次买药花了将近两万，可是孩子还是没有一点好转，最近他和他那个同性朋友悄悄私奔了。如果你们的药有效，他怎么能这样做。”

“这就怪你们家里不配合了，你们为什么要在治疗期间让他们见面呢。”

“你少狡辩，我去了北京和上海的大医院咨询过了，人家大夫说这样的情况根本没有什么药可以医治的。让我们不要上骗子得当。”她冲过去揪住潘大夫的衣领，激动过分，晕过去了。潘大夫吓得跑出门叫人去了。

一场始料未及的闹剧，使赵勇大姐夫的求诊未能进行下去，同时也使他彻底失去了对这个潘大夫的信任。

如果说这位潘大夫就是这个医院最好的心理医生，那么其他医生又会是什么样子呢？这分明是在打着心理咨询的幌子推销来历不明的所谓尖端药品，竟在患者的眼皮底下公然收受回扣！

他对待鲁女士的态度，让赵勇大姐夫看清了他假面的后面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嘴脸。患者治不好病，找他询问，他总会巧舌如簧地从患者身上找出各种理由来搪塞：是因为患者没有很好地遵守医嘱，与医生和药物毫无干系。

他舒了一口气，大有一种从陷阱边逃脱的庆幸。他甚至觉得应该感谢鲁女士，想等着她苏醒后请她吃顿饭，和她谈一谈，她究竟是怎么一次又一次上当受骗的。

正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鲁女士苏醒了，她环视了房间一圈，没看到潘大夫。大声喊着冲出了诊室：“姓潘的！你诈骗！你还我的血汗钱！”

门外的走廊上不见潘大夫踪影，鲁女士直奔大厅而去。

那几个导医小姐惊慌失措的跑过来，把鲁女士挡住，连推带拉把她拽进旁边的一个会客室。

赵勇大姐夫等在门外想看个究竟。这时，那个钟离康走了过来，把他拉到了一边。小声对他说：“黎先生，我有话要对你说。”

大姐夫很生气，就是这个热线咨询师骗了他，让他从大老远跑来，差一点就买一堆假药回去，这个钟离康简直就是那个潘大夫的帮凶。

他很不屑的看了钟离康一眼，心想，看着你小子戴一副眼镜，蛮斯文的样子，却在这里干这种伤天害理缺德冒烟的事情。鼻腔里便哼了一声：“你有什么话要说？”

“你是赵勇的姐夫吗？”钟离康小声问。

赵勇大姐夫有些吃惊：“是，你认识赵勇？”

“认识。你是为他来咨询的？”钟离康急切地问。

“算是吧。你……怎么认识他的？怎么知道我是他的姐夫？”

“我以前……和赵勇有过一段交往，他曾经邀请我去过他的住处，在那里看到过你们的全家福，那照片上的你给我的印象很深。赵勇是个很棒的健美运动员，我很喜欢他。”

“喜欢？是不是你勾引的他？”赵勇大姐夫气愤的推了钟离康一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是在网上的聊天室认识的。后来见过几次面。黎先生，我就是想告诉你，据我对赵勇的了解，他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同性恋者。我也是。我们这种人，是无药可医的，你来这里根本就是白费功夫白送钱。”

“那你为什么在电话热线里骗我？”

“我没有办法。我每天在电话里的通话都要录音，有时还有监听，我只能按照医院里的要求来解答患者的问题。发现你是赵勇的大姐夫后，我很想帮你。原来想等你拿到处方后，劝你不要买药。你也看到了，这里经常有人来闹。如果闹得很凶的，医院会退掉患者花的钱，他们怕外面新来的求医者看到听到，影响了他们的生意。我来这里应聘还处于试用期，但是我已经不想干了，可能过两天就辞职。”

“那赵勇真的没救了？这可怎么办？”赵勇大姐夫重新开始着急了。

“黎先生，你如果为赵勇好，千万别逼他。我见过有人曾经被家里人逼疯的。这里也有外省来的同性恋者在家人的监督下住院治疗，但是根本没有什么疗效，反而精神和肉体受到更多痛苦。”

“好吧，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那谢谢你对我说这么多。我回去了。你也好自为之吧。”

“代问赵勇好，我的真名叫郑业宏，钟离康是我的化名。”

aawangchun · 发表于 2012-10-8 21:52

很不错的文章！吸引我的眼熟。不知不觉就看完了。楼主快些更新。等不及了。

zaqw · 发表于 2012-10-9 13:17

谢谢发文

sky520 · 发表于 2012-10-10 00:01

继续继续。。。

jiabing · 发表于 2012-10-10 09:29

等待新的更新

年轮刻度 · 发表于 2012-10-10 14:41

期待楼主的更新……确实写的很好。

freeroad · 发表于 2012-10-10 15:50

很真实的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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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言情] 我和我的健身教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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