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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往事(原创)
“我叫莫小北。”抬头看到的是一双明媚有神的大眼睛，眼角微微上扬，再往下便是高挺的鼻梁和洁白的牙齿。迷人的笑容瞬间赶走了冬日的严寒，尽管脸颊微红，能清晰的看到呼出的白雾。但我竟这样呆呆的看了人家十几分钟，直到他再次说道：“你好，我叫莫小北。”我才慌慌张张伸出手和人家握了握，算是认识了吧。之后，匆匆走进宿舍。
8 W) g2 W4 ^6 z" m3 P 刚刚结束大学两年的美好时光，大学第三年魔鬼地狱般的日子也渐行渐远。虽然上的学校很一般，但比起那些落榜的同学，仍算是幸运的。大学生活即将结束，我坐在自己的床上，望向窗外的操场，开始怀念即将逝去的生活。因为从小就对男生有不一样的感觉，直到高中才接触到gay(同志)这个字眼。便豁然明白，自己竟也属于一类特殊的人群。
: d& D% \2 R$ P: H 正当我发呆的时候，莫小北坐到了我对面的床上，向我递过一瓶水来，打算和我说点什么，但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看出了这一切，但因为彼此都还不是很熟悉，就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喝起水来，等他自己开口。他还是没忍住，就在我耳边悄悄说道：“我认识你，换宿舍之前就认识。”这一句彻底把我搞晕了，我怎么没有印象。心想这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一个系的。我平时一个宅男，怎么会有这么广的交际圈。但是下意识的我想到了蓝色软件，难道是在那个上面，但我没放自己的照片啊。无聊时也只是随便聊聊而已，因为觉得自己涉世未深，怕被骗钱又骗色(事实证明我想多了)。看我很久都没有理他，莫小北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手机相册里有个人竟和我有几分相似。仔细一看，我便僵住了，这分明就是大三时候的我嘛，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和新舍友出柜了，真是不幸啊。% @5 e( C. Z3 \+ B& j* p
莫小北又笑了，仿佛他这辈子都不会有伤心事一样。看我讶异的表情，他笑的更厉害了。边笑边对我说：“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木讷的点点头。他接着说：“大三寒假你有在一个蓝色软件上遇到我。这是你那时发的照片。”这么一说，也印证了我心里的怀疑，说道：“那你当时怎么不约我？”“因为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帅大叔。”他无奈地说。好吧，不就是大叔控嘛，我也是多少知道的。
0 a* s* f8 f0 Y4 N: A) J 我们成为好朋友是顺理成章的事。自从彼此出柜后，便一同运动，一同吃饭，一同聊彼此喜欢的人，一起讲彼此曾有的故事。+ \5 m$ ~+ \" m& c
莫小北在一次微醺时和我分享过他的漫漫爱情路，那天他和我坐在阳台上，点起一根香烟，之后他流泪了，没有任何征兆。我有点无所适从，因为真心不会安慰别人。只能静静地等他自己恢复，他低声啜泣了一会儿。便把他的故事娓娓道来。那是一座在北方的城，爱像冬日的雪花，没有轰轰烈烈，却也曾动人心弦。 9 l! g% f5 E8 S( y0 [
他说他爱他，但他有了家。相爱是明知没有结局，却也像飞蛾扑火。大三那年，他换了一部智能手机，因为做兼职攒了点钱，也因为在论坛里知道了蓝色软件。也正是那个冬天，他做了人生第一次尝试，试着去爱一个男人。) ^7 r/ I" D7 n
他们是在蓝色软件上认识的，起初他也和我一样，只是看看图片。后来看到一个离他不算太远又不算太近的人，头像的图片里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短发。虽然看不出真实的样子，但他说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一定很帅，也一定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就点了关注，发了你好。不一会儿，对方发来了消息，几句简短的寒暄之后，便在犹豫间向对方发了照片。对方的回答是很帅，礼尚往来，对方也应他的要求发来了没有戴墨镜的照片。不出所料，正是他喜欢的类型。他的心跳瞬间就有点小加速。/ w+ ?5 l9 X+ d4 ?$ U
之后他们互相加了微信，因为是第一次，没有太多戒心，不会奸诈到去用小号加对方。莫小北说他那天真的很开心，因为第一次玩那个软件就遇到了心仪的人，是难得的缘分。他说他决定要紧紧抓住这段感情。
: p* I7 _* @3 }" o! s1 y& a: N 对方发来的照片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样子，正是莫小北喜欢的年龄。之后对方发来了：“你情况？”莫小北说他当时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傻傻的说了自己的身高体重，他以为这就够了。结果，对方发来了：“是1还是0”。莫小北更迷糊了，说不知道。对方发来了笑的表情。
6 u( E( w( r9 a- ] 尴尬的开始，没有什么比遇到一朵白莲花更让人感到惊奇的啦。莫小北盯着手机屏幕好久好久，在等待对方的回应。不一会儿，对方发来了许多照片，一张接一张，看的莫小北心潮澎湃，帅到不行。莫小北说他当时不知道怎么脑抽的问了那个问题：“你结婚了没？”(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多数人在这个年龄都结婚了，问了又能怎样？)对方很快回了：“已结”。虽然早猜到这结局，但是听到答案的那一刻，莫小北心里还是变得很失落。8 A$ ~) ~) n5 G/ e8 u2 ~
这一天里，莫小北像丢掉了灵魂。上课时会拖着下巴望着窗外，静静回想他的轮廓，再到眼睛，鼻子，嘴巴。老师讲的全没听，结果悲剧来了，被点名回答问题，这下可把莫小北坑惨了。顶着全班的目光站起来，又顶着全班的目光坐下。莫小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中午到食堂打饭，被阿姨叫了三次才递过饭缸去。阿姨打趣的说道：“现在小孩真是不得了，爱情比吃饭都重要了。”莫小北尴尬笑笑，心想：“饿极了，就把大叔吃掉。”坐到位置上刚吃了两口饭，就觉得没什么胃口了。继续拖着下巴想他的萌叔。实在是没胃口，可惜了这饭菜，不得已倒掉了。来到洗碗池边，拧开水龙头，接着用缸子接上水，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莫小北也用来想他的叔了，结果水溢到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帮他把水龙头关掉。莫小北如梦初醒。神游似的往宿舍方向走去。3 |* }6 n9 F# ]' Q& {" S* ?
回到宿舍，赶紧摸出手机，等来的是一阵失望，通知栏里空空荡荡。莫小北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水汽慢慢蒸腾，冲到脸上幻化成水滴，像哭过一样。那时的爱多么单纯，收到一个微笑的表情都可以开心半天。剩下的半天就是思念，思念，思念。。。。。。
8 E# [! i" ?' P7 S! u 躺在床上，莫小北觉得有些困了，正要睡着时，枕边的手机滋滋地震动了几下。熟练的划开屏幕锁，看到的正是对方发来的微笑，接着是一段语音。莫小北心跳越来越快，毕竟要进一步了解到这个人了。他的声音是低沉沙哑，还是高亢明亮。莫小北迟疑了一会儿，戴上耳机，按向了屏幕上的那段语音。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是一口听不出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像来自电台的声音。莫小北很喜欢，虽然平时不常听电台，但他多年前看过一部叫星语心愿的电影。爱上了有电台的那个场景。+ a+ m3 W9 s% V' v% J
莫小北太困了，竟听着这段语音睡着了。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睡过头了，便脸也没洗就冲向教室，也顾不得会不会在点名时尴尬进场。到了教室，很安静，老师没在。莫小北很是诧异，环顾一下四周，悄悄溜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再看我，睡得正酣，口水把书都浸湿了。不一会儿，老师来了，手里拿着一些空白的考试纸。莫小北用手肘蹭了蹭我，示意他老师来了。我睡眼惺忪的望着他，正想发火，看到远处的白色衬衫，瞬间精神了。
! j4 j! N0 x% O/ S# ]3 ` 不用想，这些卷子肯定又是用来抄论文的，我最喜欢的一种考试方式。可是莫小北不喜欢，他觉得这是在浪费他的时间。我嘲讽他矫情，你又不是学霸，干嘛这样高大上。他只是尴尬笑笑，说这就是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句话也竟让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G0 F; F+ ^. T- E' h6 ^& g3 G
一天的课程结束了，美好的周末即将来临，我和莫小北却没有什么好期待的。两个单身gay，居然还不是彼此喜欢的类型。有时我也开玩笑，说干脆在一起得了，免得两个人寂寞。莫小北说他真做不到，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赶紧打断他，说：“开个玩笑，至于吗？”莫小北说他没当真，看那表情像是吗？说完就又躺倒床上犯起了相思病。, q* e" S" L/ j' P& W8 V3 u
还好宿舍是4人间，有两个还和女朋友搬出去住了。不然，那两个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让他彻底出柜一次。
! C* o# W* _4 U 莫小北的手机又振动了，这一次我也听到了，但我还是抑制住了好奇，因为不想打扰他好不容易等来的问候。我有时在想，看个照片至于吗？难道一见钟情连没见过本人也可以发生。答案是yes。莫小北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问莫小北，他也只是笑笑。说他就是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唯一的遗憾是对方结婚了。他加的微信里有对方家人的照片，看到对方幸福的一家。莫小北说他觉得他做了错事。他即将成为破坏他家庭的人(事实证明他又想多了)。
3 x9 ?6 |. k5 c, U8 ^, O% S4 O 晚上，十一点准时熄灯。但看到对面床上还有微弱的灯光，知道他还没睡觉，肯定又在偷偷看照片了。但是第二天，他给我看了他花了一个半小时弄出来的视频。其实只是一个电子相册而已。但是他在每一张照片上面都加上了自己想说的话，表达了对他的思念。因为是手机做的，所以慢了一些。莫小北说他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十二点多的时候突然想到的方式。发给他的萌叔后，他的萌叔说挺喜欢的，还说感受到了他的真诚。
; _7 p( I, T3 J0 y) ]- Q4 s 莫小北这会儿已按捺不住想去和他的萌叔见面了。我善意的提醒，小心变成419。莫小北这下子冷静了，难道他遇到过这种情况？莫小北突然说我说的有道理，他一个除了青春时间，和一点点帅之外，真心没有大叔看上的东西。我没想到，莫小北会傻到去问对方，说会不会睡一夜就不要他了。对方回答说怎么会，但是说他不会成为莫小北的bf，只能成为他的朋友。莫小北这时已经被自己幻想的爱情冲昏头脑，说自己不在乎，说自己理解。还说自己和萌叔的家庭比起来，还是后者重要。没办法，莫小北就是这么倔的人，虽然认识时间不长，我也早已摸透了他的脾气。所以只能无奈的笑笑，说如果要见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他一块去。
$ Q, T' w+ _& o7 d) i& c5 b4 E 莫小北说不用了，其实也确实是，因为他也不是那种没力气的男生。大叔发来视频看过莫小北，说还比较符合自己喜欢的类型。这下让莫小北开心的不得了。之后大叔便想和他视频飞机。莫小北傻眼，他只是看过那些视频，却怎么也没想过这些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莫小北以宿舍有人为由拒绝了，大叔说没事。然后挂掉了视频。
" Q* }7 {2 `4 L$ B( q' F4 ` 就这样伴着复杂的情绪，莫小北睡着了。梦里，莫小北梦到了萌叔，梦到和他十指紧扣，紧紧相拥。第二天，莫小北一掀开被子就发现自己脱光光了。以为是我和他搞的恶作剧，还大声吼了我。结果，可能他想起一些事情来，用被子把脸蒙住，说他没脸见我了。被我看到被子上白茫茫一片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识趣的默默离开。让他自己处理。$ x5 t% i% `' i) x4 U& @+ d8 K3 n
见我后还是脸红，我说没事，我什么都没看见，保证什么都不会说的。莫小北说他不放心，要用食物堵住我的嘴。说前几天不是嚷嚷着吃烤肉吗，今天就带我去。我嘴上说不用不用，手却已经开始翻他的钱包了，抽了三张大红的票子。结果他说不用钱，他已经美团好了。介个碧池。永远都宰不到他。5 ^' ?1 U h! [% N
饭桌上，他还在和他的萌叔聊天，根本忽略我的存在。我也懒得理他，这个时候美食的诱惑更大些。吃饱了，也喝足了，可莫小北却没怎么吃。眼睛一瞟，居然在聊什么时候见面。聊了不到一星期就见面，绝对419的节奏。 定来定去，还是没结果，因为下周五萌叔有点时间，周六下午就要出差，还说可以陪他过夜。但是莫小北下周五有班主任的课，这逃掉话绝对是在找死。所以萌叔担心他太赶，就说下下周再说。晚上回到宿舍，萌叔又改主意了，理由是有点等不了，说到时开车到站牌接他。可莫小北到萌叔所在的地方仍要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莫小北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他自己也希望能早点和他的萌叔见面。5 ]2 M: q7 O' v% v' U
时间就在滴答声中消逝了，周五渐渐到来。莫小北也越来越激动。每天都在和他的萌叔聊天。但主要是在晚上，语音说一些悄悄的甜蜜的话，以为声音够小，却被我听的一清二楚。
: T3 c1 |9 _4 n 周五来了，这一天莫小北早早就起了床，上完一天的课，抓紧时间洗了个澡。匆匆赶向车站。去叔在的地方有两种车，一种需要转车，一种不需要。莫小北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那辆直达的车，就只好坐上另一种。和叔在车上互相发了微信，莫小北突然发现，虽然有了对方的手机号，但都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个短信。这个时候也无所谓了，莫小北和他的萌叔就在焦急的等待中越靠越近。
. k$ o) T: a3 b- Y- _ 路程到了一半，莫小北收到了萌叔发来的消息，说他没有开车，去到他说的站牌自己转车，虽然转车后没有几站地，但莫小北还是有点失落。这和他幻想的不一样。莫小北从车站揣的那瓶矿泉水，一路上在用他的体温加热。好不容易变成了温温的，这样一来就又和当初一样了。这水是他准备拿给萌叔喝的，工作一天肯定也很渴了，虽然莫小北在路上也渴，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对一个吃货来讲，水还是可以忍住的。莫小北幻想的是他在车站东张西望的等待着，突然一辆车停在面前，副驾驶的玻璃缓缓落下，一声呼唤，他便开门坐上去。汽车发动，他把水交给叔，这时叔正非常口渴，看到温温的水，瞬间握住了莫小北的手。 & B# n5 `% Q0 `" f; p, v6 |* T
但现实是，他走地下过道时找错了出口，得重新折回来再走一遍。一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7点半了。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叫起来了。想想叔也一定饿坏了。可恶的公交还没有来。一直等一直等，终于在等了十多分钟后等到了公交车。等到叔告他下的那一站，已经八点多了。莫小北一直在发不好意思，抱歉。萌叔也很耐心的说没事没事。下车后，莫小北站到广告牌的后面，一个人玩手机。不一会儿，叔出现了，从被后叫了他。莫小北很兴奋，转身看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叔，很开心，比照片上还要帅。很奇怪，没有陌生的感觉，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聊天却像认识了很久。萌叔和莫小北并肩而行。去找吃饭的地方，找啊找啊找啊。终于找到一家不是很吵的饭馆。萌叔让莫小北点菜，天呐，这个世界上最难解决的问题，以他的智商怎么可能找出答案。莫小北笑笑说，叔还是你点吧。叔点了三个菜，一份莫小北要求的米饭，一份叔自己吃的饼。这下莫小北知道了叔最爱吃的东西，原来是牛肚。莫小北默默记在了心里。) u: j& o0 j- d+ b
很快吃完了，就要开始干正事儿了。找到开好的酒店。电梯门缓缓打开，缓缓上升，再打开。找到了房间。进门后，没有像莫小北想的那样，一把被萌叔抱住。然后被推到。进门后，萌叔打开了空调，打开了电视。尼玛，没有图像，还折腾了半天，结果只好求助工作人员，原来是机顶盒坏掉了。换了一个新的就ok啦。
2 y- @4 v0 \5 J' r S 萌叔关上了门，脱掉了外套和外裤，身材比我都要好，匀称，没有大腹便便，也没有骨瘦如柴。莫小北坐在床的那头一直在吞口水。这画面太过诱人。之后，叔说话了，说你先去洗洗吧，我累了，先躺会儿，你洗完我再洗。说完，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t0 U. p) c* x/ }) D4 n
莫小北灰溜溜的钻进洗漱间，关上门，还以为叔会突然冲进来，还默默拉上了链子。调好水温，只是简单冲了冲，因为在学校洗澡时他用了凌仕，不想被酒店廉价沐浴乳的代替。(碧池偷用我的)3 u0 ^) Z4 i3 L# J; w h
洗完了澡，刷了牙，裹上浴巾，慢慢飘出了洗漱间。又慢慢飘到了叔旁边的位置，叔笑笑说，你裹的还真严实。便起身去洗了，自己一个人听着洗漱间传来的流水声，渐渐硬了。不一会儿，水声没了，莫小北也恢复了平静。 h0 H8 D4 P7 E. q
叔躺到了旁边，和我开完笑说就只能这样啊，我准备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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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5 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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