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z& z. V2 J' o 来到北京已有将近半个月,每天就看见那个健壮的男人在我身边来来回回照顾我。我的双腿现在已经可以挪动,但是离下地走路还差得远。我每次都让他休息,他说他不累。这半个月的时间我对东哥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得知他家住在贵州六盘水的大山里,这么多年就出了他这么一个大学生,大学毕业后便留校当了教员。东哥个子不高,但五官特别精致,因为经常训练,所以身上的肌肉自然不少。他说他大学时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因为自己家庭条件不好而分了手,后来就再也没谈过女朋友,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刚好30岁。 * V$ U) S* a$ e. [- n1 V# ^% ~, _0 f% n: [7 i( h
我们在北京呆了一个多月,在他的搀扶下勉强可以走走,他把我的情况向学校做了汇报,上级领导指示让我回校修养。由于队长和校领导都知道东哥是我姑父,所以他提出来照顾我,其他人也就没说什么。东哥买了个轮椅推着我去的首都国际机场,在安检通道他出示了军官证,我们走了绿色通道,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机场还可以军人优先。/ h4 a) d. |* |! O( z. C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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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学校,东哥说你现在的情况住宿舍很是不便,他自己的宿舍是单间,便向学校领导申请让我住在他那暂时静养。同学们知道我回来了都陆陆续来看我,他们都说没想到你会摔得那么重。三班那个撞我的同学过来跟我赔礼道歉,我原谅了他,本来他也不是故意的。 & M$ E; `1 u8 X! D4 ~4 N % `; q- ~9 ?3 ?* o. F2 u' |/ F 雅是最后一个知道我回来的,刚得知消息也立即赶过来看我,还给我带了我爱吃的水果。我们聊了会,她便接到电话说必须回校,我让她赶紧回。就在她起身刚要走的时候撞见了东哥。 . O* Q4 D' N1 S B% o: e9 B + O6 |( ^2 @ o. K6 R n 她是你女朋友?东哥问道。我说是,高三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东哥没说话,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开。他的这一次转身让我不禁想到了辉,想到了他对我说过的话,猛然间和东哥做了对比,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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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暑假我没有回家,一是怕父母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了,二是这段时间功课落了很多,我不想延期毕业。经过了一学期的康复训练,我可以自己独立行走,但是还是比较缓慢,平衡力也有所减退。9 D2 G7 l0 w9 j2 M4 t8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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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的性格成熟、沉稳,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件小事而发脾气,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都是自己扛着。当然,我早就把他当成了大哥,什么事情也都愿意和他说,他不论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对我都很照顾。趁着暑假的时间,我努力学习落下的功课,争取在开学可以赶上进度。( \( H- b' 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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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腰虽然经过手术可以独立行走,但是经常会疼痛发作,难以忍受,尤其是阴天下雨,真是比天气预报还灵。然而有一天夜里,我的腰痛发作了,我感受到剧烈的疼痛,疼到我无法忍受。从受伤到手术到康复训练,我经历了太多的疼痛,但这次的痛几乎让我窒息,实在无法忍受我叫了出来。东哥连夜把我送去了西京医院,还没等到达医院,我又一次小便失禁了,我没想到这次受伤后会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我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站起来,还能不能继续行走。5 g. u& ~ |2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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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时第一个见到的还是东哥,看到他疲惫的面容我可以断定他守了我一夜,我热泪盈眶,很多话想说,但到嘴边又咽下。第二个夜晚也同样难熬,疼痛依旧缠绕着我,东哥一直守在我身边。 ) T0 t7 S( r# {8 c O$ s0 q ! K; S; T: o( P( V/ b |1 u 医生说我可能要进行第二次手术,我似乎已经彻底绝望,闭着眼,什么都不敢想,什么也不想说。这时突然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跨过我的肩膀,然后紧紧把我抱住,我一下哭出声来,这次的哭比任何一次都伤心,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次站起来。两个男人就这样静静相拥,我能感受到东哥的呼吸与心跳,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不会让你的病情恶化,你的痛就像刀子扎在我的心一样,我感同身受”。 @$ H% s. B* M$ A/ w6 J$ ]* n4 f1 X+ w
: Y. C1 @9 G( N* d' c) m2 ?* \ 经历过辉的那些事,我已不再是懵懂的我,现在东哥的言行举止俨然在重复着辉当年的一切。我的心里很乱,我知道我伤害了辉,我不想再去伤害任何人,我最不能看到一个男人为我而流泪。那时的我对东哥的感情除了感激、感恩还有依赖,是那么透明而纯粹,不掺杂任何其他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