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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悍西王子

[原创] 引路人——我的29载人生钙化年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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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30 17:3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阿伟,留个爪印
发表于 2017-1-31 14:19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写的真好,不知什么时候再更新啊
发表于 2017-1-31 22:19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哈,小时候我最擅长的居然也是跳皮筋。。。
发表于 2017-2-1 17:58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你这么有柴你家里人造吗?
 楼主| 发表于 2017-2-10 10: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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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16岁——李盐】7 s0 Y% K1 S: {# n5 ^
  ======一场潦草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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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ge 16, E 01 #5 D& ~1 ~" V' w7 Q
  高二下学期,是我有生以来的颜值巅峰时期。$ ?. \" W! D  B% F
  青春痘尚未冒头,肤色均匀,五官清秀,正是时下最流行的小鲜肉。/ r3 r2 v4 l8 x$ v
  每次洗完澡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干净的小脸——操!连我自己都差点爱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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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3 _+ K3 L. L' n6 j: u' N/ ~  我的理容秘诀没有其他,就在于一瓶啫喱水。把头发简单往一侧拢,好看又不做作。
/ p! Q: N2 w+ O7 r  因着极高的曝光度,我成为了高一小女生们眼中的“传奇”。& O6 w, T5 y/ J
  每次经过高一的教学楼,总像一条鲶鱼经过平静水面,掀起一阵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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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e5 C# e6 p* r2 e  我开始陆续收到各种类型的情书,有直抒胸臆的,也有欲说还休的。
5 H; b) L7 ?+ P" S: a3 o- l  一位看似普通,行径却疯狂的女生曾经在公共食堂逮住我,毫不含糊地张口询问:  |# z6 b  W" g0 ~. D
  “帅哥,我好喜欢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 ~; j6 A% J; o5 X' m  Q  她的表达流畅自如,不带丝毫矜持和羞赧,只像在说:“白菜8毛一斤,卖不卖?”3 x1 b  @6 h) }+ G. Y
  我笑笑,礼貌回复:“不能。”然后收起表情转身走开。3 }, n. {4 J8 U& k2 g

; t: M3 z, n! Y! @" n& u' E  虽然追求者众,但在我身边出现频率最高的人,却是阿伟。, G: H' K" }3 p! G
  这种亲密程度给他也带来了莫大的关注。0 C0 {4 ^& u) t5 c9 I5 V5 O
  面对诸多两眼放光的小妹妹,阿伟似乎有点心旌摇荡,其中一个扎马尾的女生与他往来最为殷勤。
  }5 \  Y1 L4 l4 T- v2 C  每次看到马尾一脸娇羞地在食堂门口等阿伟吃饭,我内心总是涌上一股不悦。
) `* e' Q# O! z( u  嫉妒使我丑陋。我不再维持谦卑克制的模样。' R: m* ?, [! [, d! A$ _7 {3 r
  因为跟马尾不熟,我只好冲阿伟冷嘲热讽:“你个逼,改名叫‘老干妈’算了,有些人没你吃不下饭,天天都要跟着来。”3 Y* U* ?) c: q! X: ]9 j
  阿伟听出了我语气里的不悦,他嘴笨,红着脸反驳:“那你也是老干妈!”
, x7 X4 }/ Z0 p; I) a+ h  他当时所指的,是我的追求者比他更多?还是他其实没有我也吃不下饭,我是他的老干妈?
% b8 v) I, C! _) Z0 H4 m  n  我满肚子醋意,可没来得及细想。只等着旁边的马尾来接招。
) p: [* Q6 R, n- I9 \  可是小姑娘不知是太笨还是太猖狂,居然当众向我要求:“钉子,我今天有话想跟阿伟说,能不能让我们单独吃个饭?”1 o' y5 e4 k6 j, o;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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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了三秒钟,怒火在我的头顶山呼海啸。/ t2 G1 N# {6 \# g" x
  她也叫他“阿伟”!她的用词是“我们”!这话听起来,倒是我碍眼,耽误了他们的好事?1 P, D) e( x! g. B# }" P: R% |
  我尽量不让情绪失控,对着马尾假装一脸惊讶:“这位同学,我吃我的饭,没人拿枪逼你们非得跟着我呀?”
& m, J9 f" o0 f$ o  我把“你们”二字刻意强调,全程却没看一眼旁边的阿伟。
/ d/ F5 i6 q* P  }+ a  马尾语塞,只消一秒的功夫,她的眼里瞬间闪起了泪花。可真的,我的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5 }: `* s0 n0 w. j1 J  阿伟赶忙打圆场,讪笑着说道:“钉子,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她……”
7 b2 M+ B' e% X; _9 |& M# }# Q( n  “那她到底是哪个意思啊,直说不行吗?哦,有话要说,还非得把我支开?别人听不得的话,去旁边招待所说啊!搞清楚了,食堂是吃饭的地方,再饥渴也喂不饱她下面那张嘴……”" k4 ~  `: A+ F- L# Z2 y9 }" V+ s
  说完我把随身带的下饭菜往地上一砸,气鼓鼓往前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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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确实失了风度。9 y0 P% Y! l+ d+ {* z
  可一听到阿伟在我面前说“她,她,她”,我内心就翻江倒海,难受得要紧。
# o4 {1 }$ D* N  宁愿跟全世界对立,也不愿意成为他眼中多余的那个人。, o/ v0 \9 q$ _' z
  这种怒火发泄并没有让我觉得解气,我依旧难过。可冷静想想,又自知理亏。2 n. V# R- ^. Y! a- A& d
  辗转反侧一整晚,第二天一早,还是迫不及待向阿伟道歉求和。
3 h. B$ t- D7 T/ |8 m  好在阿伟似乎从来不生我的气,只是一笑带过,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1 u9 `" y( e% }/ ~2 P( `

1 Q! g1 o& t9 S  因为我的缘故,阿伟没有再跟马尾接触。
+ x( r8 V" V. T  可也是在那之后,关于我跟阿伟的“谣言”却越来越多。谣言说,我跟阿伟的关系亲密得极不正常。. Y) h5 Q2 o1 g4 ?
  一个敏感的字眼就要在众人的舆论声中脱口而出。
+ u4 ~& a! V. Z0 t( k  正在此时,我的新同桌及时出现,这种纠缠不清的绯闻才被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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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ge 16, E 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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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p& I1 B9 M5 }  我的新同桌李盐,是个一言不合就飙台湾腔的女生。
: N9 @; m9 S* f$ n" X  这种类型的女神,我原本并不喜欢,偏偏男生们都觉得她有气质。% ~7 t8 |- j+ b( G
  新的传言认为,我对其他女生的“性冷淡”作风,也许是源自于对她的暗恋。
* v! ~2 x' A9 u( J* M' C% B' a  对此,我不置可否。而李盐也乐于配合。8 u9 U- e/ [. M
  我能感觉到她并不真的喜欢我,却时常刻意制造一些我跟她之间的亲密话题撩拨众人。
  }! D/ s/ @% R& n- ^8 U. _6 \  好吧,看她一脸假天真,天生就是做演员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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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7 N8 J7 ~+ }  李盐长了一张台湾偶像剧女主角的脸,一头乌黑的长发像郭碧婷。2 G& k+ h, a) a. A/ u
  她生平最大的爱好,似乎就是玩弄她的头发。( B, M2 D$ l: F; c, _1 E7 R
  大量百无聊赖的自习课,她都用一把木梳来度过。- B: g- y7 f( k1 e* g
  有时候她刻意撒娇,会请我帮她梳头。6 u& @8 g7 q# N/ T( R+ D+ S# f
  开玩笑,我一个大男人在公开场合为女生梳头?我自然是打死都不肯同意。
4 Y/ C; L* T; r4 a  可是她撒娇和死皮赖脸的样子,真的让我感觉怪异且尴尬。
4 I; V  H  a" ~  于是我颇不情愿地拿起木梳,眼睛看着天花板,以一种近乎“神烦”的姿态勉强帮他梳头。
# U0 u% I4 ]8 p# d  身边的男男女女纷纷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和一些意味深长的怪喊怪叫。% n% z- {6 W, z5 N: z0 F. V
  而李盐则佯装一脸幸福,浅笑的样子,让不少男生脸红,眼睛也红。
0 L5 U" M9 S5 g9 n- \6 e' E  她乌青的发丝在梳子的缝隙里穿行,一疏到底,一帆风顺。& ]5 G" s0 T$ O  J1 y
  满头的发丝一根一根极其熨帖,像一群乖巧的小孩,趴在她的肩头安心睡眠。0 U. S' d& g! P2 ?
  这种感觉,让人莫名地觉得安全,难怪她喜欢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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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7 N; h; p, Q7 S  你侬我侬的局面,在春天到来的时候被打破。
3 |- I- O; W# l5 c: d' P  那天,李盐照例在自习课上对着小镜子梳头,却被王母一脸忐忑地喊出了门。5 d2 L" d& \9 F2 o; e9 o
  跟在王母身后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刑警大叔。' h3 g6 i1 ]' C
  隔着窗玻璃,我看到制服大叔面色凝重,对着李盐缓缓说了些什么?
: |* ]' w: {2 y# \' M  ^# r  李盐的双眼开始失焦,她张着嘴,拼命摇头,双手盖住脸,蹲在了走廊上。乌青的头发几乎覆盖住她整个身体。& y0 N3 B9 \3 @; J: A' O
  王母也两眼发红,陪着她一起蹲到地下,把那一团被头发包裹的小小身体护在胸前。/ j) t8 _$ s4 R& w- 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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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开始骚动,大家纷纷猜测事由。
& i+ ]% h- h3 }1 F; K" Z  几分钟之后,李盐挂着一张苍白的脸走进教室,拎起书包跟着刑警匆匆离开。
& ^) f+ K# s4 r: J- q7 p  这一走,便是小半个月。' ~4 o* m, n,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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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间通过同学之间的信息交换,我们得知了事情的真相:6 }, S. z/ }5 z+ D% I5 m
  李盐的爸爸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在某次出晚班之后,却一直不见回来。
" l3 t/ S) V! A" }  李盐的妈妈当晚便报了警,两天之后,尸体在离我家不远的一个河堤旁被找到。
6 v5 L) M1 L+ v- c9 C  他的爸爸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喉管被隔开,双眼圆睁,被扔在倒刺丛生的野蔷薇丛里。3 g* m/ Q7 G6 c
  出租车就停在离尸体400多米的位置,主驾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有被衣物擦拭过的斑驳痕迹。8 F' c7 j( N# j- v  `8 u
  凶手曾经试图把车推入河里,没有成功,只好仓皇把尸体脱离事故现场。: S3 q1 G) N- U
  这是一场惨无人道而又毫无技术含量的谋杀。行凶的,正是我的一位小学同学。
3 j" i# ?, q  o8 B  他的目的在于谋财。但可笑的是,这一场血淋淋的杀戮,他只在可怜的车主身上找到八十五快零钱,以及半包软白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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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 Q" U* X+ }$ T0 }/ s( C$ q  他行凶的那条僻静河堤,我儿时曾经无数次去采野胡葱,烤红薯,捡鹌鹑蛋。
" u0 W7 p  Z$ Z0 f, e3 [4 u; l  我没料想,那满眼青葱的河岸,也可以是鲜血淋漓的弃尸坟场。) C2 _/ |3 N" G9 U' V
  我整日相处的同桌的父亲,因为我小学同学的野蛮、愚昧、贪欲,而被残忍杀害。3 H; |; E, j' ~$ @3 d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感觉死亡离我如此之近。! e6 d0 H* @" O8 d
  常年生活在由他人包裹的温床,差点忘了真实世界有多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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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跟李盐谈起任何关于这个事件的细节。我特别害怕他知道凶手是我的小学同学,这让我内疚。
' U  F$ V9 w4 V9 J6 F- \6 G  我多希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可是却无法倒退。
, h* _4 ]+ R2 @: `  我眼睁睁看着她从一个万众瞩目的活泼女孩,变成一个沉默寡言影子。7 G2 ^" T6 {" C
  每次看到她,我都忍不住去想象,我的小学同学拿着水果刀,慌张收拾一滩血泊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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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学期,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在我的周遭。
( r" f3 k* U9 a5 w( A' |0 _  大约一个月之后,我的家里又传来噩耗:我的奶奶,肺结核晚期导致呼吸衰竭,一夜之间病危。0 {$ I( s& D) ^
  邻居开着摩托车把我从晚自习的教室里带走,场景跟当时的李盐相差无几。
2 y) \* T8 A$ J! I3 l+ O  摩托停在家门口,屋内的哭声已经连成一片。* f2 B* U  S  K( A
  奶奶走了,没来得急见我最后一面。
  [: a- U6 a1 ^! T9 k; w5 q2 Z8 e  我看见她躺在木头床上,脸上的老年斑比平日更加明显。银灰色头发搭在额头上纹丝不动。6 [( D, y! F. Y+ A1 s3 s: U* Q
  我爸一直无声哽咽。见我回来,他一把握紧我的肩膀,抽动了半天,断断续续挤出一句:“你奶奶,走了……”, j9 ~+ v% j2 d) b3 W
  他的鼻涕眼泪不分家,眼睛缝里透着的,是红色的光。) A9 v* D, H3 U( x5 o; S
  二姐哭得浑身发抖,像一个失灵的遥控娃娃。
( ^9 a# I( Y6 N$ s# Y' F7 p4 l  只有二伯跟二伯母一家远远站在门外:“这病传染,走都走了,看一眼就好,别进去。”他们这样警告我的堂姐。& N/ c* C  y) w. R

7 r/ P3 @1 ]$ x- b% x! _  e  我跪在奶奶床头,一连叫了三声奶奶。奶奶不应!6 S$ A$ _; \( V+ v
  那一刻,我感受到两个世界的距离,鼻子一酸,两行眼泪平行落下。2 C; p; R6 W  w9 Q1 _
  我回想起奶奶的酱油炒饭,想起她为我省下的零花钱,想起她弯腰驼背对着村里的长舌妇们喊话的模样。/ ~& q9 m- s9 x% C9 z
  年轻时,爷爷初见她,正踢毽子的青春少女,一头浓密长发跟着跳跃,爷爷说,“像乌龙搅水一般”。2 v" R4 g6 `  ^
  奶奶四十八岁守寡,凭一己之力在动荡的年代养活整个家。
; j" d) n' }# i0 ]3 y: f  晚年巨大的生活压力让她烟不离手,而今她形容枯槁,终于再也咳不出半点声响。
+ Z( S, @! a" c9 i9 _  我在奶奶的床前磕头,周围的哭声忽然间更加悲戚。9 n1 |. u$ E  X' y0 {

, E5 I) p0 C* A, `; {  我们把奶奶安葬在家旁边的小山堆里,爷爷的坟也在奶奶下葬当天被迁回。
: J" E2 Q5 u1 K3 N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抬着一口棕色的瓦坛子,高深吆喝着:“老爷子回家啦!鬼神让道,子孙跪拜啊……”
% M) g# E2 u+ Q  n  我披着白粗布衣服,被这莫名悲怆的场景波及,愣在原地,不知所措。8 h/ T2 a* p3 e$ P: T2 z4 ]+ O
  我看到瓦坛子里露出一节烟灰色的枯骨,那是我未曾谋面的爷爷。5 B/ _2 h) e9 x
  我爸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簌簌落下。一把拉着我也跪在一旁,直到迁葬仪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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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u+ R+ E7 N. q  当时,家人担心我的学业因为奶奶的离开而受到影响。
4 i8 r# [+ e4 ?" V+ J  事实上,死亡更让我明白活着的意义,失去则让我更想得到。
( `; K7 T+ d1 ^# x  我重新投入战斗,而一旁的李盐,也终于不再整天梳头发,变得更加沉默内敛。
) D% v6 ^& }" a, M% T  人总是这样,外表柔软,内心坚强。每受一次伤,痊愈后总会坚硬一圈。" p3 K8 s7 O0 x' O# ^# n
  我们都是这样,在爱与失去的循环交替中被长大。
 楼主| 发表于 2017-2-10 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新年第一发,好不容易找到新的登录方法,大家新年快乐。% `- F( {% M6 y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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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要来了,祝大家都能两个人过,当然,三个人也不错。

点评

我今天看完了全部,一天看完全部,真爽,明  发表于 2017-2-10 21:38
 楼主| 发表于 2017-2-10 21:28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不是换地址之后大家都上得少了?
发表于 2017-2-11 00:1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真好,一口气看完
发表于 2017-2-11 00:48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没更新吗,还是换地址了我没有找对地方啊
发表于 2017-2-11 00: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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