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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az921201

[激情 H文] 【转发】流氓老公和警察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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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 00:08 | 显示全部楼层
还不错。。。楼主快来更新
发表于 2013-11-1 01:41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 痞子也有痞子的好:)
发表于 2013-11-1 05:35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下文,挺诱惑人的
发表于 2013-11-1 06: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
发表于 2013-11-1 06:42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喜欢 楼主继续吧
发表于 2013-11-1 06:5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 qaz921201 的帖子

继续啊喜欢
发表于 2013-11-1 08:55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

写的真心不错,期待下文更精彩,希望来点黄段子
发表于 2013-11-1 13:46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千万别坑了
发表于 2013-11-1 14:43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看 顶~~!!
发表于 2013-11-1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逃避  B6 q! F/ B7 @3 d% Z( m
  昨天晚上余小豆显得相当没有理智,明明喝醉了酒的人是安民,他却好像比安民更加酒精超标,脑子里的河蟹蹬腿死绝了,横七竖八歪一地,剩下的只有欲望。男人说到底就是一空心树干子,他妈的下半身分泌过多了就容易导致地处上半身的脑浆供不应求。# Q( t+ f4 r, e0 i5 a  |
  从浴室到客厅的沙发,再从沙发到床,安民中途醒来过,可是很快又被自己身上那个长着红毛喘气的禽兽给做的昏死过去,这一夜享受到的是余小豆,对于安民来说,留下的只有身体上的疼痛和心里深深的耻辱。
$ ?  o/ O0 N+ w  第二天早上,安民醒来,宿醉的后劲让他头疼欲裂,他有些迷糊地眨了眨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挂着银边小吊灯的天花板,不是自己熟悉的。他不在自己家……那在哪里?
! ]+ x* Z5 F, G8 a$ w" V  安民扶着一阵一阵抽疼的额头,废劲地转了个身,后面突然传来的剧痛和腰部的酸痛让他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而当他看到自己面前熟睡到流着哈喇子的余小豆时,他觉得自己原本就很痛的脑袋好像快要裂了……
  F7 ?3 u' G1 i, x2 r! A4 n  “……”昨晚上的荒唐断断续续闪过脑海,安民闭了闭眼睛,眉毛拧紧,极力忍耐着想要掐死余小豆的冲动,悄悄掀了被子下了床去。才没走两步,他就感觉到有一股粘稠的浊液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淌了下来,安民倒抽一口冷气,强耐着恶心,扶着酸痛的腰往外走。
/ L* x& W& l6 F  好痛,人都像被劈开又重组过了。
) F6 P- a0 F( T% I* y" w  走到客厅里,触目的是一双袜子,歪七扭八地躺在地板上。安民皱了皱眉,他不太记得清楚昨晚他们在客厅里做了多久,只知道那个沙发,他打死都不想再靠近。
  A5 L4 U! g& I3 X# c0 X# T  缓缓捱到浴室,一地狼藉,扯破了的衣服,撕烂了的长裤,幽幽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激情。5 i1 w5 }, L, J: O1 P0 g8 {% E
  安民有些想吐,空空的胃不住地痉挛着,但这不是因为余小豆,而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尤其是当他看到浴室里的那面镜子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上布着青紫斑驳的痕迹,从颈侧一直到小腹,说不出的情/色。
5 h) s. Y( ^) b  L/ i) c6 Y  更糟糕的是,他想起昨天昏迷之前在镜子里看到的景象,自己趴在洗手台前,余小豆抱着他的腰,他的脚被高高抬起,余小豆毫不容器地从后面顶撞着,自己的眼睛里竟然还蒙上一层水雾迷离。
2 ?/ N7 h+ r# }  h  不敢再想下去,安民猛地别过头,耳根涨红,伸手就去取铁架上的警服,好歹自己昨天是脱了衣服余小豆才进来的,这身警服还没有报废,要不然还真走不了人了。
, C& I) H! `- p  强忍着酸痛穿上衣服,打算回家后再换一套,安民走出浴室时已经是一头虚汗,几缕汗湿了的额发贴在苍白的脸上,人几乎是虚弱到了极点。/ f8 k( }3 N  z, l9 t# G8 @( Y
  安民走到客厅,瞥了还在熟睡的余小豆一眼,那红头发的小流氓没心没肺的熊样看了就来气,安民觉得自己已经够呛的了,没必要再把他揪起来痛殴一顿找不自在,更何况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殴他了,即使余小豆再心血来潮做出什么他都没力气反抗。2 U; X- u, a; q  F8 o' ]# u
  安民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走到茶几边上,拿了张便笺,拿起电话机旁的笔刷刷写了几句话,写了一半,笔锋顿住,眉头微微缩起,安民叹了口气,把便笺纸又撕了,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废纸篓,重新写了一张,放在最醒目的位置。0 X+ M+ s! s% @* O! }4 v9 G" w
  临走之前,安民发现了桌台前的一张纸,上面涂涂画画的,乱七八糟的笔记,他瞥了一眼,好像是余小豆心烦意乱时随手写的一些东西,一会儿是“林灼阳个混球”,一会儿是“陈小染去死。”1 M6 f8 I. e! ^* h8 s
  安民扬扬眉,注意到余小豆写陈小染名字时非常用力,圆珠笔尖都把纸头给戳破了。# Y/ R% J7 p( l* b
  但那张纸头上,歪歪扭扭最多的,只有两个字。3 G9 j* w( `3 P
  安民。4 @4 D5 P3 c3 _/ B0 a
  “……”把这张承载了余小豆心事的纸放回原位,安民没有再看下去,眉头蹙得更深,可这次不再是因为厌恶,但他也说不清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一滴咸涩的水从心口滑过,干了之后似乎是没有留下什么印子,可是旁人看不到的,却是那种难受的皱缩感,说痛不痛,说痒不痒,可腻腻歪歪,就是不舒服。# r( B: d* O6 o0 k0 v+ ^% L) l
  安民走到写好的便笺前,拿起来看了一眼,一瞬间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改掉,可是沉默了片刻后,他还是叹了口气,把那张淡黄色的小纸片重新摆好,独自离开了余小豆家,轻轻关上门后,便就头也不回地下了楼,离开了。
) O6 ~4 u% }% a. S+ ~  余小豆这觉睡的酣畅淋漓无不尽兴,十足像非洲大草原上一头酒足饭饱的狮子,可问题在于雄狮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旁边用爪子摁着的肉竟然不翼而飞了,愤怒和惊吓夹杂着床气,在这间廉租房内轰然炸响。
: P* i- g) g, c+ f' @: [  “草!人呢?!”
/ u8 Q) F* ?( q$ y; l+ G) F8 R+ H8 i  余小豆从床上跳下来,从厨房到客厅来了一次裸奔,搜索完所有的房间后,余小豆魂魄已经飞了一半——睡神安民,竟然起得比自己早,已经弃自己而去了……这叫什么?这算什么?!1 N! h- E+ O) U, a, _7 p5 \' m
  用力拍拍自己的脑袋,拍出昨夜从未享受过的极致滋味,同时也拍回了理智——呃,他没喝酒,当然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这张沙发,那张床,床单上还沾着情液和血渍,走到浴室,里面是碎裂的衣服,掉在一边的花洒……
3 D) O$ l, r* v7 b: h  c: N: {7 l; t  余小豆只觉得自己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做出这种事情来,估计自己现在嘬一火箭筒钻进去一拉线把自己发射到太空,把月亮过户到安民账下,这位在室男警察,注:过去式,也不可能理睬自己了。
/ l; A5 e7 j/ ]- s7 C6 H; H  可他现在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问题,他在纠结警察叔叔会不会突然想得很通,已经去派出所里报案,指控余小豆犯了强x罪,或者是故意伤害罪,再或者就是袭警……妈的,反正不管是哪个,牢饭都可以吃好几年的。/ c  T( O! @  Y; n
  不对,这也不是最最要紧的,最最要紧的是,安民这小脸皮薄的跟路上烙得麦糊烧似的,又刚刚饱受陈小染摧残,他在陈小染那里受到毁灭性的一击,结果自己再补上粉碎性的一击……万一小警察一时间没想明白,跑去跳西湖了咋办?万一他在路上恍恍惚惚神志不清被飚车王撞飞了怎么办?万一他半夜里就离开了一不小心遇到色狼拖到草丛里一番蹂躏怎么办?+ a1 M1 F# v2 V/ X' y; @+ n
  余小豆越想越怕,连忙找手机打电话给安民。( V1 R+ D6 N) g' E; G+ x5 w
  一番死寂后,手机里飘出那个红遍中国大江南北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 T$ M. C( L$ x& Q  我了个去,不要吓我!余小豆大惊失色,迅速从柜子里胡乱拿了件衣服就往身上套,穿好之后他拿起手机就打算往门外跑,可是抓过手机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桌子上的纸条。/ `" O* X- E5 O- h4 F
  ……不会是……遗书吧……0 Q5 U1 [( u; z: W% N! C* r
  余小豆战战兢兢地蹭过去,颤颤巍巍地摸过纸条一看——
( I3 Q1 c- ^- y1 F  不是遗书,是一绝情书,写得一板一眼和年终工作总结似的,局长您好,本年度我的工作情况如下,如是这般如是这般。
; t% v9 y: I' W3 H+ F. L# _  只不过局长成了余小豆。; Y( B1 q& m4 t- h! Z
  余小豆,
  C2 |. W# Z, L% m+ O' d/ r  昨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我喝醉了,记不清楚什么。不过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a; ]. ]5 g5 H: B0 b: X5 j
  安民。
! }+ R9 Z* p2 u  余小豆对着安民挺犀利的字体,一抽鼻子,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不是毛病么,搞得好像不是自己上了安民,而是安民上了自己。好像安民是个花花公子,勾搭了小姑娘再一脚踹掉,来一句,不好意思,我喝醉了。
# n! f% J0 v, I* E1 P& T; H  “喝你妈个头啊!”余小豆把便笺纸狠狠撕扯成小碎片,扔到垃圾桶里,抹了抹眼睛,“安民,老子他妈的告诉你!老子要对你负责!”
* W& b+ E0 u/ l3 m9 m( N; J4 a  说完之后就以气吞山河之势,甩门冲了出去,大有封建社会王爷强抢民女的那种凶悍调调。! u6 j8 ]9 ^' m$ \
  余小豆跑得比曹操还快,一路直奔安民住的公寓,颠颠地就往六楼蹦跶,可还没到三楼呢,就瞅见一特面熟的男人叉着腰沉这脸立着,余小豆还没反应过来,锅碗破盆就从旁边一门板后面劈哩叭啦摔了出来,差点命中余小豆脑门。6 }! ?: h0 N' i9 \' Z, h  T  L
  余小豆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家庭暴/力?0 Y% H. Y0 B! y4 q
  紧接着就是一尖利的女声:“我操/你妈的钱包,你下次再敢动老娘的毛主席语录老娘就跟你玩命!”; D5 {9 g) h* k. N- k$ }5 `
  赫然是提高八度声音的洋葱姐姐……1 n9 H( z7 F3 T; w0 r8 t8 Q# S
  而门口立的那位门神,自然是钱包兄弟……
1 X2 W1 R; o, m" W2 ]: ~# \1 N0 J7 G  “咋地了这是?”余小豆上下打量着脸色铁青的钱包,小心翼翼地问。
3 z; k  Y8 |9 a  “看什么看!”钱包很生气,“没见过罚站的?!”
4 b: W* j4 W' {% P" W  余小豆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道自己只见过跪搓衣板的,但这节骨眼上他也没心情和钱包侃,只问:“不好意思,夫妻吵架是情趣,咳…那什么…我想打听个事儿,你见到安民没?”
! w4 o' P# ?. A4 f( Y  钱包冷冷瞥了他一眼:“见过,一早上惨白着一张脸就上来了,和他说话也不搭理,走路好像还不是很利索,估计让猪啃过了。”
* h) b$ x8 v' D5 x2 g# T( y3 @  “你才是猪!”余小豆觉得钱包在拐着弯地骂自己。
; k. [" V+ h  G+ U  “嗯?”钱包扬起眉,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
* [* Y" G6 a7 O+ b  余小豆自知失言,连忙摆摆手:“不是,那什么,那他现在还在楼上吧?我上去找他。”$ b! e1 j; o* B3 H, L
  “不在了。”钱包淡淡道,“十多分钟前下楼去了,穿着警服,估计是去单位了吧。”. l/ ]# B2 e; g4 M0 |& k! z
  正说着,一叠报纸又砸了出来:“钱包你个死样!正军姿的时候不许自言自语!”
" l4 t+ v1 \0 _+ R6 f- L  钱包躲闪不及,被旧报纸迎面砸中,他沉默几秒钟,揪下有些发霉的报纸,张了张嘴巴,悄声对余小豆说:“……趁她还没发现你,快撤吧兄弟……”, F1 C, i0 N* M' f& R0 H
  余小豆也意识到了这里的动荡,立刻点了点头,跑下楼去,直奔这下城长庆派出所。
: X( g) ]$ a8 U1 q: m  安民安民,你罚我站军姿也好跪键盘也好洗碗也好拖地也好,总之在我没有把你追到手玩腻味前,你丫不许逃。* G- R( ^& j: S) l  h+ N
  情敌! S! e* L# `# x0 x9 V. w4 U
  派出所门口的胡渣大叔上上下下打量余小豆一番,非常鄙夷地说:“怎么又是你?”0 W+ O8 h8 F- f9 v
  “我想找安民警官。”余小豆急火攻心,在岗亭前直跳脚。8 e7 w8 k4 G) D
  “他不在。”2 P% J" ^6 R" z: g1 @6 g
  余小豆瞪大眼睛:“他没来上班?”
3 H! ?) C9 Y+ c9 O  d/ m" [# y  “他本来就不在我们这里上班的。”胡渣大叔皱着眉头望着余小豆,眼神里似乎有些狐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s* \0 j! I+ s( O% K* a1 e4 \$ r4 |
  余小豆傻眼了,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不是警察吗?”
6 B0 F3 W4 N2 _4 y, ]' K: v  “人家是下城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又不是片儿警。”胡渣大叔翻了个白眼,“你要找安警官也应该去他们大队专门的办公楼,就在杭州第十四中学旁边。”/ r1 G$ S. R0 R5 I
  “可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你们这里……”余小豆彻底被弄糊涂了。
+ I1 _* S; ?; ]$ N( i4 ?  “安警官是上头派下来协助办案的,前天案子结掉了,他自然就走人了。”胡渣大叔眯着眼睛慢慢道,“不过他也的确是我们派出所的常客,做事谨慎仔细,遇到什么案子请他来是比较靠的住的。”, Y  n3 J% e! b3 F. ], }
  余小豆管不了他罗罗嗦嗦这么多屁话,扯着嗓子就急不可耐地问:“你刚才说他工作的地方在哪里?”7 o0 G4 s- k  o. h# L/ j1 l7 w
  “广谭大厦,是刑警大队专门的办公楼。”. m- f' ]  P- W% S1 L  u' n6 ^9 O
  办公室内空调开得很低,安民人本来就不舒服,走进空调房时更觉得毛孔都缩紧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刚刚在家里他自己处理了一下后面,看着纸巾上那红白交稠的液体就觉得脑内晕眩,好不容易清理干净了,人也快虚脱了。# D7 T! }( N# F# Y) g$ O( C' w
  安民昏昏沉沉地朝阔别一月多的办公桌走去,才放下公文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突然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安民微微一惊,他现在就像受伤了的困兽,对谁都有种提防戒备心理,所以他立刻转过头去——* D& F' y+ W  m. Z  e  U9 K
  对上的是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然而感觉上并没有凤眼的娇媚,反而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狡诈和危险,仿佛是扑杀猎物前的狐狸,隐匿着狭促的精光。& z- [1 b* c0 h! Z" b' q! S- Y
  “……李旭?”安民松了口气,面前的人是和他同一个办公室的刑警,可安民才稍缓了一下,腰部又立刻痛了起来,逼得他脸色苍白,咬咬下唇,在办公椅上坐下了。* S+ E3 L8 W, T- z6 }2 g
  凤眼男人警服衣扣没有扣好,特随性的模样,他伸出手调转过安民的办公椅,双手撑在他身边,微微挑起嘴角,嗓音很有磁性:“怎么了你,一个月没见又瘦了,脸色也不太好。”
# k/ c. Z0 b$ B  “没事。”安民淡淡道,扭过头去看到一叠码的十分整齐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四号字体,他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
* G* B. X, e$ r  “哦。”李旭直起腰杆,手往裤袋里一插,笑道,“没什么,一些上头要你处理的资料,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再看一遍。”
8 {+ I9 P, A% U8 B5 x2 {0 w  安民闭了闭眼睛,说道:“谢谢。”
- L. m1 I$ v) \4 A  “谢我做什么。”李旭揉了揉头发,慢悠悠地说,“你那初恋小情人不是和别人结婚了么,我想你心情肯定不会好,所以就顺手帮了你一把。”& V3 A8 n1 w, C3 S. z
  李旭这么一说,安民心里更加难受,余小豆给的疮疤,陈小染给的痛痕,精细恶毒地撕咬在一起,几乎把他撕成两半。! ]. X2 j# H0 t* O& r
  “别这么不想不开。小安警官这么好看,还怕找不到对象?”李旭轻笑,拿手轻轻拍了拍安民的脸,狐狸一般的眸子里隐约闪着暧昧,安民条件反射性地就往后仰了仰想要避开,不料腰上一闪,痛得他立刻扶住腰身,弓起身子侧靠在办公桌上,冷汗沁出额头。! H, Q0 V" b  {! s+ M% N5 k
  “怎么了你?”李旭似乎终于察觉到他腰部的不适,上前就去扶他,经历了昨晚的洗礼,安民对男人过于亲昵的接触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抵触了惶恐,连忙推开李旭,可这一下正好推在李旭胸口,安民胳膊肘弯着使不上劲,看上去不像是推却,反而像是迎合。
! A( p/ K" X& v9 q; T7 ?2 J  李旭愣了愣,随即轻舔了一下嘴唇,精致狭促的面庞上笼上淡淡的暧昧笑痕,他伸出手来,揽过安民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身体不舒服?哪里痛?是不是扭到了?我帮你抹些红花油吧?”
5 K6 k) L' G" s6 O0 @- X0 @  “不用。”安民低低吐出一口气,空调吹得额前冰凉,他忍着疼痛坐直身子,冷冷道,“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我没有问题。”
- ^6 S4 C  |  v! L6 @6 ~+ A4 I  “真的没问题?”李旭扬起眉,眼睛幽亮幽亮的,是那种仿佛能把人心剖析开来放到鼻尖在细细嗅闻一般的明锐,他抬起手,突然用力摁了一下安民的肩膀,安民猝不及防,顿时痛得低哼一声。; k3 f1 o) E7 O4 V  C* Z, f/ ]
  李旭皱起眉头:“你也学会骗人了?”7 [! {3 x& ~6 }- I2 w' E
  安民没吭声,耳根红了。
- W# _4 V8 W/ K, ^$ e; z  “起来。”李旭抓住他的手腕,“给我看看,你腰扭到了吧?哪里痛?”
- O" e0 U* d) s( {- m3 g( R! ~9 S6 ?  安民甩开他的手腕,李旭不依不饶,再接再厉,于是两位穿着警服的男人在狭窄半封闭的办公桌空间推搡了起来。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走了好一段路问了好几个人已经被太阳伯伯烤得满身大汗的余小豆出现在空调房外,呆愣愣地望着眼前的景象,脸上的表情顿时僵凝了。6 R; G# `& |/ j4 w$ F4 U
  他看到他的警察先生被另外一个长得活似戏子般的警察先生压在办公椅上,那个狗屁戏子警察正在扯安民的衣服,安民的手正抓着戏子警察的手,好像在引导他似的。
1 k: o3 b  F# K  B  和李旭纠缠在一起的安民显然也看见了顶住一头反翘红毛,目瞪口呆,孤零零站着的余小豆,一时间他也怔住了,说什么也没想到余小豆会一路找到自己办公室来。- x3 J8 ]2 W5 y$ [) J
  那小流氓的T恤都湿透了,脖颈上一滴汗珠无声地滑进了肩窝,气都还没喘匀,手里紧紧攒着一张小纸片,是楼下警察姐姐好心给他画的楼层示意图。
9 B) Y- N+ Y+ _  安民心里皱缩了一下,但他很快想起昨天的事,又猛然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w4 _, h0 m  A7 X1 D7 |% `. D
  李旭也注意到身后的响动,他松开安民,转过来回头看,看到一个头发烫成红色的小混混,不由地冷笑一下,朝门口走了过去,一路上那修长细腻的指尖扣着自己松开的警服衣扣,走到门边后他往门框上一靠,眯起眼睛:“找谁呢?”
! t3 j: e, g/ W( @  N  “……”余小豆瞪着还坐在办公椅上的安民,脸色铁青。3 G$ ]; P% X0 ?3 _8 j* l
  “问你话呢,找谁?”李旭不耐烦地重复一遍。6 `) Y9 @+ X4 E
  余小豆觉得一股血气冲撞着自己的鼓膜嗡嗡作响,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冲动,把手里那张楼层纸撕碎,在掌中搓成一团,直对着李旭那张风流倜傥的脸就丢了过去,紧接着追上去一记老拳,李旭没有防备,挨了个瓷瓷实实挺俊的一张脸登时就红肿了。
* ~0 g/ X! O+ h/ N& ~) M  “我他妈找你二大爷!”余小豆怒吼道,上前揪起李旭的领子,两人滚打到地上,余小豆骑在李旭身上,胡七八糟就是一通猛揍。他揍李旭的时候血丝布满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安民,安民闭了闭眸子,淡淡别转过去。% s, w& j3 Q, J4 t
  李旭好歹是个人民警察,不可能一直躺在地上挨揍,他怒吼一声,翻身把余小豆压下,掐住对方的脖子,两人涨红了脸怒目而视,拧打一团。旁边的安民看不下去,站起来走到门边,把门关了,咔嗒一下锁上,以免引起旁边领导办公室的注意。然后他走到茶几边上,拎了一小桶塑料装的农妇山泉,打开红色的软盖,二话不说对着地下那两个搏斗的人,当头浇了下去。
" j* Z$ z7 x6 }5 Y# v/ J5 A  一桶水浇完,安民把空了的瓶子往旁边一扔,眼神比滴滴答答往下淌的水还冰冷,他坐到沙发上,漠然道:“打完没?没打完去隔壁继续。”( Z1 W# j( B4 {# y: T- ?
  李旭呛了一下,抹掉脸上的水,啐了口:“操,狗/日的,哪里来这么条疯狗。”他转头去看冷淡的安民,又问:“这人你认识?”
- {: k( s+ f6 R+ x% p3 Q) U; {& u5 D  “……”安民靠在沙发背上,垂下眼帘,“不熟,但是你如果再和他打下去我会很困扰。”
+ h& O( z; |1 P3 a  h/ W" j9 \" }' M$ S  李旭的嘴角绷得紧紧的,他瞪着安民,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擒着余小豆的手,直起身子站起来,说道:“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
8 ]5 M$ T( S% W2 Y8 p* q6 P  “不熟你个妹!”余小豆也爬了起来,红色的头发被水浇湿了,贴在脸侧,他几乎要被气炸了,指着安民就怒道,“妈的老子都跟你上过床了,操!怎么着?不认识?!”& F8 u  v* K' T2 b
  安民的脸色明显白了。
' O# ~4 s% y  |3 M5 j  李旭也顿时僵住。8 N' t* t5 A9 _# N- _9 U' b
  农夫山泉嘀嗒嘀嗒往下淌,一点都不甜,还有些涩,有些苦。" t; K6 O# ?( ^( ^* p
  “……余小豆。”安民闭了闭眸子,眉头蹙紧,轻声道,“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来找我。”
  G' y9 \0 o9 J- x, K9 b  n9 {, {  “老子就他妈稀罕你!”余小豆脸红脖子粗地大吼。# \8 A6 b7 J6 \! u7 w+ L
  安民别过头,似乎是不想再理睬他,独自站起来转了身,打开房门,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把办公室留给李旭和余小豆。
- R! b; M# E. e$ ]$ K7 V. a. d( }  余小豆想去追他,被李旭一把拉住,李旭狠狠一抹脸上的水渍,瞪着余小豆:“操,你他妈追个屁!滚得远些!要不是看在安民的份上,老子今天弄死你。”1 j7 J; \  }: v( Y( Q7 j2 Z
  “…狐狸眼…你给我听着。”余小豆走上前,眸子里有些充血,衣服湿透了粘在身上,“我不管你是刑警还是巡警还是交警还是协警,你他妈给我记清楚,安民是我的,你要是敢对他怎么样,老子叫人来废了你!”
. f6 R9 p$ ]% T: N3 x  说完之后,他低低吐了口气,脸色铁青地走出门外,顺带着狠狠甩上了门。9 A5 Q: K8 ~. E& x; U
  办公室也要防
/ v- Z( [( k9 t. ^, O: r  余小豆在鸟笼子似的大厦里兜了两圈,碰见了一帮狐疑打量他的鸟人,却独独没有找到安民,看来安民是一心避着他,这样找是指定找不到的。于是余小豆颇不甘心地乘电梯下了楼,才出了大门,裤袋里的手机响了。# w4 A) E9 z* O9 f+ S+ q& w
  余小豆摸出来一看,是阿三打来的,他接过喂了一声,阿三嘿嘿地笑了起来,腻腻歪歪地说:“小豆啊,怎么样啦?”" ?5 l4 G2 {& b) a0 P* L
  “什么怎么样了?”余小豆心情不好,恶声恶气地回答。  }" g8 ]. H. q
  电话那头的声音贼兮兮的听着就想抽人:“你别跟我装啦~咱们俩谁跟谁啊,林哥都跟我说了,你昨儿是不是把那小警察留在家里过夜了?”
7 X0 S: M, {( Z  |  余小豆肺都要气炸了,个死人林灼阳,王八蛋的双儿,平时玩了夜总会的少爷小姐不说,下半身闲了上半身还不积点德,天天扯别人的八卦。
  s: f0 S9 c# N9 X' T7 `  “他跟你说什么了?草,他的话你也能信啊?”余小豆撇撇嘴,心里小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准备弄死林灼阳,“我和那警察叔叔昨儿啥也没做,他就窝我怀里睡了一晚上,真的。”
2 L0 I: w' M1 m9 c0 a  手机对面沉默半晌,传来阿三愤怒到扭曲的声音:“你他妈骗太监呢你。”5 a+ n) H" R/ m5 I( B! d
  余小豆不耐烦地啧啧嘴:“老子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别威胁老子,要把老子操男人的事情告诉老子的老子,老子的老子跟老子不熟,他妈的管不到老子,你要问老子借钱就低声下气地求老子两句,老子吃软不吃硬,你要告诉老子的老子你就去播柏林国际长途,让老子的老子给你空运赏钱来。”
, I9 k: f0 I7 m  阿三被余小豆这一串绕口令似的话搅和得想吐,他用他那段比宽荞面还粗的神经整理了一下,好不容易提取出了一句精髓:要拿老子和警察的***敲诈毛爷爷纸币,门都没有!. k1 y' _1 b# S6 i& q: h; L& {
  “哎,小豆,有话好商量嘛——”
9 ]; b9 |8 ^% s' n  这次他还没有说完,余小豆就干脆地结束了通话,商量你妈,安民给我商量的机会了吗?我凭什么给你商量的机会啊我?!
* o% ]' S6 X, \3 Q# B& k  李旭警官和红毛小流氓被浇了一头农夫山泉,小流氓不怕,太阳下面烤一烤他就是个人体衣架,李旭细究得很,受不了那粘嗒嗒的感觉,所以等余小豆走了之后,他拿了毛巾和换洗的衣服,跑去洗手间打算换一件。
3 ~% D5 x8 k( l& y7 U) a; Z  关上单间的门,把湿透了的警服脱了,李旭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渍,心里真是比毛巾还毛,要说安民这块鲜肉,李旭是惦念了好久的,朝思暮想能把他搂到怀里,狠狠地亲他,把他脱干净了蹂躏他,李旭就是巴望着想看这种面无表情的禁欲男人被他操到哽咽的模样。
- e2 i* o2 r& ~% S6 h8 J4 l  妈的,还以为安民是个直的,爱陈小染爱的那么纯情,搞得自己一直没法下手,没想到这厮竟然是个双儿,现在好了,爪边的肉被一个红毛小流氓尝了个尽兴,李旭能甘心么?
; b8 p8 I  ], \3 U% ?  正怒气冲冲地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李旭恨得牙痒痒,这时候,门锁突然动了一下,李旭立刻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操,那锁竟然是坏的,他还来不及阻止,门就被人拉开了。7 @* ^# y! {) p; N$ d! c3 D3 N! A
  站在外面的赫然是刚才跑没影儿了的安民警官。# e& D, |( N% o. B  ?+ u
  两个男人僵凝对望了几秒钟,最后安民垂下目光,淡淡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然后转身就走。. I/ V0 q$ g+ Z- r/ P' }3 z7 O8 T
  李旭不干了,碰得一下摔开单间的门,抢在安民之前按住洗手间的大门,咔哒锁上,背过身来眯着眼睛问安民:“浇了我一身水呢,还说不是故意的?”
8 E& F# Z3 J' ?! ]: N0 _& a  “……我不是说这个。”安民蹙起眉头。
; o6 j' \+ M1 x$ D! _, ~3 h  “那你说的是哪个?你难道想说,你不是故意跟那个红毛上床的?”李旭光着上半身悠悠闲闲地走过来,他的身材非常性感,训练得精实的肌肉不夸张,反而彰显出那种恰到好处的魄力。一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幽暗地吐息过精明狡诈的光,安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 _% ]8 l! `  e1 ]% B, ~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是不是错过了很多精彩?”李旭勾着犀利的嘴角,笑得若有若无,“你喜欢男人?”7 u0 a4 P) D& x) h* D
  “你不要听他胡说。”安民硬梆梆地回答。/ [9 @2 f& ?+ n
  李旭淡淡笑道:“其实喜欢男的也没什么,我也喜欢男的。紧得很,比女人好多了。”
+ o- O6 Y7 ?2 L- S8 Z& [( G  安民的身子猛然一颤,他当然知道李旭说出这种话来不是闹着玩的,其实自从他们一年前分到一个办公室,李旭就常常给他些暧昧的暗示,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没料到同性恋这档子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对李旭丝毫没有防备,可是昨天余小豆亲力亲为给他补了如此惨痛的一课,安民对李旭的戒备立刻上升到了红色预警这个档次。: Q& n6 R5 y) K- i1 p5 B# s+ g. l4 a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安民瞥了一眼锁上的门,闪转身子打算绕过李旭离开这个封闭空间再说。可李旭不是省油的灯,他的拳脚功夫本来就比安民到门,再加上安民腰上酸痛难耐,更是无法逃脱,李旭的手一下子捏住安民的左手,把他狠狠抵到门板上,眯起眼睛:“想逃?你见过逃出老鹰爪子的兔子吗?”
) h- G3 h: W* ^; g  安民勾起脚来狠踢李旭,他自知难以对抗李旭,还自由的右手迅速拿出手机,准备随便打个谁的电话求援,李旭看了他这个样子好笑,干脆拿身子压住不断挣扎的安民,劈手夺过他的手机,狡黠地扬起眉:“怎么,准备拨110?”, r! q9 K4 s# A8 K! u
  狐眸里燃着笑意和欲望,衬得李旭那张削尖的俊脸诡谲异常。他把安民的手机扔到一边的洗手台上,贴近安民的耳畔,暧昧地呼了口气:“打算报警?我就是警察,你不需要报警,抱我就行了。”
' j# g4 Z* {. n+ J( a/ V6 e  “滚开!”安民觉得自己耳朵根受到了极大的折磨,他用力反抵着李旭,好不容易将右手挣脱了,想也没想就照着李旭笔挺的鼻管揍了下去,那一下子真不是盖的,李旭立刻疼的大叫一声,松开安民,捂着鼻子弓着身子,极度痛苦地呻吟着,他拿手一抹,满掌的鼻血,妈的,比女人的大姨妈还惨烈。, v# \4 Y3 v) {& j& x% g# y
  安民趁着这时候迅速解锁,手抖得厉害,费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打开了门,他回头瞥了一眼已经捂着鼻子直起身子的李旭,猛然见那双可以用妖媚来形容的狐眸里闪出一丝血红血红的异光。安民脸色骤然又白了几分,准备夺门而出。, F+ N( s) r$ A8 j1 Z! t7 i
  可他还没跑出去,就结结实实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安民抬起头来,见到队长顾陵手插在裤袋里,英俊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极冷极冷地望着洗手间里的两个人。
( [5 U$ i1 ]3 z% N. W  “顾队长。”安民闭了闭眼睛,不情愿地止住脚步。
( b% [: @, @; C; c" X  顾陵漠然扫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定到光着上半身流着鼻血的李旭身上,声音冷地直掉冰渣:“这里不是训练室吧?”
, G, H1 {8 E( r  W  安民身子震了一下,回头盯着李旭,暗暗担心他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来,李旭也拿眸子往他这边瞟了瞟,然后对顾陵微微一笑:“队长,我这不是在办公室里摔了跤,鼻子磕在了桌角上,安警官人好,扶我来厕所替我处理一下嘛。”
7 ?  _7 u8 r3 W9 B6 R" _/ j7 j  顾陵冷冷淡淡审视了他的上半身,说:“我不知道流鼻血还需要脱衣服。”
! {) i7 f4 }, U9 M' ~& u  “呃……那是因为衣服上也染了血迹。”
. \% }1 ?# h  }5 w. d7 e  顾陵不是太计较的人,事实上他也懒得管下属太多唧唧歪歪的事情,所以他对李旭这个明显漏洞百出的解释并没有再作深究,而是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3 T# u: c4 z; l4 S# y( ?  安民回望了一眼李旭,李旭朝他露齿一笑,狐狸似的眼睛里分明清澈无比,哪里有所谓的什么红光。安民拿过洗手台上的手机,冷冷扫了眼李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Q* s- R( t: \7 O/ ]9 T
  “……妈的。”李旭小声嘀咕,拿冷水冲了冲鼻子,“他是在和队长比谁的面部表情更瘫痪是吧?”+ R$ J3 C1 b, h+ c4 X# v0 a
  之后回到办公室,安民都没有再和他说过话,李旭注意到安民特地把门给打开,座位比平时坐得更靠左边,这样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对面的办公室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 R* \2 @  z$ l2 ~  r, k2 i: c' k% c  李旭扬扬眉,望着安民笔挺的背影,浅笑一下,摸了摸鼻子,他心想,没有关系,反正这块香肉自己已经忍了一年没动他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别把安警官逼到死角里,他往后有的是时间,就不信玩不到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 \, Z4 s* o& v8 Z$ W3 C
  一个月不在刑警办公楼,积下了不少文件,虽然李旭已经替他理掉了大部分,但是剩下的也足够安民看老半天的了,周围办公室几个老干部看着安民认真的模样啧啧赞叹,这年头这么好的娃儿多难找,还没女朋友吧?唉,改回头给介绍个,可别耽误了。1 ?$ }( Z9 R+ g& X0 X
  安民埋头到工作里的时候特容易把生活中不愉快的事情暂时忘掉,这次工作的重点是杭州下城区卖/淫/嫖/娼问题,其实卖/淫这些事是屡禁不止的,警局也不会犯傻天天去查,一年来个几次突击也就差不多了。但这次不一样,特别的上纲上线,估计杭州这两年的风月场所出了个大鳄,在背后操控着三分之二以上的非法洗发店,甚至在店中拍摄了不少政府机关官员的猥亵照片,那个风月大鳄蹲在最底下捞得捧满钵满。5 p. j6 G4 S* B8 T) Q* T- t
  按这个态势看来,幕后黑手绝对不是普通的黑道头子这么简单,安民看过资料后觉得这趟水下面是一条大鱼,非常难缠的大鱼,它肯定和高干高官有染,警局即使拖得动它也是个鱼死网破,看来顾队长是下了狠心要揪出这个内鬼了。$ d! I9 u' g' I% @* q" r8 L; x; _
  加班到晚上八点多,李旭早就回家了,安民把处理好的文件放进收容夹中,整理了一下桌子,关灯锁门,也离开了。工作给他带来的充实感让他多少摆脱了一些阴影,当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心情已经好多了。2 ]+ k5 T5 _+ Y- F. `
  一路上很顺畅,晚高峰已经过了,凤起立交没有堵死,安民乘公交车没过多久就到了站了。天色已晚,墨黑的夜幕没有星星,路灯泼下淡淡的幽黄的光芒,抹在水泥路上,远看有些像烤面包。
& {1 o' P# i' @5 G9 v+ K6 [+ L1 D  转念想想马路怎么会像面包呢?看来自己是太饿了。一忙就到八点,饭也没吃……其实认识了余小豆之后,他的饮食就渐渐有了规律,只不过现在,再也不可能吃到余小豆做的晚饭了。
5 j8 b* m, Y! n6 i  ……不吃也没关系。安民淡淡然地想,自己以前也不就那么随便打发三餐的么?
4 [" z( y/ V" S9 J- f0 \  他走到楼道口,刚打算进门,突然就听到黑暗处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安民立刻警觉地回过头去,眯起眼睛就着无比昏暗的灯光一看——
5 ]' |) d, M6 v/ r7 K! ^9 G  一堆红毛窝在垃圾桶旁边,蜷着身子好像睡着了。
1 ^& w" y1 f- i0 F; x; L  “余小豆?”安民上前打量着那垂头丧气的红毛,惊讶地说。红毛听到他的声音,一下子就醒了,噌地眼睛放光,跳了起来直嚷嚷:“操,你怎么才回来?老子从五点就在门口蹲着,你他妈跟哪个野男人厮混去了你?!”+ e- ]3 q$ @3 l7 d7 L( E; T, w
  我喜欢你! q: i, u* S6 z
  作者有话要说:广告广告:各位姑娘,某只古耽即将完结,因而新坑开挖,该新坑的闺名叫《脑残志不残》,与此文互为照应,主角儿是此文的配角儿林灼阳少爷。欢迎各位前去捧场~谢谢么~
4 S" j0 V# s, m% P9 Q2 C, h' p  传送门:5 u1 y3 d& _9 |! i1 @
  余小豆很快为自己的咆哮付出了代价,那代价就是安警官望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大有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架势。余小豆自然不能让自己在垃圾筒旁边白蹲仨小时,一看情况不妙,立刻屁颠屁颠地尾随上去。+ h4 r5 g* Y. D7 d" U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啊?”余小豆估摸着安民是吃软不吃硬,换了个软绵绵的口吻追问他。
0 v; f, y2 y+ B6 E  安民没吭声。/ }. D9 e% c) t+ F. M0 K( l& J
  余小豆再接再厉:“今天你办公室那个警官跟你关系很好吗?”
: q, n6 X! k3 X- i5 @4 x0 \* b  ……哪壶不开提哪壶……" l2 O1 s% b* K2 x9 S. i/ \) C
  “喂,你倒是吱个声啊,哑巴了?”+ V1 ]1 _* ~# E$ V8 U6 k, p
  安民停在房门前,手碰了一下楼道的感应灯键,晕黄的光洒了下来,他开了锁闪身走进了房去,余小豆伸出一只狗爪企图跟随潜入,安民一下子转过身来,冷冷望着他:“你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M8 W4 T8 M( R  Q
  余小豆撇撇嘴,说:“不行,我没带钥匙,今儿我就住你家里了。”: O! L, c# |: [. ^/ E/ P$ K' x
  安民闭了闭眼睛,二话不说准备关门送客。余小豆连忙拉住他的手,一双圆眼睛里半是恼怒半是委屈:“你丫咋就这么横呢?操,老子不就是跟你上了次床,整得好像会怀孕似的大惊小怪,你要是心里不平衡,老子也让你上一次不就得了!”
; A+ v: j( A8 |& f0 L  他的分贝很高,哇啦哇啦的,老房子隔音效果又差,安民立刻皱起眉头,瞥了眼对门,然后轻声对余小豆说:“闭嘴。”
- e9 |# [# e2 I2 {! e/ Y6 Y$ t  “我他妈的就不闭嘴了!”余小豆一看这招有效,扯得更来劲,“你今天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去楼下拿一大喇叭嚷嚷,让整个小区都听见——你他妈跟我有一腿!”3 f# J  v; t! B
  安民脸色极差地望着他,警察先生现在非常纳闷,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耻流氓到这种程度。
2 N$ {4 M0 R( @. Z) l  正在僵持的时候,楼道的触摸感应灯到了时间,灭了。周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灯光留下来的残晕就跟烟花似的还在眼前晃悠,安民的眼睛没适应过来,他手往旁边摸索,准备再去碰一下感应键把灯点亮。  e- g. ?* o1 ]3 Z5 x4 n$ L* N2 N
  可黑暗中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紧接着脖子被人勾住,余小豆欺上前,狠狠地搂住强吻他,那急不可耐的舌头暴躁却灵活地撬启安民的唇,火烫地噙吸,在口腔内壁恣意冲撞,毛毛躁躁燃起刺溜溜的酥/麻。安民瞪大眼睛,一时间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直到余小豆把手挪到了他的胸前,隔着警服的布料揉捏着突起的两点时,他才像被被电流击中般,猛地推开余小豆。
& }$ N# G- z4 y( H  这一推真他娘的狠,余小豆的脑袋直接磕到楼梯杆子的尖角上,砰的一声,那音质效果,都赶得上一休哥撞钟了。可安民被对余小豆刚才的举动心有余悸,根本没注意到余小豆撞在了哪儿磕在了哪儿,而是很迅速地关上了门,把自己和这个红毛流氓隔开。) A* G" q( z. l' Z/ W4 V0 Y  n6 G( I
  手触上锁,咔嗒一下锁上,心跳才稍稍平缓下来,安民靠着门板,紧绷的身子过了好久才慢慢和软。
) P! d  G) R8 x0 |( e  他轻吐一口气,把手搭在额前,揉了揉,最近这是怎么了,什么倒霉时期都挤着一起上。陈小染,余小豆,李旭……乱七八糟千头万绪,堵在心里直发闷。
( k% D: ^; |( N  J' u0 j  安民不打算理外面那位仁兄了,他在门板上靠了会儿,然后直起身子,准备去给自己倒点热水喝,冰箱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剩的食物了,但是方便面肯定还有库存,这几十天托余小豆的福,买来的一箱红烧牛肉面就没吃过几包。
2 [8 u; P* P7 u. C; o: N& X  可安民还没走两步,突然就听到门外面传来余小豆低低的呻吟:“哎呦……我了个去,疼……疼死了……”
) S) o# L* m9 B/ W2 S  装的——安民第一反应。' X; f% ~3 F' P
  他不会上余小豆的当,又往厨房迈进,外面余小豆嚎得震天动地:“啊!!血啊!!”
" d1 V. R3 U  r7 J; F  ……装的……吧?
) Z; b# c3 ?9 J( t: [' F. t  安民犹豫了,转过头去望着冷冰冰的门板。
* s! d2 R- X) ^  “救命啊!死人啦!!救命!!”
/ V$ X& N6 A5 g  ……就算是装的…也还是去看看吧…
  N0 j; t. d/ _( Z4 @  d  \1 }  那带着哭腔的喊声就像猫爪子一样挠着安民,最终,职业病促使警察叔叔咬了咬下唇,心一横,替余小豆开了门,顺手也触亮了感应灯。& u: [5 x0 F, z. P9 O) `9 D
  余小豆捂着脑袋蜷在地上,哭得鼻涕泡泡都出来了,那一头扎眼的红发上赫然粘着更扎眼的血迹,这下安民明白自己刚才确实伤到他了,负责任的人民公仆立刻跑上前去扶他,余小豆得利不饶人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往安民干净的衣服上蹭,死活就是不起来。6 k2 ~3 O: ~$ ?) E" `; g
  “痛吗?”安民紧张地问他,“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 w* Q& G% X5 `3 Z8 z2 Z$ g  余小豆一把甩开安民伸过来的手,蹲在地上哇地哭,哭得和败家孙子似的,鼻子一吸一吸别提多委屈了。# Y& s9 [1 M: y
  “你先站起来……让我看看……”安民弯下身子,轻声对他说。可话还没说完呢,余小豆突然就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拉了下来,安民猝不及防,跪坐在余小豆面前,余小豆大手臂一抡,狠狠地把他抱在怀里,眼泪汪汪地就往安民肩膀上蹭。) X. M- \/ y0 k" L7 t2 |
  两人都坐在了地上,余小豆背脊靠着楼梯扶栏,怀里抱着身子有些僵硬的安民,挂着鼻涕毫无风度地嚷嚷道:“我他妈的疼死了!头疼!嘴也疼!心也疼!连脚丫子都疼!都是你个王八孙子害的!你个祸水!我管你是片儿警还是刑警,你他妈要对老子负责!!”3 A" m# [% p/ ~
  安民被余小豆结结实实地拥着,余小豆把头抵在他的肩窝,两人的颈厮磨在一起,余小豆反翘的红发轻碰到安民的皮肤,有些痒。安民觉得自己的耳根红了。1 w0 z5 a6 d% r  \% q/ @2 m
  “我不就是喜欢你么……”余小豆吸着鼻涕在他耳边说,手抱的很紧很紧,唯恐安民又会挣开他一般,“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陈小染,这哪里有错,我喜欢你,主语是我,跟你他妈的有一毛钱关系。”  Q$ `1 Q8 ]5 L, I& s* E
  安民其实很想说——你置谓语宾语于何地。不过在这节骨眼儿上他也实在没忍心再开得了口,事实上这一次他也强忍着没有推开余小豆,只是任由余小豆霸道地紧紧抱着,眼泪啪哒啪地往肩膀上流。
: D: A5 ?  |' u& ~& b  感应灯又熄了,余小豆还是不松手,又抱了好一会儿,就在安民觉得自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腰都快闪了的时候,他才感觉到黑暗中余小豆啄了自己的脖颈一下,湿漉漉的吻,还捎带了一句终于轻软下来的话:“我不要去医院,你扶我到你床上去,我要你亲手替我包扎。”
2 E: k" K- V$ s  “……我不会。”安民僵硬地在他怀里说,余小豆的胸膛暖洋洋的,带着不算好闻,但是很男人的汗味。
; a* e8 |) n2 U0 y: V0 C# U  _  “我不管。”余小豆扶着脑袋,一手搂着安民的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脸往安民脖子上嗅,“你打伤我的,所以就要你来治。”
* S/ |) W6 k9 j8 T" Y( d  他说完,咬了安民白净的耳坠一下。7 f) @7 v, c; d
  “啊……不要……疼……啊……”, I: e1 e& O* v7 ?& R
  安民一脸黑线地听着余小豆叫/春似的叫疼,他必须花三分之一的耐心去克制把纱布塞到余小豆嘴里的冲动,再花三分之一的力气去给在床上乱滚的余小豆把扎,还要花三分之一的心思注意着厨房里热着的牛奶有没有烧滚。
: [" H% j! s* Q, \4 R- c( N  “好了。”总算完成了伤口处理,安民仔细地查看过,余小豆主要是皮蹭破了一大块,虽然血流的多,但肿块什么的倒是没有,楼梯年前刚刷过新漆,没铁锈,所以也不用太担心,安民把药膏和剩下来的纱布放到床头边,说,“我去给你把牛奶端来,你喝一点吧。”
7 S/ D% r6 K3 C3 \* d* J3 }  余小豆包得和拉美西斯似的,受了个伤连国籍都从中国变成了埃及,他在床上打了个滚,一把拉住安民的手,安民本来想甩开,一看他那惨兮兮的模样又没好意思,只得坐回床边,耐着性子问:“还有什么事吗?”
1 f( E; _' a5 F5 y5 R2 Q& J+ l' j8 n  “安民,你不要走啊……”余小豆轻声说,那双圆眼睛里流过请求的色彩,在昏黄的灯光下那张年轻的小脸看上去乖巧得不得了,就连平时飞扬跋扈的红发也温顺柔和了许多,对着那么一个纯良无害的脸,安民竟然无法拒绝他。  M4 N- R5 H# f# w, k  h
  余小豆脑袋枕在松软的,散发着香皂味道的枕头上,轻轻捉着安民的手,放在自己掌中,一脉一脉抚过分明的指骨,又在虎口的老茧处细细停留。他嘟哝着说:“安民……我知道你讨厌我对你做过的那件事情,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我看到你从晚宴上回来,竟然喝醉了,又想到那双儿老板对你的好感,本来心里就不太舒服。结果你又为了陈小染那个女人偷偷地哭……”8 |5 \4 x- U# J; Z3 d5 |
  “我没有偷偷地哭。”安民显然被触到了最痛处,皱着眉头说。$ F2 X* u: w! ?! v5 `
  “……真他妈的嘴硬。”余小豆翻了个白眼,捏了捏安民的手掌,“你丫就是一合格的共/产/党/员。”: g# t; I* m5 K# L: n' B. }
  安民望着他,余小豆此刻跟个小孩子似的嘟嘟囔囔的,竟然会有那么一丝可爱。不过脏话出口,昭示着他依然还是那个地痞小流氓。
2 V* u$ O9 N9 s3 I! a3 R- w  “我喜欢你。”余小豆撑起身子,从单人床上坐起来,一双明亮的圆眼睛在红色的碎流海下面很认真很认真地望着,安民有种退无可退的感觉。
; q8 C: [7 m4 a3 N: E2 p6 d# f  厨房里热的牛奶咕嘟咕嘟直作响。
8 u* H/ H2 c0 a  安民的耳根又红了,他把手从余小豆温暖的掌中抽出来,垂下眸子说道:“我不可能喜欢男人的。”
9 N8 J2 n# F/ G% g6 p4 Z  余小豆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一般,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只是扬了扬眉,淡淡笑了一下,伸手勾住安民的脖子,在他柔软的双唇上温柔地栖息一瞬。/ A8 W; y" {; o' B9 t3 |3 k
  “我知道,我曾经也不喜欢,可是一切都是在变的。”
* W2 J7 m6 p' k$ ^; X3 ~  他俯在安民耳边轻声说,安民的身子绷得很紧,余小豆能感觉到。
) |- O# w# F: T+ s& i2 b) D  “……牛奶糊了。”安民不敢再重推他,戳了戳余小豆的肋骨。1 a( ~* F  J% e$ R  ^5 q5 G& m
  余小豆扑哧笑了出来,张开双臂搂住安民,抵着他的额头,望着他:“那就让它糊了吧,我给你做新的……”
( b- N' W9 p( A- I) l: j  声音很低哑,有种说不出的情愫。
  ^' x" L- ?$ S+ w6 e  睫毛轻颤,他的嘴唇再次衔住了安民的,不再暴躁,却是另一番抵死缠绵的密不可分。" ]6 Z3 X- s% |3 r% H: z! C
  作者有话要说:广告广告:各位姑娘,某只古耽即将完结,因而新坑开挖,该新坑的闺名叫《脑残志不残》,与此文互为照应,主角儿是此文的配角儿林灼阳少爷。欢迎各位前去捧场~谢谢么~4 {2 V! d0 E# ^, r7 r
  传送门:
& c* {2 p5 C: [, t  另一张便笺& h- V5 D: o; z- c9 n1 B8 ]
  吃掉安民做的晚饭完全是为了不伤警察叔叔的感情,外加余小豆他借机开出的一个条件。
  A; Q: w- v: V# q; ]3 j  “我头疼,没力气拿碗,你喂我。”余小豆嘿嘿笑着对捧着碗的安民说,刚才亲安民没有遭到打击日本鬼子似的抵抗,皇军的心情大大的好,眼睛眯成两条缝。. C2 i0 \4 [( @0 t
  安民犹豫了一下,看着余小豆的法老脑袋,总算答应了。& t$ s: C8 a5 G: ~* r. c
  警察叔叔喂小流氓喝粥的神态非常认真,都说男人在专心做一样事情的时候就会显得特别好看,余小豆现在亲身领教了这句至理名言。
  W, e& C& N9 U5 k) Y, W, s* @  “等一下,烫。”% T( \7 n  m) o. \/ E% u
  安民微蹙着眉头对余小豆说,他拿勺子舀了点粥,在碗沿处磨刮了一下,然后递到余小豆唇边。
7 u$ s+ ^/ ]. u' J$ q2 \$ T' v/ M  余小豆望着安民在氤氲蒸汽下愈发英俊的面庞,傻笑着张大了嘴巴,一口含住了勺子。& m( e# Y: @9 |1 n6 A
  ……. o& ]0 ]; F% V: s3 _
  ……操!这是什么?!比呕吐物还恶心!! J) C% D: u5 t( J
  余小豆一下子捂住嘴,弓着身子差点就冒了出来。1 j$ F+ j/ p7 e) f3 K8 `
  “怎么了?”安民举着勺子迷惑不解地望着他。余小豆这才想起来这位大哥那是出了名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冰箱过期物一堆。
; D2 ~' f3 S$ A3 N/ @$ L  但是此刻拒绝进食就意味着不能再继续享受安警官亲自喂食的豪华待遇,余小豆在美色和贱命之间犹豫片刻,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花小伙子。
$ {2 }; C9 l: w( C  妈的,不就是碗状似呕吐物的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0 L: A0 H8 J/ ^/ a+ T( D8 p  于是一口,再一口。/ X5 c! @: u6 ~0 }& l; x4 g
  精神上的享受,味觉上的暴/力。# y- i8 w$ r; @8 N, E8 @* g
  余小豆脑袋被撞了一下倒是没啥介意,但当他终于痛苦地咽下最后一口粥的时候,他暗自在心里发了毒誓:他娘的再吃安民做的东西就让自己生儿子没蛋子。) m" _( z1 v  m, F/ Q
  “还要吗?锅里还有。”安民用非常平静地语气问他。余小豆顿时觉得胃里一阵排山倒海似的翻腾,他差点背过气去,翻着白眼憋出一句:“你自己留着享用吧……”
3 b0 {7 g. D% v/ b) _+ [  吃了饭,洗了碗,顺带把桌子擦了地板拖了衣服洗了,安民去浴室里冲了个澡,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望了一眼卧室里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的余小豆,站在房门口对他说:“你睡床上吧,我睡沙发。”
! t. \/ R' ]: s  余小豆还在街道大妈撕衣服扯头发的转播中乐呵,乍一听安民的话,想也没想就嗯了一声,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望着安民:“你不跟我睡?”: I( B& o2 E5 e7 W( r0 f
  脱口而出后余小豆就觉得……真是屁话,谁会跟一个四十小时前强操过你的人共用一张单人床啊……
* A& q5 f  T6 R& c& @$ R  果不出所料,安民摇了摇头,冷着一张脸就替余小豆关了卧室门。
, g3 I5 `4 L8 @6 Y) C, U  砰的一声,不是很响的关门,却硬梆梆地敲在余小豆心上。
# z7 q" y4 i7 |- Q, ?  这天晚上,余小豆失眠了。夜光表盘上的指针嘀嗒嘀嗒地走着,他两眼发直地望着天花板,眼前一幕一幕都是安民的模样,板着脸的,皱着眉的,偶尔笑起来的,伤心难过的,倔强的,还有被情/欲迷离了双眼,在他身下微微喘息的。' J  ~& z# i! @% g5 K6 O. E7 Z
  想着想着,下半身竟然不自觉地支起了帐篷。操,明明最初只是说要玩个掰弯警察的游戏,怎么现在弯了的却是自己?余小豆暗骂了一句,钻到被窝里脱下内裤,粗鲁地上下抚慰起自己抬头的欲望来。+ m7 {1 o: y7 K5 s7 g2 _+ b' T
  四周松软的羽绒被子散发着一股很好闻的淡淡香味,那是安民身上带着的味道,余小豆觉得自己的脸火烫火烫,他现在被安民的气息天罗地网地包裹着,每一个毛孔都被撩拨地兴奋不已。
4 Q3 }( n; ]* J! ]; m! c  就是这张床,安民熟睡过,他没有和女人乱搞,这么洁身自好的男人打手枪的次数肯定也不会特别多,但同样是男人,不解决某些问题是不可能的。7 d2 E0 a2 b6 p7 p
  于是余小豆就可以放开了心地去想,安民是不是也在被窝里做着自己现在做的事情,不过他心里的对象八成是陈小染,操……真他妈不爽。3 k. [- b3 o- B# C
  结果事实证明了陈小染给他的不爽还是未完待续的。
5 Z9 @: V4 p' Y: A/ Q5 u  和安民维持着这种冷热不均的诡异距离大约过了一周,安民见余小豆还算老实,除了偶尔会抱着自己嚷嚷我喜欢你之外,也没啥作奸犯科的举动,所以对他的排斥也稍稍放松了下来。8 j* J8 T- s/ ~' c8 m
  倒是办公室里那位狐狸李旭,成天有事没事软磨硬泡,吊梢的狐媚眼闪着危险和奸诈:“呐,安警官,你要喝茶么?我帮你倒一点。”" B; h( p1 @: f' j- c+ j7 G
  安民想过要和顾队长提请换办公室,但是顾队长是出了名的冰垛子,自己一年还能笑个十位数的,顾陵连个小数点都笑不出来。找他提出换办公室,那指定就是眼皮也不抬的一句:“为什么?”
0 o$ B" c0 i) n0 K  然后自己怎么接话茬?
0 M6 n: t; j/ K2 y) `8 Y2 U" l3 H  因为李旭是个同性恋?
$ [6 W( ^: o* ?/ y* E' g  ……# n% I0 P, j. U0 i
  想想都觉得郁闷。5 E' `8 {" f; K
  下班的时候,李旭跟着他一起出了电梯,一路上有意无意地用胳膊肘去碰安民的腰,嗓音倒是阳光少年般的自然好听:“今天晚上有空么?我请你去吃饭。”
- ~% s" E/ g2 F2 J7 W  `  安民正在脑内构思着推托的理由,突然发现门口有个红头发少年正用力向自己挥着手,他的脑袋上还裹着一圈儿纱布,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分外扎眼,过往的行人都纷纷回头望他,那少年丝毫不介意,把手掌拢到嘴边,扯着嗓门喊:“安民!”
% f/ s" n9 Y6 T8 ?# T* _/ @  K) E  李旭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而安民则打心底里舒了口气,他从来没觉得余小豆出现得这么及时过。
; }5 C% Q9 B" y* v0 j  “我和他有些事情。”回过头对李旭说,“先走了。”
* f' C2 k* K* t  自行车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动,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熟金色的阳光像滚油似的泼满了街头巷尾,余小豆推着车,安民在他边上走着。一路走到铁砂河边,宽阔的河面此时泛着粼粼碎光,晶莹明朔,河边的杨柳正值茂盛,千头万绪轻舞飞扬。" D: V# Y7 B- h3 [6 O1 e3 a/ t5 @+ l: f
  “又来找我?”脚踢到了一粒石子,小石子蹦蹦跳跳地逃远了,安民淡淡问余小豆,“有什么事吗?”" p- k# i& [* [
  “有。”淌着热气的夏风撩起余小豆的刘海,他停下车子,转过身来望着安民。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余小豆的脸庞上竟然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我有一个东西,想要问你。”
: Q9 X0 E9 N* X5 j1 U. _' i$ h  安民扬起眉头。
1 I6 r1 j4 d+ v! s2 Z  余小豆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淡黄色小纸片,递给安民。8 z8 i+ _$ y0 d% p8 W* Z! g0 S
  只消一眼,安民就懵了——
! k& W0 _$ A' l  那是一张被扯碎了的便笺纸,纸头被七七八八地粘凑好,胶带纸银亮的光芒下是一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体:余小豆,今天晚上是我喝醉了,虽然我不讨厌你,甚至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我对你……0 i8 E/ k, h$ Y% R! a
  后面的字被用力划掉了。墨拧成一团狰狞。
; ^& d# g+ Z& C  v2 Q  安民抬起头来,望着余小豆沐浴在余晖下明朗的笑脸,把纸条塞还给他。
$ [4 r9 Y3 p8 |2 c% j3 f  “这是我在垃圾桶里找到的。”余小豆扬了扬眉,“我那套便笺纸从来没有用过,你扯掉的是第一页,留给我的看的那个版本确是写在第二页上的,所以我就好奇了,那第一张纸头哪里去了呢?于是我就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废纸篓里发现了原版便笺。”
; {5 ^! \/ V& I: s( t, e% F! b  安民的耳根红了。
  w& j% c4 M4 ?' ~% \3 f- d, s  ……余小豆,你不去做警察真是可惜了你……
8 f  P8 X1 n$ z  “……我今天就是想问你。”余小豆露出一口灿烂的白牙,“你划掉的那些内容是什么?跟我说说好吗?”
3 d0 C1 w4 T) d, w$ m  吃完晚饭出来散步的大叔大伯们以万分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一个裹着绷带活似木乃伊的少年似笑非笑地和一个面色通红却竭力保持着面部瘫痪的警察窃窃私语。! r' J* Q* e4 ^6 l# ]
  安民有种被余小豆逼得山穷水尽的感觉。" @  r3 F* g5 E" o# G
  不过山穷水尽后面跟的是柳暗花明。余小豆总算知道他妈的啥叫宿仇,正在这逼供的节骨眼儿上,眼看着小警察的脸都快红的滴出血来了,好似不死的,未完待续的那位白骨精姐姐驾到了。
( C0 p  s# S, D  “安民!”咋就不积点德呢,余小豆难以置信这个女的居然出现得那么不是时候,都快他妈的赶上天兵天将了,安民顺着那软绵绵的声音回头一望,只见穿着棉织小衫裙的陈小染牵着一只泰迪狗从远处跑了过来,笑盈盈的和豌豆花儿似的。% K/ |1 y* n* z& ^8 ]7 ]
  余小豆有种冲动,他想把这女的连人带狗扔到铁砂河里。
" l9 R7 c- p$ v  k" x  ……不知道要不要判刑……
! R6 Q/ }4 R# q- r! F9 A( x  陈小染像只纯白的蝴蝶停在安民面前,微笑道:“这么巧,我出来遛狗,你也在这里啊。”# w5 I/ G# {+ R
  余小豆瞪死她,娘的自己今天怎么选了这么晦气的一条路回家。
9 {" p8 T. S/ m/ B  陈小染的目光落到余小豆身上,又在他破破烂烂的自行车上停留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非常自信的,非常美丽的笑容:“余先生也在啊。”( `1 {: K6 Z, x/ M
  “不是我是鬼么?”余小豆挤出一个便秘似的笑脸,阴阳怪气地说。" M+ \1 d$ R8 I+ s! r4 t
  安民睫毛颤了颤,望着以为人之妻的陈小染,似乎觉得有些尴尬,说道:“……我和余小豆顺路回家……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
* N* Z  o1 d  `' ^# H# y  陈小染眯起眸子,笑道:“是啊,真巧,你饭吃了吗?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去坐一会儿?”# B9 Z' Q- t5 W6 |& Q& n/ ]
  “您先生不在家啊?”余小豆冷哼道。3 ?0 s" |8 Q7 E* Q2 j- o
  安民似乎也觉得不妥当,摇了摇头:“不打扰你了,我回家吃。”. N9 ^6 e4 o, [# z! h. K4 b$ F8 P
  “我烧给他吃。”余小豆乘机添一句。
+ j! c8 @$ T- m  ~$ j( ]" l  陈小染瞥了眼余小豆头上的纱布,笑得更柔和,她竟然当着余小豆的面,拉住安民的手,把安民拖到旁边去,背着余小豆小声说了些什么,末了从随身带着的碎花儿小包里拿出了张卡片,递给安民。
3 V+ r3 T$ v( @  安民点了点头,把卡片放好。; m- I. e1 B- `; y
  陈小染露出一个清绝红尘的微笑,而那双眼睛却微微往脸色铁青的余小豆那边看过去。
1 p7 N3 {/ X# M0 Z8 B' X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无语,我总结一个经验教训,想安生写文,把是非降到最低,丫干脆把文案,主角,简介,配角全部空着,要看的从第一章看,别咬还没咬一口呢,就说味道像。& q6 _9 q, z4 Y+ H8 I# `% K$ C( Z
  这样吧,晚上我来,我把我所有的坑的文案,全部整得像猪舔过一样干净,从此猪舔过的文案就是我的特色……
# }3 z4 c( |; r8 E  迷药
, U8 }/ q. N" C+ r+ @2 [7 P  }9 j7 L  陈小染给安民的是一张娱乐场所贵宾卡,金红色调,那场子是陈小染老公开的,试营业期间可凭此出入。
& G9 }9 t7 N1 M& n2 V. T7 i  那伪纯情姑娘说了,这家娱乐场所新开张,国庆前夕试营业三天,请安民务必要来捧场,末了还笑盈盈地加上一句:“只许你一个人来哦,女朋友不能带,男的也不成。”
8 w7 U' P% X" U3 H& j& Z+ g4 P  今年入暑的时候晚,所以秋老虎格外嚣张,国庆快到的时候太阳依旧火辣辣地烤,杭州人原本就被西湖柔情泡得懒散,天气一热就更情愿窝在空调房里乘风凉。不过江城路的十字路口今儿却一反常态地热闹,路人发现这里新开了一家大型娱乐场所,想进去看看,却被门口穿着高叉旗袍的女服务员客客气气地拦了下来。工作人员耐心地解释了试营业期间需要凭贵宾卡出入,然后又递给他们开业半折券微笑着送他们离开。
. J7 G) o8 ?$ `9 r2 @  s7 |  安民走到这栋大厦面前,刺目的阳光从玻璃幕墙上发射下来,扎得人眼睛酸涩。他今天没穿警服,而是换了一件白色的修身衫,那衣架子身材全衬了出来,高大挺拔,款型流利,帅得好几个姑娘恨不得把眼珠抠下来粘他背脊上。' i2 B* T+ N  f# R0 I0 R9 n
  “先生这边请。”迎宾小姐一看他出示的贵宾卡,就立刻盈满了最热情的笑容,领着安民进了大厦。这时安民才注意到宾客们持的卡颜色都是不同的,最普遍的是银青色,还有些是梅红色的,但是一眼望去并没有人拿着跟自己一样的金红卡。
' V- \. F, V, c5 ^2 K* X5 c  大厦里红灯绿酒,刷成强烈动态感的条纹状墙面给人以一种晕眩的,晨昏颠倒的刺激感,迎宾小姐带安民上了电梯,把他送到六楼的一个相当僻静的包厢前,说:“先生请进。”
; |, q0 {4 G2 N7 ^' r1 O  然后替安民拉开了门,鞠了个躬,姗姗退去。
/ O2 w" x% l9 q# N' X$ u. f  包厢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是微杂着淡黄光束的红色,音响里飘着柔和渺然的歌曲声,是老上海特有的沙哑空旷的女声,总之是很暧昧的那种感觉,安民走进去一看,微微怔住,只见诺大的真皮长条沙发上总共坐了三个人,其中两个他还都认识。不是别人,正是陈小染和……李旭!/ A5 [! d9 S3 J% I. l
  “安民,你来啦~”陈小染坐在一个膀大腰圆长得和狗熊似的男人怀里,喝着果汁,一见安民立刻挣开男子的怀抱,笑盈盈地走过去,拉住安民的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先生,王玫岛。”" }! A1 g. A4 s: H5 i3 Z# F6 j/ H
  沙发上的狗熊朝安民露出一个挺匪气的笑脸,站起来握住安民地手用力摇晃,嗓子眼挺粗:“您就是安警官吧?染染经常跟我提起您,幸会幸会。”
6 J# c0 R4 u% y9 J3 }( T  c: p  安民觉得喉咙有些苦涩,说不出话来,只得微微点了点头。
% p  Y/ H) G  n3 c8 [% g  这时候旁边的李旭斜乜起他妩媚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王哥,握一下也就算了,您还没完没了地握着了呐?”1 ~3 S% o5 Y1 B/ M
  很显然王玫岛和李旭非常熟稔,听李旭这么挑衅的语气,那狗熊男只是松开了安民的手,不轻不重地朝李旭的脑袋敲了一下,笑骂道:“你以为我跟你似的?”
+ e2 d! _! ^2 x, L2 m  “……你怎么也来了?”安民微蹙眉头望着李旭,心里就纳闷自己这几个月怎么到哪里都能撞见这只狐狸。* g# B# w5 |# P7 C. C# f! w
  “我是王哥的老同学啊。”李旭挑了一下眉尖,指尖点着下巴,“老同学开张能不来捧场吗?”
# f; x2 d5 k3 x% H  安民眉头拧得更紧了。
1 Z! D  L) l/ U, i  陈小染一看他们俩气氛有些不对劲,立刻拉过安民,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笑道:“这间包厢专门是给我们几个熟人开的,生意上再重要也比不过朋友嘛。”
! B8 ]- K+ ?1 g' I6 K5 D  安民沉着脸不说话,李旭倒是毫不掩饰地拿眼睛去打量自己那位惦念了好久的同事,喝鸡尾酒的时候还颇有意味地舔了舔唇沿。
0 T- {. i: {9 k$ }  “墙壁上裱起的那个刺绣是清代宫廷的,缂丝工艺,非常细致……”陈小染拉着安民滔滔不绝地向他介绍着这间房子里的每一样摆设。- q$ K  C' ]2 B% R; h- [; c! d* u
  王玫岛大老粗,嘿嘿直笑,推了杯白酒给安民,说什么也要他喝,安民有了婚宴醉酒的惨痛记忆后,连啤酒都不敢再碰,更何况是白酒。陈小染自然担当起了这个善解人意的主,起身给安民倒了杯西瓜汁,娇嗔道:“老公,人家不喝酒就别强迫他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一会儿林老板该来了吧?你也别喝了,一会儿醉了给林老板看笑话。”
- k1 N1 A3 I1 [8 Z  说完把西瓜汁推给安民,其实安民也不喜欢甜饮料,但碍着陈小染的面子,他也只好拿起杯子来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e; j5 ^% g0 b8 H
  李旭在旁边敲着二郎腿,修身牛仔裤包裹出他流畅的腿型。他眯起眼睛瞥着安民喝果汁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蛇般的阴滑。& @3 r# d5 P" n; |" T
  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全仗陈小染活跃气氛,安民喝完最后一口果汁,手机突然响了,他打开来看,是余小豆发来的短信,上面就俩字:“在哪?”6 i7 h* k4 `! ^
  “江城路新开的那家娱乐厅,和陈小染。”安民挺老实。
0 v% E4 `) ~9 b3 B) T; O  等了一会儿,余小豆那边突然没有音信了。
: l# s+ w# H: m& m8 D# b6 u  安民觉得舌根有些发苦,那西瓜汁不知道是不是把瓜子也打碎了,回味起来泛着一股陌生的苦涩。
# X% [' `7 x" B7 z  陈小染还在说着笑话,安民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也许是太阳烤得,没准中暑了也不一定,他想离开,但又不想败陈小染的兴致,于是又强撑了一会儿。
4 e3 @, ]5 t, r7 H2 [5 L3 a; p  到了十一点左右的时候,王玫岛突然拍拍衣服上的瓜子壳,看了下手表说:“哟,都这时候了啊,林老板该来了吧?我得下去接他,你们先聊着啊。”2 ~8 ?' F4 r6 Z8 |
  陈小染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等等,老公,我也去。”
2 O  B5 B9 J' D: R: l7 t  “染染你在这里陪客人,我马上回来。”2 E' R7 M8 S8 D& ^  ~
  陈小染不依了,挺委屈的样子:“你是不是怕我丢你脸啊……”
. s* b  C& V$ k: X; Q* u  那狗熊男一看就是护妻的主,一见娇妻泪眼汪汪的模样立刻人品爆发,大手一挥:“怎么可能!那走,跟我一起下去接林老板!”% d! z9 m" ^! e8 z9 r* N
  陈小染及时地露出一个笑容,两人跟李旭和安民打了声招呼,出门去了。于是这件偌大的暧昧的包厢里,只剩下了安民和李旭。/ [; d8 j. R1 w( l& D  q
  关了包厢门,王玫岛脸上笼络的笑容一下子拧干了,他转过头问陈小染:“你给他用的是什么?”; O1 ?3 A# V# G: M4 G: l9 _
  “阿片类麻醉药。”陈小染淡淡道,“剂量不大,用多了会成瘾的。”
, K8 T2 v9 D) {* m( ?+ E' y' A* K+ Q  王玫岛冷冷哼了一声。
5 k+ t  l( b  p1 e6 V6 |  陈小染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趴在他耳边说:“李警官说了,肯跟我们继续合作的条件就是帮他弄到安民,你要是给安民用剂量大了,出了什么岔子,那李警官也不会再帮你。”5 e$ g) H; s' c1 g" [% k
  王玫岛闻着陈小染淡淡的怡人体香,终于没再说什么。
9 @8 O: E; @, [& U' Z  安民觉得头晕得更厉害。真是奇怪……没喝果汁前明明正常得很……但是一杯冰西瓜汁下肚,整个天地好像都在晕乎乎得打转。
/ p. f, I' D- _- f! v) `  “我去一下洗手间。”最后终于受不了了,安民站起来走到房门口,伸手想去拉门,可是把手转了好几下都没办法打开,安民心里一惊,冷汗就下来了。  K* V( p- D9 Q7 M9 a7 ~
  突然有人从背后拥住他,鼻子凑在他的颈上深嗅,手也在他腰部不安分地上下挪动起来,安民一下子回转过身,他今天腰可不酸,即使晕晕乎乎的,但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W/ |* t; M6 Y, L4 n
  他一拳直接就对着李旭的肚子揍了过去,李旭没料到安民竟然还能反抗,挨了个正着,安民趁这个时候和他拉开距离,退到台柜边举起那个神像雕塑的灯,狠狠一下在桌角敲碎了,用尖锐破损的灯座指着李旭,低声道:“滚!”* N0 F% T7 f- F% x& t
  李旭揉着肚子站了起来,眼睛里饥渴和诡谲翻腾着,他望了眼桌上的西瓜汁,暗骂一句,提防着逐渐靠近安民。$ K" x. U: N9 t8 L" f% ~% z8 c
  “你喜欢那个红毛流氓?”李旭一边挪动着脚步,一边嘴唇轻启。5 ~5 y; p1 \4 I" @  q! T
  安民盯着他,但是脚下已经越来越浮软,越来越没有力气。
- d. ?& m- Q5 _' ^1 z3 I; Q  李旭舔了舔下唇,眯缝起眸子,幽幽道:“安民,你和你喜欢的人什么时候有过一个好的结果了?你喜欢陈小染,陈小染嫁给了别人,你喜欢那个红毛混混,就确定那个红毛一定是真心对你好的?”
5 [) z8 o( _* U  I4 l  “男人嘛……”李旭慢悠悠地说,“总是被欲望支配的,做/爱的对象无非就是图个刺激,禁忌……那小流氓上你的时候,肯定爽得没话说,又是警察,又难征服,又是个直的,换成我的话整一夜都不会让你的腿合拢。”
+ [. S! n& ?, l& I  V  下流的话从李旭嘴里不咸不淡地说出来,安民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嗡嗡直作响,站都快站不稳。2 {+ G2 i/ `5 n2 j
  “他操/你,就跟很多男的喜欢玩处女是一回事儿,无非想要些周旋在禁忌里的快/感。”李旭走到安民身前,站定,幽幽望着晕晕乎乎的安民,微笑起来,“像你这样成天板着张脸的货色,谁不想看你在身下□到哭着求饶的样子?安民,我告诉你,你就是一副欠男人干的长相。”
& d( A, U$ N$ V, r5 ^  “闭嘴!”安民忍受不了李旭的污言秽语,他也没多想,抡着扎人的灯座就往李旭伸过来的手上砸去,李旭躲闪得快,可安民的速度更快,顷刻间李旭的手臂就被划出一个老大的口子,鲜血直往外涌。- D7 I" C' K" x4 L5 |
  安民扔了灯座往旁边跑,可是不知为什么整个脑袋就是晕得厉害,才跑了没两步,脚下就松了,李旭低低骂了声,从后面一把拉过他,把他狠狠推倒在沙发上,精壮的身子密实地压住不停扭打着,但力气已经明显软下来的安民。% t% U5 R5 a: j- \: K( a& }, x0 O
  “你让他上,不让我上,操,不就是搞个同性恋吗?还准备立贞洁牌坊了是吧?!”李旭的眼神闪着很可怕的光,他用那只还淌着血的手摁住安民,另一只手二话不说就去扯安民的衣服,三下两下就把同事的修身衫给扯得狼藉。" b# \7 L6 {: E) W3 z3 P  \
  李旭贴上去,恣意而疯狂地吻住安民的唇,舌头刚刚滑进去,就被安民狠狠一口咬下,铁锈味立刻弥漫上来。- [; G# d/ R5 n- N- z2 ?) N$ v9 n
  “……咝。”李旭倒抽一口冷气,一抹淌血的嘴唇,那染着丝丝红纹的白齿在黑暗中显得那么诡异。他再次低头,这次却是辗转到安民胸前的红晕,安民觉得一种刺麻的感觉输遍了全身,他的身子在李旭的身子下颤抖,脑袋越来越昏沉。) J0 _) w  Y8 I% E1 ^
  就在听什么都觉得好像隔了一层水的时候,在他身上蠢动的李旭突然顿住了,一声巨响后,白色的光线照进了昏暗的房间,安民的目光掠过李旭撑在他旁边的双臂,往门口看去。
1 d* k1 u4 C5 ~! _  恍恍惚惚间他见到一个红头发的小青年冲了进来,像猎豹一样把李旭扑到一边,乒乓砰啪的巨响充斥了耳膜,安民皱起眉头,在失去意识前他朦朦胧胧看见一个身后跟了好多人的年轻男人走到了他面前,挥手说了句什么,然后有人递来了一件西装,年轻男人轻轻把西装盖到了安民衣衫凌乱的身上。
; ~) |4 _8 p% \4 d- R! Y8 T* @  作者有话要说:呃……今天看了许多亲的回复……顿觉一股惭愧之情油然而生,对不起,我这人脾气差,做事情冲动,昨天觉得挺郁闷的,一气之下就把四篇坑的文案都刷成了空白,没有考虑到读者的感受,我错了,低头认罪……我今天慢慢把他们都填回来==/ g7 |; e; u: d5 R" s& k7 t& i
  可是我那四篇坑的文案都没保存……泪目……这篇再随便来一个不成问题……古耽那装13的文案再写一遍真是万分痛苦…而且我也记不太清楚我写了什么…捶地!这就叫冲动是魔鬼啊……叹息……给各位赔罪了么~~% I. [5 x* h% J2 P# r
  劝说
( D- n# R! ]7 H, O  安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阳光正好从明亮的玻璃窗外洒了进来,落在雪白的被褥上,淡淡的药水味儿充斥着房间。, p/ }1 [. D- T! Y6 \, o
  他闭了闭眼睛,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线,缓缓从包厢那场昏暗的梦魇中浮了出来,依稀记得最后一刻那个和李旭厮打在一块儿的青年,长着一头桀骜不驯的红发……是余小豆……
8 {9 c( ]1 {) ^: A" j, |  “你醒来了?要喝水么?”旁边忽然有个人递过来一只一次性纸杯。
$ j) I$ F/ v7 [  安民转过头去,结果扭得太急,额头抽疼,只好把手压在了太阳穴上轻揉。坐在他床边的是一个穿着淡青色T恤衫的年轻人,眼睛圆滚滚的,说不上好看,但感觉很纯洁。7 W' E( ~& j1 f' l; j4 U- V  C1 Q
  脑袋里隐约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是安民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就是想不出来,最后只好硬着头皮问:“对不起,请问你是……?”
" h4 I, B1 C0 n1 m3 _' K7 A" w1 r  和年轻人外表纯洁不符合的,他居然抽出一根烟点上,在病房里吞云吐雾起来,慢悠悠地说:“安警官真是贵人多忘事,在包厢里就是我给你盖的外套啊。你不记得我了?还有上次陈小姐的婚礼,你喝醉了,是我带你回来的。”
+ T5 j- |8 t8 A  他这么一说,安民想起来了,这人好像是茂林集团林总的宝贝儿子,也是余小豆的铁杆哥们儿,叫……林……林什么来着……
& {, Q$ Q6 g( Z4 p& m% X: ~7 q  年轻人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有些不爽地撇撇嘴:“我叫林灼阳。”- X" E( S8 ^9 f, Q% E: C
  安民有些尴尬。
$ V3 E- c& j' Y% u( I  林灼阳弹了弹烟灰,用那双圆古隆冬的大眼睛望着安民,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把你从大灰狼爪子下扯回来的?”3 v& f$ C/ W2 G
  “……”安民闭了闭眼睛,眼前仿佛又看到那一头红发,他觉得心里万般思绪拧成一团乱麻,沉默一会儿,淡淡问,“余小豆怎么样了?”0 M3 E% W! |7 ]! [) b8 [
  “靠。原来你还记得清楚嘛,脑子真好使啊。”林灼阳说,“人民英雄在另一间病房,还晕着呢。”- T. D( D7 V/ Y* T: u/ S
  安民一惊,余小豆受伤了?0 L2 ?( ~5 y$ i6 B4 }+ H  u/ G5 _1 m
  他刚想撑着身子坐起来,林灼阳就不干了,重新把他摁回病床上,有些郁闷地看着安民那张血色很淡的脸,说:“你们俩他妈的有病吧?性子都这么急!老子话还没说完呢,你打算去干什么?去慰问余小豆同志?老子送你一果篮儿你带上成不?”
8 u- x# r% \' X- E  安民瞪着噼哩叭啦讲了一长串的林灼阳。最后林公子估计被警察叔叔寒碜人的眼光瞪毛了,清了清嗓子,恶声恶气地说:“躺好了!听我给你把事情讲明白!”
1 S' W2 c, r4 w! _5 h* t  顿了顿,他见安民还是眉头紧锁,叹了口气:“大哥我拜您了,他真的没事儿,你丫现在去看他也没用啊,人家正昏着呢,你再休息休息,缓过来了我带你去他病房这总成了吧?”1 j, C, x: c: I
  大概是林灼阳圆滚滚的眼睛一央求起人来就显得格外无奈委屈为难状,安民终于松了口,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淡淡道:“那你说吧。”1 C0 {% [3 W; F9 W2 J
  林灼阳这人说话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添油加醋,修饰词用得一把一把地硬是要把事情讲的跟评书似的,安民好不容易从他冗长冗长的童话故事中提取出了其中精髓,概括下来应该是这样的:2 p; u/ m9 u# e! q
  那天余小豆发了短信,得知安民和陈小染在江城路新开的娱乐场所时,余小豆心里就直打鼓,因为他知道陈小染不是什么好东西,安民老实巴交一个人,被她卖了都得替她数钱。
" P5 F" w9 L; |: u+ b, T  余小豆二话没说就往江城路赶,可到了门口,却因为没有贵宾卡而被服务员小姐满面堆笑地拦了下来,正急得余小豆满地打转呢,突然一辆无比眼熟的保时捷在旁边停了下来,下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小林公子。, N( K9 A6 N5 [
  茂林集团是杭城举足轻重的腕儿,王玫岛和他们一直有合作关系,新店开业立刻屁颠屁颠地赶去给林总送了张贵宾卡,可林总压根没把王玫岛这小小的企业家放在眼里,他懒得去耗这时间,不过和王玫岛撕破脸皮却也是没有必要的,于是林老狐狸想了个主意,派自己的宝贝儿子去,这下麻烦也省了,关系也保了,再好不过。& h3 J' D9 a# a
  小林公子一听哥们儿有难,立刻奉行两肋插刀的原则,二话不说带着下属和哥们就进了店去。; E9 Z6 G7 E7 }8 G. A
  王玫岛和陈小染原本在大厅笑盈盈地等候林老总呢,不料来的是小林公子,王玫岛的表情且不说,陈小染却立刻变得面如土色。余小豆一看他们这种神态,更加确信安民肯定被这妞给卖了,他仗着小林公子的保护【wap.mbook.cn】伞就往楼上冲,王玫岛根本没办法拦,陈小染还想和林灼阳卖旧情呢,被林公子一口香烟喷得眼泪直流。( P  k5 S+ E, T# o/ ?  x
  再后来就是撞房间那一幕,安民昏过去之后,李旭和余小豆打得那叫一个一佛出世二佛涅磐,李旭肋骨都快被小流氓揍断了,而余小豆更惨,后脑勺上瓷瓷实实挨了酒瓶一击,血流了一地,所幸没打到后脑最关键处,否则小流氓估计就脑残了。% l8 `$ y2 v8 @# u) G* |9 x( C
  “李旭已经出院了。”末了,林灼阳把抽完的香烟一扔,淡淡扬起眉,“直到刚才,你和小豆都还昏迷着,事情就是这样。”
; K, |( z! E! R& }! I/ T  “……”安民喉咙涩得厉害,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 \# j  \% B  N7 |: k( J. x  “你放心,这件事情不光彩,李旭不会抖出去的。”林灼阳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那天在现场的除了我的下属之外,都是跟事情有牵连的人,这种事情摊谁头上都是个污点,自然就私了。”% Y1 ?: B0 j1 M: o# Z+ N
  安民疲倦地合上眼睛。
5 ?: \5 P4 @2 X* D  s  林灼阳看着他,叹了口气:“安警官,有些事情我知道跟我没一毛钱关系,可我这人嘴贱,就是忍不住想说,你听不听是你的事,我还有些事没处理,说完这些我就走,你自个儿好好想一想。”1 M. e9 G; `1 x
  窗外有两只麻雀飞了过去,叽叽喳喳,轻快地剪碎了一地光影。
8 I6 F' w$ c! G  “……我从来没有见余小豆这么认真地做过一件事情,从小时候我就跟他认识。”林灼阳的目光落到窗玻璃上,很平静地说,“小学的时候他心血来潮要烤蚂蚱给我吃,还说什么,君吃蚂蚱头,我吃蚂蚱尾,思君不见君,共啃一条腿。”# R$ W" A+ l6 C; k: o1 r  j
  安民的眉毛挑了一下。
0 B" Y3 J4 ]% w% M+ X  “可是当他扑扣好几只蚂蚱未遂之后,他就不干了。”林灼阳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读书,做作业也是,写三分钟,然后屁股就开始发痒,坐不住。”
% j9 ?4 z, M! q* u" ~% P! {1 P( j  “初三的时候他喜欢过一个女生,追了她三个礼拜,算是最永恒持久的一回了。”林灼阳的声音滑过耳廓,安民微微合上眼睛,嘴角绷得有些紧,“不过三个礼拜后,当那个女生接受了余小豆告白的那一刻,余小豆就腻味了,竟然说只是逗她玩的,把那个小美女气得哭着跑回了家。”8 z8 H. F% j( m7 N4 F2 e1 }  D2 C6 c
  “……真无耻。”安民低声说。- M& a8 u: l+ y" R# O
  林灼阳听到了,居然哈哈地笑了出来:“这就是余小豆啊,你还一点都不了解他吧,他在你这里总是很耐心,很温和……”
2 Z. ]/ J+ @' v# W# o0 q- Y0 ]  安民没说话,不过他心里暗暗在想,强x算不算耐心和温和?! V; b% [: t. N1 y) q" g
  林灼阳接着说:“反过来说,安警官,你好歹是个刑警,有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想知道,所以你压根没有用脑子去想过。你仔细回忆回忆,为什么李旭会和陈小染他们在一起?为什么李旭敢在包厢里对你下手?”
2 A5 Y4 Q( a, [+ S+ G" V; @: J( t  “……”3 a3 l6 f4 W, E, t% B% {
  见安民沉默,林灼阳又说:“你在包厢里的时候是不是突然觉得头晕目眩?……还有,你应该试着打开过包厢的门吧?可它是从外面反锁着的,谁最后一个离开了包厢?”* J  n0 s# |( b2 W- Z, S
  答案呼之欲出,安民觉得一阵恶心,他的手指捏紧了被褥,蹙着眉头,不愿意再想下去。
4 k. S8 O% r2 M  “你情愿执迷不悟地相信一个把你玩弄在股掌的王八蛋,却不肯接受为你赴汤蹈火的余小豆?你知不知道李旭那一下狠手再打准一点,他就可以直接被推去太平间了?”林灼阳说到后面,有些愠怒起来,“安警官,你这说好听了叫纯情,往难听的说,叫做昏头!”- b% i" m3 X. j! |* R! F% A1 {" l
  “余小豆是个男的。”安民蓦地重声重气地对林灼阳说。
8 g& q- a% G# ]/ k1 i! Q  林公子扬起眉头,反指着自己:“我也是个双性恋,你觉得很变态很恶心?那么我告诉你,比起某些外表装的清纯可人,背地里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的狗男女,我活得不知坦荡多少倍。”/ ]* Z/ N3 [& W+ s. v5 r+ }& D
  安民眉头锁得很紧,本来就血色很淡的面庞此刻显得更加苍白。他望着林灼阳,林灼阳的话似乎说够了,拍拍屁股站起来,一字一顿:“余小豆喜欢你,而且你也不是个纯粹的直男,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他。你在骗自己。”9 O5 {5 T1 V3 @
  小林公子跟他老子一个腔调,话说到节骨眼儿上,不再点下去,见好就收,甩手走人。% q' O5 o8 u3 j$ b
  安民望着他走出病房,顺手关上了门,不由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转头看向窗外沸腾花树间的烫金色阳光,心里也和那花树投下的碎影一样,斑驳一地。
" Q8 f+ p' o! P* Z/ Z: B; V& L4 X  倒是刚才还气势逼人的小林公子,一到走廊上立刻抹了把汗,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稿纸,瞪着乌溜滚圆的大眼睛来来回回看了一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妈的,老子准备了一夜的劝说稿,背得死去活来都快成媒婆了,你们两个王八孙子哪里知道小爷我的苦心啊……他娘的要是还没戏老子就去断桥跳西湖!”" K: K. Y' ~7 c! x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有点无聊,但是却是重要的转折章,接下来可以给你们上甜点了……在德国篇开虐之前,天天给你们撒点肉末来点蛋糕都没问题啊~哈哈~
! l# R, P8 \; \8 A3 I  尝试着恋爱
: Q% W7 R) Y$ l& v" _" D' n  余小豆的病房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安民休整好之后跟护士打了招呼,走进了这空调开得有些低的房间。
0 v' Q' j; |7 K4 G5 {5 I' n4 U( O  那一头挺耀眼的红发睡得支棱,七歪八翘得张扬在洁白的枕套上。安民走过去,坐在他的病床边。
7 @: w; f# |% S( }- Q6 y% m$ A  以前他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余小豆熟睡的模样,有些平日里见不到的乖巧和安稳,嘴唇微微咬着,稚气未脱。安民就这样淡淡地看着他,看了很久,空调吹得身体有些寒意,安民摸了摸余小豆露在外面的手背,冰凉凉的。
2 e/ L8 k" f9 K, P; a3 L3 F6 V  他站起来,从台子上拿起空调遥控器,把风档往下扫,不让它直对着余小豆吹,然后又弯着腰替余小豆把手塞回被子里,盖好。, Z4 Y6 n. T  R# F2 y' S# Z
  “那天,谢谢你。”安民望着他的脸庞,轻声说。7 C$ s1 G7 Y4 R8 ]& r7 n
  林灼阳把余小豆的贵重私人物品都收好了,另外有些不太起眼的小玩意儿摆在了柜子上,和送来的水果,医院提供的水杯放在一起。除了地摊货戒指,挂坠,香烟之外,还有一张小纸条吸引了安民的注意。- o# t0 z9 j: [) V
  安民拿起纸条看了看,心里突然觉得像灌进了温热的盐水,很暖和,但又刺得伤疤作痛。
( }6 A3 D: C* ?' O: E3 P0 R' U( Y  那是他留给余小豆的第一张便笺纸,上面残存着一句未完的话语。淡黄色的纸条揉得皱巴巴的,一笔一划或许都已经被病床上躺着的那个青年刻在了骨殖里。
' K. o  h& O3 I9 `/ I  ——余小豆,今天晚上是我喝醉了,虽然我不讨厌你,甚至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我对你……/ F. V# }, q, I
  其实自己当初想写的是“我对你今晚的所做所为真的很难接受”之类的话,但是现在,安民若有所思地望着后面拧成一团的墨渍,突然改变了主意。7 T7 x7 T( x9 ~/ ~, u8 p7 ~& r
  他站起身来,拿了一支医院里走了油的圆珠笔,重新在纸条的墨团后补上了一句话,能写出这句话来安民下了很大的决心,如果说他不了解余小豆的三分钟热度,那么余小豆其实也同样不懂安民这个人。
# @$ z; ~, ^: h+ v  A; L7 F  从小到大,安民做事情都非常认真谨慎,他不会随随便便打发老师布置的作业,不会随随便便相信谁,更不会随随便便喜欢谁,他就像那些丛林里拥有毒液的小蛇,深知自己若是一口咬不准,毒液便会流失,安全就会不保,所以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静静等候着,等着该孤注一掷的时机。/ P. W1 P3 b4 ]  S2 ^. J
  其实安民这人下定决心之后,还真的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固执。喜欢陈小染喜欢了十余年是一个例子,还有就是他当初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明明分数高得能报最一流的学校,可他却背着父母偷偷修改了志愿,填成了梦寐以求的警校。; h) @) ^$ @; \: L( B! W7 n6 F
  安民他爸气得肺管都要炸了,把安民打得鼻青脸肿,可那孩子躲也不躲,任由父亲拳打脚踢,只是冷冷站着,闭着眼睛不说话。6 F: R/ W, }7 e" x& b2 m
  安民把纸条折好,放到余小豆的手心,纸条在他的手里,感情也在。9 I) t' K- n: P5 O
  “……我对你已经没有敌意,如果你还喜欢的话,我想试着和你在一起。”
6 e7 |3 Z) C. V6 V. a( n  新鲜的墨油味在淡黄色的皱巴巴的便笺上流散开来。5 k  s  l1 w2 ?) U& ]8 G
  人的大脑结构非常微妙,有的部位即使遭到猛击也只是会造成严重昏迷,并不致命,而有的部位只要高手着力一捏,人就会立即毙命。李旭那天用酒瓶砸余小豆的时候没有砸到关键位置,而且酒瓶的棱角也都没磕到余小豆的头,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当小流氓悠悠转醒,并且发现了自己手里的纸条时,他深刻认识到了这句话的精髓。
* j6 q6 `9 v& C2 ^  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余小豆瞪大眼睛,鼻尖几乎都碰到纸面了,读一遍,不相信,再读一遍,还是不相信,第三遍读完,余小豆痛哭流涕地叫来了护士小姐,稀里哗啦地就抓着那护士白净的手腕问:“阿姨,我还有几天可以活?”
7 A* |4 [! j3 l' [7 j1 `. a  吓得护士小姐大叫快来人,流氓啊!!
4 L8 p2 v6 H3 n3 D( `9 C  余小豆真不信,真的,自己一觉醒来,死追不到的警察叔叔竟然愿意跟他试着交往,余小豆的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命不久矣,安警官不忍心看自己含恨而去,所以好心好意地欺骗他,陪他弹完他青葱岁月的最后几个音符。% ^7 Q# O, v- u. I. U& S
  事实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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