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秘书

紫阳

写得太好了，一看就放不下，难得难得的好文，怎么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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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脚先生

第91章 调查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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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二欺负你？”凌未握着话筒,笑了,“他怎么欺负你了？”

* ^$ _% l' ?/ u    “他强抢民女，还把人往我身上推，他可坏了。”

9 T8 L+ T, `" h* k- d2 {    “哦？”凌市长挑了挑眉,道：“那女人挂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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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K, B1 y' z9 W) u$ C    “当然没有！”贺处长赶忙表忠心,“我可没挨那女人一根手指头,我全身上下连根汗毛都好好地给你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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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1 d& f/ ~: t) U4 p6 N" R; p    “那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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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7 ?. I* `- f' C    “钱宁和齐军打了一架,那女人跟着钱宁走了。”

$ v: O5 k+ s2 m  s- `    “说到底还是没被欺负吧？”凌市长扶额道：“下次不要谎报军情了。”

9 P0 i# ?# e) z: ]/ z+ V) n    “凌市长，你都不爱我了。”贺处长委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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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i6 S! T$ \: U    这跟爱不爱的有什么关系？凌市长瞬间觉得贺处长忒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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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t% x& k! @8 P    “凌未？”

    “嗯。”

& _% \/ Z) w' a% i    “跟我说说话呗，”贺朝阳道：“车上很无聊。”

    “说什么呢？”凌市长想了想，道：“下周我可能要到京城去一趟。”

    “真的？”贺朝阳差点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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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m: L" N. S( E/ [# i    “今天云州的张扬市长给我打电话了，他请我跟他一起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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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T$ x' l+ \7 \7 u4 }# M$ q    “就是要建钢厂的那个？”贺朝阳沉吟道：“这事不好办。”

    “我不是为他去的。”凌未脸上晕起一抹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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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为了我？”贺处长瞬间雀跃了,“他那个事根本就不可能批下来，但是有你跟着，我又怕你怪我不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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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怪你干什么？”凌未笑道：“我知道那事办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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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L" w5 @& G7 O) C    说到这里，凌未有些汗颜，他哪里是想帮张扬了，不过是想找个正大光明进京的借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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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理解我就好。”得了凌未的话，贺朝阳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媳妇，你哪天过来？准备待几天？”

$ `$ d; n7 j+ t) K/ c    “这事还没定下来呢。”

    “别呀！必须定下来，我一定把时间都空出来。”说着，嗓音变得暧昧又沙哑，“我的时间我的人，都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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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_* z1 X5 P$ h1 \    “我试试看。”凌未哂道：“等定了我会告诉你的。”

8 c* I9 {# _9 H' N    “那好，我在京城等你。”

    温情电话一直持续，贺朝阳直到进了家门都没舍得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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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Q' N3 R: z) F8 ?% G    “好了，到家了吧？”凌未听到他开门的声音，笑道：“挂了吧。”

. h$ w7 ^* i8 U) h. a    “别呀，再说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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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 F2 ]* R! Z7 y$ M6 I    “电话费很贵。”

6 R3 z& Z" \' V7 v    “凌未，你是不是嫌我了？”贺朝阳抱怨道：“咱家不差那点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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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乖。”凌市长哄道：“我还有个文件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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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被凌未像小孩子一样哄骗，贺朝阳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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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市长，再夸夸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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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7 G4 u+ R" T) D. X    凌未无语，这人到底多大了。“我真要挂电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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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贺朝阳无奈道：“明天我就让小谭去买些东西，你放心吧，在你来之前，我一定把咱家布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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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贺朝阳在中江那所简陋的房子，凌未劝道：“别太委屈自己，不是不差钱吗？”

* i& ^# @. U  z' }    “可是你不在，我没心情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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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j  N1 H6 p2 A' |    “是吗？”凌市长挑了挑眉，道：“好好弄，我去了要检查的。”

    挂了电话，贺朝阳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

    等心情平复下来，他才打开案头的资料细细地翻阅，余中华说让他给上面写个报告，这是个好机会，必须得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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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N; c& c6 ]4 ~7 h5 Z* D    他一边翻阅资料，一边奋笔疾书，这一世的资源加上上一世的记忆，让他书写起来如有神助，思路也越来越开阔。

5 F2 H# v! G0 ?, p. n- ?    正在全神贯注的写作时，书房的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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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漫不经心地接了起来，“哪位？”

    “贺处长吗？我是肖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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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到了？吴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贺朝阳的心神从报告上抽离出来，神情专注地问道。

" ]3 \' ~0 G+ X+ ^! H% L% o    “吴州这边的征地已经完成了，”肖木答道：“征地的范围非常广阔，有七千亩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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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千亩？”饶是有心理准备，贺朝阳也仍然吃了一惊，云腾钢铁的手笔太大了！怪不得邹一民和周岳急着进京跑关系，这七千亩地一征，他们就已经骑在了老虎背上，想下去已经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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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的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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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I4 D. O" Z% X! N( U0 _    “暂时还没查到。”

8 G" ~  h: V* Y    贺朝阳点了点头，这么短的时间就查出征地的事来，肖木的动作已经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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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J- j( U5 ^& o8 Z5 @+ s    “你继续查，”贺朝阳神情凝重道：“只征地这件事还好说，一旦他们开始搞建设事情就麻烦了，要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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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s, v2 b* a. }$ [) @    “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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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掉了电话，贺朝阳陷入了沉思。

' f  c1 w1 S3 C+ P; Q    云腾钢铁项目还没得到批准，就已经开始了圈地行为，他相信，既然敢圈这么多地，那么一定有项目已经在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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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GDP的数据，很多地方政府不顾中央的三令五申，不管有没有批文，都想着先把项目做成，到时候你就算验收不了，也不可能将我的工厂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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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些项目，就算能为地方政府带来一时的收益，从长远来讲，却是不可取的。拿云腾钢铁来说，就算他周岳再有钱，也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造出如此规模的钢厂，这些投资，说到底，还是要靠银行来解决。

    现在全国钢铁产能过剩，能赚钱的都是技术含量极高的特种钢，云腾钢铁根本就不具备高级钢材的生产能力。

    一旦市场不景气，云腾钢铁就不可能赚到钱，不赚钱就不可能还上贷款。更糟糕的是，钢铁企业本身就是环境污染大户，而吴州却是全国有名的鱼米之乡，在这样一个秀山丽水的地方建钢厂，本身就是一个严重的失误。

    现在地方政府只看到投资带来的收益，却没看到投资带来的风险。一旦云腾钢铁的经营出现问题，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银行，第二个就是地方政府。但是归根结底，不论是银行的债务，还是工人的分流，或是不可能恢复的地方环境，都要地方政府来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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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E9 C, z( J6 j% B% k    这些风险，不知道地方政府的头头脑脑们有没有想过。

    贺朝阳一边查资料，一边写报告，他的报告已经从控制钢铁产能过渡到了地方政府阴奉阳违，企图私自建设以逼迫中央政府就范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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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k( p4 ?1 l# y/ x! i    “你是怎么知道吴州那边已经开始搞建设的？”余中华看完贺朝阳的报告，立马把人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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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可靠吗？”余中华慎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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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n8 \/ b+ f( U    “绝对可靠。”贺朝阳看了看外面，将随身带来的资料袋打开，从中取出了一沓照片。

0 n, ]" Z# S) F# o+ H1 T1 L5 Y    “司长你看，”贺朝阳指着照片上正在建设的工地，还有一片已经标记出云腾钢铁字样的河运码头，解释道：“这是吴州的地图，照片上的内容是在这个位置。”

" a! o& i8 i5 F1 s9 b; _7 m    贺朝阳准备的很充分，随着照片和地图的一一标示，钢厂的征地范围和建设进度已经让余中华有了初步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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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 z' p6 b4 Z2 {6 g7 M    “这些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余中华越看越心惊，这么大的手笔竟然说干就干，真不知是要夸他们有胆魄，还是要骂他们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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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 F# i1 U7 a    “司长，这件事要尽快上报。”贺朝阳正色道：“吴州的事并不是个单独的案例，如果不动真格的，这样的事还会层出不穷，我们的宏观调控也就变成了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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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Q7 d0 N9 ^2 f/ j    “我明白。”余中华点了点头，道：“你把这些资料再完善一下，我会尽快上报。”说着，用非常严厉的目光看着贺朝阳道：“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的信息来源真实可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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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长您放心，”贺朝阳沉稳道：“报告由我来签字，出了差错我负全责。”

- }- @* \3 A5 Q7 w第92章 梁副总理

    因为在余中华面前打了保票,所以贺朝阳对这件事空前的重视起来。

    他不仅命令肖木继续深入地调查,还请贺昱午又派了一路人马核实肖木传回来的消息是否正确。虽然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说法，但是一个人的调查总是不完善的,这一点他很明确地对肖木讲过,肖木也对他的行径表示了理解。

    不论做人做事，都要光明正大,哪怕我就是不放心你,我也会明确的告诉你。贺朝阳这种坦荡的处事方法,不仅没有招致肖木的反感，反而让他做事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 |, U8 D8 {* ^# K# \$ b# z; h    因为一旦事情出了纰漏,首当其冲的就是贺朝阳。自己已然成为了贺朝阳的附庸,主子出了事,他也脱不了干系，就更不要提什么前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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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0 A2 [3 ?* M" t    “在吴州的事情顺利吗？”他的动作，自然不会避开凌未，而中央现在酝酿的宏观调整政策，已然与地方政府的利益发生了冲突。对这些问题，凌未也很关注。

7 Q4 E  y+ _( d$ f    “还行吧。”风险总是有的，但是云腾钢铁新投资项目的规模摆在那里，这是无法掩盖的事实。

6 _% n5 r  K- k+ M    “你要小心一点。”

& ]0 \% W, W; [/ K& S" V    “你放心吧，没事。”贺朝阳笑道：“现在全国都在搞建设，好多地方都在违规操作，中央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再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处长，上面不仅有司长主任，还有梁副总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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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觉得，其实上面的大佬也挺不容易的。”凌未感叹道。应州的高速公路建设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很多物流企业快递企业都开始到应州来考察，这对应州来说，绝对是利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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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4 v. |. M1 E/ Y* \    因为泡沫危机影响了投资者的热情，所以应州暂时还没有受到宏观调控的影响。但是临近的云州市现在已经开始运作了，关于上不上钢厂的讨论已经从政界蔓延到了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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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州市市长张扬不只一次来找他谈话，想要约他一起进京来走贺朝阳的门路。只是事情哪里有那么容易，从一个市长角度来说，张扬的想法无非厚非，但是从宏观的角度讲，云州绝对是在冒险。

    贺朝阳的报告被层层转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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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个报告能不能得到重视并不是他一介小小处长能够决定的，所以贺朝阳在交了报告后的第一个星期天，跑到家居中心去看家具了。

' \! o; C, v( p/ e    京城的家是设计师设计的，并不简陋，但是他一直觉得床垫有点软，下周凌未要过来，还是换一张凌市长爱睡的软硬适中的床垫比较好。

    “先生，这床垫是意大利进口的，它能自动记忆您的睡眠习惯，对背部也有很好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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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8 u, l: r% o5 i. T    一路逛过来，售货小姐将自家床垫夸得天花乱坠，也让贺处长愈发的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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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P/ g( @  g5 e" r5 i# K    “我觉得这张还比较舒服。”贺朝阳指着刚刚试躺了一下的床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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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帮您开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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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8 T9 E" h6 I# ^5 e9 E' S% _    “司长，您找我？”

    “你现在在哪里？”余中华的声音有些严肃。

    “我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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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到委里来，两个小时后，跟我到梁副总理的办公室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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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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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W% W) k9 c" O, g# |    结束了通话，贺朝阳镇定了一下情绪，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梁副总理找他一定是为了报告的事，真是想不到，梁副总理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 h) x, _+ z2 E2 F* Y: o# Q2 E& \    “先生，床垫您还要吗？”售货小姐见他神情凝重，不禁怯怯地低声问道。

    “要。”贺朝阳回过神，笑道：“刷卡可以吗？”

6 z& e! c2 o# p3 y4 o    “星期天到哪里去玩了？”贺朝阳赶到办公室，余中华已经在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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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干吗，去家具城转了一圈。”贺朝阳看余中华穿着也不是很正式，可见也是从其他地方赶过来的。“司长也不得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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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了。”余中华笑道：“你去把用得上的材料都带上，一会儿咱们坐车去见梁总理。”

    “好。”贺朝阳将有用的资料都装在一个文件袋里，深吸了口气，跟着余中华出了门。

    作为一个从小在大内玩耍的衙内，他并不惧怕那道镶满了铜钉的红门。只是这次是他的报告首次被高层领导关注，他怕中间会出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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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9 c$ ~$ }- f5 \" M    “很紧张？”余中华拍了拍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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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j: z  e: S" t    贺朝阳想说自己不紧张，但是面对余中华的关心，逞强的话就又咽了下去。梁副总理是国内少有的以强硬著称的官员，面对今生的第一次召见，他不得不打起了全副精神。

    两人进了大内，随着工作人员的引领来到了梁副总理办公的地点。

    “余司长好。”余中华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工作人员对他有印象。

    “小张你好，总理还在忙？”

    “你们约定的时间是在十分钟后，两位稍坐，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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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5 a4 U- a/ H: P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余中华笑着对贺朝阳说道：“待会儿见了总理，有什么就说什么，总理喜欢听真话。”

; R. F6 n' o6 T% U  s( a% j    贺朝阳点了点头，道：“好。”

    两个人没坐多久，工作人员就回来了。得知梁副总理已经得了空，两个人也不敢怠慢，跟着工作人员进了梁副总理的办公室。

    与贺老的办公场所一样，梁副总理的办公室很简朴，没有那么多花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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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S& L! ^0 W( g    “梁总理好。”余中华带着贺朝阳，恭恭敬敬地向总理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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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0 j0 Z, o3 V" N, ]+ ^) F% f    “中华同志请坐，”梁副总理看了看贺朝阳，道：“这位是贺朝阳同志吧？你也坐。”

    两个人挨着沙发边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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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F8 f& S. v" d/ ?, F* ?* u    “不要紧张，我这次找你们来是为了谈谈钢铁调控的问题。”梁副总理拿出了贺朝阳写的报告，锐利的眼光直视贺朝阳，“你上面写得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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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C% k4 }- G/ [; Y5 F    “对。”贺朝阳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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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b1 V; r5 k  K    “这么说，形势已经很严峻了。”梁副总理的眉头皱了起来，“不知道到你们那里申请立项的项目有多少，私下里大肆开工建设的项目又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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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很严肃的话题，据贺朝阳所知，现在很多省市都想要上马新项目，这些项目中不仅包括国家要调控的钢铁行业，电解铝，水泥，平板玻璃等行业也进入了高速扩张阶段。

0 ^/ Z9 S6 t/ p& c- ]  F$ O    坐在梁副总理的办公室，贺朝阳第一次感觉到了作为一个国家领导人的巨大压力，这种压力并不是来自国贫家弱，而是来自经济发展中的不可控制。如果此刻他还是中江镇镇长，他只要管好那个十几万人的镇甸就好了，可是站在这个国家权力中枢，他才知道什么叫高度决定看事物的角度。

9 ?' D, R8 U- E+ I* k2 i+ A1 f2 T    一个十几亿人口的泱泱大国，不管是经济还是民生，哪一个方面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想让经济发展保持良性循环，是一件非常非常难的事。梁副总理现在做的，就是站在未来经济良性发展的角度去和全国的既得利益阶层做斗争。

    想扭转地方政府的观念，想遏制经济过热产能过剩产生的风险，何其难也。

    “贺朝阳同志，这份报告是你写的，你来谈谈。”梁副总理说道。

    贺朝阳看着总理锐利的眼神，整理了一下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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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理，我刚到发改委工作不久，还不能站在全局的角度去看待问题，我想谈谈我在中江工作的一些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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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梁副总理挑了挑眉，这个年轻人倒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钢铁企业的宏观调控，他竟然敢扯到地方治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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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M& C6 _/ d( q9 Z    “你讲吧。”他倒要看看这个贺朝阳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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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理，中江是南方珍珠产业的基地，但是最近几年珍珠的产量和品质都在逐渐下降，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当地珠民为了获取更多的利益大肆扩张的结果。在此期间，中江镇政府特地请了应州水产学院的教授和澳洲珍珠的专家来为中江把脉，最后得出的意见是要放弃现有的规模，到新开辟的水域去养珍珠。我们研究出了滚动养殖方法，以保证每一片水域都有足够的时间来休养生息。”贺朝阳顿了顿，见梁副总理神情专注，遂继续说道：“珍珠养殖虽然和钢铁产业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对资源的耗费却是一样的，我们现有的大型钢厂已经完全能满足国内的钢铁需求，再上马钢铁项目就已经是资源浪费，更何况，钢厂的污染和对原材料的消耗也一样会让环境无法承受。”

1 A4 h9 _, T4 t$ G- H' h0 A) @    “你继续。”

" w# Q6 g2 H+ g0 H4 y/ D  t    “中江的珍珠养殖政策出台时，很多珠民都不理解，可是在镇政府的强制要求下，滚动养殖法得到了实施。现在钢铁产业也到了非控制不可的时候，中央应该尽快出台措施，遏制钢铁企业的上马。”贺朝阳指着总理办公室的地图说道：“国家这么大，别说想上马钢铁企业的地级市有多少，就是每个省上一个，咱们也是承受不起的。现在钢铁形势还好，可是一旦市场疲软，最后要来为这些企业买单的还是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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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说说，宏观调控应该用什么方法来实施？”

    “将土地审批权收归中央，缩紧银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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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a5 D+ V& r0 m5 q; {# e    梁副总理点了点头，道：“说到了点子上，不过我再多问一句，如果这两招都不管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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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的头缓缓地抬了起来，他看着梁副总理，像是不相信一国副总理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样。他不是觉得梁副总理无能，而是深切地感受了总理的无力，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中央的政令在地方得不到执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总理这么说，恰恰是没拿他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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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光说漂亮话是不行的。”梁副总理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如果政令不通，你有什么办法。”

% V9 v" r- Z5 C4 x& M; g) L1 ^2 [    看着这个气势迫人的老人，贺朝阳沉淀了思绪，用非常非常沉着的音调说道：“总理，有句古话叫做——乱世用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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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梁副总理仰头笑了，一边笑还一边指着他道：“你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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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5 h  R1 u- J5 P$ _    紧绷的气氛骤然放松，在一旁陪坐的余中华也偷偷送了口气。

    “好一个乱世用重典，你在中江就是这么做的？”

# _& K) _4 C- Y7 f9 W* \7 K    “中江还没到这地步，”贺朝阳哂笑道：“本来已经决定要强制执行了，可是偏偏赶上一个珠场爆发传染病，多年的辛苦三五天之内就全赔了进去，所以政府一动员，珠民们就开始行动了。”

    “非得经历了血的教训才能想到改善，”梁副总理摇了摇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血的教训到来前，提前阻止这些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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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 {! W/ Y6 t; Z; V    余中华和贺朝阳皆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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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7 E( K! f: b+ f    “不好做。”梁副总理看着他俩，用非常坦率的声音说道：“很不好做。”

6 z( f+ H+ i/ T4 l6 p3 {& l    “总理……”底下的官员们拼了命的博政绩，一国总理却为怎么遏制这种冲动而犯愁，贺朝阳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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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扭转这种局面，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体制，政策，考核方法，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太多了，凭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完成的。

    可是纵然面对这么多的困难，上至总理，下至某些基层官员，大家都在努力。不管有多少负面形势在，希望这个国家好，并为之付出努力的仍然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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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这就是吸引他进入官场的原因。可能很艰难，但是能为这个国家做点事，是他身为贺家人的责任，也是身为一个普通公民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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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N2 U. E1 A" I8 G    因为深深爱着这个国家，所以才希望她更强，更好。

- n+ @7 y$ C) ~5 L, i    “你这份报告我看了。”梁副总理指着他桌前的报告说道：“写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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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0 ^' n0 E" i' Q: g' a    “谢谢总理。”贺朝阳欠了欠身。

. A8 v9 I: H9 a0 d7 ~    “最近关于违规上马项目的报告越来越多，你也提到吴州违规开建钢铁项目的事，为了能更清晰地了解到各地的情况，我想成立一个巡视组，到全国各地去看看。”

    听了这话，余中华和贺朝阳对视一眼，中央巡视组的人员构成向来都是由上面定夺，总理特地召见他们，难道说……

    “中华同志，你有什么建议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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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c* d- U- D    “我没有什么建议，我会提供尽可能多的支援。”以他司长的身份，不太可能参与到巡视组里，看来这次梁副总理的重点是放在贺朝阳身上了。

  k2 _" H) I( g. ^! p    梁副总理点了点头，将视线转向贺朝阳，“朝阳同志，我看你在报告上不仅提出钢铁产业要调控，还有很多行业也需要由中央牵头进行控制，你对其他行业也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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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点涉猎。”

    “那好，这一次你也加入进来。”梁副总理在案头的名单上画了个圈。

" X- X" B( Y& t$ |7 g1 X) S; Y% D    “朝阳啊，这次总理钦点了你的名，可要好好干。”出了总理办公室，余中华鼓励地拍了拍贺朝阳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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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Y. `+ y    以贺朝阳的资历，如果不是梁副总理亲自点名，他是不可能加入到巡视组的。这既是一次挑战，也是一次机遇。有了这样的经历，对贺朝阳以后的工作绝对是一大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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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s* b1 j/ x5 K# B# N    看着余中华眼里的鼓励，贺朝阳表面很淡定，心里却在苦笑。

% K+ e5 \8 c$ m0 l- T3 f    当时被总理忽悠了一把，加入巡视组的事就这么定了，等回过神来想想，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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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1 e, L; L0 K- W* L+ f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搞建设，需要控制的行业也不是一家两家，老贺家控制的地盘上也不一定干净，毕竟这年头，GDP上不去就没有政绩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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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4 @, H' S# k    可是已经钻进了梁副总理的套，断然没有退缩的道理。更何况，不管是涉及到谁的利益，还是要以国家大义为根本原则。

& F. O) V* N6 `& c    说易行难，贺朝阳的大脑已经飞速运转起来，他连出去后联络名单的先后都整理了出来。

    只是，刚刚出了大内的贺处长立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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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q, y" B8 D6 p0 t    他家凌未怎么办？凌市长可是要来京城看他了啊！

# V' F- w) ~+ e7 V/ X$ w, Q第93章 千里夜奔

    得知贺朝阳入选巡视组的事,凌未沉默了。

4 `# y% P9 }2 m$ k% B: b$ a' T    “媳妇，你说句话啊。”贺朝阳担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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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3 N- {) t( v" _    “没什么,那我先不过去了。”

    “你来看看我呗,也不是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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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去不合适。”

    闻言,贺朝阳也陷入了沉默。虽然他撺掇着凌未过来，但是显然,巡视组的事定了,凌未再来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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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是保密的需要，另一个则是凌市长以什么理由过来？如果他与云州的张扬一起来，就是最完美的掩护,可是现在贺朝阳马上就要下去巡视了,别说时间充裕不充裕，只说在这个节骨眼上见张扬,贺朝阳就已经违反了纪律。

    凌未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决定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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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 X9 Y6 N0 i) h# G) N    “这都什么糟心事！”贺朝阳郁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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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 _5 C; k2 i6 w5 p    “等你回来再说，我不过去的话，你可以来应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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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j; p- E7 [    “我想你了……”贺处长拉着长音撒娇道。

! e; k8 v& q: U- F" U    “嗯，我知道。”

    这就完了？贺朝阳傻眼了，至少也该说句我也想你吧！

    “凌市长，你都不爱我了。”

    凌市长抬头望天，这也太能扯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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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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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我就说给你听。”

8 v/ {5 j, T9 z" S3 L0 M& G- y* I    妈蛋这不是勾着他午夜私奔吗？！贺朝阳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起来。

; |& a8 x; C% _' h8 W+ l3 L    “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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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冲动。”

    “年轻时不冲动一下，老了冲不动了怎么办？！”

9 o/ Y8 Y1 L7 _* x0 U( M( d    京城离应州实在是太远，在贺朝阳登机的时候，凌未也坐上了驾驶座。

7 [3 g) _, }7 \) s* k( ^2 C0 T    南平到京城的班机以桂安为多，而且不管贺朝阳此行多么隐蔽，他都不宜在应州出面。所以在接到贺朝阳登机的短信后，凌市长决定开车去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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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纪老大不小了，竟然干出了千里夜奔的冲动事，隔了大半个中国，也不过是为了短短一刻的相聚。

! K2 W  x( Z& T$ f    不知道贺朝阳是怎么想的，反正凌市长的心跳一路上就没有缓下来过，一边觉得这举动太疯狂，一边又觉得能见到朝思夜想的爱人，即使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也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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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一路驶向桂安机场，这是凌未第一次自己驾车走这么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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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走前，将他身边的琐事都打理好了，老赵夫妇跟了他几年，早就处出了感情，卓航也慢慢习惯了他的工作步调，应该说，除了有时候有点寂寞，凌未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而为了缓解相思之情，贺朝阳再忙也会每天跟他通一次电话，或许话语很简短，但是每天的工作生活都要跟对方报备一遍，这样的举动，让他想不安心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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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开到机场已经入夜，旅客人流逐渐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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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A$ ~6 I# g    凌未坐在车上，没有去出闸口接机。

    桂安虽然大，但是被有心人看到他在半夜来接贺朝阳，还不定会闹出什么风波。身在官场，有时候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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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0 g! Q3 c. S    不得不接受贺朝阳和楚云舒的婚事，不得不忍受千里相思的折磨。凌未有时候会想，相隔千里维持着这份感情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不放弃市长的职位随贺朝阳进京，又为什么贺朝阳不能弃政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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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问题如果有一方坚持，对方就一定会妥协。可是那么做有什么意义？贺朝阳注定是翱翔天际的雄鹰，自己也不是依附贺朝阳存在的附庸，或许对男人来说，事业比爱情更重要，因为一个男人立足于世的根本，不是爱情，而是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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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o) T! `9 T: s    应州和京城，市长和处长，都是年富力强，如果说没有受到诱惑，那真是低估了他们俩的魅力。

& E7 f: K  {" T2 x' L; p    可是即使有诱惑又会怎么样？那些人再好，都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在对爱专一这一点上，凌未从未动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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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相信贺朝阳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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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d8 \2 r! _. H+ O    能一直维系着彼此的，除了深深的爱，就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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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信任，他们一直在奋斗的路上，远隔千里，彼此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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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了。”激动又欢快的声音传进耳朵，凌未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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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8 C% ^% S2 r, z- E+ Z% X! J    发动车子时手都抖了，想到待会儿就能见到多日不见的爱人，凌未淡定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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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一出机场大厅，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越野车。

( i$ J+ a* C, v- R    他的脸上漾出大大的笑容，自打一上车起，那张扬的笑容就再也没停下来过。

3 Z. v! a* d; Z7 P' C! v    “看什么看？”被他看的心都热了。

    “看我媳妇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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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

    “嘿嘿，你想我了没？”贺朝阳看着凌未开车的侧脸，怎么看都看不够。

$ ~/ ^# [! b7 ?0 W8 {& k    凌市长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不说话。

" B/ h8 p5 k9 {    “说话呀！”

    “说什么？”凌未带着笑意转头看了他一眼。

4 z  s! k) n/ K; w, b6 Z    “说你想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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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想你了。”凌市长非常一本正经地说道。

    嗷！看到凌市长明明很喜悦却故作淡定的小模样，贺朝阳真想化身为狼狂扑而上！

- v  j6 p2 t6 u+ L: t6 S5 u/ A    “开车呢，别乱动。”凌市长腾出一只手摸了摸狂躁难安的贺处长，油门又踩下去几分。

* o" ^# B% z% k" r    他们定的住处是李浩天名下的一家酒店。

' G" e9 C0 I/ I7 ^/ F5 {( G$ t    独栋小别墅的设计，没有会员卡根本就进不来。

& c" F7 [. F) O2 O' r+ v# @    车子停在别墅外，早就有工作人员拿贴纸遮挡住了号牌，等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两个人才携手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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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F6 ^+ T: P' i    一进去，贺朝阳就忍不住了。

    抱着凌未不停地啃，直到把凌市长吻得手脚酸软，才喘息着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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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M  i' Q- p- |4 ^6 r    “怎么看你都看不够呢？”贺朝阳抱着凌未，额头抵着额头，低喃道。

    凌未脸上有些红，一记长吻让他的喘息还不太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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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F- m) F7 }$ n; m# Z$ z    “凌未。”

    “嗯？”

    “爱我吗？”

    缠缠绵绵的声音包裹着凌市长，他想低下头，无奈贺朝阳不应，硬是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你说呢？”眼里的感情不是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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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4 ^# j- @5 y, I6 q3 w    “说句爱我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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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 c3 z2 m/ b3 ]    不难，只是很难为情。

    “你呀！”贺朝阳抱着他，亲着他，如果有一个人能勾出他心底最柔软的那部分，非凌未莫属。

    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自己就是爱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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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的灯暗了，墙壁上，沙发上，楼梯上，处处都留下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散乱的衣物和男人间难耐的喘息充斥着整间别墅，相聚的时间太短，短到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只想凭借嵌合在一起的身体来深深地感受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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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I% o- d3 K# q9 ]4 q    “凌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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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凌市长喘息着，感受着身后男人狂猛的冲撞，贺朝阳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的体力，简直是不要命的在撞击。

    “我爱你！”

    “嗯！”重重地点头，仰起脸承接男人滴落的汗水。

+ m. Y$ m( I; D3 W8 i' k    身体契合，汗水交融，就连长长的吻都透露出浓浓的占有之意。

    这是阔别多日的相聚，也是连夜横跨千里的思念累积。在贺朝阳不知疲倦的冲撞中，凌未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高高地飞了起来。他飞在云端，飘飘摇摇。每当想晕过去时，就被会一双结实的手臂拉回现实。

    那个人的黑瞳中似乎有着无尽的魔力，让他不由自主的沉沦。

    等贺朝阳抱着凌未从浴室中出来，凌市长已经腿软地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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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S# r' [6 u0 C4 D9 w0 W8 N    “待会儿还怎么开车？”凌市长皱眉道。

5 A( Q8 O& v2 @; K' M' _+ F    贺朝阳笑呵呵地看着他，面带骄傲。能把冷清的一市之长做到腿软，那可是贺处长最自豪的事。

5 e5 Y5 l) W6 l8 P( k  |- t- x: x    “你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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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笑了。”嘴巴合上了，眼里的笑意却愈发深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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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未摇了摇头，看了看时钟，已经是半夜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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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点的飞机？”

    刚刚还笑着的贺处长，马上就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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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M6 E0 C) g1 X/ n9 N( p    “我歇会儿，然后去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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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3 }6 w8 X5 X- C( n    “我叫车走，你睡到天明，再慢慢回去。”凌未的身体不是不健康，但是被他折腾了这么久，贺朝阳还是很担心的。

0 R+ k# J) W$ l5 D) i0 p$ B    “不用了，我也睡不着。”凌未摇了摇头，道：“在路上还能多说会儿话。”

. ~5 i! u% @* k% Y0 T/ t    听了这个，贺朝阳眼圈都红了。

    “要不，你调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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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未看着他，看得很专注。

8 A% k3 Y* @' M9 Z    贺朝阳被他的看得低下了头，“对不起，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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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p  |6 n: i- v+ _% @# V    从江海到应州，凌未将全部的心血都花费在了两地的经济建设上，现在高速公路进入了收尾阶段，应州港的项目还在进行中，以凌未有始有终的性格，他是不会同意现在离开应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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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B8 w4 [' `- j! R* G    “应州的情况怎么样？”贺朝阳坐在他身边，轻缓地为他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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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7 p$ T, o0 R2 j  u# \    “龙自远进了人大，新书记还没来，但是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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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是哪路人马吗？”

! I, k0 ^! @/ e4 v    “我前几天和李书记谈了次话，这个新书记，不出意外会是卫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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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  k: n& j8 N# v5 ?' J7 j    “卫系？”贺朝阳的手停顿了下，“这一招够狠。”

# P* [/ `7 K5 M: x: D  r    “也在意料之中。”孙周和卫系挂上了钩，还不上赶着往这里拉人。自己这个市长今年肯定是升不了，自己不动，孙周就上不去，那么能做文章的自然是龙自远让出来的书记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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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 U6 d7 q1 h    “也不怕吃相难看。”贺朝阳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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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a& O$ G0 G8 @; p( d6 G    卫系打这张牌，不就是想来个双面夹击，逼着凌未让位吗？可是他们就不想想，政坛上讲究的平衡法则，就算某些派系拥有自己的传统地盘，这些地方也不能被某一势力独占，这是犯忌讳的。

    只是就算他们不把凌未挤走，只要书记联合常务副市长搞架空，凌未在应州的日子马上就会变得艰难起来。

    “这些王八蛋！”

9 H# l- ^1 y2 f7 `# ?0 B3 l    凌未看着他笑了。

    “人家都来欺负你了，你还笑！”

    “我不是还有你吗？”凌未眨了眨眼，道：“怎么？罩不住我了？”

* x" _# s' R$ t: f" |0 M    “谁说的！”贺处长立即挺胸抬头，恨不能把全身的肌肉都展示给凌市长看。“有你老公在这里，我看谁敢动你！”

/ g* }3 y' R( i6 F    相聚的时间太短暂，离别的路途又太漫长。

6 g9 I3 {' C, d* |  M- J* W& ?    “我来开吧。”贺朝阳打开驾驶座的门。

    “不用了，”凌未摇了摇头，道：“我不会连送你的力气都没有。”

    他皱着眉上了驾驶座，贺朝阳赶忙拿了靠枕给他垫上。

    “皱什么眉，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 L& D/ C3 ^2 z5 ~) K5 |. u, s    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玻璃一样的人。贺朝阳坐上副驾驶座，心疼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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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Y$ N1 ~9 j    一市之长被人用如此宠爱的眼光看着，凌未心里又窘又欢喜，他打档上路，在开车的空挡睨了贺朝阳一眼，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 S( z: p  G+ O5 H1 H( U( ^4 |& s% a    “没什么，我就想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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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h2 D' K4 @  {7 n    “整天看还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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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 ]9 B3 _/ t9 B" }' z    “我就想把你揣兜里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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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C* u1 N, Z/ H    “真抱歉，本市长不会变身术。”

    “我估计在京城还要待上两年。”贺朝阳无奈道：“我会尽量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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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r; V* S# T' d! |  p    这句回来，戳中了凌未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贺朝阳是京城人，可是他话里却在在透露出应州才是他的家。

    “等你这次巡视回来，我去看你。”

9 A6 `+ }, c$ C8 Q    感情的维系是需要双方面付出的，凌未虽然性格清冷，但是却并忸怩。喜欢，就是喜欢，去京城看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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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8 A: ^/ J) H8 _    “嗯，我等你。”贺朝阳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嘱咐道：“一定要小心孙周和新书记，知道新书记叫什么吗？回头我去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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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陶爱国，听说要从皖东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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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贺朝阳点了点头，估计他往梁副总理那交的报告早就过了卫蒋两家的眼，这还没去皖东呢，那边就来给他添堵了。

) @* Z- P$ \4 J% N    不管那边是不是有意为之，总之凌未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一来应州到了出政绩的时候，想要捡香饽饽的人有的是，二来南平的半壁江山都被贺派掌握了，于公于私，都不会有人看着贺派顺顺当当的继续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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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累你了。”贺朝阳歉意道。

    凌未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你在跟我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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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_5 u+ H: y; t7 c9 _5 U    “哪能啊！”贺处长立马拍胸脯表忠心，“我和你什么关系，我能跟你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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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没忘了我空降到南平都是你贺二少的主意，要是没有你，应州市市长的宝座也轮不到我来坐，你把我推到这个地方，还觉得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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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0 q6 q- ~% |    “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没有守在你身边，心里很愧疚。可是这些话，贺朝阳说不出口，凌未是个独立的人，在他离开的日子，凌未在市长的位置上也没有出什么纰漏。

    他知道凌未一直在成长，他努力适应官场的规则，从适应到利用规则为己所用，凌未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更难能可贵的是，不管坐在什么位子，凌未正直清廉的性格都没有变过。

# w& D- q3 m/ ^7 u) O& O* [    贺朝阳每次想到这里，都觉得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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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 P% [, F( U$ W) M    这是他贺朝阳的爱人，这个人有官场里最纯净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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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曦，凌未将车子缓缓地停在了候机楼前。

9 c) w4 P! D% W/ p" i5 n+ q    “去吧。”凌未目视前方，有点不敢看贺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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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v9 O8 V7 \6 v    “我走了。”贺朝阳扳过他的脸，低声道：“笑着送我。”

& }+ f6 B1 M/ f4 u( z* |6 m; P    凌未挤出一个相聚以来最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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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啵，某人控制不住地亲了某市长一口。微明的天色，看到的人影也是模糊的。车子早在购买之初，就贴上了特殊的贴膜，饶是这样，贺朝阳也用手掌遮挡住了这过火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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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j; L# e- x: C! n" P, H    “我爱你，一路顺风。”

$ R1 r- f! X; r    说完，将贺处长推出车门，凌市长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哈哈！贺处长站在原地，笑不可仰。要不要这么可爱，非得别扭到送别的时候才吐露爱语。

    不过，凌未说爱他呢！贺处长脸上带着笑，几乎是飘进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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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市长这句话，支撑着贺处长一路笑回京城。

6 Z& H  B+ L8 E. p+ t' l- N    只是甜蜜的时刻太短暂，当飞机落地的那一刻，贺朝阳终于将心思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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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P7 j9 U/ ^, F( q    如果他的推测没有错，巡视组的第一站将选在吴州。

    吴州在皖东，虽然现在吴州并不是蒋系的传统势力范围，但是在皖东省，没有任何一支派系能和蒋家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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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蒋卫即将楔入应州的钉子，贺朝阳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

    既然贵方想在爷的后院点火，那就别怪爷下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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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U/ [5 k$ ^第94章 下访吴州

. I, d& F- f7 G8 }  K    贺朝阳所料不差,在他回京后的一个星期内，巡视组的成员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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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长和副组长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巡查,虽然明面上与梁副总理是泛泛之交，但是贺朝阳透过自己的渠道打听到,这两位对梁副总理的执政方针是持肯定态度的。

    只是虽然巡视组的基调定了,贺朝阳也对组内的成员有了个基本的了解。不过在小组成员中,有一个人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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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林易是个什么样的人？”贺朝阳回京后,贺派的一些外围力量慢慢地交到了他的手里,所以想查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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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1 r' B8 i5 a- p5 n# l- q    “这个人在监察部工作,是从宁北调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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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北？”贺朝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了几下，宁北省是蒋家的地盘,这么说林易或许与蒋家有点关系？

" D* |/ c- j8 j1 S  I    看到他疑惑的目光,来人低声道：“林易进京是走了蒋耀中的关系。”

* a' o+ o' a4 O+ k% T$ p: c    蒋耀中就是蒋家大少，看来这个林易非蒋派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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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贺朝阳点了点头，目送来人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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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成行，就让蒋家塞了个眼线进来，这趟巡查一定很有意思。

5 V' K# b. t% D7 |2 Z$ M$ Z    吴州位于皖东省的北部，与富庶的南半省相比，吴州在经济上并不占优势。也因为这个，吴州才急于引进外资，以期经济能得到高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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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h* a: x( ~) T" @    “小贺，你对在吴州的工作有什么看法？”组长李敬州是个老巡查，人看起来和气，但是做事却一点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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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们就这么大张旗鼓的过去，也收不到什么效果吧？”贺朝阳直言不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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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查组还没离京呢，吴州那边就已经收到消息了，这是去巡查，还是在告诉人家，我们来了，有屁股不干净的赶紧擦一擦！

    “哈哈，你说话还挺有意思。”李敬州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你对巡查组的工作还不太了解。”

    “请组长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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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6 q/ u: A5 d) C* T5 H    “这个啊，你日后就知道了。”李敬州故作高深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走了。

) L6 \. G6 y/ H4 \( r    贺朝阳看着他干瘦的背影，郁闷地吐出一句：“老狐狸！”

/ ]5 k) g7 N- y: y" i. Q  Q3 @    巡视组到了吴州后，并没有接见吴州当地的政府官员。

    李敬州说了，我们的任务就是走走看看，所以就不劳烦各位陪同了，有需要我们会找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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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7 |# m, ?4 r    他不说这话还好，这番不留情面的话一说出来，吴州的官员们别提多紧张了！生怕被巡视组抓到什么把柄，上达天听。

    这些人中，尤以吴州市市长邹一民为甚。

    云腾钢铁的项目本来就打得先上马再补批文的主意，当时他们想的是如果中央不批，那就分散开来拿到省里批，可是现在有些工程已经开工，就算想遮掩都遮掩不住，紧急走了省里的关系，可是碍于巡视组的下访，省里也不敢有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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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5 n9 i  n( B4 }: @: I    现在这情况，无疑是把他架到了火炉上烤，邹一民这几天连觉都睡不着了。

4 c! N; Y7 F, [/ s    “周岳，你看这事怎么办？”邹一民在一家茶馆见到了周岳。

, Z/ j0 l) e# K    周岳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道：“他们还能把厂房推了？”

    “听说梁副总理这次可是下了死命令，你看到那个贺朝阳了没有？他竟然也在巡查组，这个人油盐不进，可不是好相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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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市长，你稍安勿躁。”周岳放下茶杯，低声道：“我看这次的事没有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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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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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3 B4 V* D) Q* X6 _& M6 t6 X    “你可别忘了，梁副总理手腕是强硬，可上面还有卫总理呢！”

) a6 I3 D/ I# X    “咱们能够得到那么大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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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g8 U0 g, l0 p3 h3 M6 Q    “你忘了咱们上次看到的蒋二少？”

$ Y, O5 R' S. e    “你什么意思？”

    “回京前我有幸和蒋二少见了一面，”周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看蒋二少对贺朝阳的态度可算不上好，俩人之间的嫌隙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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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梁副总理派下来的巡查组，跟他俩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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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邹市长！”周岳笑眯眯地为他斟了杯茶，一边把茶杯往他面前推一边笑道：“蒋二少和贺二少或许上不了台面，可是你不想想，蒋家和贺家是什么关系？他贺朝阳作为贺派的嫡系子弟跑到皖东来找事，他就不看看皖东是谁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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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J2 Y5 n; O! T    一语惊醒梦中人，邹一民终于回过味来。他只想着梁副总理铁面无私了，他怎么就给忘了，皖东可是蒋家的地盘，就算梁副总理派下来巡视组，难道他就不能找上面疏通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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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9 j3 Q- ~  A9 C) h    巡查组再无情，至少也要看老蒋家的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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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我到省城去一趟。”

3 r" V( G2 B$ }$ |) ?- A* P' M    周岳看着他急匆匆地身影，抿了口茶，眼睛变得深沉起来。

    话虽然说得满，但是那么多钱已经投进去了，他也不可能轻松的起来。看来，还要在蒋二少那里下下功夫才是。

    邹一民和周岳在四处活动商议对策的时候，贺朝阳也没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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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 W2 R2 }    他和林易被编到了一个组，到银行去调查云腾钢铁在吴州投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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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处，早。”林易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处在敌对阵营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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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主任，早。”贺朝阳笑得也很和气，他早就过了与人争锋斗狠的年纪，整个人很是淡定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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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处觉得咱们应该从哪里入手比较好？”林易客气道。

    “林主任呢？我听你的。”

9 l# ~* |7 o9 h    “贺处太客气了，我想我们还是应该从建行着手比较快，毕竟云腾钢铁的主要贷款都是在建行办理的，我们去那边做调查应该能得出个大概的数据。”

    “好啊，那咱们就走吧。”

    这些事昨天开会时已经简短的商议过，云腾钢铁明面上的贷款是走建行没错，可是据肖木的报告，这事没那么简单。不过林易既然指明了方向，贺朝阳也没有不依从的道理，反正狐狸尾巴早晚都要露出来，现在配合着对方演演戏也不错。

, @7 O, `9 ]  _: x; o    亮出工作证，银行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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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笔笔的贷款划出来，数额比较大，但是也并不离谱，而且云腾钢铁的贷款手续很齐备，抵押物也很有价值。

    “看来云腾钢铁的经营情况很不错。”林易没说话，贺朝阳笑眯眯地将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1 A* I. f- l- ^# q- c7 F    “目前看来还不错。”林易保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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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贺二少虽然整天都笑眯眯的，人看起来也很和气，但是他能瞒得过一般人，却瞒不过林易这样从基层爬上来的老官油子。也就是蒋二为了跟他斗气经常做些失去理智的事吧，在蒋家，从老爷子到蒋大，没有人将贺二视作无名之辈，甚至蒋家老爷子还说过，现在有贺昱午的光环罩着，贺朝阳还不显山不露水，可是一旦时机成熟，这个贺小二可能会成为贺家最有力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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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 e7 z+ L% d  g    “咱们就这么回去？”贺朝阳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易。

    “贺处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是不是换个地方再看看？”

) F7 q, @# `. c9 V    林易带着笑，但是却警觉地眯起了眼睛，“你想去哪里？”

    贺朝阳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笑容，说出的话却让林易把心都提了起来，“不去哪里，咱们换一家银行看看！”

% g6 T, _' G5 b- i+ y5 w% L第95章 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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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u$ A2 D2 U) k    面对贺朝阳的笑容,林易提不出拒绝的要求。

  l" z0 g8 v6 F. `4 o    只是云腾钢铁的事没这么简单,他突然有种不妙的错觉。

    两个人这次走访了工行,他们提出要查阅云腾钢铁的借贷资料时，工作人员以经理不在无权查阅为由，拒绝了他们。

0 I! C7 H  V2 W4 `! D    “这可真有意思。”贺朝阳道：“你们经理什么时候回来？”

    工作人员尴尬地笑笑，道：“经理去省行学习去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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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我们的工作证也不太好使。”

7 ?0 C$ t1 s; x+ `: V+ ?+ ^    “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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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推脱的样子,贺朝阳也不多说，他对着林易说道：“林主任,咱们换一家？”

- j: T( D7 l" ~6 P0 j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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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e' f8 V# Z: ]    有了工行这个例子,林易偷偷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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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已经有人出手了，贺朝阳这一次可没有讨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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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 n9 X3 T( v% N: b4 w    两人又换了两家银行,都得出了内部资料不能查阅的答复。贺朝阳被人拒绝，也不着恼，不仅不恼，笑容还越发意味深长起来。

  q( y* e* o' {# p6 m    林易摸不透他的心思，也不吭声。

2 X" W1 \" h3 @5 V$ b; j% y5 c' R4 P    “看来吴州这边的准备工作做得不错。”贺朝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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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处在说什么？”林易假装不懂。

, y) w2 B* T" P1 `" i2 b5 I    “我是说云峰钢铁很守规矩，银行贷款也没有什么纰漏。”

    “或许吧。”林易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越和贺朝阳接触，他的防备心理就越重，换任何一个和贺朝阳同岁的巡查员到银行去，被人家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不暴跳如雷就不错了，结果贺朝阳一直都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 A  s9 W# `0 J) g5 n6 ]    这份定力，可不是一般年轻人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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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说银行那边不配合？”李敬州听到两人的汇报，皱了皱眉。

    “我们去了建行，查阅了云腾钢铁的贷款资料，手续齐备，没有违规现象。”贺朝阳沉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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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B1 g# x4 c    “只去了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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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我们还去了工行农行还有当地的商业银行，但是这些银行不是负责人不在，就是不能将贷款资料提供出来，尤其是吴州商业银行，他们说云腾钢铁在他们行没有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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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J& g' ?) Q) L. Z% u/ U* U  {    “有点意思。”李敬州笑了。

    吴州的事都惊动了梁副总理，如果说没有问题的话，那他们是吃饱了撑的来找茬的？有问题是正常的，像现在这样对方防备的滴水不漏的情况，才说明是有大大的问题在里面。

/ f* S' d, z# a    “你们没去人行？”李敬州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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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贺朝阳看了林易一眼，淡定道：“人行那边除了建行的贷款记录外，唯一登记在案的就是工行的一笔数额比较小的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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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g$ ?: F/ l6 k    李敬州点了点头，看来是有心人要抹平这件事。

    只是这么大的摊子铺开来，就算有心堵窟窿，那是能堵得住的吗？建一个钢厂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他就不信对方的狐狸尾巴露不出来。

    结束了与李敬州的谈话，贺朝阳和林易回了房。

    调查组一行被安排在了吴州市政府招待处，为了不被打扰，这一层楼几乎没再安排别的客人。一开始贺朝阳对李敬州的安排有些想不通，市招办是什么地方？如果被有心人阻挡，他们根本就接触不到当地的群众，更遑论市招办本身就让人畏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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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这个问题当然没有答案。但是有一点贺朝阳是可以肯定的，李敬州作为一个老巡查，他不可能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来，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里面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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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9 R' ^/ W0 m( B0 S    想到李敬州说他对巡查组的工作不太了解，贺朝阳猛然一惊，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贺朝阳回房后，用房间的座机给凌未打了电话。

    为了纪律，他们的手机都已经交了上去，用的是巡查组发下来的电话，这电话自然没有什么保密性，不过既然敢用座机打电话，自然是不怕人听的。

    “咦？怎么是你？”凌未的声音有点惊疑，贺朝阳的工作性质他知道，怎么他会想到给自己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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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 z( I8 H    “老领导，我找你是有点事。”贺朝阳的声音非常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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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1 Q$ P( E9 y1 X    “什么事？”凌未的眉头皱了起来，贺朝阳上次千里夜奔的事是瞒不过人的，不过因为他是到桂安，暂时不会有人想到自己身上。不过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还跟自己联络，凌未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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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d! ^4 C0 {# `    “你上次不是想找乐生堂的药丸吗？我走前那位老国手还没回来，今天小谭给我打电话说东西到了，我让他给你寄过去吧。”

- T- L. ]& O: [- G% {1 E, N    “好啊。”贺朝阳专门在京城订的养生的药丸，凌未吃着还不错，但是这件事绝对不是贺朝阳打电话的重点。“那药丸子我吃着不错，麻烦你下次再找老国手订一些。”凌未说完了这些，又状似无意地说道：“前几天我到桂安去见了李书记和陶书记，陶书记还说以前见过你呢，你有印象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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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8 D2 I% V$ s# g+ e  l    “这我可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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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 R" S3 F. @    “那行，你慢慢想，横竖贺处长你在京城也不会到南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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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V4 x, V/ ]  [- |" X    贺朝阳哈哈一笑，没有应凌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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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8 K% T# P, N; q    但是他的意思凌未却听懂了，如果他不来，肯定要多说几句话，如果他要来，才会不答话。

: U6 L" F, p  J; d! ?3 A    看来，贺朝阳是在给他递消息，或许他该把这事透露给张扬一些，赚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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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z& {5 X, _. i- D7 X' ]. x    在银行没查出什么纰漏，贺朝阳也不急，而且他冷眼看来，李敬州似乎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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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k0 ]' C% I3 k3 g    这事有点意思了，李敬州一定藏了他不知道的暗招，看来这些老巡查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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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李敬州的法宝又在哪里呢？肖木手里的材料能不能转交到他手上？

    贺朝阳一边思量着，一边满含笑意地跟着众人上了车，这次他们要到云腾钢铁在吴州边界的在建工程上去看看。

    “这就是云腾钢铁吴州分公司的选址？”李敬州看着被推土机推平的土地，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 u8 c9 z# @% o3 I  r    “对，以前这里是荒地，是云腾钢铁决定来这里投资后才重新进行了整理。”邹一民介绍道。

. m8 w' U5 G, w. y; @    “以前是荒地……”李敬州点了点头，走进了占地广阔的“荒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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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R: ^( Q7 c    “您看这砂砾，还没清除干净呢！”邹一民捡起了地上的小石子，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9 l) ?  }$ N  e5 \1 a& W; f: L8 A    李敬州想要接过他手中的石子，但是没想到邹市长手张得太快，石子从他的指缝中漏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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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0 K2 _+ q( s! w) W    李敬州见状，弯腰将石子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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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锐的石子握在手里很不舒服，李敬州笑道：“看来还真是片砂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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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邹一民赔笑道。

. y' h1 h6 g+ i9 f7 q% j0 b/ y; A$ b    一行人继续走，不知道是云腾钢铁还没有完全将土地平整出来，还是他们的实际占地面积没有肖木报告的那般大，反正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小型烧结厂的规模。

: Y: h2 G' x2 s5 w    “云腾钢铁报批的项目是什么？”李敬州边走边不时地弯腰，偶尔还用脚在地上戳戳，等戳出一个坑后，再拈起一撮土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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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X2 _- s( B; [* |+ k    “是沿着吴河建一个码头，用来运矿石，然后将矿石运到这里进行选矿烧结。”邹一民解释道。

    “这里离吴河有多远？”李敬州问道。

    “不到十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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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I0 o" T( t% H    李敬州点了点头，道：“带我们到码头去看看。”

1 y. [6 K& g! Y: X    一行人完成了对烧结厂选址的考察，乘车去看矿石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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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 X4 Q' a; D' A    在路上，李敬州又问邹一民，“建这个烧结厂云腾钢铁是多少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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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x+ ?) ~7 d    “大约是五个亿。”

    李敬州点了点头，道：“包括征地费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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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r* `4 |. x4 a* S  o    邹一民顿了顿，才道：“不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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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V2 V4 S8 _    李敬州又问：“这些钱是云腾钢铁自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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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部分是自筹，还有一部分是贷款。”

1 ^, s( u3 V/ o' \& R, u    “有民间资金介入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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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州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贺朝阳听到这里，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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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B/ e4 ]" y/ |    别说老狐狸还有没有暗招了，就这简单的几句话中，云腾那边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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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4 E8 e& H: F, g& f" a! s第96章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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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没有关好,刻意留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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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4 c) |! h2 y' d) Q6 [6 P    贺朝阳睡着了,并没有听到有人溜进了自己的房间。

5 W0 z7 S! U0 }/ Y6 C8 k2 j! y    房间里的窗帘拉得实实的，并没有光线透过来,来人在贺朝阳的床前踟蹰了好久,才慢慢地解开了衣服的扣子。

    在脱下了外衣后，来人轻轻地爬上了床,小心地躺在了贺朝阳身边。

    女人的香气飘进了鼻腔，男人似乎清醒了些，颤抖的手顺着女人柔软的曲线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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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被侵犯，女人并没有吭声,而是默默地忍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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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样的举动无疑鼓励了男方,只见他的呼吸骤然粗重,掀开被子，一个翻身就骑到了女人身上。

    像是没有尝过女人滋味的雏，男人的动作非常粗鲁，在扯开女人内衣肩带的那一刻，柔顺地女人突然尖叫出声！

    “救命啊！啊！！！”

    这声尖利的叫声瞬间响彻了楼层，有个还没有睡觉的巡视组的工作人员马上就奔了出来。

5 @. i5 Z& i; C3 F) b/ S; t* s9 m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走出房门，正好看到了贺朝阳房门中乍然泄露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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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5 I; V) u7 P; U! n    “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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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亮起，尖叫的女人和已经脱光了上衣的男人都楞了。

2 J: X# P! d# |! c" T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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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L6 A! ~" `$ s# b! l, o% c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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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N4 J5 s4 Z$ P7 J    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那名巡视组的工作人员来到了贺朝阳的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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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u; R  }$ N6 M- M: f& ^    “贺处，出什么事了？”

/ x* x. h1 J1 K3 C, O. K% ?    随着他的动作，工作组的其他人也醒了过来，李敬州一向浅眠，此刻也来到了贺朝阳的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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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他缜着脸问道。

) R9 B" Q4 e$ U! C    女人抱着被子躲在床上，一脸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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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U# z* H" E9 G; A    男人看着围堵在门口的众人，也傻了眼。

# G9 c. k  }4 p3 Z    “他要□我！”女人率先指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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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屁！”男人也怒了，“我吃饱了撑得□你？也不看看是谁脱了衣服爬上我的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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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1 Q  B# z; P+ t- R7 ?- U; a    “是你叫的客房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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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兰花，说话要凭良心！”男人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宾馆里谁不知道你是个拿钱就张腿的贱货，我在这床上睡得好好的，你脱了衣服摸上来算怎么回事？”想到此，男人终于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其实你是冲着这屋的客人来的吧？怪不得那客人要换房间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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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还在那里争执，冷眼旁观的李敬州早就听明白了这里的官司。看着李兰花露出的雪白的膀子，李敬州冷声道：“别吵了，穿上衣服到我房间说话。”

    “你是什么人？”李敬州坐在沙发上，看着匆忙套上衣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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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g9 v  |9 f    “我是楼下的保安，我叫王小保。”男人看到李敬州威严的样子，半弯着腰道。

4 m2 W% e9 Y7 f    “为什么你会在那个房间睡觉？那屋的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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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的，我下了晚班正想回去睡觉，就看到那屋的客人从楼上下来了，他好像是不舒服想要买药。我帮他买了药后，他说他那屋晚上老有动静，让我在他房间待一晚，看看动静是从哪里来的。”王小保挠了挠头，道：“结果我太困了，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那位客人呢？”贺朝阳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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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 ?) G1 u, x0 a, ?    “这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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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P% p+ ?4 k' d8 J    “我在这儿。”门外，贺朝阳的声音稳稳地传了过来。

    “朝阳？你没事吧？”李敬州看到他回来，稍稍放下了心。今晚的事明摆着就是有人给贺朝阳下套，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他还真是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被捉奸在床，贺朝阳那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幸亏这小子精明，没有着了对方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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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贺朝阳打了个哈欠，讪笑道：“睡前喝了点茶，本来还怕睡不着觉的，结果反而困得睁不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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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x) g5 H: U, G) N    说着，还似笑非笑地看了林易一眼，“林主任呢？睡得好吗？”

    林易有些心虚，但是当着李敬州的面他还是把持住了态度，“是不是贺处体质和别人不一样，我今晚可有些睡不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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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1 ~; U' o8 j, W5 j: F5 B    贺朝阳闻言，很稳重地点了点头，“看来我以后还是不喝茶的好。”

. B% O2 g$ C  J  J& A    两人间的对话，让李敬州心里有了疑惑，但是又不好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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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h( G- |$ @. x3 C1 ^    现在巡视组的工作刚刚展开，哪怕这里面被楔了钉子，也不能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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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3 m3 w2 g    不过贺朝阳别人不提，偏偏字字句句针对林易，这里面的猫腻，他会搞明白的。不过此刻，还是先处理了这王小保和李兰花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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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兰花，你为什么要跑到客人的房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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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5 x3 Q3 v    “是有人打电话叫客房服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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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K3 d: Q6 t* x1 R    “是吗？”李敬州皱起了眉头，道：“经理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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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领导，来了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跑了进来，“我是今晚的值班经理，我叫刘志阳。”

    “事情的经过想必你也知道了。”李敬州指着垂着头的李兰花和王小保说道：“麻烦你把他们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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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值班经理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道：“请您下达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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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好指示的，”李敬州道：“我只是没想到在市招办这么严肃的地方还有这么龌龊的事情发生，今天她进的是我们工作人员的房间，明天她是不是就敢爬上我这组长的床？”李敬州的神色严厉起来，这件事追究谁对谁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服务员敢做出这样的事，要说后面没有吴州市某些领导的默许，给她十个胆子她也做不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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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纯粹是误会，误会！”刘志阳点头哈腰道：“我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两个人，请您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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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多说了，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帮我们办退房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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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班经理赔尽小心，也更改不了李敬州的主意。

    更何况他人微言轻，劝两句就罢了，再多说李敬州能直接把他轰出去。

    值班经理一手拉一个，硬把李兰花和王小保拽了出去。

    “组长，你看今晚的事……”第一个发现贺朝阳房里不对的工作人员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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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 r2 U. ?$ D* y$ `9 h. m    “张毅，明天一早你把咱们的行李先运走，把退房手续办了。”

    “好，”张毅点了点头，道：“可是组长，退了房咱们住到哪里呢？”

    李敬州和副组长交换了个眼色，副组长焦云昌道：“我前几天出去办事，看到有个兴吴宾馆还不错，你先跟那里联系，天一亮就去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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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张毅早就跟着焦云昌办事，焦云昌说出话对他来说就是圣旨，照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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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去睡一觉，明天把行李交给张毅去办。”焦云昌看了看李敬州，道：“组长也休息吧，我们先回房了。”

  T; T1 m- z0 I    他一站起身，别人自然也不好再留下，林易看了看李敬州，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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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机就是这么精怪，他踟蹰着没开口，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其他人走了出去。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李敬州说了一句话。

( [- N3 V: K  ~' x  z4 H( j4 ~0 t    “朝阳，你留一下，我有话要说。”

    “今天是怎么回事？”等人都走了，李敬州的脸色马上就沉肃起来，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贺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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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陷害。”贺朝阳也没隐瞒，“我喝的茶里好像下了东西，喝完茶就困得不行了。”

4 B' w+ J" S2 r# k- Q8 t    “别人送的茶不要随便喝。”李敬州无奈地看着他，这点道道还用他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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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e7 A# O" _  X% w+ v    “不是别人，”贺朝阳一字一句道：“是自己人。”

    李敬州眯起了眼，“他真的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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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爷子真是，贺朝阳的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组长，咱们要团结同志。”

/ M0 b/ p1 y" O# [. I( h    小狐狸！李敬州也笑了，“你知道分寸就好，刚刚躲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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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楼下睡觉。”贺朝阳无奈道：“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只好陪着演了好一出戏。”为了演的逼真一些，他不得不喝下了那杯茶，结果……“要不是强撑着下楼去买药，我就真着了道了。”

    “下次小心一些。”李敬州叮嘱道。

    “是，谢谢组长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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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的混乱终于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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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9 z, d; Y7 r% X    林易一夜没睡好，等他摆出一副平和的姿态下楼之后，发现组里的人已经在楼下吃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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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W: p3 w; K" I    除了早上张毅来收行李之外，没有人叫他一起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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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围着餐桌其乐融融地吃早饭的众人，林易地眼中闪过一抹懊恼，这是怎么了？集体孤立他？

0 s" ]- p! J- t: Z6 h, E    到底昨晚贺朝阳跟李敬州说了什么？难道是状告自己下药的事？可是他没有切实的证据，仅凭推测就能给自己定罪吗？

    他心里有些乱，但是面上仍然笑道：“都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林主任，坐。”先反应过来的却是贺朝阳，他拉开身边的椅子，笑道：“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 d5 e5 x/ o  j( {5 P    林易自然不敢让他帮忙拿食物，他笑着取了餐盘，心不在焉地夹了一些餐点，赶忙坐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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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q  g$ U1 a7 W# Z: W& I    李敬州面前的餐盘已经空了，正在喝粥。

    由贺朝阳带头搞活气氛，很快就回到了以往的热闹。林易积极地加入他们的谈话，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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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Y% `! ]: o    可是他虽然一直在笑，心里却清楚，论心计，自己是比不上贺朝阳的，至少他就做不到被人陷害后还能心无芥蒂地和对方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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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z/ n2 Y    想到贺朝阳在南平的丰功伟绩，林易突然开始后怕起来，昨晚的事，他是不是太心急了？

    “李组长，您在这儿啊？”李敬州的粥碗刚刚放下，邹一民就一路小跑地走了过来。

& e5 r) |' w" O# X  U    “邹市长有事？”李敬州擦了擦嘴，笑道：“吃早饭了没？一起吃点？”

8 U# s8 r3 L- H; n& Y    “不了，我吃过了。”邹一民赔笑道，其实他哪有心情吃早餐，今儿早上一得了巡视组要退房的事，他整个人都慌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这是？一路紧赶慢赶地到了市招办，听了值班经理的叙述，邹一民气得想掐死李兰花！

    “谁让你这么做的！”他气急败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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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8 ~0 ]( y* j. q* {) n5 c    李兰花死不开口。

, |# T, B1 H3 e4 F* i  R$ T+ \7 R    邹一民气得让人看住她和王小保，赶忙追到餐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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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 j6 w( R6 n7 m# V4 ]    “李组长，听说你们要搬走？”

; q$ W# W, N' E0 x  x' a3 S    “哦？邹市长听到信了？”李敬州挑了挑眉，笑道：“昨晚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我们怕影响工作，所以搬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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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 H8 W; s, x    “您对市招办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告诉我，我来处置他们。”邹一民劝阻道，巡视组只要住在市招办就避不过他们的眼线，现在出了这档子丑事，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搬离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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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邹一民又有杀人的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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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c' i/ R6 n, y7 O/ u4 }    巡视组已经退了房，邹一民回天乏术，只能眼睁睁看着巡视组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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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底的郁气没法发散，邹一民带着怒气返回市招办，是不是他平时太和气所以让某些人的胆子越来越大，看来不整顿整顿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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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S  }2 {' Z, b& a    邹一民自去处理那些不守规矩的人，贺朝阳随着大部队来到了焦云昌说的兴吴宾馆。

3 |" k, o0 M2 B. x4 }; t    一看到这个宾馆，贺朝阳就忍不住笑了。

    怪不得人家能任副组长呢，看这地方选的，先不说几乎与吴州市处在城市对角的位置，最让人佩服的是，这个地方是离云腾钢铁拆迁的区域最近的地方。

* x, ?+ o6 S' @    看着李敬州和焦云昌带着笑的面孔，贺朝阳突然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就算没有在自己房里闹出那档子事，这俩老狐狸也一定会制造一些别的事端来，连落脚点都找好了，谁会相信他们有心在市招办住下去？

' G# t% q6 y! F2 R8 b& D) r3 d) r    老狐狸啊老狐狸！贺朝阳看着俩老头带笑的模样，渐渐笑不出来了。他还以为自己是算计的最准的那个呢，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俩老家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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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I7 I" k- N6 \: \8 D  d    “贺处，兴吴宾馆房间不多了，除了组长，咱们都要两个人住一间。”张毅拿着房卡过来，问贺朝阳道：“您想和谁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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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接过房卡，对在大厅里谈笑的众人一一扫视过去，当看到林易时，贺朝阳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 R* B' A( [5 f. N1 E    “我就和林主任一间吧，我觉得我和林主任特别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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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举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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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l# f2 K' C2 o* [5 O4 S    和贺朝阳一间房,林易有点睡不着了。

    吴州市招办那事很明显就是自己干的，可是贺朝阳就像忘了这事似的，该说说该笑笑，就这份心胸,也足以让林易寝食难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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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 L: w/ ~0 ~    “这次可够险的，”凌未听了贺朝阳关于这件事的汇报，嘴角轻轻地抿了起来，“这是没出事,要是出了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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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之外的人染指我的。”贺朝阳拍着胸脯保证道：“请领导同志放心，为了保护只属于凌未的清白之躯,我可以以死明志。”

0 @. U( F+ T* A    “混蛋！”凌未低斥道：“到底是命重要还是清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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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打个比方嘛。”贺处长摸了摸鼻子,不敢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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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以后小心点。”

    “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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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 e8 ^8 B4 y4 F8 J5 I    “你和林易住在一起？”凌未听到他严肃的声音，微微摇头，换了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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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你不怕他再整出什么事来？”

( m' I7 l+ s! c; z5 l8 c/ y    “亲爱的，”贺朝阳笑了，那奸诈的神色掩都掩不住，“你说现在是谁怕谁？”

    凌未楞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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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z$ S4 h) c; f" n% V, }" s    “你老公我聪明吧？”

9 X- H% U" u  H# c% h6 V    “马不知脸长。”

1 H, b/ \& ^- i6 _8 d1 }    巡视组进入了兴吴宾馆后，工作范围立即就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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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吴州市政府的人在外围若有似无的监控，但是仍有些想反映问题的人通过各种门路找了过来。

/ q+ X( g8 E8 v% |. P    “你是哪位？”张毅从楼梯上走上来，一眼就看到走廊里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巡视组是以普通客人的身份入住的，所以经常有些身份不明的人上来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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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M6 h4 Y) D4 u    这些人带来了一些不安定因素，但是因为巡视组的工作人员身份特殊，所以吴州公安局还是在暗地里派了些人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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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r$ ~2 H8 J2 ^1 J    怎么躲过便衣的防护进入工作组住宿的楼层，显然已经成了想反映情况的人和便衣之间的较量。

    “你好，我是这里的服务员，请问这里是巡视组的房间吗？”来人是个小伙子，身形清瘦，眼里闪过一抹戒慎。

    “对，你有什么事吗？”张毅打量了他两眼，他这些年查办的案子不少，看人的眼光也不差，自然能看出此人没有什么歪心眼。不过宾馆的服务员？张毅看了看他的穿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哪里找了件工装就穿上了，衣服晃晃荡荡的，哪里有一点服务员的影子。

, e# A; V" W" X9 V6 {    “我有问题想反映。”

    “那你跟我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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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  _! Q: P- u; |8 X    李敬州和焦云昌下去调查了，并不在宾馆，现在没有出去的就剩下贺朝阳和林易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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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毅眼珠转了转，将人带进自己的房间，给贺朝阳打了个电话，“贺处，请到我房间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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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在张毅的房间坐的时间不长，反映的问题也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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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留下了一个焦下村的村民征地补偿款两年都未到位的信息。

    “你怎么看？”贺朝阳靠在沙发靠背上，姿态放松，似乎对这个结果已经有所预料。

8 G/ I0 D( p. m  E6 x% O; k    “他不信任我们。”

5 P+ g/ T' r* P1 S- u# c: \% O0 a    贺朝阳点了点头，道：“看来邹一民还是有些把控手段的。”

    “那我们怎么办？”张毅问道。

! [  B( r+ ]' i, b$ f" i; P    “再等等。”贺朝阳想了想，继续说道：“但是他提出的问题我们也要查一查，是叫焦下村吧？什么时候我们到那里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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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2 V0 k3 |- q; W# B    “咱们去了，那位怎么办？”张毅将手指向了贺朝阳房间的方向，贺朝阳那晚被暗算的事，他一琢磨也就明白了，但是对于林易，现在却是动不得。这也是他单独把贺朝阳叫到自己房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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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他一起去。”贺朝阳的眼中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看得张毅倒吸了口凉气，再想想那晚的闹剧，他突然间觉得，还不定是谁算计谁呢！

6 s- b! ^" m: x/ F0 c    焦下村是个小村庄，村子本身没什么特别，就是离云腾集团的焦化厂特别近。

    贺朝阳他们一下车就闻到了刺鼻的味道，这里的空气质量非常差，一抬头就能看到冒着黑烟的烟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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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难怪村民们要偷偷向他们反映问题了。

, p' g9 r9 |  O' V    “林主任，咱们去看看？”贺朝阳笑着对林易说道。

    林易无奈地跟着他的脚步走，那天贺朝阳和张毅接待群众的事他已经知道了，颇具讽刺意味的是，这件事还是贺朝阳主动告诉他的。明明张毅已经对自己表示出了戒备的态度，为什么贺朝阳还要带着自己一起来？他就不怕自己给他弄出什么事来？

    林易的心思一直转，贺朝阳看了他一眼，也不吭声，径自带着人往村子里面走。

    “你们是干什么的？”刚走到村口，就看到两个人神色不善地堵在进村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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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进村里看看。”

    一个长着三角眼的人看着他们，双手环胸，戒慎道：“你们是外地的。”

    口音是装不出来的，所以三角眼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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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b9 d0 X! X* C* ^4 U    “对。”张毅首先站了出来。

    “村里这两天有事，有认识的我帮你叫，要是随便转转，吴州南面才是旅游区。”三角眼虽然态度不好，但是并没有口出恶言，贺朝阳打量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 n; o; R% n5 |5 D) Z' Q. D    “我们的车坏了，想进去找个人帮忙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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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你叫人。”

3 S7 [. P- N* p1 X! L0 ?& O# h% s* o    三角眼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就从村子的左侧跑出来两个人，来人体型很壮，有一个面上还带了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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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1 P& k, _+ S/ \    贺朝阳的眼睛眯了眯，看来邹一民和云腾钢铁是要跟他们作对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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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处，怎么办？”张毅看到这情形也楞了下，虽然知道工作不好做，但是像吴州这样的做事方式，却有些孤注一掷的样子，难道他们不怕上面发怒吗？

    或许，往前一步是死，后退仍旧是死，还不如硬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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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 i, a- n# ?. p% V    车子没坏，但是仍然要做出坏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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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主任，你比较瘦，你来打车吧？”贺朝阳很轻松地就把林易送进了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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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易看看明显不情愿推车的两名大汉，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看来吴州的应对措施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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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视组走到哪里，他们的人就跟到哪里，谅贺朝阳在这里也翻不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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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辛苦了啊！”贺朝阳带着笑，跟两名大汉握了握手。

    两人中做主的显而易见是刀疤男，他狐疑地看了贺朝阳一眼，迟疑地伸出了手。

6 _# }2 m" l6 G    “我们是中央巡视组的，也不知道村里出了什么事，竟然连村子都进不去了。”贺朝阳无奈道。

    刀疤男不吭声，但是贺朝阳却发现他的态度有些不一样。

    “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了，竟然还有人玩这一套，看看这天，闻闻这味，焦下村老百姓的日子很难过吧？”

    “可不是，我刚到这里两天就受不了了，现在村子里但凡有点钱的都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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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 F5 v# ]    “你不是本地人？”

* ?2 C% v/ ~, N    “我不是，邱哥是。”

" F) o" O8 @6 K    贺朝阳将视线转向刀疤男，“原来是邱哥，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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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男闷闷地说道：“还推车不推了？”

    “推啊！”贺朝阳招呼张毅，让他带着另一个人去车前，而他自己则和邱哥一起站在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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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1 Q& b: N0 N% J; A! d    等张毅和另一个人去了车前，贺朝阳才低声道：“你认识小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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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 C% ^) T; O- M3 |    小山就是向他们反映问题的瘦弱小伙子。

    邱哥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在贺朝阳明朗的目光下，咬牙道：“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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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邱哥低下头，闷声推车。

    车子没什么问题，装了装样子，也就发动了。

0 r- s7 [8 M2 m' Q% h# J# C2 Y    贺朝阳临上车前，和邱哥握了握手，道：“别的我也不说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到兴吴宾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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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6 ^; Q! |" W# K/ @* T) ~    “贺处，你这招管用吗？”等了一天，没有任何动静，张毅有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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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整理着手上的资料，不置可否。

    争取到邱哥他们的支持，也不过是从旁印证增加民意罢了，要对云腾钢铁动手，一个小小的焦下村根本就不够资格。现在银行账目，土地清册，违规建筑，这些才是扳倒云腾钢铁和吴州官员的利器，而这些资料正在收集中，他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些资料就会收集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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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才是双方真正对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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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n) y1 m. x1 k# Y0 Y    至于邱哥，他来，自然能为巡视组的证据添砖加瓦，不来，也扭转不了局面渐渐明朗的事实。

: a- l" v% K, R) D) U    “小贺，银行的资料还差多少？”李敬州和焦云昌回来后，将贺朝阳叫过来询问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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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K( U4 [" X    “还差省人行的……”贺朝阳话还没说完，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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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B' ^: M1 m3 z; h- V, Q6 A, ?# L    “怎么了？”李敬州看着推门而入的张毅，神色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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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W# I' G0 Y    张毅脸上有些慌张，他看着李敬州，又看看贺朝阳，努力压下急促的心跳，沉声道：“组长，出事了。”

wawadatou

好看  难得的好文章  希望尽快更新吧  谢谢  辛苦了

liuyan05

真的不错。。难得好文。

wjgpm

写的真好。

weibao3817

怎么没有更新啊！等急啊！

折脚先生

第98章 集体散步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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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事了,还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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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U5 B4 ~2 k0 h- B( H6 ^    吴州市政府被愤怒的群众围了起来。

7 r* s. ]! U6 R6 p* k( q    “知道为什么事吗？”李敬周听闻吴州市被围攻的事情，眉头一皱，紧跟着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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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l0 r$ p    “听说是死了一个人。”张毅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焦下村的村民抬着尸体去了市政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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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0 O# F* B0 X# i' e7 M    “死者是谁？”贺朝阳心头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 \9 C: \! c6 a4 q% n4 O/ J    “叫邱小山。”

* n! v5 U9 L- z2 `5 H" @( A    “是从咱们这里出去的那个小山？”

    张毅一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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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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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I& {0 n" g2 O, [, F/ h9 ^& D    小山来访的事他们向李敬州做了汇报，但是像小山这样的举报人他们一天不知道接待几拨，可是偏偏小山在举报之后就出了事，别说吴州市政府了,看来巡视组的驻地也不安全了。

    果然,就在贺朝阳向李敬州征求对策时候，一部分愤怒的村民也赶到了兴吴宾馆,他们打着横幅,要求巡视组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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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D) u2 P8 f6 |( Z, |4 M; @  M5 f    “组长，怎么办？”张毅急了，焦下村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到了市政府，可是比起能快速调动警力的吴州市政府，他们这边才是最危险的地带。

8 C2 h$ _: F+ |( }/ T    “没事，让他们派两个代表上来。”李敬州看着窗外愤怒的村民，沉声道：“咱们先了解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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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长，吴州市公安局联系我们，问要不要增派警力。”林易也快步走了过来。

    李敬州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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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6 N1 V" P" f& E6 `5 T    “可是……”林易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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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州眼神一凝，目光中透出一股无形的威压，林易喉咙一紧，不敢再说什么，转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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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N# @5 l( R    “大家不要乱，也不要随意外出，我们先和村民代表谈谈。”李敬州沉着冷静的模样给了巡视组的工作人员莫大的信心，组长什么风浪没见过，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人心不乱，局面很快就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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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X  A5 B. U    “大家不要吵，”贺朝阳走到宾馆外围，看着举着白布条要求中央领导做主的村民们，他神色很镇定，声音也沉着有力，“在这里吵解决不了问题，请派两个代表跟我进来。”

7 r; w' `1 R; Y: Z2 p2 n! I    “你们可得给小山做主啊！那孩子死的太惨了！”

3 y1 O% E. y: C# N; r4 u    “是啊，俺听说你们是从中央下来的，中央的官能把市长撸了不？”

    “这位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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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5 h2 }; K# t7 O    焦下村的村民情绪很激动，他们很多人都红了眼睛，贺朝阳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丝薄怒，政治斗争是一回事，但是将斗争的战火燃到普通人身上，未免有些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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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现在小山死亡的具体原因他还不清楚，也不能妄下断言。但是看村民们愤怒的眼神，估计和吴州市政府或云腾钢铁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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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6 n! _. E0 {' Z/ `    在贺朝阳沉稳如山的姿态下，村民们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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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他们派出了两名代表，随着贺朝阳进了兴吴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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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q1 N0 a) \. H! O0 a    “两位，请坐吧。”贺朝阳将人带到了一间套房，李敬州正在客厅里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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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给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工作组的组长李敬州同志。”看到大领导，两名村民眼里的愤怒逐渐变成了敬畏，这可是中央来的领导，听说他们正在调查云腾钢铁的事，如果他们能做主……

5 ~; C7 ^' s& ]2 `( ?: O  |    “组长，这两位是焦下村的村民，这位是焦松良，这位是邱月明。”贺朝阳在走廊里就将两人的身份打听清楚了，所以介绍起来也格外从容。

2 u  S0 s& E" P; l. V& o    “两位老乡好啊，”李敬州主动站起来与两位村民握手，一边握手还一边道：“你姓焦？没准和我们的副组长同志还是本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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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姓焦啊？”焦松良眼睛一亮。

" H4 x' n2 l- i9 }    “是啊，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李敬州看两人的情绪缓和下来，嘴角也带了丝笑意。

    室内的气氛进一步缓和，李敬州逐渐将话题转移到了小山之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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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w( z7 x/ E    “邱小山的死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能详细的说说吗？”李敬州拿出了笔记本，郑重道：“这件事的因由的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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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W% I8 ~9 N    听到邱小山的名字，焦松良带笑的嘴角紧紧地抿了起来，待看到李敬州肃穆的眼神，焦松良闭了闭眼，这才开始了讲述。

    原来，邱小山到兴吴宾馆探路的事是经过老村长等人的仔细合计后才做出的决定，这个决定有些冒险，但是也是被逼无奈之举，云腾钢铁占了他们村的地之后先把工厂建了起来，但是补偿款却一直未到位，老村长带人去讨要，却被对方告知需要签一份协议才能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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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协议说起来没什么稀奇，但是其中最让人气愤的一点是，云腾钢铁让他们承诺，十年内不闹事，方能领齐补偿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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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w. k7 u7 P8 j9 f2 h    看到这一条款，焦下村的村民都气炸了肺，这算什么事！十年！十年有多长，十年也足够让云腾钢铁在当地站住脚，也足以让他们的孩子饱受有毒气体的侵害了。

    “听老村长说是他让小山到这里来探探风的，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那孩子在回村的路上就被车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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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O; }  @0 o; }    “车祸？”李敬州的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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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车祸！”邱月明激动的站了起来，“李组长，绝对不是单纯的车祸，是谋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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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杀？”李敬州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着他，“有证据吗？”

    “小山是被拉焦炭的大卡车压死的，当时路上没有别人，但是那车却是逆向将人压死的，小山躲到路边的沟里都没逃过这一劫！”

    逆向行车将人追到公路沟里压死，这不是谋杀是什么！

    “肇事司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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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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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安局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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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月明摇了摇头。

& x- L" e# A6 W1 F: l# K    焦松良用悲痛的目光瞅着李敬州道：“李组长，小山死得惨啊！身子都被压成肉饼了，司机跑了，可是他们是给焦化厂运煤的车，要说他们没一点关系，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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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5 Z! ?) D3 j! ^, D    李敬州眼里闪过一抹深思，点了点头。

) X7 V8 F- ~2 \$ A- ~7 R; e    焦松良和邱月明走了，带着对小山之死的悲痛和对工作组的信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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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州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站在窗边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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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9 M/ I6 v. t. J) h    “组长。”贺朝阳站在他身边，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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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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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棘手。”

  c3 a; D6 s8 g# K# b6 j" N; `1 W: T# f    李敬州点了点头，道：“是很棘手。”

8 |( p% m/ ~4 `( Q# y5 e% m    “但是我们不能不拿出行动来。”贺朝阳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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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山的死或许会随着时间淡去，但是如果无视焦下村村民的意见，继续任由吴州市政府和云腾钢铁肆意妄为下去，这件事一定会酿成更大的恶果，这一点，不仅贺朝阳和李敬州不想看到，他们的上级同样不想看到。

% k5 J4 T1 `( ?1 ^$ J: e    听出贺朝阳话里的坚决，李敬州慢慢转过头来，他的眼神犀利又直接，似乎能看出贺朝阳内心中隐藏的火焰。

0 w6 }! W7 t& T    “有几成把握？”时机不是很成熟，但是看到贺朝阳眼里的热血，李敬州发现自己也难得冲动了一次。

1 m% x( P0 h' X4 U0 O    “六成。”如果加上肖木的报告，将会有七成把握，但是贺朝阳是绝不会将他暗地里的力量暴露出来的。

: h% r7 S# L9 b0 p    听到这个分析，李敬州有了一瞬间的停顿，但是当他的目光看到窗外那刺眼的白布条时，一向沉稳老辣的李敬州咬了咬牙。

/ X' P" X% \; f9 R    “动手。”

3 v0 u; L. H; o% ~; f* q    一向低调不引人注意的巡视组突然高效运转起来。

* i+ S) P( W7 C' v" a    一组组数据汇入这个小小的宾馆房间，一个个调令清晰的传达下去，在梁副总理派来的审计组分别进驻吴州和皖东省城的时候，邹一民突然发现，天就要塌了。

7 [, U$ g" l" \    焦下村村民的集体散布事件成了一个导火索，因为云腾钢铁强行征地和霸王条款受害的许多村民组合起来，云腾钢铁的征地面积超过了七千亩，在这些土地上生活的村民们汇集到一起，他们沉默而愤怒，被压制了几年的不满一旦释放出来，很快就成为吴州市政府无法阻挡的洪流。

+ j/ f$ [- N8 U  k, c& b: C    “怎么办？”邹一民在办公会上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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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Z$ a+ q6 A+ M    不只是他，上至书记，下至普通的办事人员都傻了眼。如果他们知道引进云腾钢铁能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恐怕早在周岳到来之初，就会被吴州决策层集体轰出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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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们觉悟的太晚了。

9 y3 Y( H' }2 H  s" X! s    每天在市政府门前静坐的村民越来越多，他们沉默而克制，但是隐藏在这平静表层下面的却是无法掩盖的力量。

. [1 h9 ~: @. O2 ]  ?- I    看到这黑压压的人群，李敬州眸光深邃，面色不动如山。

7 g; ^: Z  n4 \  B8 m* E' J    贺朝阳陪着他站在人群外围，静静地体会这无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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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民意是什么吗？”李敬州突然出声道。

( F7 l2 E7 Y7 v, u    贺朝阳疑惑地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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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6 Y; }/ j' z    “民意，就是人民的意志。”李敬州看着这无声而愤怒的人群，沉声道：“任何违背了人民意志的人或政治集团，都不会长久。”

    说完，他背着手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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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如醍醐灌顶一般，在原地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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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么多群众，吴州市政府再也坐不住了，他们开始派人和村民代表谈判，只是谈判进展很缓慢，因为村民们只有一个要求，拿到补偿款，让云腾钢铁滚出吴州。

    滚？怎么滚？云腾钢铁的几个没有完工的项目就矗立在那里，而且要想让周岳把嘴里的肉吐出来哪里有那么容易，在座的几个头头，哪个没有拿过周岳的好处？就算现在他们想把收受的贿赂退给周岳，周岳能同意？

. X& H2 Z4 P; S, I: k; Y0 \( q. Z: Y9 y    于是，事情渐渐胶着成了一个死局。

    邹一民四处活动，甚至开始要求全市的公务员给群众做工作，尤其是有亲属参与到这场活动中的，该公务员必须把涉及到自己的亲属带回去，否则就请扔掉铁饭碗回家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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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x6 @" `% I  A8 ^+ V4 ?3 B" z4 _    不仅对下面如此，对上面邹一民也开始了活动，这一次，一直没有露过的底牌也用上了，不仅利用派系之间的矛盾将战火烧到了皖东省府一级，还让周岳连夜进京，想要从高层入手给下面施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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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x1 \6 X; z% n2 A/ p  H& t1 {    这些群众虽然现在动不得，但是只要上面给扣下某些罪名，他就有了动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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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弈在各个阶层展开，除了能看到在静坐群众周围布置的警力之外，所有的博弈都是无声无息的。

    说是无声无息其实不恰当，因为这些汹涌的暗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某方势力吞噬掉。

6 W" n9 L, l8 w2 I- F( ?! w    “哥，人家都欺到咱们的地盘来了，为什么不能出手？”蒋松对着蒋耀中大声吼道。

; V# u# H5 R2 }1 o    “你懂什么？”蒋耀中瞅了弟弟一眼，再一次下达了摘清蒋家势力，袖手旁观的命令。

    “可是那贺二……”蒋松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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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这事是贺二搞出来的？”蒋耀中不悦道：“没事多长点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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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梁副总理吗？卫总还是咱们这边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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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Y4 ]4 N) P    蒋耀中被他弟弟气得不行，同样是老二，怎么贺朝阳做事就生生比蒋松高了几个层次呢？

    “这件事卫总也赞成。”蒋耀中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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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8 ?, N! X* z, R+ d    “你说什么？”蒋松吃了一惊，“梁副总理做事太绝，卫总不是上次在会议上不点名批评他了吗？”

    “只批评了一次你就认为卫总和他不对盘？”蒋耀中摇了摇头，道：“梁副总理的作法是引起了一些争议，但是他的立意没有错，国家走到这一步，宏观调控势在必行，别说批评两句了，就是拍桌子对骂，过后也要以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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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6 l2 i3 s5 t0 _    “所以现在的大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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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 X2 R: ?  U1 u    “大局就是梁副总理的调控措施势在必行。”大局当前，蒋耀中也没空和弟弟细说究竟，只是叮嘱道：“最近让你那些狐朋狗友收敛些，有些事能应，有些事却绝对不能沾上，懂吗？”

8 J. o/ u) z% K% V    蒋松的神色有些怔忡，他本以为自己生在天子脚下，对政界这些弯弯绕再清楚不过，可是面对大哥的训斥，他才恍然，原来自己连斗争门槛都没迈进去。

! P& k7 M, y& B% S    巡视组的证据汇总完毕，很快梁副总理就派了另一队人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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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Z) a' B/ ~3 J$ T    巡视组只是收集证据，具体的处置方式并不在他们的范畴之内，这也是梁副总理爱护他们的表现，毕竟把人得罪的太狠对他们今后的工作开展有弊无利。

    一个月之内，吴州市主要官员纷纷落马，这把火一直烧到了皖东省厅的一些要害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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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 L8 A! P6 B    与之对应的，是云腾钢铁吴州分公司的叫停，在核对了主要证据后，在村民们的监督之下，这个给焦下村村民带来无尽痛苦的焦化厂，在爆破专家的精准设计下，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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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N3 O1 ^6 O+ V; D! h2 r    吴州官员全面换血，皖东系也经历了一番调整，当然这些调整对普通民众来说，是感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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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1 E2 ]* L- u    他们现在面临的是清理废弃的工厂和环境恢复问题。

    工厂用短短两三年时间建了起来，可是要想将环境恢复到原有的青山碧水，可能要花费十年二十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

    而这些，贺朝阳已经没有机会看到了，在另一队人马到达吴州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了交接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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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y. r% p* b* d; Y9 [. a% G    对于吴州的调查已经结束了，他们马上就要开赴另一个目的地。

    而在这之前，贺朝阳还有件事没有做。

    “今天大家都在，我有件事想跟组长汇报一下。”在临行前的一晚，贺朝阳趁着都在李敬州房间汇报工作的时候，蓦然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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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主要议题已经议完，李敬州倒想听听贺朝阳有什么事。

    贺朝阳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在他的目光落到林易身上时，林易突然心头一紧，贺朝阳的眼神是带着笑的，但是这笑容中却透露出一分算计，一分像是被蛇盯住的猎物一样难熬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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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处，有话请说。”林易勉力笑了笑道：“还是要我们回避？”

* A1 M, J! w$ p$ Y  x    说着，就想站起身来。

    “林主任，请坐。”贺朝阳的声音不急不缓，他的声色是和悦的，但是吐出的话却像淬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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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9 p* i# ]) l    “我只是想请林主任解释一下，在邱小山遇害的当晚，你好像出去了一次，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去见了谁？”


第99章 杀人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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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来的终归是来了。

    林易发现,在他听到贺朝阳发问的时候，竟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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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b+ z; _6 I7 U. N    因为李兰花的事两个人之间早就生了隔阂，但是出了那件事后，贺朝阳不仅没有将自己隔离开来,反而笑呵呵地和自己住到了一个房间里。这其中的煎熬，不仅林易有，贺朝阳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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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d* }: c# F    只是心虚的人受影响更大一些，林易已经不知道几个晚上没睡着觉了,相对于贺朝阳能吃能睡的好状态,林易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主任,请回答我的问题。”见林易走神,贺朝阳‘好心’地提醒道。

, d, @) Y: j: I0 Z- u6 I* z, T, r    “那天我的确是出去了。”林易回过神，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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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 H* T0 ^# P    贺朝阳既然敢当着李敬州的面问自己，那么手里自然有了证据，不然他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自己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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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5 p, [( x( y/ V/ U  G    “你去见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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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l: X. B! W# ^$ |    “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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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朋友不会是姓邹吧？”贺朝阳的口气非常清淡，但是话里透出的杀机却让林易悚然一惊。

" J& l. X* c* O. P4 g" M' k: d! B    “贺处在说什么？”林易疑惑道：“什么姓邹？”

    “难道林主任不是去见了吴州的邹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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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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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G+ i& F, n( |    “哦？可是咱们房间的通话记录显示，你拨打的号码就是邹一民的手机啊！”

$ E: T: F) X3 S    林易听到这里，冷汗涔涔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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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D' U0 ~, }3 d' i& g1 K( ~6 v    他当晚是出去了，但是不是去见邹一民，现在时机这么敏感，他不会以身犯险。虽说不是见邹一民，但是他的确是给云腾那边通风报信了，从根本上来说，贺朝阳质疑他的问题也不算冤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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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6 E  j9 D# O% y    “贺处，别忘了我和你住一个房间。”林易提醒道：“而且我怎么会在房间里给邹市长打电话呢？”

& h* x! P- k  l    “难道这电话是我打得不成？”贺朝阳挑了挑眉，笑道：“先不说我和邹市长的关系有多差，只说这通话时间，当时我在张毅屋里，还有焦副组长也在。”说着，他将视线转向了张毅和焦云昌，“两位可以给我作证吧？”

& Y6 F" S5 t1 `  V    张毅拿过贺朝阳递过来的通话记录，与焦云昌低头研究了下，朗声道：“我和副组长可以证明，当时贺处在我房间里讨论银行的审计手续。”

( ]9 ?& h7 B' q7 S# d( F    李敬州将视线转向了焦云昌，焦云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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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易，你有什么话说？”

    在李敬州淡漠的目光下，林易知道这次是真的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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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V2 c, R1 c8 r    这个套是贺朝阳给他下的，当晚他的确是接到了一个电话就匆匆出了门，当时他还想呢，明明只是一个举报人，举报的信息也绝对够不上扳倒云腾钢铁的地步，怎么云腾那边就非要和自己见一面呢？

    等见了面，不过匆匆两句话就散了，当时他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他也曾想提出让对方收敛一些的建议，但是时间太紧迫，他还没来得及和对方说，就被一个突然闯入的陌生男人给搅散了。

    现在想想，他的一切举动都在贺朝阳的算计内，不论他现在认不认这通电话，他和邹一民等人勾结的事已经被工作组的成员认定成事实了。

) i* L. c! g2 c$ ]  m) N    看着众人责备的眼神，林易闭了闭眼，看来他在这个组里已经没办法再待下去了。

, O" S1 B* u8 S$ `* |    “组长，我不想多说什么了。”林易无奈道：“我听从您的处置。”

    李敬州看着他，面色平淡。

8 ^2 Q. t$ r! K( e$ Y    林易和贺朝阳之间的争斗他不是看不出来，对于一个组长来说，完成上面交派的任务是第一位的，至于派系斗争，那是避免不了的。但是对于两个人的交手，李敬州冷眼看来，贺朝阳的手段比之林易要高了几个档次。至少他利用的是林易的工作漏洞，而不是像林易那样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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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视室内，众人看林易的眼神都或漠然或不屑，李敬州知道，林易这一次是留不得了。不过，对于蒋家，他还是有些忌讳，在思忖了一下之后，李敬州淡声道：“林易因不适应吴州的气候，造成了身体不适，经组内成员研究决定，将林易同志送回京城养病。林易的工作，暂时交给张毅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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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J8 o6 V    众人无异议，林易停顿了下，低声道：“我的工作，我想交给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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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l- G" P3 E3 c" ^  e) x! e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李敬州凌厉的目光扫视过来，林易一震，话到嘴边，硬生生拐了弯，“交给张毅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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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3 V1 @' D( z: P    “如此甚好。”李敬州点了点头，眼中警告之意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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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李敬州洞明的目光，林易觉得他似乎感觉到了汗珠渗出皮肤的声响。

    “没事的话，我先去收拾行李。”

    “去吧。”李敬州淡淡道。

    林易走了之后，室内的气氛慢慢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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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  R* }# m6 j' U2 w    贺朝阳看着李敬州又恢复笑呵呵的模样，偷偷松了口气。林易临走前的盘算他是明白的，想要在走前将工作推到自己头上，不仅让蒋家给自己又记上一笔仇恨，还想要让他和张毅之间起嫌隙，这心性……哼！幸好老家伙们面上不显，心里却门清，不然只怕还要再起波澜。

    林易的走并没有对巡视组的工作造成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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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x8 I% A! y1 v% H    相对来说，他走了之后，众人之间的气氛好像轻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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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州的工作还不到收尾的阶段，中央和地方在拉锯，各个势力仍在互相博弈，这场风波中有人折戟，有人获益，贺朝阳不知道贺派是不是也掺和进来了，但是能在蒋家的地盘上烧把火，也够让他笑一阵子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飞机上，李敬州特意吩咐贺朝阳和他坐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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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5 g, J; l' K0 o0 X1 X- r2 J    这个安排，可让张毅羡慕了很久，李组长虽然为人和悦，但是有时候还是会让人感觉到压力。但是这一次他不仅出手赶走了林易，还对贺朝阳另眼相看，这样的态度，怎么不让张毅羡慕呢？

    “快到桂安了，当然高兴了。”贺朝阳笑眯眯道。他对李敬州的感情不像张毅这么复杂，对组长的尊敬自然有，但是内心中他知道自己终归和李敬州不是一个派系，所以他尽力与李敬州交好，却不谄媚，这也是李敬州看中他的一个主要因素。因为贺朝阳的能力不差，见识也不像其他纨绔子弟那般浅薄，他需要的是历练，需要的是站在高处统领全局的大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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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州想通了这一点，隐约有些明白为什么梁副总理要把贺朝阳塞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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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南平待了很久吧？”李敬州看着窗外的云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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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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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0 W. X1 u: D0 }. a* h- y    “哦？”李敬州挑了挑眉，眼里露出一丝钦佩。一个世家子弟放弃京城的繁华，单枪匹马到南平来打天下，不得不说此人的心计能力早已超越了他的同龄人。李敬州想到被几大世家栽培的三代领军人物，突然间发现，其实比起那些被派系保护起来的接班人，贺朝阳的抗压能力要比他们大得多。

6 C$ ^; [1 Z/ G; p% B    想到离开南平之后的下一个目的地，李敬州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欢迎来桂安。”下了飞机后，贺朝阳笑呵呵地对着众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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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7 Y3 Q9 F7 [3 Z3 V    “贺处，你这是把南平当自己家了？”张毅取笑道。

' d7 F" Q; M) N+ h" H3 t  L- o    “南平可是我的第二故乡呢，大家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别忘了叫上我，我给大家当导游！”贺朝阳非常得意地说道。

    “那就请贺导游带着咱们去坐车吧，”李敬州也笑道：“今晚就要赶到云州，要抓紧时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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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9 R4 F9 y' m9 W/ }; Y    巡视组一行人到南平并不突然，贺朝阳早就给李均打过招呼，但是巡视组工作特殊，李均此时也不宜露面，只是派了辆公务车在机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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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上车吧。”贺朝阳看着七人座的公务车开过来，在和随车的工作人员交谈了几句之后，贺朝阳就将人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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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平方面的善意他们领会到了，但是巡视组的规矩不能破，此时还是和当地政府保持一些距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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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长，您以前来过南平吗？”贺朝阳指着窗外的景色，问道。

    “来过。”李敬州点了点头，“都是为了工作。”

    “到了云州我可要好好尽尽地主之谊了。”贺朝阳笑道。

$ n% F4 q, c) H( m4 r5 \6 k' t1 m    “贺处，我记得您没在云州工作过吧？”张毅插嘴道，贺朝阳的履历在他们眼中也不是秘密，江海和应州是贺朝阳工作过的地方，可没听说云州他也掺了一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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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u  w6 d) M/ V; D: x    “云州和应州相邻，风俗和特产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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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o/ L" a) F; U; p    “原来如此。”张毅点了点头，道：“咱们一会儿就要经过应州了吧？贺处要不要‘回家’看看？”

! j& n: D& N% g) t    他这话音一落，车里的人都笑了，贺朝阳的家在北京，在应州哪里有家啊！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贺朝阳心里，应州的那个家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小家，但是这事是绝对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贺朝阳脸上带着笑，嘴里咬着牙，他想家啊，想他家市长啊，想死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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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沿着桂应高速一路飞驰，在贺朝阳的心心念念中，车子终于开到了离应州市最近的服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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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0 \& u5 s! \2 y. w# S! x    “咱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贺朝阳指挥司机将车子停到了洗手间前的停车场。

4 O6 V: ^: _# m4 U5 P$ `5 n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有些累了，大家纷纷下车去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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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看众人纷纷进厕所去了，他也不着急，先去超市买了几种当地的特色水果，车子会从桂应高速直接转道云应高速，他就算想死了回家去看看凌未，也是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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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一向无所不能的贺处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只盼着云州的事了了，他能回家见凌未一面。不然这一遭巡视下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呢。

5 [  C0 q+ P, a. U1 E3 l5 h    “凌未。”贺朝阳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心里前所未有的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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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站在了应州的地界，却不能去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

2 w- J* T$ h7 C$ K1 y  ^% ^    “小贺，还没去厕所吧？”焦云昌洗了手出来，见贺朝阳提着水果不动，笑着走过来道：“快去，一会儿咱们就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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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好。”贺朝阳回过神，将水果放到车上，转身就要去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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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他刚转身，一辆乌黑的小车就打着方向灯开了过来。

    这车很豪华，正好停在了公务车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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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不以为意，抬腿就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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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未，下来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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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听到这个名字，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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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华车的后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车边，此人身形高大，气质儒雅，看着车内之人的目光非常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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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唐家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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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0 `: ?0 B% e. ?% V9 Q6 ^    贺朝阳的心蓦地绷紧了，姓唐的刚刚说什么？凌未？

' k& e& [# A& j2 e8 |* D; |    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砰砰地心跳声伴着他眼巴巴的目光看向豪车的车门。

    豪车另一侧的车门开了，一条修长的腿率先迈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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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e, x6 C& c) S6 b    他的动作并不缓慢，可是在贺朝阳眼中，他的动作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伸腿，点地，上半身微弯，隔着车门看不出那劲瘦的腰身，可是这个人的身形自己做梦都不会忘记，等到凌未带着笑意的面容完全露出来之后，贺朝阳的眼神已经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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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_# ?9 e; `6 y6 z4 J! g( K    “凌未，走吧？”唐家远笑着邀请道。

: L; \! |( Y! T; \3 B. O% y    凌未摇了摇头，他可没有和唐家远一起上厕所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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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Z2 g  D' A3 R    “唐先生先去吧，我去买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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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门关上，所有的遮挡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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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9 H3 L7 x# {. M0 i    凌未举步要往超市的方向走，但是一道炙热的目光如影随形，他转过头，想看看是谁这么不知好歹，敢盯着堂堂一市之长肆无忌惮地看。

5 r6 s( B6 n* n5 Y' I    “朝阳？”凌未看到台阶上的那人，抬起的脚步怎么动都动不了。

1 M3 j. L' ~2 c, @8 l8 d  x    贺朝阳看着他，看着他那玉般的面容，怎么看都看不够。

    “贺处？你站在这儿干吗？”张毅从厕所出来，看到贺朝阳伫立着不动，有些奇怪。

5 S7 @) h0 a( Y6 r5 @& t4 i    “啊！”贺朝阳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神，他笑着步下了台阶，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踏实。

( g# \* w7 p& O' ^1 `" q7 o    凌未看着徐徐向自己走来的贺朝阳，犹若梦中。

6 V( h8 Y+ y6 W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施施然递到了凌未面前，贺朝阳用他最清朗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凌市长，好久不见。”


# y; M5 ]/ m) Q% x5 z第100章 情敌对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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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未怔怔地看着眼前对自己微笑的男人,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 G5 g! y4 o$ x. w    直到贺朝阳将手伸到他面前，轻咳一声，凌未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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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贺啊！”凌未缓缓伸出手来与贺朝阳回握，看着朝思暮想的容颜,脸上漾出了舒心的微笑，“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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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g5 r6 x# A    “我是陪着李组长来的，要去云州。”巡视组到云州的事对于南平的官员来说并不是秘密，所以贺朝阳很坦然的说道。

    “都到家门口了,不回去坐坐？”

. Z! O* g2 o/ i6 G* l$ O, l    “我也想呢,”贺朝阳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撒娇的成分，“市长,李组长不放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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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5 i% N$ j' ~" I, u& M6 G; i0 W    “小贺,在背后编排我什么呢？”李敬州从厕所出来，正好听到贺朝阳在凌未面前偷着告状。

    “组长。”贺朝阳笑嘻嘻道：“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应州市市长凌未同志，凌市长是我的老领导，就像我家人一样。”

    “凌市长，你好。”李敬州主动伸出了手。

' g, T8 z8 Q& w! n4 U    “市长，这位就是我现在的领导，李敬州李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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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组长好，朝阳性子跳脱，多亏有您照顾了。”凌未听到贺朝阳将自己比作家人的话语，非常自如地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他和贺朝阳的亲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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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州与凌未握了握手，睿智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欣赏。凌未长相不差，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这是典型的学者型官员才有的特质。但是斯文的外表下，又能感觉出此人目光中的坚毅，有才华又有手腕，这样的官员一向为李敬州所欣赏。再说最近一段时间，贺朝阳给他的观感也不差，等看到了贺朝阳推崇备至的老领导，李敬州自然爱屋及乌地对凌未有了好感。

    “凌市长怎么也到服务区来了？”在应州服务区看到凌未，李敬州有些惊讶。对于这件巧事，他心里本有些怀疑，但是看凌未和贺朝阳坦荡荡的表情，又觉得这明显不是人为安排的，心里的那点小疑惑也渐渐消散开来。

    “我是陪唐氏集团的唐家远先生来考察应州高速公路情况的，”凌未看了贺朝阳一眼，带着笑说道：“应州港的一期改造工程已经完工，唐总很关心各地到应州港的路况，所以我带他走一走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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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番话本不用说的这么详细，但是在贺朝阳的虎视眈眈之下，他还是尽量做了解释。

& H6 `; |/ Y  W% ~3 t    “有凌市长这么一心操劳，应州的发展指日可待。”李敬州赞扬道。

    凌未哂笑着摇了摇头，道：“哪里哪里，李组长谬赞了。”说着话风一转，眼里带出了真诚，“到了应州的地界，还望李组长能允我略备薄酒，为各位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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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诚意李敬州感受到了，而且应州并不在此次的考察之列，是以凌未对待巡视组的态度也非常大方，并没有一般地方官员的卑微讨好之意。这一点，又给他在李敬州面前加了不少印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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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市长的好意我代表大家领受了，”李敬州笑道：“不过公务在身，我们不准备下高速，要直接奔赴云州。”

) j' S- i( h% @" P6 K    凌未有些遗憾，他现在公务缠身，跟巡视组也没有利益冲突，这个邀约其实大部分是冲着贺朝阳去的。

    “小贺，快点准备一下，咱们要走了。”李敬州看了看贺朝阳，似笑非笑道：“时间不等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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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K6 B' |+ S3 {    贺朝阳这才想到他只顾着看着凌未傻乐了，还没上厕所呢。按照他们的行程，过了这个服务区就不再停车了，所以不论是放水还是补充能量，都要在这个服务区完成。

    “那个，凌市长也没去吧？”贺朝阳上去就搭住了凌市长的肩膀，“市长，很久没见你，我有事要跟您汇报。”

    说着，以凌未无法抗拒的姿势将人拉进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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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秘书？”唐家远洗了手出来，正好看到贺朝阳裹挟着凌未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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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0 i" k3 h. c' |" t' [' P    “唐总，真巧啊！”贺朝阳亮出了一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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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4 q, z( O& L5 ?    “贺秘书不是去了京城吗？怎么会在这里？”唐家远看着贺朝阳搭住凌未肩膀的手，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想回来，我就回来了。”贺朝阳才不会告诉唐家远他和凌未相处的时间只有这短短的几分钟呢。

    “凌未，你不是……”

6 M9 N5 ~' Z& D( g6 `    “唐先生，这里是厕所。”不待唐家远说完，贺朝阳就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道。“如果方便完了，就请让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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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家远被贺朝阳大剌剌的口气震住了，厕所怎么了！厕所就不能让人上了！但是也巧了，前一拨的人流已经过去，现在在厕所门口对峙的就剩下了他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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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心仪凌未，也不好在这地方跟贺朝阳起口角，唐家远非常不爽地瞪了他一眼，扭头出去了。

2 q  d9 K+ B0 F" Y9 ~# U    贺朝阳瞅着他走远了，这才拉着凌未跑到一个角落的隔间里。

    “唔……”门一关上，贺朝阳不管不顾地抱着凌未就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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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8 d% O1 s* T; I8 @1 R- c$ E    知道这地方不对劲，但是感受到贺朝阳浑身散发的热气，凌未无可奈何地仰头承接他的吻。

5 f% w# g% a! @3 ]/ D4 `9 k    这个吻很迅猛，短短的几分钟差点让凌未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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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e, y: S! n    “够了啊！”两人间迅速升温的气氛让凌未心虚起来，他挣扎着从贺朝阳的臂弯中挣脱开来，听到外面的动静，揪着贺朝阳衬衫的手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不够！”亲亲热热地再啾了一口。

    “你还上不上厕所了？”凌未无奈地瞅着他。

    “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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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

    拉下拉链放水，贺朝阳看到凌未的那物眼睛又开始热了。

    “真要命啊！”贺朝阳瞄着那宝贝，低声道。

0 ^  D! J/ d; p. ^" |' G( A    两个人挤在一块，对着便池放水，姿态虽然亲密，但是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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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X; m7 f5 m    “你怎么跟姓唐的搅在一块儿了？”贺朝阳用肩膀蹭了蹭凌未。

    “怎么说话呢？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陪他视察公路路况的。”

" j) `* E; o! ~    “卓航呢？怎么他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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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临时起意的行为，卓航和老赵在高速路口等呢。”凌未放完水，抖了抖那物，刚要拉上拉链，却发现贺朝阳眼睛直愣愣地瞅着他……那物。

    “干吗呢？”用手肘碰了碰贺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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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未，我想你。”贺朝阳看着他心心念念的宝贝被凌未用拉链掩藏住，很委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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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天时地利哪个都不对，凌未就算想死了贺朝阳，也不敢在这个地方作乱。再说两个大男人挤到一个隔间里，本来就很惊世骇俗了有木有？

    “要不我去云州？”凌市长看着贺朝阳还□在外的那物，舔了舔嘴唇。

# P6 A' |1 L& ~+ V# [4 F    “你想玩死我……”看到他粉红色的舌尖，贺朝阳简直要哀嚎了。

4 J1 L: r. |) g* S1 A% I" P/ o    他的媳妇，他的未未，他的市长大人啊！

    “玩不死，”凌未瞅了瞅他，趁着贺朝阳不注意，摸了贺朝阳那物一把，转身出去了，“我舍不得。”

: w, `( ~4 b/ O    不理会那个在厕所隔间里疯狂撞墙的家伙，凌未趁人不注意，施施然走到了洗手池前。

    不知道是不是高峰期过了原因，洗手池前只有他一个人，看到镜子里红艳艳的嘴唇，凌未赶忙开了水龙头往脸上泼水。

0 m5 [7 k  h+ F  y4 g7 b9 P. Q. R( y: N    贺朝阳稳定了情绪，终于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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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 v; F4 ~4 K5 o4 V    看到面泛桃花的凌未，贺朝阳的眼里又冒出了星星，“真好看。”

    凌未乜了他一眼，道：“注意影响。”

    贺朝阳有些委屈。

    “我去云州看你？”凌未重新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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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f9 u' u& Z    贺朝阳神色一凛，想了想，低声道：“不行。”

  ~7 l- [5 U5 C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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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 W2 D  L' Z8 |    “张扬是不是做了准备？”贺朝阳记得他给凌未通风报信过。

; V* a& x% Q$ R6 C  ]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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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D/ R/ D9 @/ d    “这事没那么简单，你不要掺和进来。”贺朝阳压低了嗓音，嘱咐道：“张扬叫你你也不要去。”

( x( Q; l8 _! c. b/ u8 c    “很严重？”凌未也神色凝重起来。

    “不好说。”

    本来云州并不在巡视组的重点调查范围内，而且他已经透过凌未给张扬递了消息，想来云州方面也已经有了应对的准备，他本以为吴州的事结束之后巡视组会赶赴江东的，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李敬州竟然将行程定在了云州市。

    这里面的弯弯绕他一时还没想明白，而且云州的情况他是比较熟悉的，现在李敬州来了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那就说明云州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情的。这种情况下，凌未自然是不能掺和进来的。

    “我知道了。”多年的默契让凌未很快就能体会到贺朝阳的用心，他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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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4 t4 Q+ h  i! H$ |& a# |1 c    贺朝阳借着拿纸巾的动作，紧紧地握了握凌未的手。

* L  s/ D8 {  ]8 M    “陶爱国最近有什么动作没有？”

    对于凌未的近况，贺朝阳也很担心。

" u9 m, c5 F5 s" E9 L    “现在他还在熟悉情况，暂时没有动静。”凌未一边步下台阶，一边低声道：“你先忙你的事，我还应付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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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L3 {& q( p0 t) I! I' b$ X  j+ L    “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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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3 t1 A: a) P  q" C4 b    “总不能把时间都花在内耗上。”凌未低声道：“先静观其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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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7 Y' C7 r  |- A    “那好。”贺朝阳点了点头，道：“我估计这次巡视还需要一段时间，如果你联系不到我，可以找大哥或肖木，一切以你的安全为最高准则，遇事别逞强，知道吗？”

    “知道啦。”凌未睨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的老妈子性格看来是没改了。

1 w6 N% l6 ~% V2 B' ?* x    不过虽然是嗔怪的眼神，但是心里却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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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未，我们该走了。”唐家远就在台阶下站着，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出来，嘴角紧紧地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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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唐先生久等了。”凌未微表歉意。

    就是这样的歉意，让唐家远的心里更加难受，凌未对待贺朝阳可从来没有这样客气过，这份客气，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疏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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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理会唐家远的小心思，贺朝阳深深地看着凌未，就在凌未的脸上泛起红晕，生怕被人看出异样时，贺朝阳紧紧地握了握凌未的手，用低哑的，饱含深情的嗓音说道：“凌市长，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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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j; u3 f9 Q第101章 云州的麻烦事

0 s" S% L- C2 }$ u( b    挥别了凌未,贺朝阳带着巡视组继续前往云州的路途。

! n& |8 e/ V' D    因为与凌未见了一面，贺朝阳的神色中带着说不出的满足，李敬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闭目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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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S) v" ]7 ^' Z: Q8 y" p    云州的城市建设比不上南平的老牌城市应州,但是因为是与南越毗邻的城市，所以看起来还是很活跃的。

    云州之前想建钢厂的事并不是秘密，巡视组这次过来也是想摸摸云州的底。

    “你们说想放弃建钢厂的计划？”李敬州面对着向他们做汇报的云州市市长张扬，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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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n. e4 {: g9 Y( `    “对。”张扬很坦然地与他对视,“吴州的事我们已经接到消息了,现在中央对钢铁行业的管控如此严格，我们还是要响应中央的政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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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州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会向梁副总理做汇报。”

+ C8 p4 |; ^( d6 o6 q    张扬面上一喜,能让李敬州在梁副总理面前提一下自己，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不过，”李敬州看到张扬面上的喜色，话风一转道：“我记得你们提出的项目不只是钢铁吧？”

4 p  D, \6 @* ?    张扬闻言一楞，“您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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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c' S: ?, r3 E8 z- y    “申建机场是怎么回事？”李敬州向后靠到椅背上，锐利的眼神紧紧地盯住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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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是一个想法，还没有形成决议。”

    “是吗？”李敬州笑道：“既然只是个想法，那为什么已经有人报到中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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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8 g1 P# U, L: f; ?    “啊？”张扬吃了一惊，但是他旋即回过神来，这事在市长办公会上都没有通过，怎么会闹到中央那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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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也觉出了此事的蹊跷，张扬吃惊的神色不似作伪，而且张扬和凌未的私交不错，建机场这么大的事凌未不可能不知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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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组长，能不能容我一些时间？”张扬很快就镇定下来，“我会尽快就这件事来向您做汇报。”

    李敬州点了点头，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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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州要建机场的事你知道吗？”贺朝阳按捺着性子和李敬州聊完了工作，等到没人注意时，拿起一支从未用过的电话给凌未拨了过去。

4 B/ ~% O* S9 z: [    “机场？”凌未挑了挑眉，道：“张扬曾经说过一次，但是他也承认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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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6 f5 ]( P- }; g    “那怎么云州的申建计划书已经交上去了？”

    “什么？”凌未吃了一惊，“不会吧？张扬可是市长呢。”

    “云州的班子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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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听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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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贺朝阳点了点头，道：“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先调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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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凌未也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有消息及时通知我。”

& \1 A0 {% t; d3 ]7 ]: Z7 m9 o* L/ A    两个人挂了电话，贺朝阳将李敬州突然发难的事想了又想，随后，他给自己的上司余中华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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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司长，您好。”贺朝阳调整好了心情，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5 `& u; W8 P! s    “是小贺啊？”余中华听出了他的声音，笑道：“现在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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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d# ^* H8 h; G" ^- B& Q    “不忙，”贺朝阳打着哈哈道：“再说了，有什么事比慰问领导更重要呢？”

    “你呀，就这张嘴好使。”这记马屁拍得余中华很舒服，不过他也知道在巡视期间贺朝阳给他打电话一定是有原因的，“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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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长，云州要建机场吗？”

    “机场？你现在在云州？”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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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6 S, U7 }' `8 K4 g0 u+ j2 _    “前些日子他们交了份计划，但是并没有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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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d& Q8 W; \9 e. \    “计划交到二处了？”不然他这个一处处长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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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余中华道：“陈成已经将计划挡回去了。”

    陈成是规划二处的处长，也是贺朝阳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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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挡回去了，那为什么我会在云州？”贺朝阳隐晦地提醒了一句。

    “咦？”余中华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他低声道：“我知道了，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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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x- W$ A+ h" s' U    贺朝阳挂掉电话，脑筋飞速的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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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T4 w8 d, E# ]( L    没在发改委通过的计划书，竟然引起了巡视组组长的注意，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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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A5 K5 i5 [/ X0 _    在他焦急的等待下，余中华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

    “你说什么？”贺朝阳听到余中华话里透露的信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应州和云州联手建机场？”

    “对，新申请书是这么说的，而且这项申请书是半个月前提出的，陈成还没有处理。”

# v4 K/ w; K# {$ ]    “申请书是谁写的？”

6 c9 V; `) A& s, l    “应州和云州两地的市委市政府联名提出的。”

    妈的，就知道陶爱国那老狐狸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凌未，原来这老小子还弄了一出暗度陈仓！

    “谢谢司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贺朝阳沉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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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我看那一家没少伸手。”余中华提醒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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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Y. t! @  i& h    那一家，除了蒋卫两家还能有谁？贺朝阳冷笑一声，吴州的事尘埃未落，他们就将战火烧到了云州，姓蒋的心胸数年如一日的狭窄啊！

0 ^& d# ^' g2 r# w    “陶爱国有动作了。”贺朝阳及时将信息反馈给了凌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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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w4 `! ~! a) k( S+ {    “你说他们要联手在云州建机场？”凌未吃了一惊，“他们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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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 M* }: c) h2 X    “不是他们疯了，是你和张扬疯了。”这里面的弯弯绕贺朝阳一想就明白了，陶爱国刚刚上任，对情况不熟悉，而云州的市委书记已界退休之龄，两个人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交上去的计划书，看起来是集体作为，但是真正对应的却是风华正茂的凌未和张扬。

) a0 T9 j; `8 G9 k    这件事办不成，会让凌未和张扬落下不切实际好大喜功的名声，办成了，更麻烦，因为以云州和应州现在的财力，绝对支撑不起一个机场的消耗。

2 Y3 M6 D% T. R/ C    “是我大意了。”凌未苦笑道。他最近只忙着视察应州的建设进度，却没想到陶爱国和孙周竟然在背后狠狠地捅了他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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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r) G5 }8 I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机场的申建书，他绝对是要负第一责任的。谁叫他是在卫总理那里都挂了号的人物呢，卫总理再不徇私，也不会拿着自家派系的陶爱国开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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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Z4 g& L' ]8 A    “我估计这两天李组长要找你谈话，你先想想怎么应对。”贺朝阳叮嘱道：“别怕，这事不仅仅是冲着你来的，他们想动你，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你也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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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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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掉电话，凌未眼里的忧虑越来越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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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贺朝阳所说，这件事的确没有这么简单，如果陶爱国要拿自己开刀，断不会将事情闹上中央，恐怕这件事的根源还在贺朝阳身上。

    凌未是铁杆的贺派，更何况贺家小太子给他当了五年的秘书，他和贺派的亲密关系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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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9 v; k; X/ [: o9 t; n    现在，陶爱国却绕过自己将申建机场的计划书交到了中央，更糟糕的是，自己竟然毫不知情！难道是陶爱国和云州的刘增喜联手给自己和张扬下的套？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凌未想马上去找陶爱国问个究竟，但是理智压抑住了冲动，现在情况不明，他不能贸然找上门去。

    不过，他的眼睛眯了眯，既然老狐狸们都动手了，那么他和张扬也要适时地做一些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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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视组的到来无异于给云州和应州投下了一颗炸弹，一时间，各路势力围绕着巡视组展开了新一轮的较量。

) a! i! `9 }. y. B: Q    “李书记，刘增喜怎么会突然倒戈？”贺朝阳毫不客气地问李均道。

    李均眉头皱了皱，他也没想到云州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来。刘增喜虽然不是贺派，但是这老家伙一向明哲保身，怎么突然间就倒到蒋卫一系的怀抱里去了？难道陶爱国做了什么手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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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均一时间也没有想通刘增喜突然倒戈的原因，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给贺朝阳下达指示，“这人不能留了。”

7 L8 s3 f5 }3 T; i6 q    “好。”贺朝阳点了点头，他要的不过就是李均的一个明确的意见，只要上面不纠缠此事，那么他就能放开手脚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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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x/ I, l+ w6 A3 v# H    凌未和张扬都动了起来，看来他们最近对人心的把控工作做得不好，竟然被陶爱国从背后捅了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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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未心里郁闷，张扬却已经气得要杀人了。明明自己没做的事，找上刘增喜，对方却用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劝说自己不要好高骛远，机场的事可以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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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y! t, S! x& e7 i    等个屁！他什么时候通过建机场的决议了？怎么交到中央的申建书上竟然签了自己的名字？张扬真是有苦说不出，他既不能当着巡视组的面色说自己不知情，又不能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实在是左右为难。

0 X! p  n! E( ]% V0 {    就在这时，一向虚与委蛇的墙头草刘增喜同志也露面了，他来到了巡视组，一见到李敬州就深刻地检讨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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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组长，我在云州的工作有很多不足，第一就是没能阻止某些同志的激进想法，云州地处边疆，经济基础薄弱，建机场一事实在是有些好高骛远了。”刘增喜颇有些沉重地说道：“作为云州的一把手，没能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我向组织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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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A; d8 ^2 _5 k- j/ n( i$ N    李敬州没有说话，如果承认刘增喜工作不力，那就说明张扬做错了。可是对着这样一个圆滑的官员，似乎怎么表明态度都不对。想到这里，李敬州笑了，他请刘增喜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笑道：“事情的原委还没有查清楚，刘书记不必过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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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C* H! ]0 E8 }9 G# X    贺朝阳适时地为刘增喜送上一杯茶，施施然地坐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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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1 u$ Z5 Y8 V+ c    “李组长，我的工作难做啊！”刘增喜愁容不展道。

: l6 y  u7 V; O4 _* P8 a' h( ?5 Q    “是吗？”李敬州挑了挑眉，神色莫测，“不要着急，有什么事你可以畅所欲言。”

    刘增喜马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他喝了口茶，隐晦地将张扬飞扬跋扈一力坚持建机场的事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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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州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在本子上做笔记，但是始终不曾发表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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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听着对方颠倒黑白的说法，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这老家伙，不知道陶爱国许给了他什么好处，竟然把身家前途都压上了。

    不过，既然敢跟你贺二爷叫板，就得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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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贺二的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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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云州和应州联手整出的这个机场建设案,李敬州一直没有发表过意见。

    对贺朝阳来说，李敬州不发表意见，就是对自己最好的支持。吴州一事下来，他隐约觉出了李敬州对自己的好感,但是官场上有些事是不能明说的，就像李敬州其实在心里已经偏袒了贺派，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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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0 P: F% c. H5 V% F    “张市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贺朝阳终于寻到了个和张扬单独会面的机会,他没有拐弯抹角,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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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增喜向陶爱国靠拢了。”张扬看了贺朝阳一眼，苦笑道：“不知道姓陶的许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连脸面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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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U4 Q# {  i# Z! b$ M& K: m    刘增喜在背后捅的这一刀,可谓让张扬印象深刻，一直以来刘增喜都采取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就因为他这万事和稀泥的性格让张扬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现在云州的主要市政都握在张扬手里，他也不认为刘增喜有胆子和他对着干，没成想会咬人的狗不叫，就在他以为云州已经尽在自己掌握的时候，刘增喜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打算怎么办？”贺朝阳不理会他们之间的矛盾，张扬如他的名字一样太过张扬了，现在让他长点记性也好。不过现在他是李均一系的储备人才，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将来云州的一把手就是他。又因为他和凌未私交不错，这件事也牵扯到了凌未，所以贺朝阳才会出面照拂。

    “我打算撤回报到京城的计划书。”张扬忐忑地说道。

    “行不通。”

: M' u1 o7 S1 O, k" V( a3 h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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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E5 s- c/ I0 f; u1 t( x    “如果能撤回来，巡视组就不会因为这件事特地到云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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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u" }, e) e8 R    “巡视组不是为钢厂的事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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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摇了摇头，“你们都决定不建钢厂了，为什么还要特地走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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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o: Q, y( V, _$ S    张扬心下暗惊，低声道：“贺处，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啊！”

    贺朝阳沉默了下，蒋家走这步棋，除了能把陶爱国摘出去之外，对其他人，尤其是刘增喜绝对没有好处，可是刘增喜为什么要拼了老命的为陶爱国加油助威？陶爱国到底许了刘增喜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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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到底是谁越过余中华将云应二州的机场建设案捅上去的？两个小小的地级市，按理说根本就进不了上面的法眼，可是偏偏李敬州就是为此来的，要想保凌未和张扬的平安，殊为不易。

    “你跟我详细说说机场的情况。”贺朝阳正色道。

' J2 s) K2 y- O6 Z8 S3 k# A    张扬深吸了口气，也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将云州机场的情况讲给贺朝阳听。他一边讲还一边不时地偷觑贺朝阳的脸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面对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贺朝阳，张扬的心情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贺朝阳的身份是他从凌未嘴里听来的，乍一听闻凌未的前秘书竟然是贺家的小太子，张扬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7 L  [7 z; ~3 E9 a" p' X+ Y, s    他是跟着李均爬上贺派大船的，以前他一直以为凌未也是走的同样的一条路。论资历，他跟着李均的时间比凌未还要早，面对凌未他总有一种隐隐的优越感。可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连李均都要礼让三分的贺家小太子就蛰伏在凌未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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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H& U. T+ K* ^' g% i  N! w    这，这……张扬每每想到这里，心里都有点不服气，同样是市长，怎么贺朝阳就选了凌未不选他呢！

    不得不说，张市长您真是太自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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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云州要改建机场而不是建新机场？”贺朝阳抓住了张扬话里的重点，眉头高高地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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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张扬点头道：“我们原本的计划就是扩建一下，我昨天回去看到了申建计划书，这也太异想天开了，云州和应州的财力加起来都不可能完成那个计划。”

: V, R2 |0 G: t% e6 U+ J    这人还算清醒，没有被建机场带来的巨大声誉冲昏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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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7 @, b$ r- L    “计划书是怎么递上去的？”不经过市长的同意，怎么可能上报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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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御下不严，”张扬惭愧道：“这事是我手下的一个副市长做的，但是牵线人……”张扬踟蹰了一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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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有顾虑，情况越详细越好。”

    “是孙周交上去的。”张扬顿了顿，继续说道：“贺处也知道，孙周和卫家的关系不一般，不然这份计划书不会贸然出现在梁副总理的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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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e) m/ K( \$ \/ p    贺朝阳点了点头，这就说得通了。原来蒋家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想要借助梁副总理压制地方建设之手，狠狠锉下凌未和张扬的锐气。

+ }, {7 a% X% ~  r    不过，他们想得美！吴州闹了那么一出，蒋家选择了明哲保身，他就不信云州的事，能遂蒋家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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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搞扩建，那就先不谈建设，谈谈改制的事吧。”贺朝阳想通了这里面的关节，淡淡地给张扬出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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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制？”这是唱得哪一出？

$ A/ C( v/ E( R) J' K    见张扬有些转不过弯来，贺朝阳笑道：“现在不是没钱搞建设吗？你再补一份计划书，就现在机场经营不善的问题，谈谈所有制改革。”说着，嘴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云州的机场很小，可以作为改革试点，我想梁副总理会对这个议题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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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扬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去了。

    贺朝阳在原地坐了很久，将思路前前后后整理了一遍，等他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拿出保密电话给凌未拨了过去。

    “什么？要我助张扬一臂之力？”凌未有些吃惊，“你在打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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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6 _0 L$ k5 N& N+ o2 r+ r) k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贺朝阳低笑道：“蒋家不是在发改委给你使绊子吗？我让张扬去他家后院放一把火！”

) e* p  W2 J: n: R. L' H    凌未脑筋猛然转过弯来，贺朝阳提到了蒋家的后院，那不是国资委吗？蒋家在机场扩建问题上在梁副总理面前阴了他和张扬一把，贺朝阳既不让他们做辩解，也不让他们去撤销计划书，而是将事情换了个角度继续炒，看来这件事要想平静收场，已经是不可能了。

    “你呀！”凌未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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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i+ T, r8 ^    “我怎么了？”贺处长很委屈，“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你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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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凌未柔声道：“辛苦你了。”

7 T4 U! `+ M- i8 T; X4 D( A    “哼！敢欺负我媳妇，我要他好看！”

    被媳妇夸奖了，某人立即翘起了尾巴。

    凌市长刚刚浮起的满腔柔情，一瞬间就崩塌了，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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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会了贺朝阳的意思，张扬很快就拿出了章程。

    巡视组还在云州，但是他的报告却已经递到了京城，有了李均和贺朝阳的护航，他的计划书很快就上达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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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n+ s! t/ n- D& R' o6 Y. i5 R/ b    与机场扩建的宏伟计划不同，这份计划书是谨慎的，同时也表示了要学习先进省市的经验，尤其重点指出要学习川北省某市的机场改制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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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张扬在这一点上绝对领会到了贺朝阳的意思，他提出的川北某市，正好是蒋家树立的机场改制典型，可是典型是立起来了，改制的过程却发生了不少摩擦，尤其是某些暗箱操作的黑幕，尤其为梁副总理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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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1 v  c' |0 R* [  U! T    你们不是在总理面前状告我们不切实际搞建设吗？那好，我不辩解，我只是在总理面前给你们提个醒，提醒总理你们的屁股也不干净。

* Y( d% P  x! }) K2 i    至于总理是什么观感，那就恕本人无法预料了，别说是总理了，稍微有点见识的人也知道这事根本就不是两个市长能搞得起来的，面对两大派系的争斗，就看总理心中的天平更倾向哪方了。

    等待上面裁夺的时候，巡视组并没有闲着。

8 L+ n6 `1 _. J6 R9 D: p2 F    云州是承诺不再搞钢铁建设了，但是当地是个什么情况，李敬州也是非常感兴趣的。在考察了一番之后，李敬州随即写了个报告上去，比起建浪费资源污染环境的钢铁企业，边境贸易无疑是更环保也更长久的经济增长点。看出李敬州的意思，张扬暂时压下内部斗争的念头，以更积极的心态去迎接巡视组的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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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总理的身边人，有时候他们的几句话比自己交上几十份报告都管用。张扬心里不是不担忧的，毕竟悬在脑袋上的利剑始终不落下来，他也不知道那份改制计划书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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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 E3 q3 @' \# ^    但是这件事闹到现在，他已经左右不了了。巡视组还在这里，搞清洗显然不合适，他就是恨死了刘增喜，也不能在人前表露出半分。时不时的，还要做出一副极为推崇刘增喜的姿态，生怕落个不敬一把手的话柄。

    随着时间的推移，陶爱国许给刘增喜的好处也被张扬觉察了出来，刘增喜之所以这么卖命，也是因为蒋家给他在川北安排了副省长的职务。这对于仕途已到尽头的刘增喜来说，诱惑是巨大的。

    不过张扬觉得刘增喜将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先别说他现在在贺派这边挂了号，等这件事过了自己不动手，李均也不会留他。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能去川北，以他这墙头草的做派，估计也是坐冷板凳的命。

    可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刘增喜在云州过得不如意，总思量着去了川北能闯出一片新天地，可是他就不想想，连张扬都斗不过，他去川北能讨得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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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8 I* J9 I( b2 X    刘增喜的命运不在张扬的考虑之列，反正等巡视组走了再收拾他也不迟。现在最让人纠结的是，梁副总理对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意见。

    不仅张扬着急，贺朝阳心里也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梁副总理站在贺派这边。只是两个市长而已，梁副总理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6 O: i: X4 O3 e  \    就在张扬的改制计划书递上去的第二天，京城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表面上蒋家和贺家都没有什么动静，但是陶爱国是卫家楔入南平的钉子，凌未却是贺朝阳死保的对象，要说两边一点动作没有，骗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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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州那边的连番动作下来，一开始被表象所迷的梁副总理也看出了端倪。云州不过是两派势力的角斗场，真正的根由却是应州的书记市长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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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碗水要怎么端？一边是蒋家，一边是贺系，饶是梁副总理从不徇私，也有些犯难了。

    不过再难，事情也要解决。就在众人的翘首以待中，处理意见终于发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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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人事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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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n, U; m+ u% `% Y    梁副总理的处理意见很有意思。

    他也没说谁对谁错,而是直接发布了一项调动命令。

: d% F- t, X$ ^' Q# n. z    调令很简单，将现任云州市市长张扬调至川北某市任代市长。这是平调，甚至还带了些贬谪之意，可是让贺朝阳暗笑不已的是,这个川北某市正是张扬在计划书中点名要学习的机场改制典型。

    明面上，梁副总理的意思很简单，你张扬不是要学习先进典型吗？行，我给你这个机会。也不让你去取经,而是直接将人按在了代市长的位子,让你学习个够！可是再细想想，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川北和蒋家的关系一向亲厚,梁副总理这一举动，不仅断绝了蒋家再往川北塞人的想法，还间接地把贺家的势力送进了川北。

    陶爱国刚刚到了南平，张扬紧跟着就去了川北，这一仗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

+ N; J, v  b+ r; S& G/ u1 |! X5 F    贺朝阳笑过之后，心情又慢慢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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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副总理的举措他不是不理解，派系斗争是免不了的，但是斗争归斗争，总不能拿经济民生去当斗争的筹码。而且上位者要考虑的，首先是一个平衡问题，借由这件事，梁副总理一出手就打乱了两边的布局，用最小的代价将事情压制了下去，不得不说，凭着直正名声在政界杀出一条血路的梁副总理，是有大心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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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4 y+ O, U% ^, @    看来自己的从政之路，还要慢慢修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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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o9 w; h5 @  W    贺朝阳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细想了一遍，拿起手机给李均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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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q4 W) H- J& D4 p- _. [" _    “得到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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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S8 F4 _7 h! ?  ^+ ?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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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u7 p% Y2 k+ A8 k" A4 |    “张扬的继任人选，你有什么意见？”李均也不跟他客套，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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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P9 y3 U8 L/ Y6 l; {5 m    贺朝阳沉吟了下，温声道：“书记，你觉得孙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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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l& o4 e1 j/ T' y2 b    “会不会太抬举他了？”李均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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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周是掀起这场风波的关键人物，而且他的靠山是卫派，张扬一走，提拔孙周上位，李均不是很情愿。

7 F: \5 v4 C! z: @: {- f    “孙周任市长，书记还可以再动动。”贺朝阳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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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均细细思忖了一会儿，道：“我再考虑一下。”

    李均并没有考虑太久，毕竟张扬一动，留给他运作的时间就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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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最初的惊讶过后，他不得不承认贺朝阳下了一步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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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A+ g; y0 f* u    张扬调任川北固然让蒋家不喜，但是现在将孙周提拔上来却可以堵住蒋家的嘴。而且孙周调任云州之后，凌未身上的压力陡然减轻，与陶爱国之间的争斗也会更从容。李均想通了这一点，大笔一挥，让凌未的铁杆支持者李志和接替了应州市常务副市长的职务，这样一来，应州的政治格局马上就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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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处于市委书记和常务副市长夹击之下的凌未很快就解放出来，有了李志和相助，凌未马上就从被动变成了主动。而且孙周去云州可是实打实的升了，这一点，就是卫总理知道了，也要夸奖李均大肚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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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p$ p& k6 }8 e: c5 K    毕竟，申建机场风波的始作俑者是谁，卫总理不可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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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4 O: l0 P4 F5 }: v    事情就这么低调的落幕了，表面上看谁也没吃亏，谁也没沾便宜，但是实际上，其中甘苦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

    最后悔的人就是云州的市委书记刘增喜，他本以为有了陶爱国的许诺，谋个副省长的职位不在话下，可是梁副总理把张扬调去了川北，张扬一走，他的调动就没戏了。更糟糕的是，他不仅得罪了凌未，还把顶头上司李均给得罪了，如果不想办法跳出去，能在南平熬到平安退休就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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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事情还没走到绝路，孙周来云州了。有了前次的合作，刘增喜自然是将孙周与自己划入了同一阵营，态度非常亲切。对于他的示好，孙周也是热情以待，颇有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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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j, W; A    只是除了表面上的尊敬外，应州的事务孙周可没让刘增喜掺和进来，上次交锋中刘增喜的表现殊为不妥，现在李均不动他，不过是不想落个小心眼的名声，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刘增喜已经是个废子了。

    怎么在云州发展自己的势力才是孙周的当务之急，至于刘增喜，给个表面上的尊敬也就够了。

1 @4 q5 h+ \9 g1 k( _# G# O    “我本以为能等到张扬当上云州市委书记呢，结果没想到……”凌未靠在厨房门口，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你还舍不得他？”贺朝阳挥着菜刀咚咚地切菜，间或还似笑非笑地瞅了凌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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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呢？”

" L3 x. ~( P9 B& S  t% Y" @/ F    凌未一个薄怒的眼风飞来，贺朝阳顿时觉得腰软了，他嘿嘿一乐，对着凌未笑道：“开玩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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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三没四的话少说！”

    “是，市长大人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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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5 G* k. t' ~& q    “不过这次可多亏了你了，”凌未惬意的呷了口茶，“你没见这两天陶爱国的脸色有多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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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他敢给我媳妇下套，我饶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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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未脸红了红，嘴上却说：“谁是你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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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谁夹着我的腰，叫得……唔……”话没说完，就见凌未放下茶杯走了。“生气啦？”贺朝阳赶忙追了出来。

4 D* I# O8 B3 I9 w  u% {# f8 v8 e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凌未睨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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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陪我待一会儿呗。”好不容易得了半天假，黏糊在一起还不够呢，他可舍不得凌未离开他的视线。

    “我搬把椅子。”凌未揉了揉腰。这家伙，刚才冲进门里，还没说上两句话就把自己按到了墙上，要不是还有点理智，大白天的俩人就在客厅里搞上了。不过饶是将战场转移到床上，凌市长觉得他的老腰也有点受不了了。

! p2 C7 w) I4 E2 F+ P    看看一脸精神奕奕的贺朝阳，凌市长心里有点不平衡，不能够啊！他最近开始练瑜伽了，怎么腰力还是不如贺朝阳好呢？难道真是岁月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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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想着，一边将椅子搬到了厨房门口。

' C' T2 s: q# E* e  G2 \    “别着急坐！”贺朝阳屁颠屁颠地拿了椅垫过来，心细地给垫了两层，这才请凌市长坐下。

    “你想吃什么？”穿着围裙笑眯眯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围着主人打转的大狗，凌未忍不住瞄了瞄他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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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e# {" }2 F) E2 R    “你在看什么？”贺朝阳狐疑地往后摸了一把。

) e( ], o" _; t    “没见尾巴在摇啊。”凌市长咕哝了一句。

: i' ]: Z$ [) Z: j    “你竟然敢骂你夫君是狗！”贺朝阳张牙舞爪的扑了下来。

; j0 w' N4 b* _" G' `    “哈哈，别闹了！”被某人骚扰地喘不上气来，凌未一边躲一边笑道：“我饿了，快做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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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9 i" ]8 d- s6 u9 g8 @; _- |    “先喂饱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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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6 Y' n& Z    “刚才还不够？”

    “那只是开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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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嬉笑着，一边骚扰对方一边亲昵地接个小吻，浓情蜜意中，贺朝阳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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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Q6 m$ L( u$ N; g) u( x4 p. e    “凌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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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E- l* m8 L0 }4 D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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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慢慢低下头去，凌未感觉到他身体散发的热度，闭上眼，轻轻地仰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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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嘴唇要对接在一起，就在这关键的一刻，门铃响了。

- v. k$ I6 O5 ?/ V, S/ l; p# O0 \    “来人了。”凌未睁开眼，无奈道。

    “我操！”贺朝阳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哪个混蛋这么不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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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q$ ~, |: ^4 ~2 u5 [7 D    凌未要起身，却被贺朝阳按住不动，“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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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挤出一副笑脸开了门，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立即又耷拉下来。

    “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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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你对客人的态度？”唐家远站在门外，神色波澜不惊。

    两人对峙了半晌，贺朝阳不说请人进去，唐家远也不往前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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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来了？”凌未按捺不住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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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唐家远笑着对凌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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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唐先生。”凌未也笑了，拉了拉贺朝阳的衣角，“朝阳，快请唐先生进来。”

5 g+ L  p' H/ y4 p5 n8 Y    不过两句话，却将亲疏远近分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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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贺朝阳虽是责备的语气，但是唐家远心里清楚，凌未这个人，只有被他认定为自己人的时候，他才会表露真实的情绪。而对所谓的外人，无一不是客客气气的，似乎你怎么惹他他都不会生气。

    往好听里说，这叫有涵养，其实说白了，不过就是拿你不当回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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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未拉开贺朝阳，对着自己笑，这笑容又何尝不是客气的，公式化的。唐家远看着他拽着贺朝阳胳膊的手，心里涌上一抹苦涩，努力了这么久，还维持着朋友的关系，甚至都不能用“好朋友”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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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给唐先生倒杯茶来。”凌未将唐家远让进客厅，笑着请他坐下。

    “现在是私人时间，我也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拜访的。”唐家远与凌未分宾主坐下，笑道：“总叫我唐先生是不是太见外了？”

  V8 Z7 W7 P, ~7 U9 |0 Z( i# i    “是我疏忽了，”凌未轻笑着，等贺朝阳将茶放在唐家远面前，才状似无意道：“唐先生长我一岁，那以后我就叫你唐兄吧。”

6 d' S1 |  R+ W- }    噗！因为唐家远的到来而心怀不满的贺朝阳，努力咬住嘴唇才没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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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5 ^$ ]7 M' u: }0 W% z2 D5 J    你太坏了你！贺朝阳朝凌未眨了眨眼。

    “去做饭，”凌未假装没看到他的小动作，道：“唐兄来了，你看看家里的菜还够不够，不行就再买一些回来。”

! ~: _2 P1 ], Q$ F. k1 F    “好。”贺朝阳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对唐家远道：“不知道唐先生今天要来，准备的不太充分，唐先生想吃什么？我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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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T8 x6 q; M- B0 A    唐家远看着两人一搭一唱的模样，心里苦涩难言。凌未从来都是注重礼数的人，可是今天当着自己的面，竟然隐晦地表示出了送客的意思。难道贺朝阳对他而言就这么重要吗？他知不知道这个姓贺的已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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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 `, |' W& E( }    说实在的，一开始他对凌未虽然上心，但是也没到非君不可的地步，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两人共事的时间越来越多，他却越来越喜欢这个有些倔强的男人。凌未的皮相不差，不然他不会一见钟情，但是对他而言，皮相固然是吸引自己的一个因素，却绝非主因。

& s! Q6 I) t2 L( a# r    这个男人超越一般人的心力，不畏强权与困难，几年如一日对应州的坚守，才是让他动心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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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他总不相信世间会有如凌未一般如松如竹的男子，这花花世界的诱惑太多，有谁会对一份事业和一份爱情从一而终呢？可是冷眼旁观下来，这个男人却做到了。

    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没有高调示爱的举动，这个男人一直清清淡淡的，却做着这世间最让人心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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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 J  J% g9 ]- n$ z0 L( l( U    “听说贺秘书已经结婚了？”唐家远回过神，笑着捅了贺朝阳一刀。

    “对。”贺朝阳大方点头，“我结婚时凌市长也去了呢，可惜办得太匆忙，不然一定请唐先生喝一杯喜酒。”

    “真是遗憾呐，不能亲自目睹贺秘书结婚的盛况。”

9 n" l4 r1 g5 P3 ^; f# W. j    “没什么好遗憾的，”贺朝阳耸了耸肩，“唐先生要是喜欢，等您结婚时我和市长一起去观礼。”

. L( m: d3 H6 k9 B: t    “我可没有结婚的打算。”只单身这一点，唐家远自觉比贺朝阳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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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1 d4 ^& |7 P: g    “是吗？”贺朝阳眼珠一转，笑容中带出了一抹算计，“我怎么听说唐先生的儿子都十二了？再不办婚礼恐怕对令公子有影响吧？”

    唐家远微笑，咬牙切齿的微笑，“谁说我有孩子的？怎么我都不知道？”

$ q5 F% w* P9 T5 P3 W    “咦？”贺朝阳故作吃惊状，“报纸上不是都登出来了？”

    “贺秘书真是博闻广记，连港城的报纸都关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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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从网络新闻里看到的。”贺朝阳挤了挤眼睛，道：“那孩子和唐先生长得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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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 V% z- d& Z" Y7 z* T1 J( O* s    贺朝阳说的是前些日子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到唐家认祖归宗的事，其实这孩子不一定是唐家远的，极有可能是唐家远哥哥的孩子，但是管他呢，终归是唐家的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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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I3 g5 r& y) k7 I6 d& }" t    “那孩子不是我的。”唐家远看着凌未，很认真的说道。

7 Z: `% _+ D; ~- [3 s5 e    凌未微怔，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过，看到贺朝阳和唐家远若有似无的过招，凌市长当然不会偏帮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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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大人做了什么，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6 X( _0 e8 x! e; X+ p    “对，”贺朝阳马上顺着凌未的话风往下扯，“唐先生现在还没结婚，终归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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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唐家远挑了挑眉，“贺秘书真是操心太多，与其关注我唐家的事，不如自己先努力吧。”

( z- g7 N; `- p) R4 x7 z8 D    “不劳唐先生费心，”贺朝阳笑眯眯道：“我还年轻，可不敢与唐先生比。”

    两个人你来我去的过招，凌未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朝阳，我饿了，看看饭熟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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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 _: }. X/ v    “哦。”贺朝阳马上收住话茬，急匆匆进厨房去了。

& X$ u0 p) L$ A9 \    “朝阳还年轻，唐兄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凌未歉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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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

" C4 z; i& k* D, R( c0 r    “那个，我就做了两人的份。”两人正说着话，就见贺朝阳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要不我给唐先生下碗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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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3 v! N  C; k4 O5 m7 g' f8 V    这话着实客气，唐家远心里泛酸，他转头看凌未，满指望凌未能帮他说句挽留的话，可是凌未只是歉意的笑，也不说留人，也不说不留人。

    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唐家远不甘不愿地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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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将人请了出去，贺朝阳对着唐家远的车做了个鬼脸，“总算走了！”

    “你呀，其实他人还不错。”凌未客观的说。

    对凌未的观点贺朝阳表示认同，但是并不表示他心里就能接受。情敌呢！还是个身家富有不知道死心为何物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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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却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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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市长，你都不爱我了。”贺处长委屈道。

    “我怎么不爱你了？”凌市长诧异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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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帮着姓唐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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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j  J1 S9 T( ]    “咱不是还指着人家投资吗？看在钱的份上，也要忍忍。”

    “我也有钱啊！”某人不满了。

    凌市长淡定地拍了拍贺处长的肩膀，“咱的钱和他的钱，那能一样？”

5 g& @+ R. W1 w' ]    哈哈！一本正经说咱家的凌市长太可爱了！贺朝阳一个忍不住，踢上门，一把把凌市长抱了起来。

- c% }2 n: u/ d: z% ~% K$ F    “媳妇，咱先吃饭，吃了饭老公陪你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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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E5 }% ?+ c2 u; Z第104章 请贺少入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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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四点,闹钟滴滴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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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未爱困地睁开了眼,“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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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睡吧,不用管我。”贺朝阳拍了拍他，低头在他白皙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送你。”凌未挣扎着坐了起来。

    “不用,”贺朝阳轻柔地按着他躺下,“你这样我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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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凌未打了个哈欠,歪在床上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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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起身穿衣,虽然心中不舍，但是仍然用最快地速度洗漱完毕。等他收拾好了，看到凌未眷恋的目光,一颗心都拧疼了。

( E- B( i/ S$ [) D- L    “下个月巡视工作就会结束，你到京城看我好不好？”额头抵着额头,贺朝阳沙哑着嗓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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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L4 f5 y) E7 o    “好。”凌未点了点头,揽着他的脖子在他嘴角印下一吻，“老赵在楼下等了，你去吧。”

    不舍地又亲了亲，贺朝阳转身下楼。

% U. T0 q1 w0 S- `- c4 Y" J: v2 _    温柔乡是英雄冢，再待下去，他就走不了了。

    凌未听着他下楼，开门，直到外面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这才起身到了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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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打着方向灯徐徐开走，他撩起窗帘默默地看着，直到车子拐了弯再也看不见，这才扶着腰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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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日久，相聚太短，每次见面总有那么多的舍不得。可是对男人来说，爱情虽然重要，但是事业也是绝对不能或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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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L7 u* X  Z$ R) s* o9 J    幸好，两人的心性都足够坚定，纵然相隔千里，他也不会担心贺朝阳生出别的心思。

    车子风驰电掣驶向云州，贺朝阳要赶在早餐之前回到巡视组驻云州的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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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将车子开得又快又稳，天色微曦之时，贺朝阳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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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2 X/ Q+ i3 |* g. Y$ T    挥别了老赵，贺朝阳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走，他昨晚已经跟张毅说过了，在凌市长家喝酒喝多了，赶不回来。

1 G8 `5 p1 V0 J* H3 X8 u    不知道这个借口工作组的人信不信，反正不信他也会赖着不走。贺朝阳想到这里，脚步又轻快了很多，不管怎么说，他没有误了工作组的行程。想到昨晚的旖旎景象，他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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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7 {5 U: E    “贺处回来了？”张毅打着哈欠出了房门，正好碰到贺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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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S! S/ m  U0 z$ ^1 l$ }; o    “嗯，还没睡醒？”

. b' k9 T% d# n- _/ s    张毅无奈地点了点头，道：“不能睡了，还得收拾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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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0 ]. ^7 |    “用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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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不用。”

! Y& W# w6 `2 L3 ?! E    见张毅不是客套，贺朝阳转身开了自己的房门。他的行李很简单，十分钟就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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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q: n, Z0 Q" C4 T0 y    提着行李到楼下大厅汇合，李敬州对他的夜不归宿不置可否，但是在上车之后，李敬州一公布他们的下一站行程，贺朝阳马上就傻眼了。

    “张毅，机票定好了吧？”

    “定好了！”吃过早餐，张毅又生龙活虎起来。“还有两个小时到新泉的飞机才会起飞，咱们时间很充裕。”

    “组长，咱们不是要去江东吗？”贺朝阳打断了张毅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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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4 x; f3 o- s6 S% c    “昨天得了指示，江东咱们不去了，直接去新泉。”

4 R) I! G, z) q$ {* ^    “可是……”贺朝阳还想说什么，却见李敬州利眼一扫，“你不愿意去？”

    “不是。”贺朝阳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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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州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闭眼养起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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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5 A( G9 z    “到底是怎么回事？”趁着李敬州上厕所的功夫，贺朝阳拉过张毅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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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怎么回事？”张毅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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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R. {* i5 s8 g: m3 u    “下一站不是去永州吗？怎么突然要到新泉去？”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昨晚上吃完饭组长接了个电话，然后才通知我订票的。”张毅狐疑地看了贺朝阳一眼，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贺朝阳镇定地笑了笑，面上丝毫看不出异样来。

6 X9 N/ S; x8 k    只是他怎么能真的平静呢？新泉是哪里？新泉是他大哥贺昱午执政的地盘啊！要是没什么变故，李敬州怎么会在半夜里更改行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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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就要上飞机了，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联系贺昱午，只能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给肖木发了个信息，相信肖木一定会通知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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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q* t( I( C1 j7 l7 L    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巡视组终于抵达了鲁中省新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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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8 a9 o/ q: [/ m    新泉的天空很晴朗，气候宜人。

5 P* b" O: Q$ V    李敬州下了飞机，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天气不错。”

    “是啊。”贺朝阳已经恢复了冷静，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巡视组突然改道的原因，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就不信兄弟联手大哥还能吃了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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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2 k- w# S    “走吧。”李敬州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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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顿了一下，低声道：“组长，新泉市的市长可是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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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I9 K" h& }* ^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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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不用回避吗？”

    “你想回避？”李敬州挑了挑眉，看着贺朝阳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 [4 b' S* E8 k. b: }    “我听组长的。”

/ \' {: n7 A/ F6 ]3 D    “哈哈，”李敬州笑道：“虽然我们来了新泉，但是工作和新泉市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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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松了口气，心说你个老狐狸，跟老子还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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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7 d3 w% F5 R  G: ^    两个人各怀心事上了车，一路行到新泉市政府招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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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是保密行程，到了市政府招待处早就有人在大堂里等待了。甚至巡视组打车的费用都有人抢着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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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Z: ^& G6 r  Q7 z0 H    “贵市的消息很灵通。”李敬州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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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w  w% w1 R) J2 b: @  T    负责接待的副主任点头哈腰地笑着，也不正面回应，而是殷勤地为他们办理了住宿手续，并隐晦地提出市里的主要领导想要过来拜会大家。

    “不用了，”李敬州摆了摆手，道：“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 ?: |7 L0 X; w% x) k: m+ H" r    “是。”副主任也不敢多说，亲自送他们到房间后，就笑着退了出去。

    李敬州在房间里坐定，等大家都放下行李，66续续到他房间集合以后，才宣布了他们到新泉市来的原因。

; z+ T# t3 {4 L( I; N3 H* e5 g    “电解铝？”贺朝阳的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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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新泉下属的东州市搞了个电解铝项目。”李敬州戴上了眼镜，神色变得深沉起来，“根据举报，这个项目严重违规操作，已经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说着，他环视着室内的众人，继续说道：“我希望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不畏困难，查清真相。”

) M* L( X) I; @4 `$ u% d0 V    众人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9 @) U' d2 a/ H. P; q  n: O4 V    “这个任务是临时交派的，我手头也没有多少资料，所以还希望大家能群策群力，寻求有效的渠道来查证此事。”

    我操！贺朝阳面无表情地听着，心说这话不就是说给老子听的吗？寻求有效的渠道？他哥就是新泉的父母官，还有比这更好的渠道吗？怪不得李敬州不让他回避，原来是等着他大义灭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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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7 J6 E4 Z' Y( y6 ~) P' Q3 h; h    “张毅，你去商务中心把资料复印一下，今晚大家就要熟读这些资料，我们要尽快开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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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5 |+ A' h# K    “是。”张毅捧着资料去了。

    “大家先去休息吧，明天吃过早饭到我房间开会。”众人纷纷起身，贺朝阳也跟着站了起来，李敬州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朝阳同志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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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长，您还有什么吩咐？”贺朝阳心里很不高兴，但是又不得不挤出一副谦恭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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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p6 o7 R7 Z: |& K2 o    “行了，笑得累不累？”李敬州挥了挥手，道：“是不是心里正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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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S* J4 P3 H' Z0 _3 p. ]0 t    “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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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不谈这些，谈工作。”李敬州的手指在椅背上敲了敲，“这件事是上面临时决定的。”

    见他神色凝重，贺朝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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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之所以这么重视，不仅是违规操作这么简单。”

" V9 m7 [/ b6 m0 n    “还有别的事？”贺朝阳倾身向前，心里却敲起了小鼓，可别闹出什么大乱子，不然大哥就算暂时不受影响，在上层大佬的眼中可是要减印象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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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6 B8 B( G% \) k1 a/ U3 ~2 b    “你先看资料吧，看完了资料再说。”李敬州说道：“我对这件事了解的也不多，或许明天上面就会传过来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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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李敬州不想再多说，贺朝阳心里也有了数，不管怎么说，李敬州肯给他提醒就已经卖了天大的人情了。

5 m( c" v2 k& Z& C1 I    回到房间，张毅已经将资料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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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K5 n: Z+ I0 _1 k    贺朝阳洗了把脸，静下心来细看，这是一份东州铝业的粗略情况介绍，违规的部分标示的很清楚，就是私自搞扩建，并且没在上面报批。在这一点上东州铝业与云腾钢铁类似，只是东州铝业的情况比云腾钢铁要好一点，因为东州铝业是私自扩大产能，占地规模并没有扩大多少。

& S: u& O5 a5 j1 G$ g: b    只是违规就是违规，这是不能规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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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k3 I( Z# y! Y0 D    贺朝阳握着资料继续往下看，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大。说实在的，这种违规扩建的事或许在当地算个事，但是还远远不到让中央高层注意的程度，一定还有其他阴私没有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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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在资料的最后，一行小字引起了贺朝阳的注意，东州铝业出口情况异常，需重点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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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a: D) V  b# K( A6 x0 S5 {    出口异常！贺朝阳看到这行字，就像看到了定时炸弹一样，这件事大哥到底知不知情？出口的事弄不好要出大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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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长，我能出去一下吗？”贺朝阳放下资料，拔腿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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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李敬州给了他提示，那么他就不必藏着掖着了，事关重大，他必须得找大哥去亲自确定一下。

$ X" Y6 F: N! R3 ?    李敬州挑眉看了看他，“还没吃晚饭呢，你着什么急？”

    贺朝阳停顿了下，笑道：“就因为吃饭才出去，您知道我大哥就在新泉，我来了总要到家里吃个便饭吧？”

    “是我疏忽了。”李敬州笑道：“工作归工作，家事也不能含糊，你去吧。”

0 Z5 e2 H# I7 m9 U8 ~% M    “谢谢组长。”贺朝阳这声感谢是真心实意的。

    李敬州摆了摆手，压下了浮到嘴角的笑意。

    这个贺朝阳有意思，徇私还要光明正大。

    贺朝阳出了宾馆就给他哥打了个电话。

1 l4 N2 v3 b- Y7 j- K: l" U* c    “哥，我到新泉了。”

    “我知道，”贺昱午笑道：“有日子没见你了，你什么时候方便，到家里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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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M1 v- `! P' o7 B5 O, I    “我现在就去找你，”贺朝阳面上带出了一丝焦急，“哥，巡视组到新泉是来找茬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 c4 l/ i( {/ J    “不是还有你在吗？”贺昱午难得开起了玩笑。

    “哥，我说正经的。”贺朝阳严肃道：“我是去家里还是在外面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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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K/ S5 W# \' c' Z    贺朝阳很少这么正经地和贺昱午说话，贺昱午凝神，道：“你到云雾茶馆来，我在那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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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6 I; w* B# p( t& ~1 i5 D3 N7 l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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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话电话里没法说，贺朝阳打了辆车，直奔贺昱午交代的云雾茶馆。

, }$ {: o$ V, E  ^% J+ S    上了车，贺朝阳马上就镇定下来，反正天大的事也要解决，他不能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慌了手脚。

    一冷静下来，贺朝阳愈发觉得这次新泉之行有些不寻常，但是哪里不对劲他又想不出来。

    直到见了贺昱午他才将心中的疑惑说给大哥听。

    “你们是为了东州铝业的事来的？”贺昱午惊讶道。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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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 v# M6 l# A$ B( @: ^, q    “你呀！”贺昱午看着一向精明的弟弟，突然笑了，“上了人家的当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见贺昱午指着自己笑，贺朝阳有些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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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州铝业的事上面早就知道了，拖到现在才让巡视组过来，你觉得正常吗？”

' V7 B4 I" J8 L  h    “他们早就知道？”贺朝阳拧起了眉头，“那为什么不处理？”

    贺昱午给贺朝阳倒了杯茶，解释道：“我到新泉来之前东州铝业就将扩建报告交了上来，但是因为他们公司的技术不够先进，电力消耗过大，所以市里一直没批。”贺昱午将茶杯推到了贺朝阳面前，继续说道：“我到任后也看过他们的申请书，这种能耗高产出少的企业自然是不能批的。”

    “上面不批，他们就私自搞扩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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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1 I4 |" Y* ]4 i6 W6 ^2 o4 I    “对。”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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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昱午睨了贺朝阳一眼，道：“你知道东州铝业背后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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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一惊，“上面有人？”

2 j, \( P* T# r( Z: e. E    “岂止是有人。”贺昱午笑着指了指桌面上放着的兰花。

    “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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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T2 L* U! R1 ?% B9 F* Y  D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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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9 d2 O+ W; m    贺朝阳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在京城的世家圈子里也算不上一流的家族，可是这个姓，别人或许不在意，他上辈子这辈子哪怕化成灰都绝不可能忘掉这个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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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R7 u# w4 w    因为上一世，就是这个名声不显地家族做了拉贺家下马的急先锋，因为有了这个家族的突然发难，蒋卫一系及其他派系才纷纷响应，几个派系联合在一起势要将贺派这个庞然大物绞杀干净。重生后的贺二对蒋卫两家虽然厌恶，但是并没有太深的恨意，政治斗争一向如此，换他站在那个位置，或许会比蒋卫一系做的更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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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个惯会使阴招的家族绝不在贺二的赦免之列，要知道，凌未就是被他们弄进牢里的，想到凌未含冤而死的情景，贺朝阳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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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爱人，这一世，他绝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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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以为要等自己羽翼丰满之时才会跟对方算账，没想到这么快就对上了。

; y+ f  i; u2 C6 h6 g    “朝阳？”见贺朝阳眼里露出嗜血的恨意，贺昱午心下暗惊，“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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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贺朝阳回过神，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还没说完呢，为什么这件事耽搁到现在都不处理？你不怕人家拿这件事冲你开刀？”

    “你哥是那么笨的人？”贺昱午挑眉道：“天若欲其亡，必先要其狂，我一直纵着他们图的是什么？”

* y' g! p6 Y1 I) P    贺朝阳看着他哥理直气壮的模样，哂然道：“您可真是我亲哥。”

9 W1 h& ?7 Y0 V    贺昱午挑了挑眉，笑道：“我来之前这事只停留在市一级，不过两年时间已经闹到中央了，你哥我做得不错吧？”

9 k- T" P2 u* s2 \5 _2 t5 U    “是，大哥英明。”贺朝阳拱了拱手，表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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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e0 k% E5 ?: e7 F    “我调查过了，动了东州铝业也伤不了花家的根本，要想拿住花家的把柄，重点要放在出口上，和东州铝业有关联的企业都要查。”

" A# N3 o: l: ?    “巡视组主要查的是违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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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t# Z/ m) d) f    “那又怎样？”贺昱午笑得很温和，但是话里的算计却是不容置疑的，“项目违规是一回事，但是梁副总理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国有税款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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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看着他哥略显奸诈的笑容，心说大哥这次可是算计到了点子上，梁副总理上任后的一系列举措，给政府开支造成了很大的赤字，要说中央现在缺什么，排第一位就是——钱！

7 J: z/ r& P+ I6 D# o, E2 P    要是能在这里面抓一两个典型出来，相信梁副总理不会介意他们越权办案。不过话说回来，巡视组到新泉来，他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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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么算计自己弟弟的吗？”贺朝阳瞪他哥。

    “我怎么知道他们不避嫌啊，”贺昱午无奈道：“我本来是想坐山观虎斗的，以咱们家在鲁中的势力，动他一个铝业公司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之所以按兵不动，一是要让他们把规模做大，引起上层的注意。二来呢，我也不愿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花家虽然为人不咋地，但是他们家的根扎得深，还有某位大佬的面子，不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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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哥才想到了借巡视组的刀来对花家动手，可是没想到，上层的大佬们也不好唬弄，你贺家不是想摘清自己吗？我偏偏就把贺家的小太子塞进来，我看你怎么躲！

: l+ n# d1 T6 x# l9 D" m1 {5 {! e    “我就知道鲁中这次躲不过去，梁副总理出手，咱家总要表示表示，地方必须服从中央嘛。最近的大项目我都捋顺过，也准备好了替罪羊。”贺昱午继续说道：“反正不让你作难就是了，结果没想到上面会打这张牌。”

& X0 s! v# F. W, e4 o1 ?" D  F    “早晚的事。”贺朝阳淡声道。

0 i3 Z3 c3 o+ a9 W1 Y: A+ H    贺昱午这一世还没有见识过花家的狠辣，可是贺朝阳却还记忆犹新，上一世的经历太过惨痛，大哥殚精竭虑疲命奔走，凌未枉死狱中死不瞑目，贺派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后势力大幅度缩水，看着众多派系瓜分贺派的地盘，贺朝阳当时目眦欲裂痛若凌迟，可是他也只能看着，咬着牙，静静地看着。

    这一切的根源，就在花家的突然发难，可是他们家发难的原因很搞笑，不过是因为贺家为某个下属争到了原本属于花家势力的一个位置，花家就像疯狗一样攀咬住了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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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个花家还伤不了老贺家，可是偏偏花家的动作太大，不仅引来另外争食的野兽，连蒋卫一系这些庞然大物也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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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8 ]  T, j9 l) {    在众多势力的围剿之下，老贺家能博出一条活路已属不易，对于始作俑者花家，贺朝阳那真是恨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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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上一世的记忆没错的话，花家发难至少要再过十年才会发生，他这次调职回京也有为将来的巨变做准备的意思，可是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布局，就毫无预兆的和花家对上了。

" Y* c; }# m, |& L9 O    “哥，不要手软。”贺朝阳端正了态度，道：“把你手里的资料都交给我，不要有保留。”

: V, g' D7 D+ O1 a    “你要干什么？”贺昱午警醒道，“咱们家和花家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再说那谁还在……”

    “我心里有数。”贺朝阳看着他哥，眼里满是坚定，“花家是什么人，哥你心里清楚。这张牌一打出去，咱们家和花家就不可能善了。”

    想来这一局面，也在上面的算计之内，花家虽小，但是出手狠辣，贺家势力虽大，但是经过和花家的较量，也绝不会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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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7 n# q2 `: p, \    贺昱午想要坐山观虎斗，却没想到自己反而成了下场掐架的老虎。他扭头看向京城的方向，嗤道：“这些老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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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无奈地笑笑，没有提醒他哥，爷爷貌似也在他哥诅咒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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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 F( F. f" f9 w- Q    明知是个局，仍要义无返顾地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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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朝阳在回宾馆的路上想了很多，但是再怎么计算，与花家的局都是死局，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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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这个局面早晚都要遇上，对他来说，对付花家，绝对是不死不休。只是，他现在能调动的势力能打倒花家吗？如果贺家动手，到底有多少隐藏的势力要转而支持花家？花家背后的大佬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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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 r. d8 z5 B! R, R    或许，这次只是给花家一个警告？以花家人狠辣的性情，断了他们的财路跟砍手有什么不同？上一世能因为一个位置跟贺家对上，这一世断掉他们的财路，谁知道那家人又能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 x8 s3 u4 o" s6 ^- h- t    贺朝阳想到把自己放到这里的梁副总理，在这件事上，梁副总理是什么态度？他预估的结局是什么？或者该说，自己做到什么程度就能让梁副总理满意？如果事情不发生大的偏差，梁副总理是板上钉钉的下任总理人选，只要自己能投其所好，至少可以保七年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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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l8 ]7 w! q2 I, C    这几年的时间，足够自己将花家杀到片瓦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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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e# ~. m( J    “朝阳，到新泉了？”贺朝阳还没下车，凌未的电话就到了。

5 k$ X/ d! d" t  b1 m( J0 e    “嗯，到了。”贺朝阳调整好心情，笑道：“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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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外面？”凌未听到了关车门的声响，问道：“怎么不在宾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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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见大哥了。”贺朝阳温声道：“人都到新泉了，不去大哥那儿吃顿饭也说不过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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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n3 N0 Q6 C9 T8 o% K    “不违反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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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组长人好，特批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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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后别忘了谢谢李组长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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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 [3 g( x% P+ L    “我知道啦。”听到凌未的声音，贺朝阳的心前所未有的柔软起来，“未未，我有没有说过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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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7 l9 C- x5 V" t' X6 j    “那个，”凌市长囧了，“你今天早上走的，还没一天。”

, ]' q7 _, ?9 A1 _: m. w! F+ C    “我想你了。”贺朝阳靠在宾馆前面的柱子上，哑声道：“很想很想。”

8 W3 Q# F3 q! A    “哦。”贺朝阳很久没有这么感性过了，凌未有点不习惯。

* i1 |/ q  _; W) b, _    “你想我吗？”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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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和你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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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未沉默，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凌市长不得不承认其实心花早就怒放开了。不过，今天的贺朝阳怎么有点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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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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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贺朝阳抹了把脸，把关于前世的那些惨痛记忆都抹了下去，嬉皮笑脸道：“今天的月亮太圆了，我就诗兴大发了。”

( ^9 O# @! M- g& @" d, m    “是兽性大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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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Z3 H, U  w9 t$ w) R0 L    “哈哈，市长英明。”

. V9 t5 [9 T0 E4 [- ?    听出贺朝阳有转移话题的意思，凌未没有追问，而是顺着贺朝阳的话风漫无目的说下去，直到手机聊到快没电，贺朝阳才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回房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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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B* d) k; @: l/ \    贺朝阳的心情得到了凌市长的抚慰，又变得斗志昂扬起来，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千里之外的应州，凌未却因为他的反常变得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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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6 u( y) X! k6 C    “哪位？”同样没睡的还有贺昱午，结束了与弟弟的会面后，贺昱午已经着手开始准备起来。

& H8 C0 d( i& q5 N    花家在京城的名声并不怎么好，家族势力不大，但是手段却毒辣无情，这样的家族虽然很让人忌惮，却不被大派系所喜。只是这一次，上面将朝阳塞进巡视组，已然将整个贺家绑上了战车，不早做准备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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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昱午回家后一直在书房里忙碌，间或还要请示一下父亲的意思。就在他逐步将手中的资料整理完毕，准备第二天就让人送给弟弟时，凌未的电话来了。

    “贺市长，你好，我是凌未。”终究是放心不下，凌未只好硬着头皮将电话打到了贺昱午这里。

    “叫我大哥吧，”贺昱午揉了揉眉心，道：“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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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0 L: q, f) |    “朝阳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 M, u9 W4 H6 o! e0 P' h+ Y    “哦？”贺昱午失笑道：“你消息倒很灵通，他没跟你说？”

' m6 ?3 q8 t0 ~, x* D    “他今天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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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昱午的笑容骤然僵住，不得不说，凌未对与弟弟有关的事情总是足够敏感，这一点，他这个做大哥都忍不住有些嫉妒了。

4 T0 A) q/ ?3 I$ A+ A! K    要知道，那可是他从小带大的弟弟呢！

9 E) @: B' |" L    “是出了点事。”贺昱午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讲了一遍，对他来说，凌未就是类似弟媳的存在，该让对方知道的，他不会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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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1 a) x" H1 P& P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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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o% ]: A  j) ^    “不过小二是有点怪，”贺昱午回想道：“我不记得和花家有什么过节，但是他的态度很激烈。”

    “很难对付吗？”凌未皱眉道。

5 y8 W3 V/ k6 M3 A6 r9 ^7 F: ]    “不难，但是也不能轻忽任何一个对手。”贺昱午道：“有空劝劝小二，现在还不是赶尽杀绝的好时机。”

) |+ |- |8 m# N' A4 F    凌未心中一凛，道：“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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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q. i! U1 g! K    “那行，没事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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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凌未抿了抿唇，声音中带了一丝涩然：“谢谢……大哥。”

折脚先生

weibao3817 发表于 2017-8-23 22:43
7 R5 T7 z/ O: U& k& @怎么没有更新啊！等急啊！

有啦，每次都是被人催更，可以加我微信要啊

temp888

看这个，成为每天办公室工作的一部分。

折脚先生

temp888 发表于 2017-8-24 12:53
; N' u, t0 U. p4 R看这个，成为每天办公室工作的一部分。

不怕被同事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