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正走着,忽然迎面与一人撞个满怀。“呵小子,你消息挺灵通嘛,新开的相公舘都知道。”来人笑呵呵地说。强子定睛一看,原来是铁头罗。铁头罗又说:“里面怎么样?”强子小声说:“我只看了看,就出来了。”铁头罗说:“是不是没有银两?我请你,走走走。”说完,拉着强子进了德正堂。 ( o) b, o' ~" G# ?% o
“你确定皓月弯刀就在铁头罗那里?”在德正堂的一间暗室,二少爷德利听完阿虎的描述追问道。“能够确认。”阿虎说。德利接着问:“你见到强子了?”阿虎说:“看到他了,不过还没说过话。”德利说:“你这几天还是待在这里,我会尽快取到仿制的皓月弯刀,到时再来个……”德利将桌上的两个茶杯相互兑换。阿虎说:“不过这事我一人之力比较难做,在屋子里衣衫尽除,如有强子辅助就有十足把握。”德利抿了一口茶,说:“强子此人人品如何?”阿虎说:“绝对可靠。” 6 g+ e; F }4 Q# k8 G 6 q& y {6 a1 h6 r' J, x" k4 T 铁头罗在客栈卧房里,将皓月弯刀的图谱拿出,对照着上面的图形,依样抽刀比划着。而上面的刀诀均为西夏文所书,不得要领。强子坐在床边看着,铁头罗并不避讳他,反倒指着上面的文字问道:“这些文字你可识得?”强子走近看了看,说:“并不认得。”铁头罗又指着图形中的招式,问:“这些图形如不对照口诀,难以领会其意。”强子说:“可惜我也擅长使剑,对刀法确实也不通晓。”铁头罗一拍桌子,大怒道:“我去将他家二少爷捉来,严刑拷打,必定告诉我文字内容。”强子忙说:“据我所知,他家二少爷也是喜好龙阳之爱者,如能在里面做个相公,必定会等到德利,套出刀谱文字来。”铁头罗说:“这倒也是个办法。”而后又哈哈大笑说:“看你第一天就赶往德正堂,恐怕早就动了做相公的念向吧。”强子说:“先前你还夸我功夫强过梧桐,我也是想帮你才想到此策的。”铁头罗说:“你的心思我懂,就别再与我兜圈了。”强子也尴尬地笑着,喏喏称是。 3 Z3 k+ ]9 d2 p8 w5 h$ A & m2 e5 P& U# R# x6 r+ i: q0 a( _ 经过引荐,强子顺利跻身德正堂,花名“青云”。得到消息的德利,第一时间就来到强子的卧房。强子这才是第一次与德利独处,虽然依旧很兴奋,不知为何却不是等待已久的那种激动。听着德利换刀计划,眼睛却始终不离德利,还是熟悉的弯眉,扑闪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面颊上深深的酒窝,还有上扬的嘴角。那是曾经魂牵梦绕的面孔,如今近在眼前,却如咫尺天涯。强子按了按怀里的锦盒,断情散还静静地躺在里面,所以强子相信,德利终究还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对此他有信心。德利小心翼翼打开包裹,把取回的仿制的皓月弯刀展示出来。强子的思绪终于又回到当前,他说:“二少爷放心,有我和梧桐在,这次不但能换回刀,还顺便把我早已拟好的刀诀给他,免得他再来叨扰。”德利拱手道:“那就有劳强……”强子说:“是青云。”德利笑道:“有劳青云兄弟了。” , I8 `, U' b5 ^8 A' w; b
, w( U3 F# p1 k, e 铁头罗得到消息,强子已经套出刀诀文字,因无法脱身,需铁头罗自己来取。铁头罗并未怀疑,在那样的淫色之地,每一个相公都会被看得很紧,以便应对时时到访的宾客。铁头罗背好皓月弯刀,兴匆匆赶往德正堂。走进青云的房间,铁头罗发现梧桐竟也在里面,有些怀疑地看着强子。强子说:“今天我们俩一起伺候你,顺便看看他的功夫是否有所长进。”阿虎看铁头罗仍旧呆立不动,主动走过来说:“那次让你扫兴了,这次我二人一起服务,只算一个人的银两,如何?”强子走到铁头罗耳边悄悄说:“既然来了,不如尽兴玩过。刀诀在我这,玩好就奉上。”铁头罗解开皓月弯刀扔在桌上,说:“好,就让你们共同服侍!” + n3 R- t' M) U0 h
; ?4 h" Y+ N' q5 J! F 青云和梧桐背靠背双手向后摸向对方大腿,之后各自脱去衣裤,又面向对方身体相互摩擦,待都有了欲望二人分开,青云由身后帮助铁头罗宽衣,梧桐则跪于地上为铁头罗脱去马靴,又用口叼去袜子。三人皆裸之后,梧桐跪立着将铁头罗胯下之物含于口中,青云跪于身后以舌深入后庭,二人配合默契,品啧之声如音绕梁。稍后,二人扶铁头罗坐到太师椅上,两人同时跪地,将铁头罗脚趾伸入口中细细吮吸。铁头罗浑身酥麻战栗,不能自抑。青云取出白娟走到铁头罗身后,欲蒙上他的双眼,铁头罗下意识地看了看桌上的皓月弯刀,问道:“此乃何意?”青云答道:“还有更棒的孝敬您。”铁头罗正欲罢不能,也就只得顺从。见眼已蒙好,梧桐骑上椅身,以坐姿将铁头罗那话儿探入自己后庭,两手抓住椅子扶手,呻吟声不绝与耳。青云迅速从橱后取出同样用黑布裹着的仿造的皓月弯刀,送到铁头罗怀里,说道:“我知道您惦记着,抱在怀里保险。”铁头罗哈哈笑着,说:“不碍事。”青云马上将真刀藏于橱后,附身以舌刺探铁头罗耳垂与胸乳。稍臾,青云也跨坐椅子扶手,一手扶在铁头罗身后椅背,另一手引导铁头罗,将他一只手抓在自己玉茎之上,另一只手以手指刺探后庭深处。铁头罗不忘将手中的皓月弯刀移至身后,三人在翻云覆雨中尽享同好之逍遥。 $ p r; |! ]/ P4 J3 b. B- v% x5 D' q7 j) _- G! E/ B
事毕,在假意支走阿虎之后,强子拿出早已抄写好的假“刀诀”,递给铁头罗。铁头罗翻了翻,如获至宝,说:“有此刀诀我定能在武林立于不败之地。”强子说:“那自是好事一件。”铁头罗说:“刀诀到手,我也将回淮安,你有何打算?”强子犹犹豫豫并不作答,铁头罗哈哈笑着,说:“恐怕你宁愿在相公舘也不愿回镖局了。”强子面红耳赤地说:“还是大哥了解小弟。”
送走铁头罗,强子又心生愧疚,如果按照他的刀法口诀来演练,是否又步入旋风掌的后尘,后果很难预料。即便是德胜毙亡在铁头罗的刀下,强子依然还有恻隐之心。不知是否和身体的交融有关,这样就没有了是非对错?强子将皓月弯刀取出,打开包裹着的黑布,刀鞘上雕工隽永的铜饰,刀柄上镶嵌的绿宝石光炫夺目,刀体拔出,立刻闪现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寒芒,无愧于天下第一宝刀的称谓。强子正在仔细品鉴,忽有人敲门,急忙包好弯刀藏于椅下。 * Q( ^1 o: V. w# u 7 b& Q5 \" |4 ^$ x 门刚一打开,一个人影闪身进来。“师父。”强子叫道。崆峒剑四处打量了一番,说:“在烟花柳巷活得不错么。”强子说:“让师父见笑了。”崆峒剑问道:“黑风,冯家三宝可都已到手?”黑风说:“断情散、皓月弯刀已经拿到。”崆峒剑说道:“先把这两件给我。”黑风有些为难,断情散是自己的一个心结,德利能否回到自己身边全依仗此物了。皓月弯刀就此交于师父,失信于德利,这又如何能挽回他们之间的感情?黑风说:“这两样我先妥善保管,待拿到双龙符我再一并给你。”崆峒剑沉吟片刻,说:“也好,但望你不会因断袖之爱而自毁前程。”黑风问道:“我有一事不知,还望师父赐教。”崆峒剑说:“何事?”黑风说:“为何你如此在意冯家三宝,不拿到这些不会善罢甘休?又为何视冯家兄弟生命与不顾,即使成为刀下亡魂也在所不惜?”崆峒剑沉默良久,这才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可知西夏亡国五百年来,其王室后人一直在找寻这三样东西。它们并非冯家传承,是由冯夫人带来,她可是王室后人。只有这三样才有机会复辟西夏。”黑风问:“你所说的复辟,难道要回到五百年前。即使回去了,又如何阻止所有事情不会再次发生?而她的亲生骨肉,难道要为此殉葬?”崆峒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说道:“世事难料,但努力就会改变。至于她的两个儿子,曾卜过一卦,若此事可成,他们终究难逃一死,这就是宿命。”黑风说:“宿命?如确保他们不死,西夏复国尚存一线生机。如他们死了,即使复辟不过也是重蹈覆辙罢了。如今大少爷已亡,我若能保全德利性命,西夏才可存一丝生机!” 2 [. R& G! q) L; ^, p3 x/ a % f2 a. o* b. b6 ` 门外传来走步的声响,房门再次被敲响。崆峒剑打开侧窗,正对着楼外街道,翻身而出。强子关好窗,将门打开,德利与阿虎并肩进来。强子从椅下拿出皓月弯刀,德利接过在手,小心翼翼打开。睹物思人,不绝悲从心来,呜呜地哭着说:“兄长啊,你说刀不离人,可如今刀尚在,你却走了……兄长啊……”阿虎抱着德利,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德利则伏在阿虎肩膀不停抽泣。强子望着这些,心理五味杂陈,淡淡地说:“刀已换回,还望节哀顺变。”然后慢慢退出房间。 & Y; y/ M7 X. V% _
+ o2 |) O, P& e( K 如果说从一个文弱书生手里夺回皓月弯刀那应该不在话下,只是这样会让德利记恨于自己。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再打造一把皓月弯刀,再将真刀换过来。强子想着,于布草间换上自己的袄裤与马匹,需再去往无锡,寻找曾经的铁匠铺。只一日工夫便来到无锡城,集镇里非常热闹,各种小本生意人挑着担子沿街贩卖。很快,砸铁的声响由小巷里传出来,强子寻声走了进去。尽管是冬天,两个壮硕的大汉赤裸着上身,在红彤彤的火炉边,正在捶打一件铁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后生坐在火炉边拉着风箱,炉火跳跃,映得他的脸红彤彤的。强子走过去,问道:“师傅,前些日可曾打造过一把弯刀,刀柄上镶着绿宝石的?”铁匠看了看强子,说:“刀是打过,已经被取走了。”强子问:“可否也替我再打一把?”铁匠停下手里的活,问道:“这打倒是可以,你可知最难的是什么?”强子问:“可是上面的绿宝石?”“没错,要找到大小成色形状都一模一样的绿宝石,难啊。”强子说:“你只管打来,绿宝石我去想办法。多少时日可成?”铁匠说:“二十日,需先付一半银两。”强子问:“得多少?”铁匠用两只粗糙的大手比划说:“十五两。做成再付十五两。镶嵌宝石再付五两。”强子并未像以往那样讨价还价,掏出十五两付了,又再三嘱咐,这才离开。 # V. q1 K0 P4 y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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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见事已办妥,次日一早便回到扬州,来到德正堂,阿虎正在大堂等候,见强子回来了,就问道:“我和二少爷要回淮安了,你可一同前往?”强子说:“我就留在这里吧。”阿虎推了强子一把,说:“你当真舍不得这里啦?”强子乐呵呵地说:“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我这也是想多赚点。你和二少爷说,我过年回去。”强子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问道:“我今日上街,没看到阿豹,他们不在扬州么?”阿虎说:“他们又继续南下常州了。这也好,如果看到我做这营生,不得把我绑去。”强子看着阿虎眉飞色舞的模样,却有些许酸楚在心头。
梧桐走后,青云成了德正堂的红牌,每天点他的客人络绎不绝。因为这些客人大多来自大户人家,扬州又是个商贾云集的地带,对于每一个客人,强子都会向他们打听关于绿宝石的情况。守株待兔有时真的比盲目寻找更加便捷。眼看着十天已经过去,依旧没有绿宝石的一点眉目,强子有些焦急起来。 # V: m+ W; p+ z* X1 B- m0 B& I! C. N! O( [6 n7 J1 z
这天晌午,刚吃过午饭,强子正在德正堂中庭帮助悬挂红灯笼,忽见管事的从大门迎进一个人。强子站在梯子上向下俯看,见来人栗色的卷发,披着一件藏青色的斗篷,却是一个外国人。因还未到营业时段,强子也并未理会,而是继续悬挂着灯笼。这个外国人看到四处悬挂的灯笼,对管事的说:“我喜欢红色,是中国的新年要到了么?”管事的说:“是的,你很了解中国嘛。”外国人仰头看着强子,问:“他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叫什么?”管事的说:“他是青云,是我们相公舘的红牌。”强子挂好灯笼,从梯子上下来,正与向上张望的外国人对视在了一起。外国人好像认得他,高兴地说:“你好,我的朋友,我们又见面了!”强子马上认出来,他不就是在淮安城给自己画过像的皮特吗?所有人都不记得轮回前发生过的事情,他为何却记得这么清楚?这让强子楞在了梯子上。皮特主动走上前,说:“怎么,上个月我还让你做模特,现在就想不起来了么?”强子马上回过神,迅速下了梯子,说:“你是皮特先生!怎么会来到扬州?”皮特说:“我见过冯德利先生,是他说在扬州开了一家相公舘,我于是就匆匆来了,想不到又见到了老朋友。”管事的说:“既然您认识二少爷,你们又这么熟悉,如果你喜欢他,现在就可以为你服务。”皮特说:“OK,我就要他。” " s8 U0 C% U1 Q" p* h
2 W2 E. `# G' r; i5 o# r 来到青云的房间,强子很想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忘记前面的事情,除了做模特的事情,还记得什么?于是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见过二少爷,他一个人吗?是到你的画室去的吗?”皮特说:“是这样的,我正在迈克的店里,冯德利先生也来到这里,他是一个人来的。不知为什么,他也是认不出我来,我们只得重新又认识了一遍。”强子说:“也许在我们眼里,你们西方人长相都一样吧。”皮特耸耸肩,说:“也许是吧。”强子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是他早前描摹的一幅画,画着宝石的形状。强子问:“皮特先生,你可知从哪里能找到这样的绿宝石?”皮特看了看说:“喔,绿宝石,价格一定很昂贵。”强子说:“不一定要真正的宝石,只要颜色和手感一样就行。”皮特说:“这就好办了,要多少?”强子惊讶地睁大眼睛,难道那么容易就可以仿制出很多来?“就只要一颗,”强子说,“哪里能买到?”皮特卖了个关子,说:“我会带你去,不过现在……”说着将手摸向强子的胯下,强子说:“现在我就是您的。” 0 { R2 T- i! t% g
; ]4 k: F- h d6 i4 N6 Y0 v 青云解开腰带,缎子面的裤子迅速滑落到脚上。青云又解开胸前的盘扣,将上衣也一把剥脱个干净。皮特将青云仰面推倒在炕上,弯下腰将青云尚在绵软中的那话儿含如口中。皮特坚硬地胡茬带给青云更强的触感,那话儿在皮特口中转了个圈坚挺地朝上拱去。皮特喉咙中发出吞咽声,那一端深深地顶入咽喉深处。静止了一会,皮特仰头吐出,嘴里说着:“Good,太棒了!”起身脱掉自己的衣服,上得炕来,跨在青云胯的两侧,手扶着青云那话儿,慢慢坐进自己后庭。皮特徐徐抬起落下,青云伸手抚摸着他的家伙事,在除去耻毛的两腿间,显得更加庞大,青云不由得攥在手心里,炙热而坚硬。“舒服吗?”皮特问,青云点点头。皮特趴伏在青云身上,用牙齿轻轻咬着青云的凶乳,青云蜷起膝盖,让脚掌与炕接触在一起,快速向后庭间传送着。皮特亲吻着青云,不停地说:“I love you,I love you。”青云不解其意,将手环抱着他,一次次把最大的力气朝他撞击。忽然,青云两个膝盖同时落下,两腿绷紧。他们同时发出巨大的吼声,而后又悄无声息地裹在一起,缠绕着。 5 m4 D1 t$ a* F
# v: R+ C# _' l 皮特走后,强子仰躺在炕上,疑团依旧挥之不去。皮特说画像是一个月前的事,是否因为画像才使得他记得轮回前的事?呃,不是记得,皮特应该还在轮回之前,但怎么又和自己的第二次轮回相遇在一起? % x K& U) U! b" ^/ O9 G ]" [; v/ E. R2 R% n 直隶大名城,老爷冯天佑将最后一车盐安全送到。他看了看随行的伙计,一路艰辛而倍感沧桑。老爷对身边的伙计们说:“哎,这一路辛苦大家了。”几个伙计异口同声地说:“不辛苦,我们不辛苦。”老爷问贴身的一个老伙计,说:“今儿到了什么日子了?”老伙计说:“已经腊月十七了。”老爷说:“咱也就向回走吧,这一趟这么一折腾,只是保了个本。不过年还是要过的,你们跟着我不能亏待了你们呐。”一个伙计说:“老爷,你待我们不薄,过了年咱们继续把亏了的赚回来。”众伙计纷纷称是。这时,老伙计在老爷耳边轻轻说:“老爷,我们这次让齐天镖局护镖,有几个人我感觉不大对头。”老爷问:“有什么异样?”老伙计拉着老爷来到巷口一个避风的树下,说:“按理说他们拿了跟镖的酬劳早就应该回去才对,我看几个人鬼鬼祟祟,并没有走远。”冯天佑一惊,伸手摸了摸贴在胸口的双龙符,说:“告诉伙计们,一路晓行夜宿,不可落单。”老伙计说:“我这就去吩咐。” 0 k2 V7 q2 C3 x% v1 H& m 0 q4 p0 F+ o4 k; n 冯家留了三辆车,老爷和伙计二十余人分别挤在车里,沿原路返回。天刚一擦黑,老爷就吩咐大家找个客栈,不再赶夜路。眼前的这个镇子,往来的都是旗人。在镇的南边,有一家很大的客栈,名曰“断封崖客栈”。老伙计迟疑站在店门前,对老爷说:“老爷,我觉得这客栈不吉啊,这名字起的满是煞气。”冯老爷也看了看招牌,又看了看已经将要落下的一抹晚霞,对老伙计说:“咳,我们常年在外也就不讲究这些了,这就要天黑了,早点落脚安顿下来,也图个安全。”老伙计指挥着车辆进了院子,店小二招呼着将车停在后院里,老爷则引领一行人走进客栈。“这里最大的房间可以住几人呐?”老爷问道。一个店伙计迎上来说:“最大六个人一个房间。”老爷看看随行的伙计,又问:“有套间吗?”伙计说:“有一间,外间可住四人,里间能睡二人。”老爷看了看,说:“行,开两个大间,一个套间。”全部安顿好之后,老伙计特意安排了四个会点武功的伙计住外间,他和老爷住在里面,并叮嘱所有的伙计:“晚上耳朵都灵着点,别睡那么沉。”众伙计都不知怎么回事,但既然这么说了,一定是要机灵点才行。 8 \4 \! N |9 |5 D8 r1 m5 U7 P5 @7 M8 U' m
三更已过,原本还强打精神的冯天佑,也渐渐睡去。到了四更,一个黑影出现在冯家住的屋前,见他掏出一个竹管,刺破窗棱糊着的白纸,将一团白色粉末吹了进去。三个房间无一遗漏。 R8 |6 H0 }; i%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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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伙计们纷纷起床。这时老爷住的房间里,老伙计大声惊呼:“老爷不见了!”伙计们还来不及穿衣,有的刚从被窝里爬起,披着衣服就赶了过去。在老爷住的里间,老伙计惊慌失措地指着空空的被窝说:“老爷,老爷不见了!”老爷前一天脱下的衣服仍搭在被子上面,而老爷却不知去向!
聊城,在一个院落里,冯天佑背缚双手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虽放着一只炭火盆,身着单衣的他依然瑟瑟发抖。一个汉子拿着一把钢刀,用刀背托举起冯天佑的下颌,喊叫着说:“快把双龙符的咒语告诉我,否则有你的苦吃。”另一个壮汉乜斜着眼睛,说:“你如果不说,咱就耗着,看你这把老骨头吃得消吗?”冯天佑看看他们,说:“我可以说,不过要解开封印,除了要有咒语,还要有乌霞银簪,这把银簪就在我夫人那里。”大汉闷了一口酒,说:“你夫人现在何处?”冯天佑说:“就在冯府。”“冯府?”两个大汉对视了一眼,一个说:“你不会将我们匡去,再来个瓮中捉鳖吧?”另一个说:“呸呸呸,我们怎么是鳖呢!”冯天佑说:“我们是生意人,你们都是行走江湖的侠士,就算十个也不是你们对手。”大汉精神一振,说:“量你也不敢。”说完,用眼睛看着另外一个,那个则不难烦地说:“捆上捆上,明早再出发。”冯天佑重新又被裹在棉被里,捆扎个结实。 c l8 g5 S# [6 A9 f
0 y, L$ V) }+ J0 S' F1 o 强子终于等来了取刀的日子,他从德正堂扯了块金丝绸缎,以便取回时裹着用。到了铁匠铺,铁匠把打造好的皓月弯刀小心翼翼取出,强子接过来,那颗绿宝石也已镶嵌在刀柄上。强子一点点抽出刀身,厚厚的钢,锋芒毕现。确实也是用心打造的一把好刀。强子用缎裹好,掀开棉袄插入裤裆里。铁匠笑着说:“看把你宝贝的。”强子把剩余的银两塞到铁匠手里,说:“刀好,就是个爱啊。” 2 _# q- h/ B# s) c# r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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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德正堂,强子随即打好包裹。眼看年关将近,他需要尽快赶回淮安去。管事的自是知道他是二少爷的人,也未做挽留。强子牵过快马,这还是当初在隆兴镖局骑的那匹,挎刀提剑,向淮安进发。 2 Z6 [* E3 }5 y$ H/ V
& o% K0 k( ~% Z% Z5 H 二日后到达淮安,已是农历腊月二十九,家家户户都贴着春联,门神,儿童嬉戏鸣放爆竹,年味儿十足。强子依旧先把包裹、马匹等存于客栈,将那把打制的皓月弯刀别进裤裆,向着冯府走去。冯府内人声嘈杂,强子不知何事,拍了拍门上的铜环。强子留意到,冯府大门两侧依旧是斑驳的楹联,门神也早已让日头晒褪了色,没有更换。有伙计将门打开,强子走了进来。原来是随同老爷北山的伙计们回来了,将老爷失踪的消息带给了德利。德利急的又是跺脚又是抹泪,不知该如何去寻找。强子从大家一言两语的讲述中了解了大概,老爷失踪,一定是和他随身带着的双龙符有关。突然的节外生枝,让强子也无所适从,他安慰大家道:“老爷走南闯北,经历的困难会比我们想象的多,我们遇见难事不都是要请教他来拿主意么?大家放宽心,老爷自会吉人天下,平安回来的。”老伙计也说:“是啊,老爷什么大场面没见过,都安下心,等等吧。”大家听了,才稍稍稳定下来。 ! H0 c3 V N7 N) W0 a% ` / [7 d9 F% N9 |7 S 众人散去。强子与阿虎一同陪德利来到书房,老伙计已将银票和账本交给德利,虽说老爷生死未卜,核对账目,给伙计们派发工钱也得要做,总不能拖到大年三十吧。书房里,那把皓月弯刀就悬挂于墙上。阿虎坐在书桌的一侧,为德利研墨润笔,如夫君一般。强子抚摸着皓月弯刀,自言自语地说:“想我二人为了换回真刀,费劲周折。”而后问德利,说:“可否取下,予我仔细品鉴?”德利正专注于核对账目,微微抬头说:“你但看无妨。”强子摘下皓月弯刀,于烛火下仔细端详,半侧着身体轻轻解开裤裆里的锦缎,悄悄转过身去。迅速掏出刚打造的皓月弯刀,又赶忙将真刀塞进裤裆。谁料阿虎竟来到强子身后,看到从强子身上掉落的锦缎,捡起来说:“这不是德正堂的锦缎么?”强子有些慌乱,不过马上又镇定下来,故作害羞地说:“没错,是德正堂的。你忘了那日,我们共同服侍铁头罗,这是他坐过的太师椅上的那块。”往事重提,又是在德利面前,阿虎有些震怒,说:“你竟将此物留作念想,真无廉耻之感?”强子没料到阿虎会这般数落自己,回敬他说:“你既然做过,就无廉耻之心了吗?”阿虎说:“在那里,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再者说,为了真爱又何惧付出?”强子放下刀,质问道:“你不过是捷足先登鸠占鹊巢罢了!他日若不是徐掌柜未提起二少爷来找过一事,恐怕你也没有机会。”阿虎说道:“此时也不晚。”随即拉着强子的袄袖来到德利面前,问道:“二少爷,我和他你会选谁?”德利早已被二人的争执所打扰,他并不知强子竟也对自己有好感。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相濡以沫,阿虎已经完全占据着他的内心。德利看着强子,轻声说:“很遗憾,是阿虎!” - R% ~7 ]3 K: K& M& F- W7 ?, h6 a# H1 {# v0 U) C
强子悲愤异常,忍不住将手伸进怀中,装有断情散的瓷瓶已经握在手心里,但是如果重新选择,自己还会接受身上还残存阿虎味道的德利吗?强子感到心口都在痛,强压制住自己的冲动,默默地把手从怀中拿出,黯然离开。刚来到院子,就见大门被敲得砰砰做响,强子打开门,就见两个壮汉一前一后进来,其中一人还扛着一个被卷,从下端露出一双脚来。后面的人拔出刀对着强子喊道:“退后退后,找你家冯夫人出来!”德利和阿虎闻声也从书房出来,德利看到被卷里有人,断定是老爷在里面,就大声说:“莫伤害我爹。”前面的大汉说:“他是你爹,让你娘出来!”强子看着德利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样子,忙对他使个眼色,说:“到老爷屋里。”德利也说:“先到老爷屋里,我去叫我娘。”强子打开老爷房门,又将灯点亮。阿虎则悄悄去后院叫其他伙计过来。两个壮汉把老爷扛进屋里,扔在地上,把包裹着的被子解开。老爷蓬头垢面,一身狼狈,双手仍捆绑于身后。老爷说:“将我绑绳松开,我去将乌霞银簪找来。”一个绑匪持刀守在门口,另一个绑匪解开绑在老爷手腕的绳索,警告他说:“如若轻举妄动,别怪我手下无情!” 7 h! r* v/ ~/ d5 F+ k9 H4 D' m3 U' v- i! f! r1 ]( }! v
老爷假意在抽屉里寻找,两个小瓷瓶映入眼帘。老爷将其中一瓶打开,将白色粉末撒在袖口上。之后,取过一枚银簪,对绑匪说:“就是这个,接着!”说完一扬袖口,壮汉嗅到了一股异香,顿时觉得浑身无力,瘫软在地。门口的绑匪并不知里面情况,只见冯老爷招呼道:“哎,这是怎么了?那位英雄,快来扶一下。”门口的绑匪闻声赶快走了过来,边走边说:“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刚蹲下身,冯老爷又一抖袖口,这个绑匪也眩晕倒地。门外的伙计们见此情形一拥而起,全都挤了进来。强子走在最前面,问道:“老爷,他们是怎么了?”老爷说:“我施了软骨粉,他们不会死的。”接着从前面的绑匪身上搜到了双龙符。老爷拿在手心里,却发现有些异样,说:“不好,这竟然是块假的。”强子也看到了,此块双龙符上,竟然没有封印的小孔。老爷吩咐道:“取绳索来,先将他们捆了,再拿些醋,给他们灌进去!” ! V. ^$ p2 J% [5 V' T
9 f2 r5 ~3 [$ l8 c' O& }" Q6 R9 O, L 德利拿来袄裤给老爷穿上。不多时,二人慢慢缓过来。老爷面色低沉地说:“我问你们,真的双龙符在哪里?”阿虎此时捡起他们的刀,一手拿一把,架在绑匪脖子上。“假的?不可能。这就是从你身上取来的。”德利从阿虎手里夺过一把刀,追问道:“还敢狡赖?说,真的在哪里?”那个绑匪哭丧着脸说:“我真不知道老爷身上竟然是假的,若是知道,谁敢拿着假的上门来呢?”强子对着老爷说:“这倒也是,难不成早已有人将你身上的双龙符掉包了?”老爷说:“这不可能,我日日随身佩戴,谁会来调换?”强子说:“如果老爷信得过,可将这只假的双龙符给我,我定能查出真的在哪。”冯老爷想了想,觉得假的确也没用,就递给了强子。“这两人怎么办?”其他伙计问道。“看押一晚,明日送官!”老爷回答。
强子背着石头的尸首进了破庙,庙很破败,四处都是残垣断壁,蛛网低垂。庙的一侧有个小间,强子正要推门进去。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强子从门板上的缝隙看进去,说话的竟然是袁老板和冯家的一个伙计!只见那个伙计一脸讪笑地说:“这双龙符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弄到,又打听了,没有啥咒语的。”袁老板问:“那怎么用呢?”伙计说:“双龙符是封印住的,你把想要它帮你实现的愿望记在心里,用银簪挑开上面的封印,并大声喊出你的愿望,就会马上实现了。”袁老板用手捻着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几根胡须,得意地说:“我的愿望那当然是生意顺风顺水,身边再有俊美男童相伴,那也不枉来此生啊。”伙计说:“那是那是。这消息也带给您了,这是否意思意思……”袁老板说:“如若应验,少不了你的。”说完就准备要走,强子急忙闪身躲在柱子后面,伙计则苦着脸跟着,两人扬长而去。 5 S: Y- Z2 c& l4 `) D' n
V& _" H' o, s9 H 强子将石头尸体搬进小屋,放在破旧的床板上。心怀愧疚地说:“石头,你再委屈几天,出不三日,一切都将重新来过,你可要等着我。”说完,将小门关好,跨上马,向徐记当铺奔去。强子要尽力拖延袁老板,以免节外生枝。到了当铺,街坊那个男丁仍在后门口翘首张望,强子把马还给他,千恩万谢之后,敲开当铺的门。院子里徐掌柜和伙计们依旧在忙碌着,似乎对石头的离世没有任何悲伤。徐掌柜看到强子回来了,走过来说道:“石头走了,我也很悲痛,不过你也体谅我,这大过年的……”强子没有去责骂他冷酷无情,而是淡淡地说:“反正该走的终究会走的。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徐掌柜楞了一下,马上就堆着笑容说:“你这样这就对了。有有有,伙计们在蒸馒头,你也一起去。” * \5 j: C0 e5 o7 [8 Z3 _ $ X; C& o* R, V5 ] 不多时,当铺前门有人在敲门,账房先生诧异地问道:“谁啊?今天打烊了。”袁老板在门外说:“徐掌柜的在吗?我是扬州过来的。”徐掌柜也闻声赶来,拆下门板,说:“是袁老板啊,怎么,来我这过年啦?”二人相互客套着走进大院。“嗯,什么味道这么香?”袁老板嗅着鼻子问道,徐掌柜说:“后院在炖肘子呢。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就在这里吃年夜饭吧。”说着,一起来到后院。强子看到袁老板来了,迎上来说:“袁老板大驾光临,多日不见,可想死我了。”袁老板呵呵地笑着,夸道:“还是你最懂事了。”强子说:“袁老板这么远来了,就在这过年吧,我还想好好服侍您呢。”袁老板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 [8 E4 k% |- a7 H5 c6 N1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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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年夜饭,袁老板提出要拿走他寄放在这的“玉佩”,徐掌柜让他在前面等候,不一会将装有双龙符的锦盒拿了过来。袁老板接在手里,轻轻打开盒盖,取出来看了一眼,忙又装回去,揣进怀中。徐掌柜问:“此玉佩是否完好?”袁老板说:“在你这,我放心。时候不早了,我也就先行告辞了。”强子忽然从侧门走出来,他一直担心会被发现双龙符已被掉包,此时见袁老板要走,忙上前说:“袁老板怎么把我忘了,难道你想一个人在客栈过除夕吗?”袁老板拍着强子的肩膀,说:“哪能把你忘了呢?跟我走吧。”说完就拉着强子的手,走出徐记当铺。强子之所以要时刻跟着,他知道,袁老板必定会试试双龙符的效果的,有自己跟在身边,也好随机应变,让他不至于这么快知道是假的。 1 k3 e2 O& ^5 |- \* c : q* u, j0 C: u 来到客栈,强子发现竟然住在他寄放行李马匹的“仙客来客栈”。进到房间,强子仿佛化身德正堂的青云,款款除祛身上袄裤,绕到袁老板身后,从后面抱紧他,再慢慢解开他大襟上的盘扣。袁老板从怀里掏出双龙符,将锦盒放在炕头,转身依靠在炕沿,强子则弯下腰脱去袁老板缅裆裤,抹去鞋袜,如在澡堂那次一般,跪在地上,捧起他的一只脚放入口中品咋起来。袁老板夸奖道:“还是你悟性高,一点就通。”说着,用另一只脚去夹弄强子胯下之物,“对了,徐掌柜不是还有个伙计,怎么不见?”强子很悲伤,但是又不可流露出来,只得说:“他回乡去了。”袁老板也没有追问,站起身说:“今天玩点新鲜的。”说着,起身摘下束蚊帐用的绳索,让强子仰面躺在地上,将手脚捆在一起,又取下灯中的蜡烛,塞入强子后庭,袁老板说:“别动,不得让蜡烛倾斜,要看好,不要把床铺点着了。”强子强忍着,保持屁股向上的姿势。每次蜡滴滑下,落在卵泡上,总会被烫地紧缩一下,那话儿也跟着抖动一下。不一会儿,强子已经麻木了,任由蜡烛油在前胸后脊滑下而不做更多反应,袁老板吹熄了烛火,将蜡烛从后庭拔出,又将自己那物塞入强子体内,以扎马步的姿势,向下俯冲。强子的后庭不停地一开一合,以适应这种变化。袁老板说:“怎么样?刺激吗?”强子断断续续地说:“袁老板,神——勇!”一股热流如泄闸的洪水,奔涌而出,强子又一次收紧了后庭,让温热存于体内。 1 t, s* l+ T, `/ j( ]3 I
, S4 `9 c5 o- g' \" U 强子清理掉身上凝固的蜡烛,与袁老板并排躺在炕上。袁老板拿出锦盒,将双龙符取出。强子说:“这不是双龙符吗?”袁老板问:“你认得此物?”强子说:“我也曾在冯家做过伙计,常看到冯家老爷把玩此物。”袁老板问:“你不会去冯府告密吧?”强子一拍胸脯说:“我强子绝不会卖友求荣的。这宝物也只有跟对您才可发挥最大的神奇效果的。”冯老板又继续问道:“你可知此宝物如何使唤?”强子说:“我见过,冯老爷每到初四这天,沐浴更衣,在院中焚香祷告。然后取一银簪,去除封印,并将心中愿望大声说出,即可实现。”袁老板说:“只是这封印在何处?”强子说:“每到初一于庙宇求得开光符咒,然后用蜡烛封在双龙符两条龙口相对之处,到初四再解封即可。”袁老板顿悟,说:“原来如此,不过故弄玄虚罢了。”强子答道:“也不尽然,只要心无杂念,只想着此事,定能实现。”袁老板说:“明日即是初一,你可愿随我去云禅寺求签吗?”强子点点头,说:“愿与袁老板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