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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ungayboy

[同志言情] 超感人故事---雨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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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0 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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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 |, z6 K6 q   把电话打过去,我对博恺说:“你好!打扰一下,我叫雨辰,是小维的朋友,现在跟他联系不上,能告诉我怎么联络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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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沉吟了片刻,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络他……”, _9 g+ w, z) K( _: C5 y  ?* n
  
1 r3 h' K- Q6 {' R+ D   他那片刻的沉吟似乎欲言又止是为什么呢?他这一微小的细节被我捕捉到了。莫非他在说谎,或者有什么隐情吗?我忙问:“你如果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告诉我好吗?”( n& `/ _! G# i;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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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回答,却反问,“你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9 m; C5 P' w0 |   真是狗屁的废话,知道我问你?都说了联络不上。我说:“我不知道。”w+ C: m6 [* b5 k9 Z. d. H
  
+ U' l: r) b  w& D* D   他说:“我也联络不上他。”说完他把电话收了。" f+ m+ ^6 T; P& n$ j  B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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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愤懑,你他妈牛B什么?什么底细以为谁不知道吗?靠!可刚才他又为什么欲言又止呢?到底他想要说什么?我知道自己还真的就不能跟他急,我得靠着他打听小维的消息呢。于是我耐着性子,再把电话打过去,尽可能委婉地说:“能见个面吗?我想跟你聊聊……”1 f- c- y1 h: ?2 C$ ~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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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他一定会推三阻四的,或干脆不理睬我。果真如此,我想我会缠死他!可我颇感意外的是,他竟然爽快地答应了。8 D) v( q, b6 h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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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一个咖啡厅见的面。虽然博恺的名字我是如雷贯耳,但人还是第一次见。他并没我想象的那般太子气,甚至眉宇间竟有些须的儒雅之风。这又是个意外。不过,毕竟是受过良好高等教育之人,这点皮毛上的装饰应该不奇怪。. c' z0 J# p6 O- s
  
! \! o' u- y6 C0 X% L+ F   “我们早就是老熟人了。”这是博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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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心情跟他闲聊,见面后的印象并没有掩盖掉我一向对他的厌恶。我开门见山,“你应该知道他的情况吧?或者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很想跟他联络上……”
* V# |( N; D' s9 v   博恺问:“为什么这么久才想到要跟他联络?”$ ^+ n8 ?. b: g2 E% b$ ]9 t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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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言以对。是啊,为什么我这么久才要跟他联络呢?也许是因为时间吧。莎翁曾把时间比喻成一把横扫的镰刀,他说什么都逃不过它,会把平行线刻上人的额头,会吃掉稀世之珍,天生丽质。但时间这把镰刀也会割去挡在心门前的荆棘,使人能迈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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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6 E1 q' _5 G4 |# ~   见我没说话,博恺又道:“要是在他决定去南方的时候你出现,那会是什么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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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诧:“他真的去南方了?”$ z4 m, }* p4 k3 ~( O
  
3 o+ ^) I. l4 }6 s' \# w; T) v0 y   “我只是说如果……”: p1 C* k; Z1 q' {4 w( \&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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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现在在哪里?”) ~$ m+ m- R" h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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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一样,不知道。”+ J4 E1 v2 ~0 I+ M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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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那你跟我见什么面呢!”) J% W6 @. {/ m' c5 o'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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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哈哈大笑,“小朋友,是你要跟我见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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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他说得没错。我的心情是有些急。“对不起……”* ?  K* _- u8 O& n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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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想象的差不多。”他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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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此时更加没心情跟他闲扯。“你觉得他会去什么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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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b9 ]5 y* x: d/ N: x9 a& X   “既然他消失得这么彻底,也许是要过一段隐居的日子也说不定。”- G: r) M! U$ u9 ]2 S6 Y
  
- ^  b- P! U; q   “你说他隐居了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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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的猜测。”9 j& N* \( d$ u% H! z* }1 V" f
  
0 E4 W8 _- h! O3 I9 I   “可笑。为什么呢?”" I) B. p# @% J9 G( }2 X7 r
  
  ^# ~' P' g2 a% i   博恺不语。但他脸上一直带着应酬样的笑容渐渐收敛回去。半晌,他问:“你说可笑?怎么讲。”. j4 H* `9 [: l8 N1 q, n/ W* Z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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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惨淡地一笑,“隐居,还不就是逃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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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别这么说,看别人听了笑你幼稚。”博恺的脸上现出了一些傲慢的纨绔味道。我想这才是他应该有的表情和状态吧。“小维他逃避什么?因为你吗?!我靠……”. O5 K' ^; W3 ?9 R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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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心里真的在起急,因为我见不到他,很茫然、很焦躁。而且面对着博恺这样一个人,我越来越讨厌他说话的腔调。我的心头便陡然窜出一股无名火来,说:“不管什么原因,逃避都不是一个男人应该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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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他不够男人?小弟弟,我告诉你,你不配这么说。”博恺看起来有点激动。“什么是男人?这概念忒深奥,你我一时也许都说不清道不明,可你说小维不是男人,我他妈想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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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博恺为什么突然这样的激动。难道他跟小维真如元峰所说有了什么勾当吗?所以这时我就没说话,等着他说,我很想通过他的话判断一下他们都做了什么。3 q! m0 D0 @5 Z$ B9 V1 y
  
# }3 ]  D, A. |9 V2 y8 L, y   博恺说了。0 B* @' T" b. q! e% M( P4 n2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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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当老师的喜欢举例说明,我也来举俩例子吧,让你看看什么是男人所为。先来说说他原谅我的那事。如果没有点男人的胸襟,能做到吗!尽管当初在他喝的东西里做手脚的并不是我,而是夜总会里我的一个哥儿们。但他一直以为就是我,我也从来没解释过,不想出卖了哥儿们。可他还是放了我一马。男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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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没想到的,十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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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c+ X- F7 G/ C1 w   “第二个例子。他要筹到一笔钱,虽然数目并不大,但对他来说也算不小。他愿意去做任何事。想去做生意,但他不熟悉那些生意经,也没有时间去熟悉了,因为时间来不及。最后他选择了把自己包出去!那是惟一可以在短时间拿到那笔钱的途径。半年,他用半年时间陪一个一直以来他就不喜欢、没有任何好感、甚至厌恶的男生睡!虽然那男生很爱他,同样愿意为他去做任何事。你知道被一个令自己厌恶的人睡是什么感觉吗?会很恶心!你也清楚他有点洁癖,吻他一下他都会连呕带吐地折腾。可为了那笔钱,他硬撑着!撑出轻松、撑出快乐、撑出欢欣、撑出笑脸来……谁能知道他内心里是咋回事?是苦是痛是什么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知道!他为了什么?就为拯救一个他全身心爱着的人!”他直瞪瞪地盯住我!, a4 {) r2 _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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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此时已经完全成了一个虚壳,不知道大脑和神经都去了哪里,似乎顷刻间飘散了……所以博恺对我的逼视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因为我已经不能正常地接收他传递来的信号。0 R! E7 q/ T# f& J
  
: _* }! L/ K6 |0 a' e( R   他似乎恼怒了。“你还说他不够男人吗?说这样的话,你说你是不是他妈找抽?!”- k$ C; C6 a' e1 c
  
- @  V( S( O; t0 f; F* K( @   没有任何的过程,我的眼泪欻地涌出眼眶……. `$ x! B" F&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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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恺的眼睛也开始泛红,但目光却伤感中透着依然的犀利。他一口喝掉杯子里半凉的咖啡,缓和了一下情绪又道:“我知道他在危难之处你伸出了手,这是我今天见你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要当面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辜负任何人,但最好不要辜负了他!不是因为他在你危难之处的伸手,而是因为他洁净如洗的内心,你是惟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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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恺什么时候离开咖啡厅的,我都不知道,我眼前的一切都是飘忽的,好似虚着镜头拍出的照片,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这样想着我就用手臂垫着头趴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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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1 l1 e7 g/ k   也许我已经在这里趴的时间太久了,待我坐直了身体看向窗外,发觉已经很晚了,马路上显得人车稀疏,而咖啡厅里,几乎没有了客人。我忙要埋单,服务生说:“那位先生早就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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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W' C3 L* ^   我这才走出了咖啡厅。街上突然的夜风猝然使我清醒,我没有了走路的气力,倚贴在墙上,又缓缓蹲下去。痛从心生,我就那么蹲在那里,啼泪滂沱,我呜咽着:“你到底在哪儿啊……你在哪儿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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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0 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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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日子里,我找到了几乎所有小维认识的人,他的同学、朋友、同事……但是他们给我的答案都差不多:没有他的消息。他们所保存的他的联系方式,也都是现在已经是空号了的那个手机号码。% @" U: e+ J( @4 \3 i2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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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我已经在绝路上了,我不敢再往前迈步,怕这一步迈出去,踩到的仍然是失望!可我必须要迈出去,否则我会垮掉。好在我相信一点,他一定就在这个地球上,只要他在,理论上我们就会有见面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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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找到了麻醉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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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 A! x& F; J+ \6 J6 Q7 |   住院的时候我找过他询问那笔钱的出处,他还一本正经地说:“你就不要问了。人家就是不想留名的,让你知道了他是谁,就有违了人家的初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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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q. v! l$ O* l6 B% d+ H! w   看来,他应该是什么都知道的,其实就是小维委托他把那笔钱交给我们的。这毋庸置疑!但我找到麻醉师的时候心里也犯嘀咕,如果他知道小维的消息而就是不告诉我,那我就别想知道,因为他的嘴绝对是双保险的安全门。但他的身上寄托着我几乎是最后的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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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醉师一见我,以为我又来缠他好心人的事情了。我让他放心,不会再纠缠那件事情了,就直接问他小维的消息,他想了片刻说:“他既然没再做电视这一行,会不会去从事他自己的专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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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提醒了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所以,我犹如攀到一线希望,眼前又迎来了新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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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知道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里了,我总在看到旷野里高耸的钻塔,听到从钻台传来的轰轰的鸣响。但那里没有我要找的人。我希望从那些着统一的荧光色工作服的钻工群里,分辨出他来,让我站在他的面前,好好地凝望他。然后我让他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再让他吻我。不,我吻他,拼命地吻他,狠狠地吻他,贪婪地吻他,吻我所能触到的他的一切细节!直到吻得他向我求饶……然后,我开始求他,求他像以前那样担待我一次;求他不要把我丢了:求他不管去哪里,都让我跟他一起走!我要告诉他,如果找不到他,我情愿葬身天涯!% b9 z3 \/ K! A, ^0 K5 b9 j. `* i;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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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c$ M/ @% b5 B* T   只要有时间我就到旷野里去寻找油田的钻井队,因为石油钻探是他所学的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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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X$ \. K* P   暑假的时候,我没有回家。我依然不放过任何有关他的线索。去了几个跟油田钻井有关的公司查找,也都称没有这样一个人。我想“小维”这个名字是不是只是他在做节目时使用的;或者现在他已经改了名字了。各种各样的假设我都想到了。我没有任何的收获。我曾经在一个井队遇到一个年轻的技术员,他说他曾经跟小维一起实习过,他虽然现在并不知道小维的下落,但他给了我他一个朋友的电话号码,称那朋友似乎说见到过小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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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d- w' ?' T6 `   我千辛万苦找到那朋友,可那朋友说他也是听另一个朋友说的,于是我的手里就又多了一个电话号码。号码搜集了很多,但始终并没有他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 o( e% O3 K% T# q# H5 l! D. A
  
' M7 I9 r+ C2 l  p   (以上选自雨辰的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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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7 l3 @) t1 y: |* A   麻醉师说得没错。家里供我学了几年我的专业,当然是希望将来我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工程师。而干了电视这一行则完全是个意外。我也就全把这当个意外吧。所以离开电视台后,我回到了油田的钻井队,从一个技术员重新干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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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去南方找歆琦也是临时决定的,当我已经决定南下的那一刻,不知是哪跟神经在作祟,突然就有很强烈的颓靡感和疲惫感冲杀出来,几乎击退了我南下的大半热情。我问自己,要去继续那种漂泊的日子吗?所谓的成功和名利似乎也品尝过了斑斑点点,我还需要什么,我到底需要什么?自己都很茫然。那时我躺在床上,眼前是虚无的时空,但脊背依衾的碰触却是塌实的!这脊背的塌实感使我觉得是那么的妥帖和安适。所以突然我就决定不再漂泊了,想找片沙洲样的去处好好歇个脚。而井队应该就是片不错的沙洲吧, p. R) x' d4 F4 ]5 N) i
  
1 f# v! h: H- g- q  C   跟很多朋友都没有什么联络,但并不像博恺说的那样要过一段所谓“隐居”的日子。隐士的名号是凡俗人等能随便往头上扣的吗!你以为去商店买帽子呢。诸葛亮隐居隆中、陶渊明田园鞠耕、孟浩然进鹿门山,这些都是历史大家,人家“挥兹一觞,陶然自乐”那是流传千古的名句,在凡俗人嘴里一说,那也许就是废话。
3 o4 H/ y4 F* w! D- m; O3 y   跟很多朋友都没有什么联络,但并不像博恺说的那样要过一段所谓“隐居”的日子。隐士的名号是凡俗人等能随便往头上扣的吗!你以为去商店买帽子呢。诸葛亮隐居隆中、陶渊明田园鞠耕、孟浩然进鹿门山,这些都是历史大家,人家“挥兹一觞,陶然自乐”那是流传千古的名句,在凡俗人嘴里一说,那也许就是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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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7 |& Z6 {9 r, P9 P   但既然想好好“休息”一下,我还是需要一种类似“隐居”的生活,甚至期待着与世隔绝。所以我才选择了井队,我可以跟着井队一头扎进旷野,远离都市。都市有太多的记忆,只要听到喧嚣,心上就会有隐隐的痛楚漫开。所以我在冥冥之中拒绝着与都市的联系。这样看来却真的有些个“隐居”的意思了,如果别人不计较我层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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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6 V& R1 N6 U$ l# B1 j5 o' i   井队目前的位置比较偏远,与内蒙接壤,所以到处都是接长天连碧落的大草原,心情就会偶尔跟着草原的辽阔而辽阔,仅是偶尔。有时候会去牧人家里讨马骑,有种驾驭的满足!那感觉偶尔会很爽,仍然仅是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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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井队的日子表面看很平静,只有自己知道,心思是埋藏起来的,虽然在不经意间它就会露出边角,但没人能看穿什么。也不必被他人看穿。每逢这样的时候,我就泡在浴室里。井队使用的都是板式的移动野营房,浴室的条件还不错。所以有时候我会在里面久久地不出来,弄得后勤管理员逢人就心疼地说:“我的水电费呀!”我便偷乐,然后依然不轻易出来。是的,我还是迷恋洗澡,当温暖的水流淋遍全身的时候,似乎可以找到一种抚慰,心情也就朦胧了,痛处就会跟着朦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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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7 R- g; V; M! B0 ?2 H/ q   突然有一天我的手机响了,我看到了机屏上显示的手机号码。是他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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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H/ ~" [# q0 f: ^: M   熟悉那一组数字就跟熟悉他的人一样。我手机的彩铃是英文歌曲《Evergreenplant》。但此时我听到的不是一个彩铃、一首歌,而是在我心里轰响的一个闷雷!身心刹那间被震荡得没了知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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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撑住了。闭上眼睛让所有因这铃声而有的杂念慢慢沉淀下去,仿佛把比重大的物体丢入水中,然后眼看着它们都一一落下了水底……雷声渐渐地就滚过去了,僵麻的神经也渐渐恢复了。于是我就一直听着那首《Evergreenplant》唱下去……( U: G9 ~$ N6 z/ f) D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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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我的手机号码的。我不记得在那个城市里有谁会知道这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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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电话几乎天天要来,《Evergreenplant》也就天天因他而响起。但我一直也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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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 l- r: c   在我搜集的电话号码中,有一个手机号码每次拨打都会接通,可以听到一首很优美的英文歌曲《Evergreenplant》,但就是没有人接听。所以,只要有时间我就会拨打一次这个号码,我就是要机主说话。虽然我并不指望机主就是他,但只要机主不接,我就总会有一份期待。0 l& l! I6 U) U0 F* Q2 ^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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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期间,博恺给我来过一次电话,问有小维的消息没有。我告诉他还没有,问他是不是能给我提供一点信息。他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把在油田工作的朋友介绍给你,看能不能有点帮助。”( }. w( }6 y5 L; u# z7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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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他道了谢。/ W* x9 w5 ]5 }, {3 u9 }1 X9 _) u4 @
  
! V7 }; Y& x; q. f   他又说:“小子,你得抓紧点儿,要是让我先逮着他,他可就归我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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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0 C' o* q( M6 G! Z* V; r' O   我对博恺虽然依然近乎不起来,但也没有了以往的那么讨厌。就跟他调侃:“那我还真得提速了,免得节外生枝。”( w4 m% F9 a  l+ d  y
  
+ D8 i4 K3 K7 ~9 k# C! m   “那是。警惕点儿吧,我一直都惦记着他呢。”& H1 {, J9 p8 E0 R- R8 c: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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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也就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说:“小子,吓晕了吧?逗你玩儿。”" l* q6 K+ t6 W" X
  
! `4 a( _# U9 B   博恺介绍的那个朋友是油田钻井公司的一个部门头头,听我说了找人的事情,他很帮忙,给了我一份他们公司所有钻井队分布地域的图表,我很高兴。于是,我打算趁着假期把所有的井队都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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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2 M; |) b0 Q   这天我坐上了去一个钻井队驻地的客车。因为车是往来于乡村之间,所以赶上集日车上的人比较多,过道里都站满了,大多是赶集的农民。好在我有个座位。坐这种因严重超载而拥挤不堪的客车我其实是很习惯的,因为在家的时候,每逢集日出门总会是这样。车上的人要么是去买东西,要么是去卖东西。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去年腊月时我和他去镇上洗澡、办年货的情形,那仿佛已经是前辈子的事情了,有恍如隔世之感。伤感便肆无忌惮地涌上心来。我又想起了那个号码,于是就拿出手机来,再次拨出去。+ P$ m2 X# s- J5 N
  
/ O8 C6 e, q+ L) h: K( }   隐隐的,我听到了客车里突然响起了那首《Evergreenplant》的歌声,但很短暂,顷刻就没有了。一定是错觉,我对这首原来陌生的歌曲已经很熟悉了,甚至已经会唱。一次在课堂上我讲到了美国的乡村音乐,还请一个会唱英文歌曲的同学唱了那首卡朋特的《Yesterdayoncemore》。后来大家起哄一定要我也唱首英文歌,我就唱了这首《Evergreenpl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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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2 x) `! c   也许是鬼使神差的,我又拨打了一次那个号码。突然,我就又听到了《Evergreenplant》的歌声,依然很短暂。而我在手机里听到的也已经是挂断的忙音。心里一阵惊悸!我已经确定这绝对不是错觉,曲子就响起在这个车子里面。我是坐在后面,但因为车里人多,前面的人根本看不见。于是我就站起身来,伸着脖子垫起了脚开始在车子里寻找。$ b: T( m2 J+ X' q+ o. D%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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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那只是一个背影,但那是让我魂牵梦萦的背影!3 e+ K* q) U& y+ }
  
4 ?+ J  d3 U* _( [: y   我看到的他,已经有了很多的改变。头发很短,而且没有了挑染的痕迹,肤色有些黝黑,还戴了副眼镜。尽管他的变化这么大,可这就是他!即使他变化再多,也会被我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捕捉到!我的身体猝然失去了重心一样,瘫坐下来,我想我那时一定很失态。邻坐的一位大嫂看到了我的异样,看着我问,“这个兄弟这是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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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u2 i* m# ?, K! n3 P   我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泪水。我告诉她:“我看见我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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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选自雨辰的博客。)& Q* {  v; x( ^0 P, p% p8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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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去公司送报表的。本应该坐队里的大吉普回井队,但因为我的上报磁盘出了点问题,就耽误了时间,而吉普车上的管理员还急着去办其它的事情,我就只好让车先走。等把磁盘处理好,就搭了客车赶回井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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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6 X" ^% l  O; A) v: n1 b   在车上,雨辰又两次拨通了我的电话。若是以往,我会一直把那曲子听到对方挂断或自然停止。但彩铃在公共场合会显得非常的闹,我担心惹得别人烦,便都被我决绝地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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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不久,我的身边就挤过来个人。我在听MP3,闭着眼睛并没抬头看他,但我的嗅觉里充满了一种熟悉的味道,那种淡淡的青草样的清馨味道!是他的,没错!我的心陡然遭了重创一样的震荡了一下。蓦地睁眼,抬头,立刻就看到了雨辰。; {- x: Y+ w1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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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真地看他噙满泪水的眼睛,看车窗吹进的风撩浮他额前的发丝,看他的睫毛不经意的忽闪,看他圆润的唇轻微的翕动……他是谁?我当然知道他是谁,但他又不是谁,他是一只箱笼,把我的心囚在里面的箱笼,我出不来!因为我找不到开启那箱笼门锁的钥匙。而此时他身上的气息,又仿佛是绳索,把我的手脚捆绑了,我无力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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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他眼里的泪水已经在不住地往下淌了,那泪滴甚至被风吹落在我的脸上,然后滑进我的嘴角。泪应该是咸的,但雨辰的泪让我尝到的却尽是苦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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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泪也就不再隐忍,顷刻间决堤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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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没看我。在我身边站了片刻,突然大声冲司机大喊道:“师傅,停一下,我们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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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3 l! Z$ E4 w- w3 e8 i5 k   于是,那车子就剧烈地一顿,好似来了个趔趄,大家也都相跟着那么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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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停下了,就停在一条空旷的乡路上。路边都是一眼望不尽的庄稼和草甸,看不到村落和人际。但我喜欢这乡野的静谧和鲜活,空气也是清冽纯净的。是的,透过车窗,我已经感受到了来自田野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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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6 11:31 | 显示全部楼层
感动,
+ J$ {0 a/ b! w' L. |眼睛湿了
发表于 2007-8-8 16:44 | 显示全部楼层
除了感动还能说什么呢?千言万语..竟无语凝()噎.....
发表于 2008-10-28 17:24 | 显示全部楼层

自作自受
发表于 2008-10-31 10:23 | 显示全部楼层
beautiful- F: c8 j0 U* ~) D& c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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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章...挑走挑走
发表于 2009-1-3 16:25 | 显示全部楼层
只能是个故事了
发表于 2009-1-20 11:26 | 显示全部楼层

AA

感谢作者,文章写得很细腻,很伤感!同时也展现了作者深厚的文化底蕴。
发表于 2009-12-6 15:07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深厚的文化底蕴,令人 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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