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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uarrygao

[同志言情] 情牵孽缘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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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6 19:18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是1997年夏天要来不来的时候。我17岁,邓皓东19岁。但需要承受的,远远超过我们所能承受的。收场很简单,邓皓东被勒令退学,因为他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我的处分也就要轻得多。虽然杨伟最后还活着,形势对邓皓东还是很不利,故意伤害罪之外,又加上和我的纠缠,他成年了,而我还没有,法律会有意指控他诱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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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u0 r; w9 O# l! G我失控地又抓又咬,对每一个试图探索这个问题的人发疯一样攻击,甚至我的父母。我痛恨他们的阴险和龌龊。难道你们都不长眼睛的吗?难道你们看不出来我们是在相爱?!为什么同性之间就一定是不正常的?谁规定这样的爱情就不能被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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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k: h0 b9 Y9 ]$ |& c8 W仅仅被带回家关起来三天,那个优秀懂事斯文乖巧的高宇轩已经面目全非了。父母视我为洪水猛兽,一下子从全家的骄傲跌到提也不愿意提的耻辱。我困在小小的房间里因为痛苦而全身发抖,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们这种人,一说痛苦就只会惹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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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8 ?6 q7 [  ?4 _; Z我不知道邓皓东怎么样了,他所闯的祸大大超过他父亲所能容忍的范围。我们见最后一面是在办公室里,他那高贵的父亲一边僵硬勉强地向老师和我父母道歉,一边恶狠狠看着邓皓东。我完全明白他的眼神,它是在说:都怪我平时疏于管教,宠得你无法无天,竟然搞同性恋,还去杀人!我几乎都能想象得出来棍棒狠狠落在邓皓东身上那种痛楚。可我却没法见他。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6 19:1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几天我一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除了吃饭和上厕所,我唯一所做的就是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发呆。我的脑细胞算是都彻底罢工了,仅仅维持着一个生物必须的生理功能。我父母起初还担心我会跑出去找邓皓东,但看到我这种行尸走肉的状态,警戒也不是那么高了。/ ?. m# |" a* h9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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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家里剩了我一个人,我正搂着怀里的被子幻想着能有邓皓东的体味和体温,突然一声呼喊如一石块投入。一潭死水,在我心里惊起一阵阵的涟漪。8 E9 w  n! h1 C3 b; Y#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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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轩,高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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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探头往窗外一瞅,是谢军。 “怎么是你?”,我略有失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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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6 {( m$ p+ C2 M# K“宇轩,邓皓东昨天托人告诉我,他要被他爸爸送到美国去了,今天中午的火车到北京。他让我给你他在美国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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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发疯一般向外冲了出去。“咣当咣当”,我绝望地看着被从外边反锁的防盗门,死命地摇晃。怎么办?邓皓东,你不要走!邓皓东,要等我,一定要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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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1 i5 S6 A- ?! l2 F我满脑子闪着邓皓东的样子,一眼瞟见洗手间对外的窗户就冲了过去。我家住在二楼,洗手间的窗台离地面大约有4、5米高。我从小就有恐高症,虽然这并不是一个很高的高度,但当我一脚迈出窗台向下望的时候还不住的打哆嗦。# S- p: {. t. s: S. k7 m* T

2 ^4 o$ Y' Y0 ~/ u“啊,宇。。宇轩,你干嘛?! 不能跳,你会摔伤的!”谢军突然从窗口看到我露出一半的身体,真的急了。“就算你现在去,你也来不及了!”- j" J9 L/ C4 F3 s& g! p

2 w+ z- G. o; r1 P       望着谢军不断向我挥舞的双臂,我仿佛看到邓皓东,在缓缓开动的火车上向我招手。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就跳了下来。$ U% b0 Y" P2 R' z1 A/ Q!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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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顾不上胳膊上擦伤,叫上的士直奔向火车场,也不管这是多奢侈的事情,甚至顾不上看钱包里的钱够不够付车费。一下车我把里面的钱全抽出来丢给司机,拼命往大厅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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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V) u4 X% Z" o8 h+ `       谢军说得对,果然来不及了。) \. f  w& j* a2 r: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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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皓东,邓皓东!”我从没想过自己的声音是这么凄厉绝望,“邓皓东!邓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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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往往的人都用惊讶或怜悯的眼光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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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8 o2 y! z8 s4 a- j3 ^“邓皓东,皓……东……”我只希望他能听得见。希望他能来得及回头看我一眼。( `; W$ o* a# z4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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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没有奇迹。% k: H: M- h' ]

' M4 U8 t2 L/ ?/ K电视和小说里那些主人公为什么总有那么好的运气能见上最后一面,甚至不用上火车,对虚拟的人物都那么仁慈,为什么对现实的活生生的人却要这么残酷。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6 19: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1 X1 ]8 s8 U# O+ Y+ Y0 m+ Y.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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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转学了,男生们看到我都会夸张地惊慌着要躲开,尤其是在厕所或是浴室。只要我一出现,1分钟内就能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一个个都惟恐会被我觊觎似的。每逢如此我心底就暗暗冷笑,同性恋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看得上,就那群人的姿色,倒贴只怕我还不要。他们看不起我,我也未必愿意看得起他们。这种时候再不转学,大家都尴尬。唯一还值得我留恋的,就是我的同桌谢军了。我走的那天,只有他跟着我来到了学校外的车站。谢军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出一个字。只是临别时的那个紧紧的拥抱让我多年后仍感到温暖。8 }9 L( J8 n% U' ^

+ L, H$ a6 Z- O# o换了一个遥远的学校。升学率差一些,不再是重点。但没有人知道我,不用被人指指点点。家的态度还是冷淡排斥,除了生活费,不会寄给我只言片语。我坚持给邓皓东写信。地址还是谢军给我的那个。然而邓皓东的信,一封也没有收到过。我还是坚持不懈地写,直到有一天终于收到一封。那是我的退件,标明着该住户已迁移。* o: R' S2 @# j1 K$ J* ?6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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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捧着退回来的信哭了一个晚上。我知道,邓皓东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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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H- b$ T4 K: ]接下来,没有邓皓东的时间,用几笔就可以轻描淡写简略过去。事实上我的那几年也是接近空白的。高宇轩又变回高宇轩,成绩优秀规规矩矩,随和安分。我知道有些东西从我身上流逝了,但说不出来是什么。8 B0 D) ^/ [  w: [' [9 N' H, a) u

/ o2 F; z+ ^$ Z和父母的关系一直到我考上更遥远的一所重点大学才有所好转,也许是他们意识到我这次是真的要远远离开了,也许是我一个人单薄地提厚重行李往车站去的样子击中了他们心里亲情柔软的一部分。严厉的父亲终于打电话来说,放假就早点回来吧,别在外面尽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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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C1 h+ w9 n! G% c+ p1 a9 a他们所指的“不三不四”的朋友我倒真的一直没交过,但他们所期盼的女朋友也一直没有出现。放假在家接到找我的电话,他们和从前一样紧张警惕,只不过如今变成是男的反而要窃听,是女的才松口气而已。我没有再提过邓皓东,也没有再流露出任何思念他的迹象。仿佛当初那一年多的感情只不过是一场演过头的笑话。只有自己清楚那枚小小的银戒指被用丝线串起来贴着胸口挂着。因为从不离身和时间长久的缘故,早已经失去光泽,氧化了的外层微微发黑。我也不想记得他,这样没有期盼没有前景没有终点的想念让人只会痛苦。我只是,忘不掉。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6 19:21 | 显示全部楼层
平安顺利升到大四,我不活跃,但是成绩优秀,还不至于默默无闻到被埋没。总之一切安定平定,没有人察觉我与众不同的性向,主要是因为我缺乏交男朋友的兴趣与勇气。按理说一个二十岁健康成熟的男孩子要没有旺盛的需要那是不可能的,可我节制得接近禁欲。我怀疑自己有心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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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障碍的名称就是邓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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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B3 R% L5 _1 l7 V& u7 M$ D情绪实在低落,我就去一家熟悉的酒吧坐坐。通常是点些温和的酒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闷声不响边喝边发呆,打发掉几个钟头落魄时间,等到离完全醉倒还差一步再慢慢走回去,第二天振作精神重新做人,感觉颇像孔乙己。$ i/ z0 e5 v' l# k) @; G! z/ Z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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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只有单身买醉的年轻女孩子才会有被人骚扰的经验,想不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社会已经悄悄进步到无聊男人连单身买醉的男孩子也不放过的地步。那几个十足痞相的男人不怀好意在我身边坐下,我就觉得不对。可是酒喝太多了,反应难免迟钝,还没站稳又被牢牢按回位子上去。$ g" W+ x3 _- _

, R; n, q6 U" j: r“干,干什么。”酒精不会令我兴奋,只会让我变得迟缓温吞,就像大醉的时候我脸不会红成个大柿子,而只能在惨白上添一层薄薄的红晕。. F4 j4 U0 u. g& C!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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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酒量好,陪哥们再多喝几杯呀。”不知谁的手搭到腰上,谁的朝胸口摸过去。3 K% j- I$ Y: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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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我一着急说话更慢了,那几只手在身上滑动着,怎么也甩不开,“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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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U" u: n8 ]+ Q2 F“一个人很寂寞吧?我们陪你玩玩怎么样。”1 _8 {* w$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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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两只手怎么敌得过六只,我全身难受,急得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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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R4 _6 G3 N. V& E, J. C8 G见我的反抗微弱,他们更放肆了,把我紧紧夹在中间动弹不得,有人摸上我的脸:“怎么?要哭了?来,请你喝一杯就当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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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困难转着头想躲开硬贴到嘴唇上的玻璃杯。下巴被捏住,冰冷火辣的液体强行灌了进来,一大半又从嘴角溢出去,流得满胸都是,我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满脸绯红。3 a9 z4 l6 S: F0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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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狼狈不堪的样子反而让他们大感兴趣,七手八脚按住我又灌第二杯。" r8 S' e) h' w1 R) H) M8 m+ c/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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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脚发软,头更晕得厉害,眼前都模糊了,徒劳地挣扎:“不……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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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3 ^7 h- z$ h! o$ g“你们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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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插手真是意外又意外的事,会跳出来为陌生人打报不平的傻瓜早就灭绝得差不多,何况我一个大男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可救的价值。就算是酒吧老板,一般也是要等到他的杯子盏子被打坏若干个才会心疼得跳出来喊停,顺便补一句:“要闹到外面去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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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都是自己哥们。”那几个人笑嘻嘻地架住我,“我们到外面去说话,走。”( W4 L7 b3 c3 W4 f3 p: P7 s

  S3 G; C  i6 l0 {: p“不……要……”我拼命从他们手里挣扎出来,“我不……认识……”趔趄着晃了晃,却被另一双有力的胳膊扶住。我迷糊地抬起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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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c* v! k$ n" ]$ E0 @“高宇轩?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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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这个人……4 b/ R0 x7 ~! u1 x

5 {6 s, X8 I$ O5 d# U& l我吃力地用模糊一片的眼睛辨认他的脸。似乎有点熟悉的轮廓,又似乎完全陌生。7 r( Q: F. Z6 c. I0 m& R( _6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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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皓东?!# ]% ~1 h2 \/ Q, M/ i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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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邓皓东他不会回来了。他不会这样抱着我。* O0 L/ n5 L" R' D.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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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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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9 ^0 B- h* Z& Q. l$ G% B如果是皓东…万一是皓东…。 我混乱起来,呆呆揪着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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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B% j- M" E0 M; c那个人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我只知道死命地抱住他的腰:“不要……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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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7 v  y) X8 I# F3 T, u) B四周喧闹的声音在耳朵里糊成一片,半天只听到他轻轻地说:“宇轩……你先放开好不好?我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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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战战兢兢松了松手,幸好他只是低头看着我,并没有趁机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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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F  U- b. S. d. M6 q“高宇轩,喝点茶好不好。”我没动,傻乎乎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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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m+ t: o7 m" x; _, N  d他,不是邓皓东,是谢军。* U/ M3 K/ \: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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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了一会儿,他忽然暴怒地冲着旁边:“把话说清楚!他妈的谁是他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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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来得及伸手碰他,他已经转身一拳挥了出去。拳头打在人体某个部位上的闷响,有人惨叫出声。我摇晃着站起来挡到他面前想阻止点什么,突然脖子上一痛,没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巨大的冲力让我支持不住重重摔了下去,头往后不知磕在什么地方,眼皮就沉重得再也睁不开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6 19:22 | 显示全部楼层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装修的比较考究的卧房里。我拍拍沉重的脑袋,想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我发现戒指不见了。确定脖子上是真的空空如也,我仓皇地把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什么时候不见的?房间的灯光不明亮,我在床上寻摸了一边,又在床边和床下一寸一寸地摸索,摸的满手灰尘。没有。抱着微弱的希望又摸索了一遍,屋里每一个犄角旮旯都搜过了,没有。2 h+ M' ?0 a7 Z" o'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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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皓东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q4 v. C4 P0 `, e% a

8 I9 f4 b  d" S# P3 ]2 }* a1 J0 k“喂,这么快就醒啦?”6 D7 o8 w. ^3 X% i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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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抬头,谢军笑眯眯的样子映入我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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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东西?是不是这个?”他往西服口袋里掏了掏,递到我面前。- l$ D% t$ }. I0 O% ^

" F0 |5 _% ?9 F, D/ T! V那个小小的,陈旧的颜色发暗的环静静躺在他手心里。我顾不得谢他,一把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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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和邓皓东最后那么一点点联系,就要这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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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军被我握紧戒指压着胸口痛哭的样子吓住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你,你不要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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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8 h5 _9 u& q' G “谢军,多谢你。”我也觉得在这么失态很狼狈,吸吸鼻子:“这个对我很重要。”0 D5 e- H' t/ f7 a

. c5 @' ~' D0 P' U* l: }“哦?”他有点发呆。偷偷瞄了一眼戒指,又一眼,一脸鬼鬼祟祟的样子:“是他送给你的?”# @5 o' X8 |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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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这个他的含义,包含了我太多太多的忧伤和快乐,但是我真的怕去回忆这些,只好立刻转换话题:“对了,昨天我喝醉了,替我解围的是你们吧?这是你的家么?”' U1 g) G% s$ V( r)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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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思,只是昨天在酒吧里竟然能撞到你,我可是真的很意外!”谢军点点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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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0 o5 N! t1 b% d“谢军,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尤其是今天,你帮我找到了这枚戒指……”对一个80%的陌生人应该是这么客气的才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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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 R$ T% }4 {, J" m. K% ?8 V他一副受侮辱的样子:“这么客气?你还当我是哥们嘛。好了好了,你如果真觉得是大恩的话,那大恩不言谢,你记在心里也就好了!”。$ m5 E. X0 f" S' [5 w: U

- M" x  `4 s  ~& K# V坐下来聊天,这个奇怪的家伙开始滔滔不绝讲述他这几年的时光。谢军他变了,除了还是像5年前一样的黝黑和健壮以外,整个就像换了一个人。他的眉毛变得更加浓密,眼睛也显得明亮了有些,正是这股英气才使我把他误认成邓皓东的吧,我暗想。他没有考上好的大学,上了个专科,一年后又退学跟着他叔叔做生意,现在也是个小老板了。谢军说话的时候眉眼都是飞扬活跃的形状,完全不同与邓皓东的冷傲,话也要命的多,而且满嘴的三字经和对某人祖先的问候语,我根本插不上两句,观察了半天,得出结论,现在谢军这种哪里都吃得开的长相和什么人都搭得上的性格,归总起来就是四个字:花花公子。7 ~  U1 t- 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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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我在心里已经给他贴上这个商标,依旧很认真地在谈天说地。好不容易轮到我介绍了,我也只是只言片语地秒描述了我这淡的如白开水的大学四年。又听他胡侃了一会儿,我最后索性站了起来说“谢军,天不早了,你也又事儿办吧,我不耽误你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空咱们在约出来好好聊。我先回学校了!”然后抓起外套就要走。1 v8 V* |8 j! a" s2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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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虽然醒了酒,但一站还有点儿晕,摇了两下。
" W# T3 O3 F' w9 b6 d
& R4 h1 z. |: d6 y+ p" |) E7 y. v他一把扶住我:“昨天喝了这么多你行吗?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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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感觉还是有点不自在,我挣扎出来,“我叫的士吧。你小子可以啊,都有车了,你做的啥生意啊,这么来钱,我毕业找不到工作给你当小工啊!”我打趣地冲谢军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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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军突然脸色变了一变,但又瞬间恢复了常态,也笑了笑,“呵呵,小买卖,我这小庙哪装得下你这尊大佛哦。等你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就行。”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6 19: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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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6 19: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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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6 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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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6 21:17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怎么没有了。。看着正过瘾来,哎,想想回到学校的时候也怪好玩,以前我的同学一起经历也有,人家都能写成书。我。。哎
发表于 2009-11-16 23:57 | 显示全部楼层
加油~~/ r$ p& R  y, f+ v5 d
我准备下载到手机里看呢~~~
& F! c  a  }6 J还要自己制作txt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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