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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fbar

[同志言情] 文工团GAY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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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 03:32 | 显示全部楼层
只发一半,很过分
发表于 2011-2-5 01:47 | 显示全部楼层
LZ  NB划时代的,呵。。。。。。。
发表于 2011-2-23 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我看过的最好看的小说,文笔优美,情节动人,期待更新~
发表于 2011-2-24 1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同志的道路,社会的压力。内心鞋的很棒~~
发表于 2011-2-24 20:31 | 显示全部楼层
马东果然被博乐警方当成了重大嫌犯,我们见到他时,他被手铐脚镣全套侍候,单独关押在看守所一间小屋里。马东身高约一米七二,是个黑黑瘦瘦的男子。不论是从长像还是言行看,马东都不象那种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惯犯。而更象是个单薄老实,并还有几份阳刚之美的农民。我想到,他可能也曾是一个有着梦想的农村青年。是贫困的逼迫和物质的诱惑,才将他送进了这沉重的牢门。1 L8 Y5 E1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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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马东的那个晚上,我们住在博乐的旅馆。看着忐忑不安,一脸无助的马东,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恻隐之情。同时,为了之后的押解中,他能与我们很好配合。于是我与马东聊起了天。我告诉马东,他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罪犯,因此,不要过于害怕和担忧。只要今后能真正接受教训,悔过自新,那么未来的希望还是有的。马东有些感动,他认真地对我说:“夏领导,你们没有来时,我真的很害怕。经你这么一说,我也安心了很多。你放心,在路上,我会服从你们管理。回去后,我也会真心实意接受政府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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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过马东,晓寒悄悄对我说:“看不出,你还挺会忽悠人呢。”我瞪了晓寒一眼,轻轻地说:“你没看一下,挺可怜的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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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z6 K( Q  T8 ~) i那时候,全国正在流行一种应该是叫角膜炎,俗称“红眼病”的疾病。来新疆前,晓寒曾感染过它。虽然出发时他已痊愈,但我一直还是小心地与他分用着毛巾,脸盆等用具。那天在奎屯刚上火车,我觉得眼睛有点涩,不一会儿,它就开始疼痛红肿起来。我故意嗔怪着晓寒说:“肯定是你传染的啊,回去这路上,你不仅要管好马东,还得侍候好我才行。”晓寒笑着说:“我都好了二十多天了。侍候可以,罪过可不能往我的头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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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样红肿着双眼,我们从乌鲁木齐到西安的三天两夜,还坐的是硬座火车。我们的对面坐着两个福建乐清的小伙子,他们看到我眼睛红肿,其中一个就从旅行包里,找出自己的墨镜送给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有那么好的精神与体力。我们将马东的手,铐在茶机下那个铁杆上,我就戴着墨镜,与那俩个乐清小伙子,把扑克打得天昏地暗的。# u+ L8 }8 L- ^0 o3 v: }' {0 W* `

' A4 z9 ^7 E5 G: `6 b  Z: e车到西安已是中午。已经没有了那天回家的火车。于是,我们只得在西安又住一晚。下午,晓寒准备去买件秋装,想让我陪他一道去商场看看。我看了看马东,有些犹豫地对晓寒说:“他怎么办呢?不可能逛商场,还带着一个双手铐着的人吧。”* i8 J% h3 C7 e9 s

9 m' P6 v" d# |8 u' j“把他铐在床头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你看他一路,都挺老实的。”晓寒轻轻与我商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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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7 J# Y2 F8 ?1 U3 ~我看了看床头,是那种用一根根竖着的木条做成的。我又看了看门窗。门不能反锁,窗户虽在三楼,但也没有防盗设施。马东虽说一路很老实,但万一快到家时出个闪失,那不仅我们历时二十多天,费尽千辛万苦的成果都会丧失,而且这也会成为家乡干警议论的把柄。这些顾虑,让我不敢冒然把马东一人留在屋里。. A& _6 y5 Q! v.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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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还是那样一脸期待地看着我。他知道,在买衣服上,我比他强了很多。3 j: ?. z4 r0 g4 j& l" y0 J!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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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晓寒的眼神,想着他一路上对我的照顾,我又有些不忍心拒绝他。我低头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决定对马东采取一些防范措施,然后陪晓寒出去。我来到马东面前,让晓寒给他点了一根烟,然后对马东说:“我俩要去门口办点事,这期间,你得按我们要求,委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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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 t, Y+ j“我会听话的,请夏领导,马领导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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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马东吃完烟,我让他去了次厕所,然后对他说:“现在,你把自己的衣服全都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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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5 A0 J0 q马东很快将外衣脱光,身上只剩下一条那种宽大的黄色军用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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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光。什么都不能穿。”我严肃地说。4 e: Q3 I9 j7 \$ ~% c9 ]6 b

. |6 q5 D8 i/ ~: ~3 i4 [0 B4 B马东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很快的脱得一丝不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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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9 T7 a( c( r* o( Z/ I我让赤身裸体的马东平躺在床上,然后把他的手铐上了床头的木柱。又让晓寒去找了一根绳子,将他的两只小腿绑在了一起。# w+ N7 l* K" E( N  ~, n# o

: _4 g+ U3 d- r3 e+ b2 [7 |我给马东盖上了被子,告诉他必须规规矩矩的躺在那里。然后将他的所有衣服,包括我们的行李,都拿到了我们住房门口的服务台。我告诉了服务员室内的情况,让他帮我们注意着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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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完毕,我舒心地对晓寒说:“这下可以放心地出去逛会儿了。我不相信马东在那种状态下,还能把手脚解开。就是真从床头上挣脱了,象他那样大白天的一丝不挂,我看他也无法走出去。"晓寒一边轻轻地摆着头,一边嘿嘿地笑着说:”也真亏你想得出。“回到县上,大约是在星期三。把马东送进看守所后,我向单位请了几天假。我想静静地休息一下,到下个周一再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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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与晓寒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天。本来早已想好,那几天就自己在家好好恢复一下,不要再去想他。可分离还不到两天,思念就象秋雨之后山间的雾,弥漫在心头挥之不散。我感到与晓寒一起的日子,即使平平淡淡,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即使争争吵吵,也是那样的叫人迷恋。" k% s& f- m$ N3 a3 q  n2 Z

+ C: x; i6 m9 I/ X; i  h周六下午,我独自一人在城外走着。心里一再叮嘱自己只是散步,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到了三岔路,最后走到了城郊派出所里。晓寒正在院子接待一个当事人。看到我突然来临,他有些惊奇地问:“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好骑车去接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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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想到郊外秋游一下,可看到离这儿不远了,于是就想来混顿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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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1 ]" W' H. A; i7 d& L“那你先进屋洗一下吧,我把这个事处理一下就来。”5 P  X  @1 p% r& G/ o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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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半掩着。走到门口,我看到晓寒的桌子旁边,背对门站着一个男孩。男孩大约一米八五高,身材笔挺而匀称。他站在那里,好象正在把弄着一盘磁带,听到有人进屋,他扭过了脸。就象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那一刻,我被这男孩英俊的面孔,震撼得心头猛的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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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z6 Y- q! y$ x+ o4 e, X1 r( x我与男孩相互打了个招呼。男孩有些腼腆,脸微红着不知做什么好。我也走到屋角处洗着脸,以掩饰我内心莫名的紧张。) m% f  v% W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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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很快回到了宿舍。这让有些尴尬的气氛,慢慢恢复了正常。从晓寒的介绍中,我知道了男孩名叫李阳,在距派出所五华里,一个叫石桥的税务所工作。听完晓寒的介绍,我又注视了一下李阳。突然,一件往事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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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八六年元宵节前的一个中午,我有点小事去了街上。路过政府礼堂时,看到很多人从大门涌出。由于人员都较年轻,加上里边偶尔有几个我认识的人,所以我估计那是财税系统召开的会议。我无意地看了一看散会的人群,忽然,一个匆匆走出,犹如鹤立鸡群般的男孩,引起了我的注意。1 F! _/ [1 L8 \! `5 s  ]  ?0 X3 z$ L

5 T9 B. L2 ~+ }) a8 s# ]男孩个子较高,身材笔挺。他那如同刀削出来的脸庞,棱角分明而白净。挺直端正的鼻梁上,两道浓眉衬托下的眼睛,既清澈明亮,又炯炯有神。与众多穿着厚重冬装的同事不同,男孩下着一条藏青色西裤,上套一件暗红色高领毛衣。外面敞穿着的一件浅灰色风衣,随着他的快步行走,在早春的微风中轻轻飘起。
发表于 2011-2-24 20:3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几年了。家乡已没出现过这样的美丽男孩。我的心一阵激动,人也跟着发起痴来。男孩很快地从我身边走过。我也情不自禁地加快脚步,跟在后边追了起来。我想超过他,或者他能突然停下。以让我再欣赏一下他的俊美,甚至获知一些他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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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啊,走这样急?”忽然,正好下班的小王,一脸笑容地堵在了我的面前。我有点慌乱,吱吱唔唔地与他应付了两句。小王走过后,我再次向前张望,发现男孩已经离我很远。我不甘心地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就看到男孩拐进了一条弄道。那里面,是个有着税务局等几个机关家属楼的居住区。) X) X. m( F  [

  _  N; Y' T" E$ _5 B* V# C之后的两天,我有意无意都要上街。我想再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那个美丽的男孩。但就象湖面上偶尔跃起的一条鱼一样,从此,男孩再也没有出现。接着,我因开学离开了家乡。加之那两年,正是婚姻给我压力最大的时候。内心的煎熬,常常压抑着我对男孩的眷恋,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慢慢忘记了家乡,还有那样一个美丽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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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5 G1 k% H( w8 _5 F# h然而,世界就是这般的奇妙,那个当年我追着撵着就没了踪影的男孩,在时光流逝了两年之后,竟又神出鬼没般地现身,并就这样不经意的,真真实实地坐在了我的面前。8 Q& h0 m" a8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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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的的聊天中,我进一步知道,我们这里并不是李阳的生长地。他出生在新疆,并在那里读完高中。一直到四年前,十八岁的他,才随父母回到原籍。我偷偷瞅着李阳,发现这个男孩,似乎真有西部男孩那种俊美而阳刚的气质。+ D: M* J) p,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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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李阳说要回税务所,晓寒立即对着他叫嚷起来:“明天又不上班,你撵回去干啥呀。想去缠那俩个美女,人家却都有主了,这周末,还有功夫陪你呀?”& `1 G* w0 j! x! a$ ^'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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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一边去,都比我大那么多,倒贴我我都不要。”看着晓寒坏坏的笑着,李阳也冲着他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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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Q) z2 X* Y, U说真话,我也希望李阳晚上不走。但刚认识他不久,我不好意思这样说。于是,我微笑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俩人在那里斗嘴。) ]0 {8 D! @5 f' i

' g, q5 I5 q' g: p' ]“你这儿晚上又没什么好玩的,不回去做啥呢?”李阳扬起两道好看的眉毛,看着晓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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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 \5 Q& M/ ?7 b' G晓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阳,然后故作神秘地说:“我们晚上教夏检打麻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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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A7 e7 ]: M( x; r* R2 W' b本来,我对麻将没有一点兴趣,可为了留住李阳,我也有些动了心思。: _; t3 Z8 p, J/ l3 E) e

  t* O* F$ e* h, w1 z/ P4 l, V  o“那个东西好象挺难的啊。”我原以为,麻将里边的东南西北条饼万什么的,就同象棋里的车马炮,军棋里的军师旅一样,各自具有不同功能,之间又有千丝万缕,相互制约的关系,因此,我怕自己一时半天的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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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阳立即转过脸来,笑着对我说:“简单得不得了,保证你不要一分钟就能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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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O5 g5 l& T3 f& E3 C晓寒转到我身边,用手在我的屁股裤袋摸了一摸,嘿嘿地笑着说:“不过得先检查一下你带了多少钱,要是输得没有钱给,我才懒得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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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6 s5 d* k那天是陈明值班,所以他也在所上。晓寒给我说了一下麻将的打法,于是。我们四人就聚到陈明的宿舍,打起了麻将来。也许是刚学的原因。那天我的手气特别好,李阳不管打出的什么牌,我都能吃。而且他还常常给我放炮。急得晓寒对着李阳吵着:“你也是老手了,怎么出牌这样臭呢?”陈明更是尖刻地说:“哎,李阳,你巴结领导,也不能这样露骨吧。”李阳则是一脸的无辜。和牌之后,他总要把牌推开对着大家嚷着:“你们看吧,我这二万拿到手上,到底有什么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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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 N' a+ a) |那天晚上,陈明希望早点结束。而我一是因为刚刚学会,二是看着身边的李阳,觉得清爽,所以兴致一直很高。直到晚上十二点,大家才在晓寒的提议下,结束了麻将。+ y- @6 T5 s' ]* R' I7 ^. }

! h/ l, d1 [5 n" O; m6 ]回到宿舍后,想到晓寒说的陈明那个毛病,我悄悄地问晓寒:“今天晚上,陈明该不会又对李阳动手动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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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有些惊奇地看了我一下,然后轻轻笑着说:“你怎么把陈明的毛病记得那么深啊?今晚又没喝酒,他不会吧。”略顿了一下,晓寒又接着说:“不过也说不来,狗李阳长得那么好看,陈明就是喜欢摸那种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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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坐在那里洗着脚。想到这么好看的一个男孩,可能即将要被陈明玷污,我的心里,隐约有种怅然的感觉。, \, m- b- b( M% D5 _3 D3 ~

0 l+ U8 r' X& w# s5 G2 U. a1 r" N熄灯后,晓寒温顺得象只小猫,一动不动地躺在我的怀里。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心里象荡起一阵春风,有着暧融融的感觉。就在我俩都那样静静地享受时,晓寒突然喃喃地说:“嗯,这还真有点象我媳妇的感觉呢。”晓寒突然的话语,让我心里顿时充满着甜蜜。虽然我清清楚楚,他此刻并不是把我真当成了爱人,而想起了从前他和杜鹃一起的日子。1 n: g& L2 h1 j3 B- R(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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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还是感到幸福,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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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忘记了楼下还有个花样男孩,忘记了他此时些刻会怎样的。我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怀中的这个男孩,才足以让我忧,让我喜,让我爱恋,让我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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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j( j+ h( b# x4 l2 F第二天吃完早饭,李阳准备回税务所。看着在院子开着车锁的李阳,我的心里弥漫起一种淡淡的,依依不舍的感觉。就在李阳推着车正要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说:“夏检,你今天总是没事,不行就去石桥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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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n% |6 S7 }有些欣喜。我回身看了看晓寒,用目光征求他的意见。晓寒无所谓地说:“你定吧,要是想去,我陪你。”于是,我们三人一道,骑着自行车向石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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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O1 F- M( k( z9 c3 Y: Y派出所到石桥,不过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仲秋的早上,天高云淡,风爽气清。太阳刚刚照到汶水河上,让清澈的河水银光闪闪。岸边成熟待收的柿子,桐籽,也伴着满山五彩的秋叶熠熠生辉。很长时间没骑自行车了。突然踩着那吱吱作响的踏扳,听着晓寒与李阳的大喊大叫声,我也兴奋得把车骑得飞快。但一不小心,却叫一个避之不及石头,让我连人带车倒在了路边。急得李阳赶快跳下车问我摔到没有,而知道没事的晓寒,却在那里嘿嘿地笑个不停。
发表于 2011-2-24 20:36 | 显示全部楼层
石桥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只是坐在河边巨石上,海阔天空地聊了会儿天,然后吃了一顿饭而已。不过从此之后,我与李阳也成了好朋友。周末再到晓寒那里,晓寒常会跟我一道去石桥玩。或者李阳会来到派出所,陪我一道打麻将,下象棋什么的。4 ]# i! L% Y) o% y4 F5 k

1 ?5 }- l: t3 e4 @其实当时自己也不明白,我对李阳是一种什么感情。我有时会想他,有时甚至会想到邪路上去。但更多的时候,我对他只是一种欣赏。欣赏他笔挺的身材,欣赏他那浓黑的眉毛和黑亮的眼睛。我总觉得,有个这样清俊的男孩在身边,吃饭时,你会觉得饭菜更加香甜,聊天时,你能嗅到空气里溢着芬芳。心情郁闷烦躁时,他又会象窗前的那片月色,让你的心情。顿时变得清静而明亮那是元旦前夕,马东一案准备提起公诉时,我发现有个情节还须核实,于是与晓寒一道,又去了回水镇。当听说晓寒的自行车还丢在那里时,我告诉送我们的司机说,补查可能得两天时间,让他先回去。其实,工作当天就结束了,天快黑时,我们准备连夜赶回派出所里。7 y2 i& M: E. a4 W3 x

6 f- w9 D. r: |; N: y6 e' y, O那是一个十分寒冷,但月色皎洁的冬夜。远处迷茫静谧的山,身边缓缓流淌的水,一起营造出一种我所喜欢的意境。我搂着晓寒的腰坐在后架上,寒风虽然不时地向我内衣里钻,可我仍觉得很温暖,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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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N" S% w* E: i8 T路过石桥时,晓寒说去李阳处看看。我俩的突然到来,让正是寂寞的李阳十分高兴。他立即给火盆里添上木炭,又慌忙叫来炊事员,为我们做饭烧水。我洗了个热水脸,然后横躺在李阳宽大的床铺上,觉得暖和而又舒适。. e1 V- s0 o-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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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与李阳照例又斗了好长时间的酒。吃完饭,时间已近十二点。李阳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说:“这半夜了,今晚就我们三人一块挤吧,反正是冬天,挤着还暖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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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看了看我说:“不行你就在李阳这儿睡吧。晚上派出上没人,我还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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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V& j( K. J/ D. u我有些犹豫,看了看晓寒,又看了看李阳,没有吭声。说真话,在这温暖的房里呆了这么久,外面的凛冽真还有点让我害怕,我也希望晓寒晚上能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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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还敢去偷派出所呀?”看到我犹豫不决,李阳对着晓寒叫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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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0 v' O7 o4 W' d# U“说鬼话,以防万一呀。”接着,晓寒又看着我说:“就这样,我先走了,你明早睡个懒觉,中午我来接你。”说完,晓寒就去拿手套,准备出门。8 ^7 w* w' D* b0 [; ~2 {; r, k

3 i# E0 n6 R3 a' s3 t4 P“那我也走。”我觉得没了晓寒,这里也会空荡荡的。3 _/ I" @# I. f* h7 v7 E

% Q! T! Z) ]& W: Q9 n3 u- j“你真是啊,这么晚回到所上,到处都是冷冰冰的,你在这里睡多好啊。”: J" ?) u, o4 F+ d: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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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想回去。”晓寒越是这么说,越是坚定了我要回去的决心。我似乎觉得,他想独自呆在所上,似乎有着什么秘密。5 w: T8 Z9 f;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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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过你。”晓寒无奈地摇了摇头。% Q: L$ I+ z+ q( _6 X$ \  n/ W  W

) m3 @1 q. B' D; h) g看着我俩一起走出大门,李阳对着晓寒骂着:“马晓寒,你真是心疯,看你今晚不是要滚到河里的。”1 U- b: I# B1 P' r7 X- D  D

. ^8 H4 H& P: S  \  u% t晓寒嘿嘿地笑着,转身回了李阳一句:“你是在咒夏检啊。”8 o9 [0 M7 R% l*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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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肯定能感到,我其实也是喜欢李阳的,但在那个冬夜,他就那样执意地要我与李阳同睡,而毫不在乎我与他是否会有什么关系。也许,这就是直人与同志的区别。而那天晚上的我,面对倾慕已久的李阳,确实还是有些想留的意思。但当我面临选择,面临着一边是刺激,是感官的兴奋,一边是温馨,是内心的安宁时, 我还是坚定地选择了后者。+ M( `- I+ ]: y3 g/ P+ @

1 `9 Z  R# c. Q: Y9 u: k如果我们三人间,一直能够保持这种关系倒也挺好。但是我们中,一个是同志,一个是无所谓你是否出轨的男友,一个是魅力无穷的阳光男孩。所以这种平衡是有些脆弱的。同时,也有俗话说:常在河边走,那能不湿鞋。何况那只鞋,还常被那汪清冽的甘泉诱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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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u! r0 E; ^# W3 f6 A" b那是八九年四月下旬的一天,我在晓寒的抽屉里,看到了几盒录象带。凭着我对他职业的敏感,我觉得那些带可能是有色的。问了一下晓寒,果然,那是他们从一个外地回乡的生意人那儿,没收的黄色录象。我问他看过没有,他说没有录象机,所以没看。$ r( a0 g" c  M0 X. e8 @

& p7 w2 i8 l/ E% R那时的黄色录象很少,它对人的吸引力,甚至强过了真实的性。于是我怂恿晓寒,让他叫李阳在税务机关找找机子。李阳听了也很兴奋,很快,五一那天下午,他就将一个录象机,带到了晓寒的宿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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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黑,我们三人就关上大门,迫不及待地欣赏起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录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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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楼下的电话铃声急骤响起。7 H5 S5 o4 E: ~$ y5 ]* y3 O

) r4 A8 W+ e! p/ c, v晓寒跑去接了电话,接着上来说:“石桥村一,二组村民,因为一块水田归属有争议,这阵几十人正聚在一起要械斗,乡政府让我们一道去制止一下。你们把大门插好,继续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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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空空的大院里,就剩下我与李阳俩人,看着那种特别的东西。, O+ f, W9 p& v& I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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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三人一道观看时,大家还不时说着笑话不同。当房间只有我与李阳时,俩人都变成了默不作声。我俩同坐在一张三人沙发上,离得很近。耳边,似乎隐约传来李阳急促的呼吸声。我偷偷地看了一眼李阳,发现他的脸色涨红并有些变形,裤子的那个地方,好象也被高高地顶起。" s+ v0 u. U: M1 k6 P5 ^

" n* e! D, Z0 t" d% k+ x同样激动的我,再也没能抑制住自己。我轻轻的向李阳身边挪动了一下,把手有些随意地搭在了他的腿上。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还没想好是否敢继续动作时,李阳却一下将我拉了过去。象只饿急了的野兽突然抓到猎物了一样,这个青春勃发,英俊勇猛的男孩,根本没再管你是什么反应,就肆无忌惮地开始了发泄。: G) d& k, O(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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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的心里时常悄悄有个怀疑。李阳,这个新疆出生的男孩,为何他的男体那么强硕,欲望那么强烈,动作那么威猛呢?是不是在他的身上,流淌着某个唯吾尔男人的血液呢。: k5 C7 {3 X0 |8 ~  g7 {7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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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年五月,我出差去了趟南宁。这是自与晓寒相识后,我俩分离时间最长的一次。在那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每天都在怀念那些我俩一起的日子。每到傍晚,我都要独自来到邕江边,默默看着那缓缓流淌的寂寞江水,让思念把我煎熬,让回忆把我陶醉。
发表于 2011-2-24 20:3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家乡那天是个中午。我饭也没顾得吃,就去单位给晓寒挂了电话。听到话筒里传出的熟悉声音,久别的我们都很高兴。晓寒随意的一句“你下午争取来早点啊”,竟让我甜蜜得在回家的路上,情不自禁地哼起了那首“十五的月亮十六园”的流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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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1 b2 A4 M( O6 ^" k下午七点半,我按约定时间向三岔路口走去。远远地,我看到晓寒已等在那里。他下穿一条带着两条白道的黑色短裤,上穿一件主色深蓝,袖子月白的园领T恤。二十多天不见了。突然看到他的身影,我激动得脚步加快。而晓寒故意静静地伏在车上,一边抽着烟,一边不动声色地盯着我,那种酷酷的样子,让我更加兴奋不已。4 ]! B' M$ W1 r" O

& x2 J3 w* R7 n0 x. ~8 V在南宁时,我就时常懊悔,以前自己怎么就不知道珍惜俩人一起的日子呢。当时我一直想,回家之后,我一定要精心呵护,一定要让我俩的世界,更温馨,更甜蜜。, \+ O% U/ }6 p& z,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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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作为一个恋着直男的同志,这种一厢情愿,过于浪漫的想法,本身就孕育着极大危机。那次,我在派出所休息了三天。头两天,倒还真有点新婚不如久别的亲切味道。但在最后的那个晚上,一场剧烈的冲突却不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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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有些闷热的夜晚,我俩下了一会儿象棋准备睡觉。我洗完澡躺在床上,充满期待并有点焦急地等着也去洗澡的晓寒。! P  q9 x& d+ i5 G) ?' v$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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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不知都做了些什么,磨蹭了很久才回到屋里。上床后,我以为他会问我一句“睡着了吗”,然后温柔地搂着我。谁知他象很累的样子,看也没有看我一眼,就不声不响地独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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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 c& A我有些不快。但想到第二天早上就要离开这里,为了不影响情绪,我还是主动侧了过身,轻轻地搂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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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没什么反应。但不一会儿,他把我的手轻轻扳开。我一怔。当我还在想着他是怎么了时,他又背过身子,同时向床边挪了一下,让身体与我离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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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C/ N6 x. p! `' U) L1 w" a或许作为一个直人,他觉得这一切都太正常,但作为我,一个深深爱着他的人,却被他的行为刺得心痛。我想起了在南宁的那些日子,自己因为想他而怎样的夜不能眠。想到自己怎样为了早日看到他,而没有在很想游览的桂林,衡山停留一天。我想到他应该清楚他在我心中的位置,想到他也应该与我一样,懂得珍惜俩人一起的每一天,每一时。我想到自己那满腹的爱,一腔的情,他竟然一点都不能感悟时,心里真的充满了委屈。我静静地躺在那里,期盼着他有所愧疚,期盼他转过身来表示个歉意。0 ?' O- `: B' S$ R- A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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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还是安静地睡在那里。不一会儿我的耳边,竟然响起了他那轻微均匀的呼噜声。4 m8 F9 S" N/ j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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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绪开始变化。原来的满腹委屈和哀怨,慢慢变成了烦躁和焦虑。我看了一眼仍然昏睡的晓寒。一股无法抑止的愤怒油然而起。我把手猛然地伸向他,胡乱而激烈地在他身上推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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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噜声嘎然而止。但他却没有做出大的反应。他只是向床边退让了一下,然后将手伸到背后,挡开我那动作不大,却传递着强烈情绪的手。: }! \5 d- A) E' g7 z6 n8 J* c0 e

9 I. ?# h0 _- D: ^. w% u他的这种无所谓态度,加剧了我的情绪。我的呼吸因愤怒而变得急促,推搡他的力度越来越大,动作也更加没了章法和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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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6 o% ?: m& _' X1 `5 k8 Z“你要作什么呀?”晓寒突然转过身,厉声地对我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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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丝毫没有顾忌他的不满。我甚至就想要他有所反应。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知道自己心里很难受。只觉得有种伤痛无法缓解,有股怨气难以发泄。我继续以那种毫无理性的动作,更加情绪化地回应着晓寒那略带愤怒的叫喊。8 W6 W5 F* b+ k" _" b

# O' @6 u/ a% s+ ]6 P“你说你要做什么行不行啊……”晓寒继续对我叫着,但口气稍有缓和。略顿了一下,他接着对我大声说:“你现在要做啥,我都答应你,可以吧我听出了晓寒的意思。我知道他以为,我那晚上的所有不满,都是因为他没有给我性才产生的。他想让我停止吵闹,并愿意配合我发泄欲望,来作为他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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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悲哀,感到一阵更加强烈的愤懑。我真的无法理解,我对他的那些眷恋,那些柔情,竟然都被他理解成了只是为了感官的刺激,生理的发泄。我也无法想象,在已是那样的气氛下,他怎么相信就这样一句话,又能让我回到那种本应柔情似水的状态,又开始亲切地拥抱,温柔的抚摸,放纵的激情。4 D4 X9 T& c: z/ |# s;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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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更猛烈的,更无章法的肢体动作,来表达着我内心更深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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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不再说话,他只是偶尔在床上退让一下,我那并没多大力量的推搡,他理也不理。就这样折腾了片刻,突然,当我再次向他推搡时,晓寒猛地用脚蹬向了我的大腿,同时用手奋力地将我一推。我猝不及防,身体一下被重重地摔在了床前的地上。: D) a4 {/ |' `9 i' \( h# ~

9 V6 @4 v4 q3 \5 T6 }/ L那一刻,世界好象突然凝固了一样。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人也如同休克般的伏在地上。就那样过了一会儿,我的身体逐渐似乎有了感觉。我悲愤欲绝,情绪已经坏到了根本无法控制的地步。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看脸伏在枕头上,一动不动的晓寒,我猛地转过身,胡乱抓起沙发上的衣服,海绵垫等物品,拚命地向着晓寒砸去。我没有再去想他的反应,在一阵乱扔之后,我“砰”的一声拉开房门,气急败坏地向着黑沉沉的野外冲去。. `) j9 Q2 R2 O" p: s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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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以小跑的速度,跌跌撞撞地奔走在那个让我觉得昏天黑地的夜里。脑子里似乎没了思维,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尽快逃离那个地方,那个曾经让我魂牵梦萦,今夜却叫我肝胆欲裂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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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走到城边的山口,我才感到筋疲力尽,浑身无力。再向前走三百米,就是我的单位。我不想回到那间宿舍。因为它的冷落空洞,同样让我感到压抑。于是,我走到公路边的山坡上,想让这静寂的夜,来抚慰一下自己疲惫纷乱的心神……一阵晚风吹来,我才发现那个夜晚,其实是月色朦胧,凉风习习。远处的村庄隐约可见。那些辛劳了一天的农民,此时已拥着自己的爱人,一起走进了甜美的梦里。( w; [* w$ L  b/ Q& ]0 D% f

: x0 W7 T2 q5 N7 F! B' w我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并第一次思考起我与晓寒的将来、现在和过去。
发表于 2011-2-24 20: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能与他长期保持这种感情吗?回答是不容置疑的否定。当年的林雪阳,与我好得就象一个人一样;当年的阿方,对我的关爱也如同恋人。可当他们的生活里,真的出现了一个女孩时,他们都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女人。何况这个本来就让女孩有过身孕的男孩,只要哪天遇上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他肯定没有丝毫的犹豫,就会背叛我俩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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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 u5 f8 P$ v: d) L  x我从他那里获得幸福了吗?回答似乎也变得不肯定。虽然从感情上,我仍象过去爱林,爱阿方一样的爱着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却从来没有象林雪阳和阿方那样,把他的灵魂与身体,完全的跟我溶为一体。为了顾及他的感受,我从来没有肆意放纵过自己的欲望。我与他的关系,似乎更象是一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并且这种恋爱,还是单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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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H+ ]) l4 g( [% v我也想起了与他的交往,让我承受的巨大压力。由于私下的频繁接触,多次的一道出差,所以我总觉得自己的周围,多了一些疑惑的眼睛。为了避开众人耳目,之后我去派出所,常会把时间拖到天黑之后。离开时,也常赶在人们还没起床时。我想起那次从新疆回来,我在派出所休假时,刚好他们的局长,那天也到所上检查工作。晓寒上楼问我要不要见面。我却让他不要透露我也在那里。当我听说局长要在那里呆一天时,我慌忙让晓寒去与局长周旋,自己则象逃犯一样,在陈明的掩护下,从后门悄悄地溜出。4 ^! h$ K5 J9 P+ q7 C6 W) d6 X2 R

( q4 ^. {1 Y: ~# H+ M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知道没有结果,明知道他并没有用情,明知道自己可能身败名裂,可我还要把他视为爱人,那样的坚守不渝,那样的无怨无悔。! V5 C# u# F% z&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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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到了李阳,那个让我刚一看到就为之倾倒的英俊男孩;那个对我同样热情友善的知心朋友;那个对同性行为毫无心理障碍,让我再次体验到火样激情的西域小伙。我为什么不能与他培养感情,让自己真挚的情,厚重的爱,在他那里找到归宿呢?  Q' U7 N' \: a( k6 n5 s

: Q( J1 Q  }# a* f9 B思绪好象慢慢清楚。也许,只有与晓寒分手,才是我的一条出路。我暗暗下了决心,从此以后,让马晓寒在我心中死掉,让我从这痛苦里解脱。想到这里,我似乎看到了希望,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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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9 f  ^' Y) b! G; b, ?' Z天边开始慢慢发白。山下的公路上,偶尔已有一两个想赶早市的农民,挑着蔬菜匆匆走过。我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站立起来,向着城郊派出所方向凝视了片刻,然后匆匆走下山坡,趁着人们还没起床时,溜回了单位……从第二天起,我就开始告诫自己,坚决不要去想马晓寒。如果脑子出现他的身影,我就强迫自己,想他蹋我下床时的凶狠,想他之后表现的坦然。我甚至强迫自己去想李阳,想他的激情四射,想他的英俊阳刚。我想让那个曾经叫我朝思暮想的晓寒,早日变成李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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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0 a( ?; n( T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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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u. s' Y# @3 D! x+ h+ V, ]接下来的那些天,我就象生了一场病。我大脑的每个细胞,都被悲伤、怨恨、思念和回忆所占据。而这些情感指向的都是一个人,那就是我拼命试图忘掉,却更顽强出现的晓寒了。白天上班时,我时常会独自发呆。有时我强迫自己写点什么时,可最后发现公文纸上,密密麻麻写着的,竟然都是他的名字。晚上回到宿舍,我更是黯然神伤。我尽量不让录音机里出现“梁祝”一类容易让人伤感的旋律。然而。就是那首欢快的“花儿与少年”,同样也会让我潸然泪下,也会让我想起菜花盛开的三月,我俩在那花海里的追逐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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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3 v" z" d% ^+ {我真的没有想到,忘掉一个人的难度,竟然跟只身跨海差不了多少。6 L; ]9 ]7 C5 J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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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过去了。我每天都这样在痛苦中煎熬,而他那里也没有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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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周六的傍晚,郁闷了一天的我,又躺在床上想起了晓寒。这长时间了,他究竟在做什么呢?他是在后悔那晚的粗暴,期待着和解的契机,还是在庆幸摆脱了孽缘,又与某个女孩在缠绵悱恻呢?我反复地想着这些,忽然,一个念头在我心头涌起:我何不趁这黑夜去趟派出所,悄悄地观察一下他的情况呢?我知道他当时已住在了一楼,我可以躲在窗外偷偷地看他。这既不会伤及我的自尊,又可以缓解一下我对他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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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1 A# P7 d( r0 Q0 ^! T2 R7 s没有犹豫。我猛地从床上跃起身,急步向着城外走去。0 w9 U: p6 e# p

3 Z& p! t$ f$ X5 c/ u2 r* Z心虚得象作贼一样。一路上。每当经过机关、农户,我都要把脸扭向一边;如果对面来了汽车,我就早早背过身,装作与它同向行进。6 o1 M* i1 H9 @8 X6 |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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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晚上十一点多,我来到了派出所附近。远远地,我看到晓寒的窗户亮着灯光。我的心怦怦跳着,有些紧张,有些欣喜。我镇定了一下情绪,然后从公路下到河滩,绕过派出所后面的那片桃林,接着象小偷一样贴着墙壁,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他的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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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对着墙,眼睛悄悄地斜着移向了窗前。隔着窗纱,我看到晓寒正坐在窗下的桌前,认认真真地写着日记。我屏着呼吸,呆呆地看着这个近在咫尺却不能接近,这个让我悲,让我恨,让我思,让我爱的男孩,一阵阵的甜酸苦辣,禁不住地从心底涌起。7 K+ @6 E6 `; c/ {8 G8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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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寒就那样聚精会神的写着。我也就那样无声无息的傻傻看着。就这样过了几分钟,有些害怕被人发现的我,正在想着悄悄离去。忽然,晓寒猛地抬起头,看了一下窗外。我一阵惊慌,赶快闪到窗口的一边,快速蹲到地上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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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晓寒迅速站起身,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把脸紧贴到窗纱上向外张望。我惊慌失措,猫着腰顺墙走了几步,然后不顾一切地迈开大步,向着河滩方向慌乱地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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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 K" G0 x" C3 d% i& M/ U1 t与此同时,派出所的大院里,也传出一阵急促沉重的拉门声。
发表于 2011-2-25 05:57 | 显示全部楼层
快更新啊,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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