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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3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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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一节开始之前,我想写下上一节未能完成的只言片语。高考那段时间对我来说,尤为艰难。那些游离在他人世界之外的存活方式,那段不肯打扰他人生活,而不得不留下空白的时光,这些,都让我在很长的一段岁月里感到苦楚,感到无助,但是今天再回想起,就只剩下梦想破碎的惋惜而已。人始终是要自我坚强方可站立,被搀扶,被挽救,那都是偶尔的幸运所为,不能变成长久的依赖。对于他人,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在对方摔倒时我去搀扶,在自己一蹶不振时,只能依靠自己来站立,并不苛求对方也会给予相同的帮助。世间,大概没有那样的绝对公平,能有的,只是自己。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来自于自身的温暖,这个温度,足以支持我双脚不停的,一边寻求,一边行走。. E3 E; \. {$ y; k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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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M( y6 N9 F# Z0 K十八。飞鸟. d8 y4 W6 b3 |, g: M+ K( z3 s
初到新城,如雏鸟第一次飞翔于空,偌大的城市就像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无际的城池,无边的清空,虽还是被同一个太阳照耀着,但脚下的土地却新鲜如洁白的云朵。: Q' M5 B' R! j1 o' Z
一切是美好的,但,我却是如暴晒在这些美好之下的行尸走肉,灰暗,空洞,没有目的。只要脑子稍有空闲,母亲撕毁我梦想的那一幕就如同自动播放的电影一般,来回来去,反复过往,我以为可以忘记,然而却又是一次一次的铭记。那张承载着我所有希翼的通知书,在母亲偏激执拗的双手中化为碎屑,就像是一根根拔掉了我的羽毛,折断了我脆弱的骨架,当我凭着坚强坚持着飞起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准自己的方向,摇摆着,蹒跚着,孤独的勉强支撑。那样的日子像是煎熬,像是摆脱不掉的深牢。刚开始在大学生活的那些日子里,每天只有哥哥打来电话询问我的方方面面,飞偶尔的会发短信给我,这些虽然会让我愉悦,但是,我最期盼的仍旧是母亲能够过问我,哪怕只是一句“在外面还好么?”,然而,却终是没有。很多次我坐在自习室里看着书,眼前的字句会不自觉的变成母亲的样子,我知道我其实很想念她,也想着先打电话回去才是应该,然后每一次拨完了号码,在决定要通话的那一刻,脑海却浮现出起母亲的歇斯底里,然后发呆,迷惘,最终迟迟的收起手机,再看着眼前那些文字的时候,只觉得一片模糊,笑自己为何要这样默默的流泪,笑自己为何学不会坚强。这样的自嘲,如锥刺心,痛却割不断牵连。7 N5 g7 C6 p* g
这样状态下的我,自然会让人觉得阴郁,难以接触的样子就像是回到了儿时的同学圈,我只是自顾自的生活,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寻求突破。孤独,很多时候看起来都像是自然而然的纨绔执着,与谁都无关。: G w2 w) d, j9 L
某天下午,正在水房里洗着衣服,这里漫长的酷热将水管中本该清凉的流水,都蒸煮的发热,温温的浸透着双手,明晃晃的光线,随着水波的跳跃,散成流动的金屑,耳边的蝉鸣欢快到撕心裂肺,略有聒噪的下午,一切安好。就这么静静的想着,洗着衣服,突然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回过头在惊魂未定中看到一个人傻乎乎的对我笑着。这个人叫大友,和我是同宿舍的,平时很少能在宿舍里看见他,只是知道他很自来熟,总是乐呵呵的样子。他盯着我的脸说:“吓到了?不好意思啊,呵呵,想请你帮个忙。”我点点头,他笑嘻嘻的说:“虽然有点不合适,但是想麻烦你帮我洗下这个。”我看到他的手中拿着一件颜色混杂的衣服,便接过来说:“嗯,没事。”大友笑起来的时候声音也会变得很大,他笑着说:“那太谢谢你了,”然后又凑到我的耳边说:“我要急着约会,所以,没时间,麻烦你了。”我本能的躲开一点,也许是他刚打完球或者运动完,身上灼热的气流让我有点尴尬。我笑笑说:“没什么,不至于麻烦。你去吧。”大友再三的道谢,然后才飞奔着离开了。我想着不就是洗一件衣服么,至于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么?一边想着,一边展开衣服来看,居然那是一件女装,并且上面的渍迹根本就是精液干涸后的硬块。我厌恶的丢在一边,心想着,这样的东西也好意思让别人帮忙洗?转念一想,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也只好硬着头皮做到吧。干涸的精斑在遇到水的时候会变得粘滑,那种触感像是新鲜的体液,觉得有些恶心,又觉得有些脸红,就这么僵硬的搓洗完,慌慌张张的挂在寝室里,我便走进了空荡荡的自习室。2 C5 E; Q/ V; o1 w- b, Y
脑子里不断的想着有关于那件衣服的一切。想着大友虽不高大,却也精壮的身体轮廓,回想着那些死而复生的精液的触感,心里乱糟糟的,大半天也没看完一页上并不密麻的字体。大友是个东北来的人,泼辣,不羁,好像自从来到学校,便是在外租了房子,多数的时间都没有再宿舍,所以那件衣服到底是怎么回事,随便一想便就清晰了。只是觉得自己很可笑,居然会被一团精斑搞得这样恍惚不宁,甚至觉得自己冬眠已久的欲望似乎就要因着这么一团来历不明的精斑而苏醒,这未免自觉荒唐。于是就当做从未发生过这件事便好。那一晚大友依旧没有回来,天亮时那件女衣也干透了,我便叠好放在他的床铺上,以示此事的完结。$ [- p. u# x5 H; ^
大学的生活多数时间在于各忙各的,很少有机会能让全宿舍的人聚在一起做着相同的事情。大友喜欢约会,阿亮喜欢玩网游,老三总是喜欢和他的湖南老乡们呆在一起,而我,多数时间都是静静的看书,要么画画,存在感非常的微弱。这天下午,学校突然暂时停电,只听阿亮大吼一声“我操!”,随即便是怒砸键盘的声音。“这正下本子呢,他MD,操了!”阿亮骂骂咧咧的起身,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向外面走去。失明的空间里变得昏暗,纸张也被夕阳染成深黄,字迹难辨,我便放下书,趴在床上看着窗外摇晃的树影。”哎?停电了?“听着是大友的声音,我头也没回的”嗯“了一声。”哈哈,停电了你还呆着干啥?走,“说着他跳起来狠狠的拍了我的屁股一下,说:“咱们打篮球去呗!”我边揉着屁股,边坐起身,说:“疼,你就不能轻着点?”他听着我这么说反倒笑起来:”嘿嘿!我娘们也经常这么说。“”滚吧,你个流氓。”也不知怎的,就这么一句话,我便会尴尬,慌忙的躲着。“打球打球。”大友招呼着我,我说:“我不会,我是运动废物,不去了。”我边说边躺下,并不是不想去,只是逃避尴尬。大友笑着说:”那算了,不过明天你得跟我出去。”“出去?干什么?”我看着他的笑脸,那样的笑并不憨傻,甚至有点狡猾。“一起吃个饭,感谢你帮我洗衣服呗。”“不至于,不去。。”我话还没说完,大友斩钉截铁的说:“就这么定了,拜拜。”说完就这么跑了出去。屋子里光线暗淡,我盯着天花板上模糊摇摆的斑驳树影,依稀的光线在愈见沉重的黑暗中艰难游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在这片光景中泛起很多色欲的场面,比如在赤裸肌肤上滚动的汗粒,微张的唇中呼出绵密的吐息,赤裸纠缠的肉体,甚至还回想起精液粘滑润泽的划过指尖,在指腹最饱满的地方连起丝丝不断的光晕。。。。。这个想法真的让自己吓了一跳,整颗心剧烈的跳动着,甚至觉得那只握住自己已然勃起的YJ的手,都是颤抖的。我慌忙的抽回那只手,呆呆的坐在床上,内心杂乱如同窗外茂盛且杂乱的黑色树冠。
. Z: L( X# A, |) |* q; f到底我仍旧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同性恋,有关于同性的一切,即使是一团与我无关,肮脏的精斑,却依旧能湿透我的理智,渗染进我最深层,也是最肤浅的那份欲望。也许,这就是母亲口中的”恬不知耻”么?不明白。, ?& ~/ U" v# I+ N$ |2 j J7 O
第二天,刚下了选修课,就被大友拖出了校外,门口站着两个女生,大友大咧咧的搂过其中一个高挑的,对我说:“嘿嘿,这是我娘们,小文,那是小文的舍友,小菲。”小文在大友的怀中欲拒还迎的推搡了两下,向我招手打招呼,还没来得及等我回应,那个叫小菲的女孩就先伸过手来对着我,我也是很拘束的握了一下便放开。相比小文来说,小菲并不算是相貌出众的,普普通通,笑起来有些腼腆,只是她白皙的皮肤配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却是显得很精致。一路上大友搂着小文走在前面,我和小菲跟在后面,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保持着自己几乎僵硬的微笑,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小菲的话语。和女性交往,一直被我视为是最别扭的事情,完全的无从做起。饭桌上也基本是如此,幸亏有大友没完没了的说话,不然整场聚会都会轻而易举的毁于我的僵硬之中。眼看餐食将尽,大友招呼我说:“走,陪我上个厕所。”我对小菲笑笑,起身跟了出去。才刚出门,大友就一把拉过我,闪进隔壁黑暗的包厢,悄悄的问我:“这女孩咋样?”我很茫然的问:“你说小菲?”“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便磕磕巴巴的说:“咋样?。。。挺。。挺好的。。”大友坏坏的笑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好就行,你两好好谈着吧。”“谈?!”我在黑暗中吃惊的望着大友的脸。“啊,可不是,谈对象呗,哎呀,其实也不是啥对象,处着玩呗!”他说完就要往外走,我拉着他的胳膊说:“我。。我。。我不需要谈对象啊。”大友扭过头说:“害什么羞啊,人家女孩先看上你的,我就是给你们介绍一下,又不是给你拉皮条,怕个啥?”这一切来得太过唐突,甚至觉得很荒唐。我每天不是藏在宿舍里,就是坐在人迹罕至的自习室,怎么有机会被一个女孩看上?再说,我本就是同性恋,何必要女朋友?即便是要了,恐怕也做不出什么亲密的,甚至是肉体纠葛的事情来。我很认真的对大友说:“我真的不需要,你和她说说吧,我不喜欢谈对象。”大友听完嘿嘿的奸笑起来,说:“啊,我知道你是咋回事了,放心,有我呢。”说完就直接走进了厕所。他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更是让我捉摸不透,但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这样很不自然的吃完了这顿饭。送走两位女生,大友生拉硬拽的把我带进了他在外面租住的房间中。( G' u1 Y; z* V e& g% V/ V9 ?
挥之不去的浓郁烟草味道,有些刺鼻的脚臭味道,陈杂腥涩的灰尘味道,这些混杂的气味满满当当的拥挤在这间狭小,凌乱的空间里。他笑笑说:“嘿嘿,别嫌乱,来坐。”他把乱作一团的被子向后推了推,才露出浅黄色的凉席,并示意叫我坐下。我坐下来,看着他打开电脑,听着他对我说:“没做过吧?别怕,和女孩在一起自然就会了,要不先看看这个。”当他打开播放器,画面里一个女人的双腿以极其夸张的姿势向两边分开,正有一个肩背结实的男人猛力的搅捣着女人双腿的中央,那动作幅度之剧烈,让女人胸前两坨白花花的乳房如同被快速拍打的两只皮球一般,猛烈的上下摇晃,连叫声也随着那个力度忽大忽小。我尴尬,我拘谨,这画面让我在无措中陷入难耐。大友惊异地说:“我操,你不会都没看过这个吧?”“我当然看过,看得都恶心了,看见都想吐了,赶紧关了吧。”也许是语气里的紧张暴露了所有,大友奸笑着看着我说:“行了吧,哪个男人不喜欢这些。”为了避开那个令人恐慌的画面,我干脆躺下来,枕着大友气味混杂的被子说:“你谈对象就是为了这个啊?”虽然我是在极力的装着正常,但是那个叫声依旧搅合的我心绪难宁,感觉自己的下身正在缓缓的膨胀,索性侧过身,蜷起腿,继续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来。“呵呵,我是没办法,性欲太强,不找个女人我就能憋死。”大友似乎倒是觉得没什么,他虽然和我说着话,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屏幕上那团难以分割的肉色。“哦,我不太喜欢这事,没那么强的欲望。”我假装心不在焉的说着,没想到大友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裤裆,坏笑着说:“还不喜欢?都硬了还说不喜欢?”他这样的突然一击,让我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本能的向后缩躲着。原本也就是半勃起的YJ,被他这么野蛮的一抓,反倒瞬间就弹了起来,隔着内裤,也依然能烫到自己的大腿。“滚吧你,谁看这个没个反应啊?没反应了那叫性无能,又不是性冷淡。”大友挑挑眉毛说:“那你就跟小菲谈着呗,谈的久了没准还能治好你这性冷淡呢。”我侧头看见大友的短裤中央已是高高的耸起了一座山峰,随着音响里愈见激昂的春叫,那座山也跟着一抖一抖的颤动着,看得我面红耳赤,口干舌燥。“我回去了,明天早课,不打扰你看毛片了。”我站起身,快速的将自己勃起的YJ狠狠向下压在内裤里,像是压着一个叫嚣着的罪犯的头颅,迫使它屈服。我便这样夺门而出,仓皇而逃,最终还是在半路上一个僻静的公厕隔间里,随着心脏快速跳动的节奏,而自慰至泄。但心头的欲火却像是正勃起至充分,怎么都难以消磨。' A+ @& Y8 f) S) ?( Y( I; D/ _5 M
那时候想起曾经看过的H小说,想着如果当时勾引了大友,会不会想那些小说中所描写的一样,就此便成功的玩弄了一个直男呢?还是被一个直男所玩弄?之所以被我称之为“玩弄”,那是因为我绝不敢将这样的迷乱付诸行动,于我来说,贪图一时之快,怎也比不上担心后患无穷,如果因着一个简单的“玩”便要遭受现实的“嘲弄”,这样的事情我是绝对承受不起的。于是,从那天起,我便很刻意的躲避着大友,即使偶尔躲不过去,我也就装着他的口气,说些沾荤带腥的昏话用作掩饰。然而,背地里,几乎是每天的夜里都会像回到自己十四岁那年一样,自慰,意淫,陪着欲望一同放纵的喘息。欲望似乎是一个举止怪异,不合逻辑的小孩,他从来不会随着理智一同成长,所有的要求,是非,在欲望的眼中不过是一层无碍于生长的云烟而已。
$ B; M* s8 E' {2 J这些事才没过几天,我们四人在大友的组织下又一次的聚到了一起。这次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吃顿饭,而是在离学校很远的一家火锅店开始,然后转战附近的一家低档KTV。喝酒,唱歌,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大友和小文无数次的纠缠在一起,拥抱,亲吻,甚至在那间光线幽暗的小房间里,他们隔着衣服放肆的抚摸,揉捏着对方身体的每一块皮肉组织,虽说隔靴搔痒,却也兴致盎然。而我始终是尴尬的和小菲不远不近的保持着那么一点生涩的距离,要么干笑,要么喝酒,要么就唱歌。局促不安的,像是两个不可交集的世界正在生硬的重叠,觉得就要崩毁。0 u P. N/ ]& u8 A( d4 Y
离开嘈杂的地下室般的房间,站在深夜清冷的马路上,还觉得自己的耳朵里不依不饶的发出“嗡嗡”的回响。“走吧,找个地儿住一宿。”大友在小文的搀扶下已是醉意渐酣。“我想。。我还是回去。。”话还没说完,小菲的手已经轻轻的绕在了我的胳膊上,一时间我能有的不过就还是僵硬,甚至抵触,但最终还是任由她这么挽着。“学校是肯定进不去了,走吧。”大友边说边带着我们走,直到在一间霓虹闪耀的“旅社”门前停下,路程不长,我却只觉仓惶。大友在前台大爷懒散的目光中丢给我一把钥匙,坏坏的笑了笑,便拥着小文迫不及待的进了房间,而我,尴尬的不知所措。这样夹杂在参差不齐的建筑中的小旅店,从内到外都散发着陈旧的发霉味,白色的床被像是还残留着许久之前某位旅客的体味一样,看似干净,实则肮脏难闻。小菲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大大方方的躺在床的一侧,有意无意的看着我,笑笑说:“时间不早了,来休息吧。”我只是笑笑,并未作声。然后看见她旁若无人的脱起衣服来,先是淡黄色的小夹衫,再来是浅紫色的短袖T恤,最后,只是一件白色的文胸,将两个并不算饱满的乳房推挤在一起,高耸着,粘连着,碰撞出一条深且长的乳沟,也许那是漂亮的诱惑,然而我只觉得眩晕,胃里翻腾如藏奔马。。我赶紧走上前去用宽大的被子遮盖住她的身体,慌乱地说:“你早点睡吧,我不适应这里,”她本来柔美的笑意此时却也变得僵硬起来,我继续说:“我现在不想谈女朋友,也不想占你的便宜,谢谢你的好意。晚安。”我离开旅社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贪生怕死的逃兵,回头再望着那个模糊的红色招牌时,仍觉得心慌,仍觉得肮脏,仍觉得像小菲那样的女子让人神伤。
& C: P0 E$ K$ [0 s0 O" a1 m夜色深沉凝结成墨块儿,暖黄的路灯纵然明亮,却也照不清楚方向。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深夜里陌生的城市像是陷入沉睡,不可侵扰的猛兽,让人惧怕。我只是顺着空荡的马路一直走着,掠过一盏一盏黄色的灯火,忽明忽暗,犹如蝙蝠,午夜穿梭。那一夜,最终还是躲进了一间网吧,依着本能,在搜索着有关这座城市里,有关于同性恋的一切。当看着那些熟悉的字眼时,比如“GAY”,“同志”,我才觉得自己的世界终于摆脱了慌乱,摆脱了尴尬,摆脱了全身皮肉的紧张僵硬,也摆脱了那条让我心神不宁的乳沟。+ B+ w+ G0 ~! b- [: V0 C. x* v" I+ j
心神不宁的。并不是在意一条那样的乳沟,勾起的不过是慌张醒来的性欲,匆忙,却没有对象。' S" j9 R6 y' F/ F4 L Z9 K( e
人各有归处,必须依着秩序,依着自我的内心走完一条路途,否则欲乱则迷,欲静则空,怎样的掩饰不过终是欲盖弥彰,误入歧途罢了。) f& X' ?! N% a. T! S9 v$ O
再次见到大友的时候,没等他开口,我就很直接的说:“以后不要做这些事了,我不需要。”他摇摇头,笑着说:“你也真行啊,人家主动上门你还跑了,让女人伤心,这事你也干得出来。”我笑着对他说:“你傻啊,既然是她决定要这么做,就该想好被拒绝该怎么办,若是伤心,还真是考虑不周,让自己身陷难堪,却把责任推给我?就因为我是男人?”大友皱着眉,边思量,边点着头说:“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绝情的高手啊。”我无奈的说:“呵呵,随便你怎么看了。”说完想走,却被大友挡住,他不依不饶的问我:“那总得给人家一个理由吧,是身材不好?还是什么让你不喜欢,我总得和人家说吧。”我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值得用以说谎的理由,便简单而直接的回答:“我是同性恋,这个不是理由,是现实。”大友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盯着我,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我看着他的脸说:“不好意思说出口?那我直接对她说吧。还有,如果你觉得接受不了,那就像我离开小菲一样,你也可以离开我,原因不就是这么简单么?何来绝情?”说完绕过一时语塞的大友,转身出了房门。/ W* G* z: G! o2 M7 e* L
我厌倦说谎,厌倦隐藏着自己的无能为力,却还要留给他人一丝希望,到头来终不过是用谎言兜兜绕绕,反复纠缠,身心俱疲中才不得不说出那么一个最简单的理由,于是理解无用,终至两败俱伤,这又何苦?不如坦白,不是对他人,而是对自我。就算很多人会因为这样一个原因而抽身离开,至少我还没有丢了自己,这便是好。- B' R' |6 @ I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小菲没再见到,大友偶尔的见面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如往昔,我的世界依旧是脚下的土,手中的书,任由天空雷鸣落雨,内心却淡然如初。
/ d+ `# s4 M$ v& K7 `淡然,这是在孤独中所能拥有的最好的心态,其实更多的便是渴求归属。大概这一点本能源自于人本是群居动物的特性,总期望着遇见与己相似的群体,群落,甚至哪怕是另一个个体,这都会让我感觉可以摆脱孤独。于是很多时间里我开始接触网络,渐渐了解到,原来这座城市中散落着数量众多的同类,虽目的不同,类型广泛,但却是同一宗种。甚至这座如完备世界般的城市,还存在着同志酒吧,浴室等等地方,就像是一个个存在于广袤土地上小小的聚落,虽没去过,但在那时候也总是充满了向往。
- j6 C5 V* P( D0 C* q0 r- O跃跃欲试总是分辨世界的开始,是非,好坏,善恶,安危,等等相对在世间比比皆是,就如同雏鸟叨食着地面上散落的种子,总要吃下去,才会明白哪种会让肚痛,哪颗能止饥饿。然后取舍。如若踌躇,必要饿死。鸟类如此,人亦如是。1 |1 S1 B" }: A
第十八节完成。破碎的梦想,繁杂的欲念,每个人的成长都像是夹在这些顽石中悄然攀爬的枝桠,艰难,也困惑。然而我总觉得认清自己,承认自己,要比辨别是非更加的重要。那些对,因着内心真实的缘由而快乐,方能勇于付出和承受。那些错,因着内心明朗的态度而定夺,方可勇于承认和改过。抛开事物的表象,一切根本皆是自我,不必折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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