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和张先生

游云

原帖由 黑哥 于 2013-6-2 23:39 发表
# \2 z3 k& _* X很是期待 快点更新

审核慢。。。。

游云

只能说是你经历的太少！

游云

虚幻的东西太多 现实点也好

游云

更新了 在审核

chenchen0508

感觉好多人都能感同身受。

arima

真的是一篇佳文

seahero

很现实，是我看过感受最深的文章，有点小落泪啦

amos329

揪心，揪心！！！楼主辛苦了。

游云

喜欢就好。。。

游云

　第八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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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C7 F8 L/ i　　你还留着。问张老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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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是一张素描，距离现在已经有八年之久，压了一层塑料膜，看起来，竟跟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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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毕业那年，庙会，与张先生在街上闲逛，一个街头画师拦住我们，要不要画一张，当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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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画，觉得尴尬，张先生却有兴趣，拉住我，非要画在同一张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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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 F0 }1 b( H0 y' {　　两个人并排坐着，画师问，你们是兄弟，还是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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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 c" a+ Z: G　　反正画的亲密点儿。张先生兴奋地说。

　　手伸到背后，偷偷把我的手握住。觉得别扭，脸上又要露出笑容，时间一下子变得又幸福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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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D$ e2 _3 G+ z& K5 ?　　你看人家南南的表情多自然，你笑得多僵硬。

" K! J5 p" e7 h% C# J& X. l5 X7 ^　　张老大姐指着画里的两人，随口说。仔细看，可不如此？画中的自己，显得那么没有自信，好像能与张先生画在一起，是偷来的运气。

　　也许，从我们在一起的那刻开始，我对这份感情就是没有自信的吧，小心翼翼，到最后只能失去。

　　拿出手机，把素描翻拍下来，上传微博，配的文字是：八年前，我们曾那么好。

　　自从得知鸡米会关注我的微博，突然觉得微博重要了起来，好像那是我可以用来反击的阵地，在那里，有悄无声息的厮杀，有我在现实中得不到的胜利。

　　微博发布后，总惦记着，不时刷开手机看回复，想想，这举动也实在变态，为了一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一定要做到如此地步？

　　午饭后，张老大姐突然说，昨晚你爸问我，怎么你这次休假这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让他自己问你，他倒装好人，躲得远远的。

9 c/ V* Q- f; b+ d& R8 Q* q; V4 \　　张老先生向来如此，与我很少交流，事实上，却是个敏感多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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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0 N# O/ B2 `1 _7 {* Y　　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休年假？镇定搪塞，转过头却想，辞职的事，可以隐瞒多久。倒不是害怕丢脸，只是怕两个老人担心。

　　可是，接下来要过怎么样的生活，的确还没有想明白，眼前只想张先生的妈妈快点好起来，早日出院，虽然这件事听起来与我最不相关。

  f0 g, X* q4 c6 K/ ^0 o　　下午三点，出门，照例去医院探望张妈妈。病房里，张先生坐在一边，低着头，摆弄手机。张妈妈偶尔说话，张先生也不抬头，只随口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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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妈妈见我来，反倒亲热，要我坐到床边，跟我说昨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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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小的沙发，怎么能睡舒服？要他回家去睡，死活都不答应，倔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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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数越大越像他爸，什么话都不跟我说，就想现在这样，闷着，心里想什么我都不知道。

　　张妈妈这样抱怨，张先生仍没有抬头，好像手机里有什么宝藏，钻了进去，怎么都不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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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交往十年，从来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就连他突然与我分手，又突然与我联系，个中理由，也怎么都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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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何必强求，若他变得多话，事事都与我摊开心扉，反而就变成我不喜欢的样子了吧，这样说，更觉得自己贱到极致，喜欢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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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W1 ?' ]  C　　走廊里传来喧哗，一个小孩子，蹦跳着闯了进来，矮矮的，在病房里窜来窜去，没过一会儿，一个男人跟进来，似乎是孩子的爸爸，拉住孩子，冲我们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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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7 I- N7 P% `: S/ t　　留意张妈妈的眼神，一直落在小孩子身上，从头至尾，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那眼神，炙热得像要发出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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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 \4 N/ p+ p% M# ?  \) ^9 k　　张妈妈，是特别喜欢小孩子的吧，若张先生是直男，这个年纪，也该让张妈妈抱上孙子了。

　　男人把孩子领走，张妈妈的眼神，一直送着出去，过了好一会儿，还在不舍。

# k# w2 B" s) B7 L　　突然就心疼起眼前这个老太太，一个平凡的小镇女人，与其他女人一样，渴望自己的儿子早日结婚，早日添丁，自己也能过上与孙儿逗闹的晚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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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3 S0 m8 h+ Q$ _1 f　　可是，会有那么一天吗？心中矛盾，很希望张先生可以满足妈妈心愿，让老太太晚年幸福，又害怕张先生结婚后，跟自己彻底断了联系。

　　转头看张先生，却刚好也抬头看我，四目相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藏在眼中，又好像什么都不想说。

& C- Y/ V7 e' T; K; P　　张妈妈晚上喝粥，吃过药，准备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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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U7 r; [5 i+ r: \　　张先生说，要不我们出去吃饭，这几日辛苦，该请你吃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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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习惯他这样的客套，却还是应了。反正能跟他呆在一起，做什么，他用什么态度，似乎都没有什么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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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附近的海鲜烧烤，要了啤酒，闷着头喝，谁也不说话，只是偶尔碰杯。

　　烧烤店里熙熙攘攘，甚是热闹，那些人大声笑着，闹着，似乎无比快乐。到底人怎么才会快乐呢？好像“快乐”这个字眼，从某一天开始，就从我的字典里消失，越努力寻找，越感到希望渺茫。

　　几罐啤酒下肚，张先生开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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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掏出手机，递到我面前，竟是我翻拍的那张素描照片，被他存到自己手机相册。

　　知道吗？为什么当初我没要这张画，硬要你保管。因为，我特别讨厌这张画！画里面的那个你，看起来根本就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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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d! O" h0 F$ m' \　　说完，把手机砸在桌上，发出闷的一声。

　　看着张先生开始泛红的眼睛，一下子不知该说些什么。从不知道，在八年前，张先生有过这样的心情，若早一点知道，会不会努力弥补？若早一点知道，会不会还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 D$ Z5 J6 ]3 u　　劝张先生，不要再喝，早点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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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 c3 c; \& y$ L9 T' L　　不听，反而喝的更凶，好像跟谁赌气一样。直到空啤酒罐摆了满满一桌，才停下来，突然失落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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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哲，咱们俩再也回不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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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声音很小，每个字发音却清晰，我感觉 “嗡”的一下，像是一颗软软的炸弹，突然在耳朵的最深处炸开，没有流血，只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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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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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着叫来服务生，结账，然后拉起醉醺醺的张先生，踉跄着走出烧烤店。几个三轮车司机殷勤上前，招揽生意，随便上了一辆，说，去最近的宾馆。

　　开房，帮张先生脱掉衣服，用力按在床上，被子盖好。

　　酒后的张先生，闭着眼睛，嘴里似在念着什么，太小声，听不清楚。

4 n. L" _9 N" Y& o5 `/ K　　烧热水，倒了一杯，放在床头，然后就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张先生好看的脸，看了好久，那微张的嘴唇，真想亲一下啊，最后还是忍住。

　　确定张先生已经睡着，起身，出门，轻轻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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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 H. k+ q' S( r　　即将深夜，宾馆的走廊灯光虚弱，借着昏黄灯光，一步一步走下楼梯，那缓慢，没有节奏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听起来真是寂寞啊。
　第九章节

　　两天过后，张妈妈出院，消息竟是从张老大姐口中获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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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8 j. q; v: v8 _0 }  o5 d　　张先生，连这样的事都不愿意与我分享，是怕给我添麻烦，还是觉得本来就没有必要？

　　有些生气，又不知自己气从何来。

% {' p- P: d6 w  m5 F4 w' w　　那天从宾馆回家后，与张先生再无联系，心想着，他酒醒，会给我发条微信，报个平安。可是，什么都没有，直等到第二日傍晚，才确定，真的什么都没有。

8 {5 [* y0 H& {  N* e9 o8 m　　失望又如何？张先生酒后说的清楚，我们，再也没办法回到过去，我的任何幻想，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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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思绪，想接下来的生活规划，倒觉得写写稿子，算仅有的兴趣。

9 V* S3 S6 y; g3 J( q3 n: ~　　可是，这样一来，难道真的要重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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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也凑巧，晚上八点多，接到王洪军电话，问，是否真能住在你租的房子，这几日，就打算动身去北京。

　　好啊，干脆我去大连，咱们一起飞好了。

) P5 S# ]1 {$ i! @% C5 q0 e　　就这样草率答应，好像根本没有深思熟虑，原来我这样的人，对自己的未来就是这般不负责任。对自己尚且如此，对别人，对感情，又能好到哪去？

　　挂掉电话，一下子轻松。这一次去北京，不是为了张先生，而是去过自己的生活，这种为自己上路的感觉，竟然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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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9 {4 y8 j1 a# e) w　　张老大姐说，就要走了，陪我上街，买些你爱吃的菜，走了以后就吃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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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老太太舍不得我，最后几日，就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努力让她开心。

. p4 H+ c+ r/ U6 A# E7 L: f　　菜市场，人流拥挤，张老大姐不时遇到熟人，一遍一遍骄傲着说，我儿子，陪我买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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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9 S* n% ^8 y& I3 }& _5 a' J　　不知怎么就心疼起来，老人家的快乐，来的可真容易，只是陪着买菜，就能让她这么愉快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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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 Q9 I7 Z9 \　　搂着张老大姐肩膀，穿梭于人流之中，突然，一个熟悉身影擦过，竟是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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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镇太小，菜市场只有一个，任何人在这里遇到任何人，都不算意外。

; u+ M3 w* q0 v* y8 \' f2 W: L( g　　买菜？笑着问了一句。

6 Z$ x4 O: J) |  C% p, B1 d　　嗯，我妈出院了，给她做点吃的。回答的表情并无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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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 W) m  D* z8 G, C　　接下来，我搂着张老大姐继续往前，张先生留在原地挑选青菜。两个很普通的熟人，在街上很普通的巧遇，不就该如此？简单打个招呼，然后，各自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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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回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暗自感叹，那个会为了张先生要死要活的人，去了哪里？

* z8 I% }9 t# ~" A, K- L7 m- ]2 x　　要不中午来我家吃饭？我多做几个菜。

　　是张先生，什么时候追到身后，语气急促。脸上的表情那么认真，好像这一句邀请，经过了一番多艰难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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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想多陪我妈。虽是笑着，语气却冷淡。

　　张先生显然失望，欲转身离开，似乎又不甘心。那下午呢？出来走走？我想爬山，能不能陪我？

　　竟然露出乞求的眼神，交往十年，从没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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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D1 i2 G6 w$ P0 J4 i+ W) j! ~; n　　不知为何，想要快些逃开，好像这样的局面再多持续一秒，就会崩溃，无法自控到大哭。

# ?  x3 E) q' i4 z　　何必如此？已经分手的两个人，就不能断的干净？像很普通的熟人一样，点头微笑，不是很好？

2 U2 v2 w" n# N! R　　午饭后，心绪不宁，想把手机关掉，让张先生找不到我，又忍不住不停看手机，期待他快些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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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只是去爬山，一起走走，当是对过去最后一次缅怀吧。回去北京，各自生活，再也不要往来。

- X1 x" d$ G7 P0 v/ a% m' z" D　　这样对自己说，心里好像舒服一些。接张先生电话时的口气，也跟着坦然一些。

" Z1 T4 C* b2 o7 y2 ]; i( u  d　　穿好衣服，出门，山脚下与张先生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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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6 y7 U% d+ Y/ m3 _　　都不说话，一步一步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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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u+ {2 N9 a" t; ?$ b  j) m　　念书时候，多喜欢爬这座山呀。两个人追着闹着，一会儿就跑到了山顶。

　　现在，脚下却吃力好多，速度也不由自主地放慢，没走到一半，就停下来，调整呼吸。

7 t7 y. Z9 F# y6 U* U　　你不是健身？怎么体力也没见好？

& q1 E% R( A/ l' `　　竟然嘲笑我！从哪里得知我开始健身？怎么与我分开后，我的一切生活，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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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 X$ T. B/ o6 E　　不说话，只是笑笑，继续往删上走。
  x$ N! C& a4 z  g: A" Z
4 j* D: n* A, m- y　　张先生却像是不服气，突然加快脚步，没一会儿，就抄到我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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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o% s1 Q& X1 {# t: Y- e　　所以，是要比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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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i8 H: H7 J" o: L0 m8 i! m6 h/ S# F( N　　腿上发力，索性小跑起来，张先生也不示弱，加快速度。两个人就像还没长大的孩子，拼命往山上跑，谁也不想被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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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H" D2 N  p' r　　最后，几乎是一起跑到山顶，停下，大口喘气，四目交接时，忍不住同时傻笑起来。

　　你说，再过十年，咱俩还有机会一起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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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r% G1 e5 y: l% j8 a% W　　没有看我，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俯瞰山下一排排渺小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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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k' ?( r% ?. O; b　　站在张先生身后，看着他瘦高背影，突然就忍不住，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一句话不说，就那样抱着。有山风吹过，那么凌厉，却没办法把我们吹开。

　　真渺小呀！发出一声感慨。时光好像一下子倒流，回到我们学生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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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张先生信誓旦旦与我说，跟着我，以后会让你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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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2 C4 k% m4 a; Y- p　　张先生转身，找到我的嘴唇，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尴尬的笑笑，说，走吧，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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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 ]/ Q% M  f1 `# N0 E　　舍不得放开张先生，又觉得继续下去太过矫情，索性洒脱的回个微笑，问，下山，还要不要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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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I& V# u& m0 ~$ g9 t. R　　走下去吧，下次走，不知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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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 U, ~( \! a1 b& ]4 R　　说完，竟拉起我的手，紧紧握着，就像多年前任何一次下车时那样，从头至尾，一刻都没有松开。

) G9 C: W9 V7 O) q　　今晚我就走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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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T: R( x$ u/ z5 ?9 B　　山脚下，放开我的手，故作轻松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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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不确定，到时候再说。

　　不想与张先生说自己的打算，事实上，已在心里认定，这次分开，就当作最后的告别。有过刚才那短暂的拥抱，我已经知足，真的，特别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