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乾隆【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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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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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b6 M, l: o/ T  常保和刘全到府上的时候，府里丫鬟下人早就哭成一片了。常保一听大夫和稳婆说完话后，马上向夫人所在的屋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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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 a* P8 Q3 A; ~  “夫人！”常保大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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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2 J4 H" A' t  此时的夫人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她一直在等着常保回来。看见常保回来并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她对常保笑了笑，说：“放心吧，是个男孩儿。善保以后就不孤单了。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善佑吧。希望他们兄弟二人能相互保佑，也能保佑你这个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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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保是个男儿汉，但此时却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他一边哭着，一边对夫人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孩子没了，可以再要。你要是没有了，那我以后怎么活？”

  夫人笑笑，说：“可我不能让钮钴禄家没有后人。善保是个好孩子，但是命贵，不好养。现在有了善佑，兄弟两个就可以相互照应了。”

( r3 j% e! p! ~  常保忍着眼泪，脸上憋出一个笑容。夫人看见常保笑了，对他点了点头。常保抱起夫人，搂在自己的怀里，说：“这辈子都是我欠你的，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是夫妻。”

  “常保，能嫁给你，真……好……”夫人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y+ \5 o/ Z* Q5 I  见夫人西去了，府上的丫鬟也下人都哭成了泪人。刘全更是，自己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对自己骂道：“都怪你，要不是能快些找到老爷，夫人也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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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 H- ]- H* o  常保知道这时候不是责怪谁的时候，大夫和稳婆也已经离开了，府里也没了外人。常保看了一眼身边丫鬟抱着的善佑，接了过来，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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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小家伙是刚出生，所以眼睛还闭着呢。想着孩子这么小便没有了额娘，常保心痛万分。

  “刘全，去，把善保叫来。”常保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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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T: q2 ~$ `& s  “是，老爷！”刘全答应着，去叫善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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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去了善保的屋子，可不见善保。刘全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应。“糟了！”刘全一见没人，头皮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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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8 L0 U& p# M, m- C  “大少爷！”刘全在院子里喊道。

  几个下人听见刘全的喊声后，也过来帮刘全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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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找了半天，全府都找遍了，也找不到善保。刘全跑到常保面前，对常保说：“老、老爷，大少爷他……不见了！”

, }$ e# Q0 [7 x  常保一听，眉头一皱。夫人才刚刚离去，要是善保也丢了，那该如何是好。常保没有怪刘全，而是问他：“你去找我的时候，把大少爷给谁看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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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E% n$ {) E  “奴才去找老爷之前，大少爷就在府里玩儿，当时夫人这边急着，所以奴才就告诉大少爷不要乱跑。”刘全说道。

  常保一听，问其他人：“你们谁看见善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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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6 d2 x- j  几个下人都摇了摇头，当时那个情景，大家都忙着伺候夫人，没谁注意到善保已经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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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H$ P8 y8 g  常保吧善佑交个一个丫鬟，对他说：“好好照顾好二少爷，刘全，带上人跟我去外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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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l  l- T: g8 e$ ^5 C/ R  或许是馋了，或许是自己没意思。善保见家里没有人管他，便跑出去玩了。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出去玩肯定是没有目的的。

  常保与刘全一行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找着。可找来找去，还是找不到善保。刘全对常保说：“老爷，少爷说是想吃糖人，会不会去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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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保想了下，说：“我去西边找，你去东边找。见到卖糖人的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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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点了头，马上朝着东边跑去。

  这驴肉胡同不大，但是出了驴肉胡同，那人可就多了。刘全出了胡同，看到街上到处都是人，眼都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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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l" o. u9 w1 C9 e  “大少爷啊，您可别走丢了啊，您要是丢了，那我也不活了。”刘全想着，向人群中走去。

  驴肉胡同附近都找遍了，但还是找不到善保。常保急得满头大汗，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一会儿，刘全从另一条街回来了。常保见刘全也是自己一个人，知道他也没有找到。

  常保叹了口气，说：“不管如何，都得把善保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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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_6 q, ~* E" P, q# J6 j  刘全自责，听常保这么一说，马上掉头就去找善保。常保想了想，觉得善保或许已经走远了，便又骑马向更远的街区走去。

  又找了两条街，常保还是没找到儿子。想着儿子有可能去了西单牌楼，便又开始向着西单牌楼找去。然而，常保刚到西单牌楼，便见到浩浩荡荡的仪仗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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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9 Z( \# n' t  “糟了，今天万岁出行！”常保一下想到了今天乾隆出行巡视京城。

  前面封了道路，也不知道众多的人群中会不会有儿子的身影。万一儿子出现在了街上，那该如何是好？

! z$ s+ H1 G, a! `1 T7 Z  宫里大部分侍卫都认识常保，其中一个侍卫见常保在一边着急万分、走来走去，便过去问道：“常大人今日不当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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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 S2 T& x' l  b  “没有，今天不是我当差。”常保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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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怎么见常大人有些着急呢？”那人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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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保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实不相瞒，我三岁的儿子走失了，此时不知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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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3 A3 G6 ~& n2 c  那人听常保这么一说，“噢”了一声，然后恍然大悟地说道：“刚才看见一个差不多三岁大的孩童，被皇上给抱走了！”

  O& C' u0 x! \" i- \  “啊？皇上……给抱走了？”常保听后，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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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T  q8 Z% _! }# s. p  这个消息让常保是又高兴又无奈。高兴是被抱走的孩子多半是自己的儿子善保，无奈地是，怎么会被皇上给抱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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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f# r& S3 F7 O7 X  “那个孩子什么样？”常保又问。

  侍卫想了想，说：“穿一身红色缎衣，白白的，长得好看，也挺好动的。对了，脖子上还带了个玉如意！”

  听了这个侍卫的描述，常保觉得此人一定是自己的儿子无疑。常保想着，现在人多，肯定无法接近万岁爷，要是想要回儿子，不知道还要等待何时，万一儿子在万岁面前哭闹起来，怒了龙颜，岂不是要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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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d# E+ G5 \- ]+ F) y  “那……皇上何时回宫？”常保问道。

  侍卫摇了摇头，说：“这我哪知道啊，您也不是不知道皇上的脾气，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 O! b  |% t& f; Y) r0 z. p% e; y  常保点了点头，对此人道了谢，然后骑马又朝着另一条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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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  J8 j$ D1 U8 L6 T6 d& d  常保想着万岁爷要经过的路线，决定自己要在前面截住万岁爷。与其让万岁爷一直抱着善保，不如自己早些拿回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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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 r, {9 b# j+ p! Z( o/ ?  一个时辰前，刘全放下善保便去找常保了。善保在院子里转了转，觉得没有意思，便来到了府门前。或许是因为着急，刘全走的时候并没有关好大门。于是，这个淘小子便自己跑出去玩了。

  一边走一边找糖人，善保竟然走到了西单牌楼。恰巧今天乾隆出行巡视京城，两个人便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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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被封，路两边都跪着黑压压一片的百姓。或许是善保个头太小，他一直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他急于上前，想去看看究竟，便在跪着的人群中走来走去。侍卫发现他的时候，他竟然已经走到了皇上的前面。

) d9 y. f  b: U  “谁？”几个侍卫有些紧张。

6 w+ F5 ^; k, {4 N  j  善保看了看乾隆，笑了。乾隆见了善保，也觉得这个孩子可爱，便对身边的侍卫说道：“一个孩子而已，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没有就抱过来我瞧瞧。”

& v# n" J7 Q# q  不大一会儿，善保就到了乾隆的手里。乾隆大善保三十九岁，比善保的父亲都要大一岁。三岁的善保被乾隆抱着，没有哭也没有闹，仿佛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了。乾隆逗着善保，问其他的人：“问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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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n& _5 {& _: O' a4 f6 a7 {( h( K  侍卫们问了一圈，也没有人出来回应。乾隆看了看善保，说：“想必是哪个大宅子里的，估计是走丢了，一会儿该有人过来要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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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保跑到巡视队伍的前面，正对着队伍跪下了。队伍最前面的侍卫一见是常保，以为他有什么冤屈呢，忙过去问：“常大人，怎么是你啊？”

. \1 ~# O1 }: Z$ n# A  “我的儿子在万岁那里呢！”常保小心翼翼地说着。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笑了，说：“还真有你的，自己儿子怎么不看好？”

: S( b- \$ V0 }) C+ }; e6 C+ T0 A, t1 Q  常保摇了摇头，说：“家中多事，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3 `" i# l& X4 o0 W8 P- v  t% [  侍卫对后面的人挥了挥手，然后说道：“常大人您先等一会儿，我去替你向皇上传一声。”

  常保跪着没起，等着皇上的回话。

  没一会儿，侍卫来了，对常保说：“皇上喜欢你儿子，两个人正玩着呢，说是等回宫后，让你去养心殿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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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3 b- _# n8 D  E7 t, e  “啊？这……”常保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能绕开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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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下来，或许是善保太累了，竟然趴在乾隆的怀里睡着了。待常保去养心殿接善保的时候，善保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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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常保大人求见！”太监吴书来对乾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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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进来！”乾隆此时正坐在床上，吃着甜点。

- u: d6 H' N8 p. @8 H* Y  “吾皇万岁万万岁！”常保进来后，叩拜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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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j3 Y- h+ x  乾隆见常保，然后又看了看善保，说：“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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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皇上话，是犬子！”常保跪着答道。

  乾隆又看了看熟睡的善保，说：“为何不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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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保想了想，决定如实回答，便说道：“今日奴才的内人产子，不幸去世，众人慌乱之时，才使得犬子跑出了府邸。”

& Z& {* o7 d% h) @9 g( R  乾隆一听，眉头一皱，说：“这怪不得你了，赶紧抱回去吧，以后要注意。”

  “谢皇上！”常保一听，忙起来过去抱善保。

7 n8 ^. f9 ~! D5 Y+ h0 r( W  乾隆看了看善保，然后又说：“以后好生养着，将来必定能为我大清出功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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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P  g5 R) s  “是，奴才知道！”常保说完，抱着善保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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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w8 t- E& o8 |; w! N  乾隆望着常保离去的背影，嘴里喃喃地说道：“难道真的是她？”

  N2 Y; c6 n" Q) [6 z7 E2 j% K  常保回到家，刘全正打着灯笼在府门前等着。见常保抱着孩子回来，刘全赶紧过去接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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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A3 j+ B8 Q( q5 \1 u  常保对刘全说：“以后可得看住他，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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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u) T' \9 K2 k( |$ C  之后，府里便继续操办着夫人的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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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佑刚出生，不能没有了娘。常保想着，是不是应该找一个奶娘过来照看善佑。府里的其他人都全常保能再纳一个夫人，但常保对瓜尔佳氏用情颇深，怎么都不肯。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常保想象的那样去发展。因为上次乾隆知道了常保丧妻，于是便出于好意给常保又指了一门婚事。常保不敢违抗圣意，便硬着头皮与新任夫人成亲。但常保也是个牛脾气，他结婚当天便对新夫人说道，此婚为皇上恩赐，并非自己所愿。自己心中只有瓜尔佳氏一人，不能再容下其她女人。常保说到做到，新夫人到府上三月有余，竟一次都未能与常保行夫妻之事。本来一个好好的女子，竟也慢慢变得刁蛮泼辣。

  为了能让善佑有奶吃，常保便一而再，再而三地纳妾。在外看来常保似乎是“风流倜傥”，但真正的情况是，常保从此一直都未碰过女人。

( \. ~. P/ z! Z# @  v# ^  B  乾隆二十二年年正月，乾隆帝奉皇太后之命起銮出京，开始第二次南巡。乾隆帝路过位于苏鲁豫皖交界处的江苏徐州，已退休的前布政使、河南夏邑籍彭家屏前来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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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D- L. z' b' M, N  “皇上，彭家屏前来见驾。”太监吴书来向乾隆禀报。

  乾隆此时正在屋子里看书，听见彭家屏三个字，心里不是很痛快。“他来干什么？就说朕累了，今天不想见他。”

  “奴才刚才说了，可彭大人说他有要事求见。”吴书来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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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2 T. F9 m  “要事？他还有要事！”乾隆放下手里的书，不屑地说道。“让他进来吧！”

. `3 O' h- ?/ Q# z+ Q6 v6 V  没一会儿，彭家屏便来到了乾隆的面前。“吾皇万岁万万岁！”年迈地彭家屏跪拜着。

  “说吧，有何事偏要见朕？”乾隆瞅都没瞅彭家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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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年秋天河南夏邑、商邱、虞城、永城四县遭受严重水灾，百姓生活困苦，而河南巡抚图勒炳阿瞒报灾情，百姓无法获得赈济。”彭家屏开门见山地说道。

  “可有此事？”乾隆听后，问道。

* h3 {) c7 }+ A( h- y' W  A  “确有此事啊，皇上！”彭家屏说。

7 }& M! N. j+ z4 }4 Z) L  “好，朕会派人去调查，如果确有此事，会尽快处理。”乾隆说完，对身边的太监说：“让图勒炳过来见朕。”

  不一会儿，图勒炳便一路小跑过来了。“万岁招见奴才，不知何事？”图勒炳跪着问道。

( j6 [$ x3 D$ `, R$ e  A, d  “朕听说河南水灾严重，可有此事？”乾隆问图勒炳。

, t- T0 {1 d% }2 o0 O% A  图勒炳想了一下，说：“只有些积水，并无水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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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看了一眼彭家屏，对图勒炳说：“既然没有，那朕现在特派彭大人与你一同到夏邑、永城查看，途中所见所闻，回来如实禀报。”

  图勒炳本身就是个庸官，他听乾隆这么一说，知道事情就要败露。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先和彭家屏一起去查看，然后再做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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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遵旨！”图勒炳说完，便和彭家屏一同下去了。

  乾隆看着两个人都走了，又对吴书来说：“去叫常保过来，我有事情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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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没一会儿，常保便来到乾隆所在的地方。此次乾隆南巡，常保依然被作为陪同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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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C2 Z3 \, X/ Y  常保过来后给乾隆请安，乾隆便对常保说：“你速去找河南东河道总督张师载，前往夏邑、永城查看水灾情况，看过后马上回来向我报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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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0 A( Q% ]* L- `' C  “是！”常保答道，便去找了张师载，两人快马加鞭去了夏邑和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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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s+ c+ Y: R+ ~  常保走后，太监问乾隆：“皇上这是何意？”

/ s) ^* u$ D2 p: [+ C. s+ h  乾隆叹了口气，说：“一是看看水灾实情，二是看看朕身边的这些个大臣，有谁是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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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常保先回来禀告乾隆。乾隆问常保：“此次巡查，结果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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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灾严重，民不聊生。”常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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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5 s# J- X3 ^, B  乾隆想了想，然后挥了挥手，让常保下去了。

  又过几日，图勒炳和彭家屏回来。乾隆问图勒炳：“情况怎么样？”

/ @! u8 b& A; X/ G7 ]  “回皇上，灾区都已在控制范围之内，对百姓的生命及生活影响不大。”图勒炳说道。

% l  ?) {. V) s9 `  乾隆又问彭家屏：“彭大人觉得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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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碍于图勒炳在身边，彭家屏只字未提。乾隆皱了下眉头，冷笑了一声，便让两个人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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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B5 t4 n! U. I  l  待两个人都退下后，乾隆对吴书来说：“去告诉常保发放赈灾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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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r- z1 x5 u( {  对此，吴书来又有疑问。他问乾隆：“皇上为何不当面插穿图勒炳大人的谎话？”

  乾隆说道：“南巡路上，不好随便处理大臣。”

% x% G& E6 H7 M6 ]0 E! Y; a4 r( p  四月，乾隆结束南巡后，为巡视河工，便深入苏北徐、淮两府属下的桃源、宿迁、邳州、睢宁等地查看。然而，所到之处，只见灾民“皆鸠行鹄面”。

  “皇上，这里的情况似乎并不乐观啊？”一位随身大臣见到大片的流民，对乾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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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看了这些流民，突然想起了夏邑、永城与徐、淮接壤，不免怀疑夏邑的灾情可能更加严重。于是，乾隆便对吴书来说：“传常保来见我！”

  常保来到乾隆面前，乾隆问他：“上次你去夏邑，那里的情况有多严重？都发放了赈灾粮，为何还这么多流民？”

. l/ e7 ?# E6 r( U  常保寻思了一下，对皇上说：“夏邑、商邱、虞城、永城四县水灾严重，发放的赈灾粮，也都到了各个县县令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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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J" n* |! p; q$ c' o* a  常保的言下之意，是各个县的县令不作为，私吞赈灾粮。乾隆一听，对常保说道：“此事需要你秘密彻查清楚。限五日之内回来报告！”

! X2 y0 E& i6 F5 {  “是，奴才遵旨！”常保领命后，马上又去调查了。

  然而，在乾隆继续北行的时候，途中几番有百姓过来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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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啊！皇上！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有流民到行军帐前拦道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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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何人？”乾隆问身边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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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9 q% t# Y0 p, D/ P  没一会儿，侍卫回来，向乾隆汇报，说：“回禀皇上，来着为夏邑百姓张钦、爱鹤年。”

; z# \6 l; w: F; Q  d& h  “所言何事？”乾隆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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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告夏邑县令孙默赈灾不周。”侍卫回答。

" S0 F8 P9 N( J. ~% y0 @  乾隆听闻，心中不快。这边已经派常保去调查了，这边竟又有流民拦道告状，梦想中的天下太平，怎么会这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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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告诉他们，说朕已经知道此事，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乾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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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z( R3 |& x2 Y  “是！”侍卫过去通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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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 q: s3 _) s  然而，这边流民的事情还没解决，又有夏邑百姓刘元德在山东拦路喊冤，称其县令不称职，请求皇帝改派贤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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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 I! ~6 F& \$ D3 d' \  乾隆见夏邑水灾严重，便心生疑虑。一方面是在等常保的消息，一方面，也是在想，这两起相继发生的拦道事件，背后有人指使，想到彭家屏为夏邑人，便怀疑背后指使百姓拦路告状的就是彭家屏。于是，乾隆亲自进行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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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2 Y2 c4 ^+ `; x  刘元德见到皇上，说出了水灾的情况，而这些情况，乾隆本就明白。乾隆问刘元德：“你说这些，朕已经派人去办，朕问你，你背后可有人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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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4 Z7 g( c: m* S  其实刘元德就是一介草民，他能把事情说明白，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办到的。乾隆这么问，目的是想知道，刘元德此番拦道告状，背后的指使人是不是彭家屏。

  刘元德不说话，乾隆便又对他说道：“如果你不说出背后的指使之人，那下狱的便是你。”

  x6 X! W* b7 V1 }) G  “皇上为啥要把我下狱？”刘元德有些惊慌。

  “因为你所说不实！朕问你，你说夏邑县令不称职，你可知县令的名字、年龄、何时上任、家住何地？而你口中所说的情形，可是你亲眼所见？”乾隆说话底气十足。

( P7 r" c9 [) Y8 R) K  刘元德本就是普通人，被乾隆这么一问，顿时慌了神。乾隆见效果已经有了，便又说道：“既然你都不知道，你口中的水灾情况又是怎么来的？虽说你是夏邑人，但夏邑那么大，所有的细节你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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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O' l* A4 [  R  刘元德满头大汗，跪着不起。乾隆冷笑一声，说道：“欺君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如果你还是不说……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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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6 P4 O3 k( @; Q, z0 T4 q  “皇上饶命，小的说了便是！”刘元德终于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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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实招来，免你一死！”乾隆狠狠地说道。

7 k* s: U9 N+ P4 \  “情况，情况都是这样的，是别人唆使的。”刘元德说道。

  “何人唆使？”乾隆身体微微向前，询问。

6 |3 F6 s& n7 H+ Z/ k  “夏邑生员段昌绪、武生刘东震。”刘元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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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一听，发现背后的主谋竟然不是彭家屏，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便对身边的侍卫说道：“将刘元德也押解回河南，交给图尔炳阿深究主谋，严审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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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l. l9 E) m  几天后，常保回来。乾隆接见，便问常保情况。

  常保对乾隆说道：“夏邑和永城县遭灾已经两年了，由于连岁未登，积水未涸。今年仍然无法下种。而且百姓对于县令和巡抚极度不满，咒骂之声充满城乡。由于多年重灾，穷民景况不堪入目。县城里乞丐遍地，乡间则饿殍遍野。最严重的是，全县竟然物价奇高，人价极低，满大街都是卖儿女的人。之前发放的赈灾粮，也都不明去向。”

  “什么？岂有此理！”乾隆生气地说道。但是面对事实，乾隆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看来，地方官确实罪不可绾。他原来以为，夏邑所遭，是寻常灾害，没想到会重到如此程度。图勒炳阿和孙默欺君罔上、漠视民命达到如此程度，实堪发指。必须严肃处理，才能平民愤而肃官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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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j& V( ~; C# z, l8 c  可是，如果因为老百姓告御状而摘了巡抚和县令的帽子，必然在大清帝国内开创一个极为不好的先例。这一传奇性的“平民扳倒巡抚”事件必然会成为爆炸新闻，迅速传遍全国。本来，大清帝国如今的政治形势就不稳，各地抗税抗租斗争此起彼伏。如果这事再传开。那么无异于火上浇油，岂不极大地助长民众的自发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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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5 L. _4 k/ c* ?8 I  深思熟虑之后，乾隆叫来了吴书来，对他说道：“笔墨伺候，朕要颁布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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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s9 ]0 J* }  当天，乾隆便颁布了对河南水灾各个级别官员的处罚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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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严肃处理地方官。图勒炳阿被革职，发往乌里雅苏台充军。夏邑县、永城县两县知县也被革职，等待进一步审讯处理。以此儆戒其他讳灾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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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彭家屏被立刻勒令回家，以后不得以缙绅干预公务。刘元德、段昌绪、刘东震三人，交山东巡抚审办，一定要查出背后有没有其他主使。

4 S/ I7 @0 j: c) j' p. `% _  之后，乾隆又发了一道谕旨，奖赏办案有功的常保。乾隆此举的意思，便是“告诉”河南老百姓——这起案子的处理，是因为朕洞察一切，主动发现，并不是因为彭家屏的奏报，也不是因为“一二刁民”告御状。如果以后谁效仿这几个“刁民”，以下犯上，那么必然要受到国家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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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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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2 B( x& b; e. U  乾隆处理完水灾的事情，总是觉得心里不落地。彭家屏早在雍正时期就喜欢拉帮结伙，后期自己登基的时候又联合李卫掌控朝廷意向，现在虽退休了还对自己有意见，乾隆觉得不能对彭家屏太过于放纵。乾隆发了个诏令，命令把刘元德、段昌绪、刘东震交给山东巡抚审办。山东巡抚当即发文给夏邑知县，也就是那个被夏邑人一再控告的孙默，命他立刻把秀才段昌绪和武生刘东震抓起来，押递到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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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A5 k0 H& Q, i+ e: h6 I( M( t  革职的命令还没有从省里传下来，但孙默已经知道自己的乌纱马上就要丢掉。因此他非常清楚如何办理这个案子。孙默接到山东巡抚的手谕之后，对身边的亲信说：“这次抓人，我一定要亲自带领人马。皇上已经下令要处置我了，如若不能利用这次搜捕立功，那我真的是断了前程。”

  孙默带领人马前往秀才段昌绪家，命令对段家彻底搜查，特别是对书籍文章，要片纸不留，一律搜出让他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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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j0 ]: c, T% O3 J1 g  孙默心里明白，皇上对文字之狱特别有兴趣。而这些秀才们积习难改，平时一定会写些日记文章之类，而这些文章之内保不齐会有一两句牢骚怨望之语。如果找到一两句他们咒骂政府的证据，那么这个案子就会升级为政治案件，自己很可能就会脱身，起码也会减罪。

  “都给我搜仔细了，一个地方都不能漏下，尤其是书本，都拿过来给我过目！”孙默指挥着众人在段昌绪的家里翻找着。

  “大人，那边有情况，您去看看！”孙默的师爷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对孙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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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默见状，觉得应该是妙事，忙过去看个究竟。待孙默走到段昌绪的卧室之中，发现了衙役们在段昌绪的卧室之中搜出了几页文书，而且居然是吴三桂起兵反清时的檄文抄本。这篇檄文，八十年前广为流传。八十年后，段昌绪仍然保留，这不是大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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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天助我也！来人，备快马！”孙默大笑道。

. x8 `8 }6 s1 \8 ~  孙默如获至宝，他飞马把这一“成果”汇报给图勒炳阿，他知道此时图勒炳比他还要着急。一见到图勒炳，孙默便对图勒炳说道：“图大人，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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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勒炳拿起孙默递到他面前的书本，仔细看了看，不禁大笑道：“这……这真是好东西啊，你我二人的命运，就全靠它了！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待我向皇上禀报，你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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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图勒炳便快马加鞭赶往行宫向乾隆汇报此次抄家的收获。果不其然，乾隆对这样的反书及其敏感，当天晚上就接见了图勒炳。

  “说在段昌绪家中搜到反书，可有此事？”乾隆直接问图勒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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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r; h) v2 c3 |  “确有此事，奴才已将反书带来。”图勒炳将反书交给乾隆。

: A5 Z2 n1 u5 v. i# b" Y8 G  “来人啊，去叫冯英廉，叫他带几个翰林，看看这书里到底有没有反动言论！”乾隆对吴书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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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勒炳跪在地上，不知道该不该笑，但他总觉得自己已然不用担心会被发配了。

  “皇上，奴才听说这段昌绪与彭家屏彭大人十分交好。”图勒炳对乾隆说道。

  听到图勒炳提到彭家屏，乾隆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图勒炳见乾隆没有再说话，便不敢说下去了。良久，乾隆对图勒炳说：“继续说下去！”

  图勒炳阿又添油加醋一番，将彭家屏一并拉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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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9 U/ B) {9 }7 H  乾隆明白图勒炳这是在公报私仇，但他确实希望能有人把彭家屏拉进来。因为在前两天对夏邑事件的处置之后，已有各地秘报传上来，说虽然皇帝对“官”与“民”各打了“五十大板”。但是“平民百姓扳倒巡抚”的消息仍然像长了翅膀一样，立刻传遍了大清各省，这件事已经成了全国街谈巷议的新闻，那几个敢于告御状的平民已经成了全国人心目中的英雄。不少地方的人闻听此消息，准备要进京告状。不得不说，这些事情都是彭家屏引起的。

+ W( R: s0 a$ c9 [! b' B  待图勒炳向乾隆说完事情之后，英廉带着几位翰林过来，向乾隆报告说：“启禀皇上，刚才图大人所呈之书，却为反书无疑。”

  乾隆一听，心里笑了一下。但是脸上却全是怒气。乾隆对吴书来说：“朕要颁布圣旨，拿笔墨来！”

  第一。夏邑县知县孙默以及图勒炳阿能侦破这样的反清大案。“尚属能办事之员”。侦破反清政治大案之功与讳灾这样的小过不可同日而语，“缉邪之功大，讳灾之罪小”，因此不必革职，仍留原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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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命直隶总督方观承前往河南，与图勒炳阿一起彻查此大案，特别是要查清这个檄文到底从哪里抄来，背后有没有其他组织或者情由。并且命方观承会同图勒炳阿前往彭家屏家抄家，以检查彭家是否也有这道伪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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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j6 t" f9 h+ m7 T$ Q9 F/ I  第三，即日起立刻命令彭家屏前往北京，听候皇帝亲自问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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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9 c- B0 F" y  四月二十六日，皇帝回到圆明园，结束了此次风波迭起的南巡。他召来彭家屏，在圆明园严审彭家屏。

* R* V5 [1 e' e& O/ W2 {# h  “吾皇万岁万万岁。”彭家屏带着罪身跪拜乾隆。

  “朕听闻你藏有反书，可有此事？”乾隆问道。

( K$ z4 G. J+ z/ l  彭家屏知道此事自己脱不了干系，便对乾隆说道：“臣家中确实存有几本明末野史，比如《潞河纪闻》、《日本乞师记》、《豫变纪略》、《酌中志》、《南迁录》等数种。但臣以为，这些都不是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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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没有理会彭家屏，对身边的吴书来说道：“图勒炳还没有回来吗？”

6 O" b  u) M2 K7 `# F" _& I  “回皇上，图大人还在路上，想必就在这两天能到京城。”吴书来答道。

& d0 d* H. \' W' S: ^  乾隆对彭家屏说道：“有没有反书，等图勒炳回来之后就知道了。而你说的这些，朕会派人去调查。”乾隆说完，转身对吴书来说：“告诉冯英廉，让他去查一查彭家屏所说的这些书是不是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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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C' @8 J# F  “那彭大人……”吴书来看了看彭家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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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说：“先押下去，等图勒炳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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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皇上！”吴书来低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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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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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d( v) Y  两日后，图勒炳和方观承回京。两人一进京，直接奔着圆明园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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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见皇上，麻烦吴公公帮忙转告一声！”图勒炳和方观承对吴书来说道。

  “你们怎么才回来？皇上都快要等着急了！前儿个皇上亲自审了彭大人，彭大人死活不承认自己家里有反书！”吴书来小声对两个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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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公公有所不知啊，事情复杂得很，我俩也希望能快些见到皇上，好向皇上禀明实情。”方观承说道。

9 `1 C! f9 @  D  吴书来去传话了，图勒炳问方观承：“现在什么都没搜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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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观承似乎知道图勒炳的能力，他对图勒炳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之前答应图大人的，肯定会办到，但图大人答应我的，也希望能记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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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那是，我图勒炳是什么人，方大人您还不清楚吗？”图勒炳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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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w$ q# s4 W1 h( _9 F- M6 m5 p4 G  “皇上传你们两个人进去说话！”吴书来过来对两个人说道。

  图勒炳听后，给方观承使了个眼色，方观承点了点头，两个人便一同去了。他们之间的动作，都被吴书来看在眼里。

" e6 L4 v7 f: Z- p* s, h, F( k. R  “去了这么久，可有什么要说的？”乾隆在练字，两个人进来，他头都没抬。

  两人本想跪拜行礼，见皇上直接问话了，图勒炳便跪在地上说道：“回皇上，奴才……没有在彭大人家发现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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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么说，彭大人是被冤枉的？”乾隆仍旧低着头写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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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听闻彭大人之子在臣与图大人到来之前，将所有反书给烧了！”方观承也跪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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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问得是，到底有没有反书？”乾隆一字一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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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9 N4 U; ]4 ?3 a4 g  图勒炳和方观承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都颤颤巍巍地答道：“没有！”

7 v$ n9 {, b/ f9 c( N  “那这么说，彭大人是被冤枉的？”乾隆第二次这么问。

  见乾隆已经生气，两个人都不敢大声喘气，屋子里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吴书来站在门外，都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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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1 h+ g5 h  见此情况。方观承斗胆地说道：“经过审讯，刘元德交待，他的御状状子曾经给彭家屏的侄子彭型看过，这从侧面证明，彭家屏与这个告御状事件确实有关，万岁的判断是正确的。另，段昌绪的檄文，是从一个叫司存存的人那里抄来的，司存存又得自于司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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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y; p+ z! R  “哦，还有吗？”乾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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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_# T2 d  \) g+ T0 a" b3 l  “没、没有了！”方观承害怕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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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乾隆似乎写完了一张纸。他抬起头，看了看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两个人，轻声说道：“都起来吧，你们两个也累了，回家歇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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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终于舒了一口气。“谢万岁！”两个人谢过乾隆之后，马上便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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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k4 g7 D- ]  乾隆见两个人离开了，对站在屋外的吴书来喊道：“叫崇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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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儿，崇礼便站到了乾隆的前面。乾隆对崇礼说道：“派几个人去盯着图勒炳和方观承，任何动静，都要定时向朕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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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T) w& G, g4 p" V  “明白！”崇礼领命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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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 f2 Q  此时，乾隆深呼了一口气，觉得一切都已经妥当了。

* f/ a( M1 G# A  h% r: ]% K  彭家屏一案，乾隆将它带到了朝廷之上。经过会商之后，大臣们认为，这个案子性质严重，必须严肃处理，所以段昌绪应该按照大逆罪，凌迟处死。但因段昌绪并没有孩子，只能把他的妻子司氏、妾陈氏，发给功臣之家为奴。司存存、司淑信一见逆书即行抄录，应拟斩立决。

  对此，乾隆觉得此行太过残忍，于是宣布对段氏“从宽”，斩立决。其妻子免于入官。司存存、司淑信则秋后处决。

1 L6 y8 @! S- q  I  对于彭家屏，乾隆以其私藏逆书，“从宽赐令自尽”。彭氏之子彭传笏斩监候，秋后处决。没收家产中的房屋，衣服，器物等人官。据河南布政使汇报，彭家屏的家产有玉玩器等一百九十余件，绸缎、毡褐衣服等七百余件，字画手卷八十余件，俱解送进京。至于箱内止存银一千余两，殊难凭信。随唤伊管事家人范祥等逐加研讯。虽据坚供实止此数，但有无隐匿寄顿，仍饬该府县再加确查严审。

9 T' f: n. F- v  s* G9 k- v  至于彭家的几千亩土地，乾隆的处理手法十分出奇。乾隆心想：“既然你彭家屏愿为贫民强出头，那么就把你的土地分给‘该地贫民’，代你了了你的美好心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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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B# `: r4 H1 [+ D: g$ e  乾隆通过这种方式，表达了对退休官员以及地方秀才不安分守己、替百姓强出头的愤怒，他相信，这样的处理结果足以消除“百姓扳倒抚巡”事件的不良影响。

  乾隆还特别命地方官员，深入民间，了解百姓对此处理的反应。据河南布政使汇报，在听到把彭家屏的田地赏给贫民后，老百姓一致认为，彭家屏死有余辜，皇帝无比正确。“跪听宣扬，踊跃叩头，欢声动地，称此千古未有之鸿仁，天高地厚，无与伦比，惟有顶祝国祚亿万斯年，还祈代为转奏”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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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Q/ u! q& y; H5 X7 ?  直隶总督方观承等则汇报说：“这个案子处理之后，老百姓都十分佩服皇帝的圣明，感激皇帝的大恩，对彭家屏等人无比痛恨，并纷纷表示，以后一定遵纪守法，绝不再越级上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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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9 Y- \# D: c, O# t  方承观还说：“臣等观其情词恳切，老民等皆叩头呜咽，灾系出于衷诚，并无伪饰。”

  看到这里，乾隆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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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强硬地展示自己武的一手后，乾隆又使出了他的另一手。他命令，夏邑县等豫西四县历年所欠的农业税一律免除，本年所有税收也一并免除。乾隆还派出能员，深入豫西，调查此地连续多年受灾严重的原因，准备通过兴修水利等方式加以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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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经过崇礼对图勒炳与方观承的监视，乾隆立刻调图勒炳入京，体面地解除了他的巡抚之职。而夏邑、永城两个县令仍然被革职按问，以为其他官员之戒。

5 i8 C! Q: _% Y4 u- v3 S$ U  此次彭家屏犯案，常保觉得冤屈，便三番五次向乾隆求情，免除彭家屏死罪。乾隆对常保的请求视而不见，坚持判彭家屏死罪。同时，户部侍郎英廉也在搜集彭家屏案的证据，企图替彭家屏洗雪冤屈。然而两人的默契虽然有了，但现实条件却让两人不得不放弃此番努力。在彭家屏刚刚被判“自尽”的同时，常保也被提升为福建兵马副都统，即刻起上任福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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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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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 p7 s# J5 D: s  和英廉大人聊了许多，觉得时间也过得很快，不一会儿，乾隆便要回去了。而我们的联欢会，也到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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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准备了，本来还想一边唱歌一边作画呢，现在看来，似乎没什么用了。”我心想着。

3 B9 X6 t5 U- C8 i: l2 a% j  “我该回去了，你自己要好好学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及时找人通过书信告诉我。”英廉大人临走时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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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放心，学生一定会努力学习的。”我对英廉大人的离开表示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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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廉大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笑着对我说：“你也是个小伙子了，不再是孩子了，做什么都得稳得住，知道孰轻孰重，切不可操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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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S  l: s; a* X" V8 P  “嗯，学生谨记。”我答道。

  X: D, e+ m  B$ V' r4 y. f  英廉大人对我似乎也有些依依不舍的意思，他看了我几秒，然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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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P1 C: R0 G* E, s1 L  这次与英廉大人的相聚甚是短暂，让我觉得意犹未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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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联欢会，我算是出名了。原来只是在咸安宫小有名气，现在好了，在整个故宫都小有名气了。记得《三国演义》里面，曹操曾经说过：“生子当如孙仲谋！”通过这次联欢会之后，竟然有人传言：“生子当如钮钴禄！”我实在不知道这应该是高兴还是悲哀。

0 l  h$ q: M/ {4 m- Z0 e5 G  那天过后，弟弟便问我：“哥，你在对对子的时候这么出彩，皇上会不会赏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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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他一眼，说：“谁知道呢？但我觉得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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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q7 |# h" o% y5 _. z  “为啥这么说？”弟弟坐在我的身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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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福康安啊！你不觉得福康安就像扫把星似的在我身边吗？想躲都躲不掉！”我有些生气地说道。

. f" W7 J1 ^0 x& ~* e9 x- j  “哦？有此事？我倒是不知道他何时惹着哥哥你了？”弟弟好奇地看着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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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了他一眼，说：“告诉你啊，可别被他给带坏了，他这样的官二代我见的多了，没一个好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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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0 E! B0 D9 C/ O  弟弟听完我的话，笑了，说：“哥哥又说胡话了，啥是‘官二代’？”

( T6 x0 T- D8 G. {  “这你都不知道？就是当官的，第二代，就是官二代！当官人的儿子！这从字面意思都能明白嘛！”我解释着。

, z6 R/ @# J+ ?" ^3 g: V" I2 S& a  弟弟动了下眉毛，说：“哦，我知道啊，我没想着跟他学，倒是他一直跟我学呢，他什么都不如我，所以才天天缠着我的。”

  “你想啊，他是皇上的侄儿，以后肯定会被重用，即使他现在处处不及你，但以后当大官的肯定是他，你比不过人家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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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听了我的话，想了想，然后又叹了口气，说：“那哥哥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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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4 |4 `: n3 o7 `# g  “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万一以后他在你之上，能力却不及你，那多难受！”我说。

. K% j7 |9 R2 _6 R- Y4 ^  弟弟笑笑，说：“这个倒是无妨，比我能力高的人比比皆是啊，总不能活的这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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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0 z$ D0 D$ L3 a5 t. H* d6 a& S  听他这么一说，我甚是惊讶，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现实了？尽管在来清朝之前我也是这么一个人，但是到了这里之后我依然在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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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u0 u. F6 T8 t2 M$ M5 q- e# n  我摇了摇头，对弟弟说：“罢了罢了，你有这觉悟也是难得。不过可不能被福康安给带坏了，万一以后你成了他的副手，不就成了替罪羊？我知道的事情里面，很多都是副手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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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想他应该不难明白我的意思。在二十一世纪的天朝，只要出了责任事故，往往都是副的某某遭殃，而正的却没事。但这事情真的就只是副手独自办的吗？哪个不是正的在拍板？副的只是替罪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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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过后，又是过年。总觉得一年一年过得真快。这里没有春节联欢晚会，所以也就觉得年三十的晚上特别无聊。

; A: r- A- W' G) a& z  刘全有了儿子，便忙得不可开交。我曾经对他说过，说我们兄弟二人都长大了，很多事情不必他亲力亲为。但刘全似乎就是为了表明他没有因为家庭而忽略我们两个，对我们两个仍然尽心尽力。后来我才知道，或许在他的心里，我和善佑已与他自己的儿子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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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三十前几天，我问刘全：“英廉大人这么喜欢我，我是不是应该送点东西给他呀？”

  刘全想了想，说：“人家是权侵朝野的大官，咱们能有什么好东西能入他的法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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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5 l8 _0 P( Y5 r% o2 l  我觉得也是，我什么都没有啊，给他送些什么呢？再者他官那么大，肯定不缺什么。我总不能送一些基本的年货过去吧？

: I* X3 y4 ~* k4 C' `& }0 P  “大少爷觉得英廉大人喜欢你什么呢？“刘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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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呵呵，这个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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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摇了摇头，说：“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奴才的意思是，英廉大人喜欢你，肯定不是因为钱，既然大少爷没有钱，那么英廉大人喜欢的肯定是大少爷最引人注意的一面。所以，奴才的意思是，大少爷应该明白英廉大人喜欢自己哪一点，然后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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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3 s* j$ j0 M. C9 q  刘全的话说的不错。我想英廉大人喜欢我的地方应该是我这个人的模样和才华。或者，他也是同志中的一人。与其给他送年货，倒不如我亲自去他们府上拜年。但空手去不太好，不空手我还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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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么我画一幅画送过去吧，再题上一首诗？”我问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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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笑笑，说：“这样也好啊，大少爷画画是极好的，想必英廉大人见了也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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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办就办，这幅画我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带着那幅画，我对刘全说：“年关太忙，你就歇着吧，我自己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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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4 f0 c8 o$ b% p  Y: E( h8 r  “真的不用奴才陪着大少爷？”刘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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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 F* l2 R2 U- \9 x- R  我看了看天色，说：“不用，如果有事，我会找人叫你，你在家忙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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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下午时分，我走在北京的胡同里。英廉大人的家离我家不太远，但是靠步行，也得走上半个小时左右。介于天气还温和，我也就不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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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都好几年了，北京的景色都没怎么变。想着之前在北京的时候，天天看见的，都是在建的高楼。举头望去，满是吊机！而这里，红墙绿瓦，古香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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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拐右拐，终于到了英廉大人的府邸。我仔细看了看府门顶的牌子，怕自己敲错了门。我走到门前，想要敲门，却见大门自己开了！门开后，竟走出一个女孩。这女孩不像是下人，倒像是一个公主或是格格。一身华丽的衣服，一副娇嫩的面容，在我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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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M  }1 q2 h1 N+ E  l! g  而这个女孩显然没有料到我正站在门口。此时此刻，我们二人都站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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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霁雯，慢些，等等爷爷嘛！”英廉大人的声音在这个女孩的身后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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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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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v) Y" {3 _6 ]' E  “你是？”这个叫霁雯的女孩问我。

  “噢，你好，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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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 C! R  w6 I  “咦？善保？怎么是你？”英廉大人这时候来到门前，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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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好，学生今天来……今天来看看大人，顺便……作了一幅画给大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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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廉大人见我是过来拜年的，笑了笑，说：“霁雯，家里来客人了，一会儿再出去嘛！”

  “如果大人有事，那学生就不打扰了。”我见英廉大人似乎要出门，忙说道。

0 x/ u+ |; n5 L2 H; C$ q/ f3 ?# c  “没事，没事，快到府里来。”英廉大人见我有要走的意思，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带进了府里。这个叫霁雯的女孩似乎也没有面带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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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啊，快去备茶，府里来了客人！”英廉大人对府上的下人说道。

  我随英廉大人来到会客厅，英廉大人照顾我坐下。

; @# K& g; r2 v  h# j  “今天都是年三十了，家里的年货都齐全了吗？”英廉大人一坐下便问我。

  “谢谢大人关心，学生家里都好，年货都齐全了。”我答道。

" P/ e* S( f9 M+ Z9 T  “别拘束，到这里就当作是在自己家。”英廉大人见我有些拘束，笑着对我说道。

4 m0 i+ w, C" f. l  i% u, z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特别舒坦。当作自己家？那是什么意思呢？

  英廉大人仔细地看了看我，然后笑笑，捻了捻胡子，说：“难得都这时候了，你还过来给我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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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e( O2 ]7 s! t! {  “这是应该的，大人对学生关爱有加，年关了，学生总是该过来看看大人的。只不过……”说到这里，我突然发现我其实只是带了一幅画过来。

/ A- l, I! j  e  英廉大人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明白。他直接对我说：“你送给我的画呢，我看看？”

' ^0 y2 H" `8 t( ]! J  “哦，在这里！”说完，我把带来的画交给了英廉大人，因为过于着急，都没有装裱。

; a% e  [; Z7 J* q  不过英廉大人似乎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他接过画，展开，然后仔细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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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Y" u# Z6 ]+ a, U  “不错嘛！霁雯，你过来看看！”英廉大人叫着自己的孙女。

  这女孩长得还不错，气质有了，相貌应该也算是中上，按照我所在的那个年代，怎么说都能算上“女神”级别了。不过我本身就是个超级帅哥，她跟我比起来，到不会把我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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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1 h  l- R8 T8 c4 y  “呀，很好看呢！”霁雯看了画卷之后说道，然后她抬头看了看我，说：“这是你画的？”

  我谦虚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学生不才，让大人见笑了。”

  英廉大人对霁雯说：“看看、看看！人家也才十三四岁，竟能画得这般生动，你呀，是不是也该努努力，少些贪玩了？”

* o; i% \: f: x) v  霁雯被英廉大人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并没有反驳，而是撒娇地对英廉大人说：“爷爷，自古就有‘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一说，霁雯不及人家，也是常理之中嘛。而且善保的名字，早就在咸安宫传开了，霁雯怎么敢和这样一个大才子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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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霁雯这么一说，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着实不易啊。想着英廉大人就是才高八斗满腹经纶的大学士，他的孙女怎么能差呢？

  听了霁雯的话，英廉大人大笑，然后转过身对我说道：“你看我这个孙女，说话呀，真是一点都不认输。罢了罢了，现在你来到我的府上，也算是认识了霁雯，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倒是希望你能多多过来帮助霁雯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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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_( W6 l1 |# ]& C& x; U  “这……这学生岂敢？”我有些不知所措。

  “诶！怎么就不能？你是咸安宫里面的全才，而且年纪又与霁雯相仿，年轻人，交流起来也方便些。”英廉大人见我要推脱，忙说道。

8 x, a3 M4 O4 v. b2 P3 \  其实我没想推脱，能有机会认识这样一个老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但我总不能一副“哈巴狗”的姿态吧？怎么说形式上也得给人“彬彬有礼”的感觉。装一下嘛！

  “这……”我假装要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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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I. m+ l  “好了，就这么办了，我就这一个宝贝孙女，这件事也算是我求你的吧！”英廉大人说罢，看了看霁雯，满眼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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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不敢！学生能得大人器重，已经是受宠若惊。大人要是这样说，那真是折煞学生了。”我忙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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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D6 L  ^+ c2 ^  英廉大人见我不再推辞，满意地笑了。当然，我心里也是在得意地笑。凭我这长相和才华，我就不信我得不到英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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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 d3 ]9 y& j8 h9 m  坐了片刻，我便不想再打扰英廉大人了。英廉大人见时候也不早了，便也没有再留我。这都是下午时分了，要是再不走，肯定会耽误英廉大人和霁雯上街买东西。我告辞后，直接回了家。刘全见我回来，问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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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怎么样啊，画收了，而且啊，还让我当他孙女的老师！”我不经意地说着。

5 H" [: I# g+ M  d' b  刘全听后，笑笑，说：“那看来英廉大人是对大少爷非常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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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呢，说是让我以后有时间，经常去他家走动！”我故作轻松地说道。

0 q+ B- x  i" Q/ ?. F  刘全对我说：“奴才打听到，这英廉大人好像没有儿女，只有这一个孙女，不知是不是实情。”

  “什么？”我有些惊讶，但今天在英廉大人府上，我的确没有见到他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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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n8 [& z/ N1 }  我点了点头，对刘全说：“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是呢，我今天，没见到他家的其他人，只有他和他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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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F! T6 |9 e2 Y4 [' H) u4 a  “那便八九不离十了。如果英廉大人真的让大少爷做他孙女的老师，那大少爷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不是一般得高呢！”刘全借机拍我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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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又不是奔着这个去的。我就想啊，人家那么大的官儿，而且还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也得答应不是？英廉大人还说与我阿玛共事过，我更该答应了。”我说着。

) o9 ], b' S! b! G7 R  “那是、那是，不过奴才的意思是，既然大少爷和英廉大人有了这般关系，那以后的仕途可就轻松不少了。”刘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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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 ]" ^) r8 O/ B6 y+ g+ v7 T. i  “刘全，你何时这么市侩了？别这么想，多俗啊？”我假装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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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也知道我的意思，他说：“是啊，奴才就是俗人一个嘛，不过咱们钮钴禄家的振兴可就靠大少爷你了，您怎么做，心里可比奴才明白！”

  “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善佑那小子跑哪里去了？”我没见到弟弟，问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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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说：“你前脚刚走，他就跑出去了，说是去福康安那里了！”

6 _+ {' I" Z* T$ z% w1 V2 j1 I" g  一听“福康安”三个字，我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对刘全说：“善佑这小子比我还会利用关系！”

weifuzhou

       第五十九章

  天快擦黑的时候，弟弟回来了，我问他：“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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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4 m1 _2 ^9 I3 a  [$ J. H7 ]% A  “我去福康安那里了，他找我帮他忙。”弟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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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用你帮忙？他家人多得是，你去无非就是陪他玩了。”我说。

% h: U$ ~7 _1 c' _, V  弟弟笑笑，说：“没有啊，真的是帮他忙了，他说要做一些东西送给万岁爷，然后就让我帮他了。这种事情大人是没法参与的。”

7 N. p! [* L% Z  “你帮他，然后他送万岁爷东西，那你得到什么好处了？”我有些不满。

  “哥哥，不能总这样想啊，他求我，是拿我当朋友嘛，其实在学校里，他还是挺照顾我的！”弟弟解释。

" M* d" r+ p- V( j  “好了，大过年的，不想跟你纠缠这些，哥哥就是怕你被他给带坏了。”我说完，过去摸了弟弟的头。

# R9 _2 Y" s' c( Q! j2 t  弟弟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哥哥更在乎出身，其实福康安和普通人一样啊，无非就是万岁爷喜欢他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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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凭这一点，他就注定不是普通人了！”对于弟弟的不解，我也不想解释了，他还小，肯定很多事情都不懂，不过现在的他好保持着一种天真，对他个人来说，算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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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饺子，我和刘全两个人在厨房忙活。刘全劝我说：“大少爷完全可以不用帮奴才忙活，奴才自己能行。”

  “都说自己做出来的东西香，所以我就想试试。”我一边捻着饺子皮一边对刘全说。

# K. c+ W8 l6 L- @+ ^; v  “都怪奴才不好，有了儿子后，婆娘也没有时间……”刘全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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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6 K: n; F- o$ N7 j! H! y8 D  “别这么说，都说孩子是祖国的未来嘛，小孩儿多好啊，是希望！”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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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Y2 K6 S. s# o  “祖国？”刘全看了看我，对这个词不解。

  “就是大清！大清未来的栋梁之才！”我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忙搪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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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听了之后笑着点了点头，说：“大少爷说话都是文辞，奴才现在还真是听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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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V) _- ?" }3 U8 u  “以后送你儿子上学堂，你就懂了！”我说。

/ d3 ~8 l! Q, P/ Y" F2 y  忙了一会儿，年三十的饺子就都包完了。下了锅，煮了煮，便端上了桌。桌子上不再只有我们三个人了，而是又多了刘全的老婆和儿子。刘全的儿子还太小，吃饺子还得给扒皮儿！

  一年过去，又来一年，随着身体渐渐长大，我也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进入角色”了。过完年就十三岁了，也算是该上初中的年纪了。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初中就已经是步入了“地狱”之门了。初中过后还有高中，高中过后还有大学。但在这里，没有大学，因为十八岁就可以顶职了，有时候我也庆幸，还好我这个阿玛去世了，万一他没有去世，那他一定会发现我根本就不是他原来的儿子善保。再者我到十八岁可以顶职，要是阿玛没死，我去哪里顶职？

  年后咸安宫又要上学了，因为前两年的优异表现，我已经算是半个名人了。学生的身份已经不再是我所要侧重的方向了，现在的我，更多的是想着如何接近英廉大人。以前看过很多同志小说，故事里多半都是富小子追穷大叔，或者富小伙追穷老头。现在好了，变成小屌丝追老高官，一点经验都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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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u$ k- Z- j" L9 ]) g, W  每年开学，咸安宫里面都会有人员变动，因为走了一批，又会来了一批。年满十八岁的基本上都离开了，随后便会再进来几个学生，反正人数一直都是九十人，雷打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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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a8 r& H/ o- Q$ W1 F  一边是百无聊赖的学校生活，一边是对英廉大人的仰慕之情。介于上次英廉大人对我说的话，让我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去争取一下自己的性福。

0 v, X' I+ {8 b# l$ y- P9 i  咸安宫放假的制度与二十一世纪的放假制度不同。原来在北京，每个周末都是放假的，然后还有一系列法定假日。但在清朝，因为没有星期制度，所以放假并不显现出那么规律。学校的课程也分必修与选修。就是说有时候是有老师来上课，有的时候就自己去看书。因为我学习好嘛，所以很多时间都空闲下来了。原来没感觉到自己积累了多少知识，现在一看，自己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之前的那些本领在这里都能用上了。

2 B5 t$ h0 I6 V4 q+ s! Y  闲暇之余，我便会找时间去英廉大人的府上看英廉大人。当然，在名义上我是去给英廉大人是孙女霁雯“补课”！

  一日，闲着无事，我便又来到英廉大人的府邸了。也不知道这老头儿是不是在家，我倒是希望能和他单独在这里相处一天，以满足我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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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府上的下人过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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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O( I+ S  “请问……”我刚要说话，那个下人便把我迎进了府中。

/ ^3 l) P/ a! ?7 u  “我家老爷交代过，善保公子来府上，可以直接请到客厅的。”下人对我客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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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他点了点头，说：“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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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 l* K( J  上次来，光顾着看英廉大人了，没怎么仔细看这府邸。今天随下人在府里转了一圈，发现这府邸真是别致。虽不大，但房屋与房屋之间却可以相得益彰。下人见我一直忙着观看，笑着对我说：“咱们府邸可都是老爷自己设计的呢！”

# u6 d) \: \- g% n: @6 z, B  “什么？这府邸是英廉大人自己设计的？”我有些吃惊。

  下人点点头，说：“老爷可是能人，不但能在朝中做官，其他的手艺活也精通不少。像府邸的设计，建造，他老人家都有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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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2 H& e6 D2 O6 k" S  “哦，那英廉大人还真是厉害。”我赞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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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4 `- k, N, Q, g3 d9 m+ B0 _& v  走着走着，我问下人：“府上的主人就只有英廉大人和霁雯两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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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5 [, S, |! q* R  下人说：“是啊，老爷很疼爱霁雯小主的，请您过来，也是希望您能和霁雯小主交个朋友。不瞒公子，咱家霁雯小主可是多才多艺呢，不过小主的朋友很少，老爷也对小主很严格。公子您能得老爷赏识，说明公子您一定是非常优秀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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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下人这么一夸，我有些飘飘然了。不过话说回来，我的确不是“屌丝”一枚。我一直以为，屌丝之所以是屌丝，不是因为他没有钱，而是因为他不够上进。屌丝其实不是形容一类人，而是形容一种生活态度。非常有钱的人也可以成为屌丝的。

  来到客厅，下人给我倒了杯茶，然后对我说道：“刚才小的已经派人去叫小主了，公子在这里稍候。”

4 u7 L; ]$ ]0 M! K: c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谢意。

7 w; B* z2 M0 Q: d% ]' o3 o  这客厅是我第二次来，上一次来的时候，算是仔细看过了。想着英廉大人就这么一个孙女，以后要是嫁了人，英廉大人岂不就剩自己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想把英廉大人接到我的府中赡养。或者……我倒插门！想到这里，我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真的是理想主义者啊！

  “笑什么呢？”霁雯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哎呦，你吓了我一跳！”我忙站起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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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fuzhou

      第六十章


/ v4 |7 _+ \) }% D" v8 w. }3 |( m  “哈哈，被吓到了？”霁雯调皮地对我说道。

, ?1 f0 K) \! {0 [  q' ?1 e0 H  本以为封建社会的女孩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极其闭塞的，但从霁雯的身上看来，那些都只是传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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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C4 a" |  ^& b0 t# y4 j% J  “是啊，被你这么一吓，我连到这里做什么都忘了。”我也逗着霁雯。

  霁雯对下人说：“把我昨天做的糕点给拿来吧，善保公子能光临寒舍，得好好款待才行！”

6 u- Z; |" {% Z  “哪有，这里可是英廉大人的府邸，能进来稍坐，都是我的荣幸。”我忙谦虚着。

' j1 P! x' U4 ?, Q) `  “哦？是吗？何时这么谦虚了？莫非善保公子以后不打算常来？”霁雯调皮地看着我说道。

+ y( a& t3 ~$ F7 U  如果我是“正常”的男人，那我一定会被霁雯逗得脸红。霁雯长得的确好看，就像是出水芙蓉一般水灵。但我中意的并不是她，而是她爷爷。所以面对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我一样可以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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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 O) o9 ]9 i, D  “英廉大人说让我有时间常来，我一定照办。”我回答着。

0 S0 x+ U3 W! k0 n. R% ^, P  “嗯，我爷爷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教我一些你在咸安宫里面学到的东西。”霁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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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v! ]2 q: h! K' L; n# n: l  “你就那么想学习咸安宫里面的东西？你是不知道啊，知识这东西可特别枯燥，你能坚持吗？”我问。

  f8 N4 P: t& q, z5 ~! v  霁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因为只能是男孩子才能进的了咸安宫，所以我才没有机会的。如果女子也能上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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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是带些伤感的，因为她是女孩子，而且又在这个年代。要是在我那个年代，女权绝对是个好东西。

1 i' B& ?, k7 u, w3 M+ Q" ]/ l% M  “那你想了解哪些方面的知识，只要我知道，我可以都教给你。”我对霁雯说。

  霁雯对我笑笑，说：“知道你是咸安宫里最厉害的学生，但也不用这样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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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笑笑，说：“英廉大人这么器重我，我肯定要尽心尽力完成他对我交待的任务啊。”

  没想到霁雯听了我的话，脸色不大对。她有些不满地说道：“说来说去，只是因为爷爷吗？要是爷爷他不这么交待，你就不尽心尽力了？”

  我一听，觉得完了，不会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孩子的小性子吧？再说了，要是真的没有英廉大人，我肯定不会来这里啊？霁雯才十几岁，我呢，实际年龄都二十好几了。就算是做家教，也差着这么大的年龄呢。这年龄之间是存在代沟的，要是我们两个闹得不愉快，会不会影响我在英廉大人心中的形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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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假装笑笑，然后说：“做一行爱一行，既然我今天来了，自然会尽心尽力。如果我没有那个能力，我也不会贸然答应英廉大人的。还有啊，我是否尽全力，也要取决于你用不用心去学。如果你三心二意，那我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7 F( q, L7 |8 G& I+ a/ u" N6 A! J9 W  听了我的话，霁雯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我就想，就想多认识一个朋友罢了。”

8 F, ^7 v  h" e& ~" o- M4 {  我说：“这个好办，成，我交你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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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话，下人把糕点拿了上来。霁雯随手拿了一块，递给我，说：“尝尝，我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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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0 Y4 {( h1 c  我接过，吃了一口。“唔”！果然不错呢！说起来，我好像很久都没吃零食了。以前在大学，我特别喜欢吃零食。像是“奥利奥”、“可比克”、“好丽友”“上好佳”等等，我都不少吃。但是来了这里以后，因为没钱，而且有钱也买不到，所以渐渐都忘了零食这东西了。今天一尝，竟勾起了我曾经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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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好吃吗？”霁雯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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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_' U: p. \# U  被她这么一问，我发现我似乎有些不雅，但刚才没办法，毕竟她给我的，我又不能不要。我点了点头，对霁雯说：“好吃，非常细腻，这糕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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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  W3 `% S) j& n2 S  霁雯笑了，对下人说：“一会儿善保公子走的时候，装一些给他带回去。”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听霁雯这么一说，忙推辞道。

  “哎呀，又不是没有，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不喜欢吃吗？”霁雯说道。

% e! W& o7 b" V) O+ C* [  见她这般热情，我也就不再推辞了。我对她说：“那就谢谢姑娘美意了！”

: ]0 N& J; O' I$ O& l* f7 J  吃完了糕点，我便对霁雯说：“我以前专攻山水国画，现在有时间来这里，便开始教你画画吧。”

  “好啊，爷爷也夸你，说你画画功夫了得呢。”霁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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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看外面院子里的假山和树木，对霁雯说：“先教你画一些近景，待你掌握了基本要领之后，再去画一些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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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英廉大人那里呆了小半天，都没见英廉大人回来。我想着，英廉大人日理万机，不会那么轻易就在家闲着。

$ x! M  @/ J* a  要是英廉大人退休了多好，这样我就能天天来这里看他了。

  晚上带着霁雯送给我的糕点回家，见刘全打着灯笼在门口东张西望。我走过去，问刘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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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见您这么晚还没回来，奴才着急啊！”刘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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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1 V+ |% C8 V3 x" c1 J  “吃了没？”我问刘全，顺便跟着他一并进了府里。

  “还没，二少爷也一直在等您呢。”刘全说道。

  “给，吃饭的时候也一并摆上，这可是英廉大人的孙女亲自给我做的。”我笑着对刘全说。

  刘全接过我手中的糕点，然后问我：“大少爷才去一天，就收获颇丰啊！”

/ A6 C$ ~9 a7 V% K9 s  “是啊，你不知道呢，英廉大人的孙女，可是个人精！不过还好，没有大小姐脾气，要真是好吃懒做的那种，我还真应付不来。”我说。

  “哥，你回来了？”弟弟过来，然后又转身问刘全：“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好吃的，包你喜欢！”我对弟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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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想先打开尝尝！”弟弟馋嘴，直接从刘全手中将糕点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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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0 C0 r- v% v9 m- r7 _0 s. T  “没人跟你抢啊！记住给刘全的儿子留两块！”我对弟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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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_9 [1 F; Q, V  [  “知道了啊！”弟弟一边答应着，一边快速地剥开包装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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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全对我笑笑，说：“奴才谢谢大少爷的关心。”

  “见外了不是？好东西当然要大家一起分享嘛！”我说完，径直走向自己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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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美吗

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