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军令哥说他去工地,顺便把国望两兄弟捎到火车站去,我让他下班时去接俊波他们。我开车送剑锋和俊波过去,顺带去看看群友哥。方哥带着他几个老乡去马家岩干活去了,家里就剩下了宽哥、小蒙和倒班回来呼呼大睡的军哥。
8 G9 Q. d/ B( h) U" Z我送他俩过去的时候,安民已经等在那里了,笑嘻嘻地问我还去不去看马。我说不去了,我直接开车上去看看群友哥,安民悄悄过来对我说他今天又让老大配了一次,我担心老大的身体,让他们别那么频繁,牲口受不了,小心干活的时候闪着,出危险。辞别他们时,我将俊波拉到一边,让他好好干活,别老想昨天的事情。他担忧地问我:“哥,今天我可能来不了,该轮着我喂马了。我见不到你咋办?”
# {+ m' T, k4 x+ C1 S: D3 o“那你好好喂马,别老想着玩,干活干不好了小心我抽你。”我故作凶狠地对他说。他听到我这么说还挺开心的,跟安民他们上去了。
6 }' e% N, v# \. R) s我开车回医院,去看望群友哥。他昨天动了手术过后脚还包着纱布,但已经能坐在床上了,见我过来看他他很高兴,招呼我:“秦大夫,我一直在想你今天会不会来呢。”
: a1 }3 u; R1 m, s3 ~“我说了来看你那就肯定会来啊,咋样了你的脚?疼不疼?”我坐到陪护椅上问他。% N$ m& M% f/ d* `* T
“还有点隐隐的疼,但是屁股不咋个痛了,你看,坐起都没事了。”他侧了侧身向我展示他的屁股,我看到那些擦伤已经结痂了,护士已经把绷带给他取了,他现在行动更自由了。
. U$ q2 [+ c! u/ @; K+ E) h+ O8 d1 k“恢复的可以。”我让他脱下病号裤子,仔细地检查了他的伤口,在他屁股上摸了几下,又扶着他的大腿看了看大腿后面的伤。结果,叫他穿裤子的时候我见他的粗鸡巴挺了起来,就笑他:“摸几下你就硬了嗦,咋个比马还要敏感。”( R; W, L A- \& i& s1 {' r% E
“马还有逼日的,我们这些人,连马都不如,出来了几个月搞不到一回,你说咋可能不敏感嘛。”他边穿裤子边说。
0 {6 [$ Y9 K, l6 Q. I' j“那你们咋个解决嘛?”我问他。: B+ R: J( V( j% N0 H3 m3 u
“还不是只有打啊。没得办法嘛。”他说。
9 @1 f/ q7 ]1 A7 e% ]1 }“你好久打一次嘛?”我问。/ \( e9 x& S8 V9 P9 v
“我啊,我基本不咋个打,觉得没得意思的。你看你咋个老问这个嘛。”群友哥的脸红了。
- W' Z) q q( i( e“那他们几个小伙子呢?你见过没的?”我继续问他。# `/ N8 Q% h, S$ y6 Y+ J: q; I# e
“他们啊,应该要打嘛,血气方刚的,特别是看了配马,哪个着得住嘛。”他说,“我们赶马的就是可怜啊,老在交通不便的地方干活,身上经常还臭烘烘的,女的都不敢找,就过年回家了日几火。”
- `6 ^, y. Y: d“俊波这个娃儿咋个样?”我问他。9 P& K) K/ k5 D D: z
他看了看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起了俊波,就说:“那个娃儿老实,不咋个说话,就是干活最卖力,有时候我都叫他不要干那么快,慢慢来。他不,好像不晓得累一样,你看他那身肉嘛,这都是干活干出来的嘞。”2 X+ X& t1 L; d
“你咋个把他喊到一起干活的呢?”我问他。
_+ q; c& n0 ?% u0 t- s0 [* E) S“哪嘛,他先头是跟他爸干的。他爸那个人,我感觉不是个东西,从小就打别个俊波,好几次我都看到眼里的。后来有一回我夏天的时候回村里,看天色暗了,就去河里洗澡,我刚下去就碰到他从河里刚洗了上来。那个时候他还不咋个认识我嘞,我一看,天嘞,娃娃背上全是鞭子抽的血道道。我就问是哪个狗日的打的,他说是他爸。我当时就去找他爸了,结果你晓得他爸说啥子。”群友哥问我。, q5 c& h3 T5 c7 t) P$ Q5 `! l8 @
“他说啥?”我问。7 `) N& ^& J$ ~! a0 |- q Q
“他说俊波就是贱,他打马的时候不晓得躲,还上赶到挨鞭子,活该。老子一拳就给他抡起去,说你狗日的就不配当老汉儿,也不配当赶马汉,以后俊波就跟到我,不准你碰他。”群友哥义愤填膺地说着,胸膛一起一伏,好像还在回味当时的愤怒。
5 D) L% m1 v2 V; M' ~“他老汉儿还说,这是老子的娃儿,想咋打就咋打。老子又把他锤了一顿,拉起俊波就走了,俊波当时还不想跟我走,我着急了,啪啪给了他两耳光,说你咋那么贱,活该被抽。结果,他看我发毛了,反而就跟到我走了。”群友哥说。- u$ o3 e$ p- O6 T9 m" ?4 q
“那后来呢?”我问。
$ v) }8 J( A( H l- ]0 h4 f“后来就带到他干活三,这个娃儿有点怪嘞,有时候有马在那扛,他还要去扛,我说你放到马背上就行了嘛,他不,他非要自己扛。哦。一开始他还打马嘞,嫌马干活慢,有一回我给他整发毛了,说你再打马我就打你。结果他把背凑过来,要我现在就打,拿鞭子抽他。你看这娃儿气性好大嘛。”群友哥说。
) @) s) n9 [- _7 t9 f! ?“那他要你打他的时候,生没生气嘛?”我问。
( t* c, f& ~( ~5 H' @“就是怪糟糟的嘞,看上去他也没咋个生气,好像还很想我去打他一样,我没见过这种,不敢打。他就是这点让人不舒服,其他都还好。”群友哥说,转过头问我,“咋个回事?你咋个突然问起他了哦?他在你那做啥子事了吗?”
4 @$ w6 F% q3 `8 f4 P" m9 `“没有没有,就是说起他爸爸小时候老打他,我觉得这个娃儿多可怜的,就想多了解一下。”我说。
9 i% h' D/ I- \2 P6 q4 [/ Z/ }( N“就是,娃儿是个好娃儿,就是有时候有点怪。不过看到他跟剑锋安民还处的多好的。对了,他还没成家嘞,好像也不急一样。”群友哥说。+ n9 r. x: A' w; z
“那你这个当师傅的,给他看一个三。”我说。
9 E* l( ?! o9 f“哪有恁个容易哦,我们又不常回去,在外头又不咋个和人接触的,不好找。剑锋安民都是成了家了才出来干活,就俊波,孤零零一个人。”
9 o; o5 C3 \0 ]& T& {- T( s9 `“群友哥,你是个好人,俊波跟到你是对的。”我说。9 Z* ]) r$ w: l* r" K
群友哥挠挠头发,笑道:“嘿嘿,啥子好人哦,我们这种就是看不得别个受罪呗,虽然我自己也受罪。”- @2 C0 ^# v' b( `8 S: x
“其实,他让你打他的时候,你如果打了他,他还舒服些。”我说。: \& f) o3 f+ t5 c! x& C
“哪个会这样哦,打起不痛啊?”群友哥听到我的话,感到很惊讶。 e9 I$ ?9 d8 c
“反正你就听我的嘛,你一直带着他,他要听你的话的,你打他他也无所谓。”我说。
1 I2 k1 I J) Y* X“那囔个得行,我下不去手,别个娃儿恁个可怜的,再说我打他让其他人看到咋办嘛。”群友哥连连摆手。
0 y6 |& P; q3 H& F- x. L" N我觉得跟他多说无益,他也理解不了人内心深处的渴求是多种多样的。跟他又聊了其他的事情,我就跟他说我得回去准备准备,下午我爸要过来。他听了赶忙让我走了,让我不用担心他,他就是说着玩的,没想到我还真当回事,弄得他很感动。1 M: E2 n6 q8 K& ]9 m0 s5 a
我辞别了群友哥,又开车回了家,按照宽哥指定的菜谱去菜市场买菜。我提了两大口袋的菜,路过保安亭,二华远远的看见我,就赶紧把保安室的小拖车给我拿了出来,让我将菜放在上面。
9 x- o; B$ Z h“恁看恁,满头都是汗。恁早点给俺说,俺去菜市场接恁啊。”二华关心地给我递纸巾让我擦汗。
6 s$ ?! W8 h9 q, @“没事,这都是给宽哥买的,等下我给你送饭下来啊。”我推着一小车的菜上楼去了。
7 C. ^: t+ S# o9 g N9 g: K小蒙在客厅里学习,宽哥正在做饭,他说中午就几个人,昨天的剩饭热热吃了得了,下午再好好做新的。我去屋里收拾了收拾,主卧里,通铺上被子横七竖八地乱扔着,也不知是哪位大哥不爱洗澡,一股臭脚丫子和着烟味,我将主卧收拾整齐,开窗通风,又到我昨天睡的屋里,将床单被子收拾好。想到昨晚上的俊波,我不禁又硬了。% |9 S a4 z* [; N
我又将客厅打扫了一下,小蒙问我一道数学题,我笑着说之前学的我早忘光了。他说:“大博士也不会做高中的题啊?”
- s: x: Q( u# O& ^5 X2 ?“是啊,我上高中的时候没准会做,现在要我做,我完全都不记得了。”说着,我打开手机扫了扫题目给他搜解题过程,让他自己看。' j! o- ~' U9 b' v9 |" g! C$ k
“哦,原来是这样做。”他看了手机恍然大悟地说道。
4 R6 \8 d( {2 G“咋?这题难吗?”我问他。, a3 A. g( B1 b4 s' X a
“难,俺想了老半天了。”他说,看着我拿着抹布到处打扫,他也站起身来要帮忙,我让他好好学习就行。- z& z0 h) l/ n* x9 X
家门口的鞋柜总是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也不知是谁的布鞋和胶鞋,散发着浓浓的臭味,搞得整个客厅的味道都不是那么好闻,进屋不脱鞋倒是能够避免尴尬,但会把外面的灰尘也带进来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将这些鞋子都整齐地码放在鞋柜里,将柜门关紧,不让臭味冲出来。
! o6 e4 ^- J e8 y我下楼去超市一股脑买了二十双43码的凉拖鞋,想了想,就宽哥和谢胡子的脚特别大,我又买了两双45码的拖鞋,提上来,在两双大拖鞋上写下来宽哥和谢胡子的名字,其他的就摞在了鞋架旁边,谁要穿随便拿就是了。5 h" t9 }6 i+ F/ X; o5 A
“叔,你咋买恁多拖鞋啊?”小蒙看着我笑。- ?9 f0 s0 s0 w& g* X
“他们从工地回来,换上拖鞋不舒服些嘛,还不会弄得到处都是灰。”我说。
' o& L0 B! P: P5 m) k2 C+ }“那他们干一天活回来脱了鞋那脚多臭啊,再说,他们的衣服上也尽是灰啊。”他说。
! p+ t+ E( Z/ ]" S我想了想,也是,就问:“那咋办?这屋里整天脏兮兮的也不是个事啊。”
3 J1 m5 Z, A' J/ b. M“那没办法,谁叫这屋里住的都是一群民工嘞。”小蒙笑着说。. k, x: t: E$ y7 V3 O# j
“管他的,臭就臭吧,总比弄得到处都是灰要好。至少换上拖鞋才像到家了嘛。”我还是将拖鞋堆在了门口。 U* u! L8 a* q5 ]
“其实可以把鞋柜放外面去,这里面就只放拖鞋,反正那些臭鞋别人也不会要。”小蒙说。4 |2 |1 Y6 f( o4 [0 A' P6 |+ Q! P0 U
“那还是不行,你放门口,别人邻居也会提意见啊,还是委屈下自己算了。”我说。6 L* k1 Q4 [/ Y$ U% E
“一进屋就那么臭,恁爹来了不知会说啥呢。”小蒙担忧地说。
) [; L& ~& |: X% K4 C3 k1 l“没事,我都受得了,他有啥受不了的。他们那个年代比现在还困难的,啥脏的臭的没见过。”我让他放心。
. D, ^3 E0 @, r( o( D8 L) B$ C6 U宽哥在厨房里叫着:“开饭了。来人端菜。”我赶紧进去帮他将饭菜端了出来,正要去叫军哥,小蒙说不用管他,等他睡醒了自己再热热就行,别打断他睡觉。我想也是,就坐回餐桌吃了起来。5 D) f1 B3 n/ i& n3 U3 v: e' d% |
宽哥坐上桌子,我去把拖鞋给他拿过来,蹲下身帮他换上。他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咋好意思让恁伺候俺?”
" a! ]& l; A8 k: R9 e“啥伺候不伺候的,早就该给你买,一直上班没顾上,还让你在家里穿着鞋。”我说。
; r) p I0 g8 J3 o8 @0 ]6 i: N“俺脚臭……”他尴尬地看着我给他脱下了鞋子,确实一股脚臭味迅速弥漫了开来。
4 F# k3 t" Q3 B. W$ _& d7 z3 J我去打了一盆热水来给他仔仔细细的洗脚,他宽大但瘦削的脚背上青筋暴露,脚趾甲比较长了。我又去拿指甲刀给他剪了过后,用毛巾擦干了帮他穿上了拖鞋。8 o, x1 R" H3 {; j; P5 W p9 n
小蒙笑着说:“秦叔这样好像跟宽叔是两口子似的。”9 C+ w! Q2 k( j& |3 a. Z. N) E
“啥两口子,恁宽叔不好弯腰,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我说着,站起身将宽哥的鞋提到门口去。
5 t D; e) B7 V" }“恁秦叔是个大好人。”宽哥感动的对小蒙说道,“俺一辈子都没见过恁好的人。”% H5 M3 k7 ^4 E! Q' u# _
我红着脸过来坐下吃饭,说道:“一家人还说这些话干啥,让人不好意思。”' F/ q8 r! Q* k
“咋?俺心里就是这样想哩。俺就是觉得恁好。”宽哥边吃着饭边说。; L3 d9 K1 Z- Q% \! L
“要是你媳妇儿给你洗脚,你还老说你是个大好人啥的啊?”我看了他一眼。) l8 X: A6 s, U% _! \
“那肯定说,俺还要说,媳妇儿,俺上辈子积了啥功德了遇见恁对俺恁好。”宽哥说。
# ~: f" e5 S3 t“快吃饭吧,老说这些多肉麻。”我不好意思地说,“小蒙该多听听,以后给你老婆说说。”! ]4 z* e* u& k' k5 h' d, ?
说到媳妇儿,宽哥有点落寞,不吱声了。半晌,他自言自语地说:“要是能一直在这儿,俺宁愿不找媳妇儿了。”" i1 k2 c: w2 {7 Z
“你说啥糊涂话呢,不找媳妇儿你哪来的孩儿啊?”我对他说。, C( }! S3 r) j6 ]( P2 ~
“俺想通了,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儿陪着俺,有没有孩儿那又咋着嘞?”他说,“人这辈子不就这样过的嘛。到老了,啥也带不走。还不如活着的时候舒心。”" ~* h( B8 O( ?8 z
“宽叔,不是恁昨天说过段腿好了还要带俺二华叔去看病的嘛?”小蒙说道。
Y. i: ]* C; N1 L3 P0 i“是啊,俺要带他去啊。俺尽量给他看好喽。”宽哥说。/ o% X* Z" ]4 f# u6 b, M" L/ r
“那恁都回家了,恁还想到这儿来啊?”小蒙问他。他看看我,沉默了,这也许就是他这段时间想的最多而没法抉择的问题。
: P# l% T- G! G! }" ~2 j. i1 @我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迅速的吃完了饭,起身将多余的饭菜盛进饭盒里,下楼去给二华吃。再上楼来时,小蒙已经把碗筷都收拾好了,回屋睡觉去了,客厅里空无一人。
) k: F: G" l, t6 }! s我推门进到次卧去看宽哥,只见他仰卧在床上,双手放在枕后,望着天花板出神。我走过去笑着对他说:“宽哥,你想啥呢这么认真?”9 O: T+ q) [) a" t# u
“宝……哦,秦大夫,恁不去接恁爹啊?”他问我。
" t3 `* {/ M8 o& C0 v4 e0 ]* o- _“时间还早呢,过会儿我再去。开车一会儿就到车站了。”我说。7 Z0 H4 T0 t( Q; f
“那,来,恁上来睡个午觉再去,大周末也起恁早。”他挪了挪身体,好让我躺在他身边。 ^! b9 y9 p# k# j& M
我迟疑了一下,看着他温柔的眼神,不忍心拒绝他,就躺到他身边,望着他那张朴实又坚毅的脸。
% P1 V6 ~5 ?6 C0 P$ p, R“俺在想,要是照恁说的,能在这儿开个饭店干着,那也不错啊。”他说。
1 e2 [1 @5 r+ K5 W7 d' p“咋,你不想回山东了啊?”我问他。2 H7 b3 b- {& Q3 L
“俺就一个人,在哪不都一样么。”他说。
. l3 N+ e2 w, {2 W“那你家里就没亲戚朋友了?”我问道。# }" l( f% A+ s+ J/ U6 i2 K# | e
“俺这样回去他们也就笑话笑话俺,哪有人管你出啥事了嘞。”他望着我的眼睛说。我没有回应他,只是把他的大手拿过来,轻轻地握着。他没有抽离他的手,就那么让我握着,渐渐地,他的眉毛舒展开来,从他的眼神里,我又看到了当初在医院时头一回见他时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转移开他的视线,抿着嘴角微笑着,又仰卧在了床上。5 ?+ W5 Z; t# ]' d$ V h
“宽哥,本来你是来休养的,结果还让你干活……”我说。
$ y1 h# G6 e- O/ d9 p, E“俺乐意干活,俺闲着才难受嘞……再说,俺这也不叫啥活,整天没事就躺着休息,就吃饭时弄一下。”他说。
- Q! B `7 [/ A“就你做那么些菜,要我做啊,得花一整天,你一下就做出来了。”我笑着抚摸着他骨节突显的大手。
3 R, t. y# q; m0 n% t“人嘛,各有各的本事,恁干那些活,俺不也不会干。”他谦虚地说,又看看我,笑着说,“俺说,恁咋恁爱摸俺的手嘞?”7 U" _" B* t1 @0 R( y
“你的手大啊,感觉好踏实。”我说。( O5 C2 {7 c* L. r2 W
“那俺拍着恁,恁快睡吧,一会儿该走了。”他又侧过身来,温柔地用他的手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我就将脑袋凑到他的胳膊下面,就那样眯着眼。他鼻子里呼出的气缓缓地拂过我的脸,感觉如此暧昧但却安宁。; J% d! M9 Z$ S; l
“宝……宝……快睡……”他喃喃地说着,不一会儿,我发觉他的动作慢慢停下来了,自己却还打起了呼噜来。我向他凑近,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脸,就将他的手慢慢从我背上拿开,让他好好地睡觉。
@# o8 p$ ]7 _2 l! t我偷偷的从床上爬起来,出门去西站接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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