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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az921201

[激情 H文] 【转发】流氓老公和警察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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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2 22:46 | 显示全部楼层
觉得写林灼阳的这个剧情有点画蛇添足
 楼主| 发表于 2013-11-3 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有回帖,有动力,谢谢】

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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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 [+ o1 v" B  余小豆的妈妈是个很能啰嗦的女人,拧着眉头碎碎叨叨教训了余小豆很久,大概意思是说小豆他爸身体不好,不能再长途奔波了,前段时间老人家已经着手给余小豆办了签证,这几天尽催促着余小豆去德国。
0 }: P+ \/ j1 U& k( o4 B  “你爸虽然不怎么管你,但他好歹是你爸,你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余妈妈絮叨着,“老头子想你可想的紧,都这节骨眼儿上了,你这个做儿子的也该尽些孝心,他要叫你看他,你就顺着他,到了德国他要是让你接手生意,你也得顺着,他要给你介绍个姑娘,你不管喜不喜欢,也得凑合着交往,去之前把头发染回来,瞧你这一头红的跟火龙果似的,别再惹你爸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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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B  B$ |& \* ^7 f2 b  最终,余小豆答应了。
( a- E8 ]- M* F$ }  从母亲家里出来,小流氓的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看,撇着嘴,低着头,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 W8 ]2 p( a, j, \$ f1 `/ u
  “你妈叫你大后天就走吧?”安民陪在他身边,夜晚人烟寂寥,他们走的又是小路,偶尔才有几辆晚归的车开过。0 C' m6 }! k. K5 S( A
  “嗯。”余小豆踢了一块小石子,精神蔫蔫的。: |9 W6 n' D"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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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担心你爸爸?”
0 B5 F- C2 o; N  “……我也不知道。”余小豆咬了咬嘴唇,嘟哝起来,“我刚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是挺紧张的,但是现在静下来却又觉得很不舒服……我爸从我记事起就没怎么出现过,偶尔回来一两天,给我塞一些钱和礼物又走了,好像我就是个存款机似的,他只要不断给我塞钱就算对得起我,一直都没有关心过我……”
  k% n" j) V% B/ e- o$ k  顿了顿,余小豆又说:“其实我活这么大,二十年里和他说过的话,都不如和你这几个月说过的多。”
( G" ]6 D/ }  }  安民没吭声,两人又默默走了一会儿,走到安民家的小区大门,余小豆吐了口气,闷声道:“我不回去了,今天就住你这里好不好?”- e6 L) P6 Z; R
  安民望着余小豆挺纠结的一张小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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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按耐得太久了,也可能是离别已然破在眉睫,反正余小豆从一进门开始就反过身来勾着安民的脖子深吻他,余小豆没这个耐心等着捱回卧室了,把安民推在柔软的沙发上,就俯身压了上去,用手焦躁地扯着安民的衣服。3 m3 q8 P* S: }; e% W
  安民的心事重重,以至于忘了任何的压抑和节制,当余小豆胀大粗热的欲望顶入他的身体时,他甚至都没有像往常一般咬住下唇,而是粗哑地喘息呻吟出来,双腿盘结着余小豆的腰,随着身上那人抽顶的频率越来越快,他的眼神也涣散迷离起来,望着黯淡的天花板,手在光滑的皮质沙发上抓不到任何着力点,这让安民很痛苦。# B5 H2 X  ~) e: }. Q* H
  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就像风口浪尖的浮萍,除了余小豆在狠狠地干着自己,别的什么也感觉不到。0 g7 z# r! u5 X+ z
  “啊……啊……嗯……”连续不断地对最敏感点的顶撞,让安民的呻吟陡然变得软绵又急促,他被极度的愉悦凌迟折磨着,痛苦摇着头似乎在央求余小豆放过他,可是余小豆却掰过他的下巴,深深地吮住安民的唇,把他几近哽咽的断续声音吸入了温暖的口腔中。  q0 f/ J3 Z. y& q  K3 t
  “安民……安民……我放不下你……”情迷意乱中,听到余小豆俯在他颈边,低低地吐诉着,安民的心像被爪子挠了一般,猛然蜷缩起来。
; w& h- ?/ ~3 H! r! e/ f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那疯狂到极致,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柔化掉的抽/插带来的快/感。& \1 P, s6 N" ?5 D/ Y  _
  最后,当那温热有力的烛液射到他的深处时,他的身子都因为舒服和痛苦的纠缠,而微微拱起,抵住了余小豆汗粘的身体。8 `# k' O9 m: `9 R; u
  两人喘着粗气,互相拥抱着躺在沙发上,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 }3 ?: G( _8 c3 \) D# u  “……去德国前我给你一个机会。”最后,不知是怎样的冲动,让依然没有睁开眼睛的安民蹙着眉头喃喃出那句,自己都会觉得是在犯贱的话,“干/死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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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有听安民讲过这样勾媚的话,余小豆惊愕间觉得血流冲撞着耳膜,他瞪着自己身下那个熟悉的男人,发现他的额发散乱,拂在微眯的眼前,简直比GAY吧里的那些床范少爷还蛊诱一千一万倍。( f8 I4 `# v& l# M7 ~1 s
  余小豆血脉贲张,还留在安民身体里的欲望又胀了起来。
5 Z5 N9 g( [# f* y! B/ O* n  “嗯……”安民明显是感觉到了,低低呻吟了一声,那嗓音简直就是烈性的情药,余小豆觉得自己的理智快在这闷/骚的男人身上耗干净了。他的喉结滚动,粗哑着质问他:“该死的,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
+ U, Q# c4 n4 @8 l0 T) [6 R1 Q9 u  安民眯着朦胧的眸子不答话,只是拿腿勾了他一下,示意他继续。6 w  q5 P6 }3 }
  既然警察先生都发话了,余小豆自然不会再怠慢,伸手不见五指的客厅里再次响起激烈的喘息和肉体的撞击声。7 Z2 ?- ^9 h8 a* N. Z) A
  时钟嘀嗒嘀嗒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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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昨天晚上真的是太疯狂了,第二天早晨,余小豆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安民身体里,安民赤/裸着身子,挨在他怀中熟睡着,眉头皱得很紧。余小豆小心翼翼地从他后面退出来,安民低吟了一声,但并没有醒,他实在是累坏了,余小豆怀疑即使自己现在叫他起来,安民的身体还会不会允许他挪动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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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宁静的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洒进小小的客厅,将比薄纱还轻盈的金色丝被轻轻盖在了沙发上,余小豆安静地拥抱着怀里熟睡的男人,在他柔软的头发上印下一个吻,那种缓缓洋溢开来的幸福把胸腔都浸满。0 E& g$ s$ D5 v" w  a4 u" N* W; F
  比起这样的生活,那个远在德国,从来不曾管他的父亲显得那么令人抗拒。余小豆不愿意去想他后天即将踏上前往德国的客机,离开安民,离开这样来之不易的小日子。# M6 l$ J- k  \3 i& G6 @! r$ L
  他的父亲究竟长成什么模样?……在心里都是模糊不清的。
$ Z, l, Z! ?  q$ s3 H0 x  真的不想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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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豆想得出神,不自觉地把安民抱得喘不过气来,安民轻咳一声,被这恼人的压迫感弄醒了,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还没来得及适应光线,嘴唇就被余小豆轻吻了一下。7 p  G$ `. h& X! L/ _) ~& \  ^$ ?3 o0 s4 }
  “吵醒你了?”
+ E$ T7 E: w% L+ q0 N$ j  安民眯着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怔了几秒钟,似乎是想起了昨晚的事,耳根通红,又垂下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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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豆当然不会不知死活这个时候去戳警察先生的死穴,他勾起嘴角痞得很有分寸:“这算是给我的告别礼?补偿我未来两个月碰不到你的遗憾?”
$ ]- m' \, w$ I: I5 T% h8 e  安民皱着眉头,半晌他闷声问:“你就在德国留两个月吗?”8 D% r# m+ _9 x, @;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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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余小豆说,“我想过了,其实我并不欠老头什么,从小都是我妈把我拉扯大的,连楼上的大伯都比他更照顾我,他生病了,我肯定要去看他,但要说父子感情,我恐怕真的憋不出多少来,在德国,没有妈妈,没有林灼阳,没有你,我留不了多久,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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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妈昨天说,让你顺着你爸,他如果要你接手生意……”  V5 R/ B- K# C2 A4 x
  余小豆笑了起来:“我不会做生意,除非老头子想把本钱都赔光了,才会叫我接手。”9 b% G/ B6 ]/ U+ i7 T: Q3 X
  安民咬了咬下唇,说出那句昨晚堵在心里,都快沤烂的话:“……那他万一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L% t  T, @! g: M, T. v2 T: @9 F4 |
  安民没再说下去,这种太小气的话说出去简直丢人,于是说了一半就止住了。但余小豆明显听出了安民的意思,瞪大眼睛望着安民,似乎从来没有料到他也有这么忐忑的一面,或者是,从来没料到,原来安民竟然这么在乎自己。3 E+ M. r' H! m; Q# M9 q+ V0 }3 G
  余小豆有些哑然,愣了很久,才大笑起来,勾过安民的颈用力亲了他一下:“你担心这个?!”# W  R  q9 y: j
  “呃……”安民望着余小豆小人得志的那样子,有些后悔。4 J' o" B+ L1 e& X( {! K
  余小豆道:“你放心,我挑老婆又不是我爸挑老婆,他说的话有什么用,就算他真的病得厉害,拿他临终心愿来劝说我,我也只会装给他看看,佯作答应,不会见了德意志妞就忘记五星红旗下的警察先生的。”$ p$ i$ e5 H" j% v
  “你就贫去吧。”安民打了他的头一下。% v/ c" m! z# w6 x/ R*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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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豆笑得很明朗:“真的,信我,我最讨厌洋妞,嘴唇厚得像蜡肠,而且我也听不懂德语,和她们在一起不是要闷死我吗?”
* _4 ?$ n7 {4 ]# t  他说完,又紧紧抱了一下安民,轻声在他耳边说:“你听好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也不许和别人乱来,你这款式放出去尽招狂蜂浪蝶,富翁富婆你通吃啊。”* [0 T" N" c% @
  “滚。”' }: q4 [+ Z% s! e4 c) z
  余小豆露出两颗虎牙:“尤其是陈小染和李旭,要让我知道了,我从柏林瞬移回来收拾你!”: @, p! }3 c7 V& ],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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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陵是个极尽苛严的队长,苛严到变态的地步。安民的十一假期短的可怜,余小豆还没去德国,安民就得回刑侦大队上班了,那个风月所大鳄至今揪不出来,幕后黑手仿佛在警局都有眼线,稍有个风声闪的比兔子都快。安民的工作更忙了。
, p, `, @0 Z, y% b8 C/ Q/ c/ N  空闲的时候陪余小豆吃了顿饭,又滚了几次床单,余小豆真他妈的精力旺盛,借着到德国要有两个月见不到中华人民共和国警察叔叔为由,铁了心要把安民榨干净了,弄得安民也铁了心地暗自诅咒余小豆精尽人亡。4 r# G1 z2 b/ k. I" ^3 O" x1 `
  
, _: n4 v# f  Z/ K; q: u+ L$ q6 l  这几日过得腻乎,余小豆拎着行李去机场的时候安民也就没去送他,安民不喜欢临别送人,那种明知道留不住,还要亲眼看着飞机起飞的无奈感觉。余小豆在妈妈的陪同下走到安检门前,虽然心知安民不可能会来,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熙攘的人群,有些出神。
1 u0 K8 E' R' G3 ]( R- z8 w) j  余妈妈盯着儿子:“看啥呢你?”
+ T/ {' }, h7 F  “啊?……没什么。”余小豆嘟哝道,揉了揉染回了黑色的头发,大步向前走去。$ I6 i4 h7 F' 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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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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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豆走了以后,安民的伙食又成了悲剧的泡面粽子微波炉速食,他也不考虑再这么吃下去,案子没破,警察先生倒是可以先归位了。
) Y5 B* y8 h' L0 l, n* t2 A  好歹还是邻居靠的住,就在安民连续吃了第四天红烧牛肉面的时候,洋葱跑上来叫安民下楼去她家吃晚饭,大姐头热情洋溢难以推却,拉着安民的腕子就把他往下拽,安民没办法,只好跟着去了。' H$ W8 a) P6 N3 a" \
  “刚从舟山运来的新鲜梭子蟹,一共五只,我和钱包肯定吃不下,放着又怕坏了,所以干脆全煮了,安民你不要客气,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啊。”洋葱笑眯眯地端着咕嘟咕嘟直冒热气的锅子说道。0 P8 W2 y$ a/ _1 r2 [+ j: O
  
: q, Q" E- ~6 Q  J8 P) g' y  那五只梭子蟹的确鲜美异常,蟹螯一掰,白嫩香滑的肉直接弹出来,都不用再剥,安民坐在钱包旁边,听他抱怨着最近股票又跌了房价又涨了,洋葱不停地给他夹菜,笑吟吟的,好像安民是他亲弟弟似的。  Q7 X! O! e4 W" |$ M, E" h
  
: E9 R7 }" \2 N' g' f' e  洋葱烧菜的口味非常不错,不过吃起来总没有余小豆做的好,可能是已经吃习惯了那个红头发小流氓烧的菜了……不知道他在德国好不好。
& `: Z2 g" \* X3 }+ k  安民望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指向晚上六点五十分,那么柏林现在应该是中午,余小豆也许正陪着他的爸爸在吃午饭吧。% v: N' o# o; c0 k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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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对了。”洋葱又给安民倒了一大杯鲜榨橙汁,问他,“跟你很好的那个红毛小孩儿呢?最近好像没怎么见到他啊。”
/ u- i& e& n- x( m  x7 a% r/ V  “他去德国了。”安民说。
  q' P( }+ H6 ^8 Q  _* l8 S  洋葱愣了几秒钟,一块回锅肉夹着没塞嘴里:“你们分啦?”
$ W$ \- }/ Q5 I* K$ E8 |  “啊?”安民没反应过来,倒是钱包,实在看不下去洋葱的脑补行为,用力咳嗽一声,洋葱立刻回过神来,哈哈笑了两下:“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们暂时分居两地啦?”1 v' X* {; S3 c9 q/ X
  “嗯,他爸爸生病了。”安民简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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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葱喝了一大口酒,安民望着她,突然想起余小豆喝酒从来都是用吸管的,就和小孩子喝酸奶似的。' L: u- z8 _$ H) L3 b8 n% x
  洋葱托着腮微笑道:“那小子对你挺好的,有一天他住你家,好像把你惹生气了,大清早就跑来问我要食材,说是要向你好好道歉。”
$ P" Z6 P! l8 ~  她这么一说,安民的确想起来了,那是余小豆第一次亲吻他,结果他气得整个晚上没理余小豆,可心里却紧张得厉害,如果说真的是完全不在意这个人,又怎么会如此难以释怀呢?也许自己从那个时候,就对这个家伙有些好感了吧?) z1 ?3 c- \" X* G
  
5 c0 Y6 f5 P( s1 R! ~+ D" t. I7 v  “既然他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洋葱酒喝多了,话也说得挺多,钱包在旁边唯恐安民听出什么,直皱眉头,可洋葱不管他,继续道,“垃圾食品少吃,泡面这种东西没营养的,烧菜什么的要学着点,否则等那小红毛回来,看到你瘦了好大一圈,该郁闷死了——”
$ F$ b0 q) W8 X0 H2 N, S( F  她笑盈盈地说着,突然眉头一拧,对钱包怒道:“操!你踩我干什么?!”
9 ~, `# S8 ~$ q  钱包无语扶额,暗骂这妞怎么就这么不配合。安民大概是听懂洋葱的意思,他没有想到自己和余小豆竟然会这么明显,连楼下的邻居都看出来了,耳根立刻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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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2 H- }; f; i  吃完晚饭,洋葱又想拉着安民打牌,安民好不容易才借着警局有事推掉了,从洋葱家回来,吃的太撑,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很伤胃,安民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吃了两颗胃药。# O' W! E0 `5 W4 L1 O7 x+ F% i% c
  洗过澡,走到卧室,打开衣柜找换洗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衣柜里不知何时已经堆了好多余小豆的衣服,印着狗熊头的文化衫,黑白条子的修身衫,各种T恤……安民无奈地摇头苦笑,从一堆衣服中找出一件自己的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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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5 V+ d- c7 R2 C3 n& ]  刚才资料处理了一半,电脑还开着。安民远远地发觉自己的屏幕保护变了,他有些迷惑,走过去弯下腰一看,果然屏幕保护不知什么时候被设置成了字幕,一行淡蓝色的字缓缓地移动过去,一遍一遍——
2 p* n9 B! d* O$ U  不许吃泡面不许吃粽子不许吃冷饭不许饿肚子。7 @! e8 Z# D0 [! n2 j7 F8 |. o+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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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挑了下眉尖,荧屏微微照亮了他的的面庞,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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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豆临走前和他说过,自己到德国之后会经常发邮件汇报革命的一举一动,安民算了算看余小豆到德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就连了宽带上网去看,果然邮箱里有一封未读邮件,安民把它点开,抱着笔记本坐在床上看了起来。/ L: e' ~$ e/ ~1 |8 ]% `# M
  
3 i! ?( \- h; J$ {6 F2 P  错别字连篇……0 |3 T9 _2 R( |7 S4 S
  余小豆大概的意思是说,自己已经到德国了,但还没有见到爸爸,是他爸的下属来接他的,那下属一副不着急的样子,还带他去柏林开车转了好大圈,晚上请他吃了烤肠,德国酸菜和黑啤,面包带蒜味儿,不好闻。后来他们又去了夏洛腾堡宫,在露丝广场辉煌如昼的灯光下来了张合影。写信的时候,助理正送他去了私家别墅,他要明天才能见到父亲。. Q: ?5 ?9 d0 U6 ~% M. h-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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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豆在信件的最后附上了那张照片,大概是手机拍摄的有些模糊,照片里是一个高个子男孩和一个非常丰满美丽的白金色头发女郎,那个高个子男孩就是余小豆。
# e) _! @- v1 X  安民看着照片有些不习惯,因为余小豆把头发给染回了黑色,还穿着安民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款休闲西装,他下巴尖尖的,笑起来很阳光。' a) x4 j; m9 x1 _8 n
  安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张照片上的余小豆,只有那爽朗的笑脸是他认识的,另外都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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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信中说的“爸爸的下属”,应该就是那个白金色头发的德国女郎了,她看起来非常年轻,可能是外国人都比较自来熟,所以她热情地挽着余小豆的胳膊,和他挨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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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手指搭在键盘上,安民想敲一封回信,可是盯着那张照片上的余小豆,他却又觉得自己什么话都打不出来,虽然很不想承认,然而看着那女郎挽着余小豆胳膊,安民觉得心里闷闷的。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种闷,就跟当初看着陈小染跟别的男人越走越近的闷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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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9 \5 E4 {" @6 Y  不过安民也不是那种特别会纠结的人,闷了一会儿之后也就想的挺明白,人家是余小豆爸爸的下属,对老板的儿子亲切一点是再正常不过的,并不需要太介怀。7 [. b8 g$ ?2 m. a1 R
  安民关了笔记本电脑,看了会儿手机,虽然已经开通了国际业务,但是他不太想打电话给余小豆,毕竟余小豆在德国应该很忙,自己最好还是别打扰他。5 [: C1 M9 `- H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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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准备关灯睡觉,握着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安民有些惊讶,第一直觉是余小豆打来的,可是一看才发现荧光屏上跳动的名字不是余小豆,而是李旭。
2 `7 o( ~5 d' R$ y4 h% J2 t  安民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个正在上升的轻快气球被戳破了。
' X) d; y0 u( f! p- i2 q8 y- c( U3 v  “喂。我是安民。”摁了通话键,声音又变得像平日里一样冷淡。
& r  o3 r6 M% Y; Q4 d9 h' ~  李旭在手机那头说:“安民,你现在赶快来警局,那个案子有眉目了,顾队长下了任务,叫我们今晚执行。”
5 j) r/ T+ V2 P3 m" f  安民愣了几秒钟,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5 g3 X% E) L5 u7 j2 I& b; f$ ^# y
  
7 `$ u5 k1 L1 h  握着方向盘的手掌心里微微是汗,一想到潜匿已久的风月场大鳄即将浮出浑水,安民就异常地兴奋,他眼睛紧盯着前面的那辆克莱斯勒,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尾随,李旭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动声色地望着面前的公路,偶尔拿吊梢眼角瞟一下安民。% k0 w1 Q# d) z! M% H; m1 ^+ F) ]
  李旭非常喜欢安民办案的样子,冷静,果敢,深褐色的眸子里带着猎鹰才有的警敏,嘴角绷得很紧。' W% a( K$ K8 H- g! v/ r/ l. a
  那个样子……让人一看,就有想亲上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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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点从老张那里得到的消息,‘它’发现了我们的调查越来越深入,似乎是觉得原来藏放帐本的地方已经很不安全了,打算移位。跟着这辆从天怡发艺出来的克莱斯勒,不要惊扰他们,我想应该就可以找到一个新的切入点。我倒要看看,‘它’认为安全存放帐本的地方,到底在哪里。”李旭冷冷望着前面的车子,在安民旁边说。% M* m0 @) n6 h$ Q; P
  
* H, _! t& J5 S! l' n! k; S  安民当然不用他提醒,继续跟着克莱斯勒。今天他和李旭两个人都没有穿警服,开的车也是顾陵特别准备的普通轿车,安民偶尔在几个转换较快红绿灯路口放慢速度,和跟踪对象拉开一定距离,以免引起怀疑。4 Z5 }/ S% K0 ?: D' [) s
  于此同时,李旭也和同样在执行任务的其他分组保持着联系。对讲机的声音沙沙的,很能够让警员们进入紧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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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0 ~; t- s$ w: [1 Z  行使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克莱斯勒走的路越来越偏,离城区越来越远,李旭瞟了眼GPS导航器,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杭州城郊,大概是普福村的位置,这种路上不会有什么人和车辆,所以安民要跟着克莱斯勒而又不引起对方的注意就更加困难了。5 U' u7 Y7 L" z8 \  b(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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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慢点,能看到他们的车灯就好。”李旭提醒安民,安民微微点了点头,李旭发现他的额上微微出汗。# _7 r% B" U. H5 C: P: k7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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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即使再怎么减速,拉距离,再这么跟下去也肯定不行了。李旭联络另几组,摩托乘骑的已经按他们的汇报从后面跟了上来,但要到达还需要十余分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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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李旭拧着眉头问。
6 D- O) u8 L& y8 u- ^; N3 p4 y  “继续跟。”5 ]* W1 X) \4 O% X) M0 s9 e
  “会被发现的。”
) M$ s3 X# Z/ _/ k# G3 n: m  安民咬了咬嘴唇,正想要说什么,突然,他发现前面的克莱斯勒拐了个弯,渐渐减速,最后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车上走下三男一女。借着车灯的照耀,安民能看见他们停车的地方是在一个废弃的厂房前,其中一个男人点了烟,锁上车门,那女的拎着个箱子,四个人紧张兮兮地左右望了望,朝废弃的厂房大门走了过去。2 q% w0 G6 `7 C- t
  
- N* q. V' N/ J- O; e0 G; v  “下车。”) ^) W8 y# g2 F7 N+ _+ O+ Z
  安民轻声对李旭说,扣好了顾陵派发下来的枪支。0 Y6 h0 r7 s( z+ W/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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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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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e9 W+ t4 b: P) B: Z  从克莱斯勒里面出来的四个人各种行为都显得十分警惕,安民和李旭从较远的田头小路绕过去靠近,小路湿泥很多,容易打滑,李旭走得急快,差点摔倒,于是接下来的路安民都拉着他的手走。2 W2 {) x! Q5 o( G
  普福村这里很少有路灯,周边环境非常昏暗,那四个人长成什么模样根本看不清楚,只能辨认出体型,那三男之中有一个又高又瘦,是个秃瓢,另外两个胖壮活似北极熊。那女的倒是一具□的好身材。4 O8 `0 C' N; g* r5 x6 Y1 R8 |& ?; G
  
3 L3 R2 {, F8 R$ X8 y" O& w! \5 C  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非常近,那四个人不知为什么没有进厂房,而是在看手表,安民估摸了一下再过去就没有任何掩体了,就拉着李旭找了当地村民堆在田边的稻梗包,弯下身子藏好。: _8 J# S" h! Q1 X
  
, C( b2 {* I& }% d" [  @  又过了几分钟,那四个人好像说了些什么,然后秃瓢男径直走向厂房破败生锈的大门,用力摇晃了两下,推开了条宽缝,示意其他三人进去,最后自己鬼鬼祟祟地四下望了望,也跟着进了厂房。: @. f( _/ J- h/ L0 r
  李旭向其他小组汇报了动向,顾陵那组还在比较远的地方,赶到需要七分钟左右,摩托组已经快到了。' b# b1 H1 C6 v9 [% f& r0 D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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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在黑暗中和李旭点了点头,李旭关了对讲机,两人从稻梗包后面出来,快步悄然走到那辆克莱斯勒旁边,车牌已经不需要记了,因为那辆车的车牌根本就是拿着挂失车牌谎冒的,车内也不会有任何重要的东西,刚才那个女的明显把重要物品全部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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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7 {" O- l0 U( Z  巨大的破厂房在夜色中就像鬼堡一般幽幽张大嘴巴,森然可怖。厂门破得厉害,安民和李旭都比较瘦,稍微推开一条缝就可以侧身进去。7 _( |1 e" }& \
  里面野草疯长,一时间视野很难展开,原地站了会儿,李旭拉了拉安民的手,指向右方,轻声道:“在哪里。”
; ]/ G4 k4 s% d) J& k, X  两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 V/ H4 A6 ^2 J: b
  
$ s! `; N8 r' ~9 A% A" m  这里非常安静,安民凝神细听,他们的对话大致还是能听清楚的。4 C* [; A4 L6 K6 O
  “快点把账本带到地下室,别叫四爷等不耐烦了。”) i) D' q) i! q0 |1 i5 d& p$ ]
  “……啊,是,可是楼上那小子怎么办?”( S3 O. l0 r9 l0 G, g; q. ]3 @
  “做掉,屁都不肯说留他顶个蛋用。”
# [* M' C1 X9 w' b! P9 ]  “……”
$ Z9 h" J$ p% o) o  “凉姐去吧?”  a' Q0 |$ y3 p& Y1 ]6 m
  那女的声音很嗲:“哎,我才不去呢,脏手~”( B3 z9 @* q4 c. i
  “呸,个败家小娘们儿,不去算了,我去。”秃瓢说。
; U6 h* V0 Y1 y" ]5 ^  四个人又围在一起嘟嘟哝哝了什么,那女的交给秃瓢一袋东西,好像是注射器和药瓶,秃瓢拎着那袋东西上楼了。+ v) F# P7 O; O6 f. N. l% n
  ( L' y: A3 s+ S/ a
  “他们手里有人质。”李旭紧盯着秃瓢的背影,现在其他三个人也开始往不同方向移动了,应该是去联络他们嘴里那个“四爷”。% U% Y9 M, g9 R' b
  “拖不来,不能再等队长他们了。”安民轻声说,“他们想把那个人给杀掉。”% G6 ^) X2 d  p" J: o
  “你打算怎么办?”
2 @) v8 {* r- [, n& g8 I  “我去楼上,你在这里等着队长。”/ e3 Q. ?" F5 U- _
  “你开什么玩笑!”李旭压低声音,显然很恼怒,“傻了吧你,那人手里明显有枪!刚才他下车的时候往腰上扣的,你没看见?!”
6 u2 i! h% r1 b2 k4 B  “……”安民不作声。* @' N& ]5 H" w% t. N- n
  李旭瞪着他:“……要不然你留下,我上去救人。”5 c/ S; x8 t- ]/ N2 g3 m6 f- y
  “有区别吗?”安民瞥了他一眼,“你去和我去不都一样?”
+ ^' {$ R1 _7 e) A5 V  _  李旭攥着他的手,攥得很紧:“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刚才我已经告诉过队长我们的状况,我想不用留人等他们也不要紧。”$ a+ l, A1 a8 x0 d
  安民皱着眉头,李旭那张风流倜傥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的戏谑,非常固执的模样。$ d3 C8 J) b) v; S5 ?
  “……那好。”最终,安民松了口,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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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踩在发霉的地板上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嘎声响,空气里到处弥漫着烂苹果般恶心的臭味。李旭和安民背靠背缓缓移动着,警觉得打量着四周。二楼走廊尽头的走来那个秃瓢,打着手电转进其中一个小房间,安民想看清他的长相,李旭突然侧过身去,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轻声道:“小心。”7 x+ a: H% v+ I+ ]1 D
  安民皱了皱眉,和李旭悄悄挨过去,过了一会儿,听见里面传来秃瓢的咒骂声:“你还敢咬我?!”# }$ f$ |* E1 A+ C8 f7 T
  紧接着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O: V3 k" f. u% J3 ]2 s
  
. O/ G4 R! f( h; k; O  惊恐的呼喊。嘴巴又被堵上。塑料袋打开的声音。拳打脚踢。2 t5 Z' U+ |# M( ]" ~- O% W
  “别躲啊,你躲什么,就让叔叔往你的小胳膊上扎一针,一切都结束了,你再也不会感到疼痛……”几近变态的喃喃低语。! i. i- O6 S9 O+ S; Y
  然后是玻璃瓶子掉到地上的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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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R4 v9 p4 \8 u  “你在这里等着,见机行事。”
' w' t6 c# f& N8 ^* a  安民小声对李旭说,他知道里面的那个秃瓢肯定是要注射杀人了,所以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安民用力挣开李旭紧拉着他的手,朝亮着灯光的那间旧房子跑过去,手枪咔哒一声打开保险拴,安民的脸色阴沉得厉害。
# a1 q" U: |: ]& Z4 T1 m+ N  冲到门口,当他举着枪厉声道:“住手。”的时候,房屋内的光亮突然闪了闪,然后一下子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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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 o4 u: U% }5 U( V& ~4 |  眼睛适应不了突入其来的黑暗,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生硬的东西抵住了安民的脑门。
3 u& m1 a* C1 I8 d  “别乱动,我们的警察先生……”粗嘎古怪的笑声在他耳边毛骨悚然地蛰伏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我们等你好久了……放下手枪!”8 ~+ q) U' c" r! R! @- Y' i
  安民没有动,他没有料到会突然生变,但他的思路飞速运转着——既然这个人能趁着这短时间的黑暗把枪准确地抵在他的额头,就说明这个人能够立刻适应这种光暗的过渡,一般来说存在两种可能性,第一,他本身就是一个瞎子。第二,他从刚刚开始,眼睛就是闭着的。
# Z% U0 Z! _; N# Z  W+ g8 k2 q  很显然,按照刚才的对话,这人不可能闭着眼睛和人质交谈,那么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的话,这个屋内可能就不止有一个罪犯。+ w$ z% I' y9 U1 |2 I9 w! }
  
8 w, ^8 [2 w" C! \, C  “我再说一遍。”那个男人压着嗓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显然非常兴奋,“放下手枪!”
; i% y& K: T. h  果然不出安民所料,秃瓢根本就是还有同伙,接下来,屋子里又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警官先生,您最好还是乖乖听话,不要以为您开枪杀了秃哥就没事儿了。我想我可以提醒您一句,我的枪现在正抵在人质头上,你如果开枪,我可就难保我的手也会打滑。”
8 S* ^9 ]# g4 y+ E8 x: z+ _0 F  现在安民可以逐渐适应光线了,他抬起头想看那些人的正脸,可额前的手枪又用力推了过来,秃瓢恶狠狠地说:“不许看!放下手枪,低下头!”& A$ e# D( ]7 I# C
  人质好像在地板上挣扎着,他的嘴被堵住了,发出呜呜的哀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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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7 |; E+ s$ [+ U6 w$ ]3 e( y  安民听着他的哀号,皱起眉头瞥了眼旁边的破玻璃窗门,闭了闭眼睛,手一松,枪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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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 x, q( E; L. |  秃瓢发出一声类似于青蛙被踩到了的扭曲大笑,他一脚把安民的手枪踹远,对后面的人说:“阿三!把小凉妞的丝袜丢过来,我把这雷子的眼睛蒙上!”$ Q& g" d0 r4 T7 m3 S% Z, v, }' ~  c4 w. K
  房间里犹豫一下,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过了会儿,有人把一团布料丢了过来。安民的嘴角绷得紧紧的,他能感觉到那个秃瓢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不停喷在他的脸上。& i* F7 H4 ?! L- r" _
  
! n: x) [% ~4 V  J8 m, Q  那秃瓢在黑暗中摸摸索索地给安民蒙上黑丝袜,然后用那生了老茧的大手掰过安民的脸,力气很大:“操蛋的,这雷子还长得挺俊。带回去四爷肯定喜欢。”' r0 ]5 A1 f1 }
  他粗糙的手卡着安民的下巴,安民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收拢了拳。那秃瓢似乎是觉察到了,手移到安民的衣领上,捏紧,另一只手抡起来,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你捏个鸟拳头?!敢动一下老子立刻嘣了那小子!”5 \3 F8 r6 W2 V2 x) X% V
  
+ F0 T% q4 K7 f  V3 \, X: L& B  “……”安民被打得脸朝转一边去,发丝散乱,五个指印火辣辣得生疼,但他一声也没吭。
: V) l& e6 ~! E! {1 c1 @  “不叫?闷骚货是吧?!”秃瓢握住安民的腰,狠狠捏了他一下,“你就尽管闭着嘴,等老子的把其他的雷子也给料理了,我就把你带回去,让兄弟们轮着番操/你,我倒要看看你那时候还能不能不喘气不吭声!你他妈的最好叫得好听点,这样咱哥们儿或许还会怜惜怜惜!”& W5 M: `2 O4 w3 x
  
7 u" t5 U# K/ y9 A8 j3 Z  安民死死咬着嘴唇,他冷着脸听着秃瓢的话,心里却越来越泥淖,今天晚上这件事,这帮人其实在演戏,目的就是把他们引诱进这个死局里,这间废弃的工厂今夜不知还潜伏着多少罪犯,他身陷其中倒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顾队长,他们现在仍然毫不知情,老张给的情报是风月大鳄故意泄露的,这间厂房,他们无论如何不能轻易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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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Z' b. @8 ~: G4 n5 n! G  刚才扔掉手枪时,他借机看了一眼玻璃窗,看到李旭正猫着腰站在暗处,那时候他希望李旭能够找到机会立刻动手,可是现在细想,他却希望李旭能赶快顺利退出去,给顾陵通风报信。
! C' z+ g, W1 V# {) e* M  安民想着,用反剪着的手,悄悄在身后打了个他们合作时常用的手势,他祈祷李旭能够看见,能够姑且听他的话。
( v" m0 b* Q# f4 t  “拜托了……”
) w$ e1 M$ Q# p5 M  他在心里暗暗地说。1 G3 W% v% L: o9 T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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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秃瓢押着他往破败的屋子里面走,在这过程中他一直把枪口抵在安民的太阳穴上,当秃瓢拿绳子把安民手脚都捆起来的时候,安民并没有怎么抵抗,因为他只要稍稍一动弹,就听见有人又开始对那个人质拳打脚踢。
9 Z8 ~/ D1 z/ j, m: x  李旭那里没了动静,他没有跑出来制止,这让安民稍稍有些宽慰,李旭很可能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已经退出去了。那么现在,他只要保证自己和那个俘虏都平安无恙……
4 {$ F1 o* R5 _9 C/ c, f  可是这个时候,他听到秃瓢哑着嗓子嚷嚷道:“啐,娘的,这雷子也听话的过头了,阿三,你搜搜他身上是不是还带着什么武器。”
) r& R- w# L# F- `* F/ {  阿三用杭州话说:“你管他带了什么,打点药弄昏过去多省事哦。”
+ O$ H& q: L% |1 f. ~$ w  秃瓢哼了声:“懂麻药剂量的只有凉妞,她又不在这里,刚才给我那袋是杀人的量,你想做掉这个雷子,恐怕四爷还舍不得。”) S* o. G& ~$ P5 C) v
  “你少用点,不会有事的。”阿三说,“拖着一活的雷子麻烦,弄不好还捅娄子。药一打,带回去往四爷床上一扔,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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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秃瓢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但安民很快就听到了走动的声音,塑料袋沙沙作响,瓶子被扔到一边。然后脚步又向自己靠近了过来。+ Z; n% F5 b; B5 w# |
  安民知道那秃瓢要动手了,他想往后退,但旁边有人死死摁住了他,人质方向传来了痛苦的呜咽声和拳打脚踢声。( V; q: j& Q! _, X3 `: M0 T
  
% e8 e+ s; [" \8 ^6 F0 n5 U1 y0 r  “不要动,警察先生。”秃瓢眦着牙森森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让你舒服点……”
! v9 \+ L7 |, q) E% o7 N  安民的手被紧按在地下,注射器头上的水珠滴到了手臂上,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Q- \$ e; o1 M* k2 n$ E: ]
  “叫你们队长,下次别把情报再当真了,花了大功夫弄来的,也未必是真货……”秃瓢用大手揉搓着安民的腕子,细细的针尖一下子戳破了他的皮肤。0 i& W5 @; b5 u5 P8 y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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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旭家6 V1 I3 q0 o9 B; U0 y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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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醉药品的使用有严格的规定,它对中枢神经有麻醉作用,如果连续滥用的话,就会像毒品一样导致成瘾,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这样,黑白两色浑融在一起,丑陋与纯洁并蒂双生。
6 ?! y& i5 ~' c8 Z  l2 Z  不过可惜了的是,有的人虽然长了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看不清是非曲直。比如李旭,他把在痛苦中喘着气挣扎的安民,就病态地看成一种极致的美。8 e: R2 ]% s3 t5 z! i3 D+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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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在王玫岛开的包厢里,陈小染就给安民投放过阿片类麻醉药,不过那女人很有尺度,分量控制的刚好,可是秃瓢不一样,他这门外汉的一针头下去,打的是高纯度大剂量的美沙酮,安民近乎抽搐地挣扎扭动着,冷汗直往下流,那种几乎要将灵魂都绞碎的痛苦让他苍白的脸一下子扭曲,他咬着嘴唇,血不停地顺着唇纹往下流。! [2 T. k. W8 a' s3 \* h
  
* ^' X. i0 w" y7 m' T4 x  阿片,说白了就是鸦/片,波斯人从阿拉伯接手它的时候又译作“阿片”,是从罂粟中提取出来的产物。
" K5 c* g1 D3 i  秃瓢这一针筒下去,成瘾倒是未必,但安民的身子已经无法承受这种凌迟般的剧痛,他倒在地面,手脚都被捆绑着,汗湿了的额发垂在蒙眼睛用的丝袜上,旁边的人不得不摁住他,不让他乱动,还把一团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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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O) ?$ V# Q3 Y& H' ?  安民觉得浑身木僵,肌肉却无法遏止地抽搐,他觉得有好多双手按在他身上,怎么样也挣脱不掉,药效逐渐加大,神智逐渐迷蒙的时候,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李旭……李旭必须要把事情跟顾陵说清楚。0 f. q3 \# L. p2 H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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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好像被人重重踢了一下,不过没有痛感,他的身体已经被折磨得好像不再属于他自己,那个秃瓢的声音也开始像隔着水一般模糊,哇啦哇啦的很恼怒的语气,他的声音越来越难以听清,越来越飘忽……1 S" N/ M1 [% o/ M. s
  最后,在意识涣散的安民耳畔,嚷嚷声隐约变成了余小豆带点孩子气的嗓门,不依不饶的嘟哝着:“安民安民,我跟你说,我喜欢你……”% T& U) p8 y" m, _9 T" Y% O
  
" y* J6 G" h, v4 |: U* f  幻觉。梦魇。无休无止。
+ s8 [0 H. Q  X6 K+ `  交缠的身体,淋漓的汗水,他躺在一个红发青年身下,随着那人的顶撞无力地摇晃着腰肢,湿粘的亲吻从嘴唇腻乎到胸前,欲望被那个红发青年的双手包裹住,细细揉搓着。: ^; E$ A' t  C, K1 W
  他像临近大雨时鲁莽跳上岸的鱼,因为这种难以启齿的刺激兴奋地弹起身子。# E. @% C7 @( N0 W' k' X
  他在哭,被那青年贯穿到哽咽。
: o* S) r2 m& x  手指向后反抓,揪住床单的褶子,两个男人的激烈动作让床铺都吱嘎作响。
$ r0 ~% P, u9 u/ e# u# k  那青年突然在这时停下了动作,抓着他汗津津的手腕,让他跨坐到自己小腹上面,用大腿内侧蹭了一下他的皮肤,坏心眼地勾起嘴角:“自己动。”
5 t+ ^# R5 Q' s7 [+ \  体内的空虚叫嚣着对青年火热撞击的渴求,可自尊又卡死了他的脖子不让他做出这种只有欲求不满的女人才会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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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豆……余小豆……不要……”他无力地对那个红发青年喃喃,可是他却又突然注意到余小豆的嘴唇很薄很薄,带着点劣质的弧度,笑起来虽然很明朗很好看,但依旧甩不掉那丝诡谲的狐媚意味。: [& f9 A, M/ h5 I/ L- {! b1 m* L9 O0 H
  那青年坐起身子,搂着安民的腰,安民突然看清了他刚才还有些模糊的脸,吊梢水蒙的凤眼,薄到无情的嘴唇。2 S$ g/ r+ g5 M6 G: Q4 H/ V0 V8 u: ?
  ……是李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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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h5 H- b6 ^  a1 v  “……嗯……”蓦然被惊醒,安民的眼睛一下子睁开,四周晕晕乎乎的好像在旋转,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冷汗浸湿了衣服。  T* x# b! \, K
  那场噩梦太深太真,可怕得令人心悸,以至于安民过了好久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昏暗破败的房间,而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席梦思上,天花板是陌生的淡蓝。* e: D* w2 L, r' X- s
  
% E7 r+ [" t8 R6 ?% |9 T% t0 B  他想要动一动身子,可是才一撑起手腕,酸痛和麻木就严丝合缝地包裹了他,让他一下子又跌回被褥里。
* I9 N0 _9 I, ?' f, h6 r2 k8 Q  空调开得很低。
  e+ ^3 t/ i5 `' ~7 u  V) H* c) ~  安民晕晕乎乎的冒出一个挺奇怪的想法,难道自己已经被送到那个什么“四爷”身边,这里是他的卧室?……那么李旭呢?顾陵呢?失败了吗?4 z* f: c2 L; Y0 \! `( i) J  _- B
  这个念头让安民一下子变了脸色,不顾身体状况又想坐起来。% I- j& @# @& H- k  w. K  W6 S# F
  可是这回,旁边突然伸出来一双有力的手,摁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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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e- Q$ e$ B5 _' q" G) p/ s" o  “别乱动。你还得躺着休息。”" Q# b7 G3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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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转过脸去,看到李旭坐在他的床边,穿着随意的文化衫,托着腮淡淡望着他。安民想起了刚才那个梦,胸腔一阵窒闷,躺在被子里没说话。; F" v( F. Z) H1 o2 O; [
  
. i5 c* D, B$ x* T4 L  “这里是我家。我妈是主任医师,顾陵准许我把你带回来调养。”李旭对他说,“你睡了好久,一直在轻声喊痛,我没敢走远,从前天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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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H' M1 V( f; B- j. T( t0 i) o  安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睡衣。
7 p3 X$ h0 V$ k$ ]4 u* E  李旭轻咳一声:“原来那件我妈拿去给你洗了,还晾在外面。”
- W, l. s/ _, ~2 Q1 _5 k  “……那个任务……”安民皱着眉头,轻声问李旭,“怎么样了?”+ ?& y4 j/ c) Y: N)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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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你,没有什么人受伤害。”李旭说,“我看到你的手势之后,马上就去联络顾队长了,他们多带了心眼儿,指甲都没断一片。你放心了吧?”: e. g) E0 v- {% x. [  C9 g9 A
  “……那账本呢?”8 L+ O1 J) B0 p& M( R6 f! R& k
  李旭望着安民因为带病而蒙着一层水汽的眸子,有些难以开口,支吾了半天才说:“……其实我怀疑……根本没有什么账本……”
% v# x3 @9 Z( K/ Q  看到安民的又想坐起来,李旭连忙摁住他,有些懊恼:“叫你别乱动了,躺着听我跟你说。”  V- w  Y4 H9 U7 R% j+ Z;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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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闭了闭眼睛,像在极力忍耐些什么,半晌,又重新卧回了被褥里,望着天花板:“……你说。”
) u, G1 u8 Z) N3 t3 S  L2 Z9 K  “那天我们的行动,其实就是上钩子,老张放出的情报是假的,从办案开始,他们从来没有走漏过消息,这次花了好大代价得来的情报,费尽了周折,顾陵怎么也不会料到那是他们在做戏,队长这匹成了精的狐狸,终于也翻在沟里了。”
- v4 j( ?$ X7 u% `; a& q, u' o  李旭说着,嘴角竟然露出一丝在安民看来很像是嘲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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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嘛,总把得不到的就当作是最好的。他们利用的就是队长的这种心态。”李旭又慢慢说,“换作平日里,稍稍用脑子想一下就可以识破的小伎俩,居然把我们耍地团团转。你真该看看顾陵把你从房间里抱出来时那张脸,操,跟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白无常似的,碜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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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把我从房间里抱出来的?”安民扬起眉,“那……人质呢?”
3 S( a3 x2 W! R9 t2 u5 Z- w  李旭的面部肌肉僵了一下,似乎被迫吞进了一只苍蝇,他不敢正视安民的眼睛,慢慢说:“……呃……事实上,根本没有人质。”7 A" J) l7 Y+ i  I8 B) b
  “什么?”安民难以置信,脑颅一阵裂骨的痛,那天他就是为了不伤害人质才放了枪,任人摆布,可是李旭却告诉他,他所做的那些都是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 e  @' E& b* B& M: p* c& D* x: ^- W! ?  “你别这样。”李旭啧了一声,再次摁住他,“他们本来就是为了反咬警局一口,怎么可能会带着账本和人质?那天我们听到的打骂事实上是那帮人自导自演的,为的就是要挟警察。很不幸,良心太好的你着了他们的道。”6 z+ r/ ~# M& }- C" W/ c2 q1 [( V
  
5 G. x8 v, D# P' m6 X, f, z' F& y  安民的脸色沉了下去。7 }6 q: u6 K9 L, W
  李旭爱怜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微微一笑:“总之,他们的目的没达到,我们这次就不算亏大发了,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和我说,我帮你烧。”
& K' M8 A6 N$ x7 @; L  安民别过脸去,沉默一会儿,轻声问:“那,抓住什么人了没有?”# f0 u% B9 p) q7 q: g* _
  “逃了。”李旭很干脆地说,“借着要挟。不过奇怪的是,那个秃瓢刚和顾陵打了个照面,就突然全身痉挛,倒在地上猝死了。要不是亲眼看见,我都要以为顾陵当时的眼神是不是能足够冷的杀死一个壮汉。这秃瓢的死因,他们还在侦察,好像初步说是中毒。”
! z6 h7 F9 H. `! U- E0 P7 h5 U) v3 n6 b6 O  安民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李旭俯身过去,隔着空调被抱了安民一下,然后在安民脸色还没完全沉下来之前迅速松开了他,起身笑道:“你今天问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够你仔细捉摸的,还有什么到时候再说吧,我给你去做饭。”* H1 Q, h3 m: v! l4 {! W& B
  
4 M% x, ]+ F% ~( P0 h2 q& P0 M) D+ P  “……那就关于这件事情的最后一个问题。”安民望着他。
2 L$ e% {; I6 p4 q  李旭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的祖宗,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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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们给我注射的大剂量麻醉药……”安民的表情很冷很冷,似乎有种豁出去的意味,“会让我成瘾吗?”
; c0 k/ ~- `# _8 J# G, t5 C  李旭似乎没有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他愣了几秒钟,望着安民冷淡却很认真的表情,然后把背脊靠到卧室门板上,慢慢地说道:“目前来说没这迹象,不过你在这几天会有过渡期,副作用挺大的,身体肯定不舒服,所以顾陵给了我休假,叫我一直照看你。”: C7 S  _3 ^1 G, |* D) Q
  顿了顿,李旭眯起妩媚的狐狸眼,笑道:“你不用担心,我虽然很喜欢你,但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趁火打劫,你安心在我家住着就是了。”8 W/ O  T4 v) N! k2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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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拿起旁边柜面上的一个东西扔给安民:“对了,你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的,好像没电了,你先拿着,我去问隔壁借一下数据线,那位兄弟好像用的和你是同一个款式。”
1 G. b/ N5 e- q  安民从被面上拿起那薄薄的手机,看着李旭转身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他觉得自己的心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沉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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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帖,有动力,谢谢】
发表于 2013-11-3 23:42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太好了、求更新
 楼主| 发表于 2013-11-4 20: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有回帖有动力,谢谢】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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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半年前,安民捧着李旭亲手熬的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那他一定会很给面子毫不犹豫地吃完。可是现在的安民,无声地看了眼粥碗,里面的皮蛋煮得烂熟,混杂了粥色,他叹了口气,问李旭:“你知不知道皮蛋粥是不能这样烧的?”$ x$ c$ S% A0 m8 a5 R3 s7 |- m
  “啊?”
4 m) w  Z9 k- ^: L  耳边好像又传来余小豆的咕咕哝哝,隔着近半年的时光传来,还是那么热乎乎的,就像手里的碗一样:“皮蛋加热后会产生毒素,吃了对身体不好,懂不?”
) [: V, p4 H' F: ^$ Z  安民不易觉察地勾起了唇角,然后淡淡地说:“你应该先把粥煮熟了,再把皮蛋切碎倒进去。”4 U, j) R9 s& \. S! i$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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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旭愣了几秒钟,靠在衣柜上扑哧笑了出来:“安民,你耍大爷我呢?还把粥煮熟……你丫挺长劲啊,都能在烧菜方面跟我得瑟了。以前那个煮火锅能把抹布都烧进去的傻小子是谁啊?”% w& O: e7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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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扬扬眉,不答话,耳根却微微泛红。
+ s  i/ T/ _4 G! X) J: {  李旭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眯起温柔却奸猾的狐狸眼:“行,不吃我就给倒了,另外给你做一碗。你就是我祖宗,成吧?”* x2 N0 o' D$ P0 K. P4 E# C
  
7 {6 ^8 B5 p7 o  安民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觉得胸前一闷,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的手一抖,碗都打翻在地上,噼哩啪啦摔个粉碎。李旭吓倒了,连忙过去握住他的肩膀,安民在床上喘着粗气,手紧紧摁着胸口,脸白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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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3 s/ J8 L" x8 H4 H5 _  “我草,我忘了。”李旭瞥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稳住安民颤抖的身子,“是戒断症!今天是你被注射药剂后的第二天了,戒断症该上来了,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恶心?想吐?”
1 A" M9 A' A# B& V) [0 `+ W' B3 B0 e  如果李旭这话撂别的男人身上肯定是大耳刮子一个过去啐他一脸唾沫星子,顺便再附赠一句:“你他妈的当老子怀孕呢?又是恶心又是呕吐的。”
: X. k8 x; u+ R  \1 _4 O  不过安民当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他在警校时修过禁毒学,很清楚自己的状况绝对不容乐观,李旭说的恶心干呕症状那是轻的,自己现在感觉心口一阵一阵刀绞,这种绞痛还很快就蔓延到全身,他觉得肌肉酸疼得厉害,简直就像皮被剥开然后浸到醋液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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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 n+ m. i( R; `3 l% I# S  “安民……”李旭见他不说话,握着他肩膀的手更用力了。安民痛苦地拧紧眉头,手指攒紧被面,冷汗沁在额前,那种感觉太难受了,时间一久,连身体都出现痛性痉挛。
- p7 X% N& U, q2 `3 d/ B3 o  啪的一声,安民卡在被面的指甲都因为太过用力而翻了开来。照理说十指连心,本该痛得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才是,可是安民已经感觉不到指尖的疼,李旭觉得他整具身子都在颤抖,他掰转过安民,瞪着他苍白的脸。
. s& S9 O1 x+ {9 U7 ^+ ~2 G( r: i  “你得忍着,很快就会过去的。很快的……”
; W! g( r- g5 v! m6 D& d# t2 E9 |: c  安民痛苦地摇着头,李旭一把将战栗的他抱紧怀里,大力抚摸着他的背脊,好像要把力量传给他似的,一下一下地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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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的,没事的……马上就好了,你抱着我,抱紧我,咬我也没有关系……”他把他搂得这么紧,不让在戒断性阶段的安民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 C1 a% l0 s3 t' B8 B; X  安民第一次没有挣开李旭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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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t5 y( l- Q: ~  过了近十余分钟,强力的疼痛感才过去。李旭和安民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汗粘的身体紧贴着,安民还在微微的颤抖,攥着李旭的胳膊,埋在他的胸口。0 e- W7 e5 f1 B8 w! A1 [0 F7 d
  “好了……好了,过去了…都过去了安民…”李旭揉着他的头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在他头上印下一个吻,“没有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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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 H2 ^7 U: S  安民喘了会儿气,被疼痛折磨的头脑似乎稍稍缓过了劲,当他意识到自己紧紧揽着李旭的腰时,他的脸色变了一下,有些抵触地把李旭又推开了,神情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手疲惫地盖在眼睛上,潮潮的都是汗。; F- ?: m: |: s4 a! p$ M
  
& @" F; l1 T0 R# U7 r  对于戒断期,安民依稀记得,美沙酮这种长效药会在最后使用的1至3天内开始起反应,3到8天达到高峰并且可能持续数周,虽然说一般症状较轻,但按刚才那状况,自己显然不在一般状况内了。3 X0 T! `) B, |( G% _
  这么久的折磨倒还不是安民最担心的,他最担心的是戒断期症状,除了恶心,呕吐,痛性痉挛这些之外,还会有心境恶劣,焦虑,以及……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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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0 q, R! A( {0 ]0 r% u: `0 N8 z  渴求是多方面的,对毒品的渴求,对性的渴求。
7 I( H. w0 r2 m) A" e. R" @4 Z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和李旭共处一室了。7 ~. g' z3 I2 F. K1 @; N+ [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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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在这天晚上,李旭洗完了澡,一脸高深莫测地钻进自己的被窝,很冷静地表示,在安民戒断期内必须每时每刻守在他旁边,以免他再发作。
' x; R! \5 k0 i3 {' K. N1 R  安民不同意,李旭翘着狐狸眼妩媚而狡诈地看着他,然后不理睬他的话,随手关上了灯。
8 b% F0 c+ K$ e) y; O0 r, s  “睡吧。”黑暗中,李旭淡淡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毕竟,我不喜欢强迫男人跟我上床,不过等你自己来向我索求的时候,我倒是会不遗余力地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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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想说不会有这一天的,可是李旭已经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他动了动嘴唇,把话咽了回去。4 u' O) b) t/ \! h, _
  也许是药的原因,夜里安民又开始做梦,梦到余小豆从德国回来了,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的身边跟着照片上见过的那个白金头发的美丽德国女人。安民去余小豆家看望他,门没有关,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女人浮软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他轻轻地推开虚掩的门扉,看到在昏暗的灯光下,红发嚣张的余小豆正压着那个德国女人,两人的肉体在沙发上纠缠得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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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c2 K, H8 e$ H! ~" k9 m  他觉得头颅像被钝斧劈开来似的痛,房屋像在旋转,一切都在扭曲颠倒,视线就像收不到信号的老式电视机,啪哒啪哒直跳光斑。嗡嗡作响的一片混乱中,那个德国女人又不知怎么的不见了,安民发现其实躺在余小豆身下,和他暧昧不清的人是自己。可是余小豆很反常,他在生气,他说他不想再和男人纠缠下去了,是安民逼得他成了个同性恋,他恨安民,所以他几近虐待地操/着他的身体,安民的腿无力地分着,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一般,几乎要分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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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 a- N. E" e* j; |8 l) \  “醒醒!你怎么了?安民,安民!”  _2 Q/ |  J) T2 P) s
  有人在旁边唤他的名字,让他猛然从这个荒谬可笑的梦境中拔身出来,但是痛苦和冷汗还是延伸到了梦外。. t5 M9 p9 n/ v- u( N6 U3 a
  眼前的灯光晃得厉害,安民闭了闭眼睛,然后才慢慢睁开。9 ^; o% |) D; o& L7 M. n' U* h
  
2 ~5 C6 ]2 r% g* T# P+ o  李旭的脸在他面前渐渐清晰起来,他在被窝里抱着自己,安民发现李旭光裸的肩上赫然有一个深深的牙印。( N; h7 B" m& u; y* m, K  d
  注意到安民在看那牙印,李旭解释道:“是这样,你刚才一直在做噩梦,我搂过你的时候,你在我肩上咬了一口。”5 u3 ?5 l# T: h
  顿了顿,他眯起眼睛:“……你梦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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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
8 w* i/ P; }! B% J( @4 v+ i  安民沉默一会儿,轻声说。3 c+ s8 G8 W0 p0 i( _'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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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和李旭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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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6 }3 v- D  第二天一早,安民提出了要搬回自己家。李旭起初不同意,我了个去,戒断症发作他妈的是闹着玩儿的吗?可是最后砒霜警察板起脸硬是要开门离开,他才终于松了口,但是表示要经常去安民家看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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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的仓促,李旭就穿了一大老爷们穿的汗背衫,肩膀锁骨全露出来,他开着车子送安民一路到了楼下。然后又锁了车门,跟安民一起往六楼走。楼道口碰到一个身材丰满高挑的女人,安民和她打了招呼,李旭听见那女的好像是叫洋葱,洋葱的目光落到李旭身上时,脸色稍稍凝了一下,皱着眉头问安民:“……嗯?又换了一个?”# c1 W' Z. o% g
  “不是。”安民面露尴尬之色,刚想解释,李旭就眯着狐狸眼,走上前对洋葱微笑道:“你好。”
8 \& v& d) ~4 n( C5 X9 z! [( O  洋葱扬扬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然后说:“……挺媚的。不过……”
* O9 A! D) p- ?- o  她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是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安民,又道:“你最好还是别带他上楼,因为……”8 a. [3 Q! _; O/ z/ @
  正在这时,洋葱后面的屋子里突然传来钱包的惨叫:“哇!血!!痛死了,洋葱!快,给我创口贴!!我的手指啊!!!”: d  k- x. c! D. Y
  洋葱愣了一下,随即怒道:“操,个败家孙子,切个菜都能剁到手指,他妈的改回头不用买肉了,吃青椒肉丝拿你的手剁!”$ Q; r4 q; V+ G
  说完就丢下安民和李旭,怒气冲冲却有些焦急地回到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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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上了楼,安民才终于明白洋葱想告诉自己的是什么——
- F! E- W) W- S/ ~  他的家门竟然是微微开着的。2 g" Q) T) _) E. I0 [" G- N. p; p$ O
  “操,该不是遭劫匪了吧?”李旭瞪着安民,“咱还是小心点进去,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p* |- I, O; m. o+ U1 R7 L9 ?, n
  他说着,状似无意地握住安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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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z" z# \8 Y+ F! X4 o3 |  安民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没有挣开。两人推开门走了进去,安民还没来得及适应环境,一个人影就从客厅蹿了出来,三步两步冲到他面前,劈头盖脑就是一通怒吼:“你他妈的死哪里去了?一个晚上没回家!打你电话也不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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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O0 @& x% B4 B  安民愣住了,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在德国看望父亲的余小豆,他的头发是黑色的,穿着衬衫,袖子一直卷到胳膊肘,神态看起来相当疲倦。头发也乱糟糟的,显然没怎么梳过。
5 X( \$ d9 |0 l7 v  无论是谁,看见明该出现在欧洲大陆的兄弟突然鲜活无比地在他眼前跳脚嚷嚷,都该大脑当机,把地点他妈的从德意志过度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所以安民就这么怔怔看着他,忘记了解释。* M1 S; K0 z7 d1 L; y
  
, V' q# t( {1 Z& M! V8 C6 {# N  余小豆骂了一半,突然煞住,目光落到李旭身上,又在李旭肩上的牙印和他们紧握的手上面来回移动。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一下:“……哈,敢情您一晚上没回来是和这位爷厮混着呢?”
0 E+ L" I# Y1 ?: v; c  “你怎么说话的?要不要我替你洗干净嘴巴?”李旭冷冷道。  r' M3 Y1 L% ?0 I& w( O( u: h% Z+ n
  
. ]$ r& t% f* ~$ w: I  余小豆压根没鸟他,微带着黑眼圈的眼睛狠狠瞪着安民,脸上的肌肉愤恨地动着,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刻薄的话来:“你真他妈的犯贱,一天没男人操会死是吧?我这儿走了才几天呢?你就和他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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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的脸色陡然一变,他盯着余小豆的眼睛,不相信这种话竟然能从他嘴里蹦出来,虽然余小豆的头发染黑了,衣服变了,可是喝几天德国牛奶就能让这个家伙变得这么暴躁?那还喝什么牛奶,直接喝敌敌畏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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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F5 a* {9 x7 ~* E( S) s! q  “我从德国回来就一直在找你,都快急疯了。”余小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说话,“现在看来是我瞎了眼,打扰了二位的美好时光。”; p2 i& K3 G/ X+ Y
  他最后瞪了眼李旭肩上的牙印,那眼神毒得好像能把肉都剜出来似的,然后狠狠把安民推到一边,砰得一声摔门而去,震得墙灰都簌簌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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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5 C: ]9 O, i! {% r/ |  安民站着没有动,甚至连头都没有回,李旭握着他的手,能感到非常细微的颤抖,他看着安民的侧脸,苍白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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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身边, z0 E# Y, X0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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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旭想留下来陪着安民,结果同事冷着脸扔给了他一句:“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s: e% F" x% s$ R
  “可是你……”
* f+ e1 L% b% Y, l5 r* F  “这里是我家。”安民的口气很淡,声音很沉,李旭也知趣了,一般来说安民是不会这么直白地拒绝别人的,很显然他的心情现在糟糕到了极点。
% k2 M, l, B# s: I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 N. H& w( J! w* t  “……嗯。”安民靠在玄关的墙面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旭出门,李旭侧身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安民依稀看到了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蛇蜕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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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像灌了铅般沉重,安民回到客厅,柜子边堆着余小豆的行李,毯子缩在沙发一角,很显然余小豆从德国一回来就赶到了自己家,然后又在客厅睡了一晚上,客厅沙发这个角度,一眼就能看到开门的人。
+ V/ c( j, T# H; H4 b7 R* `  安民弯腰拾起了毯子,淡淡地看着它,然后任凭它从手指间重新滑了下去。
$ ]  A" x. U& J6 [  刚才余小豆甩门的声音震得他耳膜到现在还嗡嗡作痛。% j$ U/ N3 z$ v" D: ~0 O1 X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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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从窗口洒了进来,安民觉得自己疲倦地厉害,他坐到沙发上,没了电的手机扔在一边,他不想打电话和余小豆解释什么,只觉得身心俱乏。都说戒断期的人会变得焦躁不安,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平静得可怕。
4 A1 U& g2 o0 {7 v5 v; B  ——你真他妈的犯贱……
5 Q. j3 v3 n" n3 B3 H  余小豆给他的重逢问候礼不停地在心里盘旋打转,似乎想瞅准了安民最软弱的地方啄下去。可是安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腔已经学会了严丝合缝的封闭,狠毒的话扎也扎不进去。5 B5 ]1 ^  a; x1 @) H% V.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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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其自然吧……4 K3 T; `2 e( e$ \* i$ @) }" J  X: \
  安民把头颈靠在沙发沿上,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着,他望着天花板。; L; Y9 U. }! f/ L* x  z* R
  从小到大他很少会主动去征求什么,既然余小豆误会了他,那就让他误会去,他不会费劲去拉一个死不回头的倔驴,跑出去追着别人叨叨念念地解释,这种跌份的事情,安民还真是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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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4 M# R& {! k, F( U1 w' f+ a; g  不过更重要的好像是,他不希望余小豆看到自己戒断症发作的样子,他不想让余小豆知道,在这几天时间内自己莽莽撞撞地跑去鬼门关兜了一圈儿。尤其是当他起身给手机插上接线板,然后走到厨房,看到高压锅里炖着的鹌鹑汤时,他真的觉得很不是滋味儿。0 _: V* c+ [( q6 F
  
$ _' Z0 a/ x  L) f/ G  想让他陪着,然而又不想让他担心。他知道余小豆发火的理由名正言顺,任谁守着一锅汤等着一个人,等了一天一夜也见不到踪影,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是和别的人手牵手走在一起。
0 z- ?7 O% t6 f4 `' g  虽说眼见未必是真,可是关键时候谁又能记得这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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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2 `% D! i' P6 P# k% z  安民不是很责怪余小豆气头上的怒骂,可他却很介意余小豆气头上的怒骂,脸庞上冷冷淡淡的,堵在心里难受。3 G: K9 v: Z; ^+ P
  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安民把那锅早已炖酥的鹌鹑汤倒了。香气浓郁的汤汁被自来水冲走,安民的嘴角绷得紧紧的,和最初的那个砒霜警察没有丝毫相差。很多时候,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1 z; s4 M0 `7 H' i8 P$ n$ O# X
  这种人的感情最可怕,一旦误会不解,便是闷声不响的背道而驰。
8 o1 t. d9 v: a' _. Z6 R7 G9 p5 N  即使再喜欢,再在意,这种人也不会主动拉住对方的手,道一句:“你听我说好吗?”* j1 q1 c) L/ Z
  闷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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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 B4 P% T$ ^  安民在晚上八点多就洗漱睡觉了,一方面是他的确很累,另一方面是他总是发觉自己在无意识地望着门口,好像希望那个人会突然回来似的。
; h& i" v# u& x+ d0 E' B  余小豆去德国之前,安民和他交换了家门的备用钥匙,单身男人总是会出门忘了钥匙,这就相当头痛了,因为这意味着回不了家。不过有一把钥匙在别人那里寄放着的话,问题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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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已经充满了电,安民躺在床上,把它打开。过了一段时间,手机开始连续不断地震动,安民瞪着屏幕有些错愕,整整一百二十条短信未读,还有三十多通未接电话。
0 q4 X" }: v9 [; T  全部是余小豆发来的,从前天,一直到今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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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7 Y, P5 Q; w! T" ~; ^' J  安民翻着看了几条——
8 m' s7 b3 @) ]$ ]9 K  “安民,我马上就回来了,在德国出了些事情,我简直气坏了,你等着我,我慢慢跟你解释。”9 {9 [$ `3 {3 R6 y# p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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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你晚饭吃过了吗?不会又吃的是泡面吧?”8 f6 q- N; W6 r5 P% P1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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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你怎么不回我短信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2 ~8 j3 t$ [% y1 e3 I6 Y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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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  S3 h0 g5 W  安民合上眸子,仿佛能看到余小豆摁着手机键,拧着眉毛的焦急模样。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把手机扔到一边,可是即将碰到床头柜的时候,他的手又僵了一下,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然睁开眼睛,迅速调了几十余条短信,一直到昨天晚上的,然后一条一条慢慢读了过去。
* o7 X: U1 U' D: C# K  20点23分的,显示的是:安民,我到城站了。
! g2 O% f8 C$ j9 M  可接下来一条却有些蹊跷,是21点04分的,显示的是:你怎么不吭声啊,我给你打电话你都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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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蓦然一凛,退出信箱,到未接电话中去看,没有一通是20点23分到21点04分打来的。
/ B7 o7 R" J: ]% t% ~  李旭的微笑若有若无像是烟气一样弥漫上来:“对了,这是你的手机,好像没电了……”
1 F1 O% E$ s) Z: Q  可是不对……安民记得自己在出门的时候,手机的电还剩三格,即使在李旭家休息了一段时间,也不至于强行关机……
2 m  G: d( T( S, c) R, c  牙印。没有电的手机。特地送自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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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越想越觉得豁然,好像有一扇大门在面前缓缓打开,门缝里照出了亮光。远不止这些,他的潜意识里有种更兴奋的蠢动,就是在那天去侦破账本的晚上,好像有一件事很不对劲……但就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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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8 \( r& |+ B  正在安民准备拿一张纸把自己的想法枚举出来,一一排除的时候。不饶人的痛感又在身体里复苏了,这一次来得不是那么猛烈,可是却是另一种带着酥麻的磨人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很想得到那个秃瓢给自己注射过的药剂,注射之后的迷幻感突然显得那么诱人,让安民每一个细胞都在宴安鸩毒。* n9 |6 d, d1 v' X3 t
  笔掉落在地上。刚刚理顺的思绪又乱成了一盘散沙。4 X; t9 ]4 p2 L" d,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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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安民实在承受不住这种渴求的折磨,跑去厨房,在冰冷的自来水下冲洗着自己的脸,用力揉搓着,要把对麻醉剂的渴望冲淡掉。3 G7 ~  ~; i" w: |7 Z# k0 Y
  可这还是不管用。之前看过很多戒毒的人在所里痛苦难当,几欲赴死的样子,安民虽然比他们的瘾要短暂,要轻微很多,可是那种凌迟的痛楚依旧咬着他的脊柱,不断蚕食着他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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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_, q! }  哗啦。
0 n9 {4 y8 F% b9 ?4 `5 ]: W  手肘无意间碰到的桌上的碗盘,瓷器砸在地上摔得稀烂,安民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地往那些碎片倒了过去。细小尖锐的棱角一下子扎进了他的手心,臂腕,膝盖,血立刻从伤口涌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在瓷砖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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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u# ]- [2 w- F- C  安民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晕乎,门口好像传来了奇怪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他模模糊糊看到一双球鞋停在自己面前,有人拽住他的胳膊,把他使劲从碎瓷片里拉了起来,一把抱进了怀里。0 t: D7 T  @. _+ C- I4 F
  
5 K) C6 M8 X; l$ J) m1 Z  “你他妈的白痴!什么都不肯说!干脆憋死你算了!操!”, t' o. e& j* K4 S4 P5 G8 P5 h
  那人在他耳边直嚷嚷,手却揽得很紧很紧,丝毫不肯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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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 F% k) x0 C& \0 |  “余小豆……?”他轻轻地伏在那人的肩膀上,皱着眉头念出了一个名字。3 a! _9 J5 t) W2 i  ]
  “废话!不是我还能是那个缺心眼儿的狐狸眼孙子啊?!”那人粗声粗气地说,接着安民就觉得腰上一紧,余小豆架着自己往卧室走去。. l: ]9 \; Y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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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看着那人阴沉着脸给自己拔瓷片渣子的时候,竟然会有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安民动了动,想把手从余小豆掌中抽出来,可余小豆用力捏紧了,虎着脸瞪他。
* B1 }# x, q# p4 O  “路上遇到萧典那孙子了。”余小豆撇撇嘴,往安民胳膊肘上抹药膏,“和你们顾队长在一起,你们队长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操……”
2 B( A/ `; W8 J' Q! `! S3 k  余小豆的声音忽然哑了起来,安民注意到他黑色的凌乱刘海下面,那双眼睛竟然强捺着极度的痛苦和恨意,看得安民不禁心里一颤,想开口说两句,可是余小豆已经把他的手紧紧攥在双掌中,低着头,脸埋的很深,肩膀抽动着。
) K' |9 w3 K# F( h: d  安民发现他竟然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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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的脑子有病是不是?你就听凭着人家往你身上扎针眼?人质算个屁啊,人家死了就死了,你个孙子全当自己好养活呢你,就别人的命稀罕,你的命就没人稀罕了是不是?我早上还冲你吼来着,你倒是淡定得跟万岁爷似的,我要真一气之下走了你是不是也不会介意?安民……安民你自己说,你的嘴怎么就这么硬呢?”
; B/ p1 W) u! [" f! A  余小豆哽咽着说完,拿袖子胡乱抹了抹脸,鼻子红的跟兔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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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c- i- ~0 \; d  安民侧着脸望着他,突然觉得他就是一个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明是非大声嚷嚷的是他,捧着自己的手哭得稀里哗啦的也是他。. W7 z% E: N5 O& a& |) n  V- C
  ……啧,跟这种二十刚到的小青年谈感情,真累……
2 D5 c# ~2 B1 |( a  E  安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回握了握他的手,轻声劝道:“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  M" I- B: L1 Q5 S%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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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的如果死了,老子就把顾陵李旭绑一块儿杀了给你做祭品!”余小豆红着眼睛嚷嚷。
* U0 \1 k: i* k+ \& m( p  安民看着他,憔悴的脸上微微出落一缕平淡的笑痕。; x( c5 e& ~5 ?* @7 T  |- r/ r!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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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说,你下次再有什么事情不肯跟我解释清楚的,我绝对不会再轻饶你了。”余小豆握着他的手,闷声道,“什么事儿不能拿出来好好讲呢?我知道我脾气冲,性子急……可是我发誓我摔门出去过了没五分钟就开始后悔了……你如果肯给我打个电话,我一定马上回来听你解释……可是你理都不理我,好像有我没有我你都不介意,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憋屈……”
4 i, s9 M! R5 l7 Q) `0 a5 i  安民没有说话,望着他。2 U$ v6 d% M% w" V.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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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我,下次不要再把我蒙在鼓里,甭管怎样,我在你身边,就算他妈的天塌下来了,咱们也一起把它撑上去。”. Z- H' D7 Y. p- B4 [# k  I) h
  安民闭上了眼睛,轻声道:“……好。”2 D; \; `4 r- e8 Q*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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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Q6 q- m5 W新【闻】【联】播是个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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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余小豆在身边,戒断症发作的痛苦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他痛的时候余小豆会紧紧抱着他,缓和的时候,余小豆会给他叽叽呱呱讲一些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安民很认真地听着。
7 W, D  I1 ^' b2 N- V0 H  “你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我老子把我当弱智耍呢。”余小豆愤愤地对安民抱怨,“他根本就没有生病!他就是为了把我骗去德国才想出了的这么个破主意,癌症……我/操,他干脆说他难产算了!”, K  i3 r- y) `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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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坐在桌前,喝着余小豆煮的银耳木瓜红枣羹,一听这话,手上的动作僵住了,皱着眉头:“你爸骗你?”# K- @  V4 \$ M$ V+ C! v% j& M
  “我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亲儿子,就是一棋子!”余小豆很恼怒,“他费尽心机把我叫过去,为的就是让我替他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前他联系过林灼阳爸爸林威,林老爷子做生意安分守己的,不肯和我爸同流合污,他就想到了我,希望我接盘,替他运转资金链,他还说林灼阳是一傻缺,叫我不要怕,出了什么事儿他都可以把把所有的责任砸林灼阳头上去,操,我不肯,他就不让我回国,天天派玛丽跟着我……”# a: C. b. W( Y) y8 A4 N5 i
  看到安民扬起眉头,余小豆连忙补充了一句:“玛丽,就照片上的白金头发那位,我爸的下属。”4 H# _, g' V- Z5 h6 X
  安民继续低头喝羹。余小豆在里面放了碎冰,勺子舀进去碰得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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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X1 k& @2 r; t  s  “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玛丽支开,你知道,她中文不好,我英文特烂,德语连个鸟都不会说,所以我要跟她交流很困难……”余小豆挠了挠头,吐了口气,“那真是一场噩梦,不提了……”& ?3 o. b' \3 H  |-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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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问他:“你爸要你干什么?”0 |8 `% `3 V; C$ Z
  余小豆摇了摇头:“太恶心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我要把事情全部弄明白,结清楚了,老头子再不是东西,他也是我爸,我不能看他这样变态下去。你要忙的事已经够多了,我爸生意上的事,就让我自己来处理。”' v+ D/ b# w2 ~( z  y* Z
  
6 O1 `; u0 o8 h: ~, Z( s* R1 _  银耳羹已经喝得见底,安民望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余小豆,细细从他话里琢磨出一个意思来,不禁皱起眉头:“你……还要再回德国?”
% I/ d3 M8 \6 l' s$ P) N  “是啊。”余小豆显然也很情愿,“玛丽显然知道很多关于我爸的事情,病根在德国,我当然得回德国去。”
; A" C! n- s( m2 F* F  顿了顿,他对安民说:“不过这一次……我想让你和我一起……”" E, @. g8 @! Q) I& z$ T; ^* Z) \
  “你刚才不是说想自己处理吗?”安民觉得余小豆今天说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内容漏洞了很多,余小豆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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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豆眼神游移了一下,嗯了一声,说:“话是这样讲的,可是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在德国很不方便,你就跟我一起走吧,我有什么想不明白也能问你。”
1 |; i, K6 U( k- H$ f  “你应该知道我手里的那个案子还没有结。”安民说,“我走不开来的。”
2 I# T: ]; x0 e# F- Z) r, v/ E' T  一提到安民那案子余小豆的火气又上来了,他嚷嚷:“得,你还没挨够针头是吧?都成这样了还不消停,刑侦大队的人都死光了,没人能代替你是不是?”* J3 f: ?" s+ d7 B" Z  N+ T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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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眉头拧得很紧。余小豆看他沉下来的脸色,知道自己口气重了,撇撇嘴声音又软了下来:“……我这也是关心你……谁知道那个李旭会不会又趁我不在做些什么……”- I( e% u* ^  h, `! M! b  l: a
  “你大概什么时候再走?”
2 k- c# y: ?8 _( w4 c6 E  没料到安民会问这个,余小豆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嗯……大概,两周后?你如果去的话,办个签证,我让林灼阳找下关系,很快就能把证签下来的。”
( K; q1 ]9 D5 x+ i+ u3 \& ^. y  “除非顾陵能在两周内结案,否则你就自己去吧。”安民很干脆的说,站起来端了碗去厨房清洗。
1 \3 W3 I) ]( Y$ h( h% x  余小豆瞪着他的背影,不开心地踢了一脚桌子,眼里透着安民没有觉察到的焦急情绪。; N4 N. I. g# g5 \. R% U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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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后甜点,安民坐在沙发上看中国最没有营养的七点档循环电视连续剧,俗称【新】闻【联】播,主持人摆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扑克脸隔着电视屏幕和同样扑克脸的安民大眼瞪小眼。余小豆随手掐了一粒葡萄,慢慢悠悠走到安民身后,凑过去递到他嘴边。  F' y9 f# R: p1 i, ~4 @9 a
  “不吃。”安民眼睛望着电视,头都不回。3 g) r. s) u- Q% W- A% r
  余小豆就纳闷了,难道自己还没有新闻联播好看?他锲而不舍地把葡萄递过去,安民皱了皱眉,怕葡萄汁淌下来把自己衣服弄脏了,只好吃了下去,当他暖暖的舌尖无意间碰到余小豆的手指时,余小豆觉得一股燥热的感觉从小腹蹿了上来,顷刻烧得他连指尖都是火烫的。* j3 }& N: @3 L" g2 x, _: D
  回国之后,他光顾着怄气,解释,琢磨怎么把安□去德国,琢磨怎么把李旭弄到南山公墓,连好好品尝一下家乡人民警察的风味儿都没时间,现在好了,既然安民有这闲工夫看史上最牛B的搞笑节目新闻联播,那还不如跟自己探讨一下人体生理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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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他把鼻子凑到警察先生的颈边深嗅着,手也不安分地从后面绕到安民身前拥住,“我想要你……”: f. ?% T4 `7 S0 d; z1 D% ^
  
* B8 L  V1 o8 V' V7 @& F  “别吵。她刚才说什么我都没听清……”安民还沉浸在某村某农民的现代化农业建设上,没反应过来余小豆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看电视被打断了,有些不悦,皱着眉头扭过脸来。" E# ~$ U$ L4 f6 O4 o" r
  这一转头,余小豆本来要舔到他耳根的舌头,阴错阳差地舔到了安民的嘴唇上。安民怔了几秒钟,余小豆趁他出神,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他的唇齿,潜入安民的口腔,将他的舌一节一节含吸住,湿粘的吻辗转深入,摩擦出炽热的欲/火,安民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勾住了余小豆的脖子,自然地作出迎合。5 h! f" [) K& t* V! G/ M
  
6 \0 J) ?0 l/ ^& ^3 d- g1 j$ z* D; x  两人一个侧身坐在沙发上,一个站在沙发后面俯身拥抱着对方,这个吻似乎是在补偿这些日子的空缺,吻得缠绵而深切。等余小豆松开快要窒息的安民时,两人脸上都泛着微微红晕。" q8 ]. j, r% a* V+ M" }" @& J& e
  小时候翻樯爬树把余小豆锻炼得挺利索,明明绕了圈走几步就能坐到沙发上,可他却偏偏选择了直接从沙发后面翻了过来,搂住安民,把他摁倒,除掉了他的衣服。4 V; h6 P: \2 }0 ~
  “……你把电视给关了……”安民耳根泛红,别扭地说。
7 H% Q( P* [. y' T- U; [  余小豆摸着手里光滑的皮肤,哪里肯放开,他侧过脸看了一眼正在亲切问候某农民的某国家领导人,轻笑一下:“关掉它干什么?你不是要看吗?那就坐起来看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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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豆这两天去德国喝德国牛奶看德国黄/片,留学一趟真他妈的长进了不少,竟然还嫌传统姿势腻味了。他坐起来,牛仔裤的拉链下面是安民看都不敢看一眼的抬头欲望。$ d4 d3 j; ]4 H1 e
  余小豆想让安民坐在他腿上自己动,这要换平时安民早就该红着脸把余小豆踢出去了。可是戒断症的效力和余小豆在旁边鼓着腮帮挺委屈的请求让安民脑袋微微发晕。5 e1 N+ J4 R3 P3 V
  “你不愿意就算了……”余小豆欲擒故纵,撇撇嘴落寞地说。
; j( X2 I$ h; q! V0 F  v  “……闭上眼睛。”
( U7 q# Z4 S5 u$ ?- J0 V  “啊?”余小豆睁大眼睛。
, r5 k3 w: g- W8 K" Z+ E  “闭上!”类似于命令犯人的口吻,余小豆连忙乖乖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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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红着耳根,颤抖着手把余小豆的内裤褪下,那根每次都把他顶穿的硬热欲望精神矍铄地在余小豆两腿之间抬头。
( V6 |  _8 K0 C2 b% s, B  “……”安民咬了咬薄薄的嘴唇,分开双腿跨到他身上,握住余小豆的欲望,燥热逼得他浑身是汗,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眉头皱着,对着那根灼热缓缓坐了下去。
' G2 u$ |9 b( I4 j  W: n  “啊……”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低喘,沙哑的,迷乱的。: j6 `1 i& ^2 |! M& Q2 q
  “安民……安民……”当安民紧闭着眼睛,微微仰起脸,一下一下磨蹭移动的时候,余小豆再也按捺不住,紧紧抱住身上坐着的汗湿的人,舌尖吮吸住他胸前的红晕,低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好像永远也不愿意放开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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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N' _  ~) L* {6 m1 L0 |5 ]8 x  CCTV的倒霉主播非常淡定地隔着荧屏望着这间客厅不河蟹的景象,声音淡得简直用来当清水洗澡:“会议指出,深入贯彻科学发展观,将人民的利益落实到实处是我国……”' }4 Z) L# i2 Q6 {& t1 ^
  谁管你的。余小豆反骨得厉害,他突然把坐在身上的安民就着还契合的姿势,摁到了沙发上,姿势的转换让安民呻吟出来,余小豆模模糊糊的想——深入贯彻还是很对的……每一下都要落实到实处……
& l* w4 z0 R4 u: E$ A0 `  真有哲理,新闻联播果然还是有俗人所不能知的内涵的。$ p3 J3 t" o" x" a; _2 i
  
2 k+ a- u" z  E  过了很长时间,新闻联播已经河蟹得放完了,余小豆意犹未尽地品尝完祖国风味后,抱着无力的安民躺在沙发上传递着体温。: t7 D* y/ L3 i7 }$ y. W) x
  电视里现在正在放广告,什么酒什么酒的,拍得像老谋子早年的红高粱。余小豆心不在焉地看着,下巴抵着安民的肩窝,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这人用这酒灌醉了拐到德国去。6 h( p% ?" S3 ~3 q- v4 C' c
  袭警要判刑,拐警……不知道要不要判……判几年……找林灼阳托关系估计很快就能出来了……监狱观光三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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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着,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8 P! G: R3 S! Y; {/ d; L
  安民刚才还半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睁了开来,余小豆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扯着嗓门问:“谁啊?”
# G# ~# B* ]5 X1 b  “我,李旭。”! j* E, `* T. U' u" K4 w
  余小豆正准备拿衬衫套上的手僵了一下,鼓了鼓腮帮,赌气般拿了毛毯盖在安民身上,示意他老实躺着,自己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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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民无奈地望着余小豆。干脆把毛毯从头到脚包了个严实,一转身子拿背脊对着外面,闷闷地不说话。+ U  S* U! t. f  @% W# Y/ ~  N
  余小豆大摇大摆地赤着上半身去拉开了门把手,堆出一脸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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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 y' {9 g  W- v  “这不是李警官吗?”
, L5 z* u3 {6 B1 Q  P  牙印算什么,老子身上还有吻痕呢!3 z& b% ]: P' `; R7 Y5 ]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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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李旭跟石灰一个颜色的脸色,余小豆笑得那叫一个万里无云,而且更在意料之外的,他笑着笑着就突然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能让安民马上离职,和他去德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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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帖有动力,谢谢】
发表于 2013-11-4 21:44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更新。。。很好看
发表于 2013-11-4 23:51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了吗?
发表于 2013-11-5 00:15 | 显示全部楼层
快点更新阿,等着呢
发表于 2013-11-5 11:47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有话要说:小豆的坏心眼……你不能这么做,你要这样让安民离职,安民明白过来绝对会杀了你的……无良剧透中……- J& k, C$ m- U( X' z- n, D5 L1 x
  停职察看3 p! f1 E8 \0 Z
  杭州的天气渐渐转凉,萧瑟的秋风梳去了枝头的残叶,枯槁憔悴的焦黄梧桐叶蜷缩在街头,被急驰的汽车碾碎成灰。
4 ~: S" {$ C" d4 l  余小豆暂时没有回德国,但他最近总是背着安民打电话,也不知道是打给谁的,一聊就是大半天。另一方面,安民的情况好转了很多,三天前他已经回到了刑侦一队,队里特地请客吃饭,宴席上觥筹交错,几个大老爷们撸着袖管呼天喝地,只有安民和顾陵扑克脸依旧。
& Y. A( z% I' |# z9 O  顾陵显然还在为上次旧厂房事件耿耿于怀,一提到秃瓢那帮人就阴着脸,嘴唇抿成一道细线。, _8 O0 c- I8 `" v) V" {
  李旭说,猝死在厂房里的那个秃瓢叫楚波,是杭城一个圈子里挺有名的混混,案底很不干净。他估计是被自己人给阴了,肩膀后面有个细深的针口,塑料袋里的药全给打了进去,死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 D0 t5 O8 m; B  T2 ~& a4 \5 ?, L! T  安民能回去工作,对队里的一些人来说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女警花终于又能看到她们的冰块脸帅哥同事,虽然顾陵也是冰块脸,但是顾陵脾气相当恶劣,一发现姑娘们总是盯着自己,就会冷眼白之,弄得办公室里成天是小心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声音。而一些男人们呢,则是在庆幸工作量可以减少了,谁不知道安民是个工作狂啊?那认真劲,别提多招人待见了。
) g  m7 b1 `8 D2 n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余小豆,他和安民相处的时间又开始以分钟来计算了,对此他表示强烈的不满。但是在家里窝着十分无聊,所以他就去找林灼阳,可是联系了半天,出来接待自己的依然是那个挨千刀的萧典助理。2 r" m7 o# O" a3 v
  余小豆围着萧典转了一圈儿,上上下下打量着人家,然后皱着眉头:“怎么老是你?林灼阳呢?我要见林灼阳!”
3 E) r: @" \+ [' a  助理先生皮笑肉不笑,浅褐色的眸子里冷漠至极:“他不在,你有事和我说。”
( V* Y! H' t3 ^$ F  H9 b& |  余小豆当然不高兴和这个大尾巴狼嚼舌根,他瞪着萧典英俊的脸,突然发现萧典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一些,脸色也不太好,非常疲倦的样子。+ l( a/ H* d4 {) I
  萧典看着余小豆的眼睛,突然道:“如果你没有话要说,那我就先开口了。本来打算找你的,没想到你自己就跑来了。”. I. ^- b) _: n6 S
  “你有话要和我说?”余小豆扬起眉头,大惑不解的样子。
+ p6 x) f7 s2 |6 U' _7 j  萧典眯着眼睛,半边脸沉在阴影里,他冷冷道:“最近杭州企业商会的部分成员收到了一封奇怪的邮递,里面披露了茂林集团将四年前低价从萧山购置的土地,并在近期把地产非法转手给王氏集团,从中牟取了暴利。林灼阳他爸最近都快被这件丑闻折腾疯了,我可以发誓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档子事。我很好奇是谁,带着什么居心给杭州企业商会发了这些东西。”
/ W0 s4 w7 w7 Y5 S  余小豆脸色变了变。
: z0 l7 p( X5 f, E8 d8 w  萧典继续说:“我查了那些邮件,全部是来自德国的,走的是灰色关卡。……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8 h0 l. _' p9 E5 ?% a/ g
  “……我不明白。”2 H3 O3 b% k3 W% O
  “那你知道王氏集团的法人代表是谁吗?”萧典轻声道。
- Y5 x1 z- J9 [, X: r( H6 m# D  余小豆盯着萧典浅褐色的眼睛,突然觉得他好像能洞穿人心一样。
7 _& `' R; G9 d  “Walter。”萧典慢慢道,“当然,这是他在德国,在你爸身边的名字,事实上他是个中国人,而且你认识他……”$ [. B( q5 q5 t) _% V. ?2 @- m
  萧典在他耳边说了三个字:“王玫岛。”
' X2 G6 h$ \9 g, q  余小豆一下子僵住了。3 M( y& c) }9 S  k; P' C
  “你爸让我恶心。”萧典轻声说,“下作,无耻,得不到的就会使阴招,把垃圾往林灼阳他爸头上扣。余小豆,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没有做到让我满意,我保证,我会让你看到你爸的脑袋和脖子彻底分家,整个泡在马桶里,我说到做到……”( e) v+ @! V9 x' c( y7 [
  最后萧典的语气已经接近恶毒,余小豆瞪着他,突然觉得不寒而栗,这个人简直阴得厉害,林灼阳怎么会和他混在一起?
/ A: R' X/ W5 C# q. \9 G! ^  想到这里,余小豆心里咯噔一声,他脱口而出:“林灼阳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 s% [" ?0 t+ P6 G; f' g! O  l: c  “……”萧典的嘴角古怪地动了一下,随后他冷冷道,“你不用担心这个,他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2 _# R  U3 }3 P& g
  余小豆想起林灼阳身上的狰狞吻痕和手腕脚腕的青紫瘀痕,安全?哪里安全了?这个萧典整就一个变态啊!
) {* y) @$ G9 W, q/ t9 k  可是萧典没给他反驳的机会,他把保时捷的车钥匙扔给余小豆,淡淡道:“这辆车就先交给你了,林灼阳暂时用不到它,我也用不到。”+ V  v! y& f/ j/ E8 t. @
  顿了顿,萧典突然又补上一句:“……我知道你最近都在联系些什么人,这种事情太冒险了,你最好小心点。”8 b# ~: k6 S# _4 r+ }+ j
  说完他把手插/到口袋里,转身走远了。8 w3 B# W: F0 u9 {7 n
  萧典的话让余小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萧助理实在太变态了,竟然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但是既然萧典已经说了林灼阳他爸的情况,这件事情肯定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 Y& M. V0 q; l& X  余小豆这样想着。
2 r; h" I9 U  R$ Q# ?  s8 F  安民中午有个习惯,他不吃大厦的午饭,喜欢去对面的小店买盖浇饭。今天他出来的时候买饭的时候,看见一辆特眼熟的保时捷在广谭大厦楼下转悠,还没等安民出声,那保时捷就刷得一下刹在了他面前,车窗摇下,余小豆在里面朝他挥手。
( `2 B- v3 G( u0 d4 o$ o  “你怎么又把林灼阳的车开来了?”安民拧着眉头。: @9 n+ E5 F+ S1 N5 T; S# X0 E# ^
  余小豆笑得像俄罗斯大面包似的裂个大口子:“林傻缺自己不要开,这辆车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我开出来给杭州交通增加些负担。对了,你饭吃过没?”; Q# |& f" P6 O, j( E* A: t6 @# k
  “没。”
: y1 v. Z" U6 S7 k* w" t) l7 @: c" S  “那你上车,我们一起去吃吧。”
$ \( _& x4 T  `' {: c' C  安民皱着眉头:“我时间很紧……”
$ w  G3 |0 n7 y7 v) m3 R1 u6 L' u  余小豆不高兴了:“我马上就回德国了,你还不陪陪我?”
# n  t3 C- t& [1 m2 g, d  见安民还在犹豫,他干脆打开车门来拉安民的手,安民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上了车。
1 f5 C  W( s1 z: V  不过如果安民知道所谓的一起吃午饭就是车震的话,他估计打死都不会跨进林灼阳那辆保时捷。小小的死胡同鲜有人至,余小豆为非作歹也没遮掩,真是跌份,也不知有没有警察在刑侦大楼后面被流氓性/骚扰的。
# D2 J+ @7 z$ a0 A  余小豆吻过安民的脖颈,眼睛却透过车窗望向不远处的刑侦大楼办公室,空调水滴滴嗒嗒,有很多人在楼里走来走去,经过一扇一扇透明的玻璃窗。9 A' ]4 a; r4 @3 @2 z" u
  当他看见一个膀大腰圆的男警官惊得资料调了一地,瞪大眼睛呆呆看着外面那辆保时捷的时候,余小豆终于如愿以偿地暗暗勾起了嘴角,黑如漆点的眸子里闪过幽幽的光晕。
1 J& c' ]& C3 F* q+ _) S1 R  安民冷着脸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腰都快散架了,虽然他很纵容余小豆,但今天这个未免也太过分了,在刑侦大楼后面的胡同里,他也不想想万一被看见——+ }2 V8 \2 F4 |, z1 ?$ M! g  S
  不是万一。是一万。铁打铁已经看见了。
" I, ]$ z) S; C. F! R  因为自己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李旭,队长顾陵,副队长周毅,还有几名老干部都在,除了顾陵之外,其他人眼神都很飘忽,神色也显得极度尴尬。安民隐约觉得不妙,他看向窗外,阳光明媚玻璃透亮,小小的死胡同尽收眼底。
- @/ }( x. i/ c/ _7 _2 Y1 P0 e4 R  安民的心猛然一沉。
6 A- E, r! z% R5 y6 y  这时候,周毅轻咳几声,好像对地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盯着地板说:“……嗯……刚才,你去了哪里?”* u+ O( W: @3 q' V
  “……”安民觉得手脚冰凉,他望向李旭,皱着眉头,李旭摇摇脑袋。* O! t# u; a4 k& b$ U( ]- N
  安民闭了闭眼睛:“你们……都看到了?”/ e* r0 X# G" n( w7 c7 v
  周毅依然显得十分尴尬,慢慢地说:“虽然警员的私生活……我们并不应该干涉……但是……”
5 [% E: a) H5 `4 ]3 u  一个老干部忍不住了,他哪里能接受这个,秋眉一竖,痛心疾首的样子:“安民,你说你这么好一个孩子,你跟一个男人——你像话吗你?!”
4 O: h) H$ o( F( P( s5 ?0 a6 V/ m  “……”安民没吭声,把目光转向了顾陵。顾队长淡淡望着窗外,好像这里发生的事情和他没什么关系,平静的就如同刚才安民不过在楼下巷子里和一个小青年握手致敬似的。
, t- L; V" t' d  J2 j  “……队长。”安民望着他,“你想怎么处理?”
; z  K- @; D% r. N5 ~- k, W  顾陵没答话,李旭在旁边重重叹了口气,死气沉沉地说:“……停职。”
, O. u' d( o1 ^  N8 j" D  安民皱起眉头。: }7 \1 s) V# @5 K5 \( W
  周毅咬了咬嘴唇:“我们也不想这样,如果单是这件事,我们也没理由就给你停职了……可是……啧,真是麻烦,你说你怎么就和他搅和在一起了?李旭,你把那张照片调出来。”8 Y7 A% f* [* ~8 P+ D/ {
  李旭看了一眼安民,走到旁边的电脑前,点开一个文件夹,浏览一遍,找到了一张照片,他把它点击放大。
8 c, g8 I1 K: k& N& `+ s( v" {  照片上是那个秃瓢楚波,抱着一个厚嘴唇大/波/浪的丰满女人。5 b6 n) P* c1 V, e
  “这是旧厂房里猝死的楚波和他妻子的合影。”李旭说道,安民站在门口看着,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李旭瞟了一眼安民,把这张照片点掉了,又调了另外一张照片出来。
9 V$ Y2 H4 e/ L$ T8 n  这一次,安民觉得自己的血都凉透了,他盯着电脑屏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5 P6 M( R# C" n4 v. O) \  那个大/波/浪/女人和一个黑发青年坐在一起,两人凑得很近,好像在低声耳语些什么,拍摄地点是一个酒吧。就是安民第一次把余小豆抓回来的那个酒吧。
6 |& g! }3 a+ s% W8 O6 w2 G  “这女的案底也不是很干净,上次突击检查这家酒吧的时候,她就在里面吸/毒。”李旭轻声说,回过头来看着安民,“余小豆的头发是不久前才染黑的,他们在这几天有过交集……他,和楚波的妻子。”7 O6 S* D& }, I. R1 p( r0 r  K
  一直沉默的顾陵突然说话了,但他眼睛还是望着窗外,淡淡的声音传过来:“……余小豆现在是我们的怀疑对象,你既然和他关系亲密,就不能参与办案,从今天起你停职离任,直到你能够拿出证据,证明你和余小豆已经撇清关系。”5 k! K# Y+ Q  \  j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告知虫子出没处~虫子已修改~呵呵~( [  `" v- F8 o; U7 S  ]% z
  唔~挠头,明天朋友说想去买化妆品,拉我陪着……也许明天不更……嗯嗯,先打声招呼,具体还是看情况吧~看我几点钟从商场回来,虎摸虎摸~==
5 M  K7 Z- a! u, k: S- N8 L5 a  三通电话7 K  ?) Y+ |  \$ V( t( G
  安民走出办公楼的时候,阳光刺眼得厉害,他想给余小豆打个电话,掏出手机来移到通讯录最频繁使用的那个名字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了顿,终究还是作罢。
, _; _& k& j& m6 x) k0 E, w8 V  停职察看,恋情被发现,其实这些都已经不算什么了,安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余小豆到底是不是和这件案子有牵连。如果有,那他该怎么办?余小豆和那个女人的照片就像一张牢不可破的网,勒得安民透不过气来。
+ |: z9 L9 v3 |, h+ Q  或许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想的都是同一个地方。
  v. I1 V4 q- P' T% Q1 \- _- s9 f  安民突然有些想家。, A0 ]9 |' O* k  d$ e! }
  老住宅区的石青色墙面上流泻着大片大片藤叶,因为入秋转凉的原因,不少已经枯黄了,却仍然固执地扭错在枝头,任凭秋日的阳光蠕动过这些蝴蝶残翼般的薄脆肢体。7 t" `) @% R8 ^" _+ p0 F
  家家户户是炒菜的咝咝声响,排气扇运转着。, t2 f6 ~- R. x& E9 Z
  安民回到父母家里的时候,妈妈正在厨房里忙活,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老花镜架在鼻梁,看到儿子开门进来了,瞪抬起眼睛,愣了几秒钟:“民民?怎么闷声不响就回来了?”
6 }6 P" d. q7 A9 s& e  安民长大之后就很少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自己,小时候挺郁闷的,语文课本上面的名字一百年不变全部是“丁丁”“冬冬”“明明”“小花”,当然,“明明”偶尔也会变成“小明”,自己对着小学课本看丁丁明明主演了六年低等教育,自然也因为谐音问题被同学嘲笑了好半天。
3 f! V  {% `6 [/ m# ?- g9 d  可是当长大之后,当初的那群小甜童音都成了青少年的公鸭嗓,公鸭嗓们也不高兴再开这种蠢玩笑,他们更热衷于讨论哪个女生的胸/部曲/线比较迷人,哪个哺乳期刚过的女教师有些胸/下坠。% O: C5 V, B; ?! s- h
  于是“明明”“民民”的记忆也就淡了。4 b7 T2 N+ Y& C, _/ x7 G2 J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少了一个并不怎么喜欢的朋友,心里偶尔会泛起些小右/派们惯有的狗血小忧伤,可是并不是为了失去的那个朋友,而是为了承载在彼此之间,回不来的那些纯真岁月。: e1 p" E# ?4 i* A
  安妈妈没料到儿子会突然回来,什么菜都没准备,这个脸上已经有了皱纹,体型微胖的女人忐忑地搓着围裙,有些不安地笑着,望着自己英俊的儿子。
! p5 c- a) k" z2 K* c9 w( C% ?7 X# [  安民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回来的时候总是看到大鱼大肉的摆满桌,妈妈不停地给自己夹红烧排骨,只说家里天天吃,都腻味了,一看到红烧肉就没胃口,叫安民多吃点。. L$ x8 [. ]) e0 F: p
  可是现在老木桌上摆的是一盘青菜,一锅粥,还有两块卤豆腐。2 x* g4 _0 E1 ?: _
  老两口依旧没学会好好地照顾自己,有点钱都省着捻着,舍不得花在自己身上。
0 y7 `! d6 [4 r1 w* T. k  ?  安民举着筷子,望着妈妈几乎白了一般的头发,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 }  M2 v* O* g. g" K  饭桌上,爸爸问他单位里的事,安民只是轻描淡写的略过几句,没有说注射麻醉剂,也没有说停职。老爷子大概知道儿子的工作具体细情有些不方便说,便就没再问,喝了几口粥,想到了别的话题上。
' N) b  [) D5 G  B1 O' H; K$ [  “民民,过了年很快就是二十八岁生日了吧?”
8 C5 y) R; B5 w2 p7 k! p. A: T  安民嗯了一声,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接下去老爷子慢慢悠悠地开口了:“我听说你以前那个同桌,就是小时候常来我们家玩的那个小染啊,她都已经结婚了吧?”4 E# u0 S/ }1 W( ~
  安民又嗯了一声,他已经知道爸爸的意思了。他垂下睫毛,静静地听着。0 i. c4 m0 ~. r, T, Y
  “民民,你年纪也不小了,对象却还没处一个,你妈上午还唠叨说想抱个胖孙子呢,要不这样,以前那个王教授的女儿你还记得吗?我上个月同事聚会瞅见她了,挺好一孩子,也没男朋友,要不明天后天你们见个面……”) G5 d* c0 k& J6 F- M6 K& I
  安民拿着汤勺的手抖了一下,汤泼在了桌上。安妈妈连忙责备老头子:“急什么,民民喜欢什么类型的让他自己说,哪有你挑的,你娶老婆还是他娶呢?”
1 B4 s' h* C$ x0 P6 d+ q  说完就转过头来看安民:“民民,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跟妈说说,妈帮你物色物色。”
6 d7 t8 V0 ~  s5 k. e& Q0 T4 `  安民闭了闭眼睛,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闷了一会儿,说:“……女的。”
' S& Z* i; w3 o' l: A$ N  老爷子的眼镜差点没掉汤碗里。
+ L) N" ~1 |; i( Z9 G  安民连忙改口:“不是,我是说,不要太中性化的……”
( J2 u/ d3 l5 W) ?+ e, \7 D  安妈妈慈爱地笑了笑,摸了摸安民的头发:“还不好意思呢?嗯?再过两年都三十了,现在不找还等到什么时候?”" W0 {/ d  i! n
  安民望着她温和的脸庞,很难想象有一天她知道自己和余小豆的事情之后,这张慈祥的脸会变得怎么样。他突然不敢正视母亲的眼睛。
# O" Z+ d& J; g' A  吃过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一看,有三通未接来电,一通是余小豆打来的,一通是李旭打来的,还有一通……安民略微有些惊讶,是顾陵打来的。
( d! L1 v# [' N, m3 H9 J) p& [6 l; k  安民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在这三个人中选择了先给顾陵回电话,嘟嘟的等待音后,手机里传来了顾陵惯用的冷淡嗓音:“你好。”
7 {0 M4 u/ E% B* M  f' q) Y  安民在床沿上坐下,望着窗外:“队长,你找我?”; \  E; ]; J+ S7 B
  “……嗯。”3 s9 w3 _: _8 W& w2 a; a
  “有事?”2 O, d0 ^7 `4 |" S% B
  “是的。”顾陵淡淡道,“很重要的事。”" \( b5 T# g, J7 A! I9 q: t
  “请说。”
5 K$ h4 k9 i. Y* d! v/ @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旧厂房,除了楚波之外的人的长相?”) t" G/ I5 q+ k8 D# z1 [
  安民想了一会儿,回答他:“我没有看到他们的长相,离得太远,后来去二楼的时候,有人从暗处走了过来,我当时以为是楚波,可是后来想想也许并不止是他,他开着手电……”& P# s4 |7 v( |+ A
  顾陵等着他说下去,可是安民突然缄默了。他猛然想了起来,自己原本是有机会看清那个人的脸的……
- c% v9 ~/ i; o% V4 E: Q! c* s  是李旭,是李旭转过来挡了一下。
" b& v; r- l: v' p9 q5 G  “……有人挡住了你的视线对吗?”顾陵轻声问。
6 S& ~6 A8 j* J7 C  “……是的。”安民慢慢回答,“……是李旭。”0 A5 t% @, Y0 C! \
  两人沉默一会儿,然后顾陵又用很平静很冷淡的声音说:“今天中午的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话我不方便说,现在我想单独地告诉你。”+ J. w) p6 J4 c% e0 [/ ^4 a+ h
  “……你请讲。”. V9 l6 O( g" [( B8 w
  顾陵说:“余小豆那件事情我觉得很蹊跷,关于他和此案有牵连的证据全部都是李旭掌握到的,我现在并不太相信李旭,我想让你在暗中盯着余小豆,看看他是否真的是幕后黑手。”" j9 C" U; v. P* c+ `! A; J3 g
  安民一怔,捏着手机轻声道:“你的意思是……?”
) q! S0 i  u  _8 F0 m, ^5 [  “我的意思是,你没有被停职。”顾陵依旧很冷淡,“我早就想派个人在不受任何怀疑的情况下跟着余小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这个人既不能被余小豆猜疑,也不能被李旭干扰,所以今天的停职一幕,是我顺水推舟临时想到的。”
+ E: J: ?9 ~& M: \  “你要让我监视余小豆?”7 B. ^' S( p0 e' f- z
  顾陵沉默一会儿,轻声问:“你不愿意?”
0 |/ a! Z, n) S  “不,因为我相信他是清白的。”安民不假思索地回答,“只是……你能够相信我吗?”
2 Y2 Q8 t! U6 V" d  顾陵的声音这次听起来竟然不是那么的冷,略微带了些人情味,他淡淡道:“我相信你,你和李旭不一样。”
: ?+ S" M% A# |9 H" Q  和顾陵结束了通话之后,安民觉得原先堵得慌的心稍稍松了下来,他吐了口气,至少现在,调查余小豆是不是真的和案件有染的人是自己,这比什么都不知道,蒙在鼓里的滋味儿要好太多了。可是第二通打给李旭的电话,却又让他刚轻松起来的心,又一下子跌到了谷底。7 ^& s* A/ m' \& p7 l0 a
  李旭一开始是劝安民不要因为停职的事情太难过,他会想办法帮助安民的,聊了几句这狐狸就切到了正题上,李旭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跟安民说:“有的水太脏,恐怕会污了你的衣服,余小豆这个人,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
( I0 z1 N5 I- Q! L  安民皱着眉头,李旭在手机那头说:“我这几天调了他的信息察看,发现这人身上存在很多问题。他的母亲是洗碗工,可是父亲却远居德国做生意,这小子有过打群架诈骗和偷窃的前科,你和这种不干不净的人混在一起,迟早被他拖进浑水里去。”7 r, v' E3 ]0 B4 I. C: V2 L
  安民没说话。
$ w# T( A+ t/ q& D  李旭继续道:“安民,你最好弄清楚了,他和你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余小豆之前把过多少女友你知不知道?他的朋友说了,一星期看他换三个不同的女人去酒吧。就算你在他身边留得长一些,迟早还是要被踹掉了,这流氓就是图个新鲜刺激,没别的,你还指望跟他过一辈子?”/ [, Z+ G/ A$ z! q* J
  这句话倒是没理由反驳,安民想起来,林灼阳曾经也告诉过他,余小豆做事全部是心血来潮,三分钟热度,初中的时候追一个女孩,才刚到手就嫌腻味了,直接甩掉。
, M6 `# j" q2 E& I1 _  李旭说的头头是道:“喜欢男人也只能做个婚外调剂,结婚还是要结的,不然怎么向父母交待?你们现在是难舍难分的,可是等这阵新鲜劲儿过去了呢?你还会喜欢他吗?他会愿意抛下他家财万贯的老爸跟着你走吗?”
# o7 X" t) j8 j* @, I  “……李旭。”不知是不是被他的话触到了最不愿正视的痛处,安民突然冷冷地对着手机说,“我们的事,轮不到你管这么多。”' F; l5 D' B4 i0 c7 q6 b9 v
  李旭沉默几秒钟,恻恻笑了起来:“好,既然你不愿意听,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有一句忠告,余小豆如果真的和那起案子有关,那么你的处境就很微妙了,他也许根本一点儿都不喜欢你,据我所知,他没遇到你之前一直是个直男。他接近你,很可能是因为他想借你和警局的关系,利用你。”
: b4 O  v/ Z2 y: f1 N3 k9 ]! r  挂了手机之后,安民没来由地闷火,他觉得李旭真是在无孔不入……顾陵说不相信他……那么,除了旧厂房事件的一个疑点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让顾陵会觉得李旭这个人,不值得相信呢?- r9 U1 J( C, C- b! M+ P
  正思索着,手机又响了,是一封短信,余小豆这段时间几乎天天给他发,是不断劝他去德国的信息,前几次安民都已工作为由推延了,然而是这一次,他望着散着光的屏幕想了一会儿,给余小豆发去了两个字:
9 S1 d0 F0 }/ r2 p$ J  可以。
+ R7 |: ]! e3 [6 m2 R  不管真相是什么,他都向用正面去迎接,即使事情真如李旭所言,他也情愿亲眼看见。
发表于 2013-11-5 15:24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很好看。。。楼主今晚继续更新吧
发表于 2013-11-5 16:54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好看了、等待更新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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