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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的就此打住，一夜无事啦？旭东听了我和张羽的事后问我。我又想了想——反正我睡着了，我估计应该没有后续了。咋这么肯定？他就不会趁你睡着了摸过你？应该不会——因为我被生活打压过，像你这种一直比较顺的人就不容易理解——我都说到有了性接触，就老死不相往来这种话了，他一个摄像，敢冒跟我这个主编不相往来的风险吗？反正换成我肯定是不敢。2 d' S% h5 {2 V( P
! T% g% v/ }& S% L% n说来也怪，韩江此后倒没怎么骚扰旭东，反而给我和孟主编吃了定心丸，说他这个人是很爱才的，节目组离不了我们，要我们踏踏实实好好干，还问我们有什么想法。孟主编说全听韩主任的，反正他是借来的，只要栏目组还继续借他，他就继续好好干。问到我，我小心翼翼地说，有些老同事的业务水平是个洼地，经常因为改他们的稿子影响了工作效率，能不能搞一个长期的内部培训，愿者参加。韩江对我的提议大加赞赏，并说要亲自过问。 4 A' |3 N' P. z9 A1 X: V 1 ]9 W/ `# V1 S* r韩江圈出几个业务骨干，其他人员一律参加周一例会后的培训，孟主编和我讲实操、硕士生讲理论、韩江自己讲政治，之后还要交作业，作业好坏直接与稿费挂钩。培训实行了两周，就把老同事们惹毛了，他们埋怨我提的什么破建议。我直后悔惹祸上身，怪不得乔主任说我做事不计后果。不过听来听去，他们主要的意思竟然不是在埋怨我，而是在指桑骂槐地奚落韩江。又过了个把月，人事部门找旭东谈话，意思是要他出任我们栏目的制片人，韩江调任总台办公室副主任。 " b" Z; N6 H; `& l- Q( h* g/ J8 h0 M$ Q; L* v
很快，人事部门来人宣布，旭东任制片人兼主持人，原主任办公室的汤老师任制片主任，硕士毕业生赵峰任制片人助理，孟主编继续借用，我协助孟主编搞好栏目日常业务，新任部门周主任不驻组，只负责最后审片。6 _& F7 }- ~; E' l' V3 j%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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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东张罗为韩江饯行，祝贺他高升之喜，希望他在高层继续关注和支持老根据地发展。话说得客气，但开宴致词过后，俩人就少有互动。制片主任汤老师也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作风，少言寡语的。韩江只好跟我和孟主编推杯换盏，说我们不懂，走仕途其实更不容易，起落沉浮，多半由不得自己。这次看似上调，其实比他原来的单位也低多了，如果由他自己挑，他还是愿意在我们这样的基层单位。他说本想带着我们大干一场，没成想，调令又来了。看他这副德行，好像是挺失意，比以前趾高气扬的作派低调多了。孟主编始终还是一副谨言慎行的架势，我只好站出来应付场面。因为乔主任批评过我做事不计后果，我便格外谦恭，把韩江一顿奉承，说得他飘飘然起来。 9 b% ]8 b& [ Y% A# g ! @6 C; L/ Z; R. m: X! U本来是给韩江饯行，结果大家都去祝贺旭东荣升制片人，几个老同事甚至说，希望旭东拔乱反正，重整旗鼓，开创未来新局面。我心说，平时稿子毛病重出，这几句搞得还挺整齐，但也太不给韩江面子了。也不知他听见没有，做何感想。我对一群年轻人说，韩主任高升，可是在台长跟前行走的，咱们在总台可就算有人了，你们还不提前来拉拉关系？赵峰，你带个头吧。韩江推辞，说一起来、一起来。我说您平时忙，咱们栏目组的人可能还没认全吧？韩江说没有的事。我指了两个平时比较低调的人，他还真都叫出了名字。赵峰早已端着酒杯站起来，说韩主任这一走，我们请都请不来，今天就给我们一个机会吧。二人一碰杯，都一饮而尽。后面的人陆续跟过来，我说你们干了，韩主任随意。韩江一摆手，对那些人说：“你们干了的，我喝半个；你们喝半个的，我喝一大口。” . B! L0 e- n3 t( [ - w' [7 t( s4 y% v3 h' }5 j一轮下来，韩江已现醉意。先是拍着我的肩，让我好好干，后摸着我的腿，说我看起来挺怂，实际上挺有心机。他要上厕所，东倒西歪的，我赶紧扶着。尿尿时又是腿一软，我只好把他扶起来。他等于是靠在我怀里尿了一泡。我尿尿，他说有来无往非礼也，我也扶你一把，结果他从后面伸过手来，抓住我的鸡巴，还摸了摸我的龟头，搞得我不知如何是好。我说，你看，弄你一手吧。他边洗手边说，咱们这就算是摸屌的关系了，以后有事你说话。我说我可没摸过你。他说你连我屁股都摸过了还不承认。我打着马虎眼：行行行，你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他手一挥：哎——我这个老虎的……一开门看见赵峰在厕所外候着，他改口说“我这个老虎是可以摸的。” 0 }" l2 q/ u% Y _; s, S; b; s" e8 W4 A: P
赵峰见我们出来，问我们怎么样。我说还行，韩江说他要回家。我说您给大家打个招呼，我送您。他手一挥：“打什么打！你跟卫旭东说一声，谢谢他给我饯行，以前有对不住的地方，就忘了吧，实在忘不了，那就记着。走人了。”赵峰叫来一辆出租，我要上车护送，韩江拦着我：“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你去照应着吧，要送让他送。”我问赵峰行吗？赵峰说他就喝了两杯，没问题，保证把韩主任安全送到家。$ ~5 e: Z% c' ?# v1 M8 M; C
% n! z8 a% K( B' ^6 V4 L. G我回来说韩主任不胜酒力，提前告辞了，让我转达大家一声。大家一阵欢呼，嚷嚷着取消内部培训。旭东当场拍板：取消作业、取消培训和稿费挂勾，至于是不是完全取消内培，等详细评估后再做决定。散席后一起往外走，孟主编说还是我厉害。我问怎么了，他说他之所以拉着几个老同事跟乔主任再次告别，就是希望他们出把力，把乔主任留下来，谁知那几个人无动于衷。“反而是你，出了个培训的主意，结果韩主任把他们逼急了，几个老家伙才动用家里的关系，把韩主任给撵走了。”( h4 q3 T$ ^* y2 f,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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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还有这么档子事，难怪当初乔主任让我不要得罪这些老同事呢，他们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不过关键还是韩江自己胡作非为。如果他不刚愎自用，多问我一句，事情就不会闹到这一步。我的本意是，以节目讲评的方式，让老同事们在实操层面掌握一些新闻技巧。其实他们平时也喜欢听我给他们讲这里面的道道，只是以前是一对一，刚给这个人讲完，别的人又在同样的地方犯类似的毛病。所以我才提议搞一个集中讲评，甚至不一定光我讲，而是大家一起来分析好的好在哪，差的差在哪。现在孟主编把事情全归因于我，倒让我愈发觉得此人捉摸不透。, s! b: T- W5 R2 P)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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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汤老师调往周主任身边去了，旭东觉得张羽还比较稳重，想升他做制片主任，没想到人家死活就愿意干他的摄像。我说赵峰这个助理，本来就是上级用钳制你的财务状况的，不如就把他升成制片主任算了。旭东说可是呢！但人家是新闻科班硕士，只怕是准备接手你这个主编大权的。结果一问，赵峰还挺乐意搞制片。 p4 @( Q0 }2 l7 s: W& ^& Q% ` l6 Y
关于我，旭东要请示上级，将我正式确定为资讯主编，我说咱们单位水太深，算求了吧，还是先维持现状看看再说——我现在是个铁杆责编，其他责编都是轮班的，我的名字每次都打在孟主编和轮班责编之间。实际上大家已经在“宇哥”、“宇老师”之外，背后称我为“大责”（大责编）。改不改名头不影响我的工作，也不影响我的收入。旭东接受了我的意见，也完全采纳了我对內培的建议，同时还借鉴了韩江和稿费挂勾的思路，只不过变了个花样——给资讯和访谈节目评级。把欠佳的作品稿费扣出一些来，加在优秀作品上面，总体支出不变，但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又因为讲评的主要是欠佳的和优秀的，大家即使从稿费收入的角度也很在意每次的讲评活动，只要手头没活儿，都紧盯着每次的讲评。赵峰说了句实话：有时候你们讲的跟学校老师讲的还真不一样，但生杀大权在你和孟主编手里，谁敢不听你们说！搞得我也越发谨慎，尽量也听听大家怎么说。很快就见到了成效，大家的业务水平眼看着不断提高，我也积累了一些心得，在艺委会的内部刊物上发了几篇文章。7 U/ R; a( W. P6 T: K4 |& U2 Q
. Z9 N6 D/ g/ Y. G节目组的老同事李老师找我商量，说想给旭东介绍个对象，对方是一个大官的孙女。听来听去原来就是她自己的女儿。我突然想，给他介绍对象，为什么要问我呢？李老师意味深长地说，你们不是同学嘛，这孩子看着哪儿都好，就是好像有点……不近女色。说得我恨不得有个地缝穿进去。定了定神，就觉得怎么那么像荣荣妻当年的套路？荣荣妻说他当年实际上相中的是我，那么李老师今天的意思是……不管如何，我都必须给她一个了断。我问，女方难道也不近男色？李老师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很正常！就是看中旭东的才华和样貌啦。我说既然这样，您何必冒这个险呢。您想想，您也好我也罢，谁好去问旭东——哎，你喜欢女色还是男色？就算您问了，您能保证他说的是真的吗？哪怕他有百分之一不近女色的可能，您又何必让那个高干子女去趟这个雷呢？到时候您这个大媒人多半只好吃不了兜着走啦。您说是吧？李老师笑笑，作罢了。 8 h; V6 N1 m5 C6 l. v4 W0 g n( l6 t4 {1 j0 D( L2 N
日子就这么一路过下来。几年后赵峰混成了副制片人。旭东顶不住家里的压力，找了个拉拉形婚，育下一子。我因为不是台里的正式员工，虽然得了不少奖，还在核心期刊发过几篇论文，也只能一直在主编位置上鞍前马后，为我的旭东遮风挡雨。当然，也因为有旭东的存在，我比别的聘用人员过得都踏实。台里年会，我们俩还故意搞笑地摹仿《断背山》的剧照，拍了张照片贴在楼道里。
发表于 2023-7-23 0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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