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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q19870512 · 发表于 2015-7-26 22:20

穿戴整齐，坐着出租车赶到瓯海郊区，这里距离我原来的租房不远，差不多七八公里的样子。我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
走进一个院子，里面是三层小楼，到处都是花篮和前来吊唁的人。看到花篮，我忽然想起我两手空空的来，不好意思。问了问陈剑翔这边吊唁有什么讲究，他这个富二代哪知道这些。他说随便买几条烟过去就行了。
不是该买花篮吗？
去隔壁小店，要了两条烟，黑色的熟料带包着。重新走进小院子，随便拉了个人，告诉他我是来吊唁的。
穿着白布衫袖口上挂着姑姑两字的男人带我到大堂门口，我看了看这边丧葬的习俗和绍兴老家差不了多少。
两条烟，负责签收的老头收下了两条烟，至于吊唁的钱，他只收了三块后还礼两百九十七和一盒香皂、一包烟、一条毛巾、一包豆腐干林林总总一大袋子。其实就是把我的钱还给我，这点上和老家不一样。老家是来多少收多少，分一百一，三百一，五百一三个档次。按照亲疏远近和家庭状况给！
这年头，我深深的感觉到——结婚结不起，死人也死不起。这么大排场，好说万把块钱那块钱。温城物价很高，保不准万把都不够。还有公墓，这新型房地产业，也是一大笔开支。更何况还有很多迷信的事情要办，更加繁琐。最主要的是费时间和精力，更费金钱。
“拜拜吧！”袖口上套着姑姑两字的男人说，“你等等——我找个信佛的人过来——”
他言下之意是他信奉基督教！我也傻，这边习俗和绍兴差不了多少，若是信仰佛教，丧葬是要全身带白，披麻戴孝的。
一个七十出头的老奶奶，拄着拐杖说着温城方言，好在是苍南以北的方言我听得懂。大致是说我有心了，询问我要不要带白绳，今年年庚避不避讳白事。
我点点头，在我脖子上绕了三圈替我戴上白绳。带白绳的方法跟绍兴不一样。老家那边是甩三下后带上，这边是绕这脖子三圈后戴上。
唐毓亮坐在灵柩前，见到我正在祭拜他妈妈的遗像，显得有些错愕。
“小宁哥哥——”唐毓亮小脸梨花带雨的强颜欢笑。
我揉揉他的头，“节哀，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当初我做的还没有你做的好——毓亮，振作起来——”
那个带着“姑姑”字样袖标的男人在旁边点点头，用普通话说：“是啊，现在所有的压力都在你一个人身上了，你爸爸也病倒了。你要是不振作，你奶奶怎么办？阿哥能来一天是一天，来一回只有一回，下去——还要看你自己了！”
“嗯——”唐毓亮勉强的点点头。
“别给他太大压力，他才十五岁！”我忽然心疼的说，“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啊——你叫我一声哥，我也把你当弟弟看。”
我揉揉他的头。
“小宁哥哥，谢谢你——”唐毓亮擦干眼泪。
十五岁的孩子，肩负起一个家。相比之下，我我妈去世前的生活虽然艰苦，但是外公外婆不用我养活。我妈去世之后，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而他——他爸爸是独子，他也是独子，他是正宗的三代单传，在古时候连服兵役都不需要。残疾的奶奶，病倒了的爸爸——还有一大摊子事要处理——你要他怎么办？
“那个钱——”唐毓亮有口难开的说，“我一时三刻还不了——”
“傻瓜——我不在乎那两万块钱。今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也没了妈妈，我们同病相怜——”
“呵呵呵——”他忽然笑了，因为他听懂了这同病相怜最深层次的含义。
“呵呵呵——傻孩子——”我笑笑说，”你要不嫌弃，今后把我当干哥哥看，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我都是第三次倒贴上去了。
“小宁哥哥——对不起，我差点害了你，你还这么帮我。”
“没关系——”我心里咯噔一下，想想若是当时外婆的那袋咸鸭蛋没落下，估计现在，为了保全名誉，我已经被龚立刚威胁，成为他胯下之徒了。虽然对唐毓亮有所怨言，可是想想——他才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如今家徒四壁，还在想着我那两万块钱还不出来。他有他的诚实和善良。一失足，不代表永远背负那身污点。
我转移话题说：“学校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嗯——”他点点头。
他好像想起什么事儿似得，拉着我到一边小声的说：“昨天，胖哥来过了——”
“他来——吊唁？”我问道。胖哥，就是那家黑鸭店的鸭头。
“嗯，他给了我一万，说是我的工资。你——能不能帮我圆这个谎，我不想——”他看很紧张的样子，似乎胖子来的时候露出了什么马脚。
“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他简单的叙述，我苦笑一声，“你多想了，他们只觉得那个胖子带着金链子，样子凶悍，不像是好人。你就说他是你们老板不就行了，不是露出马脚了，是你应对不及时。傻的你——”
“啊——”唐毓亮毕竟才十五岁，要他应付这么多事情，他还是很稚嫩。
“你去忙你的吧，我去看看你奶奶！”
“在后面小屋——我讨饭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没人怪我，倒是我爸说我不争气——却抱着我哭了很久。”
小家伙这是跟我套口供呢，小样还是挺聪明的。却也有他稚嫩的地方。
走进小屋，发现门口有张贴条，这房子已经抵押给银行了，这是法院要收回房子的贴条。估计是特事特办，才准许他们在这里办丧事。这么一家子人，我越加责怪不了唐毓亮对我的无心之失。
小屋里，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老太太，旁边是一张轮椅。右腿从大腿根部被截肢了，左腿因为长时间的缺乏运动，肌肉已经完全萎缩了。估计神经都萎缩了，不然左腿不可能蜷缩着。老太太每当阴冷潮湿的时候，应该很痛苦吧。
看到下身残疾的老太太，我心头微热。老太太看到我，他不认识我，却还是勉强朝我点头招呼。
“奶奶——”我蹲在老太太身边，将我脑子里所有安慰的话都说了一遍。一旁有个中年男人翻译我的话。
老太太感动到哭了为止，因为我说唐毓亮卖身救母的事。我是想让她坚强，为了唐毓亮而坚强起来，却没想到起了反效果。老太太的眼泪止不住，不少人都来劝。
我尴尬的站在原地，带着袖标的男人拉了拉我的袖子让我坐下，“他们婆媳关系很好，奶奶管我姑姑叫闺女，我姑姑也把她当亲妈孝顺。每天端饭喂药都是姑姑在做——所以，她舍不得——我姑姑走了，叫她今后怎么活下去。”
我了然的点点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也不算吧，亮亮——这孩子——唉——”他表哥说道唐毓亮忽然眼眶红了，卖身救母——估计落到他身上，他也做不出来。甚至都想不到这条路。
“你们是表兄弟，多帮衬点。对了——这是我电话，我是温瑞医院的实习医生，虽然还在实习，但是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忙。”
“我代替他们谢谢你了。”男人点头说。
我站起身，摸出一个红包塞进老奶奶手里，老奶奶止住了哭声，怎么都不肯收下这个红包。我听懂了——她说，老太婆不能要你的钱——
我好说歹说，将红包塞进老奶奶的衣服口袋里，起身就告辞了。
“奶奶——您收着，我走了——下回再来看您——”我压着她的手，怕她又把红包还给我。
老太太有她的忠厚和礼节，他教育出来的孩子肯定不会是坏孩子。唐毓亮虽然年幼，但是他的所作所为足以——感天动地了。起码感动了我——很感动很感动。
让我明白了一句老话——百善孝为先。

从唐家出来，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压抑。为了读大学、考验、医考，我疏忽了外公外婆。多多少少有些歉意。给外婆家去了个电话，提醒他们按时体检。他们的安康，是我们最大的幸福了。
哥这几天很忙，有时候打电话连着占线，两个手机都很忙。宁波港那边又出事了，老爸为了在德国站稳脚跟，在德国又成立了一个公司。温城人在国外最出名的就是鞋商，温城鞋商这四个字已经被做臭做恶了。但是老爸却进了一大批中高档的鞋子。
哥说什么，不管好坏，想要在那儿站稳脚跟，必须建立一个较大的产业。不然人德国政府不相信你，始作俑者还是那封政府告知书。为了博取德国政府的信任，为了机场工程能再次上轨道，老爸不惜利用被做臭了的温城鞋商的名声。在德国重新开辟了一条产业。只要这件事情成功了，有一笔资产在德国落地生根，以此为证明，加上一千万欧元的保证金，机场工程就万无一失了！
只是却没想到，那边已经准备好一切，这边海关竟然不肯放手。因为这件事，哥就差住在宁波港了。
他们真的好辛苦，别以为大商人就容易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哥——”
“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
“没事，问你那边事情怎么样了？”
“哦——呼——”徐家宝叹了口气，“妈蛋——就是不肯放，也没给个理由。大舅说，必然是有人受益，不然不可能过了安检，手续齐全还是不肯放。如今还在打听消息呢？明天那边有个董事会，唉——烦，真烦，烦死了——”
“泡杯菊花茶降降火，别着急，急也急不来！”
“你不干这一行你不懂，这事儿是越早办越好，一旦时机错过了，德国那边就不肯接收。他们啊，就是踩着我们这一点——我估计吧，还是老潘搞的鬼。不过他也没这么长的手，这么大的权利啊。”
“又是他——”
“我只是估计，他的手还没这么长。他才多大啊——”
“呵呵呵呵——”我忽然笑了，他三十六岁。你才多大啊！二十七岁。
“笑毛笑，老子我烦死，你这二少爷倒是悠闲。奶奶那边又烦我，说你——额——抱歉——”哥忽然不说了，“我——那个——啥——哦——对了——”
哥的脑子转的还是挺快的，他忽然卡壳自然是想编什么好话编不出来。
“那个——那件事我查清楚了——哎呦喂，你别担心啊——这事儿交给我，过几天，我让他去给你赔礼道歉？”
“谁给我——赔礼道歉——”
“就那黑鸭店的鸭头啊，早知道是他我就不用费那么大心思替你去查了。我以前放‘子’，就是他的线。他人不错的——够忠诚，而且很讲义气。他靶子兄弟是公安局的！”
“这混黑道的还能有好人？”
“傻了吧，不是穿白大褂的都是白衣天使，也有黑手屠夫。同样道理，不是混黑道的都是坏人，也有好人的。当然——好人这两字，他的确不配。他顶多算个——烂人。哈哈哈哈——放心，他很好相处的，只要他看得起你，他能把他的头交给你。前提是，你别搞他老婆就行了——”
“什么跟什么吗？三岁一代沟这话还真没错，我都糊涂了。”
“我说——那家鸭店的老板是个烂好人。反正你的事儿，别担心了。他说他有——老潘猥亵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
“唐毓亮——”
“对——他有老潘扣唐毓亮屁眼的视频，唐毓亮未满十六周岁，是未成年。他以为这不是猥亵了，他以为这就不是犯法了吗？NO——这同样是猥亵男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完了——他们有那个龚立刚和唐毓亮的视频，不就是说——也有我和龚立刚的视频录像。该死——
“你让他立刻立，马上马来找我。”
“呦这么急——哎呀——啊——哈哈哈哈哈哈——难不成——你上次跟老潘，是在那儿开的房——哎呦——对啊，不在那儿开房你那会知道金老胖子啊。哎呀我这一百二的智商，怎么都没想到呢？”
“噗——呵呵呵呵——”我被他戳中软肋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因为这话是我的说的，我的原话是——我这一百四的智商，怎么就想不明白了。”
……
徐家宝欺负我欺负习惯了，打击我一通顺带挖苦讽刺我的性取向之后，他是心情大好。我是被他气个半死不活，跟他说话——真的即享受又折磨。这犊子，太善于察言观色，窥视人心了。

医院依旧忙碌，师母从楼梯上摔下来，腿骨脱臼。
关庆峰这人，那是真的可以深交。相比飘哥的阴晴不定、刘明光的太老实中肯，关庆峰可以说是个一点就透的人。与他相处既保持一定距离，不亲近也不疏远。反正很舒服就是了。
昨天管庆峰和另外两个实习生去王老师家探望过师母了。唯独撇下我——有竞争必然有恩怨，他们把我排除在外，该说是——羡慕嫉妒恨吧！
至于另外一个所谓的朋友——高贝勒，打从定科考成绩公布之后，我与他越来越生疏。相比在上海华山，他和钟明之间沸沸扬扬的妄论关系，在温瑞他们反而很收敛。就普通的老师和学生的关系。
我是想明白了，钟明敢调戏康立，摸康立的屁股。绝对因为高贝勒知道我的性取向和他一样。你还别说，医院的G还真不少。一个雾里看花，摸不透的周晨，一个间接跟我承认性取向的高贝勒，还有高贝勒的“老相好”钟明。加上我——四个！
只想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有一堵墙还真是一点风都不透——周晨。我拒绝搬去他家之后，他对我很冷漠。我们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井水不犯河水。他的爱，我是真的承受不起。每次想到张羽墨和周心心，心里就很难受。
我哥说我是软脚虾、多愁善感，我发现——我还真是多愁善感。
医院又传新的绯闻，其实也不是新的，而是老新闻里的新动向——急诊三大天王中的斗战大王黄成乐和官二代庄璐，谁也没想到娇娇女庄璐在康复中心的临终关怀科竟然做出了一番成绩。庄璐深切的感受到临终关怀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之后，竟然决定去美国留学。而且是放弃医学，学习《心理学》《音乐心理学》和国外临终关怀的经验。
谁有想得到，斗战大王竟然这么在乎比他小八岁的庄璐，软磨硬泡不肯放她走。还上门恳求庄局长，同意他和庄璐的事儿。没想到庄局长对斗战天王这么看好，觉得年纪上虽然大很多，但是他却看到了女儿后半辈子的幸福有着落了。
本来是庄局长想把女儿送出国，毕竟他是局长，而庄璐的成绩并不突出不说，实操等科目还不及格。若是庄璐成功留院，这其中的道道瞎子都能看出来。为了避嫌，庄局长想把女儿送出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庄璐他爸爸竟然为了斗战天王，放弃了送女儿出国的想法。
问题来了——本不愿意出国的庄璐，感悟到临终关怀对病人有多重要之后，第一次违逆父亲的要求，非出国不可。国外在临终关怀项目上的经验比国内要发达很多。
然后又是一个惊天之举——刚好，卫生部发出通知，要大力发展一批急诊医学、全科医学的专业人才。全国二级以上医院每个医院都有培训名额，其中还涉及到国外对向医学中心或者医院的出国学习事宜。温瑞医院，有一个急诊医学公费出国学习的名额，为期一年。
老庄看，黄成乐这小子不错，比陈剑翔靠谱多了。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这老丈人看女婿也越看越满意。这本是好事，老庄想接东风，把两人都送出国。一来是为他们的前途打算，二来庄璐有人照顾！
没想到，看上去傻大憨粗的黄成乐自尊心这么强，坚决不肯走这个后门。就因为这事儿，庄璐提出分手，下个月准备去美国留学！都说黄成乐傻，我却夸他真爷们！
颅内科，经历了重大人事转折之后，区区半个月，就变了个样子。冷医生成了当家武生！王老师非但不介意，反而很诚恳细致的做交接工作！当然，新上任的冷主任是外聘主任医生，不接实习生！我们依然是王老师的学生！
笑面佛陀竞争上岗，成了急诊科住院总。住院总是一件辛苦差事，却是踏上主治医生的阳光大道！看周利雅全天候陪同，我都嫉妒了！
医院的事情从未简单清闲过，但是医院的小道消息也从未停过。听说周利雅被一家民营医院眼科看重，她已经决定放弃留院，去民营医院工作！
再说到高贝勒，爸给我打听的消息，证实了——抢占名额的事实！那么，庄璐留学，陈剑翔留院机会很大。外加一个高贝勒，减去周利雅，我们其他三十四个实习生，就只有一个机会了。
为何我笃定陈剑翔会留院，因为陈剑翔在定科考的时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以前永远的垫底，忽然发力，必然是为了留院的时候增大机会。
只要他的成绩不再垫底，勉强说得过去，以他爸的能力，他留院比庄璐的机会都要大！所以陈剑翔现在的努力，就是说明——他也有野心，留院的野心！
第三个名额——周利雅不跟我竞争，以我基础、专业、实操加综合四个第一，我忽然看到了希望。
可是刘明光该怎么办？虽然不是没有路可走了，去小医院或者二甲甚至卫生所都是一份工作。但是对于一个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功成名就的人来说，唯有大医院的实力和竞争力，才能促使我们的成长！
大医院——来往巨大流量的病人、罕见的疑难杂症、高超的医疗技术和仪器设备、剧烈的内部竞争和外部竞争力，大医院不锻炼新医生，哪儿才是我们成长的地方！
做一个医生，优秀的医生都需要一颗坚韧不拔的心脏。冷主任，让我意识到这个年迈的老医生，真的有他让人为之钦佩的地方——连续三天，十二台手术。
冷主任——虽然都信冷，他和急诊冰山女王冷凌没什么关系！我确实的见证了，冷医生的实力和技术。
王老师都自愧不如，一台恶性脑瘤切除手术。王老师自诉，若是他绝对会为了安全考虑，暂时切断脑动脉。但是冷医生却没这么做，而是在三分钟内精准做了肿瘤结扎，再切除。
虽然整台手术前后花了三个多小时，但是最主要的工作只花了三分钟！
我们在观摩室观摩，四个实习生都面露惊讶。简直叹为观止。他用最危险的方法，却最大程度的保证了病人术后的安全！
我们四个轮流跟诊，都是聪明人，谁也不想放弃观摩的机会。轮流观摩！我和管庆峰一组，其他两个一组，一组跟诊，一组观摩！王老师非但没反对，反而很赞成我们的做法。
电梯停在手术室，管庆峰拦着电梯，王老师进去后，管庆峰忽然小声惊叫道:“哎呀，老师，今天您生日！”
我挠挠头，羞愧难当。我都不知道对我这么好的王老师哪天生日。
“我们去好好吃一顿，给您庆生！”我急忙接话道，“我订酒店！”
“不用了——”王老师欣慰的笑着摇摇头，“你们师母啊，早就准备好了。你们有这份心，我很高兴！”
“那王老师，生日快乐！”我和管庆峰同时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哦——呵呵呵呵呵——好好好——好好好——谢谢啊！”
他难免唠叨几句，“其实你们最好的祝福，就是赶紧学成毕业，做个好医生。让我能安心退休，把这摊子交给你们！冷主任医术高超，可惜啊——他不带实习生——而且每个星期只坐诊三天——我已经跟院办申请，你们几个轮流跟台，可是——冷主任他不同意——”
我们略显失望，毕竟不是他的学生，凭什么教我们他的技术。
“他说啊，他是个冒险主义者，你们经验技术不到火候，怕误导你们——他也是好心，你们也别怪他——看刚才的手术你们也大致看出来了吧——一般医生，哪怕是浙一、浙二、华山、复旦的颅内医生，都会先切断动脉——再看他——当然我也不是背后说他坏话，他的确大大保证了术后——病人的病情虽然还会恶化，但是却保证了病人的智力和反应能力不受影响……”
王老师这一顿唠叨，然后从病人病情到病理、再到术后、病情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将来的发展，以及各种手术方案——最后连下刀的方法都叙述一遍。
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好老师、是个好医生！
下班，难得老刘请客吃饭，我和陈剑翔还挺不好意思的。他非得在凯家请客，我和陈剑翔很有默契的说——凯家吃腻了！
在医院后面的一家小餐厅吃了顿饭，碍于刘明光盛情难却，要了一盘牛肉。刘明光出身在安徽，是黄牛的故乡。他们的伙食，我们吃不习惯。
结账时，陈剑翔朝我眨了眨眼睛，我受益。大概他刚才上厕所的时候不是结了一部分单，就是钱不多。示意我不用担心。
看账单，两百多块，老板收了两百整！两百块是刘明光一个月的伙食，他请我们吃饭是觉得平时老蹭我们不好意思。不代表他不心疼这钱。
回到刘明光的住处，我惊讶的发现我竟然在这儿住了两个多月了！
屋子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被翻动的痕迹。我两傻了——遭贼了！
我飞奔到我的蛇皮袋前，倒出里面所有的东西，一件件的翻开——没有，还是没有！
“绍宁，丢什么东西了吗？”刘明光焦急的问道，“我帮你找！”
“耳坠，一个钻石耳坠，那是——”我摇摇头，继续低下头找那枚耳坠。那是在北京的时候，一个同志会所幕后老板老谋送的。贵不贵我不在乎——我在乎的，这是我和褚晨阳的定情信物！
“是不是这个？”刘明光从门口捡来一个红色的盒子。
我焦急的打开一看——空的！难道这是注定的吗？叫最后的——最后的信物，都丢了！
我掏出手机，报了110。这里别说监控了，连个防盗锁都没有！
我和褚晨阳，真的就连最后一丝羁绊都断了吗？
警察来了又走，说会调查！
躺在行军床上，刘明光安慰几句，我朝他点点头，表示我没事！
拿着手机，看着那个没有名字的号码，再次拨通，却发现还是停机！
翻动手机联系人，曾勇、赵子刚，甚至小绿、张海燕的手机号都在！最后一个联系人虞叔——参谋长。我竟然有些害怕给他打电话。
鼓起勇气，拨通虞善恩的手机号码！响了许久，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唉——”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声。我隐隐猜测，他知道是我。
“虞叔——我是韩绍宁——您还——”口中卡着“好吗”两字。
却听电话那头的参谋长打断道:“你还打电话来做什么呢？小阳好不容易忘了你，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忘不了他，我——对不起他！”
“忘不了，那你还这么狠心的走——我就知道，你心里的仇恨太重，你迟早会走的！从你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天我就知道——”
“对不起虞叔——他还好——”
我还没问完他再一次打断我的话，“好不好都与你无关了！为你，他遭了多少罪——你不用知道他好不好？他很好，没有你，他很好！既然决定了，就别在回头了——别回来了——别来打扰他的新生活！”
“虞叔——”
“如果你还称我一声虞叔，就听我一句劝，别回来找他了，他——”虞善恩忽然停顿。
“他怎么了？虞叔你说话啊？”
“他提干了也结婚了！妻子是老白的侄女——孩子跟着老白姓！我跟你说这么多，是不想你回来，打乱他现在的幸福生活！”
我咬着牙齿，自嘲的笑笑，“是啊，我没资格了——”
“挂了吧！”说完虞善恩就挂了电话。
刚收起手机，一条短信正巧发到我手机上。虽然没心思看，但是除了祝福我还能做什么呢？没有我，他如今很幸福。
心里仿佛堵着块大石头，淤结的很。
老大：硕士毕业，博士在考！留职成功，恭喜我不？
老大在我难过的时候却传来一个好消息。清大不同于其他任何一所医科类高校，我如今就读的浙大温城医学院和浙大、复旦、交大一样，硕士研究生阶段最后是九月底或者十月份医考、第二年春天才是研究生毕业。而清大，相对的要残酷些，九月底医考，十月份研究生毕业。因为他们的考研时间比其他学校要提前半年，所以医考和毕业考前后相继。相对的是很残酷、很忙碌的。
比考研期间还要难熬。而我们，因为要等研究生时期的成绩，只有拿到了硕士文聘，这次医考才算真正结束了。
老大顺利通过了医考和硕士生毕业答辩，成了我们四个第一个拿到硕士文聘的人。他很高兴，我也替他高兴。
我：恭喜啊。发个红包，也让我高兴高兴——
不一会儿微信显示有个红包发过来，一毛八分钱。
我：抠门，睡觉！
只是，我却一夜辗转难眠。回忆褚晨阳的种种。

爽不爽我不知道 · 发表于 2015-7-26 22:50

楼主。想看主角最后和周晨在一起，这才是真爱！

495174507 · 发表于 2015-7-27 00:54

坐等下文

ylu3 · 发表于 2015-7-27 03:43

Lz加油继续贴好看

yq19870512 · 发表于 2015-7-27 20:06

四天了，后面的发了两次，还没审核完！跟版主说吧，气死我了！

11楼 · 发表于 2015-7-28 01:57

好像漏了和褚晨阳分手那部分？

闲林漫步 · 发表于 2015-7-28 10:01

楼主。。。。追问追的好辛苦啊。。。。最喜欢看这类文章了
赶快大结局吧。。。。。。

爽不爽我不知道 · 发表于 2015-7-28 10:59

作者啊，请一定要让周晨跟韩绍宁在一起啊

yq19870512 · 发表于 2015-7-28 20:21

仔细看，有的。只是叙述不是很详细，后续会有的！

yq19870512 · 发表于 2015-7-28 20:32

仅此而已
挂了金胖子的电话，对他我没有任何想说的，除了冷漠和鄙视之外就没别的了。他还在马尔代夫旅游，如今他老婆怀孕三十八周，趁现在还有二人世界，去了趟马尔代夫。除了要龚立刚猥亵唐毓亮的视频之外，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当然，要他删掉我和龚立刚的视频，也是另一个目的。
唐家，依然略显破旧，大门上白色的封条，让人觉得特别的刺眼。看后面的小门开着，我一进去，却见里面安静的坐着四五个人。其中替我带白绳的老太太和唐毓亮的表哥也在列。看到我，他们很热情的招呼。似乎意想不到我来！。
原来唐毓亮去给他妈妈扫墓了，今天是五七，绍兴也有这个习俗。
商务车上，唐毓亮看到我面带微笑的叫道：“小宁哥哥——”
我摸了摸他的头，无奈笑说：“怕你精神压力太大，来看看你——今天是你的生日。本想祝你生日快乐的，可是——这日子——”
“谢谢，小宁哥哥。”
“没事——给——”我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唐毓亮甜甜的一笑说：“谢谢小宁哥哥——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额——”我忽然答不出来了，“胖子说的——”
“金老板——他上午来过了。”唐毓亮打开盒子，看到一个精致的耳钉，笑说：“小宁哥哥，我还小，学校不让带。”
“留着，将来长大了再带。你看——我打过耳洞，只是——现在已经长好了。”
他点点头说：“小宁哥哥，去里面吧！我有话跟你说！”
从唐家出来，我看到了唐毓亮的真诚和善良！他一直觉得对不起我，非但同意我利用那个视频，还反过头来劝我！
他爸爸房子抵押给银行，还款期限到了，还不出钱银行就会收回去！金胖子上午来探望过，唐毓亮说，金胖子找他爸爸，准备借钱给他——无期限、无利息，等将来唐毓亮赚钱了再还给他。
他爸爸拒绝了，不是不相信金胖子而是不想让毓亮背负的太多。可怜天下父母心，连家都没了，还想着孩子。
以他家如今的情况，金胖子就算是不安好心还能得到什么呢？他是不想让唐毓亮小小年纪再背负一身债！仅此而已！
刚满十六岁的唐毓亮对金胖子却是千恩万谢！连他爸爸都觉得金胖子不像外表一样凶狠！
我怀疑我的是非观是不是真的错了。难道——逼良为娼、放高利贷的金胖子真的是个好人？
我摇摇头，走到公车站牌前。手机显示一个陌生号码，显示的是——美国加拿大！
我愣了，美国加拿大——这特么的什么号码。接了电话，竟然是老爸通过外拨的国际长途。
“爸——”
“宁宁啊，爸爸这边事情差不多了，你奶奶说这几天拉不出来，也吃不下去。我不放心，正巧今天有班飞机，明天爸爸就回去了。”
“好啊——”我心里咯噔一下，一旦老爸回来了，龚立刚可以直接拿我的事，找上老爸。爸看不起我是一回事，万一因为我，他被那犊子威胁——我就难辞其咎了。正如哥说的，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你自己解决。
我正准备给哥打电话，事不宜迟，当断则断！等爸回来了，这件事情就更麻烦了。
挂了电话，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半了，估计到徐家老家要两个小时。而且今天是星期六——不过今天龚立刚值班，能不能碰到他就看运气了。至于龚立刚家，哥在打听！
叫了辆黄牛车，谈好价格，来八百块钱。我觉得贵了，砍价砍到五百五。我才心满意足的上车。
车里有导航，中年司机也认得路。到了奉化一个小镇，看得出来这里开发的很不错，挨家挨户都是别墅、小样楼甚至是那种目前最新型的别墅——“杆挂”别墅！
这里哪像个中国式的农村，简直就是被西方文化渲染的西式小镇！
镇政府——相对的还是比较低调的，看地下星期六车子还很多。打听之下，才知道因为新农村征收土地承包费的问题，有不少农户在政府聚众闹事。
五楼第二间办公室，还没等我敲门就听到里面吵闹的不行！我知道，我来对时间了！
也没敲门，直接开门进去了，两波人马一波在办公桌附近，一波坐在沙发附近。
里面热闹的就好像菜市场，龚立刚——潘冰锋见我进来，原本不以为然的表情瞬间僵化。
“潘书记——”我笑着叫道！
他伸伸手示意对面吵闹的农户别说话，可惜人家根本不听他的。
他站起身，农户中有个中年妇女，不用看光用听的就知道她情绪很激动。
“闭嘴——”龚立刚忽然爆喝一声道。
在场所有人包括发癫的中年女人都愣了楞。龚立刚很有威慑力的扫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到我身上。
到我这儿，他就不用方言了。脸上面带讥讽的笑容，面色有些凶狠的说:“你来干什么——徐家二少爷！”
我知道他有些心虚，他的目光看似盯着我，其实不然——而是盯着我身后的门。他也害怕，我跟他玉石俱焚、他也害怕我把他搞得身败名裂。
不过，不愧是当大官见惯了大场面，随即便杵杵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笑了笑，摊摊手说:“不请自来，还请潘书记见谅！不知道你这么忙——打扰了！不知道潘书记现在有时间吗？我只说两句我就走了！”
他看我语气平缓，态度不错，转而坐在办公椅上一派悠闲的说:“洗耳恭听！”
一旁所有人都在好奇的看着我。
我转而愤怒的捏着拳头，他——一个党的干部，利用唐毓亮救母心切，诱导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出卖肉体。还实施性侵——
当然，我比他好不了多少。所以面对唐毓亮，我更多的是愧疚和道德的罪恶感！
我把我的愤怒，转移到了龚立刚这个始作俑者身上！虽然是一五十步笑百步，但是我的罪孽我会偿还，他的恶行——我来讨这个公道！
上前几步站在办公桌前，他一脸警惕的看着我，脸上却面带笑容的说:“不知道徐大老板的公子有何指教？”
我解下双肩包，却发现没地方放，只能拎在手里，里面的MP4上，有两段视频，足以将龚立刚以十倍百倍的代价，偿还他的孽债！
我忍着愤怒淡淡的说道:“有个小乞丐的父亲——”我看到他神色一变突然正色的盯着我，“让我代他转告潘书记——”
我还没说完他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急忙伸手打断道:“这件事我请慈善总会和政府扶贫办公室帮个忙，那家子确实困难——那孩子也挺可怜的！”
我心下大叹——不愧是老谋深算，这特么的不仅打乱了我说话的节奏，一句话的功夫就给自己谋了个好名声！
我笑着点头说:“那我替他们谢谢书记了！既然书记知道这件事了，他们家如今的现状，可以用家徒四壁、走投无路来形容！我们现在可以坐下来谈谈细节了吧！”
“这事儿吧，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今天星期六，慈善总会那边肯定没人——我陪你去趟慈善总会蓝主任那里——”他转头吩咐道，“星期一上班的时候，让扶贫办公室廖科长来一趟——这里你们先商量着，我去一趟就回来！晚上，估计值班会晚点来！”
他是个赌徒——一个优秀的赌徒，我来这里他有很大顾忌，可是从头到尾他都没表现出任何不妥。反而将情绪释放、隐藏的很完美。
他知道，我来必定有所仰仗，他打断我的话，是因为他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会对他很不利——他有着很强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三十六岁坐上这个位置——他靠的可不单单是背后的关系，更有他的能力。
最让我佩服的还是他的应变能力，可以说——他的危机公关处理做的非常完美。一来探听我的口风，看我是不是真的想撕破脸皮。为了老爸，我哥和我自己不再收到这头豺狼的迫害，我自然不可能真的玉石俱焚！二来，他非但解决了我突然出现可能带来的巨大隐患，还给自己做了一个完美的门面！同时让在场的十几个人看不出破绽，顺着我的台阶，他成功的避开了办公室那摊子破事儿！
而且我还不知道他有多少手段和人脉，没办法这犊子隐藏的太深了！他太阴暗了，相比毒蛇周晨“阳光”多了！
让黑车司机跟着龚立刚的车，车上我两一言不发！气氛安静的可怕！
打开他的车载CD，外表中庸的大众凯路威，内饰却颇为豪华！这家伙竟然喜欢潘玮柏的歌。我倒是好奇，他为什么会喜欢潘玮柏。
一路无言，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当然我的到来对他有着致命的威胁，他自然不可能善待我。善待我，就是服软，就是屈从。以他骄傲的性格和如今的职位，自然不可能待见我。不过一会儿可就难说了。
“你就一直让后面的车跟着——”他忽然怒斥道。
“当然，我付钱的。”
“哈——”他冷哼一声，“徐世昌这么有钱，他养在外面的儿子，这么低调。”
他的话外之音，养在外面意思就是——我妈是被包养的情妇，我是私生子。
“别激怒我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笑着调侃道。
“我倒想试试看——知道我们现在去哪儿？”他忽然好笑的问道。
我想了想说：“徐家——呵呵呵，去吧——在哪儿你的下场都一样。你应该知道我来，肯定有所仰仗。不然以你豺狼虎豹的性格，不把我搞的身败名裂、臭名远播，达不到报复我爸的目的——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忽然阴怒的看着我，都到这份上了，他还在设计我。他真以为我怕进徐家大门吗？NO，而是不想进去罢了。一想到那个恶毒的老太太，我甚至连徐家两个字都不愿意提。他阴狐的一笑，车子拐弯进入一栋老旧的大楼，看样子他跟看门的老头很熟，老头一见是他一脸巴结的替他打开大门。却不让后面那辆黑车进去。
龚立刚一脚刹车，把车停在露天停车场上，“既然你明说了，我也不怕你暗中捣鬼。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愤怒的火焰再度燃烧，唐毓亮——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这个国家干部，社会主义栋梁，人民的公仆——竟然这么陷害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唐毓亮他爸爸，让我问你一句话——”我气愤的一把捏着他的脖子，“你的良知呢，你的人性呢——你还有资格坐在你的办公室，听别人叫你一声潘书记吗？你这个人渣——败类——他才十五岁，十五岁——你忍心这么利用他吗？你忍心将他推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吗？你不配做官，你不配——你这豺狼，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怒急的盯着我，转而又换了一张无辜的脸孔，“唐毓亮是谁？”
松开手，我深吸一口气笑着讥讽道：“我很少骂人，被我这么臭骂，是你的荣幸。”
“哼——不愧是清大高材生，心理素质不错。”他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夸奖道。
“跟你这头披着羊皮的豺狼虎豹比起来，我还嫩的很。”我讥讽的笑说。
“你对我的偏见很深啊！我本意上，是想帮他，给他介绍个稳定的工作，事先声明，第一他跟我说他已经高三，年满十八了。我并不知道他的实际年龄。第二，我的本意是善意的，只是没想到他年幼，经不住金钱的诱惑——”他忽然不再往下说了。
“你不是说不认识吗——”我讥讽的冷笑一声，“哼，潘书记不愧是党委副书记，这官腔太极练的如火纯青、推卸责任、避重就轻的本事也是尔等刁民望尘莫及的。你前后侧面领会，不正是——正中下怀啊。你怎么不知道他多大，他跪在广场卖身救母的时候亲口跟你说他才十五。就算他骗你，他扒光他衣服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吗？还有——你不知道那是鸭店，我们好像去过那里开房间——”我振振有词的说。
“你别诬赖我，小心我告你诽谤。”他振振有词的叫道。一点都看不出来被我说破后该有的情绪！
“拼死抵赖也是你的优点——”我毫不吝啬对他的不耻，和言语攻击！我到要看看，他能抵赖到什么程度！我到要看看，他的道德底线在哪里？
“你有证据吗？我看他可怜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你倒好反咬我一口！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反问一句——你呢？你的良知，你的人性呢？在那家招待所，你对他做了什么苟且的事，你心理清楚。难道，清大就教了你强奸未成年人，难道你们清大就出你这种人渣败类！”
他的口水喷了我一脸，语气很重但是情绪波动全然没有我刚才那么大。
“潘书记好口才，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练到化境！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诬赖诽谤他人时，言语和神情伪装的这么认真严肃！口水喷的这么有节奏！”
其实——龚立刚这话戳中了我的软肋，我的确是一五十步笑百步！我比他——更不堪！
第一局应该是我败了，虽然成功的把他吊出来，却被他完美的躲过了威胁！这第二局算是打平了！
我心里在设计第三局和第四局，到第四局才把视频拿出来！我看他怎么招架！
车厢内静默了许久，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不急，但是不代表他不急。试问一个隐柜很深、身居高位同志，一旦这件事暴露，辛苦付出后得到的名誉地位、财富权力都将付之东流。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稳如泰山，这份心理素质自叹不如！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大约十多分钟后，天色已经全黑了，他忽然问道。
我轻笑一声，仔细一想说:“呵呵，是潘局长就职的单位吧！风景不错——是个好地方！适合——养老！”
他终于露出人该有情绪了。
龚立刚愤怒的看着我，“被人诟病，耻笑——他年纪大了，这些都快把他逼疯了——他现在都不敢出门——”
“呵呵——”我笑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龚立刚暴怒，一手挥过来，我急忙别开头，还是闪避不及，后脑被他狠狠的拍。若是不避开，这就是个响亮清脆的耳光。
反手捏住他的手，一拧——他背着手，用力挣扎。“放开，你这杂种！”
堂堂副书记被人这么招呼，他终于出口成脏了！
我抓着他的头发，狠狠的往前一推，只是他脖子使劲的往后仰。最终，他的额头还是磕到了驾驶室的车窗玻璃。
“当书记的，嘴巴这么不干净，手还不老实？”
论打架，我可不怕他，长这么大打的还少吗？松开他的头发，黑夜中的车厢内，我能清楚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呼吸声。接着停车场老旧的路灯，我也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仇恨！
这人心眼的确很小，睚眦必报。他忘记是他爹先陷害徐家的了吗？他忘记是他爹无缘无故从中作梗才有今天的下场。
他爹也倒霉，本该退休了。好不容易申请了延迟退休。若是退休了，如今就是正局或者副厅级退休待遇。可是如今，这延迟退休反而害了他。退休后比普通工人还不如。
所有事都有代价，潘承恩想在局长位置上多享受两年，出手对付徐家——金钱目的是最主要的。这礼不够丰厚，他是不会罢手的。不然他这无怨无仇却又大动干戈的是为了什么！官字两个口，一口挖坑害人、一口为民服务！我终于明白其中的含义了！
只是他低估了老爸对文家的仇恨，宁可倾家荡产，也不愿向文家低头。最终的赢家，不是别人而是文家老大——文林德。既报复了徐家，又乘机拉潘承恩下台自己上马！还将徐家宝推进了公司高层！这特么的一举三得啊！
借着朦胧的路灯灯光，我隐约看到他诡异的笑容。我没想到第三局，是武斗，虽然我挨了他一下，但是在力量上他不是我的对手。看样子是我赢了。
那么第四局，他该如何开场呢？他不开场，反倒是在外面的黑车司机等不下去了，天色大黑，他要求加钱，不然他就走了。想想事情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我来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要让龚立刚打消报复徐家的念头，保全自己。第二，那就是报复这个犊子。
“哼——”没等我开口，他冷哼一声开门下车，对着车厢内的我说，“你以为你今天能走的了——”
这是人身攻击的节奏，看样子这个书记也是黑白两道都混的人物。
“呵呵——”我苦笑一声，莞尔道，“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准备活着回去。您这是让我先死回去呗。”
他想笑，却憋住了笑意。我不觉得飘哥的名言有什么好笑的。貌似我第一次听到这话的时候，也觉得很好笑。
“说吧，你准备怎么打发我回去？”我尝试着试探他隐藏的手段。
“呵呵——你以为你来，就能威胁到我。你我现在的牌，是个平局。还是你真的天真的以为，我会怕你找到我工作的地方，宣扬我跟你上过一次床——你太痴心妄想了。”
我耸耸肩，“我哥说，你很不好对付。让我别来这一趟，但是我觉得吧——咱两再怎么说，也有过一次和谐的性关系，多少好说话些。”
“呵呵呵呵——”龚立刚的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冷笑声，“你真的太天真了。就拿着这些没有实质性证据的事情来要挟我，而且还会连累你自己——既然如此，你我何不罢手。今天你就走吧——司机不想再等了呢？”
“你还准备对付徐家？”
“这条线没了，还有另一条线——别以为我就只能靠我爸的关系，别忘了，我也有一张属于我自己的关系网。要想搬到徐家，的确很不容易，但是——只要利用好一点——文林德——”
的确，这是我爸最大的威胁。他的亲大舅子——如今市公安局代理局长，估计明年就能转正了。加上他和潘承恩同时申请的延迟退休，那么这两年都是老爸的危险期。龚立刚的打算和我之前准备报复徐家的手段差不多。我是直接关系，只要我出现，必然掀起徐家和文家的大战。之前公司面临的困境，不正好是徐文两家内战的最好证明吗？他们也怕，老爸破罐子破摔，把所有财产给我而不给我哥。
所以说，文家也是有软肋的，那就是他们和我哥是至亲关系。只要我哥上台，哪有亲舅舅对付亲外甥的道理。而且他们得罪了我哥，就是把我哥这个中间人往敌对方逼。
我不知道龚立刚的计划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一点，他或许掌握了文家什么把柄又或许双方有什么共识。这一头头的老虎都很不好对付。我还有很多手段没用出来，比如他前妻、被他设计进大牢的大舅子和他老丈人。比如他的现任妻子和老丈人。再比如——他的下属！
只是我不想再跟他这么纠缠下去，牵扯到了文家——徐家那就真的永无宁日了。徐家永无宁日，连带着这事儿又是我闹出来的，我还能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医生吗？
“很对——只是——”我笑笑说，“当务之急，你现在应该是自保的关键时期。别让老局长连累你——”
灰暗的路灯他，他阴狐的笑容瞬间消失。我知道我又戳动他的软肋了。只是这场本来很清晰的战局，搅上文家和徐家的仇怨，就变得胜负不清了。那么是该爆发小宇宙，释放天马流星拳的时候了。
“我也不跟你多说废话，就一句话——”
他扬了扬头，示意我说。我估计他也不想真的被我推出柜。我也不想——
打开车门，背上双肩包，掏出手机，绕过车子走到他身旁。手不安分的捏着他的屁股，他不耐烦的拍开我的脏手，“操，滚——”
我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有你性侵未成年人的两个视频，等会我们亲热的时候，一起好好欣赏欣赏——怎么样？”
龚立刚忽然两眼暴突，怒睁着眼珠子，灰暗的灯光下清秀并不凸显的五官显得特别——阴暗。
我伸手，手指轻抚他的裤子拉练，幻象着里面那团十六七公分巨大的傲物，早泄后在我身下一次次的绽放的画面。
“别以为——”我轻轻的捏着他西装裤里的基把，他年纪“大”了，才十一月份的天，就穿上秋裤了。相对的摸着感觉不是很爽。“扣屁眼就不是性侵，要看你的身份。XX镇党委副书记猥亵十五岁男童——全国的网民会为止沸腾——我想——操你了——”
一手轻轻的揉捏他裤子里的大基把，一手抬起他的下巴，我看到他惊恐的微微有些颤抖。
“坐牢，还是挨操——你自己选择——”我松开手，自怨自艾的心道，这他妈人有不帅，干嘛非跟他扯上关系呢。精虫上脑，又是精虫上脑。
这人，还是不牵扯为妙，达到目的就行了。我提醒自己真正的目的不是操他，若是真的把他操了。或许伤到他的自尊，他反而无所畏惧。这就得不偿失了。而且他带我来这里，不可能是挑了个风景宜人的“好”地方，或许有所我想不到的情况。
“好了，视频——就在我手上。刚才也就一玩笑话，别当真。我的条件是，只要你不在牵扯到徐家，牵扯到任何一个人。我也不想把你得罪透了，你下台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俗话说，给人留有余地，就是给自己留余地。我给你留了余地，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永不再出现了。至于那个孩子——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我咬着牙齿，为了陷害我，他竟然引诱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将唐毓亮推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火坑，这辈子都将背负这一段不堪的过去。
“你——你——”他忽然结巴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再为了你爸报复徐家，报复任何人。而且这件事本就是你们先搞起来了，我们只是为了自保。你陷害我的事儿，我可以既往不咎。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那个孩子的名节。一旦这事儿爆发，最受伤害最委屈的不是你或者我，而是他。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还有一点人性的话——卖身救母——”我压抑着五内翻腾的怒火，真想把这牲口当着管理员老头的面儿给操了，不是喜欢他，而是报复。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感动——”我捏着拳头质问道，“别让你的良知和人性，因为权力和欲望——流走了。到头来收到伤害的还是你自己。你官做的越大，这两段视频对你的威胁就越大——”
看得出来，他也强忍着怒火，他的眼睛都能滴出血来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忽然说道。
掏出手机，输入密码，打开一段视频。这是最近的一段，十月七日的那一段，相比之前那一段是侧面偷拍的，这一段更加直接。是正面，一个穿着九牧王商务装的男人，脱下自己和一个还未发育完全的孩子的裤子，然后狠狠的打着男孩的屁股，扣着他的屁眼。自撸十几下后——射了。
视频的清晰度之高——叹为观止，连九牧王商务装男人基把根上的那道狭长的新手术疤，都看的清清楚楚。这部机器的位置是调整过的，是金胖子防着这家伙真的暗中作梗，亲自监控偷拍过程的。
这家伙因为某些原因，早泄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我能断定，他之前肯定不早泄，那一身九浅一深——老祖宗传下来的房中秘术，连我都拍马难及。若是之前就早泄，这身功夫是练不成的。
“你才三十六，早泄——是肾虚！该治了！我打消了操你的念头，就是因为——你早泄。还没等我操你呢，你就射了。没了性质，我还有什么快感可言。”我还是忍不住言语的攻击。因为这犊子太阴狠毒辣了。
龚立刚眯着眼睛，忽然说：“我让你操我，你就把视频给我。我相信你，不会留底。”
“嗬——”我傻了，看来他的权力欲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你让我操你，作为交换条件，把视频给他。还特么的相信我不会留底。我忽然想起我哥的一句名言。
我苦笑一声说，“以我的长相和身材，往大街上一站。我还需要跟你做交易，换取那一炮精液——我傻啊我。”
“你——不答应——”他阴毒的看着我说。
“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不过我能跟你保证。只要这件事不再牵扯任何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这东西，即便是你真的愿意被我操，我也不会交给你。你相信我——我不相信你。真的——”我笃定似得点点头，“你连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都能利用陷害，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右边小腹忽然一抽，这痛感比之前几次明显多了。我知道结肠炎又犯了。该死的——
拿手压着小腹，“所以，留着这段视频——我们再无后顾之忧。却也不想太过得罪你——”
“你已经得罪了！”
“是你自找的，是你们父子两个自找的。别人过错，你抓的那么结实。你们自己的呢——别忘了，你爸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没有老局长哪有今天啊？”
“你——嘴巴放干净点——真以为我怕你嘛？”
“呵呵呵——”我摇摇头笑笑，越过他身边边走边说说，“别忘了——今天我们的约定——你官做的越大，这件事对你的伤害就越大。给人留有余地，就是给自己留有余地！潘书记——希望我们永无再见之日！”
“好——别忘了——你的承诺！”身后传来龚立刚急切的喊声。

我估计，这事儿绝对就这么完了。一旦这视频泄漏出去，他身败名裂都是轻的，最有可能的是——坐牢。他三十六岁，正值盛年，是往上爬最好的时机。而他如今已经做到了别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位置。更多的是机会往上爬，少了他爸这颗大树。还有他老丈人，还有他自己的能力和政绩。
我觉得今天这件事做对了，没跟他再一次发生性关系是正确的。他引我到这边，必然有目的，谈话——车上不能谈吗？难不成他就想告诉我，他爸现在有多可怜吗？我觉得，这不像他的性格。所以这里应该有什么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等着我。
回到温城，老爸要回来了！有些事也该提上日程了。那些我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比如——认祖归宗，迁户口、搬家！
最后的问题也是哥最头痛的问题，老爸说什么也不让文美玲从宁波搬过来！温城这边的新房子装修已经全部完成了。在哥的亲自监督下，所有家具总算是保质保量的安装完成了。如今正在空气净化阶段。
老爸一回来，我估计跟刘明光“同居”生活就此结束了！
给哥发了个短信——成了！
没两分钟他电话就来了，“你没事吧！没被他怎么样吧？”
“还行，他确实不好对付。心理素质比你还好！”
“这事儿，别让老爸知道，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嗯好！”
“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哥说完那边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反对声，“嗯~~说好今晚陪人家的嘛——”这特么的还是台湾腔，我勒个去！
“直男都是渣！”我气的挂了电话。虽然这事儿是我惹出来的，但是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我是徐世昌的儿子。若不是龚立刚就不会对我下手！因为完全没必要啊！
老子我费尽心机跟一头豺狼斗智斗勇，你丫的泡在温柔乡里！
我气的挂了电话，没想到他又打过来了！
“小气鬼，我刚——那个啥——”电话那头他自己都有点说不过去了，“刚查到点东西——你去洗个澡吧，我有事——”
“我在半路上呢去哪儿——”我忽然想到，他不是跟我说。
“不是说你——”等了会，哥继续说道，“今天刚查到一件事，温城这边——你从老潘那儿出来多久了！”
“不到一个小时，怎么了？”我感觉有事发生。
“金胖子的店被查封了，现在警察正在彻查这件事。不过——好在撤的早！”
“王八蛋，他答应我不牵扯任何人的！”我是怕连累唐毓亮，“我找他去，这下可没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了！毓亮才十五岁——操——”
“不用了，他不敢找唐毓亮，也不会报复唐毓亮。我之所以这么顾忌就是因为怕连累金胖子！老金——”
“他的死活我不管！”
“你啊——算了，不想跟你吵！老金已经出去躲着了，好在他在公安局有个靶子兄弟，他也不肯跟我透漏到底是谁？老金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躲过这一劫，全是他老哥哥的功劳！”
才一个小时，他们的动作可真快，准确时间应该是一个小时零十分钟！金胖子那儿就被封了。而且龚立刚知道金胖子之所以能撑起那家黑鸭店，是在公安局有人。
“明天爸几点飞机？”我扯开话题，金胖子的死活我不管！我只知道这件事牵扯到唐毓亮，不想毓亮再受到伤害！他已经够可怜了！
“不延误的话，七点十五分到。不过我估计八九点到不了！明天下午我去接你吧——”
“好！”
“你有时间去考个驾照吧，医生执照都考出来了，驾照考不出来，多丢人！”哥打趣道！
“没时间，没钱——”我笑说！
“这事儿你总有一天会知道，小宁——”他欲言又止的说。
我坦然一笑，必然是徐家老太太不接受我，所以哥才会这么为难。
“没事的，哥——我最抱歉的还是你，虽然这件事不是你我造成的！你和爸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介怀！”
“呵呵呵——爷爷把他手里昌盛集团百分之三点五的股份转给了我——和表哥、还有天浩——就是最小的表弟！”哥苦笑一声，他告诉我不是因为想表示什么，而是因为歉意。说句不好听一点——这股权也有我的份！
倘若老爷子的股份，让给他两个女儿和老爸。这是无可厚非的。可是这股权却是让给三个孙子辈的人。把我排除在外，另外一层意思是不认我！
股权和钱，我无所谓！我只在乎哥和老爸！
“我告诉你这些，是不想让你将来恨我。这股权是钱，我了解你——”
我忽然又好气又好笑，“难不成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哥——你这话太伤人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也是真的怕，好不容易有个弟弟跟我分担，因为钱而闹翻了。也怪你，跟爸一个德行，视财如命！”
“哥——你怎么这样！我有那么爱钱吗？”
“呵呵呵，没有没有没有——这个话题——卡——就此结束！不过——”哥话题一转忽然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爸若是觉得亏欠你，他是一定会给你补偿的！”
“我不要，徐家——我只认你们两个！”
“你吧，真——固执！早就猜到你这么想了！其实不进徐家门也不是坏事。我多想跟你位置互换！”
我想安慰他，却不知说什么好！他的难处，我明白！

老爸回来了，下午五点，哥准时在门诊楼下。
匆匆换好衣服，往西边出口跑去。再不去城管要贴罚单了。
黑色的法拉利蝙蝠侠，市价599万的跑车。尼玛富二代真坑。
看哥正从车窗里探着头跟一个穿绿衣服的矮胖子聊天！我朝他挥挥手，挥手跟城管告别。城管热情的指挥他倒车。
“你认识？”我好奇的问道。
车子拐弯，他笑笑说:“半小时前我们还不认识，不过——今后这一带有罚单可以找他！”
“哈哈哈哈——你真牛，还真是个人你都能交上朋友！”
他得意的朝我笑笑，“一点都不难！找个都认识的中间人，有他打开话题，再从时事政治、八卦娱乐、民间传闻都提一点——看他的反应，知道对哪个话题比较感兴趣！当然男人和男人最好的共同话题是——女人——找到共同语言后，一切都顺其自然了！”
我真心佩服，“就这么简单！我勒个去，二十四年白活了！”
“其实很简单，你所定义的朋友和我所定义的朋友，意义完全不一样！你交的朋友——都是环境因素聚到一起的。说白了不是同一个学校就是同一个单位！我交的朋友，点到即止——”
“好深奥——”我摇摇头说。捂了捂小腹，感觉结肠处有丝胀痛。这结肠炎烦死我了。
他冲我笑笑，“这么说吧，你需要帮忙时，你的朋友出手相助，非但不需要你花钱，他们还会自掏腰包。我所谓的朋友，有些和你那群朋友一样。但是大部分都只是人脉关系中的一部分，他们帮我是需要我花钱的，我帮他们是要他们还人情的。只是却非酒肉朋友，因为我们平常都不联系，他们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会帮，尽力帮。帮了这个忙后，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感恩戴德千恩万谢的那种不一定就是真的感激，不声不响甩头走人的人也不一定就是过河拆桥——往往是后面那种人，会记得你对他的好。反而前面那种人，谢也谢了，这人情也就没了！还有一种两种特质皆具备，例如，金胖子、老吴——上次的那个肝腹水——他们都属于后面那种人！是真朋友！”
后面那种人——引发我的无限瞎想，旭——心直口快，帮了忙后没有二话有时候连声谢谢都没有。他是第二种人。文东，对于利弊关系分析的很清楚，从来不头脑发热。他是两种人皆是，要分对谁。老大——无疑于就是第二种人。不声不响最讲义气的就是他！
陈剑翔——有些摸不透，我感觉在这方面他和同为富二代的谢文东一样。一句谢谢必不可少，同样也会分人分事！有时候一句谢谢就过去了，有时候谢了还会记在心里。
至于刘明光——他无疑就是两种特质都具备。而且老好人性格，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他还是谁都肯帮。只是刘明光有一种特质是以上这群人没有人——眼力劲儿！从小贫寒，他见惯了人心善恶。他有这个能力，洞察能力——看出是非好坏来和时机！
说来说去自然落到我身上！被他说的无地自容，总的来说四个字——多管闲事！康立父母、唐毓亮家——反正在哥眼里我就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到了宁波栎社国际机场，我嘀咕道:“你这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看他，一进机场大门，他就有些不开心。大概是老爸回来后——家里的矛盾争端会越来越多。
本想逗他乐乐，哪怕是拿我出气都无所谓。但是他却没理我。从他的口述中我知道一点，老爸每次出远门回来后家里都会爆发一次巨大的内部战争。
哥是恨那个一手带大他的老太太的——但是血浓于水又爱又恨说的就是哥心里的——奶奶！没有老太太在爸面前搅舌根，徐家不至于搞到现在这幅样子！可以说家庭矛盾之大让人匪夷所思！
“他们娘两就没别的话题——”没来由的哥忽然说了这句话。
我知道其中隐藏的含义，没有别的话题，只有关于文美玲如何花钱，如何败坏徐家名声，如何到处借钱，如何……
不得不说——正如哥所说的，他母亲，生他的文美玲的的确确是个又懒又作的女人。若是有容貌、才华的女人，懒作——还是情有可原。问题是文美玲要长相没长相、要才华没才华——这一切都源自文美玲强大的后台——文家对她的宠溺！
我亲耳听到老爸羞辱自己老婆，虽然是宁波方言，大致意思是——五十多岁的老太婆穿着小姐（妓女）的装……
后面的话更难听，但是这话虽难听，却是不争的事实，我见过两次文美玲——的确有些不大雅观！
飞机晚点，看大屏幕，竟然可能要晚点四个小时。看时间才九点，难不成要我们等到十二点。在飞机场的一家咖啡吧坐着，各自玩着手机。小腹胀痛稍见明显，我知道炎症应该有点严重才对，这痛感更明显，时间也更长了，已经到了中度疼痛，影响睡眠的痛感登基了。
那一阵痛感消失后，我才松了口气。起码自身免疫系统还在正常工作。明天去配点止痛药，防止痛感持续发作。
哥去厕所回来，看到我小脸有些白，问我是不是困了。我摇摇头。
打开接客帝，毓亮这小子竟然也在线上——约炮。还主动跟我打招呼！我盯着手机，心里想着却是唐毓亮。他才刚满十六周岁，过早且糜烂、荒淫的性生活，两个月内将一个身处发育期的孩子变了个模样。他爸爸也说，毓亮这孩子——感觉变了。
作为父亲，对于孩子的改变自然洞察敏锐，只是唐爸爸说不出儿子到底哪儿变了。总说穿衣打扮不一样了，按照他的说法是有些——妖里妖气的。
是的，看唐毓亮以前的照片和如今那副穿红戴绿的样子，的确截然不同了。
“哥——”我抬起头叫道，担忧的问说，“自从毓亮在胖子的鸭店工作了两个多月后，他爸爸总说他变了。变得——妖里妖气的，过早的经历性生活，而且——那么频繁，对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那么——心理呢？”
“放开了——无所谓了——你看着好了，他的成绩会大幅度下滑——”哥摊了摊手说。
“为什么？”我着急的问道。
他放下手机，正色的说：“你不用说，我也看出来了。他是生理在快速发育，心理却还没到发育阶段。人也是有心理发育阶段的——你试想，当初的你，阿姨刚刚病故你是怎么做的？悲痛欲绝、天天做恶梦，听从你舅舅的话，把所有心思都扑到学习上，从而转移了注意力，为之疯狂！当时的你还有这个心思约炮吗？再说上次看到你和他的合照，他那一身本该披麻戴孝的，却穿的有些——过分了。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心里清楚，善良——天真外加单纯。三岁看七岁，七岁看百岁。老一辈的古话一点都没错，他所有的成就感都来自于优异的成绩和被同学仰视着的虚荣。过早的经历性生活，而且物质上突然之间的爆发，典型的暴发户心理——他的成就感从精神上的转移到了物质上的——”
我觉得哥说的字字珠玑毫不为过，他真的是个能人呢。这不正是如今唐毓亮的现状吗？
我点点头，担心的揪着眉头，这孩子怕是会被那两个月疯狂糜烂的生活毁掉。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反之亦然。要想塑造一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要毁掉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对社会无所认知的孩子的思想观念——只需要几天就够了。暴发户心理，成人尚且如此，何况他一个孩子呢？”哥很认真继续分析说。
“你觉得他是心理问题？”我反问道。
“不是心理问题，而是心理转移了，说白了——就是他被这个社会抹黑了。”
我一拳砸在桌子上，“该死的龚立刚，该死的金胖子——你还觉得金胖子是个好人吗？他硬生生的毁掉了一个——”
“打住，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且我也从来没说老金是好人这句话——”哥心虚的说。
“你——”我压下心头怒火，“那——我们帮帮他吧！”
“你吧——哎呦，我怎么说你，你帮的还不够吗？他害你在先噎——要不是那袋子咸鸭蛋，我都不知道现在公司会是个什么现状，你又会是个什么现状——”
“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他也还给我了，他一直觉得对不起我。不正好说明，他还是善良单纯的——”
“呼——好吧，你想怎么帮？”
“帮他爸爸解决工作？”我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完全没问题！你不说我也想到了。”哥理所当然的说。
我噗哧一笑，“还说我烂好人，优柔寡断，你何尝不是呢？”
“嘿。你个臭小子——”他拍了拍我的头顶。
我两笑笑，我知道他也是热心肠呢。
笑过后，我问道：“那——毓亮呢，该怎么帮他？”
“第一，多夸夸他，尽量让重拾以前的那份心境。第二给他压力，其实——这件事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是——他爸爸对他的教育，言传身教的无声教育。第三，监督——一个没有自制力的孩子，他所缺的就是监督。以前有他妈妈管着衣食住行，这既是个幸福的象征，同时也是无形的管教和约束。所以——最好还是他爸爸。第四，转移他的注意力，发展他其他的兴趣爱好。说句不好听点，没空——哪来约炮的时间。”
跟哥谈论了一个多小时，方案订下来之后，准备去找唐爸爸谈谈。一来是工作，江苏那边工地的工作是好，但是太辛苦。他爸爸为了毓亮一个人在家无人照顾，逼不得已已经辞掉了。二来，是做“战前动员”。我们还不准备告诉唐爸爸这件事，毕竟孩子的本意和初衷是好的，而且这件事还牵扯到我。
可想而知，我他妈的有多恨龚立刚那犊子了。搞的我现在帮人还要暗地里偷偷摸摸的。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且说我和哥，一个智商一百四，一个一百二，都属于高智商人群。聪明啊——
其中还涉及到一项针对龚立刚的，既然这件事他参与进来了，而且是幕后黑手之一。就不能让他这么干净利落的脱身。唐家的房子，还期望他出钱赎回来呢？
十一点三十分，小腹从胀痛变为抽搐性刺痛！从北京到宁波的飞机终于落地了，整整晚了三个半小时。听到广播，从咖啡厅出来。
候机厅里积极啦啦的站着几个人，徐家宝忽然惊叫一声：“小娘（姨）——”
哥匆匆的跑了过去，跟一个精明干练的圆脸女人打招呼。女人不算漂亮但是我总能感觉到女人身上的那股——霸气。对就是霸气，和爸在生意场上不经意间就露出来的。
从容貌上一眼就能看出来，女人是老爸的亲妹妹——徐世媛。而哥继承了老爸的高额骨，这个女人也有一个高耸的额骨。如今有些泄了状后的苍白。他们用方言唧唧歪歪的聊着，哥忽然朝我挥挥手。
从哥对徐世媛的称呼上我就能读出一件事——敢情宁波和绍兴一样姑姑和姨娘不分。都叫姨——
我走上前，站在栏杆外朝那个女人颔首示意，哥不停的朝我微微转头，示意我招呼女人。只是——这声“小姨”，我叫不出来。
女人很犀利的上下打量着我，然后自然而然的转过头等我招呼她。毕竟她是长辈，她转过头我当然也转过头看向出口。
哥狠狠的朝我瞪了瞪眼珠子，继续跟女人用方言聊天。从他们的聊天当中，从公事到私事，三句不离本行，我只听女人——我老爸的亲妹妹，三句话中两次提到了两字——你娘。
不是她说粗口了，而是她在向徐家宝告状——告文美玲的状。理由是，文美玲败坏了她的名声，去她公司借钱。就两句话，第一句你管管你娘，第二句你娘在我们公司财务部借了三万多了还没还呢！
顺便说一点，文美玲所有的花费，全是文家哥俩给的。文家哥俩不给，她就问哥要。哥不在，她就到处借钱花。借了钱后，问哥要钱去还债或者向文家伸手，甚至——“三只手”。
我所听到的——从老爸口中、徐世媛口中听到的文美玲。几乎就是好吃懒做、偷鸡摸狗、口是生非的女人。
但是哥口中的“姆妈”却非如此。所以我不想管，也不予理会这些让我头疼的事儿。我很体谅我哥的难处，从徐世媛的话中我清楚的听到她对她亲大嫂的不耻和鄙视，而且都是发自肺腑的。
哥不说话，徐世媛说了几句之后也保持缄默状态，三个人望着航站楼出口等着老爸出来。
快十二点了，徐世媛跟哥说了几句后准备走了。我朝她颔首示意，目送她离开。她对我第一次点点头，微微一笑后走了。这一出是老太太怕儿子没人接，特意让离机场最近的小女儿来接。
问题是——徐家有司机，为什么不让司机福叔来接。
我好奇的问道：“哥，福叔呢，好久都没看到他了。”
“哈——”哥似笑非笑的笑说，“老爸不在，他就被辞退，老爸一回来，他又会重新被聘用。现在你不懂，等将来和奶奶住一块之后，你就明白了。”
将来住一起，听到这话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结肠炎又痛了！

一点十五分，老爸终于过安检从航站楼出来！我犯困的打着哈欠，朝他挥挥手！
“爸——”
“爹地——”
我和哥叫道！
爸很高兴，似乎是意外的惊喜。
没有热情的拥抱，有的只是他疲惫的笑容。
接上他之后，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轻叫道:“上当了——”
他提着爸的行李箱，贼贼一笑，“晚了！哈哈哈哈——”
爸好奇的转过头，看他满是欣慰的笑说:“你们哥两神神秘秘的！说什么呢？”
我满头冷汗，哥猖狂的大笑，老爸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这里是宁波栎社机场，到了这儿不就是要回徐家老宅，而不是去温城！哥让我来接机，一来迎接老爸回来我推不掉也不能推！二来是要把我带进那个我不愿意跨进的门！
“回家喽——”哥高兴的叫着，老爸忽然恍然大悟！随即他也哈哈大笑！
“宁宁啊，这家总是要回的！爸爸知道——”他忽然不往下说了，“但是，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当为了爸爸和你哥！”
我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脸上满是苦笑！都到了这份上逃是逃不掉了！
本以为真的要进徐家大门了，没想到爸的手机在凌晨二点整响了！我一看，上述——张羽墨！
竟然是周晨的前妻，帮过我的张羽墨。张羽墨本来就在上海华城实业效力，我也是因为张羽墨口述老爸的发家史，才打定主意到温城的。
“徐总，德国那边刚刚传来消息，为了方便货物流通和军事设备，要把东南西南两个位置空出来——让我们尽快修改设计图纸——”
“什么——”老爸忽然怒叫一声，捏着手机气愤的吼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工程都做了一半现在要求修改设计图，中间这么多损失谁赔——这简直欺人太甚——张工，你和陈工先去交涉——设计师呢？联系到他没有！”
“要是联系上了我也不用这么着急，他去青海度假，没联络上。我和陈军上次的签证期还没到，明天去趟公证处公证，一切顺利的话晚上的飞机飞香港，后天转机去德国！”
“好——辛苦你了，这边我马上赶过去，请复旦大学土木工程系李教授过来出出主意！”
爸挂了电话，转头跟哥说:“宝宝，先不回家了，让福叔来接我。你这车太小，宁宁这么大个子，后面很挤呢？”
老爸转过头，我窝在后车位，跑车的后车位的确够挤。
“爸，没事吧——”我试探性的问道。
老爸苦笑一声，摇摇头！
哥皱着眉头，“德国那边，也够麻烦。这些本该预留的重要工程，应该一早想到了才对！”
“本来这只是个民用机场，涉及不到军事领域，不然也轮不到我们中国人来做。我们开价低，只要保质保量按时完成！也没这么大麻烦，最重要的还是那边政府的问题，涉及到军事领悟，这件事麻烦可就大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或许是他们规划失误呢？”这些我不懂，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老爸笑笑说:“呵呵呵呵——借你吉言，希望是他们规划失误！”
“屁——”哥讽刺道，“这哪叫失误，简直就是渎职！”
三点多，老爸的座驾迈巴赫驶入市区，司机李福正准备下车，老爸焦急的自己上车了！
我两看着车子离去在寂静的凌晨！他很忙，看得出来心力憔悴。
“我觉得——”我忽然说道。
“我们该长大了呢！”哥语气沉重的说。
我两相视一笑，刚抬脚小腹刺痛感越加明显。我估计昨晚的海鲜大餐加上熬夜，加速了炎症发作！明天是真的熬不过去，该去医院看看了！
入冬后的天儿，有些许冷意。拿着血液报告和B超单，师兄嘱咐我尽快住院，结肠炎病变成结肠溃疡！还不能确定溃疡面有多大。需要进一步的内窥镜检查！说白了，就是有一段肠子——烂掉了！
只是一来不希望再给爸添麻烦，他在上海，为了德国的机场工程，连哥和有过两面之缘的徐世媛都被拉去上海了集资了！我不能帮上忙，却也不想他们因为我而两头跑。二来医院病房紧张，想住院不是我想就能住了。越是医院自己人，就越要避嫌！第三——跟台手术，机会难得，实在不想错过！而且是王老师为了我们三番两次的求冷主任才得到的机会！
跟台手术——不是王老师主刀，而是自称“激进派”的冷主任主刀。跟台做一助实在是机会难得！
我也在普外呆了一年多，除了要预防癌变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控制炎症！
再有两月，我们就要面临毕业了！紧张的同时，一心只想提高自己的技术、丰富临床经验。
托付了师兄几句，作为病人我有权利不让师兄泄露出去。免得飘哥光哥“找麻烦”。
每天两瓶点滴外加口服药，这几天刺痛感消除不少。而且发作时间也短了。
做了做手指关节运动，穿着手术服洗手消毒后，走进手术室！
我们三个都跟台，还有一个因为病假没来。倘若我也请病假了，就错过这一次好机会了！
我不停的运动双手，管庆峰见怪不怪，他知道我有一项本事是他没有的——超级模仿秀！
“他干嘛？”另一个实习生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在做扩胸运动我。
“超级刻录机——开启了！呵呵呵——一会儿你就知道王老师为什么这么看重他了，他有一项我们没有的本事——”
“切——”那哥们嗤鼻道。
我把这种方法称之为“代入式情景模式”！
没二话的冷主任进门，因为语言关系他很少跟人交流。第二主刀医是师兄李雪峰，两人用英语不停的交流。
病人男，五十七岁，因高处坠落，昏迷六天。主诉颅内出血、中度脑损以及多发性脑动脉爆裂……
这个病人的命运，其实已经注定了！康复，寥寥无期。可是家属却怎么都不肯放弃！寻求最后的希望和——奇迹！
我也希望奇迹能发生，但是我却不能被动的等待奇迹的到来我要做——创造奇迹的人，创造奇迹的医生！
颅内修复手术开始，对于这一台谁都不抱期望的手术。冷主任反而信心满满！
手术开始，前面一系列的准备工作都是师兄在做，看得出来师兄不是个光有外表没有内涵的人。手法很精干，快速而准确
我就站在原地，透过护士长的身侧，情景模式开启。全世界只剩下我和我面前那一个光秃秃，挂着切割面的头顶。师兄的手就是我的手，我的手模仿着师兄的手任何一个细微动作。
有时候长达十几秒，有时候短短的一秒钟！从他手的动作，判断他的目的！从而过滤出判断不出来目的的孤僻动作或者学识达不到的地方！
眼睛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师兄那双正在切割颅面的手。他的手的动作，任何肢体语言，刻录到大脑后通过我的手——给我“身前”那个光秃秃的头顶做开颅。
我力求百分之一百的完全复刻师兄的技术，从而推断他的目的。
切割面打开后，患者的混乱的颅内情况被我看在眼里，快速填充进入我“幻想”中的那个病人的大脑。
嘴里碎碎念着，融合之前患者的脑部CT，一一应征创伤位置。师兄和冷主任还是用英文在讨论。
大致和我脑海中的情况差不多，果然冷主任接下这一台手术是因为还有挽救的余地。要看一个医生有没有这个能力去做了！
冷主任接过手术刀，干净利落的挑出创伤位置，清除淤血、颅内增压一气呵成！
我发现我的大脑竟然慢慢的跟上了冷主任那双快的恐怖的手。我感觉，好像“空间又大了”！就是这感觉，我感觉——我脑海里的空间又大了些。
整场手术花了整整六个小时，冷主任——还真是个激进派！
退出情景模式，大冬天的我满身是汗！
“呼——”感觉好像精疲力尽似得。看时间竟然七点了！
擦了擦额头的汗，另一个实习生竖起大拇指说:“牛逼——高，实在是太高了！你他妈的就是个天才！我记了十几个动作就发现脑子里一团乱码，越记越乱。你他娘的五个半小时，一个动作都没错过！”
我朝他苦笑一声，还真累。注意力高度集中，一边刻录细微动作一边模仿加入颅内情况和变化，还要结合所学的基础知识作为应征、猜测主刀医生的目的。
我在我“幻想”的世界度过了这五个小时！
“师兄刚才一直在看你！还有冷主任——好像发现了宝贝似得，看你眼睛都在放光！呵呵呵——”管庆峰小声说。
“呵呵！”我又以一声苦笑回应，我看着他们的手，却没发现他们在看我。
走出手术室，比我连射三次还累人！感觉精疲力尽的！该吃条鱼补补脑！
回到更衣室，他们都走了！一身的汗，仿佛做了场超负荷的体力运动！
脱掉衣服，穿着短裤走进洗浴室。晚上七点多里面还挺热闹。
“唉——再见——”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周晨围着浴巾从里面出来！看到他裤裆里那一陀曾几何时让我欲仙欲死的庞然大物！小脸一红，尴尬的低下头！
周晨姣好的身躯，停在我身前，我抬起头窘迫的擦了擦鼻子，目光向右边移动。
“让一让——你堵着门了！”周晨的大手一手将窘迫盯着移动门的我拨开！大步流星的从我身边走过！
我终于松了口气，“呼——”
师兄朝我挥手，捂着重要部位，还光着屁股，一点都不害臊！
我点点头表示收到，脱掉短裤围上浴巾，走到师兄身边的淋浴头下打开热水！
“你搞什么，今天复诊怎么没来？”师兄从隔离板另一边伸着脑袋问道。
“抱歉——今天跟台，上午在准备手术资料！谢谢——”我感激的说道。其实师兄这人不错，没什么心眼。
“感觉怎么样？怎么说你也在普外实习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师兄四下看看，他还记着我和他的约定。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谢谢，真的——”我真心感激师兄。
“没事，自己注意点啊，特别是饮食——生猩的东西千万吃不得。对你来说这比毒药还猛——知道吗，特别是现在这个时期，一定一定，千万千万碰不得。”
我点点头笑笑，我当然知道，这病不算大病。除非手术，想要根治却很难。药物能抑制溃阳面，也能提升肠道纤维组织的修复和生成。但是想要根治，还是手术最为快捷安全。
换好衣服，今天洗浴室人不少，里面很热闹。我却无暇估计，脑海里一直反复回忆刚才的手术过程。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最为玄妙的那一段手术，可以用精彩绝伦来形容。不，精彩绝伦都形容不了我心中的震撼，冷主任——的确是个技术高超的主刀医生。
回到办公休息室，拿着吉他准备去街头卖艺。已经有近四个月没去街头卖艺了。
给老爸打了个电话，是哥接的。
“是我——爸睡着了。”
“哦——没事吧。”
“没事，张羽墨去德国了，还没消息传过来。又是个大麻烦，这回很不容易解决。”
“抱歉，我帮不上什么忙？”
“没事——这群黄毛鬼子，兔崽子，等我们交了一千万欧元的保证金后，才说这儿不对那儿不对。不然甩手不干了，也不怕他们——操，说来说去还是老潘他干爹搞出来的，没他那份政府信，就不会落到这个下场了。操——气死我了。”
“我知道了！”说完我挂了电话，没想到哥的电话又来了。
“喂——哥——”
“你想干嘛？”哥焦急的问道。
“你不是说龚立刚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吗？他一手导致毓亮的不幸，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他——”我四下看看轻声说。
“你准备让他赎回唐家的房子。”
“嗯——”
“那——你小心点。这头豺狼不好对付，你现在是捏着他的把柄，小心他第三次给你设套子让你钻。”
惹到了一个小心眼儿的高管，的确是件很麻烦的事。
“我知道了，吃饭没？”我转移话题问道。
“刚吃，他就睡着了。两夜没睡了，撑不住了。”
“让他小心肠胃，别喝酒。”
“好，挂了，我还有事。”
“你也注意休息——”
“嗯，拜——”
他说完挂了电话，我准备给龚立刚打个电话，刚拨通号码，背后忽然被拍了一下。
我被吓了一大跳，转过头一看——竟然是王老师。
“王老师，你吓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小子——下班了。”
“是啊——您呢，回来那东西？”
“不是，我在观摩室，看冷主任的录像——今天有收获吗？”
“有。太有了——”收起手机，“你还没吃吧？请您喝一盅。”
“哎呦，你小子——成，走——说说今天有什么收获。”
看王老师眉开眼笑的样子，虽然他平日天天挂着笑容，但是跟了他大半年，一眼就看出来，他很高兴，而且是非常高兴的那种。
“这——冷主任却是厉害，这那是颅内大面积损伤修复手术啊——简直就是——就是——”我四下看看笑说，“就是补轮胎——”
“补轮胎——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小子这比喻——啊哈哈哈哈——太恰当了。精辟，精辟啊——”王老师狠狠的拍着我的肩膀大笑说。引来无数急诊病人的目光。
看他这么高兴，我也被他渲染了，傻呵呵的跟着哈哈大笑。我们有说有笑的往外走去，他跟我一样没驾照，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好在路不远，今天要去喝酒，他也跟我一起走着去。到了凯家，要了一瓶白酒，说好一人一半。
谁知道说着说着，吃着喝着，从八点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多，直到服务员赶人我才打车送他回家。
王老师转述李雪峰翻译冷主任的话，冷主任说——老子是天才，空间思维型天才。我只是笑笑，没当回事。
他住在周晨家隔壁的那个小区，两个小区公用一个公园。初冬的十点多，公园里聊无人烟，显得格外寂静。
走在萧瑟枯黄的林荫道上，伴随着月光和路灯，背着吉他，忽然想起和康立在一起时的疯狂时光。那十七天，我们总喜欢把身体暴露在空气当中。忽然想小宝了，确切的说是发情了。
抬头看看七单元十楼，窗户上昏暗一片。打从周晨离婚后，他家的灯火就不再通明了。想想他也挺可怜的，负气回老家的周奶奶，想见又见不到的女儿、还有一个恨死他的前妻。原本这么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是天作孽，还是自作孽。
“你——是在看十楼——”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我家吗？里面没人——”
我转过身，看到那个儒雅俊美的男人，还是那一身宝蓝色的立领西装，里面只有一件保暖衬衣——他很耐寒，冬天从来不穿秋裤，因为腿毛厚呗。而且这犊子很臭美，夏天有刮腿毛的习惯。
面对他时，我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说尴尬也不全对，应该是苍白才对，言语间的苍白。到底是我辜负了他，还是他欺负了我。已经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我承认，他离婚或许有我的原因。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他和张羽墨——这种怪异的婚姻状况，长时间的两地分居、偶尔的重逢淡漠了相濡以沫的亲情或者爱情。一山不容二虎，形容的就是他和张羽墨之间的婚姻。两个太有主见，太能干的人在一起，或许这种两地分局的婚姻才最适合他们——避免了长时间接触后滋生的重重矛盾。
听说他们当年因为心心上国际幼儿园的事儿，闹的很不开心。婚姻——总是需要一方妥协的。
我无言以对，周晨儒雅清风依旧，成熟的面孔上透露着些许——恼怒。我到底怎么惹到你了，你一见我就气的不行。
“没人跟你上床了，就想到我了。”这毒舌似得语言加上毒蛇似得表情，让我有点难以招架。
“你——”我气愤的说。咬着牙齿，转过头不理他。不容否认，他的确吸引过我，但是一次次的强迫甚至迫害，我对他的好感也一点点的消磨殆尽。或许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养狗一样拴着，必须唯命是从的屈服。
“呼——上去坐坐，外面冷了呢？”他换了种口气说道。
“不用了——”我抬起头说，“时间不早了，明天见——”
我转身准备离开这一片树林，他却冲了上来，一手捏着我的手腕，一手捏着我的下巴，性感的薄唇嘴往我嘴上压。我被他吻得脑袋发晕，头脑发胀，忘记了这家伙的毒舌本事和毒蛇性子。舌头不由自主的回应他的吻。过了好一会才平息下来。
“你不是想在外面的野战吧？”他直视着我的眼睛说。
听到他的话，我被他吻的气喘吁吁，老脸一红低下头。
“哼——我终于知道你要什么了？”他轻声说。
“嗯——”我好奇的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他拉着我，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拉着我就往小区门口走去。刷卡进楼道，进电梯，他始终紧紧的拽着我的手腕。我知道一会儿我将迎来什么？
一到房间我就迫不及待地剥去周晨的衣裤，抚弄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胸膛。他按着我的手，难得他的呼吸乱了，急切的在他的胸口重重的游走。我却把他的手打开，按在墙上，不让他动手，这样一切才都在我掌握之中。我喜欢在性爱时掌握主动权。这才有凌驾与他人之上的快感。
手指轻抚他的红樱，他已经渐渐开始意乱情迷、忍不住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我技术好啦。
“别急，还够你爽的，就怕你上瘾啊！”他越是急，我越发挑逗。但不能过分了。
我紧紧抱着他，让他缓和一下，我双手抚摸着他的背脊，却只等他缓和一点，我的手就又向下探去，抚摸着他结实圆滑的臀，手指在那沟中间来回轻扫着，其实不管0或1被抚会阴那儿都会兴奋的。我手指更进一步轻抵着他的菊花。
手指碰到他的屁眼时，他宛如惊弓之鸟一般，惊叫到：“滚——”
借着酒意，正所谓酒壮怂人胆，你越不让我碰，我还就越要碰了。拉着他的手，转过他的身体，舌头轻吻他的秀美的脖子和修长笔挺的后背。
忽然在他身后蹲下来，舌头直接闯进他的屁眼，在他屁眼内刮了一圈。他不光腿上的毛性感，细密而又粗大的一层腿毛，但是并不厚重。这屁眼儿上也有一圈很性感也很可爱的肛毛。肛毛湿漉漉的，全是我的口水。
“嗯——额——”我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急促却又强烈忍住快感的低沉的叫声。他竟然不由自主的张开腿，虽然只是微微的一点，但是我知道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了。起码我用我的舌头，给了他从未体验过的快感。
他屁眼一张一缩十分兴奋，我只停留了一会不让他继续舒服。我从他胯下爬过来，蹭着他大腿内侧，用舌从他的屁眼一直顺着下阴舔到阴囊根部，他的下面全都被我舔湿了，痒得难受忍的觉得让他都快站不稳了。我身体在他胯下，头伸过来向上舔着的他的基把，他肯定从来没玩过这种姿势，基把涨得超大，硬梆梆的。
我就这样在他下面从基把到屁眼，又从屁眼到基把，来回舔着，就是不替他口交。
他终于急，忍不住地叫到：“快……快……快舔……”
我却故意装糊涂：“是要我为你口交吗？”
周晨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嗯……嗯……啊……”
“求我啊！”难得的机会，我仰面看着他看似痛苦实际上十分爽的表情戏谑地逗他。
我马上得到了我要的回答，周晨却不说话了。我人在他的胯下，拉过他的基把17/5，呼呼地开始为他口交，他的基把已经勃起得很大了，每次全部吞入口中，还尽力伸出舌头去舔阴囊，拉出的时候，用舌抵着周晨基把的根部，拖出来。
终于周晨再也承受不住口交温润的快感，他兴奋得哼着，“嗷——嗯——嗯——”他的呼吸很急促，眼睛的余光看到他的小腹快速起伏。仿佛“垂死挣扎”着，最后的底线。
之后，我又改用牙刮着他的肉梆，每次都把他的基把完全吐出来，而每到龟头，牙刮在周晨的龟头真的让他欲仙欲死。舌尖撬开他的马眼，他终于把持不住，双手捧着我的头奋力的往我口腔深处顶。
恶心干呕的感觉，急忙别开头。他拉着我的衣服，让我站起身。看到他那双满是欲火的眼睛，我忽然有些——害怕了。不知道窝在害怕什么，害怕刚才的疯狂在他面前展露，还是——别的。
“怎么？还这么怕我？”周晨戏谑道。我马上抬起头来，感觉那个毒蛇周晨，又回来了。
周晨邪魅的笑了，一手将我推到墙上，用命令的语气：“把衣服脱掉！站到墙边去，双手撑着墙壁。”
平淡的语气，却让我无从反抗也不想反抗。我立刻脱掉衣服，按他说的做，还故意翘起屁股。
周晨走过来一狠狠一巴掌打在我屁股上，啪——很响的一声，“真有够贱的一个骚货。你对别的男人也这样——”
又是这一句——这一句话我从周晨嘴里，特别是做爱——应该是“强暴”才对。从他第一次对我说——怎么爱你都不够时，这句话几乎成了他对我的一个——总结或者定论。
我真没想到周晨不准备在他基把上或我的屁眼上抹任何润滑的东西，他就把基把对准了我的屁眼，顶了顶，对准并不插进去，我还以为他想起来忘了用润滑剂什么的，而他却不拿开基把。
这时他一支手抓住的一边的乳头，他突然用力一捏，我痛得还来不及作任何反映，他的基把不管三七二一，就直捅了进来。又是这样——刚才凌驾与他的快感呢，才几分钟功夫，主动权又被他抢走了。在他面前，我或许永远都是——弱势群体。一物降一物吧。
前后同时的剧痛，尤其身后如同被撕裂一般，让我忍不住大叫——“啊！”声音大得我自己平时都没听过。
今天的周晨对我同样没用任何东西，却还特别用力、特别粗暴，这让我更痛了。我似乎听到了我的直肠，裂开后撕碎的声音。以及——他突破我重重防线后粗重的喘息声。
痛让我不得不抗拒。而周晨在我那一下撕心裂肺的痛之后，却不停下让我适应的片刻。
他把自己的基把完全抽了出来，又再一次更加用力地插进去，进去还往更里面捅一捅，以让基把更深地刺入我体内。
而周晨不仅一次直插到底，更毫不停息片刻地不断插，还每一次都把基把全拔出来，再插进去。而他的手在用力拉扯着我的乳头，根本不用手来对准，这也让我增加了更多的痛楚。
我的惨叫的哀嚎回荡在房间里，心理骂道——这该死的性功能。
周晨的性功能，真的让我胆战心惊，拖着我从玄关一直干到沙发上。他似乎从来只有这一个动作，以前是正入式，现在是背入式。从未想过换个姿势。
那只灵动挥舞手术刀的手，粗鲁地去捏我的基把。基把在周晨手里就不那么好受了，他的手很力地撸，而把我的基把握得很紧，我从没有过这样被手淫几下，不一会儿就射了。周晨用手接住我的精液，大手接着精液，掌心对着我的嘴唇，送我嘴边。
“吃了——你自己的——”整场性爱开始后，周晨低沉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进入我的大脑，却成了——恶魔的召唤。别扭的转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周晨这毒蛇，最终还是没逼我吃下自己的精液，而是由下至上，胡乱抹在我胸口上。
外面天气逼近零度，里面开着空调虽然不冷，但是周晨却是满身大汗，同时我也是大汗淋漓。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手扶着玄关墙壁，到脚蹬在电视柜、再到头靠着茶几，最终跪趴在沙发上，姿势依旧是起初的背入式。腰酸背痛，实在挺不住了，腿一软跪下了。
可是他却不肯放过我，低下腰继续背入式，这次还是背入式，只是姿势的名字变了——狗交式。不再是我在前他在后，而是他在上我在下。
直肠内膜，前列腺内膜——火辣辣的痛，是没有润滑或者肠液干涸后，长时间肛交的下场。里面仿佛火烧似得难受，可是我越难受，作为一个普外医生的周晨，总能细心的觉察到我身体的反抗，他就越粗暴。
“嗯——嗯——嗷——额——额——”我感觉屁眼里的基把一挺一挺，干涸的直肠仿佛雨露恩泽般降下甘露。
一股股灼热的液体灌胶进入我的身体，我终于松了口气。这个恶魔，跟别人做爱是享受，跟他做爱——是受虐啊。

暂爱
浴室，淋浴头洒着温热的水，浇湿了大半年没剃已经盖顶的头发。酒意还在持续，欲火却已泯灭。周晨——这回我可真的逃不掉了。
从浴室光着屁股探出头，身上凉飕飕的，外面有空调卫生间里却没这么高规格。
“那块浴巾可以用？”我伸着头，发现周晨目光无神的盯着前方。
“都可以——”周晨面无表情的转过头。
实在看不透也摸不透他，他到底在想什么。
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我，随便拿了块浴巾干擦身体。飞速冲往温暖的——被窝。
被窝里，还有另一幅炙热的身体，周晨温热的手臂贴着我的左肋。我转过身，把头靠在他胸口，埋进他宽厚的肩窝，小手不安分的撩拨他平坦、细滑的小腹。
他的手轻轻的揉着我的后脑，忽然用力的搂着。压得我透不过气。
周晨——无异是一副穿肠毒药，让人着迷的同时，却让我在不知不觉间——死去。那双修长柔滑的手臂，搂着我的湿润的头发，性感的嘴唇在我额头重重的一吻，“你该走了——”
冷漠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迷茫了——他这是赶我走。为什么，不是说——怎么爱我都不够吗？怎么一下粗暴、一下温柔，一下子的冷漠——我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让我走——也好，心下气愤的转过身，支起上身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我该来的地方，这床并不属于我——而属于墙头婚纱照上，那个笑的很幸福的女人——张羽墨。
心底的暧昧，心下的气恼、心头的迷惑，在看到那张幸福的婚纱照时，一盆清凉的水从头到脚的淋了过来。
周晨——一直再看他和张羽墨的婚纱照。他还是忘不了张羽墨？或者说，他还是矛盾我与他的同性之恋，师生同性恋让他难以承受。还是觉得愧对张羽墨和心心？好多答案，在我看到他和张羽墨的婚纱照的时候，从我心底冒出来。
我感觉，忽然之间我和周晨中间的鸿沟——越来越深、越来越长，越来越难以逾越。这一步，他跨不过去的同时，我也跨不过去。嫂子——心心——我无意当中破坏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咔——一切都暂停吧，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受周晨，而且我心底深处也不想接受他。就当是一次又一次被动的——约炮吧。
穿上牛仔裤和保暖内衣，匆忙转身走到门口，我转过头，发现我在看周晨的同时，他深邃的双眸也在看着我。
“我——走了，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其实——我也是——对不起，今天我喝多了。”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也不管裤链还没拉上，逃命似的往外逃去。
在玄关处捡起被扔在一边的吉他，换上鞋子匆忙离开周晨的家。
他没出来，有的只有那个深深的吻和一次受虐似得性爱。说实话，他是很吸引我，但是跟他做爱确实是受罪。这家伙性功能太好了。
午夜十二点，小区外的马路上一片寂静，萧瑟的夜景伴随稀落的路灯，我和我的影子同样背着吉他，走在马路上。
每当一个人寂静的时候，总会想起一个人和那个没有名字的电话号码。
走到刘明光的住处，已是两点二十三分，轻扣门扉，许久刘明光才打开房门。
“怎么——这么晚？”刘明光眯着双眼，“心情不好？”
“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
“没事，早点睡吧。”他窝进被子里，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
躺在行军床上，本来想的是周晨，不知不觉想起了很多人——老大、佳旭、文东、曾勇、赵子刚、虞善恩、老白等等。忽然发现，我好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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