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陵江畔
/ q# A; [3 s5 [8 w--------因为真实,所以美。. h- N% P. Q- D* e
为所有有爱的人而写。7 ~* B/ q) j9 g0 n+ S* }' w
遇见他的那年,是1995年,那年我25岁,他19岁。, g, H7 Y& G6 @; k) ~! {
20岁我从美院毕业,拿着一个专科文凭,从重庆来到这个厂,找了个负责宣传方面的工作,职位就叫宣传文体干事,副科级。所谓宣传文体,就是写写标语,办办黑板报、宣传栏什么的,还有组织职工参加什么体育运动啊诸如此类的事,虽然有点大材小用了,好歹也算是没完全浪费自己的特长。从此以后,在办公室里对着一个老大妈老老实实的一干就是5年,大好的5年啊,就那么白白浪费了,那个老大妈负责女工方面的工作,厂里的员工大到计划生育,小到骂人打架,都归她管,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兢兢业业的干,到现在,也啥都没有,如今入党申请书已经上交,单位领导介绍的女朋友也见了几个,偶尔也拿拿画笔,做做曾有的美梦,拿着不高的稳定工资,在物质方面也没什么追求,哎!想想我的生活也就这样了吧。
b6 u# N" r, Q' m: Z+ x. l 平淡的生活也有惊天动地的时候,我就终于等来了那天。就是那天,单位朋友何伦来我家玩,带来了几个他刚在职业学校认识的新同学。打开门,几个人鱼贯而入,我一眼看见了他。我的吗呀,怎样的一个大帅哥啊。其实我是属于那种有色心没色胆的人,平时装得一幅老老实实,稳重踏实的样子,暗地里想法还真多,走在街上,吸引眼球的俊男帅哥我一个也不落下,帅哥该有的回头率,我绝对不打半点折,对美女,嘿嘿没兴趣。大帅哥在眼前,我只能偷偷看,浓眉、大眼,红唇,白齿,标致帅气的五官,灿烂的笑容,典型的阳光男孩嘛,一句话,他的美,以我现有的绘画水平,包括文学造诣,我肯定没法描绘出来,大家就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吧,不是我吹牛,怎么发挥也不会太过。欣赏完前面,又开始偷窥后面,瘦瘦的高高的身材,穿得挺朴素的,透过衬衫和长裤,我脑子里闪现着一些龌龊的想法,一直到他离开,话也没说上几句,只知道他叫孟辉,是厂里的维修工。
+ M$ I* `# y L' k% v8 |$ O4 A 其实我挺单纯挺清高的,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处男呢。认识了帅哥,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接下来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并不因为他的出现有什么改变,和他的关系也没什么进一步的发展。何伦又带他来家玩过几次,感觉得出来,他们俩关系倒是发展得挺快的,他很亲热的叫他何伦哥哥,除了晚上一起上课,平时也经常一起玩。而我对于他,除了喜欢,除了欣赏,除了偶尔幻想一下,也真没往发展那方面去想过,觉得根本就不可能,而且似乎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也是职大的同学,好像叫袁月,长得还挺漂亮。所以在他面前,我一直保持着诚实稳重的形象,这好歹也是我的强项,这这几年的机关单位工作,这方面还是有点收获的。他叫我肖涛哥哥,其实我在家排行第三,上面有两个哥哥,哥哥这个称呼,一般只有我叫人家,还从来没人叫过我。面对这么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叫我哥哥,我开始还挺不习惯,后来慢慢听惯了也就好了,而且感觉很舒服,脆脆的一声肖涛哥哥,感觉很亲近,很有爱,有点甜蜜,嘿嘿。
2 j% }0 d2 f( v `, |' M$ U2 W+ O' s1 C 接下来,又在一起玩了几次,慢慢的,我家开始热闹了起来,经常一起玩的除了他们俩,还多了其他几个人,其中就有那个叫袁月的女孩,看孟辉和她的关系挺随便的,猜猜真应该是他女朋友吧。何伦也私下给我说过她俩是情侣,我想那就肯定没错了。哎,管这么多干嘛,一起玩玩也挺好的,而且我们在一起玩得挺疯的,一群人嘻嘻哈哈,每到好笑处,床上地上乱滚,笑得肚子痛也停不了,25岁的我也第一次有了点小阳光,有了点小灿烂,仿佛年轻了好几岁。连坐我对面的大妈那天都问我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了,我含蓄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呢。这段时间我和孟辉何伦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又更近了一步,成了很铁的朋友。$ `2 |9 Z+ c) C
过了段时间,厂里要放长假,我决定去重庆的父母那里住一段时间。离开的那个晚上,何伦和孟辉来了,而且孟辉还带来了几袋零食,说要送送我;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情绪有点不好,也许是因为看到他俩走得很近,也许是因为要孤零零的一个人离家吧,又或者是其它什么原因,我表现得很冷淡。他们一起拿出零食给我,说是孟辉给我买的,让我在船上吃,对何伦,我也没说什么,对孟辉,面对他的笑容,面对他拿出的零食,我当头一句:“何必呢,我又不喜欢吃零食”,他一下呆住了,表情有点委屈。我其实就是有点看不惯他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成天都和何伦在一起,有那么好吗?既然这么好,又何必这样对我呢,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呢,平时肖涛哥哥肖涛哥哥的叫得挺亲热,既然对我好,又在我面前和别的人这么近乎,我受不了。三个人本来是好朋友,但是面对他俩,我总觉得自己要孤立一些,像今天晚上,这种感觉就特别强烈,我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有憋在心里,本来他们是要送我到江边码头的,结果出了家门就分手了。我一个人,带了点随身物品,还有两袋方便面准备在船上饿了吃,一个人来到江边,上了船,在二楼甲板上找了个桌位坐下,船开了,离开了码头,岸上的灯火越来越远,孤独和黑夜一并笼罩着我。靠在甲板上,江风吹拂着我,习惯一个人的我,又一次享受寂寞的滋味,很多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哎!我其实挺脆弱。
7 ~6 m7 w) d! H 在船上想了很多,想生活、想工作、想自己、还想到他,虽然觉得和他不可能,但是喜欢幻想的本性仍然让我想了他很多,朦朦胧胧的,傻傻的,也纯纯的,想我和他的一些小细节,既让人痛苦,也给人安慰。夜色下,轮船泛起白色的泡沫在江上行进,探照灯不时照在两岸的悬崖峭壁上,偶尔也照到一两家村舍,照到岸边的人家,感觉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住在房子里的人都是怎么生活呢?他们不孤独吗?
+ X3 ^8 T* C4 W, w3 d: [ O$ D2 Q 父母都退休了,在弹子石又找了份工作,也暂时住在这里。我呆了几天,白天画画,看看书;因为正值夏天,偶尔也去烟厂的长江边散散步,看看很多人在江边游泳,玩水。间隔一会儿,就有一班渡船在码头停靠,把对岸的人送到这边,我目送他们下船离开,想象着他们是些什么人,要到哪里去,每个人一定都有不寻常的故事,都有爱他的或者他爱的人,就有一种冲动,想走进他们,进入他们的生活,一定比我现在的生活好,更有意思,因为我,无聊得好死。, w8 i/ L9 d0 R" V' E$ e
某天,他来电话了:
0 e& f* n+ `- P, v “肖涛哥哥,是我,孟辉,你在做什么啊?2 K( Z( c0 f, [% D0 k4 u F
“没什么,就这样。”
' M1 U0 m2 q+ i( p6 o “那边好玩吗?”
% w- e! @1 P% k0 V “就这样,反正混呗”
& Z. v9 M8 v, _* A “------------”
% l1 u5 q, J6 n' w+ u, E p “------------”- T8 |6 @, u8 _4 j, d( }6 J/ c3 r# ]
“你怎么这样对我啊?”; H. d6 N Y0 S& @
“我怎么了?”
8 w* a8 H; l2 t “那天来送你,感觉你好像不高兴,是不是生气了,我又没惹到你”! W! k5 O0 B' [+ Y4 z$ ]
接电话的时候,我的心就小激动了一下,电话说到这里,感觉他很在意我,我很高兴,有种模糊的希望激励着我,想到电话那头俊朗的脸庞,其实他是个很单纯的人,也挺无辜的,我按捺住自己:/ g) M$ @$ v- D! t, c) w B
“其实没什么,就是有时候心情不好而已,真的不关你的事,我很感谢你,再说我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呢。”
/ D1 g, d+ Q- M6 F “哦,是吗,那就好了,我和何伦准备周末到你那里来玩,怎么样?”
* E/ \3 ^3 D: N& H “好啊,什么时候,我去接你们”
) P& _- p w# x4 o/ l; h. M “出发给你打电话”
5 n1 u1 ]6 B% k “那好,再见”# e8 q. Z0 K* X& }$ ]2 i' `
挂了电话,心情很复杂,一种忐忑不安、一种预感、有点兴奋,有点甜蜜,有点期待,他对我是有好感,是很关心在意我的吧?不然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呢?难道幸福即将来临?或是我一箱情愿?想起了高三的时候,每天上学的路上都要经过一块大的石块,其实就是工地上遗留下来的水泥墩子,有天我突发奇想,在上面刻了个记号,心里想:就让他来给我做个见证吧,希望高考结束之后,再看到这个石块,那时的我一定是幸福的,一定已经考上了某个心仪的学校。希望它陪我过完这段艰难的时刻,希望他带给我幸运。我是疯了?还是傻了?还是太幼稚,把命运寄托在虚幻的希望中。不管这么多,如果命运眷顾了我,如果他爱我,我就要爱死他,什么男女,什么好坏,抛开以前种种的顾虑,不管今后如何,往前冲,不后悔。5 f6 k+ C; }. y# Y+ R8 R
他们如期来了,我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在一个新环境里,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也变得新鲜起来,在重庆到处游荡。那是一个周末的夏夜,珊瑚公园正在搞啤酒节,我们一路说笑,平时寂静的公园挤满了往来的人群,大部分是情侣,当时正好有个女孩在小广场舞台上唱许美静的《城里的月光》,所有人都在下面安静的聆听,夏夜蓝色的天幕下,明月高悬,星光点点,甜甜的歌声直飘云霄,从来没恋爱的我也醉了,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那夜,爱情似乎也在萌芽滋生。5 L% @2 }# W( D) K
那晚拍了很多照片,基本都是孟辉的,在公园夜色下,他显得那么帅气、俊朗,标准的阳光男孩,让人眼前一亮,和他走在一起,仿佛自己也很有面子,不论什么造型,不论什么背景,只要照片上有他就好,那晚我的状态也特别好,和孟辉配合着,很高兴的在一起拍照,因为拍照是我的强项,也被拍的也基本是孟辉,所以何伦有点被甩在一边的感觉,只是偶尔加进来说笑两句,一卷胶卷很快就用得差不多了,才发现何伦好像有点不高兴了,他把孟辉拉到一边,躲着我说了些什么,孟辉在辩解,我有点奇怪,难道是我对孟辉太热情,他吃醋了?想想也不可能,再说我就怎么不能和孟辉近一点啦?也没多想,很快就过去了。晚上回家,我睡沙发,让他俩睡的卧室的床,幸福的我很快就入睡了,满脑子都是对明天的期待。% E7 r& v. E% M( n5 ?
0 c6 x0 u5 A( I/ z9 M3 x[ 本帖最后由 shunxingzi 于 2011-8-25 13:51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