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闲来无事,就开始在写小说,话说网速很不给力啊~~很不容易才贴上来这么些,纯属小文艺风格,欢迎大家指正批评,在下感激不言谢。; c+ R7 W2 A" V$ P
忘城9 C2 O/ ]: {, ?/ C8 l
前编
: M4 m* u5 E- O$ A1 p忘了那座城。
) G- z T a p& y( T7 I因为心死,所以不再留恋。' R% R* R& x9 _ M+ e) t
我坐着满是人的火车,奔腾一千多公里,穿越我纷扰的心境,喧闹着离开。& j5 ? u( k3 S. P3 z
再也不想回去了,感谢高考,给了我一次忘掉这座城市的机会。
- ]2 ^0 K+ ^ v4 n熙熙攘攘的人流,迎接新生的人潮,随着我的空灵的眼神,看不到未来和远方。也许预知,是一件更为痛苦事情。在这里,要完成未完成的梦想,忘掉那些纷扰我的痛。
( S6 o0 j+ E: K) Q8 h对,是痛。
6 n; _5 d' ?) p) S高三那年,我和别人一样,疯狂的奋斗。不一样的是,我是为了我华丽的复仇。说到华丽,却一点都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只不过为了战胜一个人。 Y1 l9 p. }* p& g- E# O4 \
没错,那个我喜欢的人。
" a2 N' m6 x' @ W我来自M市,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边缘人——永远和优秀只差一步。没错,小学的时候,我差一名就当选中队长;初中的时候,只差一名就当选团员;上高中的时候,只差一名就进入到了火箭班。
$ P0 e% e# r3 R+ u" s+ n% G所以不知道是该骄傲还是该自负。长期以来的矛盾,让我觉得我不知道想要什么,到底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足够完美,或者永远都那么残缺?; D9 @4 j9 |+ S: t- n
我是个完美主义者。其实高中分班的时候,我是第二名,只不过前面那位有幸去了省里面的重点高中,才会自然晋升到第一的。对这件事情我倒是耿耿于怀,因为那个时候总会特别在乎成绩,特别在乎名次,特别在乎别人家的孩子到底与你相比在什么位置,是否让你和你的父母觉得不安。6 W# m1 e# ~6 c
做了这么多年的乖孩子,自己却总是不安,更觉得父母对我同样不安。回忆起那时,我不安地坐在教室里,打量着那三年的生活,和陪伴我的人们。班主任还是有些私心的,可能很多人都了解,一个班的优等生总会聚集在那个核心的地方,承载着所谓的VIP。2 q4 B T) U5 v T p
新来的林老师一点教学经验都没有,对我们总是笑,能从她的身上看出年轻的气息,甚至我一度认为,这就是高中,那是初中给不了你的生活,永远给不了你的生活。直到现在,我依旧觉得,那段时光是无可复制的绝版。
! Y0 ~2 ?" }9 T C: e0 C# e: d9 d9 i! Q我的旁边,左面是一个又黑又小的男生,这个时候我才了解,原来黑色是蕴藏巨大能量的颜色。但是我不喜欢黑色,神经质的水瓶也许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但是喜欢与不喜欢,他们始终能够了解。右面是和我一样,是一个永远神经的水瓶座。其实我觉得这个世界,有我一个神经病就足够了。现在想起来,都会笑自己,都会觉得我真是个可爱的水瓶座,一个有思想却时常因为感性而不知所措的可爱的水瓶座。; H/ `# R3 T; q, ~8 h# l& x, y
一切都是从认识开始的,我一直都记不住人,所以直到现在我都惧怕在大学的新环境里,我会同样感到陌生而孤独。还好,我可以在半年以内记住班上绝大部分同学,包括他。
( _5 D+ k1 K6 w1 [他坐在我后面的时候,我只知道他是个左撇子,会比别人早死的左撇子。瘦瘦的让人想起非洲,却因为白白的肤色,和我的左边成了对比。他的故事却没有早早地在我的世界里发生,我甚至后悔,它真的就不应该发生。9 S5 v: ^* y. G) O. `
高中的生活是美好而又单调的,每天在家和学校之间徘徊,在上课与下课之间游走。从来没有体会到那个时候竟然是人生当中最为单纯而又怀念的,我曾告诉过自己,如果没有那段故事,我将会永远怀念我的高中,永远将那座城市爱下去。. K: a. d5 d5 A/ ^
可是该发生的,终将会发生。一切都只是很平常的生活,尽管里面有那么多的伤心,那么多的思绪,可能在别人看来,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甚至让人觉得我的生活那么嘲讽,那么无聊,那么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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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9 F& i' l+ n) H# g A一
: W' g4 {/ r" V+ g他叫小成,一个俗不可耐的名字,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可能在那个时候,我会觉得身边所有的对手都显得那么可恶,如今看来,那是最为愚蠢的事情不过了。每天的生活单调地波动,我甚至不曾感到他坐在我身后,用他白皙的左手在纸上乱写。他的字很漂亮,一幅小楷让人为之动情,我若是批卷子的老师,无论对错,总想多给几分。" y, z# _6 Y R1 E
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他可以在紧接着的考试里顺利地超过我,然后又在短时间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尽管我已经习惯了边缘的生活,但我总会顾忌那些将我推向边缘的人。高一的整个一年,除了他对我说过我打球的样子很好看,我们就从未说过什么,也没有什么可谈的。" p' x) _# R6 g) W
那年分班,我们两个的名次连在一起,他走向了一班,我走向了隔壁的二班。故事好像也从那里刚刚开始,因为是全市最优秀的理科两个尖子生班,生活的节奏在骤然加快的时候,也变了味道。
" |% B- `& P; t0 y3 P4 d每天晚上学校都会给一些所谓的优秀的学生一些小差,比如年级的前一百名可以到图书馆里自习,从而避免每天如人潮的公交,如人海的自行车道。那个时候我每到放学,总会停下自行车看着五楼图书馆的灯光,然后怅然若失地向家奔去。
- d, u) h- H, f# b, M# V; n7 Z没错,我就是那个该死的一百零一名。
- O0 C! h& u* ^! }3 a/ T' R北方的十二月总是那么冷,如今飘起了雪花,一阵一阵地刺骨寒风吹得我愈发凌乱。高二的日子尽管没有那么苦,但毕竟是高中,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前几天生了一场大病,连补习班的都没有力气去,好在那个满口方言英语的老太太还有一个周五班,我便吃了点东西,慢慢地走过去。
. U7 p2 N% I/ H- V' A" a5 h3 R“嗨,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9 w1 b7 T: |- C; Q& Z我转过头,看见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少年,背着蓝色的MB的包包,骑着一辆蓝色的山地车,这种车子,在满是雪的马路上显得十分自如。
3 b2 g" `$ O. r; g1 e! _, I# L: t; O是小成。
6 Q6 Y% C6 t4 G# d# l. h“去补习班呗。”我转回头,笑了笑。; @' a! f$ E; k# e/ e
“呵呵,你英语这么好,还要补习?”
! u* U( ~: D: V7 Z+ K7 u“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啦。你怎么不在图书馆自习啊?”
- u1 y0 @' k2 d7 C W“周五闭馆,我正好也有课,先走啦。”& Z5 C1 l9 `6 B- i, t
“拜拜。”9 K( T7 w$ r. [2 [3 A- E
一声再见消失在雪夜中。
- U: W$ z: m& I补习班的路不近不远,好在到我们家也不算太远,两站地,十几分钟就到了,掸了掸身上的雪,便走了进去,满眼的陌生人里面,我竟看到了小成。
( A- x4 ^5 k1 ~; ^“你也在这里补习?”3 X: q1 s6 w9 F1 C
“我是周四班的,昨天没来。”: W5 I0 T; x" g/ l. Z2 P
“啊,没想到你也是吕老师的班。”
9 i0 o& d$ P2 b1 V“我也没想到。”
! [3 t, ?3 I9 T% w# w# c我靠着墙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拿掉身上的围巾,准备上课。没想到临上课时跑进来一位姑娘,熟练地坐到了我的边上。在那位姑娘热情的纸条里,我知道她是市里一所普通高中的学生,成绩也算不错,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那节课老师到底讲了什么。
, V5 ?. {2 G& b* ^+ q下课后,我和那位姑娘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
9 ]+ I1 M+ l& j8 E( {+ N: J再后来,我成功地爬进了图书馆,又因为图书馆的原因,调到了周五补习班,日子,就如同往常一样拖下去。我不曾怀疑过,那个时候做错了什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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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m: {1 a5 X* \8 y+ }: S3 x* r9 k; G$ s图书馆的气氛很尴尬,坐在这里的都是天之骄子,每个人都恨不得长出十个脑袋。我推开门,坐在靠暖气的地方,打开书包,开始翻阅当天的笔记,准备如期而至的期末考试。小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貌似他们班班主任总是拖堂,我和小五坐在班级的门口,总会看到他们的教室紧闭着,在快上课的时候,一个风姿绰约的大龄妇女才会出来。
9 H. L& G6 I5 j- N我挺害怕那个班主任,因为她竟比我还要高大。
6 H/ T: s3 x0 X$ Z# {高大,只会给人们两种感觉,一种是威胁,另一种是安全。毫不避讳地说,小成属于后一种,但是他弱不禁风的样子,让我至始自终就没有安定过。3 v' N# k3 A/ u; h- u
小成坐在离我两个桌子的地方,他和别人不一样,总是拿着一支笔,却很少写,眼神很专注,但始终给人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这也许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永远都比自己聪明,比自己更适合学习吧。他修长的手指凝练于书本之上,好像哪部动画片里面的角色,我突然回过神,继续自习。- Z( ?4 @0 y1 a7 H# t
互相要好的同学总会说一句再见。不巧的是,小成总会不紧不慢地收拾书包。而我,想一个破马张飞一样,催着小五就离开了。记忆中那时每一天,我可能都会看小成两眼,就好像,欣赏一部影视作品,怪怪的,却总是不经意间做这样的事情。. s+ e8 N, e: Q
转眼就期末考试了,我还是很紧张的,毕竟我始终在这百名的边缘游走,却始终想证明自己很努力,很用功。卷子发下来,语文对我来说总不会难,可是到了数学,我总觉得使不上力气。开考前,我还在暗自祈祷这次的题不要出得很难。
: D: s* p, G1 n5 f% |+ E数学卷子发下来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抬起头过。一百二十分钟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要快,却也比想象中的更慢。我碰到最后一道选择题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了。出卷子的老师明显是在用奥数的水平洗礼我们的智商。一种眼泪夺眶欲出的感觉,到现在我都久久不能忘怀。
2 Y6 K5 ~ R7 g9 D3 {; I5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我迅速地完成了后面可以完成的任务,然后整个脸憋得通红,将整个心思都陷在那道函数里面去。3 t" ]' g; c2 M8 Y% M
那个时候的我,真的要崩溃了。我恨不得将出卷子的老师枪毙了,然后拴在我自行车的后面绕着操场骑上几十圈,以解我心头的怒火。突然一阵铃声安静了我的想法,我闭着眼,咬着牙,随手选了个C。+ x' I. N; n; }& A( e8 u
一个细长的手指伸了过来,指向了D。我抬起头,看到小成笑了笑,迅速地从我的身边走过,拿着一张满是小楷的卷子,像风一样吹过。3 {0 k5 u! W& P, @1 t% n, c9 P7 @
确切地说,像耶稣一样救世。
7 {. f3 l6 }* a* y4 I, x我回了一张笑脸,过了一会儿,把卷子得意交到了监考老师的手里。) t1 D7 x3 b2 q* m
那次的考试虽然不是很顺,但我终于保住了一百名的位置。也是从那天起,我就没有看到过小成出现在教室里。第二天,我撇开小五,一个人到了一半的门口,隔着后门的窗子,看到那个班主任还在上课,小成坐在后面,用他一贯的姿势,享受着知识的沐浴。
& D0 I4 v. m: i3 e) b4 K$ V终于还是挨到他们下课了,我敲了敲后窗,示意他出来。: N# n' H# P4 o* [7 n- f% u
“昨天怎么没看见你?”) [& h. V" x! M0 T9 p: W8 ^# @
“哦,这次没考好。”
. ]# J; B. f+ T% z- w0 _2 h“差了几名呀,我看你数学挺好的呀。”
) B3 V- A* J5 e& u3 @“数学还好,化学没有发挥好,也就差了两名,下次就上去了。”
7 F9 k- U4 ]& h2 M/ d' q$ D“哦,那个,我还是要谢谢你。”
4 |- S) D, Y3 m* ?" [7 j“谢什么呀。”8 @" C1 G3 N7 p7 K3 A, K% \2 k
“告诉我答案了呗,我这次要没有这五分,也就出去了。”
; e% C$ a5 s+ j2 I. K9 @- U z“哦。”8 A. W# }/ I( X7 j
“我请你吃个饭吧,怪不好意思的。”
& _. k. _& K1 k2 d, k* A# c5 I“不用,又不是什么大事。”
2 ?, k, W. h. V“那可不行,对我来说,还是挺重要的。周五晚上见喽!”3 x! O* e5 U8 Z+ }
我和着上课铃声,霸王硬上弓。
2 w1 _! X1 f, J p5 \5 {) j那顿饭是世界上最难吃的饭,想起来,我大概已经快要一年没有吃韩式料理了。2 o7 i1 m5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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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7 Y& p. N a. V) @/ S, F. _他可能永远不知道,我的卷子上写的是C。; ^9 I2 V" s. X( N3 S4 V& X
终于等到周五了。0 x4 V; d) X S8 l0 n! y% t, }0 O
学校周围也没什么太体面的店面,我就找了一家干净的韩式餐厅,说是餐厅,不如说是小餐馆。微黄的灯光,泛着淡淡的音调,有些美好,更有些微妙。上课的时候总是很少来,总觉得这样的餐馆不适合自己,不过那时,倒觉得这是唯一合适我的地方了。2 A/ I! T2 R* X1 t: N. e- }/ D
“随便点吧。”. ]8 y, i0 z( o+ ~' z8 Q- d
“你来。”9 |7 E6 m& y- ^8 d
互相推脱了一阵子,他只点了一份拌饭,我也就只好点了一份拌饭,一份辣白菜。
8 k* C% v' |3 k; m8 u: s5 K7 N# R7 P然后互相一笑,聊起了高一的时候。
, `- V& _7 w s“那个时候我们还前后座呢。”
O6 e8 j3 f% z& i) t! `( r- J# ~“你上课总是动来动去,晃得我晕。”8 e4 Y3 S5 c4 w( o
“是吗,我有那么夸张吗,怪不得我总听不懂老师讲的。”) f) r7 n' H; B7 ~, w" q1 ^
“能不能想起化学李,上课起来唾沫横飞,语速超快,还没开始听,题目就讲完了。”
- s0 B( D( g% w* @1 b5 x4 M“他还在给我们班上课呢,听他的课,现在我的英语听力水平都上升了。”
' e/ j( i) h+ [* }- u5 r/ U$ _“哈哈。”
4 |5 P8 X. e, j# Z“真的。”
* K9 k a* n7 `( ^! v5 P5 O他笑起来也挺好玩儿的。
. @3 P5 Z# z' J0 Y% u' q饭菜上来后,我们仍然继续聊着,虽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但能看得出来,我们都在很努力地制造话题,制造对方了解的故事。
$ x1 Y# [' U" y7 s小成的一个电话,转身出去了。
2 f0 o1 G% `) S6 R2 k: X灯光下,我打量起手边的瓶瓶罐罐,唐山的陶瓷,刻着小猫的样子,真可爱。+ f% M: ^% b. e3 `0 P1 j
他回来了,继续吃着饭。我认真地看着他,他拿着勺子,眼神突然变得惊异起来,然后迅速地跑了出去。7 A' Z2 ~; Z- K+ F4 N4 |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 }3 B5 J: k: ^ l2 V5 {' D“怎么样,芥末好吃么?”
( n, V- {. V3 }$ C6 y2 |“你小子!”( p8 L/ b* J) E' h, q! n6 w& w
我扮了个鬼脸。
" b) D. g9 g8 f吃过饭后,他谢过我,骑上车子,向我道了别,扬长而去。
. k3 h! R. j$ `! w他骑车的样子,像个骑士。 W6 f6 o8 `* N% X4 L$ z
我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龙骑还是混沌。
+ t4 E8 j6 j$ g4 U时光就如同流水,一整个冬天,总是不缺乏各自忙碌的身影。每个人都在各自的轨道上行进,只不过每到周五,我都会遇见他,当然,还有那个神一样的小姑娘。我们的轨道,也只是在这里有所交汇。于是乎,我好像很喜欢每周五,因为第二天是周六,可以好好休息一整天。
+ G+ r$ e; K. A$ w. j偶尔的招呼成了我们唯一的台词,大部分的时间,我还是在和小五混在一起,我们两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在这一年的最后时光,放肆地学习,放肆地恶搞每天的生活,那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离开了这种生活,我将如何,我会如何。
L' q+ C/ Q# U k旧年最后一天的上课,整个教室都显得那么不安,大家左顾右盼,仿佛等着什么,又怕被别人看出来,前面的女孩子们更是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收拾着自己漂亮的座位,还不惜用起了湿巾。紧闭的窗户,飘过来一阵一阵微微的香。6 {% @3 ] ?# |/ u( @, B" X! m' R, v
班主任宋老师笑着走了进来,简单和我们寒暄了几句,就宣布了这一年的结束。) D8 p$ L' ?- F3 F) s
终于结束了。
3 a. P9 `) Y' ?) U: G* L整个教室都沸腾起来,大家对于未来,充满了希望,你一句我一句,交流着对假期的憧憬和畅想。小五约我出去玩两天,他请客。我想了想,大概会到周五,便随口谢绝了。对于高中,我想除了学习,便只剩下干干的日历了。7 o# Z7 \7 s! {' v- H
这干干的日历也要一页一页地撕下去,腊月,伴着新年的味道,越来越到结束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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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z% E6 l& b1 Y( K6 k3 P# K1 s
年味越来越浓了,和着鞭炮的声音,还有各式美食的味道,我越来越迫不及待新年的到来。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岁末的时候,撕日历的感觉是最幸福的事情了。摆脱了压力,摆脱了作业,摆脱了那么多烦心的事情,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羽毛漂浮在天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也不知道要飘向哪里。3 [& ~* ?5 P7 z8 V, Y
眨眼的功夫,就是大年三十儿了。
8 }1 v; A8 n2 H; a# `, p小家的生活,虽然人是少了点,但是大家为了热闹,总是要制造一些气氛,每到过年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很小的时候回老家,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的感觉。而如今,那些气氛,变得稀薄而难以嗅到。
' t# Y8 t( M# J8 o5 [1 ^5 N毕竟,常年出差的老爸回来了,幸福总是难免的。* v* p! c1 @3 L* U6 p" k4 I5 Q& ~- U
“怎么样,听你老妈说,期末成绩不错啊。”( I+ ~2 g- ^( n3 [/ L4 ^( K
“还好还好。”
$ q/ W4 O0 O0 X9 N7 T6 I1 p“闭上眼睛,老爸给你个惊喜。”& E3 h6 B+ ^7 t
“你怎么还玩儿我们年轻人玩的东西。”" a+ q% n, q; K' ]2 M
“叫你闭眼就闭眼。”# n2 S! u' K4 y: x4 M" a a) V
我撅着嘴,转了过去。
) Q }+ j: n# A" [( {) [# D等我转过来的时候,我的脸挂了一整天的欢乐。
! `# S7 `' D$ ^& w; g一部崭新的诺基亚。这部手机,现在还握在我的手上。
% \2 Y8 O# `2 F4 G) P1 U它真的没有摔坏过。即使后来在我心情破碎的时候,它依旧完整。/ n/ l6 V7 H2 Q6 h' j+ K' A
老爸真是周到,连手机号码都给我选好了,我甜甜地笑着,觉得父皇是这世界上最英明的人了。尽管老妈一直反对,可这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是挡不住的啦。
1 p0 p/ @1 f5 u; O0 N* _) r拿着手机,我在床上好好地研究起来。要说人类,真是神奇的动物,他们可以发明这么多东西来愉悦自我,我荣幸地成为了其中之一。只是当我翻到通讯录的时候,发现它是空的。迅速在书包里翻出一个绿色的小本本,然后开始查找里面每一条重要的信息。: @# X# a0 L( [7 C( y! g y4 f
据说每一个水瓶座,都有一个神圣的小本本。8 e/ l9 F4 ?/ G/ q/ A
小黑,小闹,小五,神秘疯狂女,小成……
4 G" J" q3 i0 j) x小成的电话怎么没有啊?
( i9 S" i, |& I6 b0 T$ l Y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给小黑发了个信息,嗯,该搞定的都已完成!7 w. K$ F; D1 D0 t6 n
我越来越不能够等待新年的钟声了。
$ S! C6 v" i/ ~2 r1 O9 q腻腻歪歪地向老爸要了一条祝福短信,向众同学们展示一下新手机的群发功能。迅速回到自己的小窝里面,左右手开始忙碌起来。
8 c4 l" y# h% ]9 m3 J. j5 G9 x( r“你是谁?”小成的短信回了过来。
- {! F) E+ P9 A3 g+ d“啊哈,我是静志啊,这是我的新号码。”
) V' \6 n* _% B2 A( V8 B3 v: X6 x“哦,新年同乐。”5 c9 C' c7 o. ^. C4 E3 p
“看春晚呢么?”
3 R4 h7 I% E9 m" P7 `* f% U8 j7 z很久没有回短信,心中顿时就空空的,那种羽毛的感觉顿时油然而起。老妈喊我过去吃饺子,我把手机握着,慢吞吞地挪到餐厅去。
% ~. r& x+ }6 B7 R“呦,就这么喜欢手机,怪不得哭着喊着向我要。”
4 H+ H5 `8 W! X( c# Y我朝老妈做了个鬼脸。
( u3 v' W. d7 f4 H第一个饺子刚夹起来,一阵铃声就响了起来。9 W+ @$ r3 b& }! |3 G
扔了筷子和饺子,拿起手机来。' h; ]+ _& E! m" Y1 `! w
“中国移动祝您新的一年心想事成……”, m! M8 g. @* L5 f/ z- N/ s6 j
从那以后,我对中国移动的短信就没有任何的爱了。
* r& W; e2 p* t7 s& d% z“你看,什么短信这么重要,我跟你讲,你这样弄,孩子早恋了我可不管。”8 K/ z1 u; X& C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早恋。儿子,我跟你讲,谈恋爱可以,但绝不能耽误学习啊。”( s4 d+ t- S; ^3 G8 a! q
“什么恋不恋的,10086。”我伸过手机给二老看了一遍。, z( `# j1 |) p% |8 w, f4 T
“小志,我和你讲,现在是爬坡阶段,绝对不能松懈,再漂亮的姑娘你也要给我戒掉。你别看你现在学习成绩还可以,这还有一年半,可是什么事情都说不准的……”1 P8 P' \3 T7 l# c' w8 a
老妈在新的一年里还是没有改掉这老毛病。
) e0 Z+ s* Q7 A* S n# b! [“我向老妈保证,高中绝不多看哪家的女子一眼!”
, N' T) @5 [* { N“那就好。”
! A6 ?* C; z8 C时间证明,我没有食言。; c9 F/ V5 h$ g+ g, v- `# a8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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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新的一年,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1 i" x" q" v5 i
睁开眼,随手翻了翻枕边的手机,竟看到了小成的回信息:“早就结束了,准备睡了。”$ v u) E# n! g7 L
看来老衲尘缘未了。
7 E+ g6 \1 w' x: N乱乱地翻着手机,发现短信竟然有收发送报告这样的神奇功能,多年以后我发现,我可能这辈子爱的,只是那一个功能,只是那一份把我送到你手里的期盼,只是我爱着那一份等待他的感觉。
* r1 o* @+ r" G4 q, @逐渐地,我习惯了另一种生活,在手机的另一端,一遍遍地怀想。当我想累的时候,在客厅转一转,然后继续做我的梦。梦里的我很开心,他和我打着篮球,我却怎么也拿不到球,他笑着递给了我,我却不高兴了,夺过球,转身一个三步上篮。
8 Q P2 x' R: e4 p8 @睁看眼,看了看时钟,下午四点半,假期的十天,我的每一天,仿佛都在梦里和现实中交替,在厕所、卧室和厨房不断变换自己的位置,我竟然没有发觉,这个假期,我对电视没有丝毫的热情,甚至不曾看过NBA,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在这几天到底怎么了。
M' n" M0 D/ z, J我也曾试着问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无端想念起一个人,怎么会觉得没有了一个人,这个世界竟然会如此的不安,即便你躺在家里最温暖的床上,不用思考任何事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 {! a a5 L- o) d“小五,你说一个人在那里总是想着另一个人,那是什么意思啊。”
" o' D7 J o' {: t“小志,你这是有情况啊。”
, P, V9 E) H7 J( G“什么情况啊。”0 y, |3 @! q0 j2 I9 i( r# t
“你有喜欢的人了啊。”% P7 n0 J; o2 `- i
“没有,电视上演的。”
, Y. D* B# W/ J2 f& D0 c9 ]7 ~“我说你情商是负数么,电视剧没有男欢女爱算什么啊。”* A: D& D8 K: S/ Y8 ^
“哎,在家呆的习惯了,我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1 K! p* P- [3 G! S: g
“真恶心,电视剧都能看得忘我。”
Z) B4 T% O, q+ c“滚。”
6 T( X, Z: ]8 f# Q" X我合上手机,叹了叹气,我只是知道了一个猜得到的答案。借着小五的口,安慰了一下自己。人们也经常这样,仗着别人的聪明,掩饰自己的愚蠢。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 x$ G, w( [* m) X) O! @家里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人了。昏暗的日光,懒懒地斜射在阳台窗棂的最后一角,仿佛悄悄告诉我,这个假期结束了。1 A& a! |' j2 A% [3 ]- n+ u, m x
他们说,高中就不要把自己当人看。
7 Z) R5 s* r7 _0 z: }: ?我照了照镜子,拖着沉睡的眼睛,然后就一直愣在那里,问了自己许多问题,待我缓过神的时候,我已然忘记了我在想什么。
6 J' ~" [7 F; u) u8 V第二天,带着我的手机,兴冲冲地跑到图书馆。M市中每到大年初八,就会提前给优等生们一些额外的待遇:去图书馆上自习,而且是必须去。我倒是没觉得什么,学习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W9 c: o$ z3 |5 \" H
到五楼的时候,里面已经很多人了。坐到老位置上,顺手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放进裤兜里,打开书本,忙碌起来。- R8 N d9 O- E8 X
下课的时候,我故意给小成发了个短信,抱怨了一下提前结束假期的无聊。/ Q) X- w+ a% S4 J' D
“在家也是要学啊,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 p) C! o0 ~: W
“学我。”
3 B4 ?6 g) b5 t' ]“什么叫学你,我也很认真好不好。”
! @' Q/ v& V1 N3 }$ ]" }4 k! u上课铃响了,为此,我还发了个短信。" @( I# T* m8 |/ ]" v0 u! }
不知道为什么,有了手机以后,除了前几天的新鲜,发现日子愈发的无聊了。人类是个奇怪的生物,他们在满足很多欲望以后,总会由此而生许多欲望。多年以后,我听过一个大臣给皇帝送玉碗亡国的故事,大概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吧。4 v7 k: T) j/ B
我收起欲望之源,继续翻开书本,为了高考,不懈地奋斗。. c! R4 i( [; s, X a9 t9 K: l; M k
所以才有了今天站在这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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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I2 F" U$ l六
6 i+ @5 ^# q, l图书馆里面一切都那么安静。除了同学们极其自觉的原因,还有图书馆那个五十挂零的老太太,她每天都微笑着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并且在适当的时候向班主任打打小报告,这意味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沦陷到家长的盘问当中去了。她悠闲地在我们当中穿梭,时而看看我们的书本,时而看看我们的笔袋,时而还要看看我们学习的神情——她那份好奇而又不怕麻烦的热忱,浇灌着整个高中一代又一代优等生们焦躁不安的心灵。
0 W! k3 p$ Q" A$ y$ ~ y' r2 J恐怕我也是其中一个。
1 F6 s: x- D! k P8 F9 E& b! P. }刚刚翻开书,腿部就是一阵短暂的酥麻,震动,一个所有学生时代都忘记不了的手机功能。以至于我现在时而会觉得有人给了我短信,打开手机一看,缺什么都没有。
+ @2 v3 B7 A! O我狐疑地看了看四周,还好老太太不在。
8 R0 A( d4 M7 _- ]0 x: Q: G+ i偷偷低下头,右手悄悄地放进左裤袋里。为了保险,我又再次抬起头,装模作样地看了书本一眼,然后再次低下头去按了一下键盘,手机显示信息来自小成。我熟练地打开手机锁,看到一句恭维的关心。2 K; s3 G; n: M4 @
那个时候,我从来都不认为这很恭维。
) h( Q: Z3 h. b( G& b1 z1 `- y收起手机的时候,我又抬头看了看,以防晚节不保。突然发现对面的小闹在坏笑地盯着我,看得我浑身发麻,心想这小子的坏水怎么隔着这么远还能流得出来。我会给他一个严厉的眼神,一副居功自傲、藐视一切的肃杀目光,却没有停止他的那张得意的笑脸。他向我挤了挤眉毛,好像在暗示我什么。
0 r) R8 D6 s; T我狐疑地挤了挤眉毛,想问问怎么了,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寒风,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缓缓转过头,一个五十左右的大婶微笑地看着我。
+ o5 k8 R1 C) Z这个时候,我的右手还拿着手机,顿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0 E: ]* Y6 S0 f
我也向大妈笑了笑,以示我的无辜。 E" r5 G( x0 H& O( H
大妈还是活生生地把我拽了出去。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小闹做了个祈祷的手势,便越发觉得这件事情要闹大。
( ?) M( K0 S: X, I- c8 S大妈除了一个旺盛的好奇心,还有一张伶俐的嘴。
; C c/ a0 W/ g0 }% W等到我接受过洗脑,中午放学的铃声都已响了起来。大妈看到身边一个个夺门而出的饿狼,才发觉她应该迅速平息这场教育,放我归山。
+ ~2 J% `1 C% F7 Y我的下半天都是在惴惴不安中度过的,大妈在我的眼睛里,脑海里和心灵里不断地翻滚。
& ?5 {' M4 Y9 }4 l7 q“我回来了。”# A- D) Q! g$ D6 {# ^
“回来了啊。”
" Q4 |0 a) }7 U# @* [% o" P0 \如此看来,我是暂时安全的。如果放学后看到老妈板着脸,那就要夹着尾巴乖乖做人了。5 h8 U$ y. ]" M% U4 `2 |7 g
“洗了手等着吃饭吧。”4 J# z* G2 q6 A- v, I! X* k" S
“嗯。”我的眉头越来越舒展了。
+ x3 Y. [0 M2 ~, y% C- B% `5 B虽然已经上了学,但还是在年内,大鱼大肉总是难免的。看着一桌子的菜,顿时忘记了一天的烦恼与不安。就着香喷喷的米饭,心中一阵蜂蜜般的滋润,头也不抬地狼吞虎咽起来。
( _3 w$ a1 d* [吃到一半的时候,家里来了电话。( c2 T3 p4 r( t! c: _8 Y% [4 S
“小志,接电话去。”$ X6 j, F* M' a% }9 H) }
我抬起头,老妈看着满嘴东西的我,也只好亲身前往了。5 ~, z" M9 h& D% A8 Q Q! n- X ~4 \
我能隐约从客厅里的回响听出通话的内容。
( l8 D# {; H, _2 z: w: @) O末日来临了。% p& {: ?; X! M$ V1 w
宋班怎么就在我最幸福的时候泼上一盆凉水呢。
: L& V3 d# `$ g我吃饭的节奏越来越慢了,觉得这米饭可能没有蒸熟,里面夹生地很难嚼烂。
4 _3 y9 Z* `, n- e% e6 F n1 c等我吃完这碗饭的时候,老妈也坐回餐厅的位子上,带着一副严肃的面孔。
k. g& ]9 b. b2 i- _3 a. q* U/ z“我吃完了,去学习了哈。”
+ N3 v+ N$ b' ~. I“等会儿我要和你谈谈。”& Q( y' d( M3 r% f2 ^" ]
“有什么可谈的啊,你辛苦了一整天……”$ Y8 F/ P- b7 b
“别耍花样,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3 ]9 y7 d1 u* p( ?6 u: I. V其实,她真的就是刚刚知道。
) f# K: M- j- @- M7 p6 Q一场暴风雨的阴云已经在我头顶了。每次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有强烈的愿望写一封遗书,告诉我的继承人我的私房钱在哪里,小五还欠了我多少大洋,让他在周年的时候把小绿本烧给我。
3 o6 x" ]2 n9 l5 }
2 m/ n* x2 B3 `/ Z8 `% Z七$ a9 u2 ^) G, P! y- F- b
我悄悄地关上老妈房间的门。
' U7 o7 L6 s. {1 Q, N“美女,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r; O& t9 k& j3 C1 _2 S3 i4 W, o
“你老妈都被你气这么老了,还美女。不用我说了,自己检讨吧。”
) m5 L; ]) A! k% {& R我呜啦呜啦地说了一通。以示我对这件事情万分诚恳地进行了悔过。- u1 c" |0 S* \/ d+ m+ d0 Z
“嗯,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就好,下个月的零花钱扣掉一半。”老妈边说,边把上帝之手伸向了我。" J/ W5 a! Z1 V9 H4 |+ ]- T' h1 O5 c
“就这么点儿了,您笑纳。”我把兜里面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q% n' Z% g q$ n
“还有。”- g, A- ], I* @ p$ Z& j
“真没了,您就让我看看明天的太阳吧。”; u% l; i/ l; }+ r
“手机呢?”
- ~/ m1 Z2 c, q( V8 p. q“这个也要啊。”, o5 v9 e% K- u2 z y
“拿来吧。”
% R# y& N! V6 v: Y `“您别啊。”& y7 Q$ I9 S4 c1 N1 ?+ X' Q
“我怎么就别了。你说你现在出了问题,问题的根源当妈的不进行快速的治理,以后闹大了,这不是耽误你的未来么,你说我苦口婆心这么多,你也想明白了,怎么还这么拖拖拉拉的。你们父子真是悠闲到一起去了,你还敢学习的时候给我玩手机……”
I. \! _' \+ w# k* o. ~一阵阵的雷声在我耳边响起,为了不被劈中,我还是不情愿地上交了。
+ Q! e3 o0 V8 I4 W% K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生活了,那时候对自己开玩笑。以前没有手机,也可以开心地过自己平淡的生活。有的人也是这样,你去想一想,没有他的时候,你也是一样地过。但他一旦进入你的生活,你的思绪就不能为他静止,不能够再回到从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5 u0 f# e& Q7 |0 e& z1 {1 ^6 V一晚上,我对着写字台上方的白墙,脑子里和墙的颜色却是一样。心里失重的感觉再次泛起,在我的心中泛起阵阵涟漪,随着我的思绪,一点一点地荡漾开来。我到底为了什么,觉得到小成的好,他到底好在哪里,我不知道,后来他曾和我说过,他也不知道。
* N" h- i: \- f& `; _ w$ }$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竟从未如此地疲惫。像坐了一晚的噩梦,不停地劳累,不停地变换自己的角色,在虚幻之中遨游。我更不知道,我是在何种状态之下穿上的衣服、洗漱、吃早饭、来到图书馆学习的。
* M/ q' ^: Z g3 l& p: o- s C可能只有学习才能充实我自己,而这,也可能是我唯一的解脱。一整天我超额完成了任务,放学的时候感到了从来没有的清爽自在。也许从那天以后,我真的寻找到了一种方式救赎了自己的堕落,埋葬了自己的不安。6 d6 I) k0 u- Z
再转眼,就到了元宵节。1 Q: Q' l2 k/ c# f" k
这几天,除了学习,除了偶尔想想什么,多余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做。
. O/ S8 v- i3 R0 U& V6 n学校终于在万家灯火的时候给了我们半天的宽容,送过老爸出差之后,回到家里,就越不知道应该把自己放在哪里。我决定出去走走,给老妈留了张字条,夺门而出。$ v# k$ u2 g, Q0 u
坐在公交车上,映着微黄的路灯,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有说有笑,有些人急着步子,可能去寻找他心爱的人去了。那路灯光打在我的脸上,淡淡的,这味道,好像在哪里尝到过。我抿了抿嘴,看着街景,看着未来的方向。我还有些小小的期盼,期盼我能够看到今晚的焰火,并沉醉于其中。
4 a: W @" Y" K) S# O1 s* c我在市民广场下了车,当车从阻挡我的视线离开时,一年一度的焰火晚会开始了。M市每一年的元宵节都会在市民广场燃放焰火,而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人,上一次来,大概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了。2 Q p3 ]* H5 o8 `) w1 i/ M+ n
虽然天气开始转暖,可总是有些寒风禁不住让人哆嗦。我将围巾盖住耳朵,搓了搓手,才穿过马路,向着光亮的地方走去。我听到一阵阵欢呼,像海浪,拍打着我的听觉。 F' {% y3 B4 Y4 T
声音越来越嘈杂,却满载着欢乐与温暖,我慢慢地也融入到其中。路边好多卖好吃的小摊,勾起了许多人们的胃口——糖人、糖画、糖葫芦、年糕……应有尽有,在五颜六色的礼花下,显得格外诱人。 [$ T6 m6 K& ?' S) y
摸了摸裤兜,竟然还有两块大洋。我从人群中,挤到了糖葫芦的小摊钱,挑了一个山楂的,自己开心地品尝了起来。7 B& k% E* s6 z- [+ }
人越来越多了,在我坐火车来报到的时候,才知道会有比市民广场更拥挤的地方。
; O2 i, B& N, l% r1 _; d9 u旁边一个路人不小心从我身边挤过,弄掉了我的糖葫芦。
( f S6 N" ?/ j" y- n/ M一脸吃相的我突然被佛祖打回原形,把我这么多天以来的怒火一下子点燃起来。7 s3 k: P4 @; D$ K- W; C" H1 N
8 n& D: H+ c9 C7 P- W+ D八# O. o9 w5 T; N1 Z, i
“走路怎么不长眼啊!”
' g! b- J6 t6 `1 l/ r" o- K/ v“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1 o# b5 Z9 z6 I2 j' R5 b两个人互相鄙夷地看了一眼,原来是小成。
7 e7 k5 o1 J+ [. W. j& p" e- t“你,你怎么也来了?”
0 ~! \4 E, V# H2 }. w$ Q+ v& }“就这么一个广场放焰火,当然要来看看啊。”
# d6 I' k/ s# o. [2 [“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凶。”
& i& z8 R" _- d; ?+ B“哦,我都把你的糖葫芦弄掉了,该我道歉才是。”9 Q, N2 r+ }, g& S
“老板,麻烦两串糖葫芦。”0 b% h- w8 h0 I' {( b8 _9 |# T
他接过糖葫芦,顺手递给我一串:“吃吧,我请客。”8 b. ~" ^$ _7 i9 [
“谢谢。”我故作害羞地接了过来。 H# q, e3 a' G3 J4 o
我们慢慢从人群中踱了出来,喧闹的声音渐渐淡出我们的耳朵,一下子回到安静的地方,顿然觉得心情更舒畅,心思更平坦了。- M6 M" G2 [ D, k$ J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M( K5 u' d2 F7 s1 T3 r* v0 d
“老爸又出差了,呆在家里没意思。你怎么也一个人啊?”
& G0 d; l, W6 Z, L( w“自己出来随便走走,反正离家又不远。”
3 b `" G5 @, l, I! R1 p0 o' O三个月后,我才知道,他的家离这里有五站地。
N! g- }# ^5 |9 U8 s“大过年的,真没意思。”
) r, l7 ?" E! R/ }: }# u' S/ e“没意思也要过啊,何必这么悲观呢。” 4 [: t+ q: M+ t. V* K- l
“也是。”" M# K8 k6 ~! O& ? J5 ~# M
你有没有想过,在一个人的面前,为什么总是那么悲观。
( }' I7 P0 ?% O! `$ b; q/ Q1 W我将糖葫芦举起,“元宵快乐!”4 w/ O/ m" t+ A7 O' g3 V0 {8 D
小城笑了笑,把糖葫芦也举了起来:“同乐同乐。”9 Y# p9 N' B7 g2 U+ x3 m$ ]
一路上,我们继续了那次吃饭没有结束的话题,也只是随便聊聊各自以前的事情。他安静在空里,和着微黄的灯光和远处时而闪现的烟火,让我沉醉与这道风景。殊不知,这是这道美景,折煞了自己。 m: \. T; d+ L$ a+ m6 E2 _; |
回来的路上,我看到很多的笑脸,他们洋溢着各自的热情,我不知道,当我不由自主喜欢和一个人呆在一起,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在这严冬的北方,在这无晴的高中,如果有一束阳光照在你心里,那种温暖,至极。- r5 Z9 P$ }+ E& W" j: K
人生仿佛就是在一个假期结束后盼望另一个假期,人们在忙碌的学习生活中经常迷失自己,总需要找一个时间明白一下将来和过去。可能因为不舍昼夜的学习,我渐渐忘记了曾经的感觉,用一句潮流的话说,就是悸动。& I7 I' P; P6 ^+ R( q
直到五一。
1 ^' \0 b* q' i/ {+ J校运会的时候,因为是高中二年级,老师们为了让班级看起来很完整而不被校领导们怪罪,就整整齐齐地将我们堆在操场的角落里。同学们左薯条,右纸牌地围坐起来。我的牌技也不是盖的,不停地赢着笑着。' o3 j' O& t3 O
“小五,这把我们赢定了。”& o, M" |5 \* d" K4 Y' t& h
“我的牌也不错。”: J+ P! `! J. x: ~; m y, A8 b
下手位的胖子把牌一扔,“不玩了,不玩了,你们总是赢真没意思。”9 ?2 B: Y1 H G' y4 p* {6 t, L6 B/ @: l
我和小五不约而同做了个鬼脸。回过头来的时候,我恰巧看到了小成也在比赛,发令枪一响,他就冲在了最前面。( b8 l; W! N2 a3 v- U
“小志,陪我去买瓶水。”, }$ |! m5 R) B2 E' D8 \/ z
“自己去,看比赛呢。”
( G1 D! G+ W- i+ T- d$ z4 ]9 l“有什么好看的,走吧。”
0 f( F6 r% D" w我还是被小五要死要活地拽了出来。等到我和小五回来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为此,我还数落了小五一顿。他倒是觉得莫名其妙。6 Z8 ]- c6 K9 f
终于可以离开学校一阵子了,明天就是五一,劳动人民的节日。我推着车子,憧憬着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美好。转过神来,看到前面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着,真是煞风景。
- k0 l. m) x, m: s$ l这个背影和小成好像。
* p: G. V6 H' J6 x我好奇地快步跟了过去,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小成的脸上带着些许凝重,看到我又微笑了起来。8 O1 B0 j3 c+ f# S8 p+ Y* q
“这是怎么了?”
% g9 \1 c# I4 _1 `' M6 i: }8 ~+ F“没什么大事儿,刚才扭到了脚。”5 z( }1 h9 ~# V% o# H6 f
“我看你在比赛的时候挺好的啊。”* B& H5 D- o! k$ o3 e8 B
“就是比赛的时候扭到的。”( P* f- g' f0 U, _ K! k
“哦,那你可不能这么回家啊。”我转到他身体的右侧,接过自行车,骑着车子向车棚的方向而去。" V5 U+ z8 S6 L$ {! F7 R
“在这等着我。”我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
5 q3 J! h& b4 Z0 q“谢谢啊。”6 t3 M* T8 S- J0 i8 M1 T
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他在那里站着,望向远方,眼神坚定而又迷离,好像看不到故事的结局。
& d3 Z5 A Y0 H' M
* R; e+ M1 L% \6 D- b) Z九
0 i! [( \9 K, ?8 r如果他看不到,何况我呢。' F! }: }4 j- k# ]8 A ^
“嗨,想什么呢。”. t7 C- c8 v9 o0 B+ s) J
小成缓过神,“没什么,走吧。”
% W7 g$ \+ f8 P1 e: y“先去医院吧。”
( F$ _+ l0 i6 m/ p“没什么,我就直接回家了。”8 e4 B. y1 x* f/ X
“别啊,伤筋动骨的事情。走吧。”我扶着他,慢慢走出校园。
7 w; k1 V( f; Q# K出了校门,我把他安置在人行道上,跑到街边打了个出租车。# | V0 Y5 [0 m# @
“师傅,市医院。”( z! R8 H/ U) [
到了医院门口,我把他扔到大厅接待的椅子上,开始穿梭于各种楼层,像超人一样,拯救这个世界,不,是拯救小成。 n0 S, g0 A$ q; D" R
“走,骨科在五楼。”$ G# O) z$ f, j, R8 {
“走,放射科在三楼。”
4 x: A4 W$ U g* h4 q: f2 e/ s6 V' P“走,给大夫看看怎么回事儿。”
# @- {2 }3 E# w6 U& [还好没什么大碍,他的手臂搭在我的肩上,两个人,四条腿,一瘸一拐地上下于医院里面。出了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肚子咕咕作响,才意识到还没有正经地吃一顿饭。我看到医院门口有一家小面馆,看起来还很干净。9 p2 r+ S% F5 Y6 s1 K; v0 K& U# l3 E8 f
“我饿了,去吃碗面吧。”" ~0 m0 y) [, Z8 H4 o$ ~7 T
“我也饿了,那就这家吧。”
5 d5 a% a3 Y. W* Q9 D1 U# J# Q, ~我和小成过了马路,找了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 c7 |$ j/ c- G- ^“老板,一碗鸡蛋面。”
7 `, |; o- v4 z* `5 Q: o; I他看着菜单很久都没有说话。1 g: |% b. Z0 u* ?1 l# L
“喂,怎么还不点。”% L5 R! V% C1 y+ U
他的眉头皱着,好像有说不完的心事。
* ]; Q3 _3 C! `' ~“怎么了?”
. a( u C. F. k8 B“哦,不知道点哪个好。”) _1 G) P4 T( z- r- g! Q( j( X
后来我才知道,他每次在点菜的时候,都会很痛苦。原来,一个看上去心如止水的人,在生活的细节,竟然会如此狼狈。5 f: G2 d( Y* a/ ^
“好啦,老板,两碗鸡蛋面。”
( m! C2 J% S1 z; B; T/ _: _“那就鸡蛋面吧。”
1 T4 q" j" `; C0 r“你是不是想着应不应该去医院很久了?”9 K+ |; n6 ]% I% t
“你怎么知道?”* f% q0 Y. U9 v; e* }
我洋洋得意地笑着,看着他质疑而又满足的表情。! w! g7 C% e# {2 w4 T" g5 ]
“你这要是残了,我还拖着你一辈子不成?”
; E" \: I1 @' m7 ` S# y5 i) ~& p“哈哈,那你以后就背着我上学上班吧。”
5 E6 {+ s3 K% u# W. j3 `* [“神经病,我是你老妈啊,拖着臭油瓶一辈子。”: R( I5 K$ l+ [% Y6 s
后来我真的后悔他竟然没有落下残疾。1 H4 W7 }3 O1 V" T5 X
我送了他回家,他妈妈还不停地谢我,留我吃晚饭。推辞了一会儿,便独自坐着公交车回家了。
' \# k u+ r$ K- A/ @; s! R回到家后,老妈半信半疑地听了我的解释,便放过了我。
/ Z" w( r! S! Z4 P五一放假过后,小成已经可以走路了,还屁颠屁颠地给我看他现在好了。
" X& O. B1 e: p) A6 O1 s% X/ F* Z- Q“谢谢你啊。”
7 {; a1 B* S2 n( H& C“神经病,你再扭到脚,我就直接送你去火葬场。”# B$ h' ]* E* }8 h0 u+ C# u% K" g
小成没有说话,眼神突然暗了下来,一种怅然若失的恐惧。我一度以为,人们原来在死亡面前,都会表现出无端的恐惧与不安。$ L# M0 f$ E- e) W# }3 R/ P) Z
在夏天到来的时候,热浪向整个城市席卷。我和这座城市,都感受到了阳光北移的温暖。在那些枯燥地可以忘记自己存在的价值。我像蚕蛹一样,渐渐褪去自己身上的厚裹,迎接一份成蝶的新生。# ?7 ~* d. s8 |- g6 k& W; d
我和小成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生活突然注入了一股纯净的色彩。我觉得,他和小五不一样,和他在一起,我仿佛重新安静起来,像一个孩子,安静地坐在他的面前,像一个刚刚被捋顺的小狗,或者被抚慰过的小猫。
6 b# y* D% A% J" H他说过,安静,可以让人沉淀,让人重新找回自己。: }# i c3 c# C. X# h
我喜欢那种燥热的时候,清风吹过的味道。
, j \: D: ?, ~# a& d$ r阳光吹开窗帘,蓝色的云朵飘在我的眼前,遮住了我听课的视线。我向远处看了看,看到满眼的绿色,风吹过树枝的味道,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这个夏天的最后一节课,淹没在阳光和时光交织的地方,头也不回地离我远去。3 w) j. I! T( |) ~( \
放学的时候,我和背着大大的书包,前面抱着厚厚一摞书,像不屈的战士一样,眼神坚定而喜悦,迈开步子准备回家。+ d9 M: a3 Z9 o0 Z* ^9 `& S+ Z
“嗨,小志,准备回家么?”% v' V7 [, Q1 n
我的目光穿过书本,看到一张白净的脸庞。
9 R3 S/ e: n9 t! ]“嗯,这架势不回家做什么。”6 G' p( i$ `! f- @' X2 V# o
“五分钟后有场球赛,我们正好有个人不去了,去添个人手吧。”4 {& T' _6 w& M' x8 r2 r. I: V
“那这书怎么办。”. K% l1 \# d, n9 k# G
“放在我们班吧。”
! r( T& R! t# Z- R, G% y我支支吾吾地看着小五,小五果断把我就扔在走廊里了。没办法的我,硬着头皮就进了一班的教室。同样的理科班,同样不能喘息的高中,竟然在人去楼空的时候,格外安静而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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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身上一堆堆的书本放到了教室里,顿时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我从窗台向操场望去,一整朵洁白的云,和着徐徐清风,吹着我的面庞。我微了微双眼,转过头,看见小成在换衣服。
1 b# x3 ]7 n \8 N7 `; T ~“怎么这么正式,还要换衣服?”6 C; y% J2 H& z9 V' }
“那当然啦,算是场友谊赛。”他不知从哪翻出来了一件队服,丢给了我:“穿上吧,干净的,我洗过了。”
7 ~0 Q/ O7 L6 l( C7 a我迟疑地接过来,衣服上透着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我别别扭扭地套在衣服上,短袖从坎肩里面伸出来,层次里面透着些许不和谐。
& s: i, @0 ^+ I/ I8 F; c“这么怕脏啊。”, [$ q- d6 [$ n/ X# E
我最怕的就是激将。仇恨地看了他一眼,躲到一个角落里,迅速地换了衣服,把衣服叠了叠,放进纸袋子里面。; Z! `! w) |; Q2 h2 r9 I+ @
小成看了看表,突然很匆忙的样子。
9 F: f( m3 g6 N" P: ^& X; B+ ]“马上就开始了,换好了么?”! w( K0 c2 k( e* \+ O) A0 X
我狐疑地看着他,反倒觉得没有什么可以着急的。4 K% j+ ], `. J/ Y- B: b% D5 y2 a
他看着我的表情,知道短时间内不能通过智商达到我能理解的程度。他将我推出门,将门锁上,然后拉着我,从四楼疯疯癫癫地跑了下去。! f& ?% x; {% }) C+ K8 p" C2 Z
他拽着我,顿时感觉整个时空都凌乱了起来。虽然楼梯上也没有多少人,但是一个男生牵着一个男生,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我的脸红红的,在这么热的天气里,更是觉得不自在。到了楼下的时候,我挣脱开他的手。, U3 s) ~" }1 \5 @- ?" K
“真恶心。”' i" R1 q. U/ Q4 z7 h% \7 _& u M# U
“恶心什么,快走。”# r8 i* n) w+ w( A+ n9 g$ h, \0 }
然后我就像一个不经事的小孩子跟在他的后面跑。来到篮球场的时候,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脸。虽然不是一个班级,但是总会或多或少在图书馆自习室里面有所交道。相互之间打了个招呼,问候了几句。
' e `( ]/ r4 |然后我就坐在角落里,幽怨地看着场上的比赛。
# C: U2 S; [+ S7 E原来我是替补。
3 w U* a- g1 q. N( u* H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带来了一阵凉爽的感觉,篮球场上的比赛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很遗憾,我在前三十分钟像一个怨妇一样,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小成和他的队友们,突破、上篮、欢呼。$ H. V; a3 ~9 }+ X- e
对手也不算差,是同年级四班的一些同学,四班在五月份的运动会上,是出了名的野兽。. s/ t; _ b( k: _9 X+ \7 E1 ?5 m
在我看着小成有些入神的时候,场上发生了一些状况。其实很简单,只不过一个队友受了些小伤,一班的队长示意了一下小成,让我上场。
) ?4 l4 ?, Q5 k0 j. o; m" r其实很久没有打篮球,还有些紧张。最后五分钟,虽然我们领先,双方的差距也只有一两分。平常总是锻炼,一旦碰到了全场奔跑,还是略微有些受不住。等到我习惯了节奏的时候,比赛也就快结束了。% Z" g4 y! k' H8 x
小成一个分球给我,我站在三分线外面,对方防守队员的补防给我丢下一个空位。一时间突然有点吃惊,然后定了定神,抬手,起跳,球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碰到了篮板,然后,干脆地弹射进网。8 o" x1 w, T( Q: ~
那场比赛,我就这么一个数据。- t# R1 Q; |7 v2 I2 z v+ R7 r
比赛获胜以后,大家都很开心,嚷着要出去吃口饭。我掏出手机,时间也比较晚了。
# @ a. Y9 o! M“那我回家了,陪我去你们教室把东西拿出来。”1 v. R4 b+ Y) [" Y4 k$ t
“嗯。”
( _- m1 k7 [& E2 ~6 s" }' `我坐在一班的教室里,换衣服,收拾东西。动作缓慢,好像在等待什么。我看到小成换过衣服后,就在那里看着我,想说话,却又明显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人捉摸不透。然后看着我,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了教室。) j' F' L% \/ q, V1 n7 Q
“喂,我走了哈,开学见。”/ s; T* A. h. ]* |1 Q# Z) h
“嗯,开学见。”
8 y4 B/ _, }8 {我摆了摆手,回过身,向楼梯走去。) u3 P0 W+ Z. A9 e& \, s6 C
“小志……”( f4 L& M. G4 w* Z# `+ G' W4 F
“怎么了?”我笑着回过身。" _2 d! @& _/ N3 Q K# ~
“我帮你抱一点书吧。”
6 T1 h Z$ ]. j# i“不用了,我打车回家。”* S# c6 o" E# N) x6 `1 A3 Q
“哦。”4 ], c: I2 M2 r6 i* z W. q
“没别的事情我就回家了啊。”/ a8 l4 q6 @) r# u
“啊。”
9 d( `/ J. V" v- p8 ]! e再出教学楼的时候,灯光已经昏暗了。那群“队友”在门外有说有笑地围在一起,然后画面随着出租车的车窗,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