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应该足够我安排的剧情发展开来,也避免了驻足太久出现意料之外的夜长梦多。实际上暑假里我已经来这里踩过了点,将一切细节都安排的八九不离十。在闹市区的边缘,我提前租好了一处民房。房子位于没有物业的旧小区,省去了出入要受到保安关注的麻烦;不远处有一条巷子全是外地人租住的平房,这样我一身褴褛在这里来往也不会显得太过扎眼。而且小区北门外就有一座天桥,桥洞足可遮阳避风,也算得上清洁干燥。这座桥洞将是我这三个月里最主要的居所,租下的房子只是存放不能带在身边的物品同时做不时之需,比如其间生了病无法露宿或者需要沐浴更衣以本来面目办理事务之类。; F* a% a! N P7 P% c
我崭新的角色,是一个收破烂的少年。一身油渍模糊的迷彩服,是在来这里前在北京工地的垃圾箱捡来的,我足花了两三天才适应上面馊臭的气味。收破烂的三轮车费了些周章才搞到手,是花了三千块从城市另一面家具城门口拉货的老头那买来的。这里的三轮车和京城偶见的不同,尽是车斗在前面,人在后面蹬车推着车斗走,被当地人美其名曰“倒骑驴”。这家伙说实话最多值个三四百,三千块的作用就是让老头啥也不问拿着钱转身就走。其实最近一两年本地收破烂的早已逐渐鸟枪换炮,普遍用起了又省力又能装的电动三轮车。但是我一个初来乍到的少年开着电动三轮车登场,想不让人满腹疑惑都难,这三个月的剧情只怕实在是难以铺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