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牵着你的手,永远有多远,我们就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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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莫爱,男,22岁,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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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 c2 {" k$ ]2 w4 K也许看完下面这首歌词,可以让你们对我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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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 }8 P, r# U3 f- `$ P 没有高高的个子 没有强壮的体魄
( s% z* ?( l, }6 b# |, t 拥有外向的性格 偶尔也会怕寂寞1 c1 s( Y8 o( @
十二生肖属相蛇 十二星座天秤座
; f: P3 d( f Y# _& x4 v( d9 B 棕是喜欢的颜色 动物最爱是dog
0 g. a. a% @7 a$ D/ G. Y1 o3 _有时哭 有时笑 有时话很多 这不是我的错
$ V' t$ l! |4 @* Q 天不怕 地不怕 最怕是坐车
; B8 i5 z8 k/ o: M4 r 好了 先告一个段落
不管别人怎么说 我唱我自己的歌
8 h" y! {0 H: d 虽然没什么风格 只为给你们快乐# x9 L! v/ I, B
你们不用记得我 也不要问为什么
6 |+ V1 v# Y9 P5 M* N9 v 会唱歌的有很多 我只是其中的一个 男偶像许嵩吴克群 女偶像赵薇刘若英
# x2 I/ \7 V! d( l6 M 崇拜名人是鲁迅 小说不爱看言情0 }, H; s( u: o7 P& T
什么血型不知情 什么属命不关心0 K) H L, u& A/ P
最大优点是自信 缺点多到说不清 有时哭有时笑 有时话很多这不是我的错1 V+ p% t% l/ ?$ k/ R0 m
天不怕 地不怕 最怕是坐车. e% J! c: W' a/ g9 ?; r+ Z7 X
好了 就这么多
4 F& k4 ^) {! z$ ?6 J- p' Q是的,我喜欢唱歌,很喜欢很喜欢, 这还要从我小时候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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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就对音乐有一种说不清的痴迷,听着听着就会跟着哼起来。3 \; x3 E" V$ D+ |%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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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碰到节奏感强一点的歌曲,我的身子还会不由自主的摆动。1 j# n; z1 u3 c/ d! a/ h6 V
: T5 _- L9 \5 P! U尽管自己根本不懂在唱些什么,更别说歌词的含义了,反正感觉好听就对了!* a x M- z; L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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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喜欢音乐这一点,完全有遗传到母亲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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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母亲也是从小就很爱唱歌,而且唱得很好听。" p7 A! i# \' K0 [) u#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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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不管有事没事,也总能听到从她嘴里传来的歌声。- \$ O H: a- [& Q6 I
% |- i8 S/ R$ T* u+ n! Z% [母亲小时候家里穷,读到三年级就退了学。& \' v8 E+ m& Y$ q
- ^; d4 X2 S5 Y2 G说句实话,如果母亲生在富一点得家庭,有条件了,稍微培养一下,现在铁定已是一名歌星了。# }9 L: e5 V; g+ i8 d: m
% r( B8 u9 ^0 R x当然,要是那样的话,可能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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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f. m# r2 ?; J1 N. R所以说啊!有些事,真的是很难说的清。 3 B# J4 _( h% @8 D- [: L& U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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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时候,母亲特别喜欢放邓丽君的歌,其中有首《我只在乎你》我印象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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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时为了记下这首歌的歌词,我反复听了十几遍,有好几个地方怎么都听不出来是什么词,到最后,还是没能把歌词记全。 j5 Y6 z7 N/ z- K7 R& H. E: ]- U
; R0 b7 I" c7 r# L, d. t那时候听歌没现在这么方便,都是用录音机。一下快进快过头,一下快退快过头,很是麻烦。+ S1 ?$ ?- [- R- M$ y$ ^
, s: F; G7 S. l3 B T 家里面只有一台旧旧的黑色录音机,是母亲打工的时候从广州带回来的。; j( i# U- t0 s: n$ l% k$ }
3 K" A* X, I' v7 _% _所以,除了母亲的遗传外,那台录音机就是我的音乐启蒙老师。$ \# S) i5 l,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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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现在的孩子,什么mp3,mp4。。。。。电脑,手机。。。。。。感觉他们真的是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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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每个人的小时候都曾有过幻想。+ i% D e0 R1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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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着自己长大了要当什么什么,要成为什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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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梦想会有所改变,可是,当时的自己确实就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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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o" P6 [而我小时候的愿望是当一名老师,一名语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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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M9 F( ] V) D6 P& g) o记得有一次上语文课,好像是一个基础单元的扩展阅读题,就谈到这一点,关于说说自己将来有什么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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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7 K6 o/ Y! D# T- R吴老师叫我们思考五分钟后,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的说着自己的未来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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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想成为科学家的,有想成为医生的,有想成为作家的。。。。。。4 j& Y4 f- I; M# b( E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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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我的时候,我立马就站了起来,我说,我长大要当一名语文老师,和吴老师您一样。' D1 H' O/ `8 h"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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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时自己声音特别大,貌似很自豪的样子。2 t! V/ a8 [3 P% `"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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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全班顿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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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师走到我桌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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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 B/ o) ^/ U, s- j! V意味深长的说道,莫爱!你很不错,很有志向,希望你有一天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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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我根本不懂“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含义,后来回家查了成语字典才知道,原来是常用以比喻学生超过老师。 ' G1 y5 J8 c' A. f; u
" ^+ y: u4 [" C2 Z& ~没想到,吴老师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期望。& V" z9 `8 h8 ^- Q+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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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后来的自己,真是惭愧啊!7 n8 s L; O9 g l* z' h0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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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后,因为英语成绩的不理想,差那么几分,没能走进高中的校门。
所以,也就没资格再去谈什么愿望,当什么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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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g0 l' O7 v$ j$ v( l也许,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可能它觉得老师这个职业并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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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0 |) Q8 S5 c% C- e* m. n. @+ W4 r. W跟随冥冥之中的牵引,在一次偶然的同学生日聚会,居然使我对军营充满强烈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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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E! U* z5 t3 \: l& W6 ^& m
3 V0 |4 G. x- [" V我开始省吃俭用,疯狂的购买军歌碟片,哪怕是上面只有一首没听过的军歌我也会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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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回家跟着唱,跟着学,看着画面上那些当兵的,心里那个羡慕啊!
) u) E a( n' P/ l* s! L3 I
' d" j. x! s+ m. M可在这之前,我是完全没有过这方面的考虑,哪怕是一丝丝闪过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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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7 @& \$ j; Y* ^ 于是,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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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两年,三年,我等了整整3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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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3 ^% ?% b, V& g 终于可以去考兵了,我怀着满腔热血去办事处报了名。8 g. W5 v( y/ V" m, w
0 j' u4 |9 F6 c* i& r) i$ _# s体检那天,好多好多人,在院子里排成了一条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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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v6 [# t+ y: L H6 j8 ~% S3 P没想到,竞争会这么激烈,这么多热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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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3 Q5 e4 k. l我开始担心自己的体重,因为那时候很瘦,还不到一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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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体重居然过了。0 o; m6 i+ d/ U' S2 O
2 y J% J2 O' s- ^, `原来体重的标准是根据个人的身高而定的,而我,九十三斤,完全达标。$ ~9 ]0 I) h9 U$ T
8 q& d3 s1 Z3 T2 U7 G1 w' R/ R5 q4 z但是,问题却出在从来没考虑的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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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自己的耳朵里什么时候长了个耳结。. K a' B8 _1 b( ~- t
9 c2 {8 ~9 O4 B; C耳结很大,完全挡住了耳膜,医生看不到耳膜,所以不该确定我的耳朵是否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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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当时拼命的解释,我说,我听力很好,真的很好,可医生还是一直摇头。1 H) O1 B' W4 b7 A! C" a I; f,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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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是遗憾啊!8 Q- G8 P( F0 O1 }( v8 W) t- Q0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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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可是,机会就这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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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9 Q& m- _# S/ p+ ~) X 当医生让我回家时,那一刻,就好像有千万根针在不停的刺着我心。6 m, h( U& T/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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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我全然没有顾虑到周围还有那么多人。! P6 ~8 }+ z- q- n$ B! a/ l
* Y: G# F9 _, b$ I# [& {也许他们在想,不就是当个兵吗?当不了就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还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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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男儿流血不流泪,但你们可知道我当时心来面是什么滋味,可知道我有多么多么想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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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武装部有两个叔叔叫我不要哭了,回家去把耳朵医治好,明年再来。9 |2 y9 D3 U;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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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我记住他,明年去找他报名,我当时心才落了下来。0 E8 q. \+ L" h2 r' n1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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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今年不行,明天再来啊。3年都等了,还在乎一年吗。4 a& z7 t* \& H2 E2 t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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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的我在想,如果当时的我不那么执着,我的人生又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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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如身边的朋友一样,有一份不沉闷的工作, 在不是很老的年纪, 遇见一个不难看的人, 谈一场不慌不忙的恋爱, 有一个不吵不闹的婚礼, 生一个不呆滞的宝宝,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不算糟糕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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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却知道,即使这样的平凡生活,对我而言,也是不能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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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3 p% I7 _1 d. S6 z 也许,这一次的不过关,是上帝的一次有意试探。0 b! v0 }2 ?0 @- p2 [1 L6 m
$ |" d+ p/ N/ S; W: u* j6 w) L, u 就像是他拿着一枚非常漂亮的糖果对孩子说,你明年再来的话,我就把它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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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 x; U2 w8 `* } 在孩子回头后,上帝给自己下了一个赌注,如果明年他不来,那就是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k/ ~' g# d' b+ W: S3 K$ r: A
0 }5 y9 |$ M$ e# M' `. h" ^# r: D如果他明天依然来了,那么,这糖果,不管是苦,是甜,都是他坚持要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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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5 G) U6 S( e' Y( l. L2 { 也许是那枚有着华丽包装纸的糖果太过诱人,所以,第二年,我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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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j6 K+ }& o: k% C/ l* d$ V ]当然,也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糖果——参军入伍。 尽管多年后得到那枚糖果的我觉得它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甜,甚至更多的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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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依然没有后悔。" L- C5 b; y2 H1 C3 n: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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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时光重来,第二年,我还会如约而至。$ L9 a3 e) V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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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认识我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h* q7 r! h: k% I/ i
为了同一个目标 来到部队
4 ?. \# t" E3 j# U! |新训虽然 虽然有些苦 但绝不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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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6 B4 ]' a1 G) x寒风脸上吹 我们的口号响如雷
/ R* m0 Y# _7 Z0 t( R( O3 B$ v迈着成长的步伐 扬我军威
$ d/ p3 U c' Y R8 q当兵就要 就要能吃苦 就要不怕累" }8 v+ Y0 G# b, u2 l# R
, n# E2 U: J5 n: C4 x" C1 K哦嘿哦嘿哦嘿 流汗不能流泪/ H5 ]( x' F, C3 r2 g7 Z
哦嘿哦嘿哦嘿 心伴着军旗飞! I4 Y" A! N2 f( E, Y
我们是一群初生的太阳 正在逐渐放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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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c9 k, ?( f2 a, I6 o严苛的军营生活,从内到外把我彻彻底底的改变了。 体质变的不再那么单薄了,意志更坚强了,生活习惯也走向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等等。! t9 ?4 p& l" Y0 r
我可以想象得出,当我以军人之姿行于大街上时,我将被无数行人瞩目。
4 n: ?+ w% x+ R/ H) c9 b我终于可以挺起胸膛自豪,我是一个兵。
. [8 h" A, _$ W' r( z" e% U" L' g) v复制般的日子持续到一年后的冬天。& U9 n$ V% A' ]0 I G4 y! @
为期十天的军训终于划上圆满句号。2 a7 p* y8 p2 A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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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完成了任务,该回部队了。 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人山人海,第一次做了回“明星”。 看着那些学生疯狂的拍打着车窗,哭着喊着, “教官,别走!” “要记得回来看我们。”…… 眼睛有些湿润了,因为我看到那其中就有我带的学生。 他们的目光正在四处搜寻着我。 我刚准备开口,可想一想,最后还是沉默了。 我是一名军人,军人就应该有军人的样子,不能随随便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离别之痛,于情于理,我懂,我理解。 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该走的还是要走的。 车子启动了,缓缓向前行驶着,校卫队正在为我们“开路”。 坐在靠窗的我冲人群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再见了,我的学生,我会想你们的。 回到中队,已是晚上八点。+ j. @/ y. S: a/ g! `
仅仅才一个小时的车程,却快要了我的命。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改掉这晕车的“坏毛病”。 车刚进营区大门,就远远看到了队长和通信员。 一下车,我就赶紧过去报到。 “队长!我回来了!”立正站好。 “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停顿了几秒,拍着我的肩膀,继续说道。 “老兵们都走了,都走了。 以后,中队要靠你们了。 你们才是这个中队的主人。” 一下子,我感觉肩膀重了好多。 是队长的手,还是…… 后面,队长简单的说了一些中队的现状以及对我们的高度期望。 我只是一故的点头,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队长又喝酒了。 是啊!这半年来,那批老兵实在伤透了他的心。总是给他出难题,让他难堪。 现在终于都走了,他也该休息休息了。 - l; s0 ^* e& P" v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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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死了。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扯了一下,这是真的吗? 就在十几天前,我回来拿换洗的衣物。 那时候,“小狼”还活蹦乱跳的,一直咬着我的裤腿不放。 没想到,没想到…… 听战友说,是半夜冻死的。 第二天起床,哨兵看到它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碰才发现,早已经冻僵了。 也有战友说是被老兵灌啤酒灌死的,要退伍了,没处发泄,所以选择了可怜的“小狼”。 太可恨了,连一条小狗都不发过。这还是人做的事吗? 真的无法想象,他们当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态。 此时,“小狼”的身影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可惜的事,它再也回不来了。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祝福:小狼!一路走好,天堂安好…… 没想到,才离开一个月的时间,感觉什么都变了。( S# N( S- y$ B1 }, n# ^
除去教导队带新兵的、去其他中队站哨的、还有一些零散人员之外,现在中队所剩不到二十人,真是少得可怜。 原先的八个班变成了四个班。 七班六班合并为四班,五班打散分到各个班。 后勤班加入了三班。 一班和二班不变,只是人少了。 而我,从原先的四班分到了一班。 可三天后,因为工作的需要,我又从一班调去了三班。 那天,刚刚收操。 队长就把我们一班召集在一起。 他直直奔主题,问一班长, “三班人员比较少,工作很难开展,要从一班调一个人过去,你看调谁。” 不懂为什么,我当时就猜到一定是我。 果然,一班长看了看了我们几个。 最后对我说, “你去吧!去三班好好干。” “是”我立刻回答。 军人是不能讲条件的,哪怕你有多么不情愿,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就想侯班经常说的那句话一样, “对我有意见?两个字‘保留’”。 都说革命军人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然而,就是因为这一次的调整,把我和他的距离从天涯拉到了咫尺。' G$ H7 S$ @, N% H: B* f; Q
2 H2 |# \6 O( j: \9 j. Z7 k& |但,这并不是我和他故事的真正开始。6 l; m' Q3 R d1 I2 i* A9 X8 w( p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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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N* \" B: I, v/ x1 |他叫往生,和我是同年兵,貌似年龄比我小一个月。6 M7 S4 z* Q' V/ Y# ]9 w$ a0 s- n
0 h5 @* S. d, O. c$ l我们在一个新训大队渡过了三个月的新兵生活,那时候,我是在新兵一中队,而他在新兵四中队,所以,从未见过面。. S/ F( J+ P. c5 x: ?. U% {" y1 P
E: J1 {* ^ \; o2 B但后来的一天,往生告诉我,他曾参加过新训时的擒敌汇操。" U K3 ~. c" E/ j6 K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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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才十个人,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里面哪个是他。" v% \- z) |9 c+ o& L7 y) B
5 h2 R1 A$ z2 N% R或许我们在某一瞬间曾四目交接过,只因当时不认识,所以也就没印象了。/ h: @4 I2 e2 I K5 W! t! W%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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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在新兵下连的那天才正式碰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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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所有的新兵都在操场上等待着分配。而他,就站在我的旁边。 6 i, g; W) @6 T s. D5 i. g: R
9 a- p' n' G m2 h v# @点到名字的战友一个接一个的上车,奔赴属于各自的中队。8 c; I$ c+ `6 x9 M5 M; V- H+ ?5 t
9 [2 {. i2 s# N8 t2 L- \/ T不到一会儿功夫,操场上已经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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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了看,才发现四中队的新兵只剩下他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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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M6 I3 v# r! N) B5 J/ }于是,我主动开口和他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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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z9 o6 S$ e$ i/ s, Q$ T ”战友,四中队的新兵好像就剩你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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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 k# Y6 ?: Q7 D; P4 {/ r% M, }”是啊!就我一个了。“他很快回答我。* W+ @+ F0 H- _3 x
$ f; d$ q4 q8 Q& a3 q* M7 Y! n从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出,他好像并不喜欢和陌生人搭话,属于内向型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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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分到哪里都一样,都是当兵,对不对?“我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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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依然惜字如金。' Q8 l' _" Q; o# N6 x+ J; h: M
. \0 b1 c( h) k1 V5 m8 e我没有再说什么,也许是怕把气氛弄得更尴尬。$ q8 \# P' r! H4 K4 K" s9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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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这个东西,有时候,你还真不得不去相信它。+ E/ w/ v6 s% k
: m3 R0 k9 v" v i8 T w1 W: f! k看吧!几句简单的对话后,我和他居然被分到同一个中队,而且还是同一个班,你说,这算不算缘分?: w! Z$ b; f- L, F' @0 R& n
% [+ H1 g6 X+ S5 J9 W \. V* c. j就这样,我和他成为了战友。3 |" J/ a8 h/ c+ z+ S1 \6 N;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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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同平常朋友一样,相处,相知。* v0 S+ x6 `" H. u
' ^ ~: x2 N6 @3 Q) o在我眼里,他是个老实人,做什么事情都勤勤恳恳,训练的时候也很卖力,但就是不怎么爱说话,喜欢独来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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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正是性格方面的原因,不久后,他就下了后勤,跟着一个老兵负责饲养工作。1 l% |8 ]* A3 M- Q4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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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平时也很少接触了,偶尔见面会打个招呼,也仅仅只是打个招呼。) x. E& t; m& x' D7 Z; U4 B& E
$ W( P; ~. Z( d1 J, @2 g) U$ q这种很普通很普通的关系,一直持续到这次我带军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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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我们的关系开始慢慢转变,转变成一种我至今也无法用语言或是文字形容出来的一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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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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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和他注定有此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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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这个名字注定了会伴随着我,直至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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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D' v+ h. u8 u尽管后来我从不轻易把他的名字念出嘴边,但那并不代表我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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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 O+ w! a! r. g正是因为太爱,所以不忍轻易提起。& R) b, R9 F" n8 X2 ~# w# ]- W0 C
4 k& _3 R# q4 a! w- J% }+ | 我爱他,哪怕每默念一次他的名字,我的心都被抽的鲜血淋漓。& e0 f/ _" T- B: c
' [: p$ u% L% i4 Q, ^6 l' w 我用所有能代替他名字的方法光明正大的四处宣扬他。/ X3 D8 F% |* S$ q5 n#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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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它就是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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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它是代号、谐音、释义、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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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战斗班,他是后勤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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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提到,因为人员少,后勤班插入到了三班。7 H) o: m7 }$ y6 r% K: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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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没有多少交集的我们,就这样被扯到了一起,死死的扯到了一起。+ W3 I' u! d" e* l) i-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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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后来会经历那么那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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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已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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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往生一直是负责饲养工作,那名老兵退伍后,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9 s3 b! r: |1 ]
4 l7 X# a$ w9 M8 A* Z: M# N本着互相帮助的心态,加上又在同一个班,所以,我只要一有空,都会去帮他的忙,帮他提剩饭剩菜去喂猪喂鸭。
" g. v- d4 F7 a' i3 e. Q+ K' @, ~我清楚的记得,在那个斜阳的余辉下,他专注喂养那些鸭鹅的表情,仿佛放慢了无数倍的镜头一样,印刻在我的眼底。. n* f" @" Y0 H' B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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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的听到了左胸腔里的那颗叫做心脏的东西“砰~”的跳了一下。- ]: L4 K8 I4 `& v1 p.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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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的,当一个人认真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是最吸引人的。7 y& O. Q8 a% T3 q' a
4 [2 b$ a. U' p I! l; v3 R 可能是那一下的心跳声太响亮,所以他忽然转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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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忽然让我一直凝结的视线闪了个措手不及,做出一个让我匪夷所思的动作,腿一软,蹲下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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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为了掩饰什么,指着正在吃玉米粒的鹅群中大声说:“诶! 你看那只鹅,它怎么不吃啊?”' Y2 e C2 l# s4 z y' s
, ]- s' T& x: p- C 他顺着我的手指方向,的确看到角落里有一只鹅仰着头,不时的叫上两声。8 B) u' ]+ l8 B4 Q* g-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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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蹲下来,手指拨弄着盆里的玉米,随意的说:“谁知道呢,可能是不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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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区区一只鹅而已,它吃不吃东西,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使是饿死,又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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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l' m, O) E. Z8 P“……有没有一种可能……它爱恋着那片天空……”, _6 a4 t# r" W&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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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许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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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他指着我大笑,笑的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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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9 ^# G+ | ^. D: `. M 这样的大笑,让我认识到,他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一点也不懂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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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h& L1 I6 y6 F. w. C; @所以我也只能扯着生硬的嘴角,装作不好意思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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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X" M1 V% |) ?, v! M5 X% a+ r 是的,这是我对他的第一次试探,在我察觉到胸腔里的心脏异常跳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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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B, M1 C3 X6 J! ?试探的结果,让我把那异常的跳动压了下去。在心里对自己鄙夷的笑笑。* M4 V4 l! `! G g' n, F# ?5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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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完全可以把那次一笑而过的,过了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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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许,或者,总之,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为什么他又把那颗心重新撩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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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天中午,我提前上来睡午觉 。他喂完猪后,也上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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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7 N$ S; A( p可能是因为怕叠被子,怕麻烦。他就对我说 :“我和你一起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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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已躺下快要睡着的我一下子被惊的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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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U5 C" P/ x3 s' F; |1 N想回答不行,怕他嫌弃我太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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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 f$ A9 I, N$ M: C可要是答应……& o8 z+ @. A, v( `6 R a6 `9 Z
* h+ e, O3 Z( K) s1 ]我动了动嘴角,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0 ^1 ]( r3 V( S# n5 q" @: N)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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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闷头躺下了,我努力压住那颗又砰砰跳的心,然而它的跳声还是响彻我的耳膜。$ f1 n5 n$ a2 @1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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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一旁让了让身子,闭上眼睛,耳朵却精神的支着。' a3 J$ ~9 q# r- O' F
) a F5 w3 S. n7 h心里默数着他的一呼一吸,不断的告诉自己,他没有别的意思,他没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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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m% u6 c& u9 b8 m& G5 P4 F* k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什么也没有发生。3 g" Z. d( V9 i- ?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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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第三次,第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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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q( _: j8 v" e/ o6 m7 Z 开始只是中午 ,后来,晚上也这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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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8 c4 S) o9 w* T2 J战友们都觉得奇怪 ,却也没有说什么,可能都认为我们只是好兄弟吧 。- w$ O9 k& I6 g7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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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也渐渐喜欢和你睡在一起,那种感觉很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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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是在冬天,所以很冷很冷 。0 u; W$ v& h5 u' m6 q9 h" W3 ]
# {% D- V9 H3 K7 l, {开始是他挨着我睡,逐渐的变成了我跑去挨着他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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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床被子,两个人,拉开了这场悲剧的帷幕。' F4 |, G; e! K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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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子,真的是一辈子。 7 X1 d* e5 \9 Q$ G& P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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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5 }( }2 ]0 O9 W: S就这样,挨着睡变成了抱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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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F- R/ z# y' a1 k" U他说他喜欢抱着我睡,说这样感觉很舒服 ,想拒绝的我,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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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v, ]9 x; b4 q" a) v& H+ K$ Y 因为长在我胸腔里的那颗该死的心脏已经不能够控制了,它选择只为你跳动,只喜欢和他在一起,疯狂的叫嚣着它喜欢你,它爱你。+ |! o; E k; N
( b) B9 t% L/ W- K+ \. y5 A我能做的,只有尽量不要让他察觉。因为我不知道,如果被他知道了,他会不会断然抽离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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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他,不是因为他给了我需要的东西,而是因为他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感觉。( j+ g7 v/ }1 s, |1 D
& ]1 V9 s: v- D: c, X3 B& i0 p2 E 不知道是我的掩饰能力太差,还是那颗不安分的心脏叫嚣的太厉害。$ f8 H0 v* p, d%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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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他突然问我:“你是不是喜欢欢我? ”: q4 f0 r/ E+ U2 h+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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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跳 ,不等我的心回答“是”,我的嘴巴就立刻回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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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嘴巴打败了心,它很是不服,不停的折磨着我,恨不得在我身体上划上千百个口子,以示惩戒。5 \9 s, y" D+ e" E& V
$ L z- ?8 p- I% i 我不停的安慰它,不能告诉他,不能告诉他,不然的话,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9 p9 x, Y- y1 r5 F) z
# ?6 @! N! z" B/ i5 y0 u “不喜欢就好,不喜欢就好 ,”他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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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心,你听见了吗?他在害怕,他害怕你喜欢他,所以,就这样吧,不要告诉他了。3 R5 z) l M* c1 h!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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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与心达成了共识,就这样默默喜欢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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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t" u* Y/ A 我爱他,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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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决定做屏障,我开始变得无法自拔 ,每天都想和他腻在一起,见到他我就会很开心 ,见不到他我就努力见他。6 r0 G2 O0 z$ \ [- c: Q2 W
; I* S q- a; R4 M3 c我开始对他好,买他喜欢的好吃的东西给他吃,为他做事。7 d6 n5 ]" i' u/ r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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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3 L! V1 l6 A) Z1 l慢慢的,我发觉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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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后勤班,我是战斗班,我平时要搞训练,他只负责饲养,所以白天我们都不能在一起。; D2 Z7 I2 @6 Y1 @& H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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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上天怜悯我,机会来了 。% P7 `! w4 I" u. B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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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开饭的时候,队长说:“大家也知道,以前负责饲养的那个老兵退伍了。往生现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一个助手,你们谁愿意协助他饲养?”2 o( v6 N7 N- ]+ A& k0 ?& i
7 S7 W' T+ I: B0 _% P0 o) z7 U一听到有这样的好事,我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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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举老高,声音也特别大。* Z6 X! E! L8 _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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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战友全都转头盯着我 ,我无法去研究他们的目光有没有深意,因为在说出我愿意后,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 G- I7 J5 x% H" h$ e
* b0 w3 w, t2 h' `$ Y 队长看到是我,就说:“先开饭,下次再说 ,我考虑考虑 。”一甩手,进了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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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a: e. [; m 我知道他是不想答应,因为我平时训练还不错,他是不会让我下后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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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7 C& d3 o. P, m我好失望,好失望 ,真恨自己平时为什么要表现那么好,如若不然,现在就很轻松的跟他在一起了。6 H, ]2 x# j1 K0 Q$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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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我心里一直盘算着该怎么办 。, |" `) V8 a ^9 h
0 ^+ _( n8 C4 }; t6 L* ]' C- S7 P5 | 后来我去找了司务长,软磨硬泡后,他同意去队长那里再次推荐我。, n- p& O" R1 l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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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出意外,我又去找了后勤班长,说了好多好话,他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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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双重保险,应该没问题了吧,我这样想着。- L% h8 U6 V- E3 \' i6 t$ a
0 U/ k( E6 w4 P: k 功夫不负有心人,结果很令我满意。1 w) e* @% q! P. j: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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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每周的队务会议后,我正式被确定协助往生饲养工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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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协助,不是正式。可我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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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以后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别提有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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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我们形影不离 。对他的爱也越来越深 ,可我还是没有告诉他我爱他。2 a. E! T$ c; [: @4 \4 ^% ~! H1 g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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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2 q' i" ]" G: }+ P: ]- O只是这样,生活在一起,睡在一起,对他好,就够了。8 e+ S" g2 _8 d* H. J! |
1 b- x6 h' W0 l" H$ x 那段时光的我真的好幸福,长这么大,从未有过的那种感觉。+ {9 X! B- a4 H: y! F' ^. {$ t
* u0 I" w: [6 N. a 我们就像一对最普通的恋人,每天一起起床,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一起睡觉……) k) y: _! q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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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次傍晚,暮色初起,天慢慢变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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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去外面拔草喂“家里”的小兔子,完事后,我们并排坐在田梗上。
# J( }" B6 o$ h$ ?' o P/ S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可是那颗心脏却是不甘寂寞,一直在对我说话,让我靠在他的肩上,让我抱抱他。! d: z+ C, p7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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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停的和它说,不行,不行,那样会被他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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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左手已经不听使唤向他的肩膀伸了过去,待我发觉时,已经将要揽上他的肩膀,眼看将要出事,右手电般拦了上去,双手挣扎间,却把往生不小心给推了下去。$ m" Y$ Z' l9 ]& I! Y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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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拉住他,可还是没拉住,他就这样被我“不小心推下去了”。, Y* ^' h$ P( ` g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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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他捂着脚,赶紧下去,焦急的问:“怎么样了,脚怎么了。”1 V+ U h( v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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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问我为什么把他推下来,只是捂着脚说:“好像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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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9 S+ k0 L) h4 }; z 我一听,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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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 |# A. n3 q! N; p 心,你看到了吧,每次只要你不听我的话,他都会伤到。
: L3 S# M7 }/ I- Z( L4 h0 v- X 我抛下暗自嗫啜的心,小声说:“我帮你揉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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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x% V( @) \, K# a3 m5 v 他点头说好。. f3 z5 H, W9 W' o: |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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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扶他坐在草丛里,抬起他的脚,轻轻的帮他揉着。0 `8 {% v) `* y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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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的余光告诉我,他一直在看着我,一直看着。# j# }+ G4 M+ n: y" s; F- K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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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当时他心里想的什么,只知道当时感觉自己好幸福,感觉我都要在他的目光里融化了一样。差点要感谢心为我制造的这个机会。+ d7 c: x/ |* p0 Y& _
揉了一会儿,他说不怎么痛了,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也感觉没问题了,就坐在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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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3 V$ B* b 沉默了许久,我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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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拍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笑笑,说:“没事”。$ m( Q& A7 U' C, m&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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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B: g; D0 o4 G4 f% d6 s 我迎着他的目光,就着他的手臂,轻轻的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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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默契的顺势把我揽在怀里,轻轻抱着。1 a) o! H8 _: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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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3 H3 t$ C 鬼使神差的,我开口说:“要是我们能永远这样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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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多想他给我一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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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q2 h. ]' S我想,如果当时他就直接拒绝我,而后,我可能也不会陷的那么深吧!) ~% v$ J6 `/ p7 h.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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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处,沉默着。6 T# _& n+ v9 U# \5 b3 c# z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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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 x# I% x" `4 d3 N( c) [ 那个沉默好沉重、好久,久到天都慢慢变黑了,我也越来越看不到他的表情了。# }: i4 L2 J3 X
3 i6 `# `, m3 f; _) {' [; _* k) V5 Y
2 ~6 z5 j3 E$ z3 |# N4 n; e “回去吧,太晚了”。他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凝结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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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c2 ?( V7 p! I+ I. ^我知道了,我什么也等不到,只能说了声“嗯”,就起身,和他一起推着斗车回部队了。" _# p% ?8 C# k; u# J
" b" |0 I% w8 S+ a& j) t0 p
, Q! E' L O- q! y3 |; f 虽然我的等待里,没有出现我想要的结果,可是依然没有阻碍我们什么,或者说,有了这一个拥抱,我们以后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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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5 Z* |$ d5 B; s, I: Z Y- F! s以后的时间里,只要是一出营区大门,我们就“放肆”起来。 y# L, ~3 u6 e; K( }: k" r
% ^, X P4 {5 P8 Z1 T( x在路上,他总是主动来牵我的手,紧紧拉着,生怕我走丢了。" F7 ?/ B; n, @7 C. U z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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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3 d5 \2 T1 ~ H( b" p有时,还会叫我背他,虽然他比我重好多,但我从未拒绝过。7 b; i; D0 s8 t, E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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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t$ ~) `! f1 e3 J/ K4 G( i背着他,我很幸福,真的,而且我竟然还能背着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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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我们,和情侣没什么两样。8 k! x/ b! @9 R*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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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个小孩子,需要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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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0 q$ c7 r: h2 M在我眼里,我觉得他好可爱好可爱,虽然一点也不帅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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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U8 H- Z1 J% k n, r9 f. o9 E
) N2 I; a* u% ^, A% {5 W, a6 i/ p可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为了他,我做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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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们晚上要站哨,一班哨一般都是一个半小时或者两个小时。每晚有五班哨。" y; j5 a9 Z7 T2 q" n9 B)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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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 M/ Y. l% C* x# j; t一个班一个班挨着轮,轮到谁就是谁,所以常常半夜被叫醒。大冬天的,三更半夜从被窝里爬出来的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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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接我的哨,排在我后面。记得有一次,我快下哨了,就去叫哨(提前十分钟叫人接哨)。+ r0 L. Q" F( c+ G, w J$ Z
% \ H* f t0 @我来到他的床头,看到他熟睡的样子。真的不忍心叫醒他,我就看着,看着,又想着,终于想到一个大胆的主意,不如我替他站,反正都没睡0 O$ y& h- c5 P, x
2 o5 L7 x/ U( u j
' E- ?$ K( O% {+ w% X/ u好,不过就是两个小时吗,我不怕。其实已经好困好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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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就替他站了两个小时后,才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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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2 n: {0 } ^: O0 |/ ~, l第二天,他感觉奇怪,怎么会没岗呢?昨晚应该轮到我啊? - }0 }( H" `8 r- W5 Z* _( b
- C4 y7 _# C4 N+ P) Y4 A后来有个战友就告诉他,我帮他站了。' x0 [( l, G1 }4 i X3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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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后,立刻傻了,只是说:“你怎么这么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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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 L3 k1 F+ l: j) a5 X我笑着说:“没事”。1 T o; B/ X6 R8 [4 a6 n! O-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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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懂,晚上风又大,又冷,又困,还又多站了两个小时,能没事吗。只是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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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严肃的交待我:“下次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被发现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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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代哨是很严重的问题,可我已经被爱冲昏了头,一心只想着能让他多睡一会,少受一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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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t$ L# i8 } C我依然继续代哨,只要是他的,我就替他站。 P+ Q: t& i"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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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G+ C/ g6 M7 [他生气,但也无能为力,* }5 D* d8 Q2 F8 r5 Z$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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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不可能一晚上不睡觉只是等着站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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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 m# G0 ?' |为了不让我继续这样,所以他就告诉和他同班哨的战友,让他到时间一定要叫醒他。1 g4 O/ V o. [! v3 S5 o( v
5 R: z ?: e0 x; E4 R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贿赂了那个战友,为的就是让他不要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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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1 z, p' {7 [# U v5 o& D他实在拿我没办法,可也只能一觉睡到天亮,对我这样的疯狂无能为力。$ b9 c& c1 k( y! b/ I- M;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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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又没叫他,正趴在桌子上小睡一会,突然感觉被谁扯了一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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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w- e- l5 p我睁开眼,原来是他。他穿着军大衣,叼着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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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_" C2 H' e. W0 }他叫我回去睡觉,我傻了,心想,他怎么醒了,没人叫他啊? j2 y9 H- C E6 z8 Q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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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时因为太困了,想着他既然起来了,就断然没有再让他回去睡的道理,所以还是先回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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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u' b! ~8 |, \8 B一路上,我还是不解,怎么回事,难道是他自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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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带着疑问,问他是谁叫他起床的。& |( h% }6 v! r2 a; Q# e)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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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是旁边的战友起床,吵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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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可把我气坏了,心里一直埋怨腓腹那个战友,起个床那么大声,坏了我的“好事”。9 t) [ f1 ^6 J" K- ?
0 e3 {8 f. o' G8 c0 x后来,在他的坚持下,我也不再替他站哨了。再后来,哨位换了,他不接我的哨了。我就算是想,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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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m% u5 {, |( U3 h) c2 M因为他是高中毕业,所以想要再考军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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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 ^9 J' G我也一直很支持他,把我能做的全部都做了,尽量给他多一点时间用来复习。6 D1 J! ^8 p$ c: p$ @" J! C
X5 u, v+ V1 V) N$ R后来要考试了,需要去市里面,而且要去七天。) N5 S9 |( ~+ n# z; j' W- n
% k0 F& e9 C2 L; d# B% d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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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很不舒服,所以就故意赌气,对他爱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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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9 H1 m. l) v9 q他不是笨人,当然看得出来我在生气,就来讨好我说:“你别这样啊,我就去七天,很快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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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t5 t* v7 _: K9 G) {2 a我正在气头上,怎么就会因为几句话就消了气,索性就把身子扭向一边,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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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突然从后面抱着我,抱得紧很紧的,似是用力量来代替他的歉意。1 d- P* l! R9 I
N3 |+ ~: o4 E6 f) V# F3 b/ T8 c后来的我每一次回想到这一幕,都笑到心窝里。那个时候的我,好幸福呢,不是吗。& d8 g4 h3 r9 j' a w0 C4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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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知故问:“可不可以不去?”& u/ s/ w! k3 v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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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去啊,可是,已经报名了,不能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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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 d! [) o% d) `我明白的,因为是考军校,报了名就必须去,所以我就没有再说什么。我妥协了,没有再任性下去。" {( y2 i5 s1 Y8 `2 ]
) u W& k" Y6 F- R% T% O# e* V- O我们一直觉得妥协一些、将就一些、容忍一些可以得到幸福。但当你的底线放得越低,你得到的就是更低的那个结果!不是吗?* j# n; ]0 E* C) \
! y' g3 ~; ?7 j H- y他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只是早早就去了猪圈。怎么可以不去送他呢,其实我在角落里,一直偷偷看着那个车子,看着那个车越走越远,+ n' z+ e, b* c+ 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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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9 T1 j# L y! t+ h3 E% i( o( L+ y任由它把我的泪水随着距离越勾越多。9 G, W4 r. \7 y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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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心里说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Q( N: j/ d1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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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r. f# g$ r( b" \七天,一辈子也没有经历过那么漫长的七天,我深刻的体会到度日如年。3 N& i H2 m, Z. y& d, a% d
" X1 K4 q/ n6 l; R6 ]1 g七年里,我一天一天的过着,那时他还没有手机,我联系不了他,只能想他、等他、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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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H$ a2 ]3 j* }* l2 q; k T有什么梦,会比回忆更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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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里,我用回忆与思念填满每一分每一秒。 R* ~4 J8 _: ~ I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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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在倒计时,告诉自己,快了,快了,只有六天了,五天了,三天了……9 r' h' O% i. U(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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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相信一切都会好的时候,一切就会真的好了。7 Q/ g# K& M3 u6 _5 D* A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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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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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w4 P# ?# R2 M) c* L$ M: A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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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 Z1 ~) U a' _' l我心里窃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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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0 s, W& b4 [% F4 A七天不见,感觉什么都没变,唯一变的,可能只是眼泪少了,我瘦了。% L( q" H. L! K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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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之前想到的无数语言与委屈,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有什么比他此时站在我的面前更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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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1 s. Z( [! |' o K2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嗫。2 k& W% X1 {+ l6 z3 x. n
9 L3 f! n9 R, G s他也只是笑,傻傻的笑。不问问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也不问问我有多想他。' w* M5 @# i$ H5 O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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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很生气,故意不理他。, o d7 q& 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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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竟然也不来安慰我。这让我更生气。
4 x* v1 `' S5 Y" z. G5 J" C7 k7 P6 N8 N
" o$ p1 z8 I @+ w+ x7 f9 X$ D那晚,刚好搞烧烤晚会,席间,我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从他回来开始,一句话也没有说。- b* A3 j! O) Z8 M
5 l0 |2 P. o# V, t0 d# h晚会结束后,需要整理现场,把所有东西归位。有些砖需要拉回营区后面的小房子,装好了之后,我执意不要他们帮忙,就那么一个人推着车子走了。: F9 k! w, H# d-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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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直到此时,他才看出我是真的生气了。所以就偷偷的跟在我后面。 s+ s+ @( a4 p4 b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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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把砖放好后,转过身,才发现他站在那里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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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M/ X3 N2 A昏暗的灯光照不到他的表情,我听到他平淡的声音说:“走吧,回去吧,马上就要熄灯了!”+ e, j5 Q% F* ~. O
+ X# V+ s1 u. C5 g7 l我讨厌他那样的语气,这七天,我受了多少委屈,我现在有多生气,都是因为谁,可他依然跟没事人一样平淡,我不再压抑,大声吼:“不要你管,我不回去了,你给我滚。”# T" L% q! d' E' {
, v; c3 y& ?" P+ A5 @6 ?$ l我真的很大声,很生气。恨他一点也不在乎我,恨他这么多天没见我,都不跟我说些什么,却与其他战友打打闹闹。/ _$ c' U1 Z0 l2 y- x
3 I# B! ~- d1 {3 z或许我当时的话太重了,或许伤到他了,他真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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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原地,放任泪水肆虐的流淌。哗哗的,每一滴泪水都是一份委屈,好多委屈被我捧在手心,好多好多。。) X) e$ ^5 L3 q" ^- J* W2 ]
" w6 I2 y, c* H* \2 N0 B我突然觉得什么都没了,他不管我了,全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7 d5 P- A& D. Q$ d# P; y%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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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上了你,所以我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你。$ Q/ \/ M: ]) @. q# D' _* k+ P
" s5 r _7 o) B5 U8 T我决定逃跑,可是,我又能逃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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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5 d8 m( h. J0 h$ }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这一次,我豁出去了。( [* S4 l. z# y; n. O8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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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S9 p9 n% g4 d3 e' F我沿着橘子林间的小路,一直跑,一直哭 ,黑幽幽橘子林,只有我一个人,跑着,哭着,我害怕了。- [ |' }" @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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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幕下,密密的织着雨丝,落在脸上,冰冷冰冷的,我已经跑了好远了,再跑下去,我觉得我肯定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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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是的,是他,是他在叫我,那一刻我兴奋得差点叫出来,是他,原来他还是担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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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Y3 {' \+ G: h6 r; M: b仔细听才发现,除了他,还有好多战友,他们都在叫着我的名字。都在寻找失踪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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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醒了,我在做什么?我怎么了?怎么可以这样?战友们都在找我,他们都在担心我,我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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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又不敢答应他们,怕他们问我为什么逃跑,那时,我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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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沿着原路返回了部队。: o4 O9 g/ F" s6 ^- N
! y4 t- l( C7 X' \躲在鸭圈旁边,我蹲在角落,又冷,又饿,又委屈。眼泪又一次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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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 T5 |0 k/ Q. e* S8 B最终,他和几个战友找过来,发现了我后,赶紧报告给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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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赶来后就问我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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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j. W! f% o3 M' \我一直不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一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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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队长提议先回去再说,天气太冷了,冬天,还下着雨。我觉得我要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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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让一个战友背着我,而他只是傻傻站在旁边,估计是吓傻了吧。没有想到我会闹到这样吧。以为我会怎么样的吧。3 P! p% I' X2 ~1 J: B* w+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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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队长问了我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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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W" j9 u4 R$ Q6 y' C我最终还是没说原因,尽管我心里一直说着,是因为他,是因为他,可是无论如何,这些都是不能说出的,所以我只是一直说对不起,给您添了太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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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A, n+ o( r3 k% |; E! p队长也拿我没办法,他肯定没想到过一直各方面表现都很好的我,会突然变成这样。以为出了什么事,差点就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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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I) e8 u/ w5 d3 m; n我心里非常愧疚,同时也非常感动。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关心着我。# U, ^. J* t; }9 @3 F, F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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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0 q- w$ H7 S1 E, T第二天,我哪里也没有去,只是待在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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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虽然没有问出什么,但也知道我一定是出了很大的问题,所以只是叫我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s Y/ {4 P8 a. r' r- P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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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沉默,战友们和我说话,我都不理,彻底变成了一个哑巴。8 J' ^+ ?/ A* j& g+ V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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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一个人是忙不过来。休息一天后,我开始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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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饲养那些鸡鸭鹅猪,但也只是闷头干活,还是不愿和人说话。3 I/ Z8 d+ N) o2 x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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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他同去鸭圈的路上,我停住脚步,终于开口问:“如果昨晚我真的跑了,你会担心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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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O6 K3 @0 s他很快就回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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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q7 X# S4 g# @- q“那你这两天怎么不和我说话,都不问我为什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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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和你说话啊,但不知道说什么,你这样沉默着谁都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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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5 D# e3 b: C+ e“都是因为你,你知道吗? 因为生你的气,所以才……”7 E S( _+ T) U$ q: g
$ w/ }" g! c2 c) b5 u( x他沉默了一会,“其实昨天晚上,我没走, 就一直站在大门的后面……等你一起回去……可没想到你突然就不见了,我很着急,就跑回去告诉了队长,然后队长就出动大家都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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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v r6 P7 S9 g) M! U咔嚓~,心里筑了两天的冰山融化了,阳光一角一下子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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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还是关心我的,原来,是我自己太任性,以至于误会他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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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爱,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知道吗?我会担心的。”他看着我的眼睛真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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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真的担心我,从他的眼睛里,我读到了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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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以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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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完猪后,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 O8 s {5 ]8 H/ P/ A- u$ X我决定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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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里,我在想着无数问题,却始终都是围绕着说与不说。" j+ Y/ Y" c p7 O3 Z, X
最后还是选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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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总要疯狂一次,无论是为一个人,一段感情,一段旅途,或一个梦想。. o% @$ H! s. O4 F9 q& S"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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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聊一聊 ……”# M: D& L! Q) v+ U. F1 A- c/ x
6 J+ E, p9 P) n2 k- o9 \- ?他满口答应:“可以,聊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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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搬来两张凳子,并排坐在一起,迎着暮色,我慢慢说着,他静静听着。0 ~6 B( M9 q+ O' C0 \3 ]2 e6 T, R, `
) x/ D& ^7 E& a( Y$ X I8 M( l3 L我告诉了他一切,全告诉他了,从开始到现在。6 O- M' b$ L' E( I2 X% M. Z% X3 Q- R
% _! a+ O- r; }7 Z2 A我把我的全部都摊开给你时,请你一定要记得,好好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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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4 M% S6 Q5 \* \; q- X& U9 |他似乎早有准备,一点也不惊讶我会喜欢他,甚至不止是喜欢,更是爱。 Q! x) X$ h! F* J K n. r+ X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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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想,当时的他应该早就明白,只不过就差我的一句“爱他”来确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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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种种事情上的反常,早已超过了一般朋友甚至挚交的表现。
: q/ {8 V% ?" ^6 a9 h除非他是傻子,不然不会不知道。8 l; }# Q/ ~! F0 y
当然,他那么好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懂呢。7 k: N" y2 F%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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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的,同志怎么了,张国荣不就是吗。”
! |6 o5 H1 B) s7 E. f6 h他在我说完后,没有给我忐忑的机会,就直接表达他的意思。# o. ?1 V' k$ T& R2 G+ A" I%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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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是一个GAY,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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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这样类似安慰的话语,我心里又是一暖,你怎么这么为我着想。" F% l! b [+ {7 g3 o
3 N& }+ G1 J- E0 A$ W3 O我说:“那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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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他停顿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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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他叹了口气说,“每天来这里坐一坐,聊聊天,没人会知道,就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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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望着他,泪水已经开始泛滥。& L2 i% V; F5 { A. B/ g
* G, p0 L4 O2 i$ @+ a. k是啊,也只能这样,不然还能怎样。
0 ^ E i2 d X" A4 h* x) g0 }, |8 _. d' L& P
/ K. N. D& @: q" I: V& N他没有推开我走掉,已经是很好的了,我还想奢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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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住我,越抱越紧。我当时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而颤抖着,仿佛很快就要失去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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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8 S# E, K: V5 w他抚摸着我的头,说:“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多了。”0 q5 Z, ~ y! ?' x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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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1 H) H7 n a d6 y; C1 W我更加伤心,泪水又一次决堤,埋在他的胸口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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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时的抚摸着我的头发,轻拍着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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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H4 K# {+ |" }( ~5 T我就那样躺在他的怀里,周围什么都看不到,眼里只有他,他也只看着我。" a/ q: b- }' i' i, V, U
2 S" r0 \+ c9 i& Y' j( k真的好想永远就这样,好想一下子彼此都白发苍苍,拥抱着彼此枯竭剩余不多的生命,共同奔赴下一场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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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一个人想要的只是一只可握的手、一个有力的拥抱、一颗理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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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0 i' t0 S! H3 k+ ~那天,他第一次吻了我。开始,我很被动,有点不知所措。0 F, `% G" ~% Q( u; C# ~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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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j3 B# c4 v0 m9 o逐渐的,我也回应了,努力配合着他。, i9 h9 e% |' k* M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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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么大,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今天。。。。。。" S* D+ F) |! g: Z6 ^2 r'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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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v4 x3 v1 ? p9 K3 H+ m* V那是我的初吻,他说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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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有没有骗我,是与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他的怀里的人是我。4 Y* T# u0 z% G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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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e' {7 M* g& x第一次与他这么亲密的接触,感觉很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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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接触让我觉得我们真的就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那种只能靠黑来维持爱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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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r' O9 d( C; ]/ ~5 u" o* D“你有女朋友吗?”激情过后,我还是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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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d0 ^" \3 P% B' F+ t“没有。”他很肯定的回答。3 \" ~# Y% {% u5 f Q! y& |3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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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找一个呢?”我想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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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E# q* F. H* F. V“暂时没想过。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 n& W2 @! i. J,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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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a! p( H5 g* z“女朋友?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什么都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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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D9 Q7 h2 s/ @1 J虽然心里真的很想答应,但那可能吗?别傻了,我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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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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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0 i) X5 g5 x @之后是一阵沉默。他还是抱着我。我们就那样静静的待着。* r; W! S" R: e*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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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i: n* m$ \6 E许久,我听到他又叹了口气,“你要是一个女生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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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句话落在我的耳旁,令我骤然清醒,我明白了,他是直男,所以我们永远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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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直以来,他只是把我当成了女生,因为寂寞,来拿我消遣日子而已,当时的我这样理解。6 v0 d6 A1 e2 b* `/ w
; O! H2 O C$ }8 V! \7 A- l还认为他骗了我,其实,也不算骗,是我自己爱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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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9 S. Y- A% ^ g. O: U4 L; C就算他是真的在骗我,当时的我,也是无法自拔的,肯定会饮鸠止血般心甘情愿被他骗。, R/ b1 z( z& ]9 d'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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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我们还是睡在一起,还是会亲吻,还是会牵手。$ H5 _1 w* f( ^. b) U(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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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普通话很不标准,口音很重,可他又总爱唱那首《小薇》。6 j! m4 \% R0 O3 N"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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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Z/ _/ V& j, ~有一次,我们一起去野外,他边走边唱着:5 Q+ M' Q2 z* p. k" T6 F
. J; ~7 s! a" ^! i# ~: s* x有一个美丽的小姑娘
2 E5 V2 K* O, ?, C& [她的名字叫做小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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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H% a G4 X: N* B) Z我跟在他后面,踩着他的影子,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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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L* O9 Y' t1 A3 v/ `他唱完后转过身倒退着走着问我:“我唱的好不好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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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F# D/ ?我打趣他:“好,非常好。你也就这首唱的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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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服,便说"那你随便挑一首,我唱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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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 l5 ~' y7 P8 T2 p$ g6 ^% T我想了一会,便说:“我想到一首,我先给你起个头,你再接着唱。”+ f1 ~, a1 f: m6 j3 R&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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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谁怕谁啊,你唱。”: E. |& {& ^! ^% m& x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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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低声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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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H& `& N+ }% g: X我在旷海里遨游$ I& Y$ W8 }* n- n) z! g' T
蓦然抬头& T, H" T6 \* U. o0 }; G
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眸 R. g$ t6 q2 Q7 O# O, M: r1 q& l; w1 \
来不及挽留你已远走- `/ d4 q3 v3 r0 j6 ?6 D
刹那的视线相投) k! r/ U' J. H! q2 T
还没有开始已经是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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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他接着,他扬眉转过身继续走着唱起来:! z: r. \# ]5 b/ ]6 C l$ U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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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空中畅游 R9 B k# M/ c# z3 i# W" a
蓦然回首
* k4 L2 p4 l# Z' d( s U看那双眼睛写满哀求
2 F6 w- W' l' u6 X: f G" G1 {还未详读风吹我已走
' p5 F2 o. [. G: \% ~4 E刹那的视线相投
% `, \ x9 @5 r) Z2 v2 P, v' l还没有开始已经是最后
" K4 Z) I- u. ^) @- K' S" P$ Y' ?3 e, K: w0 p# J/ t/ w* l1 S% O5 Y4 H
他此时好像明白我唱的什么,停住脚步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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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c# V" {: I4 ?7 L7 I0 s! G+ q我仰头看了看天空,虚弱的笑容强挂在脸上,忍住逐渐颤抖的声音继续接着往下唱:5 n- \, a: w) H: Z
( m: l& u9 G- q4 F这一场飞鸟和鱼的邂逅
$ `1 \# e1 e6 x1 y8 |6 h注定了无缘相守, a5 t/ a! I+ Q# j; h. Y9 m9 t
一个是浮出水面无意的抬头
5 K6 H( F' l! M, p5 |( `一个是掠过天空不经意的回眸% v0 V+ `8 q# [! v1 Y(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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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有那么一瞬间交错- \) m7 @; F- E- l. ~! B% N
又立刻各自奔走
1 C2 c2 ~9 F+ z. |, H留下的只有视线交集的拼凑
) e( z. i( z t还有余生午夜梦回残留的以后3 x% W9 p4 G! V! z( o: R- V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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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海阔没有片刻逗留
( E7 i9 |- r) r1 A0 y只奈何缘分不够
/ z* J5 x1 ^3 P0 B- [寄望与来世的下一个轮回中' K; k4 x8 p; w f e) f5 \, h
能与你完美再见,共饮一杯酒/ A9 \9 \" k, \; H+ G
* u8 [8 |2 J" J) I& U9 b6 b5 e9 Q2 Y他默默跟在我的身后,听着我唱,一遍又一遍。' H# ]# |9 F9 c2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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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唱不下去了,浓重的哭音只是呢喃着那句,“还没有开始已经是最后,还没有开始已经是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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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紧紧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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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唱了!别唱了,好吗?”/ k. N# \. @5 k2 a9 r6 h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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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提醒自己什么吗?是不要像飞鸟和鱼那样?还是在歌唱着自己想爱不敢爱的悲哀?! q! r* s, b2 ^# C7 _% U/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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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4 f# q" ` U" W, M n8 z如果没有你,我会很快乐。
- l+ u7 H; S8 u6 e5 }认识你之后,我更快乐。
9 A4 K+ K0 M' X% \: R只不过是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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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4 h/ Z. z; G7 e 后来,因为工作方面的一些原因,他被调去了一班,而我,还在三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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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s" I& a. Z7 o B' J/ j* a* b$ D 所以,我们再也没能睡在一起。
% l( u% \7 }# y- [/ k, x, D 那些没有他的夜晚,非常糟糕,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8 d# |8 J" q# f) F. J! k第一个晚上,彻夜未睡,想睡又不敢睡。$ n7 p1 |# K1 Z e0 @& V) }6 S'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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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7 ]' v9 J2 z9 h 因为原本身旁属于他的铺位,现在睡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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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连躺下都不敢,生怕一个不小心睡着了,再一个不小心翻身到身旁的铺位上,然后习惯性的抱着那个铺位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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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8 M% t) X9 V# g; R9 f 只是一直吸烟,那是我第一次把烟当作寄托。9 ^+ H( G! S5 {; m+ X
为了改掉夜半翻身寻找他的习惯,每晚都不敢真正的睡过去,我都想不出那段时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Z8 F9 g* z5 N- s& G;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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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不能和他在一起,只能寄望于白天。# B, e5 d# K: Z* h }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远了。6 J5 g# R! _- R& Y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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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牵我的手,) W( p7 s% m' ~+ Q; m1 Q0 L) r
不再让我背他,
6 }9 X/ _: Y* _* v1 u 也不再陪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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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发现他竟然开始故意躲着我,感觉像变了一个人,我忍不住问自己,难道我哪里做错了?还是,他怎么了?7 U' U. o; w7 }* U3 ~% E) u
反思无果后,那天晚上在猪圈忙完后,我问他:“你怎么了?怎么不爱理我了?”. Z$ c( d9 a7 W; F3 t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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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9 [6 A+ H( j: U; b5 u1 ] 他说:“我是应该救一个人,还是应该害一个人?”
- X4 u9 e ~6 | 也许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无数次了吧,而且想必至今仍是不得其解,所以在我问出后,他很快反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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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9 R7 c; C! ]" J) | 我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说的是我,可是我好怕他认为他的爱是害我,那样的话……
/ O6 S; w0 i3 m! ]0 e# { 我急忙说:“没事,是我的错,你不用管我,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管。”, o% `: Q) O/ y*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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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z6 ~8 n 他看着我,皱着眉头:“莫爱,人不能这么自私,有些东西不是自己想要就能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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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6 Z9 e4 k+ W; L2 w 我沉默着,他也沉默着.如果沉默能解决问题,我真想一直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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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t/ n E+ j2 [ 许久,我问他:“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 n! T) M P$ l1 V; y/ h
近乎卑微的语气,被我极力表现的洒脱一点,无所谓一点。就怕他一时心软,说不出真心话。虽然,我是那么希望他的回答,是我想要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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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没有,现在……”
9 D* {9 w& n, e/ l2 | 他没有再说下去,又沉默了。: V# Z4 z8 P0 w2 P*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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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这句不完整的话,不安分的心又狠狠疼了一下,也许是这半句话太重了,重到让我不敢轻易再去揣测什么。0 h5 [* q$ W, J: L+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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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H/ ^0 U9 n 所以只是抱着他,就那样只是抱着他。1 d P5 b5 Y! m! B4 j.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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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没有说出的是什么,我不知道,那时不知道,后来依然不知道,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想表达的又是怎样的意思。, H! W$ y5 x: f! a- p# h
他说:“莫爱,我们不要再这样了,这样下去,只会害了你。”. e& e( Y$ p7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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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n4 O: X5 W: u1 Y/ I6 J8 ? 他说完,忽然猛打墙壁,我拉都拉不住,所以就上前抱住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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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0 m7 _- F% u2 j- r' Z1 D2 z* u 他哭了,拿我的手抽他的嘴巴,嘴里说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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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7 U) g8 `8 X G& Y 那是第一次有男人为我哭,我抱着他的头,也陪着他哭:“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我很好,真的,我们已经这样了,你也别想太多了……”7 I6 P6 R7 m$ r/ Y* V" r
我们就那样沉溺在悲痛中,直到战友来催我们回去。, @ @, m* ?' R/ B5 ]5 D4 \$ D)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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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那之后我们会回到以前,可是没有,他好像打定了注意选择救我,所以铁了心不再跟我说话。 P6 k3 Y2 e% ?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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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样,我非常伤心,非常生气。好,不理我是吧,那我也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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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d+ J+ M, Z! |" A( C5 |5 N 我开始绝食,什么都不吃,什么都不喝,每天继续干那么多的活。
1 O0 v/ k4 w' m7 c0 ^- T4 X 我那时候就想,能饿死就饿死吧,没有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无非是行尸走肉罢了。# Q$ {7 o: q) M0 ~1 b7 U/ @. {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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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还不如死了,起码,他会愧疚,会永远记得有一个人为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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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他问我问什么没去吃饭,我说不饿。7 ]' N. ?5 j'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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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O* g. C; E% e0 m: Z* q 第二天,他叫我吃饭,我说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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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晚上的吃饭时间我依旧在诺大的猪圈游荡。; C: ]; Z3 f1 E5 x% r, d
他发短信给我,“过来吃饭吧,我给你留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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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C8 g3 ?" D8 t h1 |% S: \! { “我不饿”2 m/ a: U! ]: f2 h+ c6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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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 v- ~2 K, H “快点啦,马上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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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l; ^5 i- s7 f “我不想吃”" |7 D/ W/ ^) ]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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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g$ T+ n, Z. c$ ?, | “那我请你喝饮料好不,要不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吃什么我都给你弄,快点过来。”+ o$ J( |( M/ K% w)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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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h1 S' x4 {4 @. \& J; w “你说,七天不吃饭,会不会饿死。”(我上网查了,人只要七天不吃不喝,绝对死,我想,够了,七天,再给我七天的时间陪他)
2 L5 u2 U7 H, E% r7 V7 F: D “放屁,快点过来,再不过来,我真的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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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F+ F9 B* \ V* C “那你现在就别管啊!” Z# |( `( O3 D& _# P.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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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b! \7 I; E; S$ p- ~ 第四天中午,他找到我问:“莫爱,你在干什么?”$ Y1 i* O( Z4 B' ~: P8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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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管我了吗,理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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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 我就是要让你愧疚一辈子 我摒气吐出这句貌似有点恶毒的话& H3 j* `1 `# @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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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 [' `& R- E4 K. @ “好了莫爱,别任性了,我给你弄鸭蛋吃好不,”他开始哄我,也许是真的怕我就那么饿死吧。
$ x- z9 w3 M+ n" v% f$ i0 V! o 那已经是我绝食的第四天,瘦了近十斤。四天里我什么都没吃,头好晕好晕,走路都感觉飘乎乎的,说话都没有底气,前胸真的能贴到后背。! k4 B& ^*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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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胃无时无刻不在无力的呻吟念叨着,我好饿,谁来救救我啊,我主人不管我了,我快要死翘翘了,我想吃大餐,我迫切的想要吃东西。
0 d3 U/ u) W6 }4 R0 F8 Z$ g/ _ Q 唉!胃,我也知道你饿啊,你饿了,我也不好受啊!可是……5 D( ~( U; @( p9 S+ c
唉,算了,再也受不了它的念叨,所以我对往生说:“你给我做,我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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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 E3 y4 K/ z/ N 他听了,就叫我等他,然后飞快的跑去鸭圈,因为那里有好多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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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他抱着七八个鸭蛋回来了,带我去了厨房。0 \2 k: e% ^. E" a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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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没有别人,因为那个时间,所有人都回去睡午觉了。
; i; H, p# y0 U! `: s* s 他就让我站在一旁等着,然后打开火给我煎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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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不进厨房的他,就那样手忙脚乱的一个一个煎着,那样搞笑的样子。顺着我的眼睛直下印在了心底,永远也消散不去。% G w: b, [# a/ {4 T*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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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_3 m' N1 @! F8 ]5 _' Y 煎好后,我让他吃,他说他不喜欢吃鸭蛋。
' y4 y8 v0 a2 b3 q2 j7 T# g 所以,八个鸭蛋,我一口气吃完了。) n( t, p6 f6 D8 V( G! y! @5 U8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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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颗都溢满爱的味道,每一个都能暖到心窝里去。
" W" n P0 q$ n 人的一生,能尝到爱人亲手做的食物,也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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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f/ B1 j3 t. a+ ?2 x! X往生落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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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是后来文书无意间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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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0 T" s8 M& l6 m其实通知在前几天就下来了,而往生早就知道,只不过是我还被蒙在鼓里。9 O& N6 |4 E'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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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这几天,他整个人看起来那么颓废。4 B [5 A* P9 t( [& W7 h6 ^
什么事都不做,什么话也不说。" c% v9 I* t/ g8 Q&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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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只会拿着在市里考试时买的新手机坐在那里不停地按来按去。! i* B$ O, o# k* h3 y& s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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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3 p9 B- X. A看到我那么累,他也不来帮我一把。/ J2 c# b# X3 g q! x& [- X(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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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m0 y. _/ y: ~当时我就郁闷,以为是他买了手机,贪新鲜,所以一直沉迷着。
; B. [: D5 N5 d( l+ |1 [7 t# {0 d, k" r
; A9 S' h& y! H可是竟然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件事,我实在是太疏忽了,一边暗恼自己,一边去找他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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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寻西找,四处查看他的影子,去了一个又一个他平时喜欢去的地方,终于在营区后面的小房子里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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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n0 R, d V! y" N) H- e2 f6 _他又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玩手机,往生,难道你落寞的心只能寄托于手机吗?我怎么觉得,我连你的手机都不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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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0 O; b5 k6 o; T“为什么要瞒着我?”我走到他跟前,开口问道。7 O5 Q$ D! @. h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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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着,知道我来找他了,连动也不动,之于我的问话,他更是直接选择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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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啊?”对于这样的往生,我有点生气了,落榜了你不告诉我,现在我主动找来安慰你,你竟然无视我,你……我就那么不堪一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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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我的依然是他一贯的沉默,有时候,我会很喜欢他的沉默,那种静谧是一种贴实的安心。) X5 P+ [ N d5 U" K( f;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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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 Z9 l0 q. R( l而现在,沉默是那么可恶,可恶到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狂躁。: o0 H" w) b(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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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x$ @2 c% N- E6 w; ^! |( t“别再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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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怒,上前就想抢过那个该死的手机,然而,结果却失败了。3 ~( A& \& k9 o(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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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不就是没考上吗?有必要这样堕落吗?曾经那个骄傲的你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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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C& y! v# }+ J5 Z; h我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的咆哮,想用声音把它吼到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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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管,我就是这样堕落,怎么了,碍着你了吗?”# f( ~8 l! X8 h/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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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一副破罐子破摔很无所谓样子,貌似都是我多管闲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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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B/ I7 w, l+ h“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我当初下后勤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很想养猪吗?那么脏,那么累,我又说过什么?”% [, v" C& \: n' a5 Y8 S/ f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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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特委屈。水往低处留,人往高处走,有谁愿意放着舒服的日子不过,却去承受那样的辛苦。2 b) I1 ?( D& K& y' _& w7 w+ u'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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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4 d8 ?* e然而,这样的付出,得到的确是他的不屑一顾。难道,我就这样下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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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s1 `- y3 c“后悔了?不想干可以不干,又没人逼着你,你大可现在就去和队长打报告回战斗班,我绝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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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句话,把我一下子卡住了,吊在半空,上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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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后悔过,哪怕一丝丝,半丁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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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B2 \7 d: d: K4 y陪着他,让我做什么都愿意,纵使再苦、再累、再脏,我都无所谓。* p- S0 A/ n ^2 a9 {3 f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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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他这样消极下去。若他不能振作起来,那么,他就只能在这么一个浅坑里,深陷,直至糜烂无骨。* ^0 G' Y7 l! u/ a'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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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现在居然把话说得这么绝,还这样的误会我。一厢情愿的我,还能再说点什么呢?貌似说什么都好无力。$ E7 m A7 h. s1 N t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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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也龟速的慢慢爬着,好慢好慢,但是又觉得好快好快。" g3 _# X! g9 f!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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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期间,我想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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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关于自己,关于未知的明天。9 o* {0 m3 y# u4 p- h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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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许……我是真的是时候离开他,离开后勤班了。 ?& `4 X, T+ ~% B7 ^2 t/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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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4 S0 g9 ?4 X T9 Y$ g- ^4 p9 o) Y缠了他这么久,我不累他都累了。. M6 L. U: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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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不舍得,可是,又能怎样呢?我们这样的爱情,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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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x. i5 A1 i# C5 y$ x3 |“往生,”我很平静很平静的叫了他的名字一声,或许,以后,我连这样平静的叫着他的名字的机会都没有了。5 p9 R; ?' B*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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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的语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默也平静了下来,用了同样的语气回答我,淡淡的,没有任何波澜。2 H9 ^$ ^5 [6 A# D7 H2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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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到嘴边,却哽在喉里,我该怎么吐出这残忍的离别,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u7 t% W* Q5 c-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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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你不好意思说,我去替你向队长说。”然而他却依然在误会着我。$ q& l) L% E/ d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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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5 O: r9 X6 I( v- K“让我再抱你一次好吗?”我依然那么平静,我想在我们这几近边缘的一点时间里,多留下一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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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r" u" E; m“你又发什么神经?”他转头丢给我一句,又继续按着手机,我真的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看向别处的眼睛里有着什么,又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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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4 q/ w4 V' j& [ ]4 q! M“就一次,最后一次。我马上回战斗班,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好不好?”我发誓我从来都没有用过那么卑微的语气跟谁说过话,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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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M. t3 T; k( i“人不能那么自私,不要自己想什么就要什么。有时,也应该替别人想一想。”8 O9 H8 M2 I0 |5 a
他开始一句一句的和我讲这些好像很有哲理的大道理,可是我已经半句也听不进去了。只是双眼一直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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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四十分钟就吹哨起床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起身就准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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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哪里会甘心就这样放他走掉,于是,连忙伸开手上前试图着最后的挽留。可是,多么残忍啊,我的双手就那样被他用力的、无情的、甚至厌弃的、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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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 d) _) J( k: m0 q) O“不要碰我。记住,以后都不要再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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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晰的记得,当时他的样子像怪兽一样恐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仿佛要立刻吃了我一般,不,比怪兽更可怕,试问,有什么会比自己的爱人丢开自己更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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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h8 X( f- T1 Z: `5 p“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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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我是在责问还是在乞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面对即将失去的爱情,都会放下一切所谓的自尊去挽留。我只知道,此刻的我,卑微到了尘埃里。) s; v* P- g8 d6 T- |- w: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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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你不要再这么固执了好不好,有意思吗?”他皱着眉头回答,好像无论怎样都搞不懂我一样,一字一句都刺痛着我的心。/ l/ b& \% d9 e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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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 v+ f" G! D) @$ B% ?4 F“我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想陪在你身边,这样过份吗?有错吗?”
+ B0 Z& j" u8 i0 i @, {* }4 z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越过眼敛直线奔流,这样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愿望,为什么那么难,为什么……# j4 S# K0 _% m1 ~; q$ N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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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j4 L/ P3 X; k0 z* I他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此时此刻,我是多么希望他能安慰我一下,可是他没有,他始终都没有,甚至连廉价的敷衍都不肯赐予。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可以置早已泣不成声的我于不顾。, L8 z' v! p9 f;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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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我终于明白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不管那些过往有多美好,有多难忘,对于他来说,也仅仅只是过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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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4 e+ B0 M: F& l时间一秒一秒的滑过,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也渐渐停止了哭泣,因为我知道了,哭泣只能用在真正心疼你的人面前,对于一个不爱你的人,它只会让他对你更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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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 T. i2 \. u7 i& x看着他那张冷漠的可气的脸,我突然萌生了一个念想。对,我想要再试探一下他是否还在乎着我,是否真的对我一点点牵挂也没有了。& T5 e7 {+ m+ C- D- `4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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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 b" [: g& [于是,趁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我头也不回的朝着一个路口飞快的跑去,跑到一个拐角处时,我停了下来,隐藏在一旁。本来就只是打算吓一吓他,所以根本就没想过要跑去哪里。: I4 `6 s2 Z- i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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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m$ }+ b7 ?' i- a) W透过遮挡物,我按奈住砰砰跳的心,满怀希臆的偷偷朝来时的路上望去。可是,什么也没有,他又让我失望了,他根本就没有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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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只是我的自作多情,他真的已经不在乎我了,不担心我的死活了。对与他来说,我真的已经不再重要了。3 C9 ^7 {( s$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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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N+ P2 b$ w4 ]8 c我笑了,心里苦涩到大声狂笑。莫爱,你真是全天下第一大笨蛋。人家都不管你了,甚至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有爱过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你却还在不知廉耻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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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这是又在做什么?还在无谓的挣扎?别傻了莫爱,对于一个不爱你的人,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没用的,你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竟敢奢望天边的光彩,天底下还能找到比你更傻的人吗,你该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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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X% A& v% k1 v7 I是啊!该放手了,真的真的该放手了。趁自己还没陷的那么深,趁自己那颗心还没有被践踏到惨不忍睹,趁自己还有觉悟。现在停止还来得及,现在收手,应该还有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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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着原路往回走,边走边想着,他还在那里吗?还是已经回中队了?他就不怕我真的跑掉吗?他就不怕我真的出事吗?还是,有了上一次的狼来了,所以他不再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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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到了队长叫我的名字,语气有些严厉。转头望去,我看到队长,排长,三人应急小组,还有他,气势汹汹的正向着我走来。6 T& b5 q; B&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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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2 x" k: C" ]6 V4 W& e7 O/ B我的第一感觉告诉我,我又闯祸了,而且是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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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爱,你去了哪里?刚才叫你也不应。”队长走近后,厉声喝问我,看得出,他很生气。$ x8 l: C% a; X1 [5 ^.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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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v/ A C' |2 U“我……我在想事情,没听到。刚才,我看到那边有一群鸭子,以为是我们中队的,就跑过去看看,没想到不是。”我一时心急,随便编了一个谎,心跳个不停。可是等我说出后,才感觉到这个谎太低级了。: [5 g. G3 }( y, a2 f# ^& s5 x7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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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R2 N9 _- r/ E“是吗?往生说你逃跑了,而且还朝着高速公路那边。有这回事吗?”队长显然不信,更知道我是在说谎,所以更生气,便开始逼问了。# s4 n+ V- a T% ]4 t-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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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旁边的往生,他正好也看着我。原来,他还是在乎我的。我能想象得出,他当时一定急坏了。看到我逃跑后,第一时间跑回中队,通知了他们来寻找我。突然,我的心被什么的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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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如果是逃跑,我就不会回来了。”我真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在队长的面前,我还能继续圆着这个劣质谎言,真是胆大包了天了我。; e- x( K* L* l! Q+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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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4 u7 y: f7 y; V) b x0 e C0 c3 T“真的是这样?”队长还是不肯放过我,再次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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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就是这样。”我依然坚定着自己的立场,打死也不承认,同时也告诉自己,确实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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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s4 M( `/ A: y“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和莫爱再聊聊。”队长挥手让他们先回去,所以,排长就带着他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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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看了一眼往生的背影,此时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估计一定非常恨我吧,一定是的,不知道他会不会挨批,会不会被骂谎报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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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q" i- }% q* U2 F4 g我随着队长绕着营区的外围走着,表面上我故作镇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心里却战战兢兢的。我知道,他一定还要问我话,因为他还算清楚我的为人的。2 O2 J( [3 k. R w%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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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还是开口了:“莫爱,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往生……”8 L; k4 o2 T; u6 Q,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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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果然是队长,他不仅知道我撒谎,还猜出是跟往生有关。看来,不说是不行了,队长这次是铁了心想把事情弄清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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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往生打架了。”我装作犹豫了好久,才说出这话。为了队长不再穷追不舍的追问,我也只能这样说了,毕竟,这个借口听起来还是蛮靠谱的。' Q$ L8 D! W& N f0 j- q; i E)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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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 I2 m5 \6 p0 H$ M5 G“打架?你们?”队长有些不敢相信。看来这个借口确实不错,越是不可置信,就越有可以相信的力度。6 W4 l* s& h3 r! E! W/ ~# ]
( T6 `. {; D% R1 f2 q9 x# |9 V: ]. F& _3 L1 j
" Z3 [/ @6 J) }- C3 s1 t“恩!因为工作上的一些原因,开始只是意见不合,后来就……”我尽量有多真说多真,毕竟,这样的借口要比现实强千万倍。8 H) b5 V1 Z6 _1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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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认为你们关系很好,才放心让你下后勤协助他。而且,这段时间以来,你们在工作方面都表现得不错,两人搭配也很默契,怎么会打架呢?”队长充满了疑问,但是显然他已经相信了,因为他在纠结的是为什么。! n3 _- R, \9 g$ l E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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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N; I! f m) \ a我没有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再编的话,会不会有纰漏。如果露出马脚的话,就得不偿失了。8 k0 ?0 d( x' o. w. X7 u&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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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4 q5 D1 }( @“那这样,你回战斗班吧!我另外再派个人协助他。”队长看我不说话,考虑了一会,说出这个重量级的决定。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直冲我的脑门,惊的我豋时木在当场。6 j9 i7 G; z8 T/ B6 W' y$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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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没有想到队长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可怎么办,我赶忙解释,试图挽回。“可是队长,我和他已经和好了,不信你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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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e+ K6 H! V4 Z+ o0 o“不用问了,我已经决定了,战友之间还打架,真是太不像话了。我们的拳头应该对准外人,而不是对准自己人。”看来,队长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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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 e" l& _是啊!在部队,战友之间打架是绝对不允许的,这已经不是两人之间的小矛盾,而是关乎战友之间的团结以及个人素质问题。) @) ]7 d/ T+ ^0 f Z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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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 O4 C. l5 o: J' S“队长!你就再相信我一次。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我开始怕了,真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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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说了,一会儿你就搬回战斗班,加入战斗班的工作。以后,你也不要再去后面猪圈了。”. T, f: A9 ~3 y C3 n8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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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句,队长故意提高了音调。我知道,他是在警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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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V: U3 h8 k. }# `9 m逃跑了两次,他也怕了。如果真出个什么事,他的队长位子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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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种局面,我还能说什么呢?, ^8 X& W1 M. b5 y$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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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_* B5 ?! X0 k一切都是自己惹出来的,要怪也就只能够怪自己。怪自己太任性,怪自己太自私,怪自己太冲动……$ Q# q. h( l) ?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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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H( ~& |. O7 Y5 e“人一旦失去理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事过后,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错了,可那时候,已经迟了。”! e% S* t2 _/ N% n5 I# x0 Y$ D, m. x
这是我在求往生到队长那里求情的时候,他对我说的话。
4 L a' w$ O; j& ]5 r8 f我知道,他也希望我回战斗班,因为,他也怕我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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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叫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想想自己的同时也想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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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V( |, W4 o/ s3 o2 }人可以犯错,但不能一直犯错。偶尔的犯错那叫过失,接连的犯错那叫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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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Y! d* h9 K- ^" j1 O9 [! R# u是啊!我确实有点过份了。过份的爱,过份的付出,过份到最后只剩下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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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 }7 t9 i" b& Z往生!谢谢你!谢谢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 ^ { Y5 {5 r+ f, h
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光里,陪我聊天,陪我哭,陪我笑,陪我一起疯。
, G. L" b+ z6 O1 {- A& d这段记忆,我会永久收藏,因为,这是专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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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再也不能帮你了,你可不能偷懒了哦!要把那些“小家伙”喂得饱饱的,胖胖的。
, ^! O6 s8 d. H# B! `还有猪圈,记得一个星期要清扫一次。2 G8 i5 \( L4 A) u8 U
鸭舍也要勤换稻草。( E4 Y2 [8 d( J \
剩饭一定要冷了才喂给鸡吃……. F7 |: L2 l; J' X# F6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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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7 x7 m, }2 J! e不知道,这些话如果真的亲口对你说,你会不会又要嫌我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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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其实我想说的只有一句:只要你一切安好,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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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部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作为下级的就必须服从上级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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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队长已经开口叫我回到战斗班,那就像板上钉钉的事,逃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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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我心里有一百八十个不愿意,有多么多么舍不得都好,也只能够藏在心里,烂在心里。( i: e0 \+ I4 Q.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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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D' `+ G1 `3 V隔日,我就重新回到了战斗班,开始参加战斗班的正常操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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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V, O3 x7 ?1 a( s$ y每天的生活秩序忽然变得正规起来,按时起床,按时训练,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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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想东想西,脑子里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 m b0 T7 l- T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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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心里话,这突然的转变,确实让我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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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2 r7 k5 K9 v真的,因为之前在后勤班,我是从没有“按时”过的。6 W5 }; U! X0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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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说后勤班就可以不遵守中队每天的生活制度,当然,也不排除偶尔自身的客观原因。! I8 [ v9 S* x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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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其中和我们的工作有很大关系,毕竟后勤工作比较广,比较杂。$ k$ y1 e. L- X0 y0 } r5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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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E( Z3 }( B; g. Y7 c |买菜做饭,喂鸡喂鸭……完全不可能那么卡分卡秒,按部就班。/ T- p8 a' [0 C2 P5 b" M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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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当战斗班还在熟睡的时候,后勤班已经在厨房忙天忙地了。4 j& \: q! ~1 M.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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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s4 _, ~( k5 R中午,大家都睡午觉了,而我和往生要把猪喂完了才能去睡。$ I0 u4 b- a. _( e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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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熄灯就寝后,我们还要提着手电筒去给小鸡换饲料换水。4 x, p, v" H8 P1 I#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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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h1 M5 S* e总而言之,后勤班和战斗班是有很大区别的。7 D* E% e6 P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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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5 P5 b7 A: w8 F4 b5 L但话说回来,战斗班也好,后勤班也好。准确来说,都是属于战斗,都很重要,对于一个部队来说,缺一不可。9 I! K! q! c9 d/ W&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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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比起战斗班来说,后勤班的自我支配时间是比较多的,这一点不可否认。* ]: [- I8 G, L; B! Q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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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只要我们把该做的工作做完,做好,偶尔打打牌,打打篮球,看看电视看看书,都是无关紧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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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被队长和指导员看到,也不会说我们,最多叫我们注意一点,免得战斗班有人说闲话。! P! ~+ ^) i4 _( I4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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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呢,这一个月的后勤生活,使我变得懒惰,作风也变得松散。! g- r3 `2 C, y) B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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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w( j# B D突然回到战斗班,这也不想动,那又不想做,完全懵了一样。, v7 d# ?! A,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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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5 Z7 Y- b; ~记得刚开始那几天,真够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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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p- y* I6 S) @一天训练下来,直接往地板上一躺,累的像什么一样,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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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Y# S2 Q+ w! J9 H* E: L( ?" W8 Y这就是差距,比起下后勤班之前,这点负荷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 v! G( }6 C0 y: L' q* t# C0 G; C3 v
1 j$ _) c4 P3 A5 Y# P5 `* q: k9 c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完全能感觉到自己的体能下降了,而且远远落在了其他战友后面。 8 P8 B; `* K% p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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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是该加把劲往前赶了,要不然,怕是要被其他战友笑话 。: e+ X0 H6 ]7 e$ z/ w2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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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5 f& A2 M) o9 Z. i* K, `$ K累归累,辛苦归辛苦。 就算这样,我也很开心,因为充实。( g0 S5 K2 N3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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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_3 Y: P7 Z7 M( _这才热血,这才有兵味儿,这才像个当兵的嘛!8 @! x& O# L1 N/ a. D( V( 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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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战斗班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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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后勤班来说,我仅仅只是一个过路人。! J& ^( P6 I8 a) ]) E'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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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3 o7 ^, O; [4 r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因为往生,我又怎么会下后勤,不是说假话,打死也没想过。3 Y+ @' T6 ]$ x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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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O6 e. M6 A# r' L$ }) Y/ _不过也好,还不错,体验了一下什么叫后勤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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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Z% S( K3 T2 G5 m- l也许,正是因为那样,所以,才会有时间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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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那样的刻骨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会忘却。; E4 \/ P3 c: N7 t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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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4 F6 T' [8 f也许,时间久了,与他的点滴,就会从时间的沙漏中消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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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汗如雨的训练中,每当我无意间一个愰神间想到那张面孔时,便立刻被眼下的训练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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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5 ?! n( b% ~ P7 V" m( Y所以,我把自己投入到紧张的训练当中,让大脑你忙碌起来,只是为了不再去想关于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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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u6 H# V4 _* N0 W7 a我告诉自己,从今往后,后勤班所有的所有,都将与我划分界限,不再有任何关系。5 M$ v* z1 @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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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G; k- \; |# r' ]那些过去,开心或是不开心的,重要或是不重要的,统统都将成为历史。( A; e- c8 a; N3 m8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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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时刻准着要重新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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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的光温暖的普照着眼前这块训练场,从各种金属或者光滑的表面反射出来的光线纵横交织着,将这块铁血男子战斗的地方映射的更加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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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D; Q. _/ n. ]" U0 S这时的我,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m- Q0 Q/ M: D' o8 d5 n%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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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完全没有料想到,往生给我带来的伤痛不但没有随着时间慢慢愈合,反而随着时间维持的愈加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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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按照常规,是原地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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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O' @; T- W( _& x0 y准时八点,电视房、电脑房、话吧、文体活动室……全部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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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后,战友们各自占领好位置,很快就忙碌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M% h! O4 Z%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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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我来说,一直是很少光临这些场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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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O4 s1 ~4 F只是偶尔会去话吧打打电话,也不过是往家里汇报在部队的思想,然后问问家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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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桌球、打牌、游戏之类的,我是拿不起半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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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b( Q S% x3 R1 `+ z战友们问起,我也只是摇摇头,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这些,有那么点闲空,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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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饭堂,我到小卖部拿了一瓶奶茶和一包薯片,准备回班里看书。, O& c" k) E. i: r; x. O& e)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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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列兵和他的中尉女友》,我断断续续的看了差不多将近一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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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也还没有把它看完,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无聊的时候才翻一下的。$ e; Z, D3 h I+ G* [+ z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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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i3 J' v: C“莫爱!外出吗?”经过六班的时候,我听到友虎问我。9 @" `8 f* |: r2 E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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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9 ^! G+ C) n# y* I1 }7 A推开走廊的窗,我探了探头。看到友虎正在换便装,想来是已经请好假,准备外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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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轮到你外出?”我随口问了句。7 ?% _7 M. h% m* e6 \: I.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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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差不多两个月没外出了,都快逼疯了。你呢?出去吗?”友虎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和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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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X! c1 s8 Y/ o9 a" C“不了,又没什么事,也不买什么东西。出去了也是到网吧上网,没意思。”我懒懒的回答道。# i- _# |8 s;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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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没钱了?我有啊!走嘛!我出车费,我们去餐馆好好戳一顿。”' w6 [: O4 ?8 |2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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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k9 ]1 m: [7 m1 K; M3 u: q. z友虎一直都是这样,给人的感觉很爽快,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也是我最佩服他的其中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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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q. D8 c8 c' h* W( T; ?4 O友虎吧!他这人哪里都好,唯一缺点就是不会说话,不会说普通话。5 H! P& H6 A!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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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 H( C, } d* t其实,也不是说不会说,只是很不标准,乡音太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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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m! ~% @$ Z9 k+ E, s不带一点夸张,如果不仔细听,你还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 W. E. e7 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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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有钱,还有好几百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抽烟,不喝酒。只是,这周真不想外出。”我赶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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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B1 ?4 i! Z. W* U# I% ^“走嘛!走嘛!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啊!放松放松自己,别一天愁眉苦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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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友虎知道我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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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C& x# v! y$ Y- B“你就别废话了,快去吧!总共才四个小时不到,一会儿迟了,你又没时间好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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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实话,除去往返时间,其实真的很紧。- h) q: Z# s! k& F)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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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想吃什么?我一会儿给你带回来。”0 b$ ^, U) ^) y# g5 M* N/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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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友虎已经站在了班门口,准备走了。0 w6 c! x( Y.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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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T* @6 l; x8 A t“随便买点水果,葡萄啊!橘子什么的都可以。”0 Z9 a5 [% i# y" T$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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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6 Z, \1 n6 y8 F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吃水果,只是友虎一片好心,我实在不好拒绝。( Q0 O' o. j! m5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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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N8 s n5 G“那好,我先走了。”友虎边说边小跑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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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我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朝班里走去。2 i; n; S+ x! _3 n' S* d$ A* i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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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班里,才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不用说,都跑去忙自己的“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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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V5 U4 C+ s0 u. k这样也好,可以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 q1 n6 N0 c.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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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t/ ]* _& D/ i5 w6 V我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来回踱步,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来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 s- w% d" U) t8 A- [+ D
: ?) Z L S/ W5 }
* r$ O+ f# ?6 r0 b5 K4 p) @7 Y( r7 I果然,他的身影第一时间跃入我的视线,可是,他的身旁却还有一个身影。$ V+ O; Z: ^# d7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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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K& I2 w( m+ T+ ?1 S( X这不奇怪,只是,没想到,队长的动作那么快,我才刚走几天,马上就找人顶替了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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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因为,那些工作,一个人做起来,确实很累的。1 C% n" m2 t6 r&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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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0 O2 t4 z. ?' [越过窗户,远远望去,如同在看一部叫做回忆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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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0 r5 \9 y7 Q4 C* @* Y; @曾经的那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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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是,场景还是那个场景,陌生的是,电影的另一主角被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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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J* ]" ]3 c* C% f8 e现在,他不叫莫爱,他叫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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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阿才,他是我的另一位战友,一个很老实的兵。, u! x2 i8 C* w8 h! L.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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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名字的缘故,平时,战友们都管他叫“财神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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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新兵连就认识,我八班,他九班。可以说,关系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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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3 z# P: g7 \; Q8 w# O1 x后来下连队,我们又分到一个中队。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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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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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两个并行着做着我们以前做过的事,心口,喉咙,眼睛都一一哽着,堵的非常非常不舒服。( m: t- J# r$ N* S( H+ m4 l6 S"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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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助,失落,孤单……就算是这些词全部加起来,都难以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t3 p s* V8 \: K2 J ?2 I'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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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U# \/ `% c {眼泪不知不觉接力般地往下掉,一滴紧接着一滴,怎么忍都忍不住。& O5 ]. {$ l$ p! }$ T'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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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班里没人,就算战友们都在,我想我也驾驭不了这铺天盖地突如其来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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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知道心痛到极限是什么感觉,但我可以肯定,我现在的状况,离那应该也差不了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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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的脚下,到往生的脚下,差不多百米的距离,我们各自站在两端,那么近,又那么远。* S- S3 @4 f,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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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到我可以看清他的脸,可是忽然,我们又远的好像隔着万水千山,遥不可及。; X) _8 w$ E9 x7 _%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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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E* h5 t% w+ @2 @8 A4 j许久后我才明白,别说是这一百米的距离,即使是半米,他依旧是远的,远到我竭尽全力也无法触及。- s) e9 j1 D+ u3 \'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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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2 T, n4 y8 H# o1 y8 @& m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最近的距离最远吧!% m L. _& _1 y% g5 P X'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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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基层官兵的生活情况,上面派下任务,我们中队需要担任一个歌舞节目的拍摄,而且时间安排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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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F) x0 w& Q队里请来了老师,这几天,战友们都在紧张的排练着,加班加点,哪怕牺牲掉本就少的可怜的休息时间。 o L+ @( q/ X* E+ ~!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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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_4 G; J$ D8 [! I; F4 R( m前些日子,由于我忙于后勤,所以自然无法参于节目的排练。现在回到了战斗班,不用说,马上加入到了这个“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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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 u- s, `' ]我加入的时候,这个节目已经排了快两周了。关于动作,老师基本上都教完了。最近只是在巩固,反复加深印象,做到精益求精。9 [8 a! B/ K-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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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z$ g8 }& ^ r$ O2 ?$ |. A4 `由于这首歌我当兵之前就学会了,所以,演唱方面自然是没有问题,接下来,难的,纠结的,也就是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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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b! A; F% {' k- [0 r关于舞蹈,貌似我从小就没有天赋,后天也从未参加过这一类的活动。所以说排练起来,很是吃力。老师总说我太僵硬,要我放松身体,可我就是怎么也改不了。也许,我真不是跳舞这块料。" S' ^0 h)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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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1 q- \# \一节课下来,全身都湿透了。但比起训练,这还差的远呢!但说句实话,如果有得选择,我宁愿搞训练,哪怕苦点累点也没关系。并不是说我在逃避,那种感觉,那种无奈,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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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期间,战友们都抓紧时间放松自己。烟鬼们自然是跑去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继续“战斗”。但是我又是一个例外,因为我是从不抽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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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排练折磨的苦不堪言的我随时都陷入在一些难以掌握的动作中,连走路,脚下都是不知不觉的滑动着那些舞步。一边想着动作,脚步一边移动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那片熟悉的菜地。 ]7 M6 Y& j* a- j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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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无意识带我来到这里,我知道,我又一次放纵了自己。这里离猪圈很近,自然的,离他也很近。3 m, v2 g% e7 ]2 C4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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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算,我已经好几天没去那里了。其实,并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不能去。被调回战斗班的那天,队长就对我下了死命令,从今往后,严禁再到后面的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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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w2 W3 ?$ D# u我知道,他是怕我出事。这也算是我咎由自取,搞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换了谁当队长,都不会不放心。这里毕竟是部队,所以对于这方面的问题是很敏感的,稍微一点含糊,就有可能出大事。9 c/ I( q" V! z4 W/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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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C+ e7 P9 ]- \2 s5 X2 ?5 a3 ~& r我在菜地徘徊着,游移着,突然想起,今天队长不在家。想到这里,心下一阵激动,这么难得的机会,我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心里这么想着,怀揣着那阵阵悸动,脚下已经朝着那个方向迈去。( h M" o6 f2 F% b" t1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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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e. w% j" O" {脚下一步,一步的踩在结实的地上,心里异常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轻轻的推开那扇铁门,我的心跳开始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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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v5 W8 ?' C2 L- V+ g那是……,那个背影,是他,真的是他,他真的在,短短几天不见,恍惚间觉得像是隔了几十年那样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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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动了动脚步,他就在站在离我不到十米的距离,突然觉得,之前那几天,我为什么要死守着队长的命令,原来,再次见到他,是这样的容易。可是,却又那样的难。9 |' T8 j, d- g- H* [( V8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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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W* r" X7 D由于阿才也只是协助他的工作,不是正式调入后勤,平时大多时间都还是在战斗班忙着训练,只有在往生忙不过来的时候,偶尔过来帮一下忙。所以,此刻只有往生一个人。$ R, p& R, t1 C. u( N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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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z, E+ L. o: \: U% R他正在打扫猪圈的卫生,弯着腰忙着,时不时还用手臂擦一擦额头的汗,很认真的样子。+ ]( j0 q, {3 s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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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此刻,有一个我,一个很爱很爱他的我在离他不远的距离偷偷欣赏着他,欣赏着他那张几度让我废寝忘食的脸。7 s% x- y) K% ]: ~& p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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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K; [7 X( G# F- q+ H不懂为什么,我的心开始微微作疼,我知道,我又在心疼他了。看到他一个人这么辛苦,这么累,造成这样的局面的人,又都是我自己本身,所以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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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时我不那么任性,不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不把他逼到“绝路”。我想,他也不会发火。我们,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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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对不起!都怪我,一切的一切都是怪我,从开始到现在,都是我错了。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9 G) q# U" V$ u% G6 B*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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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做个一个大胆的决定。径直走过去,拿起旁边的一把扫帚就扫了起来,也没有和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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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6 f* B# J+ N' I“你……你怎么来了?队长不是命令你以后不能再踏进猪圈这个门吗?”他显然被我这一举动惊呆了,停了下来,满脸诧异。1 w2 @7 F+ j+ H# E7 A: V# e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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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 a7 [) R- B: D5 Y: x2 V“我们在排练节目,现在是休息时间,刚才走到菜地,所以我“顺便”过来看看你。”顿了一下,我又说:“不怕的,队长今天不在家,出去了。”我头也没抬,继续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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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O% G- h7 f' i; J# r: q3 x" T“哦!原来是这样。那你随便看看,不用扫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还有一点就搞定了。”知道我只是顺便过来,往生这样说道。' G h3 z* y5 E1 k6 J: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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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欢迎?好歹我也曾是后勤班的。这么久没来了,你就不能让我勤快一下吗?再说,两个人扫起来比较快,你也不用那么累。”听到他这样说,我有点生气了。: R, T' x- \- i/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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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2 B$ a, Y“没有啊!你想哪里去了。只要你想来,这里随时都欢迎!”往生赶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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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s" j: |7 k2 v+ q& d其实,他根本不用解释的。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免得气氛尴尬。我知道他的为人,他对我怎么样,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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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H1 n: w: s! r2 B“那就好,还算你小子识趣。”我故意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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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0 h/ N+ x) E- M _7 o3 j: O7 _; f他没有再说话,也许,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表面上,我们是在扫地,其实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可这个时候,更适合沉默。' ?8 d; \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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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爱,对不起!”往生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我有点措手不及。9 w! P8 z7 b1 C9 t& @/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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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停下手里的工作,我抬头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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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赶”走了,可你,现在还来帮我,我真的过意不去。”往生的样子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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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的意思,因为当时,我曾叫他去队长那里帮我求情,希望还能留在后勤班。可是,他没有答应我,一口就拒绝了。) l# J& ?+ O0 C6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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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当时我很生气。可后来想一想,他也是为了我好,为我的安全着想。我发生那么多事,他也怕了。! U3 f7 o; |) M- I9 Q+ K$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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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0 i G8 T5 L/ z$ h- Q他也希望我能回到战斗班重新开始,忘了这里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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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W9 {7 r* y5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过去了。再说,都是我自己惹出来的祸。我自己没有珍惜该珍惜的,而且还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尽量控制住自己,保持着微笑。因为,一提起过去,我就容易情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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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 m9 Q* n* }/ F“可是,如果当时我去找了队长的话,说不定……”往生没有再说下去,也许,他发现自己已经说得太多了。! E. \9 P! l' y" O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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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我不敢正视他。因为我怕,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掉眼泪。原来,他依然是那个可以让我笑又让我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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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更何况,队长看到也不好。”沉默几秒好,往生这样无奈的说道。5 {6 n0 P; B; K& e8 d(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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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b+ w/ T0 a# d+ A) P6 H“为什么?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尴尬,只不过是帮你打扫一下猪圈,用得着想那么多吗?”对于往生,我问过太多太多为什么,却至今没有一个有答案。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6 W' @5 g*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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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爱!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和你说过吗?以后都不要再来这里了,你怎么这么不让人不放心呢?”真不愧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X0 `2 v) L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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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的突然到来,打破了原有的沉默。或许在往生心里,早就祈祷着这一刻的到来。而他,如愿以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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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2 S& j& {; e5 W; m1 d“队长!没有。。。。。。刚才排练节目。。。。。。休息,我随便过来看看,刚刚才来。”看到队长来了,我赶紧放下扫帚,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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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和你说过好多次了,我也安排了阿才协助往生工作,你在战斗班就好好的在战斗班。下次注意了,快去排练节目吧!”听我说完,队长也没过多追问。7 e1 Z& T. M7 C- f; n, j2 Z, A M& E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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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回答得很干脆,因为我知道,我必须马上消失,趁队长还没有怀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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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1 H8 s在走出猪圈铁门的时候,隐约听到队长在和往生说着什么,我知道,他肯定又被训了。都是我不好,又让他为了我而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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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u5 c; b+ m7 ^心想着,队长不是出去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往后面猪圈跑,这很不正常。# ~$ _- z9 G) X) I& _"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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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 Z& z; u5 _& p) |/ O难道?他派人监视我?还是一切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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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_5 k. T' Q7 O! |: F由于还要排练节目,我没敢想太多,赶紧加快了离开的脚步。7 q( G* V6 U9 F4 Y. a8 ^. X;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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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星期三——小周末。" J* V3 K9 q4 D! j v0 A$ u( Y
. }- m0 y3 g" X0 e* q) e3 ?今晚不用训练也不用开会,属于自由活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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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不用排练节目,因为指导员说,最近大家太辛苦了,今晚就暂停一下。; U# X2 c" u. l4 V( a
. m) t; [. B& X2 q( M/ s晚饭后,我没有回班里面,而是从厨房直接转向了菜地。5 J, E' `$ b3 H3 Y! Q(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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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去,有几个新兵拿着水管在浇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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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家伙,动作还真够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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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U9 _/ T" p为了能早点自由活动,连吃饭都顾不上了。, e4 i7 h* P. U! W. P#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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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想起自己当新兵那会儿何尝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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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到了自由活动的时候,看着老兵们都跑去玩了,而自己还要拼命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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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的记得,有一次,也是自由活动,我和班里的俊正在洗澡房帮班长着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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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u u) l5 \" X4 Z突然,隔壁班的战友跑来叫,说班长在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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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C+ Y) }7 m5 {( N我俩赶紧放下手头的活,回到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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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班长就叫我俩立正站好,边打牌边开始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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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了哪里?知不道我叫了半天了?”$ X5 S7 c5 k0 R,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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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在洗澡房洗衣服,没听到。”我感觉自己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在叫。. W3 e$ y* S# e9 ^6 ?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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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到?是真没听到还是假没听到?”班长有点怀疑,因为洗澡房就在隔壁,还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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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9 ^5 Z( d1 F& L, Z, Y“真没听到,可能是放水的声音太大了。”俊如实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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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不要给我说那么理由,下次记住了,不管去哪里都得给我报告,哪怕是上厕所。”最后六个字,班长故意加重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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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和俊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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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衣服吧!看到你们两个新兵蛋子就头疼。”班长甩了甩手。. G( A% N: M/ X0 V4 ^#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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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时心里特别气,帮他洗衣物还挨叼干,真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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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T. u, h* Y" z可现在想想,确实是我俩错了,确实是我俩没有向班长报告。 I" T" s) C! z) }
/ H \+ M5 \1 Q-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这已是去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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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V, O' c$ `( r; n* V) @没办法,第一年就是这样,多做事少说话,夹紧自己的尾巴,低调低调再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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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样,你才能进步,你才能真正懂得什么是“忍”。
) N! Z/ g5 F8 i3 ^" R. ?7 A+ S
, s" `, A: C; a9 i" y我沿着菜地的石子路往前走,准备到后面的猪圈看看。8 I) G0 }2 R) ]# F$ b1 U6 ]' N
! E2 }9 N( O% C( \$ I" d自从上次被队长下令,不准我再踏进猪圈那个大门,我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去那里了。: z+ V7 p2 r: H2 b6 |5 K* U
d) r4 y0 q% m8 S/ U趁这会儿自由活动,去瞧瞧我曾喂养的那些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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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K5 o5 U, ]6 [0 x这个时候,往生应该也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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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S3 a4 k7 e0 k) Q8 S% y“莫爱!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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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听见小张在叫我,转过身,看到他正向我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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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面前后,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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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F; \, a$ X0 d/ {8 ~“你干嘛跑那么快?去赶考啊?就这点体能,真不知道当初你怎么会选择来当兵。”我笑着调侃道。0 m+ S$ K# Y7 M$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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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小张没有再说下去,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0 V' @$ y: l0 T1 y1 f: j0 I' s1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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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我?要不是什么?”我有点蒙了,但凭我的直觉,他一定有事瞒着我。- ?' m5 B' J8 d7 M" I+ x9 G( D
* M1 q/ V6 p; u+ n w/ \, Z“呵呵!没什么!头有点晕了,胡言乱语了。”小张赶紧迎着笑脸解释道。7 W e+ w0 N. N! {( @
! @( \" _' j" P4 T8 z; V“你有病吗?”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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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3 R0 @; Y; c% R) Q$ S“你有药吗?”他很严肃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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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草啊!吃草就好了。”我也忍不住笑了。( D% L2 u* l) C8 q n* _+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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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吗?”是我常对小张说的一句话,而每次他也习惯了用“你有药吗?”来回答,我就会补上一句“吃草啊!吃草就好了!”+ P& `' d* C) A$ q, t
9 a- |7 S# N, p2 S0 t* j) Y因为我听说,狗生病了,会自己找草医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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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玩笑了,正经点,你刚才说那话什么意思?什么为了我?什么要不是?”我言归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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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3 u2 w6 g: ~5 s“真的没什么,我说你这人怎么死脑筋,老爱胡思乱想,你不累吗?”小张被我问得有点不耐烦了。+ X% ^3 ~8 X* I+ e7 r) X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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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说不说?我们还是不是战友?”从他的表情中,我貌似已经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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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队长叫我跟着你的,他怕你出事。”+ b9 ^+ g1 O5 T(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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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小张终于说了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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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V5 S: F& ]8 w( U我就说怎么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我那天刚去猪圈还不到10分钟,队长就来了,很明显是有人通风报信。+ Y* W$ m) U, Y. c7 {5 V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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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是怕我自杀吗?”我突然觉得队长真的很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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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没有回答我,也许,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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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j) F& Y+ v2 }“那就是说,那天也是你通风报信的?”看他不说话,我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道。& b: ]( W2 [5 o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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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什么情况?”小张有点疑惑了。* f V% R% O7 N6 s
K! ?/ a1 ?8 d1 T; b9 w/ _ n+ q2 c“就上星期六,排练节目那天,我趁着休息的时候,去猪圈帮忙往生打扫,可还不到十分钟队长就来了,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我有点生气,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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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我从来就没有在队长面前说过你什么。真的,队长也是这几天才叫我注意你的,他说你思想不稳定,要我有空多陪你聊聊天,叮嘱我千万不能让你去后面的猪圈。”小张表示自己很冤,解释一大堆。/ i$ ]; `: s0 `4 `4 |9 h;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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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那会是谁呢?难道。。。。。。队长不止派你一个眼线盯着我?还有其他人?会是多少个呢?”我越想越头疼,越想越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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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队长,也许,那次真的是巧合也说不定。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老跟自己过不去做什么。”小张也感觉是我想太多。1 y- b* N+ v5 N2 k% Q* Z* f1 j
/ C# w* X7 I( f$ Q“好吧!是我想太多了。走,我们打桌球去,好久没打过了。”我突然打消了去猪圈的念头,其实,是不想让小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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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2 r b7 F2 m! ]9 U: [“好啊!我一定会让你输的很惨。”小张摆出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p ]7 H- B2 p/ N: F,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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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都没打,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我表示对他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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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Z0 v) [" h& Y5 K* ]3 ]3 D# c我俩一边说笑着一边朝训练棚的方向走去。5 [5 x! J8 r, O( g-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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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7 {+ W I, }2 N8 D3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老师和战友们一个多月的共同努力下,排练的节目终于成形了。 5 u/ N) ]; R+ S+ C% ^( B' M& I6 O
是的,不管好与差,是骡子还是马,不拿出来溜溜,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
$ s: P0 G0 a% r) C( W9 r! X9 V$ W今天是去市里的第一次彩排,因为事先听说那舞台很大,所以此刻,大家都很紧张。 " O6 U0 E' v! ]' ?: h# \
毕竟是第一次,没经验,每个人都生怕自己到时出什么状况。
4 _5 G' o; E9 x% d3 Y5 n! g可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 L5 {$ s6 r8 y5 U;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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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 H. y L* F' W) g也许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但意思就是前后都没路了,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7 \" A' C, {+ n5 e$ J3 ]$ u
再说,当兵的连死都不怕,会被这点小挫折吓倒吗? 2 D3 \0 T5 _5 B4 M! | x9 r
紧张归紧张,关键时刻,舞台还是要上的,节目还是要彩排的,战友们还是拿得出来的。 ) F1 d4 O5 c2 I) t$ x
吃过早饭,还不到十分钟,就听见值班员吹哨集合。
. m8 E. P7 Z) A因为事先有通知,参加节目彩排的人员立马全部到位,一个不差,这也充分显示了军人的优良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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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 Q* t+ K6 p% Q9 {" r5 L 参加这个节目的总共有60名官兵,也就是说,除去后勤的全部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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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员报告完毕后,大家都知道,接下来是作动员。 ' Y& c' o3 _' f. F8 G
尽管交代的一些事项都是我们早已滚瓜烂熟的,可队长还是要讲,而我们也还是要听。
) Q6 z" G5 e3 Y+ }6 S& r6 p不要觉得烦,在部队就是这样。每次出任务,不管事大事小,这都是必不可少一项,而安全永远是排在第一位。
! r" y6 g1 h: ?* H8 V* `这时,来接送我们的车也到位了,缓缓开进营区,调头停在我们后面。
( l% L4 N' b' K8 g3 B说句大大的实话,我一见客车就浑身不舒服,都成惯性了。 $ b, E) G6 V% v1 U( x( P
一想到一会儿将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我更是头痛,晕车的孩子伤不起啊!
7 F) ~! {+ r& i; \' E) ]我心底正嘀咕着怎么办,这时队长的动员也刚好完毕。 ' C) M: t, g, p) r0 c, u7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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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赶时间,队长命令值班员马上组织登车。 $ Q8 |6 r3 a+ A' f0 l
总共四排,一排一排上,而我当然是第一排咯! , B5 ^; k" x& k$ `9 j2 N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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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可以占到靠窗的位子,这样,坐车的时候就可以吹吹风,就没那么难受。
1 g z* W' D0 Y0 u' {刚一坐下,我习惯性的打了个冷颤,于是赶紧把车窗打开。
( l$ c; f3 ~( D5 ?; c( T6 b: D/ E这时,浩子也坐到了我旁边。 / d6 l* M" O* T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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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子和我是同乡,再加上我俩又同姓,战友们都说我们像双胞胎。 7 [ V0 I* I$ b. c1 Z% _
奇了怪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 m2 k: E$ {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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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老实话,我俩当兵之前完全不认识,尽管从我家走到他家还不到一公里路程。
' Y6 S4 _1 M/ F0 ?! |7 g5 ]3 q$ i% O“你坐这儿?我晕车很严重的,你不怕吗?”我提前给他打了个预防针。 + w7 l& ], h+ `) p0 j8 G
“怕什么?难不成,你敢吐我身上?你要是敢吐我身上,我拍死你。”他显然还没见识过我晕车的厉害。 : g/ {) T9 V, e' V& F$ y% y% S
“好吧!一会儿你可不要后悔!”既然他不怕,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8 f/ L3 R5 K! J# o4 ?# x车开始启动了,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mp3,戴上耳塞,开始听歌,这也是缓解晕车的一个小小“药方”。
7 P* I5 w" w5 y' H1 I' o闭上眼睛,吹着风,我尽量什么都不去想,让自己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 r( \& p% D3 b7 m2 B ]! m! _可是,晕车就是晕车,再怎么转移注意力都不行。 7 [6 |5 v. S' ^0 s9 v3 A
这不,车还没开出十分钟,我的肚子就开始翻江倒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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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j3 V* Z, |不用说,晕车的都懂,这就是呕吐的前兆。
0 B/ `# y4 X, g+ o. d4 I我已经没心情听音乐了,立马拔掉耳塞放好。 * ^; [4 S, x- }8 t8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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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V/ f) h! k! w! Q& ~我紧闭着嘴,死死的咬着牙,我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吐的可能。 , f2 T; v, u$ r$ x;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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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等着吐了。 " |7 n" y7 S. D' z/ u3 T
“怎么了?满头大汗的,你不会真晕车吧?”浩子看到我脸色完全不对劲,疑问道。 % N1 c, H" ]) @. _$ L
我沉默,算是回答。 ! u" T# E, |( R* I8 g* r/ C
“怎么搞得,平时那么阳光的一个人,怎么会晕车啊!”浩子表示对我很无语。
( a, y) x5 V7 q3 Y其实,我自己也很无语自己,一个大男人晕车,说出去,确实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更何况我还是个当兵的。
; M2 J" [& [% D* W1 r可是,我天生下来就是晕车一族,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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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O3 H5 A! _1 l. X) k) L醋啊!风油精啊!生姜片啊!什么土方法没试过。 % Q1 H1 ^' @' m
) t- _7 ~7 m7 g$ X# X9 u: }吃晕车药也不管用,去医院,就连医生都摇头,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 w: t8 k' `1 j# w9 q. w4 c/ y4 d U
" p1 S8 e8 q# H( ?$ s& [% J7 l& S
# G) A) n1 E$ b9 X% y6 c) B就在这时,车子突然来了个大转弯,我是再也忍不住了。
& Y- o4 [% Q! X1 |: N( D2 n6 |立马把头伸出窗外,开始呕吐个不停,那种感受啊!实在是太难受了。
" u& Z2 A, l4 L7 O( E“浩子,有纸没?给我点。”我边吐边问道。
% R# l6 T6 P) R6 @3 L+ ], {3 l“见过晕车的,没见过你这么晕车的,啧啧啧啧……”他递给我几张餐巾纸,还不忘打击我一番。
, v3 G) B. U+ G6 Y( ?换作是平时,我早就一肚子狠话给他倒过去了,反击得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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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此时此刻的我,是再没力气和他贫嘴了。 $ M, @0 A& O2 Q4 C! S
擦干嘴边的残物,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就像刚从死亡的边缘跨过一般。 6 Z( r/ Z% i& _/ u! H6 R2 @4 x) e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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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受,也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7 ~2 V& h) x4 O
“浩子!借你的肩膀睡一下。”我想,我还是快点睡着比较好。 0 ?4 w9 T) Q! s7 ~3 c1 O! J
“你还真是麻烦,早知道你晕车,我就不坐你旁边了。比我大两岁,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睡吧!靠吧!别再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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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我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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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骚归牢骚,战友之间的那份情谊可是一直都在的。
8 S0 V, f6 w6 e( E# ?1 g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挪动着身体,调整到最佳位置。 % Y8 s7 g# T2 u
突然,我的心微微一颤。 + x% z! v/ ?3 o7 d- H# Z;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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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V& y/ }9 \+ P/ x这样的场景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 W2 C5 @( F* v;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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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r' `; t m+ n/ Q( o* Q那一次,我们部队是去执行一项反恐演戏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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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坐这辆车,也是同一个位子,我也是晕车晕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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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就坐在我旁边,他看见后,叫我靠着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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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w H. R" z- J他说,睡吧!睡着就没那么难受了,睡一觉就到了。 % ]. f7 h( k3 n, E. Z, r( N) Q+ [+ ^
两个多小时,我就这样静静地靠在往生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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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只有他才能给的贴心的温暖, 怕是再也感受不到了。 : y! {1 `+ r \3 ?9 f" a; u
5 g% r% t2 _& s H- w6 l, O后来下车我才知道,他整个右肩膀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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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没有一句牢骚怪话,还笑着对我说没事没事。 ' c5 c+ |) o% }$ P
现在想起来,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们关系太好了吧! & o* W: j4 ]8 Z W(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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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一点骗人的,真的很好,好到不能再好,可是,那已是曾经。
1 e0 ?; c9 M0 v: t9 C$ x想到这,心里面突然有种莫名的伤感,情绪又开始失控了。
0 B7 L! n# i* ?+ _我离开浩子的肩膀,转头望向窗外。
" M/ I, e/ r6 L g/ Y8 Z回忆来袭,那些甜蜜的画面一幕幕浮现眼前,我的泪也一滴滴止不住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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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F5 l9 h( ~为什么我可以在不该想起的时候想起, 为什么却不能在该忘记的时候忘记呢?
, \9 a0 R0 v+ K. W我恨,我好恨,恨自己怎么就那么死心眼。 * c" S" }8 ]2 S&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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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5 C, y+ P* Q& R明明是不可能的,明明是注定的,可自己到底还在坚持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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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2 ~3 B/ Z1 ^* P+ s1 Z- U/ ^+ s* K0 ~
! t' @ g* i8 J9 D0 b& A我是放不下回忆还是放不下你? # E5 y5 g( g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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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X e" C. ^& g" [9 U% X" e往生!你看,你又把我惹哭了,你该死,你真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