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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 H文] [转载]三剑客(完整版,分三次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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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8 16: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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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处荡下来的,有很多乱码,得一点点弄明白了才粘过来,是长篇,没法一次性删去乱码,只有分三次发完,请谅解。$ C8 `$ T6 X+ K$ ~9 D+ N
三剑客(完整版) 作者:李智& d' C$ O3 A. O; Z$ \
GAY,这个沉重而又轻松的主题,曾经无数次在这个旋涡中徘徊,迷茫,曾经又无数次伤心,悲痛,而现在,我知道,GAY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们应为它骄傲,为它歌唱```: ^5 I$ r, F/ F; W'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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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5 W7 j2 h" s6 ^8 `5 h8 z5 [6 L* z没有比较,就显不出长处;没有欣赏的人,乌鸦的歌声也就和云雀一样。要是夜莺在白天杂在聒噪里歌唱,人家绝不以为它比鹪鹩唱得更美。多少事情因为逢到有利的环境,才能达到尽善的境界,博得一声恰当的赞赏。 : g' e% r* w: W% u" O.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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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1 G4 n% U; ~5 z- k三剑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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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B, O5 o( y+ O8 A' F2 T* o王哲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神舟大酒店的VIP贵宾包房与客户谈一单很重要的合同。挂完电话,我开始走神,老婆不时看着我,流露出不解与嗔怪的眼神。$ @: Y( V. |6 D3 ]( Z"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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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说,下周一要回北京,一家三口,女儿3岁了,第一次回国。电话中,王哲还建议,一定要把苗岭也约出来,一起吃顿饭,毕竟已经整整14年没有一起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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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9 T) t9 X6 U14年,如白驹过隙。14年,中国像是换了一个朝代。14年,三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昂首步入了中年。14年中,这三个人却基本未有过什么联络。我没问王哲他是从哪儿找到的我的手机号码,估计他是在美国从学校网站的名录中找到的,所幸我的手机号码这些年一直没有变过。! ~* n, P8 L1 {5 l

+ b" w3 }9 \$ r+ c0 v王哲还是当年那种低沉磁性的嗓音,还是那种没什么商量的口气,不由分说,透着霸气。你听不到老朋友间惯常的寒暄,就好像昨天你们还在一起吃过饭一样。他没有问我的近况,好像他知道一切,他没给我机会恭喜他结婚生子,欢迎他们一家三口首度回国。十几年没见面,十几年前的故事,十几年来的心情,好像都忽略不计了,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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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9 r: P) U6 Y& w5 L1986年,我们三人分别从三个不同的地方来到了北京一所综合性大学的外语系。我来自杭州,王哲是西安人,苗岭是北京人。三个人中,我最矮,身高是一米七七、王哲最高,一米八二,苗岭居中,一米七九。我们三人同住一个宿舍(共五人同住),王哲从大三开始转到另一班。因为同住一间宿舍,最重要的是,我们三人又都是全年级公认的帅哥,身手敏捷,文体活动中常常是主角,所以我们三人被戏称为我们年级的"三剑客",是很受女生关注的对象。$ v, S2 U- T" Q! _

" J9 e, Q7 c. p; k$ f然而,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使得我们三人在毕业以后,一直鲜有联络。特别是我和苗岭,大家同在北京,却也很少主动联络过彼此,仅在2000年毕业十周年的时候,与众多老同学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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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T+ y/ S9 T回到家,从网上查到了苗岭的电话与电子邮件,但并没有马上给他打电话。如果没有换工作的话,他应该还在那家美国公司。实在很难用简单的语言来描述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我只想好好地安安静静地梳理一下那些过往,然后再决定如何安排见面的事。+ u5 N% z7 h! a- S$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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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岭篇- G7 g6 H# F3 [* h1 @' e7 Q- U(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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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k1 k- h6 h1 Y0 H- g* X+ _在王哲和苗岭两个人中,我是最先和苗岭熟络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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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x6 M: x& ?6 n* H0 C苗岭的家,在三里河一带的外文局宿舍,他父母都在外文出版社工作。苗岭其实也是南方人,他的父母都是上海人,他小时候在上海呆过几年,但在我看来,已经是地道的北京人了。他总是说北京人听他说话有口音,可我怎么也听不出来。苗岭非常热情爽朗,活泼好动,说话也很幽默,刚入学那阵儿,每逢要外出,我都会先跟他打听一下路线,诸如怎么倒公共汽车之类,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跟我又是解释又是画图,忙得不亦乐乎。赶上一些顺路的事儿,比如买书之类,他就会利用周末回家的机会代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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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岭的成绩并不是特别好,有人说他所以能够入学,是因为他的父母托了人,也有人说他上中学时曾经得过高中组的田径比赛名次,是作为特长生招进来的。这些事我们从未聊过,但从课堂上发言的情况来看,我觉得他的发音不错,但英文词汇量的确有些贫乏,总是那么几句话来回说,有时候时态使用也会混乱。但不管怎么样,阳光帅气的他还是十分讨人喜欢。8 A& W% C* U; `+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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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快就成了很好的朋友。有几个周末,苗岭甚至邀请我去他家里过周末,他的父母也很欢迎我。他的父母除了说上海话,就是说英语,我虽然不是上海人,但能听懂上海话,所以他们也不用因为我的存在,而改成普通话,上海话是他们家的"国语".他们跟我说上海活我就跟他们说普通话,他们跟我说英语,我也就用英语。他的父母都很喜欢我,还直夸我的英语比苗岭好,让苗岭跟我多学学。我和苗岭经常一起替他们家换煤气、购物,有时候还帮着做做饭,去离他们家不远的体育馆打羽毛球、游泳,一起写作业。我们在一起快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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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内心里,我渐渐地喜欢上了苗岭。他俊俏的脸庞、健壮的身材都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到我的梦里。但是,我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像我一样喜欢他。我也许只是他玩得来的朋友之一,我的羽毛球、排球都打得不错,而这也正是他的强项,他比我多两个强项,就是足球和游泳,但是我学习比他好些,写英语作文的时候,他的文章总是要我帮他润色一番。被他弄得五迷三倒的,我也曾多次想试试他的反应,但都无法让我得出正面的判断。所以,我也只好苦心维持着我们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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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 z7 f1 i! p( N# e一次,我在他们家过周末,我们俩同睡一张床。早上醒来后,我看见他的内裤被勃起的阴茎支起了大伞,就跟他开起了玩笑,说要给他把那坏东西割了。他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到了我的阴茎。我一边叫着"疼死了",一边假意地反抗着。我心里非常希望他能继续攻击我,没想到他竟收手了。大概是怕他父母听到,他很快起了床,穿上了外裤出屋洗漱去了。其实,那一次我已经给了他继续"进攻"的信号,但我想,他也许只是开开玩笑罢了,而这样的玩笑在男孩子之间,也是非常普遍的,算不得出格。! g3 S' q4 u% N% n4 f) w2 w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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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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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Q* f1 K& T& [# v, i在八十年代后期,"同性恋"三个字对很多人来说还十分陌生,但它并非什么新生事物。古往今来,同性恋人群一直就存在着,这是不争的事实。对于自己的性向,我在高中时就有了比较明晰的判断,男人女人我都喜欢,但喜欢男人更多一些,至于选择与男性交往还是与女性交往,大概主要还是看环境。对于自己的这种发现,我并不感到震惊,也没有觉得这是世界末日。在杭州时,同性恋的故事我就听过不少。上高中时,我还曾经读过白先勇先生的小说《孽子》。父母都是文艺团体的,他们也都听说过,团里一些半公开的同性恋者,还是他们的朋友。对这个问题,他们倒是很开明。但无论他们看得多开,我自己的这点秘密,是绝对不会透露给他们的。我和其他同龄人一样,快快乐乐地长大,虽然曾暗中守望过一次又一次无望的爱情,却也并没有消沉。我有好感的、喜欢的、爱的、深爱的人,加起来足有一打,但从未让对方有过任何感觉,我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方式与他们交往,我压抑自己最热烈的爱。这种感受,怕是只有暗恋过的人才能体会。: ]/ w8 I4 q7 C/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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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北京的名牌大学读书,父母与家人都曾一致反对,在他们眼里,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似乎没有理由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读书,何况,杭州、上海,甚至南京,都有很好的学校。) C7 }" b  Y: }0 M0 \7 ]4 U6 Z$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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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北京的学校。家里的生活,在那时候,可以算得上很优越了。我的父亲年轻时是歌舞团的乐师,京胡、二胡都拉得很好,妈妈是舞蹈演员,三十岁以后,就改行做行政工作了。后来,父亲承包了团里的音响灯光组,慢慢地,又开了自己的舞台器材租售店,妈妈也跟着一起干,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后来,他们还搞了一个很大的歌舞厅,在杭州也算是很有名气的。姐姐已经早我三年考上了上海华东师大的心理学系,所以当我要离开杭州的时候,父母、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没有一个同意的。( k1 b" S* u( @& E

& g' e' {! W( T% b3 f$ Q, o7 z有同性恋倾向的人,敏感早熟,有主意,而且还特别任性。因为他们的爱情不会被社会接纳,他们的爱恋会被世人称为畸恋,他们时刻留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他们处处担心自己的内心情感会败露。当年的我,花样少年一个,没有人能看出我有那么大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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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走了,实在拗不过我,最后最疼我的外公外婆一再坚持要买机票送我来北京,说是那钱由他们出,被我断然拒绝了。那年我坐上从杭州开往北京的120次列车时,外婆、妈妈和姐姐在月台上抱头痛哭的情景,令我非常难忘。我心里这时才有了一些自责。坐在火车上,我似乎才开始明白我"北上"的另一层动力,那就是远离这些最爱我的人,因为我也许终生都不会幸福,而在他们眼皮底下生活,既会给自己带来不便,也会带给他们不快。万一将来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万一我要跟这个人开启一段共同的人生之旅,在杭州这个巴掌大的城市,全家人还不得跟着我一起"身败名裂"?5 S' j- i' {4 d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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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自己对苗岭有别样的好感,所以虽然我们会经常在一起,但在校园里,我都是尽量回避与他一起同出同入。而苗岭对此并无察觉,因此他会常常觉得我在疏远他。我这是心虚啊!4 d" b/ D" d5 @( Q

& H1 B7 J- B4 y8 O  c在苗岭眼中,我是一个朴实自律又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在同学当中,只有他知道我的父母是做生意的,家里经济条件不错,有几个臭钱儿。到北京以后,妈妈和姐姐帮我买的名牌衣服、运动鞋,我都很少穿,因为与学校的气氛实在不相符合,而且我也觉得北方的男孩子不太讲究穿着。每次放假回家,从父母到四位老人,都会给我不少零花钱,一千两千都是平常事。虽然我一概婉拒,但最后还是得被迫收下,在他们看来,我一个人在遥远的北方读书,实在是太苦了,而除了给我零花钱,他们也找不出其它的方式来表示他们对我的心疼。外公年轻的时候在北京工作过一段时间,他还清楚地记得北京那几家江浙菜馆的名字,一个劲儿地叫我周末节假日去那儿消费消费,吃一些家乡菜,但我从来没有去过。我在学校的开销是非常有限的。四年下来,我自己开的那个工行的存折里,竟有两万多元。除了买一些必要的书,购买食堂的饭票,我只在周末去苗岭家时,给他们家买一些礼物,但也花不了多少钱,无非是一些南式点心、大白兔奶糖、时令水果之类,他的父母每次都会"斥责"我,觉得我太客气,可是空着手上人家又吃又住的,我又实在于心不忍。8 S% X# r' ~  H: U2 O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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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苗岭的相处,我并没有太多功利心和什么别样的企图。我不是那种目的性很强的人,不以把谁搞到手为目的。我们在一起很快乐,这就足够了,再加上他们家英文气息十分浓厚,大家在一起说说英文,也是一种极好的口语训练。他的父母都曾被单位派出国受训,所以英文都是一等一的。但是苗岭是不是"同志",或者能否接受同志,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如果他不是,我也不会立马跟他分道扬镳,跟他这样的人做普通朋友也很好,如果他是,那我们就有机会进一步发展我们的关系。所以,跟他在一起,我总是有意无意地测试他对同性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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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g) ]6 T1 y3 O一个周六的下午,我代表学校参加首都高校卡拉OK比赛,比赛的主题是迎接北京亚运。比赛地点在中山公园音乐堂,主办单位还煞有介事地把一些有点名气的作曲家和歌星请来了,电视台也来采访。我因为从小跟着父亲学二胡,所以乐感不错,嗓音条件也说得过去,在杭州的时候,曾经唱着齐秦的歌,拿过全市中学生歌唱比赛的一等奖。这次比赛我除了独唱一首英文歌以外,还要与日语专业的一位女生对唱一首《亚洲雄风》。结果,我们的对唱没有拿到名次,但我的独唱还是获得了冠军。比赛结束后,老师同学都激动万分,我上去领奖的时候,我们学校的同学,特别是那些平常跟我关系不错的女生,全都在尖叫。苗岭的父母苗叔和赵姨也来为我捧场,电视台的记者还在现场采访了我。那天,我可真是出尽了风头。我那天的演出服,还是苗岭他妈帮我借的。8 l2 b* J7 H% R8 J# D% S% F; J! Z# W

; w6 v( x0 Z1 k比赛结束后,我和苗岭还有他父母高高兴兴地一起去了他们家,路上,苗岭他爸对我说:"小智啊,你今天唱得太好了,别荒废了的,以后接着练练,人家刘欢不也是学外语的嘛?现在唱歌看的是条件,不一定非得科班出身。今晚咱得庆祝庆祝,咱今天去东来顺怎么样?"苗岭和他妈妈也跟着附和,大家表示一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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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的确特别高兴,在赵姨的再三鼓励下,我和苗岭都喝了一些白酒。赵姨说:"你们还在读书,平常来点啤酒倒不要紧,到底是大男孩儿了,这方面也是多少要学着点儿的,只不过白酒是不可以碰的,今天是小智拿冠军,我们的政策可以放宽一些,来来来,大家一起干一杯!"在苗叔和赵姨的心目中,我俨然是他们家的第二个儿子。我想,这大概是苗岭平常没少在他父母面前替我吹牛,说我怎么优秀怎么出色,另一方面,苗岭是他们的独生子,他们大概也有点儿爱屋及乌吧。4 D  E* b3 M'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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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回到家里,苗叔对大家说,今天晚上的晚间新闻应该会有比赛的报道,等到10点多,还真看到了电视台播出的报道,大家又是一片欢腾。这时,赵姨又说:"小智啊,你今天得奖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不告诉你爸爸妈妈呢?快快快,赶紧给杭州打个电话吧!"我不太习惯当着外人给家人打电话,可赵姨那么热情,我也不好驳她的面子,就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父母亲知道后当然非常高兴,当我告诉他们是在苗岭家里打的电话时,妈妈一定要跟赵姨说两句,结果这两个妈妈在电话里说了有2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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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静下来的时候,我跟苗岭开始闲聊。我跟苗岭说:"你爸爸妈妈真好,在你们家呆着真温馨,你看今天我得奖,他们比我还高兴!" "那是啊,我看啊,我都有点妒忌你了,你看着吧,赶明儿个家里有什么事儿,他们没准都不爱跟我商量了,万一要是找到你,你可别吃惊!"苗岭一边玩着他爸从日本带回来的电视游戏,一边醋意大发。我特别注意到他在说这句话时,在"家里有什么事儿"前面没加修饰词"我们",好像我也是这个家的一员,这让我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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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说的什么啊?我在想,我要是女孩儿就好了,我要是女孩儿,我就嫁给你,你爸你妈一准儿高兴!"我在试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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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女孩儿,那我就得考虑考虑了,你学习比我好,又那么多才多艺,你帅得跟潘安似的,你要是女孩儿也一定是美人坯子,我可消受不了。你啊,找大款去吧!"他是不是在避实就虚?0 Q# ^, l# I2 ~0 A  R& }7 Z,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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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哥们儿,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那么谦虚啊?你不知道咱学校一到足球排球比赛的时候那赛场边上一大堆校花儿冲谁来的?她们要是知道咱俩在这儿'同居',还不得把我给扁了的?"我在试图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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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m, E; H& y+ a* q: X1 _) E, U"你歇了吧,他们要是知道,想扁的人不是你,是我。" "不过,说真的,苗岭,我真觉得你挺优秀的,下辈子(这时,我支吾了一下),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要做个女人,做你的老婆。"我在表达我对他的好感。$ B1 X+ x) y9 Z% y/ o

0 ?4 U, F5 j) @5 a6 H4 g& U"操,哪有什么下辈子?俩爷们儿就不能好了?"这句话令我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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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爷们儿怎么好啊?俩爷们要是,要是,那什么,不成同性恋了?"我继续试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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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哪儿去了,咱俩可以拜把子啊?我比你大两个月,从今以后,你就叫我哥吧。" "哎,哥……"我这一声哥叫的,把我们俩都给逗乐了。, n0 R* L# g6 Y

6 p5 S! H% L2 `6 P' a5 j7 \兴奋了一天,我们早早躺下了。这是一个小双人床,或者说是一张大单人床,跟往常一样,我们俩睡一头。苗岭睡觉的样子很好看,他喜欢朝天平躺,表情幸福安祥,而且除了均匀的好听的呼吸声之外,从不打呼噜。关了灯,我在黑暗中默默地欣赏他优美阳刚的脸部曲线,带着对他所有的梦想,渐渐入眠。第二天早上,外面像是什么人在吵架,我很早就醒来了,发现沉睡中的他竟然把他的右腿搭到了我的左腿上,而他好像浑然不知。我不忍惊醒他,就那么绷着一动不动。我开始仔细观察他的身体。修长的双腿上有一层薄薄的汗毛,腹部平坦而有力,脐下的绒毛导向他最隐密的地方,不由得我想入非非。他的头发有一点自来卷,鼻子非常英挺,嘴唇红润并呈现出一种非常优美的弧度。他的全身没有一点赘肉。他把他父母的优点结合得太完美了。他的眼睛是那种笑眼,只要睁着,就像是在笑,即使生气时也透着喜气。这是我一生以来,见过的最动人的男人,他离我那么近,近得伸手可及,我喜欢他,我真想叫他一声哥。; ]" k" F& \: W/ ]. C. A( P

  ~- o2 b9 B$ }* R% Q% ?我的左腿,已经被他压得完全麻木了。再不动一下,怕是快折了。我轻轻往外抽着,他却毫无反应。再抽一点,他动了,他收回了右腿,但人又整个侧过来,把左腿压在了我平躺着的身上。他是完全无意的,但我却不能无动于衷。我开始把这想像成他对我的亲昵,对我的爱抚,不知不觉间,本来就有点晨勃的阴茎,越发地涨大起来了。过了不知多久,他也醒了,看见自己的腿压在我的身上,他马上收回了。这反而让我备感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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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北京的同学之间互相换毛片看的情况比较普遍。我们外地学生因为没有地方看录像,所以基本上没份参与。, D7 _. ~$ s; i2 X" W.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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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快放假的时候,我因为很快就要回杭州,临走之前又去了一次苗岭他们家。晚上快休息的时候,苗岭故作神秘地告诉我,他从邻班的一个男生那儿借回来一盘黄色录像带,他指着书桌上的录像机对我说:"你看,我把录像机都从客厅搬室里来了。"接着,他佯装上卫生间,观察了一下他的父母,见他们已经歇下,便神秘兮兮地回来跟我说:"咱们的文化大餐可以开始了。"录像开始播放,令我们失望的是,我们看到的竟是电视里录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综艺大观。苗岭气急败坏地说:"周卫东这小混蛋,拿这个破玩艺儿来蒙我!"黄色录像带我上大学前就看过,是在同学家借着看的,记得那次也是一样的情况。开头部分是一段歌舞节目,许多人怕被人发现,故意在转录时先录一段"健康"的东西。想起这个,我就跟苗岭说:"别急,好多人都会在开头的地方录点不相干的东西,精彩的应该在后头,你倒倒!"苗岭开始倒带,几分钟后,他停下带子,一男一女的激情画面赫然入目,毫无节制的呻吟也传入了我们的耳膜,这时,我立刻意识到音量没关小,一个箭步冲到电视机前把电视给关了,因为我不熟悉他的录像机的操作。虽然只有几秒种的声音,但是我们很怕他的父母听到,所以我让苗岭再去"上一次厕所",待他确认没事后,我们才又打开了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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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热,苗岭光着膀子,我则穿了件"跨栏儿",电视机上的激情画面,早就让我们俩热血沸腾,一触即发。苗岭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电视,具体地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电视上性感的女人和她们性感的胸、臀和阴部,他在欣赏着一丝不挂和男人疯狂作爱的女人,我则在一旁悄悄地观察着他。他一会儿评点这个女人乳房,一会评点那个女人的阴毛和阴唇,而对男主角则不置一辞。这令我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其实我自己也干过这种事,在跟别人一起看毛片儿的时候,为表示自己是个异性恋,玩命地赞美女主角的一切。所以,这并不能说明,苗岭对男人没有任何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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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0 ?0 c2 I4 O我开始跟他打趣:"苗岭,起来了吧,我检查检查!" "我操,这还不起来?你他妈的肯定比我还硬!" "那可不一定,咱可是老江湖了,这点儿刺激都扛不住?"我在激他。  g( v5 t0 Z& @- }8 p; v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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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的还不信了,你丫要是没起来,我叫你哥!"我很高兴苗岭开始跟我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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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直在观察苗岭,注意力不在电视上,我的阴茎还真没完全勃起。趁着跟他说话的这会儿工夫,我开始迅速转移注意力,并尽量让自己完全松软下来。"那要是我真不硬呢?光叫哥可不行喔,我得在你的鸡鸡上拴根绳惩罚惩罚你。"其实我心里特别想说,如果你赌输了,我就得摸摸你的大鸡巴,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3 V' X) o3 @  l5 l2 p4 g

$ e7 f( {. g- q) P+ U: T9 i"那你脱,我看看!"苗岭大概绝不相信血气方刚的人面对如此刺激能够无动于衷,所以,居然还真的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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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1 }* }( ^2 q4 ]  p1 B我一不做二不休,确认屋门锁上以后,缓缓地脱下了内裤。令苗岭大为不解的是,我的阴茎居然真是松软的。他大骂我:"你丫冷血吧,要不你就是太监!" "知道太监是怎么回事吗?太监没这个!"我把阴囊里的两个蛋蛋展示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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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不算,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开始耍赖。( u6 d# L8 q* W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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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过书桌上我早已看到的一截扎点心匣子的纸绳,对苗岭说:"自觉点儿吧,哥们儿,可别让我动手了!"这句话一出,苗岭像是要疯的样子:"哥,我叫你哥,我叫你哥还不成吗?咱别弄这个,成吗?"我步步为营。"我今天还不信了,我治不了你小子,你他妈的给我脱了的,我必须亲手给你的小鸡鸡扎上这'红头绳'!" "哎哟喂,我的小爷,你是怎么想的这个馊主意,你能不能让我踏实看完了你?"苗岭开始求饶。( O6 n( O6 P' L" Z1 S+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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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我的心凉了半截。如果他是圈里人,早就该明白这是给他提供的绝好机会。他可能真的不是。但我已经跟他"闹"到这个地步,自然也不想善罢甘休,我给他看了我的,不看他的就显得不公平,如果就此收手,他没准儿还以为我有露阴癖呢!+ w& Y/ s$ u. l% K; @% X

5 q" I! T* K# x7 |/ w( x: E在我的再三威逼下,苗岭终于投降:"得得得,你是我爷,我系上,我自己系,我自己系行了吧?"我想了想,他自己系也行吧,至少我能看一下他勃起的阴茎是什么模样了。- c8 ?- x1 s' b1 D

: N0 g" r2 {, O% g"知道怎么系吗?从根那儿连着你的蛋蛋,一块给我系紧了的,省得你比人家电视里的人都闹腾!"苗岭骂骂咧咧地脱下了裤子,这时,我终于看见了他的肉棒。令我感到吃惊的是,他的肉棒又直又挺,向上微微翘起,角度跟我的极其相似,长度大约有16到17公分,比我的略长。在一般人看来,男人的生殖器只有大小之分,但我却对它们的形状非常敏感。苗岭的鸡巴,在我看来,是属于精品一类的。苗岭很敷衍地把纸绳系在了阻茎根部,我立刻予以纠正,同时还上手给他系紧。末了,我还猛地抓了一把他的肉棒,苗岭笑着说:"你他妈的要整死我是怎么着?"然后就很紧张地把退到膝盖那儿的大裤衩子提了上去。& n& ~/ ]0 B'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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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 h; Y' C. v; @9 V& h这个男人,让我迷恋,让我神往。但通过将近两年的接触,我已经知道,他跟我不一样,我明白我没有必要向他come out,我不奢望他的同情,也不需要他的怜悯。即使他是同性恋,你爱上了他,而他如果对你全无感觉,你也不能勉强任何事。八十年代后期的人,思想已经非常开放,但行为方式却还很纯朴。我生活在那个年代,我的行为模式也不可能跳出那个圈圈,我不会只为了性而不考虑爱情。我要等的,就是纯纯粹粹的爱,跟男女之爱没有区别。我不想冒着丧失人格尊严的风险来换取片刻欢愉。  |& y$ J" f# Y% B% z. j

  R2 |8 N/ ]  ^+ `9 I" y- s这个苗岭,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苛责他的。他人高马大,帅得可以,白白的皮肤,彬彬有礼,一看就是从很好的家庭里出来的,他一副体育健将的身材,待人又那么真诚,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他,跟他在一起,你永远都不会闷,因为他说话俏皮、幽默,很是轻松自在。7 i( Q$ f6 h5 J6 y! `2 k2 Z

- h0 D! B! l2 [0 |( u; S许多同学也都知道我们俩关系不错,但没有人往别的地方想。一次,系文学社西班牙语专业的一位学妹在聊天中无意中说我和苗岭挺"志同道合"的,一下令我有点儿紧张,但还是故作镇静地反问她:"什么叫'志同道合'呀?"她立刻觉出自己有些用词不当,旋即解释说:"嗨,我是说你们俩是英雄相惜吧,你看,你们两个大帅哥,一个擅长体育,一个能歌善舞,又风趣幽默,两个人住一间宿舍,又都有南方血统,所以不成好朋友才怪呢!你知道吗?底下好多女生都说苗岭是'白马王子',说你是'艺术王子',你们屋还有一个'黑马王子',就是那个西安来的王什么来着……"说来也是,放眼我们整个外语系,也就我们屋这三块料比较拿得出手,论身高,论外型,论学业,论才艺,的确是很让人羡慕。真不知道当初分班的时候怎么搞的,竟把我们这几个分到了一个班(外语系英语专业有6个班之多),而且还是一个宿舍。苗岭和王哲俩人虽然关系一般,但他们俩是我们系的排球主力,王哲是主攻,苗岭是副攻,场上配合非常默契。每次比赛,只要有他们俩在场上,几乎就没输过。但他们场上场下交流得并不多,主要是王哲不爱说话。别看王哲说话少,但他的英文底子实在了得,他说得一口标准的伦敦音,他们上中学时就有外教专门教发音。而且他阅读量也大,什么英文书都读,上课时他没精打彩的,老师有时候看他的样子觉得他在走神,故意提他的问题,可一问问题,他往往都会有惊人之语。他其实是在特别认真地听,只是看上去漫不经心罢了。大二上半学期,北京高校组织迎奥运(88年汉城奥运会)外语院系学生演讲比赛,他根本就没有报名,等到选拔赛结束之后,老师才想起他没有报名,最后硬是为他向主办单位多要了一个名额,而他也不负众望,拿到了第二名。系主任为此事耿耿于怀了很长一段时间:这王哲,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表情,不爱笑,在台上冷冰冰的,没什么激情,要不然,冠军非他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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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m; g# `9 w" l! d) b王哲会吹笛子,会唱秦腔,而且还非常地道。他不爱表现自己,但每次班里或者系里开联欢会时逼得没法儿的时候,他都会拿出一个节目露上一手。许多女生死迷他,但因为他总是冷着脸子,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所以也没什么人敢接近他。苗岭有一回告诉我,87级有一位学妹是他中学的校友,因为暗恋王哲而来找他帮着撮合撮合,结果苗岭很无情地把人家给拒绝了,他对这位学妹说:"那哥们儿太个色了,不爱理人,我跟他说不上话,你自己找他去吧!"我一直喜欢苗岭,视他为心中的Mr. Right.可在我们俩之间,我是爱他,他是喜欢我,性质根本就不同。既然了解了我们的死结,我就想作一个了断。爱一个人,无法得到回应,本身就够痛的了,如果这个人还一天到晚在你眼前来回晃,还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与你分享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家和自己的父母,那痛难道不会加剧吗?: J! F; P( o1 a

/ q7 t( i/ x( ?# i" f我和苗岭一起看毛片的第二天一早,我又早早地醒了。想了一夜,这一夜我也没怎么睡踏实。看着身旁还在睡梦中的苗岭,我悄悄地起了床。苗叔和赵姨已经在看早间新闻。我对他们谎称要约着老乡一起去取火车票,需要早走。赵姨留我吃早饭,我说来不及了,其实是没有一点心情。背着书包出门时,我问赵姨和苗叔:我可以拥抱你们一下吗?我明天就要回杭州了,将近两个月都会看不到你们。我知道他们不会不好意思的,因为他们的作派很洋化。赵姨立刻欠过身子,跟我拥抱了一下,接着是苗叔。离开苗家时我想,岂止是两个月,我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我必须以我的方式感谢我尊敬的苗叔和赵姨,他们是真的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离开苗岭他们家那个小区,我也在心里默默地与一段情感告别。多好的一家三口,但为了我少受情感折磨,我必须远离他们。一个20岁的年轻人,在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举动都有可能做得出来的,我是真的担心自己会行为失控。如果我还想跟苗岭做朋友,那必要的"安全"距离是一定要保持的,而我,丝毫都不怀疑自己有那样的自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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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出版社需要两名中英文都比较好的学生在暑假去做校对,我被选上了,这意味着,我必须在7月底以前返校。这件事儿,我还没来得及告诉苗岭,但现在,我已经不想说了。" ?$ b8 F) V. H# q

& l! i' L# {5 \王哲篇5 g+ n. j. g) N* s' k' J%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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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7 a5 S  ^8 J2 h  p王哲是我下铺的兄弟。他是个独来独往的人,沉默寡言。除了上课之外,其它时间你很少能见到他。但在学校的绿茵场上,他却是个活跃分子。他是那种天生的古铜色的皮肤,这在现在是典型的健康色,也是性感男人引以为傲的资本,但十几年前,没有多少人懂得品读他的黧黑,加上他不太注重穿衣打扮,所以总给人一种凌乱、颓废的感觉。正常的班级活动,他也很少参加,许多人也觉得他不好相处,所以,在大学一二年级的两年当中,我们接触并不多。8 `$ |) _7 Z" O' R,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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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慢慢知道,王哲原名周五一,一看就知道,五一是他的生日。他是在上小学一年级之前过继给他舅舅的,那时他才改的"王哲".但不幸的是,过继后没两年,他舅妈就病故了。那些年,他是一个人跟着他舅舅在终南山那儿的一个小镇上长大的。到了初中,在亲生父母的帮助下,他又考上了西安市外国语学校,所以又回到了西安市。虽然是住校,但毕竟人在西安,所以实际上又回到了父母身边。但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出于某种依恋,他每个周末都会回去看望他的舅舅——现在的养父。他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大他5岁的哥哥。这段经历,使他缺乏明确的归属感,名义上的父亲是舅舅,但也不是从小就在一起,所以说不上很亲,而生身父母呢,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因为有五六年的时候很少见面,所以也不觉得自己是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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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觉得王哲比我们成熟,他留着一头长发,既抽烟又喝酒,但他同时生活又很规律,还喜欢在宿舍里练哑铃,做俯卧撑,晚自习后,路过操场时,也时常会见到他摆弄单杠、双杠,所以他虽然看起来很瘦,体型却特别好。他长着一双小双眼皮的眼睛,眉毛又浓又粗,还有些凌乱。他的眼神不管落在哪儿,总透着一股不屑甚而愤懑。他的眼睛总有些睁不开似的,眉头也总是微微地皱着。1 q* g5 u8 h& ~

6 k! R1 d1 r3 M王哲话不多,却是个火爆脾气。曾听说他打过校工的事,是一次他去宿舍楼一层值班室打电话时,一位20来岁的校工刁难了他,而他两句话不对付就把那人给撂倒了。许多同学为他欢呼,因为那个校工的父亲是学校图书馆的馆长,成天不学无术,仗势欺人,还爱沾花惹草。所以大家都觉得他为这个楼里的学生出了口恶气。但这件事,要不是87级的老乡跟我说起,我还一直就不知道,王哲从未对任何人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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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的暑假,学校安排我到本校出版社实习,为校刊及一些新书作校对工作,所以只在家里呆了两个星期就返校了。那年暑假,王哲没有回家,但他也没住在宿舍。他的哥哥从西安毕业后已经开始在北京工作,住在双榆树一带的单元楼里,是单位的集体宿舍。那时候,每天从出版社下班以后,我在教工食堂吃完饭后没什么地方可去,就一个人回到空空荡荡的宿舍。苗岭那儿也不想去,再说他也不知道我在北京。有一天,王哲回宿舍取东西,看见我一个人在宿舍歇着,便请我去他哥哥那儿喝酒,到了那儿才知,他哥哥和同住的室友全都去上海出差了,说是接了一个项目,年轻的光棍儿们倾巢出动了。他在那儿替他们看家。看着满地墨绿色的空啤酒瓶,可以想见他一个暑假得喝了多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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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  w$ j8 }王哲请我去他哥那儿,多少让我感到意外。我虽然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但看他一天到晚独来独往、不苟言笑的,我和他之间也就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话说回来,两年下来,其实我对他还是挺有好感的,别看他不爱说话,英文口语却是一流,到底是外语学校出来的,底子要比我们从普通学校考来的学生更厚实些。英文有谚:Still water runs deep.所以我总觉得他比我们深沉,比我们有内涵。他的阅读面也很宽,我们大多数人还在读名著改编的英文简易读物时,他就已经开始读原版的《儿子与情人》、《海狼》、《战争风云》这些大部头了,而且他的穿着虽然说不上多时尚,至少也比刚入学时比较干净些了。他的眼睛总有一种似乎要洞穿一切的深邃,使人不敢与他对视。有几次,他旁若无人全身只穿一条三角内裤躺在宿舍床上读英文小说,手上还拿着根烟,那若隐若现的男性轮廓还是多少次令我想入非非。: Y0 N) A& R/ e! N1 Z' y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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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简单的小菜,几瓶啤酒,很快喝得我们脸红耳热。我预感到,我们之间会发生点儿什么。但我完全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事。有了在苗岭那儿的挫败,我的心如止水般平静,一段时间内,并不指望发生什么新的情感震荡。这是一个人在受了伤害以后本能的自我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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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c% P5 |' r! v王哲是一个性感的酷哥,我行我素,典型的火爆浪子。学校排球比赛时体育老师误判他过网击球,他都敢破口大骂。不明就里的人离他三分远,其中也包括了我这样一个与他同住了整整两年的室友。相对来说,我比他随和得多,比他更有人缘,男生也好,女生也罢,我认识的人比他多得多,在校园里,我比他主流。但我并不因此而多几分优越感,相反地,在他面前,我常常会觉得自己没有个性,没有锋芒,没有味道。; s3 ^( d3 c& z' W5 F! D

% C1 l* n+ ^# u* x: s这是我们俩聊得最多的一次,他跟我聊起他哥,聊他们小时候的故事,聊他过继给舅舅的前前后后,令我惊异的是,他竟然告诉我,他有一个相交三年的女友,最近狠心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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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m* p3 j$ t( l2 }这是我从没听说的故事。我尽可能表现出一些同情,努力从我的词汇中找出一些能够安慰他的语言,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一些不是滋味。王哲坐在地上,一手拿着酒瓶,一手在地上漫不经心地比划着什么,眼神颓唐而无力。他的头发什么时候已经长成了披肩发,头低垂时已经看不到他的眼睛——长发早已掩面。他请我来就是听他说这些?是我平素表现出的善解人意让他对我发出了邀请?那我不成了他免费的心理医师?平常没事儿的时候,怎么对我们一概爱搭不理,落难时却想起兄弟来了?我背靠书柜的侧板,坐在王哲对面的地板上,左腿伸直平放在地上,右腿自然屈成锐角,拿着酒瓶的右手搭在右膝上,眼神空洞地望着他在地上胡乱比划的手。他修长的古铜色的无奈的手指,那一刻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它们好像在按摩着我难以平静的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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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流泪。这不是一个我应当抱有幻想的男人,他太桀骜不驯,太狂妄,更重要的是,他爱的是女生。我实在不想听他的故事,但看到平日里目空一切的他凄楚而颓唐地品尝着失恋的苦酒,我还是开了口:"说出来听听,说出来就没事儿了,就都过去了。"王哲这时抬头了,眼圈分明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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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9 Q; i3 |" U0 H"她特别善良,也特别漂亮,她是我两小无猜的朋友,小学六年我们一直是一起过来的,她是我舅舅家的邻居,舅妈去世那会儿,她父母帮过我们很多忙,舅舅不会照顾小孩,都是她妈妈帮的忙,放学以后,舅舅如果还没有下班回家,我总是到他们家吃饭。每次我回终南山,都会去她们家。我在西安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开始通信。她学习比我好,但她考的是西北大学。唉,没意思,越说越难受……"他其实比我幸福,比我完整。我比他小6个月,却还没有一次像样的恋爱。我知道他现在很痛苦,但这些会在将来成为他甜蜜的回忆。而我拥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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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g4 m/ b: n2 P  w8 a5 f我尽量跟他讲一些段子,让他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告诉他天涯何处无芳草,心里还在想着,这个女孩这是怎么了?这么优质的男人放着不要,她要什么样的?真是奢侈浪费。4 E1 y$ c( c/ ]% N+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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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9 V% d) ^/ ]# m" R# I时间很快就十点半了,我站起身来告辞。学校十一点钟关大门,晚了就得爬围墙了。这时王哲说:"着什么急呢?这儿有的是床,随便睡,再说了,要是睡不惯可以随时爬围墙回去啊?"我推说明天一早还要到出版社上班,不能晚,全年级才两个实习名额。他一再坚持让我住下,说到激动处,竟然一把将我推到了墙角,并把我搂在了他的怀里,他的眼睛怒睁着,直视着我的眼睛,鼻子快顶到我的鼻子,恶狠狠地说:"让你丫别走你就别走!"我一下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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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z" b( }" s; B我的脑子在快速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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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 d5 F. Z0 B第一,我们不是一路人,他是异性恋,我喜欢他,但能够常常看到他,于我足够了,我不能跟他发展出其它的感情,我不能作茧自缚,自作自受,没有结局的感情游戏只能伤害自己;第二,我不能趁人之危,他失恋了,他只是需要安慰,他喝多了,他有些失态;第三,我一直喜欢苗岭,如果我真的需要发展一位同性情人,只有他才是我的Mr. Right.苗岭已成过去,但他在我心里还有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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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 q! M, V6 d+ `1 J8 k"陪陪我吧,今天,我心里太难受了。行吗,李智?就今天?"他那口整齐的白牙一开一合,好看极了,他撕心裂腑的喊声,震得我的耳膜快要破裂了,他的唾沫星子溅到了我的脸上,他结实的肌肉包围着我的全身,令我动弹不得。7 a1 g& D1 l3 ^' ?4 g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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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吗?"我怒目圆睁。我们四目相对,相对无言。我们互相瞪着对方,瞪了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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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另一个我在我的脑海里跳将出来:来吧,王哲,你来吧,你满足我最疯狂的愿望吧!我们不玩感情,我们放纵一回,你给我苗岭不能给我的东西吧!就今晚,就在现在。明天,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继续清高,你接着独来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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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目相对。我忽然又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王哲不过是在撒酒疯吧了。8 [  U, W+ J' _" W(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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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我反映过来,王哲把他的脸整个贴在了我的脸上,他的双手开始死命地抓我的头发,就像要把我的头发连根拔起。他拼命地用他的脸蹭我的脸,我觉得他的胡茬好像在我脸上刮出了血印子。我一动不动地僵在那儿,心想,王哲啊王哲,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你那位两小无猜的女友?你是在亲我还是虐待我?你是在亲她还是在对她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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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突然停了下来,眼睛再度直勾勾地死盯着我,几秒钟过后,他又突然用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不由分说地把他的热唇拼命贴在了我的唇上,他用舌头撬开了我的牙,继而在我的口腔里游动与狂舞起来。见我无动于衷,他突然咆哮着大喊"来啊!",就又继续探索起我的唇与舌。而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一阵眩晕过后,大脑即刻一片空白。我失去了任何理性,本能地与他打起了"舌战",一股热能迅速流遍了全身,点燃了我所有的毛孔。这一生从未有过的惊悚而又疯狂的体验占领了我的每一个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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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1 i3 |! p" o! E0 V+ |就让大脑空白吧!就让我跟随内心最原始的欲望升腾吧!所有的理性都他妈的滚蛋吧!让我梦里千百回出现的极乐来到吧!不要再想那么多。如果这是一场罪恶的肉欲的战争,发动的人不是我,尽管享受它吧,再怯懦也不必承担道义的责任。何况,这个人,实在优质。这时候抽出身来,可能既伤害了对方,又将让自己失去也许是一生不可重来的机会——将来,当我垂垂老去的时候,我的20岁,该拿什么来充当记忆的标竿?我用尽全力把双臂环住他结实的后背和后腰,开始拥抱这个两年来于我一直既神秘遥远又可爱性感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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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D  T. S7 s5 e' `王哲到底是过来人,至少相对我来说。他的滑滑的、温润的舌,灵巧、自由而有力地翻腾着,搅得我心里发酸,发慌,发堵,他贪婪地用尽全力地吸吮着我的津液,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我们的唾液混在一起,随着舌头的激战发出啧啧的声响。忽然,他的舌头又退出了我的口腔,开始轻轻地舔我的唇,我的鼻子,我的脸颊,我的耳垂,我的下巴,我的脖子。紧接着,他又把手伸进我的T恤,狂乱地抓我的胸与背,我被他抓得生疼,但并未拒绝与退缩。我开始喘粗气,我下面的那一大坨开始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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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j2 }5 d  k+ D( D& N王哲猛地拽起我的T恤,我知道他想除掉这个薄薄的把我们隔开的纺织品,我配合地举起双臂,王哲则迅速地把它拽过我的头顶,扔到后面的床上。紧接着他也扯掉了他自己的T恤。于是,我们的四块胸大肌开始有节奏地摩擦,他有力的腰部也开始运动起来,隔着裤子,我也能感觉到他雄伟的男根在撞击着我的相同部位。他开始舔我的前胸,我的乳头。很快,他又蹲下身子,开始解开我的皮带。我的双手抓紧了他的头发,一边大声地呻吟。他退下了我的外裤,隔着内裤狂亲我的呼之欲出的龟头。我的脊梁骨开始阵阵发麻,我们还没有真正赤裸相见,我已经感到我快决堤了。龟头部分的内裤早就湿了一片。3 ]; b$ w. B;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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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预料到王哲的下一步,那必定是扒掉我的内裤,猛吸我的阴茎。以我的兴奋度,估计套弄不了几下,我就该一泄千里了。我想掌握一下节奏。这时我拉着王哲站了起来,同时迅速蹲下,三下五除二脱掉了他的外裤,同时把退到脚面的上我的外裤一脚踢到了一边。我用手轻轻地在他的外裤上勾勒着他阴茎的轮廓,双手隔着内裤替他按摩着。我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拉下了他的内裤,他的完美的男性骄傲完全暴露在了我的眼皮底下,我小心翼翼地握住它的根部,感动于造物主的神奇与伟大。以前在学校澡堂里我见过王哲的这个宝贝,可眼前昂然挺拔龟头粉嫩闪着光泽的这个宝物与当时松松垮垮挂在他裆部的那个黑黑的肉球,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我朝思暮想的其实不是王哲啊!如果这根肉棒的主人是苗岭,那该多好!这一切都是谁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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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双手托着我的后脑勺,使劲地把我的口鼻推向他的宝贝,差点没让我窒息。我亲吻着他的阴毛、阴囊,右手轻触他的两粒缩成一团的蛋蛋,一股男性裆部特有的气味扑鼻而来,这使我更加兴奋。要不是王哲用手将他的肉棒送入了我的口腔,我真想多欣赏一会儿这个宝贝。他的宝贝少说也得有17公分,呈漂亮的香蕉形,它向上骄傲地扬起,又像彩虹一样优美地划了一道弧形,向下微微地弯曲。王哲开始在我的嘴里作活塞运动,几次用力过猛差点让毫无经验的我呕吐。几分钟过后,我感觉到他的血脉贲张,我的嘴里也积聚了越来越多的precum.我想他可能支持不了多久了,于是迅速站起身来,压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蹲下,他一下就把我的阴茎吞进他温热的口中,疯了一样地套弄着,大概过了不到一分钟,觉得自己马上快泄了,于是又挣脱了他的嘴,让他站直。我们又开始接吻,下面两条滚烫的肉棒相互摩擦着,他的动作过猛,甚至挤痛了我的包皮。两个人身上的汗水、马眼里流出的先头部队,成了天然的润滑剂,我们热吻着,摩擦着,撞击着,动作着,很快就要到达沸点。几乎同时,我们俩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叫,随着我们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两柱白色的黏液,一波又一波地喷到了对方的小腹上、阴毛上、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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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A: [; o* n% K战事终于结束,我们俩喘着粗气,就跟打完一架一样,瘫坐在地上,就跟两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对方的眼睛。我的脸上渐渐有了些笑意,而王哲则是一脸的严肃。我笑,大概是为了掩饰内心里的尴尬与迷乱,因为刚刚发生的这一切,让我毫无心理准备,我很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而王哲的脸上,除了一点满足,一点对我的怜爱外,更多的是一种男人劫获了战利品后的自豪与快意。, v: D0 |9 K6 t( |9 r$ v

! p  C/ r4 w3 P1 _" V5 q. F我很快站起身,到卫生间简单冲洗了一下,穿上衣服准备离开。王哲见此情景一脸愤怒:"你给我坐下!"我笑着看着他:"哥们儿,今天咱俩都爽了,这还不够?"王哲听我这么说,似乎更加愤怒了:"你丫别这么跟我说话!"听他这么一吼,我还真坐下了:"那你也洗洗去吧,别着急,我不走,你放心,我跑不了,你洗完了出来再说。"口气里带着一些哄他的意思。王哲瞪着我,从他瘫坐着的地板上起身进了卫生间。  X8 G2 m) S- ^1 g+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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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这个王哲,今天是酒后乱性还是失恋后失态?那他为什么不找一个别的方式,而非要在我这里发泄?难道他一直就对我有意思?那我平常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城府深,但也不能一点都不让我看出来吧?
发表于 2013-5-8 21:02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的文章,继续
发表于 2013-5-8 21:28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吗?喜欢看哦
发表于 2013-5-8 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想看结果,快发啊!
发表于 2013-5-9 00:0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看,没有了么?
发表于 2013-5-9 07:37 | 显示全部楼层
等着好故事
 楼主| 发表于 2013-5-9 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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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北京的同学之间互相换毛片看的情况比较普遍。我们外地学生因为没有地方看录像,所以基本上没份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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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5 P, x9 Q7 B  }, K3 C大二快放假的时候,我因为很快就要回杭州,临走之前又去了一次苗岭他们家。晚上快休息的时候,苗岭故作神秘地告诉我,他从邻班的一个男生那儿借回来一盘黄色录像带,他指着书桌上的录像机对我说:"你看,我把录像机都从客厅搬室里来了。"接着,他佯装上卫生间,观察了一下他的父母,见他们已经歇下,便神秘兮兮地回来跟我说:"咱们的文化大餐可以开始了。"录像开始播放,令我们失望的是,我们看到的竟是电视里录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综艺大观。苗岭气急败坏地说:"周卫东这小混蛋,拿这个破玩艺儿来蒙我!"黄色录像带我上大学前就看过,是在同学家借着看的,记得那次也是一样的情况。开头部分是一段歌舞节目,许多人怕被人发现,故意在转录时先录一段"健康"的东西。想起这个,我就跟苗岭说:"别急,好多人都会在开头的地方录点不相干的东西,精彩的应该在后头,你倒倒!"苗岭开始倒带,几分钟后,他停下带子,一男一女的激情画面赫然入目,毫无节制的呻吟也传入了我们的耳膜,这时,我立刻意识到音量没关小,一个箭步冲到电视机前把电视给关了,因为我不熟悉他的录像机的操作。虽然只有几秒种的声音,但是我们很怕他的父母听到,所以我让苗岭再去"上一次厕所",待他确认没事后,我们才又打开了电视。! r1 Y4 ]# U, B) L& z2 t(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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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热,苗岭光着膀子,我则穿了件"跨栏儿",电视机上的激情画面,早就让我们俩热血沸腾,一触即发。苗岭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电视,具体地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电视上性感的女人和她们性感的胸、臀和阴部,他在欣赏着一丝不挂和男人疯狂作爱的女人,我则在一旁悄悄地观察着他。他一会儿评点这个女人乳房,一会评点那个女人的阴毛和阴唇,而对男主角则不置一辞。这令我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其实我自己也干过这种事,在跟别人一起看毛片儿的时候,为表示自己是个异性恋,玩命地赞美女主角的一切。所以,这并不能说明,苗岭对男人没有任何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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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跟他打趣:"苗岭,起来了吧,我检查检查!" "我操,这还不起来?你他妈的肯定比我还硬!" "那可不一定,咱可是老江湖了,这点儿刺激都扛不住?"我在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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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的还不信了,你丫要是没起来,我叫你哥!"我很高兴苗岭开始跟我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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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l1 w+ k: Y9 Q* U( i因为一直在观察苗岭,注意力不在电视上,我的阴茎还真没完全勃起。趁着跟他说话的这会儿工夫,我开始迅速转移注意力,并尽量让自己完全松软下来。"那要是我真不硬呢?光叫哥可不行喔,我得在你的鸡鸡上拴根绳惩罚惩罚你。"其实我心里特别想说,如果你赌输了,我就得摸摸你的大鸡巴,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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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7 s) e: E) I1 w8 o"那你脱,我看看!"苗岭大概绝不相信血气方刚的人面对如此刺激能够无动于衷,所以,居然还真的上当了。' p# z- t$ ?1 A2 e8 }9 p' E: p

. l: s1 w  U) i2 [  y  y* z& \我一不做二不休,确认屋门锁上以后,缓缓地脱下了内裤。令苗岭大为不解的是,我的阴茎居然真是松软的。他大骂我:"你丫冷血吧,要不你就是太监!" "知道太监是怎么回事吗?太监没这个!"我把阴囊里的两个蛋蛋展示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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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不算,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开始耍赖。* x# O* F, S- v( V& r*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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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过书桌上我早已看到的一截扎点心匣子的纸绳,对苗岭说:"自觉点儿吧,哥们儿,可别让我动手了!"这句话一出,苗岭像是要疯的样子:"哥,我叫你哥,我叫你哥还不成吗?咱别弄这个,成吗?"我步步为营。"我今天还不信了,我治不了你小子,你他妈的给我脱了的,我必须亲手给你的小鸡鸡扎上这'红头绳'!" "哎哟喂,我的小爷,你是怎么想的这个馊主意,你能不能让我踏实看完了你?"苗岭开始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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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Y. L6 R7 f0 n( Z事已至此,我的心凉了半截。如果他是圈里人,早就该明白这是给他提供的绝好机会。他可能真的不是。但我已经跟他"闹"到这个地步,自然也不想善罢甘休,我给他看了我的,不看他的就显得不公平,如果就此收手,他没准儿还以为我有露阴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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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P( m# U- U# D$ X在我的再三威逼下,苗岭终于投降:"得得得,你是我爷,我系上,我自己系,我自己系行了吧?"我想了想,他自己系也行吧,至少我能看一下他勃起的阴茎是什么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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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 g; D/ n% p% F7 ^- u"知道怎么系吗?从根那儿连着你的蛋蛋,一块给我系紧了的,省得你比人家电视里的人都闹腾!"苗岭骂骂咧咧地脱下了裤子,这时,我终于看见了他的肉棒。令我感到吃惊的是,他的肉棒又直又挺,向上微微翘起,角度跟我的极其相似,长度大约有16到17公分,比我的略长。在一般人看来,男人的生殖器只有大小之分,但我却对它们的形状非常敏感。苗岭的鸡巴,在我看来,是属于精品一类的。苗岭很敷衍地把纸绳系在了阻茎根部,我立刻予以纠正,同时还上手给他系紧。末了,我还猛地抓了一把他的肉棒,苗岭笑着说:"你他妈的要整死我是怎么着?"然后就很紧张地把退到膝盖那儿的大裤衩子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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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6 \1 M5 Y' _, ]这个男人,让我迷恋,让我神往。但通过将近两年的接触,我已经知道,他跟我不一样,我明白我没有必要向他come out,我不奢望他的同情,也不需要他的怜悯。即使他是同性恋,你爱上了他,而他如果对你全无感觉,你也不能勉强任何事。八十年代后期的人,思想已经非常开放,但行为方式却还很纯朴。我生活在那个年代,我的行为模式也不可能跳出那个圈圈,我不会只为了性而不考虑爱情。我要等的,就是纯纯粹粹的爱,跟男女之爱没有区别。我不想冒着丧失人格尊严的风险来换取片刻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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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z* J; F" v0 F! d, T0 ~这个苗岭,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苛责他的。他人高马大,帅得可以,白白的皮肤,彬彬有礼,一看就是从很好的家庭里出来的,他一副体育健将的身材,待人又那么真诚,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他,跟他在一起,你永远都不会闷,因为他说话俏皮、幽默,很是轻松自在。; _; j" s( g% Y8 ^. R4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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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同学也都知道我们俩关系不错,但没有人往别的地方想。一次,系文学社西班牙语专业的一位学妹在聊天中无意中说我和苗岭挺"志同道合"的,一下令我有点儿紧张,但还是故作镇静地反问她:"什么叫'志同道合'呀?"她立刻觉出自己有些用词不当,旋即解释说:"嗨,我是说你们俩是英雄相惜吧,你看,你们两个大帅哥,一个擅长体育,一个能歌善舞,又风趣幽默,两个人住一间宿舍,又都有南方血统,所以不成好朋友才怪呢!你知道吗?底下好多女生都说苗岭是'白马王子',说你是'艺术王子',你们屋还有一个'黑马王子',就是那个西安来的王什么来着……"说来也是,放眼我们整个外语系,也就我们屋这三块料比较拿得出手,论身高,论外型,论学业,论才艺,的确是很让人羡慕。真不知道当初分班的时候怎么搞的,竟把我们这几个分到了一个班(外语系英语专业有6个班之多),而且还是一个宿舍。苗岭和王哲俩人虽然关系一般,但他们俩是我们系的排球主力,王哲是主攻,苗岭是副攻,场上配合非常默契。每次比赛,只要有他们俩在场上,几乎就没输过。但他们场上场下交流得并不多,主要是王哲不爱说话。别看王哲说话少,但他的英文底子实在了得,他说得一口标准的伦敦音,他们上中学时就有外教专门教发音。而且他阅读量也大,什么英文书都读,上课时他没精打彩的,老师有时候看他的样子觉得他在走神,故意提他的问题,可一问问题,他往往都会有惊人之语。他其实是在特别认真地听,只是看上去漫不经心罢了。大二上半学期,北京高校组织迎奥运(88年汉城奥运会)外语院系学生演讲比赛,他根本就没有报名,等到选拔赛结束之后,老师才想起他没有报名,最后硬是为他向主办单位多要了一个名额,而他也不负众望,拿到了第二名。系主任为此事耿耿于怀了很长一段时间:这王哲,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表情,不爱笑,在台上冷冰冰的,没什么激情,要不然,冠军非他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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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 {" [) |* [2 I王哲会吹笛子,会唱秦腔,而且还非常地道。他不爱表现自己,但每次班里或者系里开联欢会时逼得没法儿的时候,他都会拿出一个节目露上一手。许多女生死迷他,但因为他总是冷着脸子,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所以也没什么人敢接近他。苗岭有一回告诉我,87级有一位学妹是他中学的校友,因为暗恋王哲而来找他帮着撮合撮合,结果苗岭很无情地把人家给拒绝了,他对这位学妹说:"那哥们儿太个色了,不爱理人,我跟他说不上话,你自己找他去吧!"我一直喜欢苗岭,视他为心中的Mr. Right.可在我们俩之间,我是爱他,他是喜欢我,性质根本就不同。既然了解了我们的死结,我就想作一个了断。爱一个人,无法得到回应,本身就够痛的了,如果这个人还一天到晚在你眼前来回晃,还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与你分享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家和自己的父母,那痛难道不会加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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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P5 O* s) q' g2 {" i3 h1 ~  n# d我和苗岭一起看毛片的第二天一早,我又早早地醒了。想了一夜,这一夜我也没怎么睡踏实。看着身旁还在睡梦中的苗岭,我悄悄地起了床。苗叔和赵姨已经在看早间新闻。我对他们谎称要约着老乡一起去取火车票,需要早走。赵姨留我吃早饭,我说来不及了,其实是没有一点心情。背着书包出门时,我问赵姨和苗叔:我可以拥抱你们一下吗?我明天就要回杭州了,将近两个月都会看不到你们。我知道他们不会不好意思的,因为他们的作派很洋化。赵姨立刻欠过身子,跟我拥抱了一下,接着是苗叔。离开苗家时我想,岂止是两个月,我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我必须以我的方式感谢我尊敬的苗叔和赵姨,他们是真的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离开苗岭他们家那个小区,我也在心里默默地与一段情感告别。多好的一家三口,但为了我少受情感折磨,我必须远离他们。一个20岁的年轻人,在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举动都有可能做得出来的,我是真的担心自己会行为失控。如果我还想跟苗岭做朋友,那必要的"安全"距离是一定要保持的,而我,丝毫都不怀疑自己有那样的自控力。' _2 u- O6 k' Y$ ^! D  [3 r(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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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出版社需要两名中英文都比较好的学生在暑假去做校对,我被选上了,这意味着,我必须在7月底以前返校。这件事儿,我还没来得及告诉苗岭,但现在,我已经不想说了。& P! K, T) q4 p" f* s% e! j

) w% F, l8 b/ S- Q2 A/ t5 o- u王哲篇  y7 ?5 J$ T! h+ o! ]. P1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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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Q5 ?7 A- W王哲是我下铺的兄弟。他是个独来独往的人,沉默寡言。除了上课之外,其它时间你很少能见到他。但在学校的绿茵场上,他却是个活跃分子。他是那种天生的古铜色的皮肤,这在现在是典型的健康色,也是性感男人引以为傲的资本,但十几年前,没有多少人懂得品读他的黧黑,加上他不太注重穿衣打扮,所以总给人一种凌乱、颓废的感觉。正常的班级活动,他也很少参加,许多人也觉得他不好相处,所以,在大学一二年级的两年当中,我们接触并不多。. L4 M" U9 Q,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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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慢慢知道,王哲原名周五一,一看就知道,五一是他的生日。他是在上小学一年级之前过继给他舅舅的,那时他才改的"王哲".但不幸的是,过继后没两年,他舅妈就病故了。那些年,他是一个人跟着他舅舅在终南山那儿的一个小镇上长大的。到了初中,在亲生父母的帮助下,他又考上了西安市外国语学校,所以又回到了西安市。虽然是住校,但毕竟人在西安,所以实际上又回到了父母身边。但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出于某种依恋,他每个周末都会回去看望他的舅舅——现在的养父。他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大他5岁的哥哥。这段经历,使他缺乏明确的归属感,名义上的父亲是舅舅,但也不是从小就在一起,所以说不上很亲,而生身父母呢,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因为有五六年的时候很少见面,所以也不觉得自己是他们的孩子。. }$ z3 J' {, V$ D: o

. N: t: J3 R4 G0 A0 K$ b1 q我们都觉得王哲比我们成熟,他留着一头长发,既抽烟又喝酒,但他同时生活又很规律,还喜欢在宿舍里练哑铃,做俯卧撑,晚自习后,路过操场时,也时常会见到他摆弄单杠、双杠,所以他虽然看起来很瘦,体型却特别好。他长着一双小双眼皮的眼睛,眉毛又浓又粗,还有些凌乱。他的眼神不管落在哪儿,总透着一股不屑甚而愤懑。他的眼睛总有些睁不开似的,眉头也总是微微地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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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话不多,却是个火爆脾气。曾听说他打过校工的事,是一次他去宿舍楼一层值班室打电话时,一位20来岁的校工刁难了他,而他两句话不对付就把那人给撂倒了。许多同学为他欢呼,因为那个校工的父亲是学校图书馆的馆长,成天不学无术,仗势欺人,还爱沾花惹草。所以大家都觉得他为这个楼里的学生出了口恶气。但这件事,要不是87级的老乡跟我说起,我还一直就不知道,王哲从未对任何人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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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的暑假,学校安排我到本校出版社实习,为校刊及一些新书作校对工作,所以只在家里呆了两个星期就返校了。那年暑假,王哲没有回家,但他也没住在宿舍。他的哥哥从西安毕业后已经开始在北京工作,住在双榆树一带的单元楼里,是单位的集体宿舍。那时候,每天从出版社下班以后,我在教工食堂吃完饭后没什么地方可去,就一个人回到空空荡荡的宿舍。苗岭那儿也不想去,再说他也不知道我在北京。有一天,王哲回宿舍取东西,看见我一个人在宿舍歇着,便请我去他哥哥那儿喝酒,到了那儿才知,他哥哥和同住的室友全都去上海出差了,说是接了一个项目,年轻的光棍儿们倾巢出动了。他在那儿替他们看家。看着满地墨绿色的空啤酒瓶,可以想见他一个暑假得喝了多少酒。' B- i4 d  y& h7 E8 d4 @. F;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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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请我去他哥那儿,多少让我感到意外。我虽然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但看他一天到晚独来独往、不苟言笑的,我和他之间也就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话说回来,两年下来,其实我对他还是挺有好感的,别看他不爱说话,英文口语却是一流,到底是外语学校出来的,底子要比我们从普通学校考来的学生更厚实些。英文有谚:Still water runs deep.所以我总觉得他比我们深沉,比我们有内涵。他的阅读面也很宽,我们大多数人还在读名著改编的英文简易读物时,他就已经开始读原版的《儿子与情人》、《海狼》、《战争风云》这些大部头了,而且他的穿着虽然说不上多时尚,至少也比刚入学时比较干净些了。他的眼睛总有一种似乎要洞穿一切的深邃,使人不敢与他对视。有几次,他旁若无人全身只穿一条三角内裤躺在宿舍床上读英文小说,手上还拿着根烟,那若隐若现的男性轮廓还是多少次令我想入非非。6 J2 W4 n0 _, A, @! B

) f# Q: M+ G9 T; Z1 f$ q几个简单的小菜,几瓶啤酒,很快喝得我们脸红耳热。我预感到,我们之间会发生点儿什么。但我完全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事。有了在苗岭那儿的挫败,我的心如止水般平静,一段时间内,并不指望发生什么新的情感震荡。这是一个人在受了伤害以后本能的自我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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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8 p4 A% i0 _9 P王哲是一个性感的酷哥,我行我素,典型的火爆浪子。学校排球比赛时体育老师误判他过网击球,他都敢破口大骂。不明就里的人离他三分远,其中也包括了我这样一个与他同住了整整两年的室友。相对来说,我比他随和得多,比他更有人缘,男生也好,女生也罢,我认识的人比他多得多,在校园里,我比他主流。但我并不因此而多几分优越感,相反地,在他面前,我常常会觉得自己没有个性,没有锋芒,没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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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4 D. y* e+ Z5 M6 T这是我们俩聊得最多的一次,他跟我聊起他哥,聊他们小时候的故事,聊他过继给舅舅的前前后后,令我惊异的是,他竟然告诉我,他有一个相交三年的女友,最近狠心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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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从没听说的故事。我尽可能表现出一些同情,努力从我的词汇中找出一些能够安慰他的语言,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一些不是滋味。王哲坐在地上,一手拿着酒瓶,一手在地上漫不经心地比划着什么,眼神颓唐而无力。他的头发什么时候已经长成了披肩发,头低垂时已经看不到他的眼睛——长发早已掩面。他请我来就是听他说这些?是我平素表现出的善解人意让他对我发出了邀请?那我不成了他免费的心理医师?平常没事儿的时候,怎么对我们一概爱搭不理,落难时却想起兄弟来了?我背靠书柜的侧板,坐在王哲对面的地板上,左腿伸直平放在地上,右腿自然屈成锐角,拿着酒瓶的右手搭在右膝上,眼神空洞地望着他在地上胡乱比划的手。他修长的古铜色的无奈的手指,那一刻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它们好像在按摩着我难以平静的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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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5 A9 F& J- V* p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流泪。这不是一个我应当抱有幻想的男人,他太桀骜不驯,太狂妄,更重要的是,他爱的是女生。我实在不想听他的故事,但看到平日里目空一切的他凄楚而颓唐地品尝着失恋的苦酒,我还是开了口:"说出来听听,说出来就没事儿了,就都过去了。"王哲这时抬头了,眼圈分明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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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J5 W% j0 T5 l, N3 q  E"她特别善良,也特别漂亮,她是我两小无猜的朋友,小学六年我们一直是一起过来的,她是我舅舅家的邻居,舅妈去世那会儿,她父母帮过我们很多忙,舅舅不会照顾小孩,都是她妈妈帮的忙,放学以后,舅舅如果还没有下班回家,我总是到他们家吃饭。每次我回终南山,都会去她们家。我在西安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开始通信。她学习比我好,但她考的是西北大学。唉,没意思,越说越难受……"他其实比我幸福,比我完整。我比他小6个月,却还没有一次像样的恋爱。我知道他现在很痛苦,但这些会在将来成为他甜蜜的回忆。而我拥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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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 a" v- E# G1 C6 n/ [我尽量跟他讲一些段子,让他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告诉他天涯何处无芳草,心里还在想着,这个女孩这是怎么了?这么优质的男人放着不要,她要什么样的?真是奢侈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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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十点半了,我站起身来告辞。学校十一点钟关大门,晚了就得爬围墙了。这时王哲说:"着什么急呢?这儿有的是床,随便睡,再说了,要是睡不惯可以随时爬围墙回去啊?"我推说明天一早还要到出版社上班,不能晚,全年级才两个实习名额。他一再坚持让我住下,说到激动处,竟然一把将我推到了墙角,并把我搂在了他的怀里,他的眼睛怒睁着,直视着我的眼睛,鼻子快顶到我的鼻子,恶狠狠地说:"让你丫别走你就别走!"我一下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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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在快速闪回。: F/ F4 I8 H" b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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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们不是一路人,他是异性恋,我喜欢他,但能够常常看到他,于我足够了,我不能跟他发展出其它的感情,我不能作茧自缚,自作自受,没有结局的感情游戏只能伤害自己;第二,我不能趁人之危,他失恋了,他只是需要安慰,他喝多了,他有些失态;第三,我一直喜欢苗岭,如果我真的需要发展一位同性情人,只有他才是我的Mr. Right.苗岭已成过去,但他在我心里还有位置。  n6 T- _1 H* ?* m.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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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陪我吧,今天,我心里太难受了。行吗,李智?就今天?"他那口整齐的白牙一开一合,好看极了,他撕心裂腑的喊声,震得我的耳膜快要破裂了,他的唾沫星子溅到了我的脸上,他结实的肌肉包围着我的全身,令我动弹不得。8 ^; o' k. Z# l3 N-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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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吗?"我怒目圆睁。我们四目相对,相对无言。我们互相瞪着对方,瞪了一个世纪。4 i% ^# A. p- |+ a3 v4 B3 Q

3 U- F. |0 ]; o- L这时,另一个我在我的脑海里跳将出来:来吧,王哲,你来吧,你满足我最疯狂的愿望吧!我们不玩感情,我们放纵一回,你给我苗岭不能给我的东西吧!就今晚,就在现在。明天,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继续清高,你接着独来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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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目相对。我忽然又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王哲不过是在撒酒疯吧了。' ]) X' n; H& N/ O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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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我反映过来,王哲把他的脸整个贴在了我的脸上,他的双手开始死命地抓我的头发,就像要把我的头发连根拔起。他拼命地用他的脸蹭我的脸,我觉得他的胡茬好像在我脸上刮出了血印子。我一动不动地僵在那儿,心想,王哲啊王哲,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你那位两小无猜的女友?你是在亲我还是虐待我?你是在亲她还是在对她复仇?  Q5 X/ Z9 C4 `9 c  U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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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突然停了下来,眼睛再度直勾勾地死盯着我,几秒钟过后,他又突然用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不由分说地把他的热唇拼命贴在了我的唇上,他用舌头撬开了我的牙,继而在我的口腔里游动与狂舞起来。见我无动于衷,他突然咆哮着大喊"来啊!",就又继续探索起我的唇与舌。而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一阵眩晕过后,大脑即刻一片空白。我失去了任何理性,本能地与他打起了"舌战",一股热能迅速流遍了全身,点燃了我所有的毛孔。这一生从未有过的惊悚而又疯狂的体验占领了我的每一个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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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J  ]% S- W6 H( P- L就让大脑空白吧!就让我跟随内心最原始的欲望升腾吧!所有的理性都他妈的滚蛋吧!让我梦里千百回出现的极乐来到吧!不要再想那么多。如果这是一场罪恶的肉欲的战争,发动的人不是我,尽管享受它吧,再怯懦也不必承担道义的责任。何况,这个人,实在优质。这时候抽出身来,可能既伤害了对方,又将让自己失去也许是一生不可重来的机会——将来,当我垂垂老去的时候,我的20岁,该拿什么来充当记忆的标竿?我用尽全力把双臂环住他结实的后背和后腰,开始拥抱这个两年来于我一直既神秘遥远又可爱性感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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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到底是过来人,至少相对我来说。他的滑滑的、温润的舌,灵巧、自由而有力地翻腾着,搅得我心里发酸,发慌,发堵,他贪婪地用尽全力地吸吮着我的津液,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我们的唾液混在一起,随着舌头的激战发出啧啧的声响。忽然,他的舌头又退出了我的口腔,开始轻轻地舔我的唇,我的鼻子,我的脸颊,我的耳垂,我的下巴,我的脖子。紧接着,他又把手伸进我的T恤,狂乱地抓我的胸与背,我被他抓得生疼,但并未拒绝与退缩。我开始喘粗气,我下面的那一大坨开始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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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  b" q. @& K6 l王哲猛地拽起我的T恤,我知道他想除掉这个薄薄的把我们隔开的纺织品,我配合地举起双臂,王哲则迅速地把它拽过我的头顶,扔到后面的床上。紧接着他也扯掉了他自己的T恤。于是,我们的四块胸大肌开始有节奏地摩擦,他有力的腰部也开始运动起来,隔着裤子,我也能感觉到他雄伟的男根在撞击着我的相同部位。他开始舔我的前胸,我的乳头。很快,他又蹲下身子,开始解开我的皮带。我的双手抓紧了他的头发,一边大声地呻吟。他退下了我的外裤,隔着内裤狂亲我的呼之欲出的龟头。我的脊梁骨开始阵阵发麻,我们还没有真正赤裸相见,我已经感到我快决堤了。龟头部分的内裤早就湿了一片。$ @' Y9 D: S( V/ D. O%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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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预料到王哲的下一步,那必定是扒掉我的内裤,猛吸我的阴茎。以我的兴奋度,估计套弄不了几下,我就该一泄千里了。我想掌握一下节奏。这时我拉着王哲站了起来,同时迅速蹲下,三下五除二脱掉了他的外裤,同时把退到脚面的上我的外裤一脚踢到了一边。我用手轻轻地在他的外裤上勾勒着他阴茎的轮廓,双手隔着内裤替他按摩着。我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拉下了他的内裤,他的完美的男性骄傲完全暴露在了我的眼皮底下,我小心翼翼地握住它的根部,感动于造物主的神奇与伟大。以前在学校澡堂里我见过王哲的这个宝贝,可眼前昂然挺拔龟头粉嫩闪着光泽的这个宝物与当时松松垮垮挂在他裆部的那个黑黑的肉球,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我朝思暮想的其实不是王哲啊!如果这根肉棒的主人是苗岭,那该多好!这一切都是谁的安排?0 _2 F; C0 H9 g, ?. X( Z. p.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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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双手托着我的后脑勺,使劲地把我的口鼻推向他的宝贝,差点没让我窒息。我亲吻着他的阴毛、阴囊,右手轻触他的两粒缩成一团的蛋蛋,一股男性裆部特有的气味扑鼻而来,这使我更加兴奋。要不是王哲用手将他的肉棒送入了我的口腔,我真想多欣赏一会儿这个宝贝。他的宝贝少说也得有17公分,呈漂亮的香蕉形,它向上骄傲地扬起,又像彩虹一样优美地划了一道弧形,向下微微地弯曲。王哲开始在我的嘴里作活塞运动,几次用力过猛差点让毫无经验的我呕吐。几分钟过后,我感觉到他的血脉贲张,我的嘴里也积聚了越来越多的precum.我想他可能支持不了多久了,于是迅速站起身来,压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蹲下,他一下就把我的阴茎吞进他温热的口中,疯了一样地套弄着,大概过了不到一分钟,觉得自己马上快泄了,于是又挣脱了他的嘴,让他站直。我们又开始接吻,下面两条滚烫的肉棒相互摩擦着,他的动作过猛,甚至挤痛了我的包皮。两个人身上的汗水、马眼里流出的先头部队,成了天然的润滑剂,我们热吻着,摩擦着,撞击着,动作着,很快就要到达沸点。几乎同时,我们俩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叫,随着我们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两柱白色的黏液,一波又一波地喷到了对方的小腹上、阴毛上、大腿上。- p4 d7 S" E5 p0 d; \8 o" h5 t+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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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终于结束,我们俩喘着粗气,就跟打完一架一样,瘫坐在地上,就跟两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对方的眼睛。我的脸上渐渐有了些笑意,而王哲则是一脸的严肃。我笑,大概是为了掩饰内心里的尴尬与迷乱,因为刚刚发生的这一切,让我毫无心理准备,我很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而王哲的脸上,除了一点满足,一点对我的怜爱外,更多的是一种男人劫获了战利品后的自豪与快意。" A1 m& n$ e5 L& n- B

5 [9 o& s5 U0 |( T5 i1 A我很快站起身,到卫生间简单冲洗了一下,穿上衣服准备离开。王哲见此情景一脸愤怒:"你给我坐下!"我笑着看着他:"哥们儿,今天咱俩都爽了,这还不够?"王哲听我这么说,似乎更加愤怒了:"你丫别这么跟我说话!"听他这么一吼,我还真坐下了:"那你也洗洗去吧,别着急,我不走,你放心,我跑不了,你洗完了出来再说。"口气里带着一些哄他的意思。王哲瞪着我,从他瘫坐着的地板上起身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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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V9 U, m. T) O. K, q$ [我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这个王哲,今天是酒后乱性还是失恋后失态?那他为什么不找一个别的方式,而非要在我这里发泄?难道他一直就对我有意思?那我平常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城府深,但也不能一点都不让我看出来吧?' F3 z/ m$ A/ Z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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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Z/ y5 ^  j- M% x; ?. C8 n点一根烟吧,在烟雾里或许我思路会更清晰一些?我并不吸烟的。我从王哲放在桌上的有点皱皱巴巴的威龙里抽出一根烟,点上,看烟雾缭绕。& Q9 P! }2 E2 j( @

  ]: G- @: @7 ?& F) p- [- m& }不一会儿,王哲手里拿着毛巾被,光着身子出来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昏暗的台灯昏黄的灯光下,一头乱发的他显得既性感狂野又无比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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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自己平日睡的那张床上靠着墙坐下,命我坐到他身边。今晚的整个激情过程,他没有说一句话。我顺从地在他右侧坐下,他扔掉披在肩上的毛巾被,将右臂整个搭在我的肩上。/ x, L7 x$ ~8 g#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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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你……没事儿吧,我,我今天太冲动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我,令我感觉异样,我轻轻地哼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我等着听他的解释。* y! B( ~/ s5 R  }

! I% i. }$ o. W2 ]"忘了什么两小无猜的那个女孩儿吧,我们早在一年前就分手了。我只是找一个让你留下的理由。对不起,我不诚实。智,你相信吗?我喜欢你。"他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深情。; {. J+ `% z6 d3 i+ H5 C/ c

; |7 s. i& I+ Y这是我听到的王哲说过的最动人的话语,但我还是有些茫然。能够被人喜欢当然是好事,但这一切还是来得太突然。我的余光告诉我,王哲在用最温柔也是最犀利的目光盯着我,而我则两眼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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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mean you are a gay?"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汉语中的那三个字。6 @' y, _+ w/ M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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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我是不是,世上有什么试剂能测出来吗?我以前的确爱过一个女孩,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西北大学的我小时候的邻居,但我们结束了。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喜欢你,当然,我并没有把你当成一个女孩那样来喜欢,你一点也不女性化,可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喜欢男人,但你不是同性恋,你只是在寻欢作乐,这大概就是你的解释,对吗?" "智,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对你注意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我看你跟苗岭走得挺近的,不管你们俩的关系走到哪一步,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看过你在系文学社社刊上发表的文章,也听过你在学校礼堂里唱歌,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很有激情很有才华的人,你特别善解人意,也很纯净,而且,我觉得你应该对我印象不坏。今天我确实是唐突了一些,但请你原谅我,我是情不自禁。"王哲用他最真诚的声音在对我说话。. M9 D. h% O1 j0 }& k6 ]

+ _; \  T0 b* l. U( p- e8 @4 s2 \"我求你了,不要总把人分成同性恋和异性恋两类。我觉得爱女人的男人也会爱上男人,就看那个男人值不值得他去爱,同样,一个曾经爱过男人的人,也会没有道理地爱上一个女人,也要看那个女人在他眼里是否可爱。在我眼里,所有的人都是双性恋。爱上另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是同性还是异性,都不算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一直在用'喜欢'这个词,你对我到底是'喜欢'还是'爱'?"我终于转过头来,直视王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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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有区别吗?我觉得对我来说是一回事儿,如果你愿意用'爱'这个词,那从今往后,对你,我只用这个词。" "你了解我吗?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接受同性恋情?"我想挣脱他的臂膀,下床坐到对面的椅子上,与他面对面说话,却被他有力的大手拉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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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跟苗岭说话的态度和眼神,我早就看出来你对他有非分之想,我早就看出来你会发疯一样地喜欢一个男人,我相信我的判断。今天晚上,你不也一样对我很有激情吗?至于你是不是在爱着别人,或者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同性在爱着你,这些都不是我所需要关心的事。小智,在我们现在的社会环境下,没有人会接受我们这样的恋情,但请让我爱你,做我的弟弟,或者情人吧,我希望拥有你,我会对你好,就像对自己。我们不要去想将来,将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将来是没法儿设计的,即使是异性恋,在我们现在这个大二奔大三的时候,学校也是不鼓励的,即使两人好上了,谁又知道能好多久?咱们能不能别想那天长日久的事,能不能只争朝夕?"他的话,每一句都说到了我的心里,但我却又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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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q' O2 E+ D; q7 ?+ {"王哲,先让我回去吧,明天真的要去出版社上班。这些事儿来得太突然,我得好好想想,过两天咱们再聊好吗?我现在只想清静一下。"时间已经是午夜两点多。在我的再三要求下,王哲答应我回校,但我坚决不让他送我,我担心他把我送到学校以后又不走了,那样我不是一样无法清静吗?来到街上才发现,地面上亮亮地反着光,我们都浑然不觉老天爷已经为这个燠热的城市送来了一场豪雨,街上的空气也因此变得格外清新,我真希望这新鲜的空气能涤尽这一晚杂乱的心情,让我好好地思想一下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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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还是按时去了出版社,因为没有很好地休息,工作时不住地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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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s6 z, U7 v; y两张面孔、两个身影在我脑子里交替出现,撕扯着我的神经。快下班的时候,老校对朱老太太对我说"小李同学,你的电话!"我很吃惊会有人给我打电话,但实在不知道会是谁,难道是王哲?只有他知道我在这里。. I. e" B* I0 X  ?

5 D& h5 I& k* L; r/ L原来是苗岭,他给我杭州的家里打电话,妈妈告诉他我已经返校,在出版社实习,他这才把电话追到这里来了。苗岭责怪我人在北京却不跟他说一声,让我晚上一定"回家吃饭",因为办公室里还有别人,说话不方便,我就匆匆跟他约好晚上6点半车公庄地铁口见,见了面再说晚上的事儿。4 g( L% U  f4 ]3 V,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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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真是假,有一份爱已经很现成地放在我的面前,这就是昨晚王哲的激情表达。如果我要的仅仅是性,那王哲可以是一个完美的性伴。可在那个单纯的、理想主义当道的年代,我苦苦追寻的却还是真爱。严格来说,我寻找的可能还是属于我自己的真爱,我要寻觅的是我爱的人。苗岭那一句"回家吃饭"让我几乎落泪,他根本不知我内心里的震荡、挣扎与剧变,他完全体会不到我内心里的惊涛骇浪。我爱上一个straight man,这个人视我为兄弟,世上最好的兄弟,就是没法把我当成情人,他对我可能比对情人还好,但对我来说,把兄弟当情人是一种折磨。但是如果真的远离他,那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伤害,是不公平的,他做错了什么?& ?  k- @. l& K

! q; ]. Q& D  x' L; L6 V0 f四点半下班回到宿舍,距约会时间尚早,虽然觉得很累很困,但我还是不敢睡觉,怕错过了时间。很久没好好地听音乐了,我在抽屉里翻了半天磁带,觉得什么都太闹,最后找到了一盘两年前入学时从杭州带来的老柴的《天鹅湖》。音乐响起,我开始跟着它翩翩起舞。我是王子,我拥着想像中的奥杰塔不停地跳,不停地转,光脚在水泥地上磨得生疼,做转身动作的时候,都觉得脚底下快脱皮了,但心里却有一种无名的快感。6岁开始,我就在妈妈他们团里学芭蕾,一直学到初中毕业,我没有去搞专业,但芭蕾给我留下的却是一笔看不到的财富。许多年不跳了,可那些舞蹈动作我并没有遗忘。我跳着这段寂寞的双人舞,早已分不清我到底是那王子还是奥杰塔。多年前跟老师学这段舞蹈时,我是无邪又快乐的少年,如今,当我长大成人,并以骄人的成绩成为京城名牌学府的大学生以后,却有了这么多的烦恼。想到这里,这些天积压在我心里的痛楚,突然伴着美仑美奂的音乐迸发了,我的泪水开始大颗大颗地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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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涩的年少,我的单纯的梦,我为爱付出了代价,却无人能够了解。我恨老天爷没把我塑造成一个纯粹的直人,如果我只爱女人,我可以是多少女人心中高贵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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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车公庄地铁,举目四望,没有见到苗岭,正欲回到地下的站台再找找,突然被人从背后蒙上了眼睛。这当然是我日思夜想的苗岭:"别闹了,苗岭!"苗岭松开手,一拳重重在打在我的胸口:"小智,你也太不像话了,我怎么得罪你了,你回北京这些天了,居然也不来家看看!你这个小不死的!"也就是两个多星期没见他,他变瘦了,但更精神了,他剪了好看的发型,笑起来更灿烂了。刚从南方回来,又听到了苗岭的一口京腔,我觉得无比亲切,我真想永远属于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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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 K2 V5 W- V"别瞎说,我这不是来了吗?我……我们能不能不去家里,能不能找个地方坐坐?我想跟你说点儿事儿?"我有点支支吾吾。好在苗岭并未深究我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实,这也省得我去瞎编什么借口。这正是苗岭的可爱之处,他对人真的很宽容。+ J$ [  T6 t1 w! |0 E

$ S" y) q1 g) Y8 C/ m6 m7 m2 o6 _"说什么哪?我妈跟家做着饭呢!"苗岭有点要跟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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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劲跟苗岭解释,真是有些事想跟你单独谈,不大方便当着大人。我让他给他妈打个电话,就说我来了个几个老乡,人家都不好意思来。在我的百般请求下,苗岭还真答应了。地铁出口的一个杂货店里正好有公用电话,他于是给家里打了电话。我心里还是有些摇摆不定,我对他的感情,以及我和王哲之间发生的事到底跟不跟他说?对于同性恋这种事情,他应该不会特别厌恶吧?他眼界挺开阔的,应该不会那么狭隘吧?但也不好说,人家美国那么自由开化、人口素质那么高的国家,不也有反同性恋团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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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苗岭建议到西苑饭店顶层的旋转餐厅去吃饭,我请他,但被他断然拒绝了。他不想让我乱花钱,再说,他出来的时候原本只是来接我一下,穿的是拖鞋,进大饭店有碍观瞻。我也只好作出让步,最后就近找了一家饺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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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7 a4 J4 ?  U/ ~/ H4 h刚一落座,苗岭就开始跟我大谈特谈他和中学同学一起到北戴河旅游的趣事,而这些我几乎没有听进去,只一心在想自己的事。何况,北戴河那个地方我并没有好感,我没去过,也不想去,上高中的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就曾经去过海南,三亚那儿的海滩不知要美多少倍,沙子细,人又少,即使不去海南,上我们浙江的舟山看海也绝对比上北戴河强。不过,北京一带最近的海,也就是北戴河了。但我还是礼貌性地假装认真地听着。2 C6 q$ `$ p' \. N9 s: x6 P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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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岭倒没有催问我到底有什么神秘的事,可我心里却一直七上八下。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最后我决定让一枚小小的硬币说了算。我借故上厕所离了席,打算自己在里面偷偷地丢一回硬币,国徽冲上就说,冲下就不说,结果刚要丢就进来一人,趁此人不注意,我故意把钱扔在了地上,捡起来一看,国徽竟冲下了。' \9 o: V$ W- W% P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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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大概就是神的旨意吧。大概神是在告诫我不要做没有价值的事,神不想让我失去朋友吧。我很快回到了座位上,也想好了怎么向苗岭交待那件"神秘"的事。再度落座,菜已上齐了,苗岭已经帮我倒好了啤酒。0 Y* T7 v' [4 x! E

0 T5 s* K) H0 z" t" [心态调整好了,我竟一下轻松了,像是演员一样,一下出了戏了。我和苗岭干着杯,山南海北一通乱侃。邻座的几个糙老爷们儿又是划拳又是干杯,闹得我们只能喊着说话。"唉,你还不赶紧交待交待刚才说的什么事儿?"他果然还是要问个明白。"阿智啊,你小子甭跟我这儿打什么马虎眼,你不说我都知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憋什么也甭想瞒过你哥我老苗的火眼!"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L* j' D. y, x) S#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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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知道什么?他想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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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y0 V: Y"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就省得我说了。"我回敬他。3 \$ p/ L1 f/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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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小兔崽子跟你哥玩心眼儿是不是?你恋爱了是不是?我可早就看出来了,恋爱的人都有点儿不正常。你跟家呆不住,那么早就急着回校,不光是为了实习吧?" "你编,你接着编。"我想听他接着说。6 Q( `* o- R+ y5 ]) [9 U$ h* Y+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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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准儿没少上系主任虞大GAY那儿买好去吧,要不怎么就让你和三班的Sandy Zhu俩人实习了呢(我刚刚告诉他实习的人里还有Sandy Zhu)?你丫跟Sandy Zhu眉来眼去的当我不知道啊?你太纯洁了,少痴情吧你,你知不知道,隔三差五的就有大奔来接那小妖精,你没戏,人家最多也就逗逗你小白脸玩玩儿!"一席话听我直想喷饭,一方面觉得特别好笑,另一方面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我心里最怕他说出"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或者"你是不是跟王哲有事儿"这样的话。至于虞教授是GAY这样的传闻,我还真是闻所未闻,而Sandy Zhu不过是我们文学社里的积极分子,我们时常在一起讨论作品,同时,她也学过芭蕾,有时愿意跟我切磋切磋跳舞方面的事儿,但至于有没有大款接她,我也没有听说,但这跟我毫无关系。: k- O2 x4 E/ e0 Z. A, v;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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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唉,哥们儿,你可真能编啊!你要笑死我了。跟你说实话吧,我是因为从杭州回来的时候忘了给你爸你妈带礼物才没好意思去你们家的,再说,你妈一向反对我带东西上你们家,你说我这老是白吃白住的实在不合适啊!"我这一通瞎编,苗岭居然也信了,这个说我"纯洁"的人,其实比我还"纯洁".当天晚上回到宿舍,看到床上有一张纸条,是王哲的字迹,但没有落款:回来后就上双榆树找我。他还挺很细心,没写落款,大概是怕别人看到,毕竟这里是集体宿舍。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不去了。& a8 ~, Q! t( P7 t# e4 Y, }4 a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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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这天夜里,王哲没来找我,总算让我睡了一夜踏实觉。' v% {6 i" E1 o( h

: s1 Z' |: a3 b7 g如我所料,第二天中午,我们在食堂里见面了。Determined as he is,他一定会来找我的。所以,当我进到食堂时,毫不吃惊地走到了他的座位边上,而他已经早早打好了饭在等我。& B! g1 A# ]*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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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留的条子了。"跟他说话的时候,我只顾盯着饭盆里的食物。$ ^, L" v. B$ C0 G9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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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不去找我?"他一定会这么问的,而我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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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h) n3 z: O/ p! d6 F* {"下午几点结束?" "下午不去了,今天是星期六,就半天。"说完这句话,我们俩就一直相对无语,直到把饭吃完。刷了饭盆,我们一路走回了宿舍。一进门他就在自己的床上躺下了,而我则坐在了他对面何麟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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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哪儿转转去吧?"王哲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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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5 q& i  D5 w& o3 o0 J  E3 |9 Y"上哪儿?"我也愿意出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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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d$ K, G  }" s* }4 m"福海怎么样?现在学校放假,那儿没什么人。咱俩骑车去,你背上吉它吧,我想听你唱歌。"好主意,我正想放声高歌。3 g. ?4 L8 N- X7 X) C

5 Y( i, f+ m/ b+ B5 Y" @我坐着他的"二等",很快就到了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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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1 ^6 v" q5 {进了公园,看着满眼的绿,水里漂着的荷花,我的心情竟不由得好起来。"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而我们的谈话,也因为这天然的隔音屏障,而变得私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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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先给我唱首歌吧,来一个上回你在学校礼堂里吉他弹唱的《A Song For You》怎么样?"那是一首我特别喜欢的歌,最喜欢的是Ray Charles的那个版本,我也正是模仿着他的版本学的。坐在湖边的小亭子里,看着湖里游来游去的小鱼,阳光通过湖水折射在我的脸上,有一些晃眼,我站直身子,抱着吉他,拨动了琴弦。王哲把目光锁定在我的脸上,嘴角微微向右上角翘起,这是他所特有的表示赞许或者高兴的表情。" q+ Y9 b- y/ Y2 M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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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e been so many places in my life and time7 F( v/ r3 M%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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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e sung a lot of songs I've made some bad rhy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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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e acted out my love in stages  z! O5 d# M: H- J; g; a+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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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th ten thousand people watc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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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6 ~* u% h5 i  LBut we're alone now and I'm singing this song for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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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实在贴合我当时的心情。特别是后两句,我的一生,到过许多地方,我唱过很多的歌,也有一些难听的调子,我在舞台上演绎着我的爱,成千上万的观众在看,但是现在就我们两人,而我在为你唱这首歌。)) D/ v- a3 ]! y% N! w1 Q: M/ g3 n

* Y) P0 q1 F' l0 ~I know your image of me is what I hope to be0 O4 K0 \3 n1 G6 t

$ [( j+ C. L3 w7 r) rI've treated you unkindly but darlin' can't you s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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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s no one more important to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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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lin' can't you please see through me# V$ k0 H( r- @8 }* s

5 s& i7 {1 I) H) R( E' BCause we're alone now and I'm singing this song for you  R, \. b, b0 Z' w3 ~/ G

5 k2 P; J2 \7 d3 n(唱这段时,我把目光从湖面转向了王哲,而他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对我的印象,正是我所希望的那样,我对你不好,可是,亲爱的难道你不曾看见,没有人比你对我来说更重要,亲爱的请你看透我,因为现在只有我们两人,而我在为你唱这首歌。)4 p8 Z9 J& `6 ~& P, h, O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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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tought me precious secrets of the truth withholding nothing0 R9 e1 F* S3 \' f" L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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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came out in front and I was hi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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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 now I'm so much better and if my words don't come toge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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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ten to the melody cause my love is in there hiding  r/ Z5 e7 A! \9 F! P& s: h

6 a( n1 n1 }3 m) x: {! O, p! a(这几句歌词,让我的眼圈微微发红,而王哲则把头侧向一边,他好像在看远得到不了的地方:你教给我关于真理的宝贵秘密,毫无保留,你从前方走来,而我却在躲藏,但现在我好多了,而如果我词不达意的话,请听这段旋律,因为我在爱深藏在那里。)/ K/ C& u7 L  I7 l4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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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love you in a place where there's no space or time2 _( P5 }# [( ?: j0 m

, s( K5 ]' u5 ?, ?  t( wI love you for in my life you are a friend of mine: R  `# d  N1 E" P$ d9 w

3 g% U; i  {$ e9 \% W/ sAnd when my life is over remember when we were toge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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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K: E  P* E" L) `We were alone and I was singing this song for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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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一段,则不能完全算是我唱给王哲的心声了,但因为它实在动人,所以我的声音多少有些哽噎,而王哲则把脸埋在了掌心,他不想让我看到他的眼泪:我爱你,在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所在,我爱你,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的朋友,而当我的生命结束,请记住,我们曾经在一起,我们曾经单独在一起,我曾为你唱起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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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q7 @% b! B/ w* t/ t那个艳阳普照的夏日午后,我唱出了我一生中最动情的一首歌,感谢上帝,1988年8月6日那个安静的午后,北京海淀区福海公园的湖边小亭,没有不相干的人走过,使得我不被打扰地为一个深爱我的人,唱完一首我们共同喜欢的歌。没有人为我鼓掌,唯一的那个听众,在音符飘坠的瞬间,泣不成声,而唱歌的那个人,则缓缓地把那张哭泣的脸,揽在怀里,任他的泪打湿自己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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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9 c- P8 \" z% H那首歌,开启了一段轰轰烈烈的孽恋……
5 s' \3 a' X1 c! s) {8 {3 Z7 |. b' ?(待续)
发表于 2013-5-9 14:44 | 显示全部楼层
加油写呀
发表于 2013-5-9 15:07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不错,期待下文。
发表于 2013-5-9 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章,内心描写客观到位。楼主再接再厉,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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