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警察被掰弯& G+ m( G. i# e9 G
简介:
( h8 f2 G& A) {/ N/ q7 u( I, T3 N“我就是个gay,我就一厢情愿,谁让你理我了?我讨厌你总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他知道他爱他,他可以和他撒娇刷无赖,为了他追求的男人他可以冷淡他。& F# _# z0 ?7 ^4 c3 Q x
“我生气,生你的气,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想要的时候挥之即来,不想理的时候,挥之即去,难道,我只是你生命中一处路边的风景么?我知道我只是个gay,你心里或许会看轻了我……?”他爱上朝夕相处的同事,苦苦的追求。而他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 j2 I- }; _9 C% @+ x“我都有些瞧不上我自己,因为我面对着莫西林时,总会感觉会低下去,那种爱让我无以遁形,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就疯掉了?嫉妒得快疯掉了…”他终于爱上了他,卷入了一场男人之间的三角恋中。
# S5 L) _0 N8 q写在题外的话:我叫楚东坡,是一个狱警,以没有遇到马前子之前,我都不知道GAY是什么概念。自从和他致命邂逅,相识相知,打打闹闹,哭哭笑笑,离离合合直到同居一室,同室操戈,结一段真情,却情断柔肠,造一段孽缘,却孽缘情深,我从一个不知道BL恋是何物的直男,彻底掰弯。
0 |: _& k; ^6 l, @( g我把这段被掰弯岁月里的暧昧故事写下来,讲给一路同行的朋友共赏。/ j: H: t1 h! X1 ?8 Z% h
第一章2 d# {4 F6 a% I3 g; J6 }
篮球场上,楚东坡从车子里钻出来,走到人群里一把抓过马前子,拍掉他掌上的球,扯下他的外套给他披肩上,半拥着他就朝宿舍去,拖着他就走,你干嘛呢?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 y' |5 [" X, g: Z2 S4 s* h* J+ j看着咋了,不干嘛,回屋说。宿舍的门儿刚被带上,楚东坡屈膝抵住马前子,双手分开他的双臂把他摁墙上,他一把扯下他的外套,哧拉一声扯断了他衬衣的扣子,又熟练地抽开马前子的腰带扣,楚哥,你干嘛呢?发生什么事了?马前子摁住腰带,他一把掰开他的手,抽出他的腰带撇出去,死命地退下他的裤子。: w5 Q1 i8 A2 t6 |3 s/ C) s
马前子膝一曲用力顶了下楚东坡的下巴,他吃痛不小心坐地下。
+ O0 g; X m0 f+ R. A他一下恼了,发狂的猛虎一样,从地上一路而起,把马前子拖到床边,马前子向床里趔趄着身子,紧蹙着眉头瞅着他,双手还抵触着他的进攻,“楚东坡,你疯了?你知道这是白天吗?这是在看守所吗?同事们都瞅着你把我拖走,你不管不顾了?”
) b% {3 o a1 D7 I' G, g; [) e楚东坡的脸紧逼在马前子的脸上,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狂喘着粗气,一只手暴怒地捏住他的下巴,“你也学会拒绝我了不是?凭什么这几天对我这么冷淡,看见我眼皮都不抬,在办公室和你说话,爱理不理的,你是不是玩儿够了?厌倦了啊?”
+ h$ k* C. X: q: ^4 @" u8 H马前子别开他的脸,“我没有爱理不理的。”; Y. O! Y1 n5 `
“你没有爱理不理的,为什么话都不和我说,想要冷淡是吗?好,从今后,咱们换种冷淡的玩儿法,没有爱理不理,反正不是你不对,就是我不对了?”
& q* }, G4 n! _% s) E! N6 i4 L“楚东坡,”马前子用力摆开他的手,我对你爱理不理是有理由的,外面都说得那么难听了,我可以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我,可是我在乎他们怎么说你,你懂吗?你好在还是个…“. {% {) M& u* f6 a/ Z4 g1 u
“哈哈,闭嘴,老子才不在乎那些你在乎啥?”楚东坡轻笑一声身体重重地压在马前子的身上,马前子向后扯着脖子逼视着他的眼睛,呼吸却有些急促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在乎的事儿吗?你啥都不在乎?你不在乎女人了?不在乎感情了?嫂子走了?”
. P, m; \& ^. C! g! G& n楚东坡暴力地用膝抵着马前子的**,“闭嘴,扯淡!少给我讨论这些一文不值的东西。”他野蛮而暴虐地吻上了他的唇……
/ q7 l9 I5 L/ B' U( O, q2 |衣服零乱地扔了一地,楚东坡下床蹬上裤子,坐床尾,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吐了个大大的烟圈儿,长叹一声。
" e6 I$ F- h( r: {9 s6 k马前子抓过一块毛毯盖他后背,又躺回去,头枕着胳膊望着天花板出神,“哥,我知道你心里不顺畅,可我们以后得注意些,我们不是一天两天,我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你不能再这么不管不顾的。”% {. M% o9 F2 k N
楚东坡时常这样呆呆地出神,在没有马前子的岁月里。他记得他的哭他的笑,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手势,每一个表情,那张有泪水肆意横飞的有着如花笑靥的俊脸,他给的回忆太深,深得象烙铁一样烙红了他的每一个无眠的长夜。8 l& u/ n7 l! x" F0 N
他总是喜欢闭着眼,在黑暗里去触摸他的身体,去触摸他的温度,触摸他给的回忆。. f, @3 C0 m, d. [6 V$ P% S4 ] S
真真的,梦一般的如铁的回忆。' B$ ?- ~! y" z8 W0 O5 T
他就是他生命里一朵奇葩,曾经绚烂盛开,每次想起他,楚东坡就感觉自己的胸腔内被插上一把刀,那锋利的利刃正一刀一刀戳进他的心脏。) P# }* {+ j/ U6 m @& A
那个叫做命运的刽子手,带走了马前子。而他,才是比命运还残忍的刽子手,因为是他,亲手带走了马前子所有的期望与幸福。5 K C' y% J) x2 L
楚东坡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小人,一个生活在君子国的小人,现实中,他是一警察,确切地说是个狱警。看守所是个鸟都不愿意光顾的地方,高墙电网监舍,犯人,四部曲,工作各种单调了。) v$ b% d# x5 I7 ^: Q( w
每天除了盯着犯人,就是盯着高墙内四角的天空,有时他想,自己就是红岩里的小萝卜头,梦想着若有一天,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该好多。人,年青都谁不曾有过梦想,他的梦想是做个刑警,警笛一响,警灯闪烁,威风凛凛千里卷单骑。
" l0 E! B ~, x1 s. I所以刚来到这个偏僻的看过所的时候,他并不甘心,每天只是按时的上下班,并无多大建树,想到大好的青春好年华都会在这儿和犯人一起混吃等死,就无语泪流。
4 B. E1 o' Q Z- ~: |特别是看到一起分来的好哥们儿柴胡那小子,在他面前故意显摆的模样,他劈了他的念头都有。$ U3 u- b! |3 F; i+ f; p; a. B
啥社会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的子女近水楼台,柴胡还不是沾了他当公安局长老爹的光,进了刑警队,不过凭良心说,那小子干得还不错。" }4 I; X, A f9 V7 Y5 f
楚东坡不安于现状,却又无通天的才能,自然沾不了爷娘的光,虽然私下里固执地认为看守所是养老的警察才呆的地方,他还是默默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年华,从部队回到地方,他就一直这样无怨无悔工作着。
5 j5 P& F# k9 O# v0 A O抱怨归抱怨,无语归无语,可总得好好上班,天天向上不是。
$ c8 Y0 W* M1 Z- i( a1 z0 R% C有时,可他感觉自己很累,柴胡和他也差不多样的境遇,平常的警察平凡的人生,平常又平凡的工作,各种重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7 u3 L. i: w0 R! e: O8 k
下了班儿几个兄弟一凑,闲扯胡侃,要不就一群人勾肩搭背去路边夜市上吃几串羊肉串儿,喝几瓶小酒,发发牢侃侃女人,这些年这小子依然没改掉在部队时的毛病,牢骚没少发,活儿没少干。
; }7 X3 L5 V7 X* w! Q楚东坡总是笑骂他推了磨挨磨棍的主儿,认命吧?守着如花似玉的娇妻,有着自己喜欢的职业,知足吧?1 i# B7 t- N" _7 i: Q" a6 j) i
别折腾了,再折腾也他妈一废柴。可他做梦也没想到,或许真的是时代变了,亦或许是自己真的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去年,柴胡那小子放着好好的刑警不干了,竟然脱下警服拍拍*经商去了,楚东坡直到现在都还没转过弯来。* G' Q3 ^7 \0 ]9 |2 P
才下夜班儿,楚东坡想一个人静会儿,他特喜欢一个人的空间,点支烟,腿伸电脑桌上,黑掉房间里所有的灯,闭上眼睛任思绪放肆地漫游,或千里之外或万里之外遥远不可触及的地方,那遥远的城市有他的枫也无语,枫也正红的思念时节,她此时正在干什么呢?
8 O' t, y# w/ [昨晚,他查完监猫在办公室看书,马前子和麦冬那俩小屁孩子还笑他呢?“楚哥,多大了,自己不能太OUT了,别这个死学法了,睁开眼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Z' h1 Y, I8 F+ r! N
这两小子没大没小地奉承他,也没少戏弄他,“大哥,别巴结了,行了,您老人家有志不在年高,知足吧,趁着这大好的时光,好好地生活吧?”: Q; G' d3 x: X1 r* ^+ W5 ~$ }
他赏了马前子和麦冬一人一脚,“你们俩别整天吊而郎当的,给我看好你那群神,出了事,吃不了兜着走。”别看这俩小子十二小时之外嘻嘻哈合,一副天塌下来他也不怕的样子,可十二小时之外那绝对铁打的男儿,对工作丁是丁卯是卯,没有半点含糊。. u* E$ ?0 S4 |' _: s* g
都说做男人难,做好男人更难,这话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有时特怀念在部队的时光,单纯透明,而现在他好象已被世俗磨平了棱角,而他不过才三十岁。枫也无语也不止一次地笑他,别卖老了,正是花样好年华。
j. B) W4 c& ^" W( r0 ~有时他不得不佩服现在的男人,比如马前子,能说会道,才工作两年而已,就跟一老泥鳅似地,滑得抓不住。& j5 s. Q: e4 z$ ]0 n% j
这小子特喜欢跟他套近乎,有事没事喜欢腻在他的视线之内,有时他就闹他,“我说兄弟,你啥时候也歇一天,就是装病一天不来也成啊,让我也尝尝想你的感觉,怎么整天跟屁虫似地,睁开眼是你,闭上眼还是你……”那马前子总是一脸绚烂花开却无可置否的模样。+ V V8 Y1 \7 @6 t8 [/ L
楚东坡在单位最拉风的事就是网来了他的妻,蔡依然,这个小她三岁的女人,温婉善良,单纯,个性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自从爱上她,就跟定了她,千里迢迢来到他的城市,不嫌他只是个普通警察,不嫌他清贫,和他相依为命,给了他一个家。/ J; ?: `. \( a* L' l6 Z! }
依然是枫也无语的网友,是网中她的小妹妹,她们几乎在同一个时代爱上了楚东坡,那时候,两个敏感的女人隐于屏后,活跃在聊天室里,公屏上或认真或玩笑时的情话,让彼此都意识到她们可能爱上了同一个人的时候。7 C& \8 a; }( @& W
依然曾暗自伤心,也曾失意地离开过,也曾换上别的不同的名字,溜到聊天室一次次看着楚东坡,看着她喜欢的男人,在屏幕上和枫也无语,情切切,意绵绵或吟诗或逗趣。依然不同于枫也无语的是,她敢于冲破世俗中的一切牵绊,把一腔痴爱从网上延伸到网下,义无反顾地走入楚东坡的现实世界,投入了楚东坡的怀抱。
; M7 f- }; \# K. v" n) o, J* Z枫也无语也曾悄然离开过,也曾不舍地回来。阴差阳错,依然成了楚东坡的妻,枫也无语竭力撮合成功了楚东坡和依然,自己却永远无语地隐于屏幕后,隐于虚拟中……
7 v! X# a; L2 j9 c9 i5 Q8 x+ m' r在楚东坡眼里,依然是个很明事理的很大度思想上很前卫的女人,她思想的前卫在于,她知道楚东坡和枫也无语的所有的故事,也知道他们到现在都还刀切莲藕丝不断,可她从不说什么,在她心里,男人都是她的了,踏踏实实地握在她手心里,还跑了不成。这些年,他们都不曾相见,还担心什么。 s& X/ P9 ^1 k' [9 A) p5 {% J m
和枫也无语的联系,楚东坡也不避讳她,他们都是朋友。有一回,他正在厨房里炒菜,客厅里的手机滴滴地响了起来,依然捧着他的手机,跑过来,“快,老公,信息,枫也无语的。”1 S0 A! j0 ~! @4 d9 ^
“没看到我占着手吗?你念?”6 ~6 |1 n8 v3 T- F$ S# o, v5 }. h: d
“哥,我伤心透了,有个朋友进去了,安慰安慰我吧。依然念完了,瞪着眼笑着瞅着他。”
5 {, V. G/ s/ i0 A: e: G你给她回,节哀顺便吧?保重自己。+ q$ a4 ^5 _8 ~& J
饭后楚东坡给枫也无语打电话,电话里枫也无语哈哈大笑着说,哥,可让你愁死我了,我节哀顺便吧?哈哈,又没死人,是我的朋友进局子了哈哈。对了,您家领导不在身边吗?
8 Y, j7 h# t6 [4 g楚东坡也笑了,“我在阳台上呢,好久没打电话给你了,你还好吧?”8 @5 Z: \0 g$ P- P9 {- W/ W
外甥打灯笼呢,老样子,嘻嘻,就是有一丝丝,一丝丝的想你,‘嫂夫人’在,挂了吧?1 C$ _ Z' E5 ~2 ~/ u, M: s
楚东坡仿佛看到电话那边枫也无语掐着指头比划的模样,他摁断手机,转到沙发上,给枫也无语发信息。/ ]! L9 \: _4 I
信息的内容无非是回忆过去的网上相守的好时光,枫也无语总是调笑他,青山依旧在,人心永不老,怎么着就这么怀旧了,还记得那年你给我写的第一封邮件吗?昨儿我清理邮箱时忽然找出来了,念给你听听:摔碎瑶琴凤尾寒,知音不在与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哈哈!
+ O3 L( b& Q# \7 [' d那时的我就是一绽开屏的雄孔雀,暖暖的阳光下,一只优雅地仰起头,修长的脖子呈现渐变的蓝绿色,迎着阳光,绚丽的尾屏轻缓舒展开来……哈哈。& l$ p0 u. M0 ~, ~
老兄难侍候依然笑着掠过楚东坡的手机,“姐姐,您老人家可也折腾他了,你就是那倾城倾国的貌,他就是那多情愁多病的身……”
" s! ^% _8 Y2 A) i% ]/ |枫也无语大笑着在手机里打趣依然,“姐姐不过一个虚拟中的影子,你这会儿就心疼上了?路漫漫其修远兮,以后,有的是你心疼的日子呢?姐为你们祝福呢?”
' o4 d( s+ F% g" H麦冬戴着偏光的太阳镜,目不斜视地在驾着车子,马前子紧挨楚东坡乐呵呵地坐后排车座上,不停地摁着手机,车子一枚落叶般轻飘飘飞出看守所门前的小公路,即尔离弦的箭一样射出,跃上大路,熟练地穿梭在蚂蚁般的车流中……
5 N3 u. \& j. K$ ?2 K$ Z: h1 @“找死啊?这么快?”楚东坡闭着眼没好气的哟喝着。$ q- N& g s3 J0 i
麦冬侧脸冲马前子吐吐舌头,猛然刹车,车速刷地一下慢了下来,楚东坡和马前子冷不防重重地前倾又跌在车座上,车子接着提速,却好似一只生病的蜗牛一般缓慢地爬行在车流中。
# [$ B9 M% s; f$ ?“你,带尾巴的蛆啊?这速度爬到何年何月?”
2 Z. y4 d' n. o z$ r“难侍侯吧?”马前子眼不离屏,手指如飞,抬抬下巴点点麦冬,“老实些吧?别得罪了他老人家……谁让咱兄弟来得晚呢?等咱哪天也出头了,熬成婆婆,看守所来了小兄弟,我非……”马前子冲麦冬比划了一个砍人的手势。
2 `% }* A0 y3 H楚东坡半眯着眼,瞥了一眼马前子,他有着好看的心形闪图的手机上屏幕上,野蛮女孩的头象不停地闪动着,他十指飞扬不停地键入信息,“我说麦警官,认了吧?”
) u! X z" J# L; X8 ^, j回头迎上楚东坡的目光,“楚哥,你知道一句话不?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4 q& E6 D+ w& s+ c啪,马前子的头上就挨了楚东坡一巴掌,他朝楚东坡调皮地翻翻眼皮。" e9 x$ R- G; n2 M
“听说我依然嫂嫂就是你从网上勾来的,要不要传授点经验,哪天我也勾个美眉来?就单凭这事儿俺哥俩佩服得要死呢?愣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本事?”4 Z5 I% ?; K w r1 m7 U T P
“会说话嘛你小子,你哥我谈不上风流倜傥,咋说也算半表人才吧?嘿嘿……”/ t$ p# e5 V8 F0 m! G! w% T
“我听说,你还有一个网络红颜,知已的那种?”马前子,摁完信息,从手机上抬起来头来,懒洋洋地靠车座上,闭着眼。3 c3 k8 x6 P7 t1 o
“你听说的事儿还不少呢?八卦婆似的,你还听说过什么?楚东坡出其不意地揪住马前子的耳朵,往后拧着,是听柴胡说的还是前面那位?以后你少跟他学,学不出好来。”
( o8 @1 s& @: W2 u“楚哥,楚哥,少用点劲儿,拧残了我,我可就找不到媳妇了……”QQ又有消息传来,马前子一脸嬉笑着快速回复着边道,“看本少爷魅力多多呢?”1 C6 R4 |8 }! ]4 O c
麦冬得意地回头坏坏的笑着,眨眨眼示意楚东坡靠前些,“楚哥,用力些,拧废了他才好,你别看他长得纯情少男似的,从表面看吧?干干净净一张白纸,你可知道他晚上都干些什么?他是一腔激情没处释放,妈的晚上净自己动手了,那鬼喘声吵得我都没法睡,天知道能丰衣足食不?苍天啊,悲惨的命运,可怜的我啊!”' ?; h. N4 E" U U9 ?# o
“哈哈……”楚东坡狂放地开怀大笑,瞅瞅马前子,“纯情小男嘛,可以理解,谁不曾拥有那阳光背后的岁月哟!在部队当和尚的日子里,不也全部靠手吗?”' |3 R/ x& B) i4 ^0 I: v/ U
马前子脑子好象永远慢半拍,他恍然醒悟过来,扔下手机,疯一样站起来,双手掐住麦冬的脖子,“你丫不想混了是不是?信不信我弄死你?”8 p( O- y$ Z- U9 o
“又不是北京人,满口京片子做什么?虚伪……”麦冬被他掐得脸都变了形还不忘讥讽他。! q' Y) q8 q* k& [4 |/ x
“行了,注意安全……”楚东坡脸一拉,高喝一声,他们立码就安静了,后视镜里,楚东坡看到马前子还冲麦冬挥舞着拳头示 威呢。# A1 e+ y: a4 x/ o1 {3 K( ?! h" e! D
楚东坡的手机在前面震动着蹦个不停,麦冬一扬手,他接过手机按下接听,柴胡在电话里催命鬼似地嚎叫着,催问他们是不是不喘气了,咋还不来,菜都上齐了,请警察吃个饭容易吗?楚东坡笑着骂他,别有俩小钱儿,烧得找不着北了,好象以前你也是警察,哥们儿,别这么快就忘了本儿。
3 e# O+ @7 Z% l( F1 y1 j- c% v车子刚停稳,楚东坡就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柴胡站在酒店门厅口,长劲鹿样探着脖子张望着,身边还站着个染着紫色头发的女孩儿,楚东坡皱皱眉头迎上去。
2 j0 d2 `+ v: U% V$ G“雪柔,叫楚哥?”柴胡忙推了那女孩一把。
& Q# q$ Y" G2 M# E7 U0 H“楚哥好?”那雪柔嗲声嗲气地就上来挽楚东坡的胳膊,楚东坡一把甩开,径直走进去。马前子麦冬嬉嬉哈哈笑着问柴胡哥好,紧跟着跑上前去开门,那模样倒象他们相识了千年,楚东坡倒成外人了。, B2 ]6 `* s: N6 _1 T) S
楚东坡望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搞不清自己身份的女孩儿,说不出的反感,碍于柴胡的面子又不得不喝,接过那雪柔的酒,仰头干了。
1 O9 O; P B7 T4 O. a# V1 p' `$ f4 a“哥们儿,别活筋难受了,好自为知,以后老实收敛些,别这么张扬了,别人有这事都掖着藏着,你倒好,脸上贴了金似的摆着,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不知道你柴大老板本事大着呢?”7 b. o! A, d% O$ R$ L, |- w, x* Z# X1 ?
楚东坡低声凑柴胡耳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警告柴胡,最好也别让弟妹知道……说着啪得一摁下酒杯,站起来就要走。
6 `; w1 Q8 s Y, ~9 x1 Z$ O“别聊了,”拍了拍正在埋头手机狂聊的马前子,招呼一下忙着倒水的麦冬,兄弟,咱走,咱和柴大老板不是一路人。
. e+ g$ m$ m& ?) I. `柴胡好说歹说千说万劲才把楚东坡摁回座位上,“楚哥,是兄弟我错了,下回咱兄弟聚,我绝不再带女人。”0 m: _: i' o* ]5 {1 E6 z# s% k
给枫也无语的信发送成功他关了灯,摸进卧室。依然早睡着了,他轻轻贴过去,从后面紧紧的搂紧了依然,手伸在她胸前轻抚着,夜深人静总会让人情思渺渺,让人热血沸腾的。
- g5 _# b$ \+ x5 K6 e* @“依然?依然?”他轻唤着她试着去解开她的睡袍。
: P) t2 I }! n“去去去,困着呢?整天就想着那事儿?烦不烦?”睡意朦胧中她推开他伸到她腰腹间的手。
( r, W% }; H* r! ?% j8 w楚东坡骤然浑身僵住,指尖都凉了,一下子恼了,他象普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样,认为被女人拒绝了性要求是很没面子的事,他很生气很狼狈地跳下床,赌气又折回书房,打开电脑,上线。
4 R8 f& s! m! I$ J7 L* i# n& O" r视频打开了,楚东坡呆坐着,忽然泪就下来了。. ^. ?: ~ y u$ ]
枫也无语呆住了,一个迭声地问,哥,你怎么了?和依然吵架了?还是?你的信我看了,你究竟怎么了?犯人出事了?还是工作不顺心?
0 W0 o* }! D# { f4 c- }他一个字也不打,一句话也不说,望着屏幕,象个女人那样泪流满面,也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才可以这样放纵自己的灵魂和思想,而在人前,他是铁骨铮铮的警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 K$ u7 n6 r% M! z; l' p“哥,别这样,你这样我会难过,也会心疼的,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关了曲子吧?我想听你说话,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A. G# O( g k
“我想和你做爱?……”楚东坡几乎不想信这是自己说出的话,可在寂静的屏前是那么的掷地有声。
8 x1 `; m$ ?; r0 C“现在?我们?在这儿?”枫也无语发过一连串的问号?
! R2 P! E" }& e- \他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充满期待的眼神,透屏而过。那边的枫也无语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回复道,好吧?只要你愿意。8 }' z. ? Z3 @ \7 Q2 N
他插上耳机说,“我不要勉强你……”* u" I3 s ]8 g! v+ M8 H
耳机里传来枫也无语深情甜润的声音,“哥,我没勉强,我愿意……只要你快乐……”+ \5 V: E$ e9 X/ ^
楚东坡知道枫也无语什么事儿都会依着她,他就那样肆无忌惮地欺负她。每一次,无边的欲望在屏前如雨般挥洒,疯狂的宣泄自己过后,听到她压抑的哭声他都会五内俱焚。
7 T- G+ [( K& p/ t7 e他想起那晚他送柴胡回家,他们聊的话。
7 |* F6 s9 U0 l“楚哥,你这人活得就虚伪,活得就累,不是喜欢枫也无语吗?找她去?要了她,至于嘛这么多年,就这么牵牵扯扯的,扯着肝连着心哪!累不累啊?看你聊那个天吧?费事费力费时间,还费心八力地写什么电子邮件?文绉绉的,什么多情总比无情苦,什么一寸还成千万缕,tmd,既然两情相悦,周瑜打黄盖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捌那么大弯子干啥?”6 J2 q1 o3 T4 ^& O+ W; A4 F
“你聊的人好,什么娇媚妇人,什么寂寞女子,别怪我以名取人,那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瞧你那样吧?真tmd象个流氓。”
" X; A" W$ y+ a9 q4 z. ~“楚哥,岂止是象的问题啊,我就是个流氓。从古到今,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吗?再高雅的男人和女人到最后不都是脱了裤子干吗?”1 h' j, k+ X# m2 U( }! p, E+ m
“兄弟,话虽这么说,可这怎样个干法儿,因人而异,你得讲究个循序渐进,水到渠成,都象你, tmd就喜欢跟狗一样,发情了逮个女人就上,干完提上裤子就走人,你哥我还没那么下贱。这网络中的女人也各有不同,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的女人喜欢你猪狗一样直接,我的女人喜欢我含蓄深沉……”
) h8 m1 t$ N# l7 B& w' j5 X“好好,楚哥,你高雅,含蓄深沉…我浮浅,我下贱,还不成?”: W6 A; y2 y8 i W) u2 C/ M/ N* r
果真如此吗?楚东坡怎么现在感觉他连柴胡都不如,柴胡至少爱了就爱了,干了就干了,他敢作敢当,敢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可自己呢?就是一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真小人,伪君子。
" }; T7 ]6 y" C" _$ w2 D. q1 T或许他是有傲骨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或许在内心深处,他总以为他和柴胡马前子他们不一样,就算他真的要碗外头找饭吃,他也得和那些个高贵的王孙公子王府贝勒一样,打扮得体体面面在个把仆人带领下耀武扬威出门去,逛逛北京城里有名的八大胡同,或许会遇上那些个比如薛素素之辈,诗文、书画、箫、弈、马术、刺绣等又无所不能的江南名妓,一见倾心,以身相许,成就一段历史佳话。
0 k# V @1 R3 @ A, n楚东坡感觉自己不是人,至少已不再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他想,或许他和柴胡、马前子是一样的货色的,只是以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是男人就都有他的劣根性和卑贱性的。哪个男人睡里梦里不是盼着自己象古代的君王一样三宫六院呢?前拥后抱,佳丽满怀?他楚东坡也不例外。& ]5 P& D0 j, a1 d# y
枫,你会笑我么? 你总说寂静的夜里你会冷,别再冷了吧?但愿信儿翻飞的翅膀能够捎去我的拥抱,让你感到温暖,即便是不够宽厚的肩膀。$ G& L0 w# Z8 h# _! ?
马前子,边走边摁手机,装作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楚东坡桌前的信封,夸张地叹道,“唉,这年月流行复古,是几时键盘和鼠标代替了信纸和钢笔,是几时,又转回来了,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
% R {$ [, `3 |8 ^“少在我眼前转悠,晃来晃去,晃赏钱哪?”楚东坡出其不意地伸出脚去,绊了了马前子一脚。
' w: u8 `+ b, g5 V4 M! m马前子眼不离屏却灵活地躲过。
' z9 {) S }8 p! b& P- O" U“看吧,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麦冬坐桌子上假装正经地悠闲地在修指甲。
1 }% [' a1 o: v0 o5 h2 q+ p7 V0 R马前子没理会他。
' y# }" |" h2 @# J0 G% F8 y5 \( T“楚哥哥,写给那个枫也无语的吧?唉远水解不了近渴啊?不如我给你找一个吧?”& h9 J+ a* l r$ t1 z& a) a2 `
“你别让我倒牙好吧?还楚哥哥,你谁啊?再放闲屁,小心我灭了你小子……”楚东坡站起来作势要踢中马前子裆部的样子。
8 |2 |, q b+ v$ b8 j. R; r5 t& T“我就是个gay,我就一厢情愿,谁让你理我了?我讨厌你总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马前子知道莫西林爱他,所以,他可以和他撒娇刷无赖,为了他追求的男人他可以冷淡他。: M, b/ D* i! Y, N: L2 y
“我生气,生你的气,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想要的时候挥之即来,不想理的时候,挥之即去,难道,我只是你生命中一处路边的风景么?我知道我只是个gay,你心里或许会看轻了我……?”马前子满眼是泪望着楚东坡,他们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可马前子却苦苦的追求。" W3 \4 S- }5 n V" g6 ^% ?
“我都有些瞧不上我自己,因为我面对着莫西林时,总会感觉会低下去,那种爱让我无以遁形,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就疯掉了?嫉妒得快疯掉了…”楚东坡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早已在不经间间,卷入了一场男人之间的三角恋中。
; q" H; o( g9 ?4 g5 c“看看,又急了吧?看你这个人表面上挺正派的,怎么动不动就冲下三路下手?”马前子踱到墙根又转回来,俯身凑楚东坡耳上,“楚哥,你看你宝刀未老,人又长得帅,只要你想找,啥样的女人不愿意?”! t( B: r2 t% D7 J- i+ _
“呸,对付你这种小人,就得这样,费了你下三路,你就该学会用上半身说话了,别苍蝇似地整天在我耳边嗡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人就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 o) l; Q$ ]: O2 z
“是啊,你这毛都没长全的家伙天天打听楚哥的隐私做什么?莫非你想取取经,好半夜吓唬人啊?”麦冬跳下桌子,去墙角拿笤帚扫地。
9 [& S9 W. {1 s6 N- \. D“别吐不出象牙来了,你不就是最近才泡了个妞吗?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8 b: c8 u- E! f# A! @
马前子不忘狠狠伸出驴蹄子踢了麦冬*一脚,又嬉皮笑脸地凑楚东坡脸上说,“嘿!哥,你说的都在理儿,你放心,挨着我,你黑不了,我这人清纯着呢,这男人之间嘛,哪有什么绝对的隐私和秘密,好哥们儿好兄弟是秘密与隐私共享的。”+ W+ g2 z1 e0 p/ z4 j; f% k* W
“呵呵,这最后一句放到点子上了,”楚东坡站起来捏了下马前子的腮,“你咋脸不红不白的?”
" @ f0 K, u9 { p5 `麦冬拿着笤帚把朝马前子挥舞着,也附和道,“小马啊,知道你的脸皮多厚不?”
( j7 l/ W* `5 s# g K“楚哥,知道昨晚麦先生干什么去了吗?”
x( k) q, b; c Q麦冬眉峰一紧,转身就开溜,“嚼你们的舌头去吧?我得干正事儿去了,看我的犯人去。”3 Q- C9 N& d' c0 \# J8 N3 X1 O0 [
“唉,麦警官,跑什么?我挑着你的筋儿了?……”马前子追到门口哟喝着。$ R' L1 m( U( @( a, V
“我怎么就天天净和你们这两个衰人一个班儿,烦人。”楚东坡也闪人向门口走去。
! S4 S! `$ k# K+ v+ k6 O! i“呵,楚哥,等会儿我?麦冬昨晚和一妞礼貌性上床了?你信不信?”马前子嘻嘻着跟在楚东坡身边儿穿过办公室的走廊捌下楼梯。
; G0 { M! {" B% B“哈哈。这下不懂了吧?现在流行的一种现象,叫做”礼貌性上床“。比如说,屋子里有一对孤男寡女,初次呆在一个屋子里过夜,即使男人和那个女人上床了,也未必代表男人就爱上那个女人,有时候男人也是出于一种礼貌,当然,女人也貌似是出于一种礼貌也没有拒绝。”“什么乱七八糟?”楚东坡转头瞪他。! m9 R1 h' ?4 ?; L0 Y
“这么和你说吧?就是你情我愿,互不相欠,上床你浓我浓,下床各奔西东,懂了吧?”! q# j; K1 \$ l' m
“那麦冬那女朋友知道吗?”1 }- r$ l1 N. M1 C
“切,这能让她知道吗?做一个成功的男人你就得有本事,降住爱你的或你爱的女人,下重香怨你没本事。”" r& A' D7 X' ?- ?( V
“我怎么天天跟你们这帮小人混在一起,没有超强的抵制能力恐怕早就被你们拖入地狱了,什么跟什么,这套理论你最好找你的知已,麦大警官或你柴胡哥说去,他们肯定爱听。”
/ e" K/ q# c7 ^+ c“找他们说什么,这就是他们说给我的,哈哈……”马前子边走边说边按手机敏捷地越过楚东坡,一步三个台阶跳下楼下,飞进大院……' b$ ?& A% ^8 N' {" D+ v
楚东坡的脑海里却蓦然地闪现出视频里,枫也无语的脸,她如花的容颜,她晶莹的泪水……她如绸缎样的光滑的肌肤,她的如醉如痴的呻吟……
! q+ V/ O q! W9 D$ C柴胡坐在楚东坡对面的小凳子上,用嘴咬开啤酒盖子,吐一边儿,给楚东坡倒满,再给自己倒上,“楚哥,好久没见了,先干了这一杯!最近混得怎样?”
5 j; h. s( w2 d6 L- e' H袅袅的烧烤的浓烟雾一样在他的头顶上方弥散着……路边昏黄的灯光映着楚东坡线条分明的侧脸。% g& H3 |7 G1 D: d
楚东坡一饮而尽,笑道,“还不那样,你以为都象你啊?摇身一变,成了老板了。你呢,弟妹和孩子都好吧?”. S/ T/ p: w1 q Y
“都好,兄弟有个事想请嫂子帮忙,你看……?”柴胡殷勤地站起身给楚东坡倒满酒。
c9 J4 r0 b6 T! K: t“有话快说有屁就放,看你一个劲不怀好意的端簟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咱们兄弟之间,用不着虚情假意,客套来客套去,有意思吗?”
) l( L( r- T* V$ R“雪柔怀孕了,我想请嫂嫂带她去做了。”; @1 g$ [; x0 m, E7 ]2 ^, m' j
“什么?”楚东坡吃惊地瞪大了双眼,象打量个怪物似地打量着柴胡,忍不住也骂出脏话,“你?……你TMD禽兽啊?怎么这么不检点?你说你,还象个警察吗?整个就一废物,你说你好好的,整上个小女孩子做什么?”
* u: p; v' [$ L( h& f3 X: D“楚哥,你教训得对,从脱下警服的那天起,我就不是了,可我是个男人。”8 w- A# U+ ^4 b! W9 Z& y
是男人你就在外面胡作非为,乱搞啊?只为自己找借口,不为自己找方法。1 A: f& v" O$ T" T% x; N
“楚哥,我没乱搞,我只有雪柔一个女人,我总不能看着她这样不管啊?”柴胡一脸的低眉顺目,他清楚,楚东坡心太软,陪她去医院,他怕碰上熟人,这不给自己找方法吗?这不求到楚大哥门前来了?" l- a9 A8 B* m
“你还有理了?你还知道要面子?要面子你就不在外面瞎折腾了,自己作贱自己罢了,还给马前子那俩小子灌输些歪理,好好的孩子都让你给带坏了,就不该让他们认识你。”
0 C: T2 Y8 Y# X, w! p“是,是……楚哥,你说得对,都是我不好,”柴胡差起来给楚东坡作揖了,“就看在我们过去战友兄弟的份上,无论如何你得让嫂子帮我这个忙,可千万别让你弟妹知道,她要知道了还不翻了天啊?楚东泼无语!* t9 w# I7 Y$ ]* E* M
柴胡的手机响个不停,狂放的音乐奏响在人来人往的街。他抓起桌上的手机,咆哮着,“你他妈催死啊?总打电话做什么?我跟谁在一起?跟我大哥在一起,妈的,不信你来看看?”说完啪地挂断了手机。
- Y+ j: E Z F5 ^8 y A楚东坡笑笑柴胡,“自找的,她整天这样追着你,你不烦吗?比弟妹追得还紧呢?上哪儿都得打报告,男人,都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空间,你嫂子就这一点好处,我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她从不会打电话给我。”2 E( @5 p: m- r: H) V7 z# N
柴胡一脸苦笑,啥人啥命。5 f; Y+ Q% U+ w) R3 {; ^ F, I
柴胡自嘲的笑笑,那笑比哭都难看,又无可奈何地开开手机,说雪柔她打不通他手机会哭,会到处找他,天冷了,他也怕她……唉,身体又这样,柴胡痛不欲生地感叹自作孽不可活啊?他也知道这么着和雪柔混着也不是什么正理儿,可,他放不下她啊?雪柔为他付出太多太多,他怎么能狠心扔了她不管她?怎么着她也是他柴某人的女人啊?他总得对人家负责任不是?
( p# Q) L" J) E& {" ^/ b9 g! z楚东坡摇头那弟妹和孩子呢?咋办?: T- z9 _7 x8 z1 o0 X/ u( ~; a
“楚哥,你别看我在外面这么放荡自己,说到底,我不也只有雪柔这一个女人吗?咱也这算专情吧?在家,咱绝对一好男人,对你弟妹对孩子没得说,钱咱不短她们娘俩儿的……当然你弟妹也百分百一好女人,我一进门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又不是洗衣又是做饭,啥事都不用我伸手……”
- N' y" A* u# ]楚东坡无语地望着自己的好兄弟,低叹道,“钱就能给她们幸福吗?你一个月又有多少时间在家里?陪过她们?人的精力和感情都是有限的,厚此就得薄彼,是吧?”
( r' I) y8 {! Q! ^; c“昨天我给雪柔买衣服买包,花了好几千呢,给你弟妹的也在车上……”( L" o" G7 E& S+ x9 \$ \
“兄弟,她是爱你还是爱你的钱呢?你搞清楚没有?”楚东坡帮柴胡倒满酒,也给自己倒满。 \# K6 x4 U3 G4 y! B
“呵……有钱就有女人,这年头多么正经的女人,你一给钱,MD全拜倒在你脚下,为你洗脚为你……”& N6 m9 m& R4 F+ E* g0 J
“兄弟,你什么时候学得只会用金钱表达自己的情义了?”楚东坡瞅了柴胡,满身的名牌,“有一天你不能用金钱表达自己的时候,她还是你的吗?”
9 S, u! }- q, k9 X“活一天算一天,我不要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
9 j" G! E% }$ X5 Q“你的曾经拥有是建立在你富有的基础上,假如你还如我,我们一样清贫,她还会爱你吗?”5 i8 W) `) L0 c0 R
柴胡眯着双眼盯着杯中晃动的液体,半晌无语。& S) F1 e$ ]+ s# n7 H/ Z
“好了,和你扯正经的,你不懂,你的歪理我也懒得听,你可知道弟妹也可能天天独守空房等着你回家呢?”
: R9 N6 U, t- k, J7 c4 d% C8 i柴胡,抓起洒瓶子灌下去,摸出车钥匙,含糊不清地丢下句,“楚哥,我得回家看看了老婆孩子看看我老娘去?你自己喝完吧?”从包里抽出一沓钱丢桌上,“明儿可得让我嫂子去啊?”就一溜烟儿跑了。9 U8 v& q% t* g1 z
很晚了,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在思考着,关于柴胡的人生,关于柴胡的女人,关于自己,男人步入梦想中的围城之后,家这个美好的地方,是几时不经意间成了宾馆,成了客栈,妻子,变成了仆人……' y; Q% L5 `" C% o* ^
爱变成一种单纯而被忽视的付出,被爱成为一种无尽的要求和索取……当双方的付出和奉献都变得天经地义了的时候,男人的心就该蠢蠢欲动,开始盘算着欣赏于墙外的风景。" y( ^ R6 G& V
楚东坡闭着眼睛,听到依然悄悄推门进来,悉悉簌簌脱下衣服,摸上床来,象只可爱的小猫一样温柔地钻进他怀里,有些讨好地亲吻着他的胸膛……他闭着眼轻轻拨开她的手,翻过身去。依然小壁虎贴墙状紧跟着贴他宽宽的后背上,舌头开始在他的身体上游弋,“老公,还生气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 h. U h K" f; i2 n他的身体已经起了反应,可还是佯装恼怒的往床边上贴,依然紧贴过去……
8 f3 E9 l' _5 \4 X/ D1 g“你整天没别的事儿了?”/ B9 n/ Z( ^* O
依然象只勇猛的小野狸,张开爪爪扑楚东坡身上……$ v7 @3 }, q, n( H
“你这个小心眼儿的男人,还跟你老婆记仇呢,我再让你……”6 g, \% t9 A/ ]
落地的窗帘在夜风徐徐吹拂下波浪似翻滚着,多情的度梦思上两个起伏的人影奏出激情如火,夫妻间做不完的恩恩爱爱,诉不尽的柔情蜜意。8 q' X4 }7 f" T2 I/ \2 F# j P& g
楚东坡边锁车边接柴胡的电话,“行了,你小子,少玩些片儿汤,什么谢不谢的,有空请我搓一顿就得了,我发现你这几年玩些嘴皮子上的功夫倒成了行家里手……好了,不跟你聊了,到单位了”他挂断手机,瞥见马前子从门岗处跑出来,手里夹着东西远远的朝他晃动着,麦冬跟马前子一前一后跑上楼去。
$ h8 @2 [( i, y9 P8 e门岗的战士,大声冲楚东坡哟喝道,“楚警官,你的信,小马他们拿走了。”
3 I4 I$ @ U4 x" `. n9 }这帮坏人,比兔子跑得还快?楚东坡边自言语笑骂着边跑上楼梯。- a5 a: \# h4 C# s" ?
马前子装作没事人一样在擦桌子,麦冬装模作样的在扫地。
' B: P* s* y# v" m% b$ y“楚哥,你说,什么是朋友?”马前子笑得春暖花开。
7 t9 O3 k. Q6 e5 H9 Z“朋友——就是与你志同道合、和你朝夕相处——可以和你同甘苦共患难的人吧?”楚东坡放下手中的包,边想边说着一*坐下来。
7 p% P; b' K$ j% I“那我们是不是你的朋友?”马前子的脖子快伸这桌上了。 c$ e+ E2 H% \* c% y/ x7 Y( e# d* I
“废话,当然是。”楚东坡挑眉笑。
( P7 `# i& e9 s S5 `9 e0 Q1 Z" D“嘿嘿,既然我们是你的朋友,就是能和你志同道合同甘苦共患难的人了?”马前子转楚东坡桌边,歪头瞅着他的脸。+ j; M6 E. ~; O- R
“你小子,大清早上少给我下套,我就知道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赶紧把我的东西交出来?”楚东坡一脸恐吓的表情,秒杀着马前子。+ j# }5 o6 L4 V) M0 B
马前子小声嘟哝了句,“哼,人家又不是吓大的。”
# k1 V, C M+ h- s0 {“我们是兄弟兄弟情深,有难同当有信同享……”麦冬象哼着歌曲,旋转舞步,撞了马前子一下,轻轻巧巧就顺走了他裤兜里的信。) q: a; x" u1 F* S" L
马前子扔下抹布扑过去追。
. p* N0 E" T5 W& E麦冬笑成一朵花,朝楚东坡晃了晃,“拆了,拆了哈哈,大意失荆州啊!”/ U0 p* ]8 [; i1 ?' g4 ]
楚东坡一副被小人暗算的悲伤模样趴桌上,一时间好象痛不欲生。大清早的,阴沟里咋就翻了船了呢?早知道,听枫也无语的玩保险的,发电子邮件吧?好好的还非要说看看枫也无语的字怎样?
1 H ~( {$ X4 \“你看,这字……多么潇洒的行云流水,字如其人啊?对了楚哥,那个什么无语来着,长得怎样?”马前子趴麦冬肩上。, f$ J/ J5 f7 m; A! b- j+ T
“蠢货,枫也无语,瞧人家有文化的人的网友名字都取得酸叽叽的,瞧你那些个破网友吧?一个个名字肉麻得让人直抽筋儿,天仙妹妹,月亮姐姐……多情靓妹……依我看,也没个正经人……”麦冬半眯着双眼拆信,还不忘冷言冷语讥疯马前子。8 X0 E3 |& h* I
“念哪!快……”马前子更是着急,凑麦冬跟前儿,跳着脚去抢。
+ D0 a8 F0 N" U D“哼……嗯……”麦冬夸张地干咳几声,亮亮嗓子,拖着长音酸兮兮地开始念信,“好久好久没有给你消息,不知道你会不会心急?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你的挺拔的身影,你熟悉的面容……东坡,真的,我真的好想你……”
6 C0 E. q6 u- K楚东坡冷不丁从背后冲上去,手肘顶麦冬身上,左手摸出手铐,只听一声清脃的响声,麦冬的马前子的手就被锁到一起,楚东坡拣起信,装口袋里,头也不回地出门去。
% [0 y; I" E" n3 J/ b马前子帅先大叫着,“疼死了,你真忍心下狠手啊?见色忘义,见色忘义啊……”" A J0 B8 t; \
麦冬也装作痛不可忍的样子阵亡般扑办公桌上。
0 l/ H5 c7 N& a4 j" P楚东坡从窗户里探进头去,一脸得意洋洋,冲马前子和麦冬甩了个响指,“兄弟们,沙扬那拉……”7 H% S( O- f- `" m
枫也无语的信,是称那两魔鬼值班时楚东坡偷着大体看的,心里涌起暖暖的感动和愉悦的幸福,被人爱被人牵挂的感觉妙不可言。/ Y- J+ @2 r- R5 ]: P, r# a& m
楚东坡因枫也无语的存在而快乐着,马前子和麦冬他们夸张的羡慕多多少少满足了楚东坡男儿的虚荣心。
% E3 q7 B; j$ Z3 x那晚本该他值夜班儿,可马前子说,“反正我也单身也不在乎再私奉献这一回,嘿嘿,您回家看情书陪老婆吧?- B& P' B- N+ @: d/ O
楚东坡推辞道,“不用,你小子年轻觉多,还是睡觉去吧?”
1 d! i" b- b0 y$ J- J6 B" d马前子说,“啥时等小生我有女朋友了,您再把我替你值的班儿都还回来,咋样?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对不对,你看,我都记着呢,”说着还真划开手机朝楚东坡亮了亮,楚东坡瞪大了眼睛,看到马前子的手机记事本里清楚的记着哪年哪月哪个晚上替他值班。7 v& [, |) q2 g9 ~) N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习惯性的抬脚就要踢他。马前子很配合地躲开他,两个人相视而笑。
9 t0 M! ^# D1 p0 A阳台上瞥见麦冬从车棚里推出辆破旧的摩托车,在楼下死命的打火,楚东坡趴栏杆上吆喝,“麦警官,鸟枪换炮了啊?”7 ?( W7 |2 d+ }* X- N) {( x3 j; }0 E
麦冬苦笑着冲他们挥挥手,跨上车飞出大门。
( _' j, u. i$ @: q“少寒碜他了吧?楚哥,麦警官的车被她准老婆给没收了,充公了,不让开了……”楚东坡歪头不解地看着马前子。; p4 i- m4 Q/ X/ W. x$ c. o, |
“他跟那礼貌性上床的妞,做出故事来了,抖擞不下来了……被他‘准老婆’知道了,先采取经济制裁,封锁他的一切经济来源,没收交通工具……”
' ]9 o5 m0 s" J2 M" E; ?% O“哈哈”楚东坡开怀地笑着,勾起手指弹了马前子脑门儿一下,“不懂了吧?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 ^5 b# i. V) s. h% r- m) P! t马前子不以为然地,阴阳怪气地冲楚东坡来了句,“他只是没你这么智能,只在虚拟的世界里操纵多情的人生”说着哼了楚东坡一声,边摁着手机边下楼查监去了。' L7 U0 K6 v' y/ z6 A( q* P7 m, h
楚东坡耸耸肩回屋。 o5 k' `+ ~( @7 |) N
明月清辉,车子缓缓了停在楼下,楚东坡迈着轻快的脚步上楼,掏出钥匙轻轻插进锁孔,防盗门轻轻打开,他轻手轻脚换上拖鞋,他想给依然一个惊喜,忽然他听到一种熟悉的超乎寻常的声音从最头上的卧室传出来,怎么了?他第一个反应是依然病了吗?
+ U" Y: O+ ]7 Z他两步到房门前,刺耳的呻吟声从敝开的门缝中波涛翻滚般涌过来,滔天的浪头直击他的心房,他呆住了,本能地推开房门,卧室只开着紫色的小夜灯,朦胧的灯光下,只见他的依然全身赤裸着,耳上戴着耳机,一只手抓着Ru房,一只手伸在两腿之间……( d8 d1 N: C! w L; Y+ K& o: w) o2 K
“大声点儿……快……我听不清楚……我受不了了……”依然面色潮红,身体不能自抑地抽搐着。( p& _1 ?- A/ b
“依然?”楚东坡惊怔在门口,半响才缓过神来,大喝一声。, ~- K, s8 Z: E+ k) w% u
啊!依然尖叫一声,本能地抓起被子遮住身体,可能没预料到楚东坡会半夜回来,所以卧室的门都没关,刚才正忘情的投入着呢根本就没听到他进门。. e8 ~/ x. g1 f9 r# `, k8 B
楚东坡发疯的狮子般冲到床头,一把扯下依然的耳机,抓起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手机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气喘吁吁焦急的呼唤,“宝贝,宝贝儿?你怎么了?好了吗?舒服吗?”
& I% M0 N& z. @' P5 B& Z他已经没有理智思考发生的一切,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一张俊脸因发怒而变得有些狰狞,他如潭的星眸里射出两股愤怒的火焰,他狂怒地把手机掐断,啪一地声摔在墙上。
& X. u, o" s/ d# A. E: i依然散乱着头发扑下床来,跌跌撞撞扑到他脚边,“老公,对不起,你别生气,你别生气?”# O# c1 K$ I! y! y) t
楚东狂怒地甩开她,“滚开,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让我感觉恶心,那男人是网友吧?你们让我感觉龌龊!”
" l# j8 B" y5 [1 m% v, A' n依然跪着扑过去,抱住他的腿,边羞带悔哭得说不出话来,“老公,我只是一时好奇才这样,你总值夜班,我一个人寂寞,我害怕一个人的夜晚”
, Y2 l5 v% E6 u. `8 G“好,好……”楚东坡脸色惨白,浑身哆索,痉挛着手胡乱的抓起摔碎的手机壳狠狠地朝依然掷过去,“打啊,打去?网上的男人都TMD是西门庆?都比我厉害是吧?”* K* z: \2 l* a# a$ ]* l" s$ A
刚才的声音让楚东坡不堪入耳,床上的妻的所做让他不堪入目,他都快气晕了,也快疯掉了。他如发怒的烈豹一样,一把挣开依然,旋风样冲出卧室,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和钥匙,砰地一声拧开防盗门,卷下楼去。
- m* d5 r7 z* t( v" E: Q钥匙插进锁孔,好半天才打开车门,楚东坡疯狂地猛踩打火,咣当几下子才摔上车门,车子离弦的箭一样射出小区的楼区,冲大门而去。3 ]; q; n, [) o$ @# @# t" E
凛冽的北风从敝开着的车窗冷冷地直扑在楚东坡的脸上,深夜的城市寂静无声,车子蛇一样扭动在空旷的街道上,离开家,除了单位他无处可去,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奔了有二十分钟,调头向看守所方向而去。
7 q+ t1 w/ D0 W1 |. K: z握方向盘的手一直在颤着,象中风的患者,他感觉半边脑子都僵住了,一直处于狂怒中的他,到现在似乎还没有真正静下来思考一下刚才的一切。
4 g- y9 G/ ~" J9 R$ a, R楚东坡脸色铁青黑着脸冲进办公室。
4 R7 h& f) R) Q* _2 c) D9 m% m# k* x“给我宿舍钥匙?”楚东坡话音落地,下一秒马前子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捧着的手机跌落在桌面上。
1 e6 N U7 I! ]8 G: k7 z) |) v0 c马前子惊怔了片刻,即尔漾起一脸嬉笑,望着楚东坡,“怎么……这点儿回来了?不在家和嫂嫂做功课?”
5 p: ^" b3 }' i( q" }0 F9 O熄了屏的手机一片漆黑,可QQ好友的呼叫声却象只可恶的老鼠一样吱吱的叫着,那么熟悉的声音此时变得那么的刺耳。" {& z$ R7 s8 c! U) T/ k
“聊,就知道聊,能聊出啥名堂,年轻轻的你咋就不知道学好?”楚东坡酒醉的狂徒一样,瞪着血红的眼珠,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机,啪的一声摔地上,屏幕象被霹雳闪电撕碎的夜幕,七零八落闪着金星。
6 O. c4 j& j; @% B8 G* s3 O这会儿,轮着马前子彻底惊呆了。+ t! S4 s! P% d3 k; U% ?
他并没有去在意地板上肢解的手机,来看守所快两年了,他从没有见楚东坡发过这么大的火,在他的眼里,楚东坡一直是可敬的领导,可亲的大哥,他幽默风趣,他倜傥俊雅,平易近人工作之余他能和他们打成一片……, w6 T/ t3 L$ Y+ S5 X X+ K. x
“楚哥,你……这是怎么了?”
_( l" ^! U0 ^2 k楚东坡望着地上支离的手机似乎清醒了一些,他颓然地瘫坐在坐椅里,两眼直直地瞪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 S0 l9 S8 R# m4 N) y7 j. F0 N }“你?怎么了?出啥事了?不是说今晚我替你吗?”马前子伸出手,轻抚在楚东坡的肩上,他的肩在颤抖,只听得见时钟滴答的空间里弥漫着他无声的怒火。
2 x$ N3 X l9 l4 ^- X“去,门口买瓶酒去?”
# @" x% H* u5 e8 H- O“这,三更半夜的,超市都关门了,再说了这上着班儿呢?”
! l" J3 a+ N& c* b1 _( ?! n“你,也不听我的?”楚东坡满脸阴云冲马前子瞪眼,“你,去不去?”说完又烦乱地冲马前子挥挥手,“算了,算了……”
; X( `# j" ~' c$ G. R他脸埋在手臂里,双手有些痉挛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 H% m( P, U# y* ^2 u
马前子转身去饮水机前倒了杯水端过来。
9 c, C" |, x) Z! {' ~他拿水杯轻轻碰碰楚东坡,楚东坡接过水杯,狠狠地摁桌上,杯子里的水溢了出来,他站起来,一字一顿地说,“给我宿舍钥匙?”6 `% N9 D Y7 y
“嗯,我送你过去?”马前子从腰间摘下钥匙,边往外走。
6 n* }* e/ d7 ~“好了,该干啥干啥!”楚东坡一把掠走马前子手中的钥匙,拉开门走了。
# N9 o2 x2 [" k, D马前子望着办公室门口楚东坡离去的身影一阵发呆。, v+ H* n, R" u& ?1 Q7 p7 W
看守所的单身集体宿舍里,几张床静静地立在冷冷的夜里,楚东坡和衣躺在马前子的床上,有些疲惫地闭上眼,两行长泪就沿着眼角滚落了。: Z6 }1 Z1 ]- p( L8 m
枕边的手机,象窗外寂寥的星星,一闪一闪地刺痛他的眼,依然的名字固执地跳动在手机屏幕上,他咬牙摁断,再打,再摁断……最后他直接关掉手机。
1 u8 [& t- `* H; `& h满脑子都是依然放荡的呻吟和喘息声,满脑子是手机里那个陌生男人暖昧的喊叫声,楚东坡逃避地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太阳穴,脑袋炸开了一样难受,思维仿佛被冷冷的夜冻得僵住了,想转也转不动。
" r" J1 x- d; P# W他实在没有理智去分析一下依然,在他的眼里在他的心里,依然是只温驯的小猫咪,她善良,性情温和,不管你怎样,她都不会发火,她是个聪慧的女子,把他们的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美中不足的就是她一直不想要孩子,她说,称年轻多玩两年,有了孩子就没有自由权了。
9 h( p G" L3 N- h: S8 S+ `% n结婚三年,他们之间的性生活也是规律正常的。在床上,她更是象只驯良的鸽子,只要楚东坡需要,她总会很温顺地满足他。她厌倦了在家的日子,最近刚去一家独资公司上了班儿,可能是这样的公司管理严格,加上才去工作也不太顺手,她在这方面似乎淡了许多,楚东坡也只当是她工作压力大,劳累的缘故,人的性欲有强弱之分,哪能人人一样。: e: V: W2 g9 J8 X- d& ]# I
有时偶尔他也会婉转地要求她能放开些,再放开些,可是在依然的逻辑里,疯狂叫床的女人很不顺淑女,是淫荡的,甚至是可耻的。
6 M/ f; F l5 X$ x$ n和他一起恩爱的妻子,从来都没有给他吟唱过刚才那样撩人的音乐,刚才床上那个妻子,那么疯狂,那么放荡的呻吟,那么浪气的低喃,那是他的妻么?对于他来是是陌生的,也是前所未有的,他吃惊他震憾,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如此的失态和疯狂呢?; R. k- Q; q0 W- `- {
楚东坡闭着眼,一直也没睡着。他把身体摔过来摔过去,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 k1 w0 y( Z3 e2 e1 i0 z马前子轻轻进门时,被一阵浓烈的烟雾差点晕倒。他在黑暗中,挥手驱赶着。
2 [3 G9 y/ e" u" U% l+ U" \, V看到楚东坡老僧入定般坐在床上,一抹月光把楚东坡的脸分割成明暗的两半,马前子清晰地看到两道清晰的泪痕。4 e: c) D& \0 P- q
马前子感觉自己的刹那间被抽紧,他感觉到胸口深处绵延而来的痛。
3 H9 Z9 F/ M B2 O* Q6 j& B4 x" f脱口而出的却是,“吓人一跳,你不睡,做什么啊?”( H. _6 K8 ?& H
“修仙。”楚东坡苦笑道。/ v0 c* |0 n+ r- h
他伸出手,安慰地拍了拍楚东坡的肩,想安慰他下,不料却迸出,“就你,鬼相信,你要修仙了,我直接升天。”$ L- P3 n9 L% }+ e9 C" _ i* H
夜色笼罩的空间里,马前子和楚东坡说话平添了几许白天没有的随意。
" g8 e1 M; ~/ x4 f“哈哈”楚东坡爆笑,又从马前子床头的抽屉里摸烟,马前子走过去,直接用身体抵上抽屉。跳椅子上从衣柜里取出一床新毯子扔楚东坡身上,“熄灯了,睡觉。”
3 N3 c( T" a& e3 ^“兄弟,搞清楚,我可不是你的犯人,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楚东坡扯开毯子抖擞开盖身上。
8 _1 B( R& n5 S+ s! G“这种口气,怎么了?依我看,你就该找个人,降着你,省得你天天撩蹄子,无法无天,还夜不归宿”马前子自顾自地摁上开关,就着月光在对面另一张床上铺被子,一会又跳上椅子找枕巾。
7 M: t. W( J* }$ h2 W0 v“哈哈,找啥人,家里一个还玩不转呢?”
) C& J# ?. | z; D( ]“哦,嫂嫂怎么着你了,这就火大的夜不归宿了?”马前子冲楚东坡撇过一块枕巾,“哎,我说你接着啊。”边跳下来。
4 \" B- `' v e& j* Y“小孩子瞎操什么心?算了,不说她。”楚东坡扯下马前子扔脸上的枕巾,凑近马前子的脸,“要不,咱哥俩今晚君臣同榻,抵足而眠。”# p& l- ~- x$ ]: \" p1 h6 r @/ \
“别不要脸”马前子别过脸继续整理他的床,“你说,你哪有个领导样儿?”银白的月光里,马前子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他分明听到了自己漏拍的心跳。
5 t$ @- c; [3 E+ L& q“领导啥样儿?哈哈,我这算哪门子的狗屁领导,撑破天就管你和麦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目无尊长的兵”边说倒退着坐回床边,摸出烟给自己点上。
6 i5 q: g8 g0 v |, P# ^% e3 I' a; ^马前子回身便去抢楚东坡的烟,楚东坡吸一口,高高地举胳膊,躲避着马前子,马前子扑过去再夺,“别抽了,我还想长寿。”
0 G8 U7 z6 J: ?! v8 R两个人打闹着,最后楚东坡缴烟投降,楚东坡在黑暗中长叹说,“你说,我活得容易嘛,才从家里逃出来,来这儿躲个清闲,换换心情,还让人管着,我这要不是无处可去?”# @' K6 b& d' P# }# I3 L- v2 G! I
没想到马前子一下恼了,伶牙俐齿反驳着,“管着咋了,嫂嫂管不了你了,我替她管管,不是我说你,你整天有事没事和那个枫也无语儿女情长的,也难怪嫂嫂生气,还好,你无处可去,要有处可去,我估摸着你这种人早疯了”, _8 E4 Q( ^9 V0 v5 @% G! W( F1 ]: l
楚东坡呸了马前子一声,“看不见摸不着,就网中的个小女人,草木皆兵啊?”哎,我怎么发现你跟个娘们似的,我这种人怎么了?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嫖,不就是整个网友聊聊嘛,瞧你们狼来了一样,至于嘛,真是婆婆妈妈的,小心眼儿。. t. g0 Z- C2 B
“婆婆妈妈怎么了,我愿意。”马前子直接把身子摔过去,朝着墙里,一把扯过毯子蒙住脸,不再理楚东坡。9 M8 Y: h# _" t
月挂中天,月光扯一屋子的薄纱,网一片朦胧。楚东坡自嘲地道,“我他妈的是不是很衰败,你说?”' r" E7 P, z- R1 Y* {0 T
“嗯,同意,再加仨字儿,很欠扁。”
8 f/ f3 v/ [! q8 \, L“还有吗?”# p4 m' W( L% d6 \ [2 B% ~
“睡觉!”
) g7 [0 J7 \" C# H6 f9 o楚东坡自顾自地长叹,“我这又招谁惹谁了?其实男人也有一颗脆弱的心,只是在人前从不表露几分,却在一个人的深夜默数伤痕。”
# a& _$ T ]* f1 x$ a0 ?1 R3 I“矫情,无病乱呻吟。”# u) V6 K9 Y1 i0 k6 y! K/ }8 c- {
天才朦朦亮,楚东坡就被马前子喊起来,去打篮球。两个人和几个武警耍得不亦乐乎,半小时不到,楚东坡便大汗淋漓。7 e3 g2 f- ^# E9 R- h v$ F$ z
马前子也是汗湿衬衫。
, u0 c. g! X9 F6 q) b楚东坡直接把T恤脱下来,扔给马前子,他赤裸着上身,灵活地和战友们抢着球。马前子微怔了下,只是扫了楚东坡一眼,就慌乱地移开了视线。手捧着楚东坡的衣服怔在原地。: }2 R) s) C1 ~! u6 i
“哎,帮我扔栏杆上,赶紧得啊,兄弟,还没睡醒啊?”
; L9 E; e: K9 R* g- e4 O马前子嗯了一声,梦醒一般答了句,“来了,来了?”又冲人群里的楚东坡喊道,“我去门口买瓶水,就来?”& P8 m" a" Y: { }+ Q4 |. `
楚东坡冲他甩了个响指。
& h0 v' f$ X+ m$ ` i马前子从门口跑进来,远远地瞅见楚东坡正坐在篮球杆下那块大石头上拿手当扇子扑打着,他跑近前,控开盖,把水递给楚东坡。& i* A, u8 c9 `) l
楚东坡站起来咕咚咕咚狂灌着。
; M. X: j0 m! r边拿肩膀碰碰马前子,挑挑眉问道,“哥,还算型男吧?”
; Q% x& `* ?: ^4 I马前子俊脸一红,他离开楚东坡一些,“还能再自恋点不?”8 Q) u6 t1 Q" g0 R* A4 A
一抹霞光里,两个人一起朝宿舍走去。
/ Y1 ^2 [& L R& Q4 p# [8 h楚东坡从手机大卖场出来在树底下等了半天,才看到马前子边划拉着手机一边跑过来。* e7 @+ x8 x$ r1 J
“别动?”马前子拿手机对准了楚东坡。
$ T' ?2 H( o$ y“哈哈,干嘛?”楚东坡站直了身体朝马前子扑过去,一把夺过手机,屏幕上定格的是自己掏着裤兜,慵懒的站在树下的照片。
( y8 m/ F# Q; I9 J1 O* E他想要点删除,马前子一把把手机掠自己手里,点了保存,扬扬手,“给,卡给你!”0 T8 j8 p! t9 t5 I3 g1 x" j
楚东坡把卡装进口袋,“拍哥美人照做么?”) f' x$ f' L1 n" E3 T
“玩儿?”+ ~& g6 t+ l! c" @
“靠?侵犯本警察肖像权啊?”( u" s `( \- C2 Y1 \( Y/ p! u
“嘿嘿,想你的时候可以看看你!”
$ O. y$ A$ L9 S$ L“哈哈”楚东坡爆笑,他停驻脚步,打量了了马前子半天,“想我的时候看看我?哈哈,我,你,麦冬那小子整天混在一起,就差没有睡一起了。哈哈?哦,不,这几天哥这不和你同居一起嘛哈哈……”( b$ C( E8 f4 Q0 d) R
马前子知道说走了嘴,一张俏脸窘迫的通红。
! \$ [) C" x$ I) ?* r“讨厌啊,你吃开心果了,至于嘛,笑得花枝乱颤的?”马前子小脸儿一绷,瞪着楚东坡。
; K0 U m) }4 P, \) K6 O才忍住笑的楚东坡又一次爆笑,他指着马前子,“哈哈,哥,是男人,还他妈花枝乱颤哈哈!”
/ C' e3 c$ v8 \因为楚东坡大笑不止,惹得马前子一路冰着个脸,他一边走一边玩切西瓜,不理楚东坡,楚东坡百思不得其解,他没话找话道,“唉,不笑了,笑得脸疼!”“活该”
$ v8 Q( r" i: Y5 L看马前子好半天没话,楚东坡探头到手机屏上,“额,是不嫌手机不好啊,哥是无产者,只能赔你这种千儿八百的货,比不得你那金苹果啊,别切西瓜了,不然你切我好了!”% l: Y1 N6 |4 ?$ k
马前子斜睨着楚东坡,瞬间又笑得春光灿烂起来,“好吧……原谅你了”,他笑意盎然摁灭手机,跟楚东坡身边走着,一脸的满足,“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说了,你也不用过意不去,俺那块前几天就进水了。”
0 r: l$ i; P) {0 u# b* f7 y0 e楚东坡恐吓地望望马前子,“这么说,是你小子在敲竹杠啊?”
7 z0 C: p0 Z0 t2 D“那又如何?”马前子挑衅地回望着他。* Z6 B! i5 s7 p* d9 W: G
楚东坡作势要踹他,“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阎王不嫂鬼瘦啊?不过,等你哥我哪天飞黄腾达了,直接送你款名牌的。”
4 Z9 s" U- b9 q, Q8 C! d% x“只可惜了我手机中存的东西?”马前子边摁手机边躲闪着楚东坡,一会又贴近他,用胳膊肘碰碰楚东坡,亲亲热热地说,“哥,我才不要名牌呢,只要你送的就好。”
5 i) Y. `+ X' D“小P孩子手机里还藏什么国际机密啊?”! Z% k' [& t0 n8 z( m, h
“上次来检查的,你在办公室前的照片!穿警服的,很帅很帅的……”马前子一脸羞涩的笑,瞥了一眼楚东坡。/ q$ N* N) y4 R; W6 A3 l
“哈哈,我的照片?没搞错吧?”楚东坡低下头一本正经地看了看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我帅吗?”几天来阴霾的心情一下子散了不少,他在街口,捧起马前子的脸,横看了竖看,摸摸他的额头,“哈哈,我帅,我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哈哈,小朋友,你没发烧吧?”: m) G% ^7 l2 c' v5 X' |
没想到马前子的脸刷一下红了,“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敢调戏美男?”说着用力拨开了楚东坡的手。. {; n) b8 N+ k' u0 p, K5 Z
楚东坡直接笑得原地转圈儿,直笑得眼里出泪,马前子紧绷着脸,瞪着楚东坡来了句,“你,你又笑……?有什么好笑的啊?你笑吧,我走了。”说着,真甩开步子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楚东坡瞅着马前子那生气的小模样就是止不住大笑,看马前子真跑远了,楚东坡忍住笑,冲着他有些仓皇的背影笑骂了句,“哼,还没过河呢,他妈的就拆桥了,什么人没有啊,喜怒无常!”
: E/ U) K" t3 @$ a$ T+ f* l$ a麦冬和马前子挤在马前子桌前嘀嘀咕咕的,不过,他们很有眼色,看楚东坡阴又沉下脸来,声音压得很低。
, j* M2 J# a% m3 J+ u* s9 R马前子忍不住揶揄麦冬,“看你这几天还阳了,是不是领导政策有所放宽啊?凡事小心为妙,懂不?小心驶得万年船。”
7 N' E' A% G+ `麦冬低声骂马前子,“你小子唯恐天下不乱是吧?瞧你说的,好象是曾经沧海的样子。”
. W! U4 ^" m0 }“至于嘛,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吗?还用得着辛苦跋涉千山万水啊?打湿了鞋子事小,打湿了心可就惨了。” [3 p$ p Y, M6 l5 d2 ?
“都加上了吗?你的网友?”麦冬凑过头来瞟马前子的新手机,丢了网友找楚哥要去?
8 h9 K& q7 P3 | @' c; \1 }; K$ s, P8 H“不至于,网友是什么,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没有的一种人,长东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对吧?”马前子似乎有无限感慨。3 E4 c( x- L% m9 p, S9 t3 Q
楚东坡面无表情地眼一瞪,“不说话当哑巴卖了你们啊?”
, Y# D1 {! o/ a: s* c1 b马前子,调皮地冲麦冬吐吐舌头,讪笑着。
; | o4 o5 X8 v; m/ {7 w楚东坡第一次接受了麦冬和马前子的撺掇,和他们一起去了网吧,马前子屁颠屁颠地给他打开电脑,跟网管要了个纸杯,倒了杯水放桌上,挨楚东坡坐下来,打开自己位置的电脑。麦冬也打开楚东坡另侧的电脑,急不可耐的爬上去。- H+ e+ w2 @* } I
浓浓的烟草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呛得人直流泪。电脑前的男男女女都在聚精会神地敲打着键盘,人来人去,似乎并没有多少人会注意。一直以为网吧里不过都是蓬头垢面的不良少年,看起来也不尽然,自己今天来又是什么?$ v/ s* e0 d2 k
楚东坡想写信,可是边上趴着那两个妖孽,他只好关了邮箱在QQ给枫也无语留言。" x# L/ v7 [! t4 A5 N5 z
“当你面对着你心爱的人背叛了你的时候,你该是会如何呢?”楚东坡打开枫也无语的窗口轻轻按下回车。( v! y) n% S. q7 p
“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 h8 O/ Y4 j6 D
没想到枫也无语在,调皮的小老虎头像,瞬间就亮了起来。楚东坡手指如飞,“ 你也这么认为?”. N7 Y2 u! x- s- a+ A2 `" `
“为什么不?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正常的,但凡这种事物或这种东西有了,就说明有它存在的必要性,毛爷爷不是说吗?存在即合理嘛。”" p2 P) k7 B2 s
楚东坡的脸上第一次绽开了笑容,那种由衷的笑,那种发自内心的笑。8 \$ k+ V" ^5 I, p0 V8 T; H. Y
“高深,高深……学问人啊!”马前子看楚东坡这边噼里啪啦的直敲回车,他忍不住凑过头来。( p! }6 _; j' o. K& F
“该干啥干啥去,小毛孩子懂什么?”
; X/ F) y5 l5 ?' A“楚哥,你偏心眼儿啊?”麦冬小草样从边上探过头来,把自己的手机搁楚东坡面前,一脸坏笑,“把我的也摔了吧?我也要新的。”
5 y4 Q4 x0 W9 F% j“美的你!阎王不嫌鬼瘦,你以为你哥我是富翁啊,那是我这个月的出差补助。”
; r. e$ I& G" Q7 @马前子,轻抚着手机,深深看了楚东坡一眼,低下头去。
6 x3 b, d5 D& z) t9 w8 T楚东坡紧紧盯着屏幕上弹过的文字,心潮起伏,看起来自己的思想倒还不如一个网中的女人。满脸密布的乌云一层层的绽开,他脸上的表情渐渐阴转晴。/ w" Q. w- D) T) C" s
关机,关机走人,他麻利地关掉电脑,“走,你柴胡哥请我们吃饭。”1 R! @4 A5 M, N3 r; t5 H- p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兄弟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浅醉的柴胡在侃对婚姻对人生看法,他半眯着双眼说,“人生苦短,不过睁开眼,闭上眼,闭上眼,再睁开眼,再闭上……永远不会再睁开,珍惜手边拥有的吧?”! `7 c+ P' ^) ]% s4 o6 u: Z
“你受刺激了吧?你就改不了的花心烂肠子,”楚东坡接连灌了柴胡三杯酒,“狗改不了吃屎。”0 I4 ~( ^2 T, C0 p! t$ u0 Y
柴胡也不避讳他的风流韵事,反正他在外面有雪柔人人皆知,也没是什么秘密,三杯薄酒入肚,他眉开眼笑,开始老鼠啃茶盘,“外行了吧?某某名人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吗?所谓花心,就是有了爱情和面包,还想吃蛋糕的心情,我偶尔吃个蛋糕也在情理之中?所谓外遇,就是潜出围城,跌入陷阱……我现在是陷阱里挣着的青蛙啊!”
1 F3 G2 e/ d3 ?6 g, m( v“猪脑,正经东西嘛也记不住,歪门邪道你都装心里,”楚东坡拍拍柴胡的脸,“是个天才。”
# G1 i9 M( }) D. d" O“不敢,不敢,哥才是天才,小弟是天才混混……”
9 s0 j5 }' Q( g0 ?! o+ o% f \“罩得住女人的都是天才,柴胡哥牛,真牛……”马前子和麦冬适时地频频敬柴胡酒,边向他伸着大拇指,这两个小子滑得跟泥鳅样,说话谁也不得罪,其实他们的话不见得完全出于真心,或许只是表面上的恭维,只为凑个热闹,这男人之间要不嚼个女人,还算过一天啊,可毕竟也能承全柴胡了自尊和虚荣。1 K* n& q. `% b3 L% k
“养这么多年,就他妈是个猫啊狗的也养出感情了何况还是个人,她也不小了,我托人给他介绍了好几次对象,都没成。”
( X `( z! V$ L- y“你给她介绍对象,你跟着去相亲?”* I8 i9 y8 g' N! ~7 O
柴胡鸡啄米似地不停地点头。 u# ?5 W+ z5 Y, X$ ^& O8 K! K
“能成吗?哈哈……”麦冬大笑着捶着桌子。! [! K, N; q5 u
“我不放心哪,雪柔跟着我任性惯了,啥事都咱给处理,那些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懂什么?处理事情也没咱这么周全?她的工作换了N回了,哪回不是我操心,要不是我,人家能这么罩着她吗?她年少,不懂事,还挑鸡打狗的,有时还狂得要命,唉,也不知道脸长谁身上,张飞托刘备的福啊!# T' W2 G0 g+ S4 ]& n( E5 o1 s
“哈哈……人不自恋,天诛地灭……”马前子大笑着拍拍柴胡的肩膀,灌了柴胡一杯!
& T5 G' Q6 ~& S0 O, M4 L楚东坡有些沉默地喝酒,吃菜,不象平常那么健谈,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找这么个累赘做什么?找个孩子养着玩儿啊?生活够累的了,她也就是你的一个花钱的机器,你还是多留个心眼儿,别载她手里。”
* P& U3 s1 I! V" ]: [' `柴胡举着酒杯就怔在半空中了,他哈哈狂笑起来,“哥,别咒我了,我还想多活两年呢,这年头,有银子就是爷,没银子你就是孙子,连TMD女人都不拿眼皮子撩你一眼,有银子没有办不成的事,有银子你就没有征服不了的女人,征服了女人你就征服了世界……”+ E% x. B1 S5 }; }
“瞧你这一脸的俗样儿吧?那雪柔长得也小家碧玉似地,怎么就看上你了?把你埋地下?银库好了,”楚东坡抿下嘴唇嘲笑柴胡。
6 ]$ {" f5 O4 ]7 W3 K5 l5 ]( v“我就俗,兄弟,只要你有白花花的银子,你就是一白痴,恐怕你天生就副熊样,女人都愿意往上贴……”
) i* W3 |9 Q! F3 m柴胡正高谈阔论着呢,雪柔打过电话来请示,她和男友见面了,男友约她吃饭,要不要吃?/ O( y0 O. Z# k8 [1 V, c; j
柴胡得意的大笑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接手机,那模样仿佛当了八十三天皇帝的袁世凯,不可一世,可威风了,指示道,“饭可以吃,手可以拉,接吻不行……”8 m; {0 r- P- X" k
“上床不行……”马前子和麦冬一起起哄,笑得直不起腰来,敢情这小情人找对象,还是老情人管着,上纲上线。 v% o0 N' L. v6 K
马前子凑柴胡脸上,“我说柴哥,她就是亲了吻了,你能看得出来吗?会给你留下幌子吗?”0 e9 O; W4 d3 J2 c
麦冬一把推开马前子,“滚一边去,眼不见为净,世上哪有绝对忠诚?”
/ ~4 g) _/ |6 ]柴胡早习惯了楚东坡几个连讽带刺,他才不生气呢,左手麦冬右手马前子,“兄弟们以后都给我学着点儿,有本事玩儿点真格的,别整天就知道捧着个手机,抱着个电脑QQ啊,MSN啊,网恋啊那都是虚的,干革命你就得来点儿实的。”
1 G _" p$ R! q“这你就不懂了吧?雾里看花,才美丽动人,玩文字游戏那叫时尚,那是文化人喜欢干的事。”楚东坡翻眼瞄着他。
/ K' L% G2 Y/ F& E2 M“呸,文化人?那是文化小人流氓才干的事儿,想当婊子吧TMD又想立牌坊,表面上比谁都正经,骨子里比谁都风流,看,这位?”柴胡亲昵地搂搂楚东坡的肩。/ G! y. C" O$ H! ?; i5 J% t! G
“别放闲P了?”楚东坡话音才落,柴胡手机就响了。
: u) I5 ^) X2 R: `7 A他要出去接,马前子和麦冬拦着不让说,“背人无好话,好话不背人,您有啥秘密还背着我们哥几个啊”?. a3 m& ?2 S# L- J" t4 S7 F% `
柴胡被他们按座位上,原来是那雪柔又打电话,很老婆似地问柴胡,还喝啊?别喝多了啊?早点回去,你胃不好?路上开车慢些……5 i, u0 W" Y' P. p% r: C: f
听筒高了去了,边上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四个人全都笑了。
' ]! S4 h4 ?: \6 D; e5 r' D# y依然沉默地给递拖鞋,给他端饭,拿筷子,楚东坡沉默地吃完。5 H1 j* C7 T8 H1 V6 }
依然几次开口说,“老公,是我对不起你”都被楚东坡打断了,硬生生把依然的话憋回嘴里。) I1 k7 x% V- U2 D! l
以前,不管他出差多久,或是回来多晚,依然总是小鸟样飞进他怀里,亲昵地要他抱要他搂,可是怎么现在他感觉她离他好远好远了。
) `1 @" R+ e0 P+ I" t. e楚东坡披着浴巾走出卫生间,坐在沙发上的依然,怯怯地站起来,慢慢地走近他,试着去搂他,他一闪身躲开了。
; c+ W- y7 ?; G5 `5 k半夜里,他一个人在书房转难眠,脑海里又闪出那天的情景,怎么都挥不去。& x1 W1 f9 T9 e3 J
窗外,月朦胧,鸟朦胧,星光照夜空……5 s6 Z* c+ H" a
依然披着浅粉色的吊带睡袍,轻轻地走进来了,跪上床,闭上眼就开始撕扯楚东坡的睡衣,湿热的吻雨点般密密麻麻砸在他宽厚的胸膛,他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却痛苦的闭上眼,背过身去,他紧紧的抓紧了自己的睡衣领口。; U9 u' J! m3 V
“老公……”依然有些慌乱,有些颤抖,有些野蛮地拨开他的手,一颗颗解开他睡衣的纽扣,她的舌头灵活地伸入他的口中,很霸道的吻上了他,他歪过头闪过,她亲吻着他的胸,他的笔直的脊背,他的身体,他的嗓子开始发干,胸膛山峰一样剧烈地起伏着,他紧闭着双眼,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体内却开始铁马冰河似地翻滚着涌起惊涛骇浪。
( m# F3 C" Y( @9 e! @宝贝儿,好了吗?舒服吗?手机里那个陌生男人暖昧的呼唤电闪雷鸣般闪过他的脑海,他发疯的猛兽般疯狂地把依然卷入身下,那野蛮疯狂的动作如狂风席卷着落叶,小小的叶子在风中无助地摇摆着,打着旋儿,飘落他的虎躯之下,他锋利的牙齿一点点吞噬着她……依然紧垂着的眼睫上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儿,她紧闭着眼睛,咬紧了苍白的嘴唇,任凭他卷起平原千堆雪……
% C& y ^( N7 m F* D' M/ S) O0 i“叫啊……大声叫……你不是喜欢叫床吗?”他有些狰狞地睁开眼望着身下柔弱的女人,“你怎么哑巴了?”
* g& P1 w+ h0 K, [' `两行酸楚的泪,小溪般顺着依然光洁的面颊婉延着轻轻滑落,依然被动地发出近乎窒息的痛苦的呻吟,他弄痛了她。
- p4 N! I) r# s: w# ~( R烽火熊熊燃烧,惊涛拍岸……, D! Q; `) y7 X3 @0 h8 Z% d
他的牙齿在依然的身体上留下鲜红的印痕,依然忍着痛微微颤抖着,眉目之间伤痛正浓,她痛楚地叫出了声儿……
3 ^$ k( c% H7 Q& [7 u楚东坡脑子里忽然亮如白昼,那晚的情景片段幡然植入脑海中,他中了葵花点穴手一样,浑身僵住,即尔疲软下来,他颓然地瘫坐在床边。4 `0 T+ `7 B& p( T: g. @& v$ S
“老公……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 ^7 ~. P4 k, e7 e8 U依然颤微微伸出小手轻拂他的脸。, h' s( e; D' ~- b5 [8 L
他狂乱的翻身,甩开了依然,“不要碰我,我恶心……”8 M' \$ l- h) h+ L9 I/ Z
依然怔住,呆呆地跪在床上,半晌,裹上睡衣,哭着奔出卧室……
7 T! L4 z9 o# t4 G8 @/ ]+ r他去了姐姐楚云家,楚云看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和依然闹矛盾了,他不知道怎样开口,支支吾吾地说没事儿,借口说要换手机卡就要离开。楚云说别换了,我这儿有现成的,反正也不用了,送你用好了,他只好在姐姐家人吃过饭才离开。8 F2 k, E5 H N# i
接边几天下夜班儿,楚东坡都不回家,躺在马前子的宿舍里,无所事事,就往手机里输号码,忽然手机上冷不丁迸出一条信息:姐,你还好吗?怎么这么久都不给我打电话?7 d; r' E" J$ T6 V4 A
他看看号码也不认识,肯定是发给姐姐的吧?他想可能是姐姐的朋友就信手回了一条:很好,这卡不用了,按了发送。
: @. | W1 V' E那新的号码呢?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久了,你是把我给忘了吧?对面的信息频频而至。
( a* a& @2 M& i7 R" J7 I楚东坡想也没想就按着信息的号拨了过去,他想告诉发信息的人这号姐姐不用了,以后不要再发了,可还没等开口,手机那端传来一个女人怯怯的细腻的声音,“姐,你还好吗?你怎么不联系我了吗?”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在那边呜呜地哭了起来。, A: x5 v( p! ^0 U" `
这下,楚东坡好了,捧着手机,一下子不知所措,只能耐心解释,对不起,我是他弟弟,他的卡不用了,送给我了。
! ~% B& H5 `, n) r' a( P; O“怎么可能?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装着不认识我的样子?为什么要给我回信息,姐,你不记得了吗?上次你出差到新疆,你说回来后就打电话给我,可都一个多月了,我都找不到你了。”
6 q5 [3 \9 `1 Q% Q. d& m楚东坡有些生气,这对面的女人也真是的,他分明一个劲儿解释说他不是手机卡的主人了,可对方怎么就听不明白呢,还叫他姐,难道他的声音象女人吗?他没好气地吼道,“你咋这么不讲理啊,我再说一次,我是她弟弟……”7 @, x8 }/ b6 D* {+ e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啊?是男是女啊?你不是我姐吗?姐,你忘了我了么?记不记得每天中午你都给我打电话,我要不方便接,你还会生气,你总问我想你了吗?我要说不想,你就会不理我?……这些你都还记得吗?好好的,我从来都没有打扰过你正常的生活,你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呢?”对面的女人听起来很伤心,连珠带炮一顿轰炸,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一塌糊涂。
" k$ b) _# l+ E9 S( S, u2 g1 p3 ^楚东坡也被她轰得一塌糊涂。* p% A/ v; d) y! |
楚东坡总是心太软,他再一次耐心地给她解释,“你是我姐的朋友吗?我真的不是楚云,我叫楚东坡,是楚云的弟弟,我们的声音听起来很象吗?”+ h+ k2 s+ P z. |& u1 h
这下手机里的女人好象冷静了一些哽咽着说,“她的声音很男人,很有磁性,和你的声音一样,对不起,我是糊涂了,你怎么那么象她?对不起,打扰您了,我挂了再见。”* ^0 D5 O/ l3 {1 L! Z0 H6 h1 v
过了没一秒钟,那女人又打过来了,她没等楚东坡开口,就疾风骤雨般一顿胡扯八道,“我知道了,你就是她的新情人,她养的小白脸儿,一定是的,怪不得她不要我了,原来是因为有了你,她不想让你知道她和我之间见不得人的事儿,哈哈……”手机里的女人放荡不羁地狂笑着,那笑声人令人发毛,全身起鸡皮疙瘩,你姐是个妖精,她口味重着呢?男女统吃……( t- [4 @, i- `) l; V' M1 C1 h
楚东坡的听筒嗡嗡作响,他的耳膜嗡嗡作响……* k( z# f4 J0 B4 @# z& _5 }' p% a
“不是的,你一定是误会了,我真的不是她养的……”呸,小白脸儿这词儿一到楚东坡嘴边,他硬是说不出口了,这女人比柴胡他们还放荡,啥词儿都能说出口。
5 G; `7 u/ Q' E S8 ^“她在你边上,对吗?是她要你这么跟我说的对吗?她怎么就那么无情无义啊,她怎么连声再见都不跟我说?她有本事把我无情的扔掉,怎么没胆量亲自跟我讲呢?MD,变色龙一样,比我变得还快!”' z0 r* ^( ?5 q7 m5 Z
那女人好象有强迫症、歇斯底里症、症癔症狂想症,她是非要逼着楚东坡承认,楚云就在他身边,他就是楚云养的小白脸儿。& o0 U+ C. L0 A: f$ ~
楚东坡断定,那女人有九点九九成是让那些掠走她一腔柔情踏过她绵绵玉体的小白脸儿害过,不然她咋那么地痛恨小白脸儿呢,楚东坡乐了,逗那女人,“你张口闭口小白脸儿,帮忙解释下这个名词儿如何?”+ T2 X! f$ H6 d9 W
“所谓小白脸就是指那种空有一副好皮囊,长相清秀美丽,游手好闲,自己没什么本事,却依靠别人来生存的人,这种人,一般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类人视感情如粪土,没有感情,比如你,哈哈……”那女人在电话里讲得头头是道,狂放的笑着。
& \$ f" B3 c; V0 A/ r5 F楚东坡不得不承认她的言论虽然有些偏激,但还是沾点儿谱的,也不纯粹是胡咧,讲的也不是空穴来风。
# h: u' [0 y2 D- A m$ K女人对男人的感慨和一些看法是长时间阅人无数,经年累月曾经沧海才积累形成的,在这个过程中,她爱过痛过哭恨过得到过失去过,从而总结出她的一整套理论。比如有女人发恨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足以说明,她至少经历了N个男人,也曾被不是好东西的男人深深伤过,才发出这样的怨妇似地悲鸣。眼前,不,此时手机里这个女人就是把经年来她对男人的恨机关枪一样扫射出膛,狠狠地抨击着一个而打倒一片。. x3 k- z4 X% `% h* D
楚东坡为世界上的男人感到激愤和不平,他轻笑一声,“呵呵,你非得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世界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跟你解释不清楚,因为你一厢跟愿地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你懂吗?”楚东坡被这个看不见的女人搞得有些恼怒,他的话语也变得冰冷起来,口岔儿很硬。/ @$ b; n! k# _
“伶牙利齿,巧言令色,靠美色勾引女人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 k% u( v$ W0 C“哈哈,楚东坡笑了,尊敬的女士,男人要都是好东西,那生活岂不是太乏味了吗?在此,请让我为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苦大仇深被你们女人踹下十九层地狱的我的阶级弟兄大胆不平一句,与其你怨声载道地咒骂每一个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如换种心态,不要有这么反动的言论,你就想世界上的男人个个都是好东西,你要学会慢慢享受他们,OK?”& r+ V$ Q, d0 T! V& K( Z
“我靠……你就是个小白脸儿,你就是个叛徒,你就是个反动派,你的声音和言论足以说明这些了。”, E) c) |! [: M
那女人也不是个好缠的岔儿,她比楚东坡还能言词凿凿,还能神侃,她定是恼羞成怒了,才口吐恶言,楚东坡都能想象得出她此时的模样,他窃笑。
0 l' g8 V# _, _# L' B5 B+ n# P可能她意识到她快得罪楚东坡了,也可能意识到她跟一个男人展开口水之战,辩论男人是不是个好东西这样古老又高深的话题,是不会辩论出结果的,那女人的语气瞬间就软了下来,她变得低声下气,哀求的话语里还夹杂着低低的哽咽。
; C" s& ~2 O3 W1 g2 T“我求你了,我不管你究竟是她什么人,你一定认识她,一定天天和她在一起,你已经有了她,你让她给我打个电话哪怕是发个信息也好,告诉我,她不喜欢我了,她不要我了……”
* ^- ]' G' B/ M- O# n' t楚东坡感觉那女人有演戏的天份,刚才还气势汹汹象只发威的母老虎,一会功夫又温顺得象只不幸落入虎口的的小绵羊,她可怜兮兮的哀求着,估计还瞪着那双恰似两弯明月的多情双眸,秋波涌动,脉脉含情。) S3 {) F7 V5 G
“你再无理取闹,我……”楚东坡声色俱厉地警告地恐吓她。/ n0 ?5 M! V& V4 ]- |
“我不了……我不闹了……我听你的话,只要你别离开我……”那女人忽然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柔肠寸断的声音。
( [, p* x6 E. t/ e! ^2 N2 A9 C. I楚东坡正要哄劝一番,信号断了。他把玩着手机坠入五里雾中,有些意犹未尽。他想,姐姐楚云聪明泼辣能干,在单位是个雷厉风行的中层干部,她啥时间搞了这么个妖孽?% x" V6 z: C' `
这么个宝贝,她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个女人是如此的伤心,是如此地难过,话语之间好象对姐姐一往情深,至少她还沉浸在过去姐姐和她一起编织的美梦里,不能自拔,念念不忘。
( {5 D4 `( ~' l2 L9 i' }* ?8 x( b' C! E看对方的手机号也不是本地的,是个外地女人。听声音那女人倒象是娇花照水的林妹妹一般,或娇或嗔或喜或怒或冷语或含情……一人千面,让人万般怜爱,柔肠辗转,欲罢不能,这女子比他的枫也无语更勾人心魂……
7 _ c- d1 H9 K( x& N" e6 s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是枫也无语,是这个手机里的幽灵?她在寂寥的暗夜里披一袭轻纱,倩影娉婷,滑落在他的臂弯里……
! O" h* A8 ^/ z& k' I! F0 R楚东坡的大脑皮层交感神经开始兴奋起来,开始五花八门,开始幻听幻觉,他的俊脸的线条忽然变得那么柔和那么生动起来,泛起一片潮红,他意淫着……' m; e+ ^7 Z5 F; \/ ~, U& [6 C
小小的房间里春情荡漾,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尽的碧波……滚滚东流……
: f1 }& x: L4 g6 V夕阳一点点西沉下去,桔红色的余辉打在半边楼上,马前子和麦冬从外面打球回来,踏上楼梯,沐在夕阳暖暖的光晕里,马前子边上楼边转着球,俩人水里捞得一样,浑身湿淋淋地,赤裸着臂膀,衬衣随意搭在肩上。
; C3 Y: z" ~) E) s: Q! p; U) L- V楚东坡抱一堆文件和他们前后脚进门,麦冬正扎脸盆里用冷水浇头,他用力往下按了按,扎深点儿,脸盆里扎猛子,楞装小海军。* w+ z$ e- k! G( @# H
麦冬扑楞楞水鸟般洒着水花,瞪着楚东坡,“谋害老弟啊?”
8 ?) s' {- Y1 x2 r9 P) e3 a马前子累得坐在门边的椅子上,拿本书当扇子忽闪着,楚东坡走过去,腾出一只手,作梳子状帮马前子理理头发,汗湿后的头发抿在他的额上,象杂乱的水草,“小伙子,象个才出生的娃娃!”- e. R$ y( |( `: f7 z
麦冬一下子笑晕。$ z7 B8 T' I/ r
马前子搞了个大红脸,飞快地把衬衣穿上,扣上扣子。' @, A: A6 F/ ]) X6 f' s
麦冬走过马前子跟前儿,边上岸的鸭子样甩打着头发上的水,零星的水珠溅马前子脸上,他撇撇嘴,“至于嘛,楚哥又不是女人。”
3 P) R. d, y' v, q- g, t马前子抹抹脸上的水珠去追着打他。
5 s* o! V% k; s, Z5 @楚东坡不可置否地摇头笑笑,摸起手机装口袋里,就要走。
8 y% v8 T& y' E" ]) J1 P“哎,楚哥,别走,等会咱去外面吃饭,完了去参观一下马前子的新窝。”. n; m# J$ K U# D t1 W8 G
“啥新窝?你小子发财了不是?不在这儿住了?”: w4 v7 B* ~. f) }; ~' K( W
马前子拿毛巾包头上,只留两个眼睛,做悲痛状,“那当然,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咋滴,就不兴你兄弟我有个窝了啊,你们什么人啊?有没有同情心啊?我天天住这单身宿舍我容易吗?夏天还好,咱喜干旱耐高温,冬天你们都回到你们的温暖的安乐窝去了,美人佳丽抱满怀,留兄弟我寒号鸟一样缩在这陋室中,孤孤单单凄凄惨怪凄凄……”2 I. Z0 y. f5 B( _+ }- h
“瞧,不就说一句话吗?你小子就罗罗一列车?”楚东坡走向前狠狠的敲了马前子的头一下,一把扯下他头上的毛巾。
7 r6 N* k$ j9 X; Z# \三个人说说笑笑,来到路边快餐店里,点几样简单的小菜,拎一扎啤酒,三下五除二就醉眼朦胧了,席间,麦冬一直不停地接手机,气得马前子要把他开出去说,“哥几个聚聚,你他妈净接女人电话,都成接线小生了?怎么跟那个破柴胡一样,扫兴不扫兴啊?”说着饮牛似地狂灌麦冬。
# y' m6 P- Z5 f' B4 ~! N: {$ A麦冬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人家面儿哥长哥短的,背地里说人家破柴胡。 p# L( U# U2 g3 Y. n+ _* X
“我乐意呢,当他面我也敢说,是不是楚哥?”4 z" s5 K: N4 T/ O
楚东坡说,“敢,咱马前子是谁啊?哪有不敢的事儿啊?当面不说,背后乱说……”
/ J- r6 E2 i; ~$ b5 B' \# f# g马前子气得直翻白眼儿。
3 r" J( J- [! F9 O ]麦冬来劲儿了,斜着个眼瞅着马前子,“有本事你也整几个漂亮妞儿来让大伙瞧瞧,你这新时代的热血青年究竟啥本事,就天天就知道挂个Q,没命的傻聊,你的女人是不是个个梁间燕子来无影去无踪啊?我看你小子简直很傻很天真呢?”说着扳过马前子的头,摁酒杯上,让他一次喝个够。; y: X* |$ u- c7 j4 g) ^7 D
楚东坡想,要真没这俩活宝,办公室还真闷得慌呢?工作归工作,闲时要真没有这两台关不死的破收音机,生活还着实是无味得很呢。% k- N! J4 W: a; A
车子驶入新城小区大院时,麦冬边从车子里拖出马前子背着,边骂他,“你这个猪,死沉死沉的,你丫整天吹牛吹得牛B哄哄的,原来,也就这几杯的酒量啊?”! D) f8 c ?. q m
“少发牢骚吧?他听得见吗?”
9 Q3 w, T9 f7 d7 K8 L背上的马前子含糊不清地嘟哝着,“听,听得见呢?钥匙在口袋里……”就歪头睡过去了。还没到四楼手机又响了,麦冬侧身,示意楚东坡接过马前子。楚东坡骂麦冬故事真多。$ ?' _" D( [! A
麦冬装着负重说话很吃力的语调,冲着手机瞎白话,“马前子醉了,对,楚东坡也醉了,我正送他们回家呢?哦,回去不早,不好了,他们吐了。”边说边冲楚东坡挤巴着眼儿,楚东坡背着马前子,踢了麦冬一脚,“你小子打着我们的旗号干坏事吧?你悠着点儿,别哪天惹火了我,我就卖了你,让你挂羊头卖狗肉。”, }( q! g( K7 U! F& d
麦冬冲楚东坡点头哈腰,殷勤地开门,一脸讨好的冲楚东坡笑着,“楚哥,您是我亲哥呢,我哪敢惹您老人家生气,我一辈子都为您牵马坠蹬,鞠躬尽瘁,死而……”
' z- |8 s& \: n9 N. L“滚吧?别死而后已就成,瞧你心不在肝上的样子……”
0 c: ~( ]# u9 r' l麦冬逮不住这句话,风风火火的滚下楼去了。7 @/ f; c2 g5 W i# l
崭新的两室一厅,屋子里的陈设看上去很简单,仅一组三二一的真皮沙发,一个玻璃茶几,墙上镶着液晶电视,鹅黄带暗花的墙壁,楚东坡背马前子走进卧室,把他放床上。" ]$ C C) J( R7 j- o. g
白色的家俱,鱼形的吊灯,发出淡蓝色的光,随风起伏的银灰的窗帘把小小的卧室弄得明明暗暗,添了一份淡淡的朦胧与神秘,暗淡的光线映照着马前子年轻光洁的面庞,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嘴里低低地嘟哝着,“楚哥,楚哥……”两只手还胡乱的在胸口挥舞着,“谢谢……你送我,我知道……最近你心情也不好。”) h% t2 z4 S/ K5 w) ^% T1 L% T
“哥没事儿,我去给你倒水?”
" z; j2 T6 `7 _% V9 G3 h/ W楚东坡从客厅端水进来,扶起马前子,让他倚床头上,自己坐床边上,往他嘴边喂水,马前子的身体离了水的鱼一样扑楞两个就溜了下去,楚东坡忙拉过枕头让他靠着,他根本坐不住,又歪到一边去了。0 T( [/ M# p* X3 A
楚东坡看他实在撑不住架,再一次半抱着他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端过水喂他喝。% J0 Z7 a1 J1 G O3 G- L% L
马前子很想睁开眼,可他睁不开,他紧垂着眼帘杂乱无章地纠结着。* y* T3 |" k: Q
微蓝的小夜灯将他的轮廓勾勒得那么落寞,那张精致的面孔上微漾起的微波又是那样的凉薄。4 n0 R1 r; Z2 S' P
他醉得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了,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顾不得想,甚至连呼吸,都无法平稳而安详。
* K+ ^2 o3 e9 r( i“喝啊……张开嘴……”楚东坡劝道。
" X) b ?7 I$ T. {) H马前子的嘴唇只是轻轻沾了下杯沿儿,泪就从紧闭着的眼角滑落。. z( f0 C1 ]3 K8 K8 H: m/ T6 G
“你……这,这是怎么了?”
$ A# a, d' M: {) ]- L& Y8 L“楚哥……”泪水顺着马前子的嘴角流到脖子里,楚东坡忙抓起枕巾给他擦拭着,“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出来,别放在心里……麦冬,柴胡,还有我……我们,都是你哥……”
0 L! g- f1 O$ _; f“哥,我知道你人好……”马前子忽然又开始反胃,他剧烈的咳着,“我一直很……”
. \: {: g! R9 U* k: i“好了,你喝多了,有啥心事明天你告诉哥,现在,咱啥也不说,睡觉?好吧?”楚东坡柔声劝慰着,边从马前子颈下抽出自己的手。' ~: U0 b$ h# p4 T; m6 o
“楚哥,你别走……”马前子一把拽住他的手,“我没醉……我清楚得很呢……”
# t9 I }% x7 N% s) n7 o" l9 X“好了,听话啊,先睡,明天说!”
. a4 C7 T% z# o( `, i& |* @# L“没……我没醉,我是高兴,和你……你们在一起我就高兴呢?”马前子又挣扎着探起身干咳着,想要吐的样子,楚东坡慌忙又把他拖到床边来,拿痰盂接着。可他死活吐不出痰盂里去。
i, \; {; V% @3 p楚东坡没法只好把马前子抱自己腿上些,让他的头低下去,“别说话……吐出来再说……”是连拍带捶,折腾了好半天,马前子狂吐了几口,呛得眼泪都下来了。
2 B- \3 m8 U) o. r' q/ U楚东坡急得是满头是汗,边帮马前子擦汗,擦拭嘴边的秽物,边骂他“才喝多少啊,就这样了,不带这么作贱自己的啊,看你醉得这样儿,扔你家里没人管醉死干净。”( q% j! Q5 X* Y4 W& C
“你舍得吗?”他几乎呢喃着这句话,强撑着脖子回望着他。! L; [2 T+ \" i2 o) A
“哈哈,有啥不舍得的,死了你一个,还有后来人,战死酒场的英雄多的是。”/ P% v! G/ r8 O- Q6 l/ t: s
“就,知道……你舍得……”
& r4 g9 F0 w0 A! r“还贫,别说话,你想死啊你……”: `3 g+ Y; y- M+ Z! K: O
楚东坡看到就这一仰脖的空儿,马前子的脊背抽搐开始痉挛,剧烈地又猛咳一阵,还是吐不上来,一张小脸儿都被咳得腊黄,额头渗出细碎的汗珠儿。
) X y! ?4 \+ d7 U! Z楚东坡有些抓狂,他大声吼着拍着,就差把马前子抱起来了,“到底行不行啊你,不行,不行干脆去医院……这不要人命吗?”6 ` E& l' ]& _6 q1 V$ R
马前子顾不得犯贫了,一只手抓皱了楚东坡的裤腿,另一只手抓空,他痛苦地挣扎着,整个人都要从楚东坡腿上溜下去,楚东坡单臂打横把马前子抱怀里,一只手狂拍着他的后背。$ x: R0 w3 q( k0 ^$ O
谢天谢地,马前子狂吐了个一踏糊涂。三番五次这么一折腾,这位神仙也清醒了许多,楚东坡手臂一收,把头都快耷拉到地板上的马前子翻了上来。
+ M" {/ g' z$ a: ^- T4 t7 B: P, X6 O& {怀中的人儿,那双漂亮的眸闪亮如星,此刻溢满了疲惫又憔悴的神色,满目深情地望着他,楚东坡有片刻的失神,空气弥散着暧昧的气息,随即他笑了,“别这么看着我,谁管你?床上躺着去,看我身上?”- H( S! P7 d" @0 e- Q. h Z' q
马前子挣扎着往床边挪,忽然又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他低吟着,“我头晕……?想让你抱抱。”可这后半句,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他不敢说,他怕吓跑了他。
( G8 @% d# H, r“悲了个摧的,你就是个神仙,你就是我大哥,服了你了还。”楚东坡边咒骂着还是小心翼翼把他移床上,又给他倒了杯水送嘴边,“你说你往死里折腾吧,好好的,折腾你老兄做么,来,抬头,漱一下?”
' }* V$ R# N2 }" q. Y“对不起……哥……”马前子听话地喝了口水,又吐痰盂里。0 R8 D. L" d7 D' k/ Y( i3 w* X
“别扯些个没用的虚情假意,虚伪!”+ l& w$ Y& l6 W8 m5 Y* V$ G
楚东坡放下痰盂,边扯下自己的外套,衬衫,又小心地抽下皮带,褪下裤子,全扔地板上,抓起痰盂,把一堆衣服抱手里。
) [- U; J- A* t楚东坡赤裸着臂膀,只穿平角内裤,浑身上下散发着男性的魅力,马前子的小脸刹那间晕红,他听到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他咬紧嘴唇努力压抑着自己突如其来的欲望如潮,却忍不住呻吟出声。; A, H0 _! {3 E4 B. I& ~4 w
“怎么了?我把衣服扔洗衣机里,明天都是你的啊?我看你就是私报公仇,故意虐待我。”楚东坡又把衣服扔地下,回身去摸马前子的额头,“还想吐吗?不会发烧吧?”& ~6 ?7 n6 @4 {; F; S( E
“没,我难受……你,不要走……?”“马前子微蹙着眉,手指痉挛地握成拳头,抵抗着楚东坡男性体香的来袭。
4 D7 \* Q" M6 O; b“看我这样,还能走吗?”楚东坡笑了,捏了下马前子的脸蛋儿“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听话,我得去洗洗,被你搞得全身都是酒味,难闻死了。”& F# S! w m+ M1 G b+ }
楚东坡痛痛快快冲了个凉,关上淋浴头,发现卫生间连块浴巾敢没有,他只好系上自己的衬衣,去卧室看了看,床上就一床毯子,他轻手轻脚地到处翻腾,好不容易找出一条半旧的浴巾,裹身上。/ R, \ r1 S2 s) X0 [ K/ }
马前子好象睡着了,脸颊却是晕红晕红的,楚东坡下意识地贴近他听了听气息,低声骂了句,“别过去啊,兄弟,阿弥陀佛。”听着他气息均匀,他又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看发不发烧。这才放下心来,想往床上躺下却发现,马前子自己四你仰八叉地占据了大部分床。" N, t+ |% a4 M" M. r
楚东坡笑骂了句“死猪!”边用脚踢踢他,“往里靠靠,你吐够了倒是爽了,累死大爷了,连床被子也没有啊?”: ^+ L% x% {3 \
马前子竟然喃声含糊地答应着,往墙边靠了靠,给楚东坡让出半边毯子,楚东坡笑骂了句,拉过一角给自己盖上。( w2 D+ m8 C; A$ v- `& G
被醉意侵袭的马前子本是昏沉沉的,可楚东坡的靠近恰如给他注射了一支兴奋剂,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涌动,可他紧紧贴在墙边不敢回头。
, O. [$ c7 V) o7 n! T+ t) T楚东坡只是浅醉,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他梦见了柴胡,梦见久别的战友,梦见了在山沟沟里当兵的岁月,梦见了第一次过年柴胡想家的泪水,梦见了第一次手握钢枪的感觉。# y8 l9 t" V, {3 J) U) o
梦里他仿佛贺一叶小舟漂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无情风卷起万丈狂潮,海潮从山尖跌落,拍打着他飘飘荡荡晃晃悠悠的船舷,打湿他湿漉漉的衣衫,他挣扎着弃舟登岸,却怎么也抓不住被折断的帆,铺天盖地的海潮席卷着兜头而来,他拼命地奔跑,却好似千重……
9 L0 `4 _& q2 a; q& |一会儿他又浑身湿淋淋地被人从海浪中拖起来,架到了火堆上炙烤着,水火相遇,周身沸腾,他用尽全力挣扎着……推开……& t6 o- Z7 C {% \8 D- i8 A
眼前的马前子他面颊潮红,浑身火炭般滚烫滚烫,散发出一股媚惑的气息,他从他小腹上抬起头来,他多情的眼眸,倾洒出柔情万丈,爱意妖娆,他热烈如火地痴望着他…
1 A' d" a5 O3 p5 \4 j6 j# i楚东坡本能地一把推开他,抓起浴巾欲遮住身体,手却触摸到一片濡湿,他如提壶灌顶,象从来都不曾认识马前子一样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惊怔得说不出话来。( q, W8 X5 h/ K5 c* ]; |
下一秒,马前子的身体咣一声被他推撞到墙上。9 P. q# q; L( ~! _/ g5 s2 [0 k
楚东坡一个翻身跳下床去,胡乱披上衣服,冲出卧室,被蝎子蛰住一样在客厅四处乱撞,两只手抽开抽屉,胡乱翻腾着,抽屉被他拉得咣当乱响。5 O. ~- [- f# y q
马前子出来了,他无声地走到电视机边上,从下面摸出烟和火机,抽出一支熟练地点上,递给楚东坡。0 k7 V( F5 a: b, u
楚东坡接过烟,迫不急待地吸了一口,又深深地吐出来,长长的舒了口气,象犯了毒瘾的人终于吸上了一口白粉,他镇静下来,可他不敢迎视马前子的眼睛。" E1 {' u$ T9 ~+ }8 o
马前子倚在卧室门框边上,双臂交叉在胸前,瞅着楚东坡。, t" Z G1 }1 h
他有些慌乱地吸着烟,没抬头,余光中都能瞥见他眼底倾泄而出的慌乱与不知所措,正在小小的空间烟雾一样弥散着,沁入他的心脾。& H8 o5 {/ b m8 L" z
墙上的表还不到四点,窗外黑漆漆的。/ i8 D* z+ i! Z$ R3 Z% X8 ?" v
空气中尴尬的气息让人透不出气来,烟被楚东坡深深吸进去,又长长地吐出来,一口接一口……! ~7 o* r& R, J, Q) f% y+ P
一支完了,又点燃一支,好久好久,他仍然没说话。
* S& a7 Y M0 \0 {沉默。4 |2 o! d* i1 `( z. U1 h. K! I
令人窒息的沉默。
! V; }: @; f. h' E4 O楚东坡弹落一截烟灰,马前子探身给他递过烟缸接住……
' p, j1 Z% h4 \+ n. V1 A$ j6 L梦中的暧昧如浊浪滔天,正肆意地冲破他心灵的堤坝,一浪又一浪席卷而来,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又莫测。
9 @% o* F7 @6 ]3 z- m烟雾,袅袅地在小小的客厅里飘升着……马前子那神态仿佛等待宣叛的罪犯,他有些慌乱讨好地又给楚东坡端杯水,咬咬嘴唇,鼓起勇气,“对不起,是我……情不自禁……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我……是真的喜欢你。”! U0 H# v2 z9 h/ f2 h5 ]- B; d
他的声音有些许颤抖,看得出,他在努力维持着镇定。, I& l5 f; M7 o' ^$ \
“啊……”这回楚东坡的嘴彻底张成了O字形,他真的呆了,从沙发上蹭一下站起来,又慌乱地坐下,痉挛着手往烟缸里磕烟灰,梦境模糊又清晰,睁开眼,现实残酷又迷离,面前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是自己亲如手足的兄弟。5 t/ ?; L7 L- R2 b) S
耳边突兀地响起那个电话里神秘的女人怯怯的声音,“姐,你还好吗?你怎么不联系我了?你不要我了吗?”那话是说给他姐姐的啊?" [* E+ [9 a! h5 N6 C1 b2 v8 C/ `5 \
他有些恍惚,眼前交叠着马前子的身影。
& |- g" T3 A' b) S办公室里,马前子总是笑呵呵地在他杯子空的时候倒满水,他的桌子总是没有一丝灰尘,他出现的场合,总有他的身影,或近或远,总有一束满含期待的目光暖暖地拂过他的脸、他的眼……
* O, \6 I0 y' p8 a# [马前子总会找出各种理由,在他值夜班的时候替下他来让他回家休息,或是,凑他跟前亲密地和他闲聊或是看他工作默默不语,在他眼里这一切本是兄弟间情投意合很正常的,可现在想起来…! e$ s. g7 v, I# |8 J
有些感情如大海狂潮,春暖花开时,看上去波澜不惊,夜色旖旎时却暗潮汹涌,这不,一个浪头打过来,楚东坡就头晕目眩了。! y( z& B1 \9 C; z: M$ _4 T
楚东坡的脸先是涨得通红,瞬间又变得冷峻起来,大片大片的乌云积满他刚毅的脸庞,他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冲马前子吼着,“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他妈的真变态,你让我感觉到想吐!”
. V+ C- y% B K4 \1 _* D# _4 B楚东坡脸红脖子粗地吼完,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慌乱地奔向门口……0 I; X6 u3 R9 _; U' f3 S
“楚哥……”马前子从背后追过去,一把攥住了门锁,楚东坡恼怒地拨开他的手,用力地拉开门,狼狈地逃下楼去,下楼的脚步是那么的零乱不堪,如同那个零晨他纷乱复杂的心。
- c& N4 F! E7 L. U3 U# n x4 B; [: i3 A防盗门被楼道里的风重重地打过来,咣当一声合上。+ U& D' p* R% n. M' @. p. C. j5 \& u
窗外惨淡的阳光阴冷地洒在二楼的窗口,楚东坡夹着他的包走上楼梯,他没有象往常那样嘴里哼着歌或是吹着自在的口哨,而是显得心事沉沉,步履自然变得沉重起来,麦冬擦肩跳他前面,“早啊,楚哥?”
5 Q3 c/ g% a H! b n; w& R5 C楚东坡淡淡一笑和他一起走进办公室。1 o3 s( y9 \5 x
马前子早已把办公室打扫得一尘不染,每个人的桌边都沏了一杯热茶,楚东坡放下包,坐下来。
4 E# P3 h7 a8 w6 I6 q( B' V马前子坐在他的椅子上,手里捧着文件夹,面无表情的模样。# w$ q. ~; t# \
麦冬他冷不丁拍了马前子的头一下,“哎,我说兄弟,还梦游啊?” b$ a. ~8 }3 U( }+ q
马前子大梦初醒一般,嗯了一声,站起来端着满满的水杯又要去倒水。
: |# W0 a$ m: V8 i$ V9 ^( t“过来,过来……”麦冬一把揪住他,围着他转了一圈,紧蹙着眉半眯着眼,脸迫近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怎么着?还没醉过来?水都溢出来了,瞧你灵魂出窃的样儿,去去去……一边儿歇着去。”; W+ C6 C* A$ m! E* {: Q
楚东坡眼皮也没抬,目不转睛盯着手中的晨报,心里却如万马奔腾。
; _2 ]5 U" C' W# n/ @+ c3 X7 N“楚哥?哎……大早上这么有文化做什么?”麦冬一把夺过楚东坡手中的报纸,“您瞧啊?那马屁精怎么了?怎么一晚上就蔫了?”1 o3 i4 T: y: ~+ }
余光中,楚东坡都能感觉马前子忧怨的目光,俊冷的模样。( G; z9 I, X- V% \3 _* r/ ]$ \. [5 @7 p
楚东坡没理会麦冬,抓起桌边的钥匙,撤起架子就要走。
D; T( c% w) t h( X“哎……大哥,咋了,好好的都咋了?”麦冬上前一把抓住楚东坡,“您没把他怎么着吧?”( p/ L4 n9 V; ]) Q% v
“你也有病啊?该干嘛干嘛去!”楚东坡拨开麦冬的爪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头也没回,就咚咚咚下楼去了。" R. Z3 `% [" U9 S0 v' k6 s
麦冬回转身又坐马前子桌上,歪头盯着马前子,“哎,什么是我也有病,他说我也有病,意思是说,你有病,我也有病,还是他有病,我也有病?”
1 Y5 Z2 ^; U9 S- t“滚啊,烦不烦啊?”马前子的小脸红白不定,他一把麦冬从桌上推了下去,脸埋在手机里,狠狠地按着键盘,
* j. W8 a8 T) F1 }: P8 ~9 F“哎,你们俩,这都没事儿吧?”
+ j) }, w( `: c# b0 J/ \/ f- o“滚啊,你们俩才没事呢?”马前子把吱吱叫的手机啪拍桌上,气呼呼地也拉开门走了。
! n% ?/ m; J5 M( U- x* K“是,我们俩没事儿,你们俩有事儿,对不对?不对,气氛诡异,气氛诡异,一定是着鬼了?”剩下麦冬坠五里雾一样自言自语,下一秒飞奔到阳台上扯起脖子冲楼下喊着,“马前子,等会我,等会我……?”
. _% l: ^$ u7 O; F. R `, q以前,各人边忙活手中的活边天南地北,云山雾罩地狂嗨,楚东坡戏称马前子和麦冬就是调频195兆赫,穷嚼人民广播电台,不管你爱听不爱听,人家都乐此不疲地从早响到晚。; q% Y* D8 `+ n' V$ T6 J5 n |
从国家大事高层动态到寻常人家鸡毛蒜皮,从影星丑闻,到小城奇趣,……内容涉及之广泛,形式之多样,堪比CCTV,说得那个叫真,就好比他就是亲临一线的新华社名记者,他就是当街疯狂抓拍的狗仔。
1 @9 G" q3 |3 n! i. q1 O现在可好,办公室里乌云压顶死气沉沉地,一反往常的热门非凡,变得静悄悄鸦雀无声,别说麦冬*底下扎了刺儿一样如坐针毡,就是楚东坡也感觉一千个一万个不自在,那感觉其实就俩字儿——别扭。+ i6 a9 `) c* X4 {. n
从那天回来楚东坡都没有拿正眼瞧过马前子,用一个词形容,是视而不见。他直接拿他当空气了。
: V7 A9 T0 ^% ?! R1 q3 [5 x# a说实在的,楚东坡不是瞧不起马前子,他只是想不开。他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该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和态度来面对马前子。1 `* k) f0 ~7 X) d" G) w1 O
恐怕连楚东坡都搞不清自己会讲那些该死的混帐话。或许,他该洒脱些,就当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感觉有一些东西开始错乱了。
5 p2 T! t+ _9 S8 D$ K' G如若说那晚楚东坡逃走,懊恼加自责在无情的折磨着他的心。那天的一番冠冕堂皇的说教更让马前子心痛万分,他知道,楚东坡是一个直男,和他的世界风马牛不相及。
7 \, E; T. N2 }7 M e# ]可是莫名其妙地他就爱上了他,他快乐他也快乐,他难过,他也难过……
3 p# Z) Z }6 y' x可是,喜欢一个人,只能远远的看着,喜欢圈外的男人,生怕不小心惊扰了他,最是那不经意间深情的凝视却如惊鸿一瞥,曾以为这一生就这么远远的看着,看着他平平安安,看着他幸福快乐的生活。
' Y! M8 u u+ w那一夜,上苍却把他送到他的身边,浅醉时,他那么近的贴近了他,他那健壮的身体,他那紧绷的骨骼,优美的曲线,他那闪着古铜色光泽的皮肤,他身上那散发着淡淡的汗味儿的体香,让他情不自禁,清醒的时候不是不敢接近他,而是怕真的打扰了他,洒醉的时候,只是轻轻的探手,就不能自拔……, A/ Z4 `$ K1 N6 Y9 O
马前子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抛开暗恋的事不说,仅是自尊方面,是楚东坡把他所有的自尊击溃,杀了个片甲不留,他象一个被人拔掉刺的刺猬,只有竖起坚硬的盔甲,在人前佯装一份坚强。
I. R3 L, ]6 |/ [4 J0 ?$ R有一种爱恋是适合永远埋在心里的,不可说,一说就错。不说时千好万好,一说出口,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X5 n/ O% u* ?
办公室里人多时还好说,只要是办公室留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马前子都不曾开口说什么,楚东坡就抓起钥匙咚咚咚下楼去了,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马前子知道楚东坡在躲避他,再有两个人独处的空间,马前子直接走人,他不想让楚东坡为难。" n8 D _5 @. m$ o, q( ]1 D
麦冬更象个花果山的小猴子,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0 o, t5 _0 @/ L$ s$ g3 `以前亲密的铁三角,塌了半边儿,让人感觉十二分的别扭。麦冬问这个,这个低头不语,貌似这一低头就能把聊天进行到底。问那个,那个二话不说,直接走人。再问,这边骂他脑子有病,那边骂他有脑子病啊。4 q1 L" S" }# o6 {! A
麦冬直喊诡异。$ @3 A9 u* `; b
得,男人之间,有啥说不过去的事儿?一场酒,一支烟,大家面对面坐在一起,有什么疙瘩,摆桌面上,两杯清酒入肚,你好我好,完了大家还是好兄弟。6 x& v0 _& k) Q. W3 ?) }$ J
于是,麦冬张罗着兄弟相约,青青翠竹悠悠碧水,桃花园仙境般的自助餐长廊里,柴胡叨着香烟喷云吐雾,歪着头翘着二郎腿和麦冬闲扯着。9 c/ \: j1 {) I% q* {4 }
马前子自顾自地摆弄着手机,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摁几个字,不时抬头望望竹林尽头的走廊,楚东坡还没有来?他还会来吗?
, V2 u, H+ u' Y5 k8 g- D* |半月了,楚东坡除了安排工作,没和他多说一句话,直接把他给凉了。( Y# K5 K) J0 `" ]) ]
这让他痛苦万分。
/ Q5 [& K7 E( l) K& `柴胡大家边斟满酒,边埋怨着,“这楚东坡,莫不是让美人绊住脚了吧?咋还没来?”
' o1 V5 I/ F ^0 ?# b! F“我再打打……”麦冬掏出手机,按呼出,手机里传来熟悉的音乐,却一直没人接,“磨叽什么?走的时候,他说回家换上衣服就来的,等会来了看怎么罚他。”8 V0 x" p/ C6 M( f6 [
“对……兄弟们,咱们先开始,来?马前子?咱哥仨先意思意思,好久没聚了,干了这杯再说。”柴胡豪爽地双手举杯,麦冬和马前子忙端起杯子,他们两个都没还喝,马前子一仰头,来了句先干为净了,就把喝了个底朝天,抓起洒瓶子又给自己倒,麦冬嬉笑着说,“您聊,我来。”. o$ u* |# @! ?" A- i6 g- l
柴胡微皱着眉扫了一眼马前子,好象以前没见他这么痛快过。麦冬俯身和柴胡低语着什么,柴胡微微点点头。
. k" g2 ], H+ E9 Z% @2 ^7 `+ _竹林的捌角处好不容易闪来楚东坡熟悉的身影,马前子佯装没看到,把头埋手机里,柴胡和麦冬也看见了楚东坡。9 {( L0 t* @3 E
“大哥?你真是我大哥?看看几点了?”柴胡扔下杯子迎上去,拽住他往小屋里拉。
) h: j# x; B6 m" N1 i“临走了又有急事,处理了一下,这不,回家换衣服,澡也没洗就来了。”楚东坡脱下外套挂椅背上。- x# m/ q* { u1 o- K
麦冬也手忙脚乱地哟喝服务生添筷子,拿酒,给楚东坡递过餐巾,“晚了晚了,您自己看着办吧?大家好不容易凑这么齐全。”' I: w- \1 H) J t v- |( r E
柴胡把楚东坡摁他身边椅子上,麦冬注意到马前子的小脸竟然红一阵又白一阵,低垂着眼帘头也没抬。& X" x) T; H- e1 F; Y. O
他向柴胡一使眼色,柴胡含蓄地开口了,“楚哥,今天咱兄弟之间也没外人儿,我把大家约这儿,共同喝一杯,兄弟们之间要有啥说不过去的事儿,咱今天全咽酒里,以后大家还是好兄弟,来,举杯!”5 L; R9 v# F- o3 ^/ C0 B! j0 z
楚东坡啥也没说,仰头干了杯中酒。马前子更是痛快,也没含乎,干了。柴胡和麦冬面面相觑,以前兄弟们凑的时候,这俩坏人是能赖皮就赖皮能投机取巧就投机取巧,席间常是妙语如珠,满座叫好。- U, y0 C k. ]
麦冬站起来给楚东坡倒满杯,“楚哥,今天你来晚了,你看?” |. J1 a) L5 {: \+ S* b4 z- X3 z
“好,我自罚三杯,对不起了……大家。”: f. p. z! i- W7 q
说着抓起面前的酒,仰头灌下去,再倒,麦冬马上倒满。6 O- G% H0 u1 J
楚东坡一口菜也没吃,连干了四杯酒,可能喝得太急了,他脸色变得腊黄,手下意识地摁住了胃部。
& D: d: {( e1 o, |马前子飞速扫了楚东坡一眼,视线立码锁定在手机上。# I# |, z/ T/ g" M! W, |7 Y0 o' @
麦冬用胳膊肘捅捅忙得头也不抬的马前子。8 t: ` ^& s3 ^* Y- z( m
柴胡环顾众从,不紧不慢地开口了,“马前子,别聊了,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儿,论年龄他大你小,论工作,他是领导你是兵,你敬你楚哥你杯酒吧?如果有啥不愉快的,千言万语都在酒里了,就当你向你楚哥赔个不是吧?”8 m3 ^% p/ I1 Q8 `4 y4 A$ t* ?' j! u
“不用了,我自己罚我自己吧?”马前子瞅着楚东坡连干四杯酒,莫名其妙地心疼万分,看起来楚东坡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早知道他这么纠结不开,那晚自己又何必一厢情愿的冒犯了他。单恋着一个人,是多么绝望的一件事,究竟是谁,把那么多真爱着的心,换成巴不停蹄的伤害。" B4 t, {" y, P+ i. n& z) C
雅座间,暗黄的灯光映着马前子火红火红的脸,他干脆不用杯了,抓起麦冬手边的白酒瓶子,咕咚咕咚猛灌下去,呛得不停地咳嗽着,虽然逆着光,楚东坡还是瞥见马前子的眼角溢出了两滴清泪。$ X6 I. n3 F- |/ k; p
酒未到,先成泪,马前子的声音哽住了,他颤抖着手给自己倒满酒,转到楚东坡跟前,双手捧杯,两眼直直地望着他,心里道:楚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冒犯了你,原谅我吧?可口里却一句话也没有。, G L! d$ X. `: r/ ^( O
楚东坡伪装得很好,没看马前子,头转一边,自顾自地干了瓶子里的酒。
# R! M1 h$ [0 c( A8 {8 B看他这样,马前子很受伤,一仰脖儿,噙着泪把手里端的酒直直的就灌了下去。; r/ e2 _' f+ J' a4 z5 N7 e$ y' C8 P
柴胡和麦冬都还没反应过来,片刻忽然都想过来似的,一个夺下楚东坡手中的瓶子,另一个夺下马前子手中的杯,柴胡恼了大声嚷着,“咋了,一个个都跟娘们儿似的,难道咱们兄弟之间还真有了隔夜仇不是?看来你们今天是都不给我柴胡面子了?”说着也抓起手边的酒一饮而尽。
( S: C( }3 U6 s! D u麦冬一看傻了眼儿,他劈手夺过柴胡的酒杯,直接扔脚底下,“行了,你少跟着掺和,嫌世界不够乱啊你?”
6 q4 A5 m3 g* S& J- n% p6 G夜色很浓,浓如杯中酒,醉意很浓,浓烈得让人痛彻骨髓,车子颠簸得人五脏六腑都要掉出来了,楚东坡歪在副驶坐上,双手抓着头发,脸埋在膝盖里,一语不发。: L* h2 G% I! S
麦冬扶着马前子在后排,马前子喝得比那晚还急还多,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在说着什么。
9 T: x* l' v6 D4 w' ^9 i( H1 C# ~楚东坡、柴胡和麦冬三个大男人抬着马前子上了楼,酩酊大醉的马前子再一次烂醉如泥。被扔床上时,他仿佛清醒了一些,但依然睁不开眼,嘴里嚷着水,要喝水。麦冬端来水喂他喝了又放下。
3 j* u; ~' j1 `4 x淡蓝色的灯光倾了一脸,他紧闭着的眼角有两行泪珠轻轻滚落下来,他痉挛地捶打着胸部,嘴里却清晰地喊着,“楚哥,楚哥……”+ r( h* F9 R9 F3 ~/ p; V1 \/ c
柴胡眼里也有些泪湿,这是怎么了?他都糊涂了,楚东坡不是不容人的人,怎么就和马前子关系这样了呢?他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走上前,拉住马前子的手安慰道,“睡吧,喝得太多了,没事儿,你楚哥不会怪你的,不会的,啊?” x8 v1 N+ o& n
马前子好象听见了他的话,嗯一声答应着,泪又奔涌而出,滑到耳边。
9 G; g* r9 l9 U7 D2 b% ?楚东坡面无表情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烟抽了一支又一支。
6 e* S i4 n# h/ d: ?( d& j5 u那一夜,楚东坡鬼使神差地非要柴胡和麦冬留下一个,不然他也走。
0 o. w! h& O3 ~, F% ]/ a* n柴胡甩着钥匙溜到门外,朝楚东坡大言不惭地说,“哥,兄弟我身乏分身之术,大的小的都在家等着我呢?”话未完人早跑下二层楼去了。& |% y! E3 Z8 b6 o0 Q n' d+ b
麦冬也想溜,被楚东坡擒拿回屋,麦冬非常识时务地向楚东坡投降,“楚哥,您老人家人老功夫不老,小弟甘拜下风。”他边恭维着楚东坡边四处瞟着,楚东坡故意板起脸劝他直接别动跑的心眼儿了,今晚谁也走不了。3 K* _- ~5 r T+ ?$ D2 a
麦冬一脸认栽的可怜模样,给楚东坡点了根烟,边凑他耳边小声说,“哥,兄弟咋感觉您这几天哪根筋不对了呢?”边瞅着楚东坡的脸色边拿下巴点点床上的马前子,“瞧,他又醉成这样了,难道还能强了你不成?”- _+ S' S. n% e# h: p, u
楚东坡刹那间满面通红,他毫不犹豫地直接给了麦冬一脚,并声色俱厉地警告他少他妈的动歪歪心眼,也别瞎扯淡,老老实实在这把床上这位爷给侍候好了,不然别怪不够兄弟。说着楚东坡竟然背出麦冬几位相好的名字,并扬言以后,麦冬再拿他做挡箭牌,他可是演技不好,到时别怪他会演砸。
7 q! f$ `5 H" C7 u6 G" J+ Z麦冬看平时里他和马前子嘀咕的自己那些桃色情事,原来眼前这位大哥全都掌控了,不由得边给马前子倒水边又边骂了他一番。5 k5 d9 c7 h5 c. j( W
那一夜,马前子又吐又哭,折腾了半宿,麦冬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直骂着在客厅抽烟抽得老僧入定的楚东坡见死不救。
1 t+ k* U: Y O1 l楚东坡想醉死在烟里,不再醒来,他的心全乱了。
3 s: b6 l1 _. v5 H7 B+ @5 F“习惯了,早晨起来打开电脑,登陆邮箱,查收信笺,我的邮箱异常的肃静,甚至连垃圾邮件都很少光顾。 x2 L: c+ R, j$ _( ~
接不到你的回信的日子里,虽说没有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却也的确有几分失落,也试想过你出差了,最近忙等,枫,还好吗?
* U) z! U5 N* S总感觉心里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说,又不知道从何说,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挠心得很,怀念以前挂在网络里通宵达旦的时光,两个人共听一支曲子,任凭时光的沙漏滴嗒滴嗒敲打着心房,相伴静夜无声……/ b1 C- S4 Q: k/ Z* K! i
你说这同性朋友之间会不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结产生呢?这正常吗?“# |8 Q, k5 n. \. C6 ?3 O8 U
楚东坡在寂静的夜里,打出这样的文字,又一行行删除,再打上,最后又删除,虚拟里的我都有这么多的顾虑,现实中面对事情的我呢?或许,真的是性格使然吧?你曾一度是拯救我出苦海的神明,孤单的夜里,你可愿意再次拉住我的手?! b- |+ Z$ f5 ^5 E3 o2 r; }
枫,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不知道你会不会看懂,我很难过,说不出的难过,我很孤独,说不出的孤独,我来了,你走了。在同样心情复杂的晚上,你为何那么久没有留下文字?你为何还会突然的渺无音信?是病了还是有别的事了?
+ G# ~# j1 R' u, Y有一种无法言明的心情,有一种无法诉说的心事,是多少人切身经历过的?也许,我们自身总在不停地上演着一种无尽的悲凉和无奈,彷徨时我们挣扎在情感的旋涡中,明知道旋涡里充满了危险,却不愿意出来。
$ X( i; }- u1 l6 A4 j" S因为我们找不到方向,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渴望着那一点点光亮,等待的久了,却又分不清该奔向那一缕光,不知道是自身失去了辨别能力,还是现实的确让你无法辨别?
0 y C" I# g+ P& _3 {. {开始喜欢黑夜,喜欢一个人孤独的对着不停闪烁的屏幕,苦苦的寻找,期待,甚至不知道在期待和寻找什么?夜深了,人倦的坐不住了,腰酸背痛,真想从此睡去,永远不再醒来……8 k. p- i, X0 s: r. f9 J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过多久?你能读懂我此时的心情么?枫,心里期盼你能懂,也只有你会懂。
( { S( o- J% {2 I- q早春的脚步在梦里轻轻踏过楚东坡矛盾又浮躁的心,要说这些年还没有学会为人处世,没有学会如何和兄弟同事和平共处,有些大错而特错,他虽不是八面玲珑的男人,却也上上下下处理得如鱼得水,惟独现在他糊涂了他彷徨着。% i- z: @& @& b8 i. }
马前子,成了楚东坡的心病,他让他矛盾让他彷徨让他纠结让他坐卧不安。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马前子,怎样和他在一个办公室里象以前那样开着幽默的玩笑,聊着喜欢的人的事,在他的心里马前子是兄弟是同事是朋友,他愿意自己的思想永远定格在那一个晚上,永远不再去回忆,永远也不再去触及那夜马前子所给的暖味。
2 E$ K1 @! G5 ?7 x! J$ R4 u楚东坡站在窗前,跳望着楼下球场上奔跑着 马前子,心里多多少少添了一份淡淡的怜惜,那是他朝夕相处的兄弟,他们已经有快一个月没说话了,看起来他的心情是那样的糟糕,最近一直没魂儿一样,好几次他都想开口和他谈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 Z9 B. v; h, J
看到马前子肩上搭着衣服走过来,楚东坡悄然退回屋内。/ z. k8 S; b' w* v2 W
楚东坡没有回头,听到马前子进来了,在门口洗脸,他转过身去,把拧好的毛巾递给过去,马前子打了个愣,接过毛巾掩住脸,放下毛巾时,楚东坡看到他微红的眼圈儿,他擦过他身边儿,坐自己办公桌前。
# H+ X; }3 i1 p- f“我想和你谈谈?”他站他边上,手里端着杯水。( w! K/ M2 S) C6 f/ k
“哦,谈什么?”他回望了他一眼。
& x! a, h* m1 r“嗯……那个……这段时间,咱兄弟之间别别扭扭的,也怪我不会处理事儿,因为我活这么大,从来都没遇到过男人对我……那个……”
" a+ E9 o; h# s$ u/ v马前子润红的脸忽然就白一阵儿,红一阵儿,他握着杯子的手指慢慢抽紧。
3 X( q9 ^! `1 u) |" A“不过,你放心,这事儿我会烂心里,麦冬我也没露半个字儿,那晚的事儿,就此翻篇儿,希望你不要放心里,对了,没事的时候我在网上查了好多关于……关于那种事情的知识,我打印出来了,有空你也没总抱个手机聊个没完,好好看看,这种事早治对你以后有好处……”楚东坡一口气儿说出这番话他一直没看马前子的眼睛。0 J8 X/ E1 _$ Y0 H3 d
马前子颤抖着手接过楚东坡手中的纸,攥手心里,他裸露着青筋的手背因为用力骨节发白,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从牙缝中迸出三人字,“还有吗?”
, T$ l3 w$ F8 m楚东坡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变得那样刺耳,“还有,所里的同事都说你人但长得帅气,又是大学毕业,我已托你柴胡哥、麦冬他们都帮忙张罗着点儿,哪个单位有合适的女孩儿,就给你……”
6 F* \) \2 Q$ z马前子的俊脸从红白不定到煞白,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眉峰骤聚,杯中的水被按翻了水正顺着桌角往下流,他展开已揉皱的纸,在楚东坡眼前晃了晃,哗啦啦撕成碎片扔楚东坡桌上。; m, l. P* a. c$ Q5 ?
他忽然轻笑一声,一字一顿地说,“多谢……领导体恤,属下感激不尽,如果有什么女孩……您留着享用吧,我……无福消受。”说罢他挺直了脊背头也不回摔门而去。
( i& R5 X% ?# r2 j% S门,咣当一声被带上,桌上的碎纸片飞了一地,楚东坡颓然地把手指插进头发里,深深地低下头去。
2 K$ R! w) W7 Q& Y空无一人的楼道里,马前子的头痛楚地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他的肩膀颤抖着,修长的身体忽然蜷缩成一团,顺着墙壁出溜下去,他隐忍又压抑的哭泣声被风撕碎……: I, l {3 v. }/ z5 `
QQ上,楚东坡和枫也无语,聊了有半小时了,他想和枫也无语说一下关于马前子的事儿,可打上字,没发送又删了,删了又打上。
9 t! q8 ~% r4 e枫也无语,弹过一灿烂的笑脸,“东坡,你怎么了?总看到你正在键入怎么总不见有话传过来。”
% _) I+ @; f5 }& y: ^/ Y楚东坡想了好一会儿,才打上这样的文字:枫,有件事儿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这事儿压在我心里很久发,一直烦得要命,是这样的,单位上有个人,可能喜欢,不是,可能对我有好感,我们是同事,在一个屋檐工作,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说?我该怎么办?5 ^6 r: l1 i7 I
他按下回车……- ~9 S7 q4 x" y9 S# X
对面沉默了,半晌没反应。
2 W$ z, r. q# h4 O& `* v: A; }“枫,是这样的,我想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
/ p5 K8 ^2 A- u2 n“我有么?恭喜你,有人喜欢是件令人快乐的事,我该祝福你才对吧?呵呵……”
* P' x; y% D! z4 W |$ J“不是的,枫,你听我说,是我的同事,我得找种合适的方式,不然以后不好相处。”
" `' U# ?2 d! e3 e- Z. |楚东坡连拼音带五笔一顿时混输,手忙脚乱,急得满头是汗,就是没有说清楚喜欢他的人是男是女。3 L7 {9 O5 e. R; x8 m
枫也无语,无语地沉默着,半响回了句:网恋也有排他性,你可知道。
; [" J. \+ E) T* B0 E1 i楚东坡看她的那枝荷的头像还是碧绿的,就知道她还在,他和她说也许他真的不该和她说这些,这些年他也没和别的女人网恋过。5 C6 k- B# T- p4 Z- {; \2 u7 [
枫也无语说:这个不解释,也解释不着,我不过一网络中的女人,和你现实中的女人井水不犯河水,要计较,我还没那资格,我是谁,我清楚。
2 V: K& ], R6 \: A8 j! L- |; v v; a“枫,你真的误会我了,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听我说?”$ b# ^) q; C; G; [+ t) u' C
“呵,还需要更多的解释吗?现实中实实在在的女人喜欢上你了,爱上你了,你矛盾你犹豫说明你在乎她,还需要罗列理更多的借口吗?我想我的存在是不是已经多余?”
( ^! f9 w! i; t9 I3 | k6 B“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好吗?”9 Y Q, T; L& V1 i, ]& ?
楚东坡看到枫也无语的那株碧荷象熄灭的灯慢慢变成了暗灰色。他失落地关闭窗口,摸出手机,找出枫也无语的手机号,拨了出去。4 A; ]; d# L" H
您拨打的移动用户已关机,请稍侯再拨……# S' Z* s% m* Y! J
他闭上眼,无力地仰躺在转椅上。
' |% B& A: [0 H% M6 N7 O3 g* a! m背后的钟表咯滴咯滴轻响着,楚东坡感觉声音是那么的刺耳,他烦躁地关闭了电脑。
B2 v- k, }' E2 ]* M他感觉他世界全乱了,最近一直和依然不冷不热,偶尔依然也会主动靠近他,可他总是借口累拒绝她,每次被依然情挑得难以把持的时候,耳边总会响起电话里的陌生男人。
; M' v7 N; f4 D作呕的感觉让楚东坡反复无常,甚至有些变态,他有意无意地弄痛依然,看到她隐忍的模样,他感觉一种从没有过的快感。可真的是事不随人愿,心理的障碍让他无法全力以赴,每每草草了事。
+ Q* f4 G# X6 }8 H6 S楚东坡爱玩儿,交际广,三天两头和那帮兄弟哥们儿混一起,偶尔在家老实一天,和依然也是不分白天黑夜地干革命。3 e! u1 t& \' S( X& Y. x& }7 o
有句话,说得俗,却是真理。爱,是做出来的,婚后的男女有多少诗情画意诉说不完,有多少激情早已被琐碎的生活磨得消失殆尽,夫妻双方要没有正常和谐的性生活,两个人的关系自然就打了折扣。
( r4 _" Z7 O7 B虽然他们的婚姻还不到七年,可楚东坡想象不出七年亦或是N年后,他和依然的关系会是什么样子,有时看他蔫蔫的样子,依然就讥讽他,“单位象条龙,来家变成虫,不是我说你的,你把毕生的热情和精力都奉献给了看不见摸不着的那张网,只要往电脑前一坐,Q一开,姐姐妹妹看过来,你就会两眼放光采。”
0 o0 ]0 g5 ?! d2 o楚东坡是有些厌倦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因为他的骨子里有种天生不安份的东西总在蠢蠢欲动。有时候,感觉寂寞如虫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他,包括身体和灵魂。4 j1 n1 ^4 D/ j7 { b* d
他有些狂乱地划屏,手指触到那个没有存名字的手机号码,他随意按了条信息:睡了吗?发了过去。8 u5 G5 R7 M; n6 ?: j+ _8 F" M
没想到对方很快回信了,“没呢,你呢?想我了吗?想我就打电话给我吧?”
; o6 _0 K% v5 P2 T4 U* V- c6 n$ k, u楚东坡拨通了那个号码,耳边立码传来那个女人甜腻的声音,“是你吗?你还好吗?你终于肯又给我打电话了,这个号码,我不用存都不会忘记的。”
6 D' B8 t/ ~; b$ J“呵……我是楚云的弟弟,是我的声音很象女人,还是我姐的声音很象男人?”
+ K+ z& R9 M' a9 `! R5 V' i“对不起……?你是楚云还是他弟弟?我真的搞不清楚了,从上次就搞不清楚了……她头一次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问她,是不是男人?她说她不是,她的声音很浑厚,很有磁性,在电话里我都能听得见她的呼吸,我喜欢她重重的呼吸,你真的是楚云的弟弟吗?上次还没有谢谢你告诉我她的名字呢?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名字的,但我一看到这个号码闪在手机上,我就知道她想我了,她都是中午打电话给我,我们在电话里……有时我上班儿,她也会打过电话来,我不接,她就很生气,她总是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了?我说我就只有她一个,我喜欢她,喜欢她的人,喜欢她的声音,对了,你真的是楚云的弟弟吗?为什么我会这样的混沌,我真的分不清楚了……”' o, \2 e# \% V( {
手机那端的女人,似乎并不在意这边的人在不在听,她只是一味地在诉说,她好象压抑得很久了,说的话有些重复也有些断断续续。可能听楚东坡这边不回话,手机里静音片刻。
: v' @! x4 ?) ~" Q5 {7 R0 L3 L& K“喂,在吗?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听你说……”楚东坡鬼使神差这么说。
0 W1 H$ S/ ]7 h. Q/ b/ _# Z“我在……我在听你的声音,你真的不是她吗?为什么会这么象,连你的呼吸都象,象得我分不出来……你是她,对吗?”那边的女人真的很困惑,好象在丝网上挣扎的蜘蛛,越动,缠得越紧,“不,你说你不是她……”
) A+ _0 g+ G- E. ~! X好不容易逮住个她喘气儿的间隙,楚东坡试探地说了句,“我真的是楚云的弟弟,她把这个卡扔给我的时候,也没说什么,她换新的卡了,你要不要知道呢?”1 ?4 [) m* p J5 ?6 P; d$ y
对面的人在手机里沉默着,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好象连呼吸都没有了……6 z* _1 P' q2 |" ~7 a5 D. {
“谢谢你……我不要她的号了,既然,她是存心把这个号扔掉……没有一丝留恋,就说明她是……故意不再联系我了,我知道……她是存心把我扔掉,她是真的不要我了……不要我了……”那个女人在电话里轻声哭了起来,“我没有破坏过游戏规则,我从没有不分时间场合打扰过她……”
) z) H7 `; [( P4 E4 M( O那哭泣的律动,穿越了无限电波,震颤着楚东坡的心。
3 t& a/ b" f7 H y丝丝春雨轻敲檐下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楚东坡的心被窗外的雨淋湿,雨声喧哗了他宁静的心,平静的湖面,又起微澜,他握着手机的手烫得慌,他大体知道了手机里的这个名唤三七的女人和姐姐楚云的故事。
4 p$ f* ~- f# u0 y三七是个网络中的漂了多年的网油子,她有过网中人有过的故事,爱过、痛过、恨过、得到过、失去过,后来厌倦了,无聊了,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方式来娱乐自己,就换了身比较中性的马甲。 A% i( j7 ~. b% ~
比如,沧海月明,蓝田日暖,寂寞狙击手等名字瞎胡闹,专门戏弄那些网络中寂寞的女人,她邂逅了中年魅力女,三七正闲得活筋儿难受,瞅着蚂蚁上树呢,是烦得要死要活呢?' C6 {5 E5 d: L* x/ g! r4 }; l" |
瞧着中年魅力女,怎么看她都不顺眼,因为她最烦超级自恋的女人了,就用一种网络中小痞子男人惯用的轻佻语气来戏弄她,问她,“你究竟有多大魅力?长得漂亮不?本公子最欣赏美妇了……”
7 R" ]" x7 X( E* i1 g2 l! }中年魅力女不卑不亢道,“我有多大魅力我知道,你欣赏美妇不假可本妇人还不侍侯你……最看不起你这种花心烂肠子的男人了。”" Q/ K# ~; A- N" Y
三七恼了,她的自尊心受到很大伤害,因为她不过换了几身男人的马甲,比如找个女人陪,落魄江湖男,破帽遮颜男等在聊天室卖不了一样四处招摇过市,没想到他的嬉笑怒骂他的满腹才华,竟然迷倒了好几个美眉。3 o* u: X' x+ D2 |: V4 n+ K/ }
那几个小美眉一看到她闪亮登场就都趴她屏前喊,“哥哥,一日不聊,小妹想你了……”三七低头看自己不过风度扁扁而已,她顽皮地躲在屏后窃笑,笑她们不分雌雄,自尊心和虚荣却得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满足。" O2 q9 \" v8 z. L& z" t
她感觉这种游戏很好玩儿,很刺激。
3 x n5 a; _% {特别是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小美眉眉目低垂,在视频里为她流着相思泪呢,她受用得很!
! j: f9 {# w2 B# c. n惟独这中年魅力女不买她的帐,还对她出言不逊,她真的很气恼,“你没见过我,怎知道我花心,又怎知我烂肠子,说不定我花心却风流倜傥,烂肠子,也是为美人愁断满腹情肠呢。”中年魅力女哈哈大笑说,“别自不量力了,你自命不凡与众不同,本妇人偏不理会你呢,我忙着,你找别的美眉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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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