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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 d/ s; n9 q& S& l' l$ c卷一 种植爱人8 n$ j" z2 Z( c; D
第一章2 ~0 k6 ~. D& y0 b/ x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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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夜两点钟,弛恩终于从环球赌场里出来,最近的手气一直不好,接连的输,现在他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破背心和一条条纹短裤。7 q3 K, g! V" q2 b5 d' x5 B+ W
红灯区的过路人行色匆匆,他们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即使弛恩缺了一只手,也不会有人上来问一句。
" [; X, ]1 P, g& c8 |3 a 弛恩摸摸裤袋,想翻出点钱来喝杯咖啡,挖了半天却只掏出张皱巴巴的十元星球币,只够买一杯水,他叹了口气,勒紧裤腰带回公寓去,这么晚了,房东估计已经睡着了,房租又能拖一天。
: M$ j7 n9 \9 b 他的赌瘾是在过去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染上的,后来事业垮了,瘾却越发厉害。
* k) @+ F3 b# w4 L* j" h4 g( P3 t 「这次赌完就戒掉。」- |9 d( O2 ~' [8 p
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次,可是别说别人了,连他自己也不信。, B# u* Y+ j( X8 X# c6 D
明天再去问几个死党借点钱,然后一定翻本!, }0 y, G1 D. s- w% f% W, F
他豪迈的飞起一脚,一颗小石头被踢的半天高,同时响起一阵隆隆的噪声,不远处一架私人飞船缓缓驶过,这几个星期附近的飞船莫名其妙的多了起来,这在这个边境小行星上过去是从来没有的。
$ G7 \6 m. v2 f: p" C! j 要是弛恩还像年轻时候那样,精力旺盛、目光敏锐,一定会从中看出个端倪来,可惜他年纪大了,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怎么弄出钱来回赌场翻本。5 z, T. d8 }8 Y
而事后证明,这些来路不明的飞船,目的只有一个,而那个目的,能带来令人馋涎的利益。7 S( X- Z& e! F2 n" g
消息是三天后的下午传遍全城的,那时弛恩又为了躲避房东追债,而窝在廉价酒吧,无意中听见一群人的聊天。6 ^- k: \6 e4 Z) G% {. E
政府为了刺激日渐疲软的种受业,决定举办一场跨星际的小受种植大赛。9 m/ Y3 c/ u' U/ T. \# ]2 r
参赛者可以获得各种福利,最终的获奖者将得到两亿星际币,以及其它物质奖励,用于发展传统种受业。0 r" e" |. n2 a! f2 R
种受比赛不仅奖励丰厚,对持有传统种受师执照的参赛者,还免收一切比赛费用。 T" o3 i: W/ I8 ?/ b) d4 U
弛恩乐的不行,光速跑回公寓,把那张积满灰尘,还折了一边角的种受师执照翻出来,照片上年轻的他和现在胡子拉茬的他怎么看都不像。6 O/ X- z: G* U
弛恩找不着刮胡刀,只能随便弄了把水果刀,把胡渣刮干净,又自己把头发剪了几刀,尽量折腾出一个干净的形象来。8 K2 E9 u% y( s" O! r; U# {
梳妆完毕,弛恩穿上最后一件能称做外套的破衣服往外冲,迎面撞上房东大婶。' R# X3 ]$ l2 n( ~* b0 M3 d
「房租!」- }/ d! I3 G! e6 {$ Z' b8 @0 L
大婶愤怒的吼着将他一把揪过来,弛恩敏捷的躲开,从她胳膊底下窜过去。
$ c; E) ]2 c2 C4 `' X: L- r h 「大婶!我参加星际种受比赛去了!等我赢回大奖,把妳这公寓都给买下来!」
/ B% u* h. O0 H ^. W* Q% C. w 「你做梦去吧!给房租!」8 Q: I/ g; v6 _7 i5 U f9 h
大婶在后面挥动拳头,弛恩回头做了个鬼脸就拐出公寓,一路钻小巷,不一会就跑远了。/ d6 P7 O/ p( X3 j
他对自己信心十足,要比种受技能,他称第二,没人敢坐第一!
. P' H- M% B9 C& x 生命体种植业,是周边星系的特色产业,许多家族都是靠它发财的,可惜到了现在,机器量产型小受逐渐流行起来。" L& Y( ~3 w6 k8 E
高科技的种植机能根据客人的要求,生产出质地优良,经久耐用的机器小受,于是花费时间长,又无法预测成品性格的传统种受产业,就逐渐被淘汰了。
) j$ Y2 B; V7 j' z$ J) U8 r 大部分种受师顺应时代潮流,转向机器产业发展,只有很少一些如弛恩这样的人,抱着传统种受技能不肯放手,于是逐渐失业,生活越来越贫困,不得不寻求其它出路。
, n8 b* @4 X4 C8 r' f4 L7 A( u( L 现在可好了,居然有这样一个造福种受师的比赛!/ w" ?' Q* Q, b
不过,明明是机器量产化种受业,能更快更好的创造经济效益,为什么政府会出巨资来办这样一个比赛呢?
; k* O( G( b" {: `+ Y 弛恩疑惑了一下,不过也只有这么一下。
7 f( v2 Z$ t7 k' A4 ?0 n( \ 只要有钱挣,管他什么原因呢!
. t9 p% s- M+ w, [3 @5 Y* E 报名去!
7 K7 _4 t& \" g+ V 因为找证件、忙打扮的原因,赶到报名处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报名处的小姐确认了很久,才相信弛恩和种受师证书上照片里的是同一个人。
7 Z4 I+ g4 |% _2 z6 F$ K1 [( U; M 按照普通的报名程序填完一大堆表格,接待员拿出一个袋子,弛恩一眼就看出那是装受种的专用袋,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种袋子了,顿时感慨万分。, U5 r& b! D1 o2 _ [& R3 u
「这里的每个种子属性都不一样,每个参赛者只能凭运气摸一个,然后靠经验选择适合的种植方式。」接待员解释。
; Z% p/ J" x! P; m7 ] 弛恩点点头,把手伸进袋子里摸了一颗种子,拿出来一看,种子大概只有小拇指的直径,通体黑亮。
) b: E) r) @: F+ z' Q 这种颜色很奇怪,他把头探过去,想看看其它种子是什么样,接待员却已经把袋子收走。6 m4 o* D4 k3 g: _! q
比赛期间选手必须住在规定地方,由政府专门提供。对弛恩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这样他就不用天天想办法躲着房东。/ Q: O5 X3 G3 G% S0 b
按照报名处提供的地址,乘上专车,一路出了城,眼前越来越荒凉,过了很久,弛恩的肚子,饿的差不多没感觉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下来。
& a+ u, Y$ W& O# }3 \9 B2 R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黑夜里依稀能辨别出耕作过的大片田地,不远处选手专用的宿舍灯火通明,看起来比公寓华丽不少。
/ {' B0 c; V& E( U# M* c 宿舍楼的后面有一大块空地,此时那里停满了各具特色的飞船,不断有衣着光鲜的外星球人从里面走出来。: Z* _! d, T( j7 F
这说明两点,一是这次比赛确实规模庞大,二是种受业现在已经变成了贵族用来消遣的游戏。
* ~% ], }( E4 G 对于后者弛恩感到非常遗憾,同时也有了相当的斗志。# Y) @& W3 M% J L( X& f
将这个行业当作游戏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代代相传的种受技能?
% O, V* }% @- l5 K. U5 o 现在他要做的只是吃个饱,然后好好休息,迎接明天的比赛。; L3 R; B5 E+ [: [/ b$ S7 I8 J% K
他的选手号码是七十四号,一个不太靠前,也不算靠后的数字,看起来相当的吉利,为七十四号选手准备的房间,也面对着种受专用地,从窗口看出去一览无遗。" s& D1 s. [8 s
弛恩吃过了晚饭,用夜视望远镜观察了专用地的地形,可惜地里没有标记,无法确认七十四号在什么位置。
# E! x) o/ S) q% T. A0 x 已经有零星几块地里撒了种子,还有几个性子急的外星青年贵族冒着夜色忙了起来,有的松土,有的浇水。
) k, H. u& O9 F 弛恩冷笑一声,收起望远镜,准备睡觉。3 D" t9 @' p9 P) \& E7 v% E
他十分明白早下种并不等于多一分胜算,受种和人不一样,人在睡觉的时候身体还会成长,它们却需要阳光的滋润,在黑夜里浇灌毫无用处。
- C: j, ?: X. q: n+ u1 Z 连这都不懂,还参加什么比赛?
" u$ A* M3 \ h$ q( c# ^# O' r 弛恩轻松的换了睡衣上床休息,他取出刚才摸来的受种,放在台灯下观察,受种的质量是决定成品性质的重要因素,他不确定自己的运气是否够好。9 \, F) h% v% \( P3 } X2 Z
所幸没有死种的迹象,除了颜色是从未见过的黑色之外,没有任何异样,透明的光泽证明它的质量至少在中上水平。弛恩放下心,把受种放到贴身口袋里,以防被手脚不干净的参赛者偷走。
/ B/ A* U p1 U, r$ ]! \$ i 选手须知特别提醒了这一点,在比赛过程中,任何偷窃、毁坏他人受种的行为都是允许的。
/ J9 ~3 J+ V4 h- h0 w 弛恩知道这次的比赛将会相当激烈,但是他有信心。9 n1 s" Q o' P6 c
而小受的名字也想好了,既然受种是黑色的,就取名小黑。
+ x/ o1 v% [9 |' N 第二天种受比赛正式开始。+ s r: y' H- L' `+ T/ @. k
既没有裁判也没有发令枪,一切自动有红外线摄影机记录,参赛者选择自己认为合适的时间,挑选合适的工具前往耕种。. ^% Z8 U6 N# T* h
弛恩起的很早,为的是吃的多些积蓄精力,种受是一门严肃的、耗费体力的工作,他是抱着得奖拿钱的心态而来,可不想象那些贵族子弟一般,把比赛当作一场游戏。2 A9 ^8 L4 d" q o$ \; R! a5 t
餐间见识了一些选手,看起来都是来旅游似的。9 {" K$ _1 b; ^9 w. d) q
最可笑的是有半大的少年选手还带着仆人喂饭的,让弛恩在庆幸对手实力之弱的同时,觉得和他们同场竞技的自己有点掉价。
+ \& O" v, P3 ]7 _& y) ] 尽管人穷,过去富裕时候积攒下的骄傲还是在的。
/ ^+ l: e; ?6 [+ q" H) Q8 a0 P: W9 r 他吃饱了早餐,带着受种去视察田地,在彻底了解土地的性质以后,才能选择合适的耕作方法,以此种出更有质量的小受。
. A6 k# N A( S- B4 y 为比赛提供的场地没什么特别的,方圆几平方公里的农用地,被分割成若干正方形,每一块地上都插了数字牌,供选手对号入座。+ T9 L3 C2 n! R3 v
弛恩的七十四号,在靠后偏左的地方,土已经被大致松过,浇了些水,正等着他播种。
3 ]- I4 b0 k! w7 x% g 他按照自己的习惯,用手刨出一个五公分左右深的小洞,放入受种,再把土盖好。受种埋的太深会影响小受发芽,埋的太浅又会被风刮走。
+ E1 C: B, Y& x3 q 埋上土后,他刻意用脚把土踩实,又刨乱,这也算一个小动作。
6 f' Y$ Q5 d( T" y# W" ^; L 比赛规定选手可以任意破坏他人的种植成果,对此他选择的对抗方式,就是在小受发芽之前,让其它人无法辨别受种究竟被放在哪里。/ @) x" w* P3 j9 N+ Y
这至少可以制造一种假象,让人误以为七十四号选手还没有播下种子。% f1 Q% p2 q s2 }+ P* z8 Y
同时他会用材料,将自己的土全部围起来,让人无法接近。这是过去他技艺还生疏的时候,小规模种植小受时,所想出的抵抗乌鸦啄食的方法。' R3 c& k5 z4 y
现在却要来对付人。
4 o% |# L1 K5 Y' P# ]; ~. @/ p 他埋下受种后,确认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举动,放下了心,随意去周围转转。2 e5 z' }3 L3 |; \
左边七十三号还没有动静,大概参赛者还在大睡吧?
2 {% O B7 ~1 ]2 U 右边的七十五号虽然播了种,但是明显是草草了事,半颗受种都露在了外面,弛恩冷笑一声,跑过去用脚尖轻轻一挑,把受种挑出地,摔到一边。
+ }" {; l0 O s7 h) r 受种已经浇过水,离开土壤后很快会干瘪,就算重新种上了,也再结不出小受来。; Y1 h0 ?( |+ g4 y g% P( j/ M
竞争对手少了一个,不是自己阴险,而是他实在太弱,连最起码的养护知识都不懂。
/ J( p! P' y9 n! J0 l 这样的人即使种出小受来,也不知道好好珍惜,不如让受种趁早废了好。8 `) A1 ~9 L. t% U* F3 \' B6 y+ O
弛恩心情很不错,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土地,确认连自己都找不到刚才种受的地点,才吹着口哨回宿舍,去领自己需要的工具。
2 y9 \7 P% }. e& F9 ~ 这次的比赛,政府全权提供选手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弛恩打算除了基本的铁铲、浇壶之外,再弄一些有机玻璃,为他将要发芽的小受盖一间屋子。& m# Q- F2 R7 i0 r h' g" [
当然,房间是要带锁的,他不能保证种出来的小受一定乖巧听话,叫干什么就干什么。6 D) Z: L% X* X6 c2 t: {6 L; f! X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地里渐渐热闹起来,几台空中红外线摄影机也开始运作,记录下选手的一举一动。
9 v* G& v! l7 k: Q 弛恩不太喜欢摄影机飞行时发出的嗡嗡声,好像苍蝇在叫,想快些离开田地,决定从田间绕过,却无意中发现,远处有某种可疑的建筑物。
9 v# \6 T7 I: k3 h6 r 他怀疑的走上前去,难以置信的确认了,那的确是一间盖在田地上的小花房。( B6 U: V1 e& D" R( O
居然有人和他一样,想到了为受种盖房,而且还领先他一步?. {8 l0 `/ g/ t- I8 k/ `
这时花房的门开了,因为建筑的简陋,门发出不坚固的声音。weiranxiaotan% J9 S7 v2 Y4 Y1 o9 D( b' v
花房的主人低着头,看不清容貌,弛恩只看见他仔细的把门锁上,又向打招呼般的对着花房里摆了摆手,随后转身离开。9 G+ M# J' ~6 @+ ^2 i
他披着一件过于宽大的白袍子,与大部分参赛的贵族相比实在相当寒酸,以至于和他擦身而过的高傲少年,都向他投去鄙夷的的眼神。6 p6 {* ~6 C5 x) W
在他躲开那些少年的时候,弛恩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姿态,很顺从,而绝不是卑微。$ w) A$ j Y; T7 |- t4 j" u3 P
但他的背影很年轻,弛恩确认自己没有这样年纪的朋友。2 I& r9 C x! O i z
比赛突然有了一丝紧张感,无论那个人是谁,弛恩都知道他绝不是来游戏的。- t2 G0 d1 s) T" L( T
他是一个需要认真对付的对手。
u. C( i- n9 I/ c& _ 陌生人转眼消失不见了,弛恩匆匆记下他的参赛号码,跑回住宿区领取建花房的工具。
1 k9 i; x& h5 b 二十号,一个很漂亮的数字,他会记住的。4 }( I; D, C9 ^" p/ h
为还没发芽的受种盖房子是一件很费力的事,传统的种受业完全依靠手工和原始机械进行劳动,不使用自动机器人,种受者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
/ p" Q; A& u7 b7 r* H( D 弛恩选择了有机玻璃作为花房的建筑材料,这种材料既轻便,又容易透光,同时也能挡风,近乎完美。
: U. K3 @- k j' Z 为了造出比以往都要坚固的花房,这一整天他都泡在田地里,在工作的同时观察其它选手。
( ?8 ^/ f! q! W+ t: K 大部分人都像玩似的,在早晨来田地巡视了一下,没有下种的人下种,下完种的人就松松土,下午理所当然的回去午睡,一睡下自然就不愿意再来田里了。
4 e8 z, T* G6 p D. Q( j 弛恩默默记住几个比较勤奋的,记下他们的号码,暗暗留意。% p' K; G7 J7 q& X& x
至于其它人,这样懒散的种法,小受连出不出芽都是个问题,即使出芽了,也未必能成型。
! ]% P0 }, T' U 需要留意的不多,而且其中没有他在做种受师时认识的人。
+ S4 I5 ]+ ~: B [) M$ U" f2 R& b+ q* C 感觉有点凄凉。& }1 C# z7 G# O6 x" @7 [6 S; O
房子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完全盖好,弛恩松了口气,最后装上窗帘,往地上撒了些水,锁好花房门,回去吃饭。) ^( x) k5 g4 \8 [
能在床上睡觉的时间不多了,小受出芽之后,随时都会有人来破坏,他必须搬到这里来,时刻看守着。6 O1 ^/ c/ J1 R/ h
接下来的几天都过的平静而顺利,弛恩忙着做小受出芽前的准备工作,暂时把那个穿白衣的二十号抛在了脑后,只知道他工作的十分勤恳,并且领先自己,已经搬进了花房去住。
) K2 M5 X7 _! p4 s. G3 k0 c, w 所幸自己这边进行的也很顺利。1 b5 E% Q. h5 }$ S9 g& H4 k! ^# g
就在二十号搬进花房之后的第三天,弛恩早上来到自己的地里时,惊喜的发现原本一片漆黑的土壤上,出现了别的东西。
/ X+ A9 i& ]# J# c 精心耕作的田地正中,露出了一点小小的粉红色。% q6 F$ `% a, W# w0 L
尽管早已不是第一次看见发芽的受种,弛恩还是觉得这一时刻是最幸福的,他高兴的蹲下去,用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受芽娇嫩的顶端。
6 K1 R l) i3 J( r4 _$ e, O 柔软的嫩芽受到手指的压迫,软软弯下,和一般发芽植物不一样的是,它带着一点点生命的温度,好像初生婴孩小小的手脚一般,摸起来十分舒适。" \* Q7 B5 B3 R D6 n, x; U1 d
弛恩突然起了坏心,加大手里的力气,把小芽掐的微微发红,受芽被掐出了几个印子,在阳光的照耀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在预示着自己未来柔弱的属性。
) R) p# `4 n8 @4 b p2 k/ n 捉弄完自己种出的小芽,弛恩的心情非常好,离开七十四号地之后,兴致勃勃的去参观竞争对手们的成果。
8 }4 ^* z0 n0 B' L: _- E7 n 尽管比赛开始还不到一周,那些抱着游戏态度的小孩子已经受不了了,至少有五分之一的选手已经弃权,留了不少没能种出小受的空地。 L: p. Y# x6 A- @2 z. {. Y
剩下的人也不怎么样,有的受种还没发芽,有的浇水太多,受种明显已经烂在地里了;有的没计算好撒种的深度,受种被风吹的从地里翻了出来。
5 c: [; V6 Y/ T) S, ^ 需要注意的人仍然没有变化。* P! m7 ]7 B+ A- k
弛恩叹了口气,如果现在不是在比赛,他真想把这些受种挽救回来,即使做不了小受,长成人形也好。
: J* \1 L2 O7 G, S+ n' o 可惜现在他没有时间。, f# {, B( b+ i3 `
发芽的小受最脆弱,谁都可以置它于死地。
1 ^- R8 M, [- ^) j- p( b 他去宿舍拿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回到花房里给自己搭一个简易小床。
) x# K5 ^* s F5 M# p6 D6 a 他的田地地理位置相当好,躺在床上,阳光恰好从头顶打过来,让受种沐浴在美丽的金色之下。- T" \9 S$ y0 c* e
弛恩幻想着某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有个白嫩乖巧的小受在对着他微笑。
- L) m# H. v3 j" _' F, u7 u 晚上在宿舍区吃饭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积分表,计算机会根据个人的表现,自动加分扣分,目前他排在第二位,而第一位就是那个神秘的二十号。
" H, C. u+ u- \) J 他的名字叫做馨,对这个平淡无奇的名字,弛恩完全没有印象。
8 Q( Y* U3 O3 h% Y# }% z 这时馨正好走进餐厅,弛恩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上有一些疲倦的神色。0 X) z+ l7 ~: f# t* b$ `
只犹豫了一秒钟,弛恩就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偷偷的笑起来。
5 B# q# b7 e% r# r( R 馨看起来那么瘦弱,一定是灌溉自己的受种时候精力不够,累着了。
/ z# t3 p( ~ z {7 { 刚在猜测着,馨果然买了几个高蛋白的水煮鸡蛋,剥出蛋黄来吃。" [# w1 w" k* M: C0 e, F
注意身体啊,小孩。: k& i6 E7 p, Q+ x) [9 R
弛恩偷笑着离开餐厅,回去照顾自己的小黑。$ `1 O$ ]( V8 d' |7 R4 E
路过二十号地的时候,他特地往花房里看了一眼,花房的帘子没有拉紧,从缝隙中能看见一棵细长笔直,却又透出惹人喜爱的粉色嫩芽,顶端湿润,反射出月色的光泽。
, u" c6 X6 [, Z7 H4 a 果然是被刚刚喂饱。
, m# q8 t, I+ H; b7 Z- r# E7 ] i4 } 看来灌溉对馨来说是一个考验,自己或许能在这个阶段追过他。
- t5 X2 B3 }0 H2 t$ G 弛恩一边想,一边回到自己的地里,小黑的芽好像又长高了一些,正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2 `9 H1 L' h- Y t5 z 「小宝贝,想我没?饿吗?现在就来喂饱你。」- p& j) U' d9 y6 T4 [9 `! M
弛恩呵呵的笑着,吃饱了精力正好,他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娴熟的、毫不遮掩的掏出自己的男性器官。. W/ D& b5 ^! Q( ]! S, Y% t
男性的精华是小受能否健康成长的关键,这就是没有女性种受师的原因。shenmishui% F. |6 X* Z" R" e% }9 o* t
弛恩蹲到地上,一手握着自己的性器,对着粉色的小芽用力揉搓起来。, m7 h3 H' _8 |# g: s
一阵颤栗之后,柔嫩的小芽被洒上浓稠的白色液体,顺着顶端的小口一点点渗进去,看着液体渐渐消失,弛恩似乎能感觉到小受芽正在满意的打着饱嗝,发出生长的声音。
! c8 |- v6 s: e2 J6 R, p 确认自己撒下的营养都被嫩芽吸收以后,弛恩站了起来,站起的动作使得脑部血液急速缺失,他不稳的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上。
$ F' t5 d, ^4 p; H' e. X 弛恩彻底失业的时候已经三十出头,又在赌博和酗酒中度过了好几年,现在是一个轻度酒精中毒、健康欠佳的中年男人,灌溉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并不是随手可做的事。5 r5 _/ r+ T" y8 B, N% U" i+ n
难道自己已经不适合从事这个行业了吗?
' n8 x( o8 \2 ^ 他疲倦的叹了一口气,爬上床去休息。7 \' U1 ?4 D& p; k/ h
这时,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突然发现外面似乎有一个人影,正在隔壁的七十五号地里弯腰忙着什么。
' @( y: C. K/ F 是七十五号选手?6 U3 m6 c I% x1 |7 a
他的受种不是已经枯死了吗?& D1 ?2 L, ^& J7 w
这么晚了还在做什么?! X; g3 X: _; f% \: x
出于对竞争对手的警惕,弛恩走到花房门口,躲在窗帘后悄悄的往外看。' T) j+ J! U* ~! \$ v2 J
他没有见过七十五号选手,因此也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七十五号,只知道他背对着自己,手里拿着什么工具,正一下下的刨着地上的土,偶尔拿起什么东西,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4 x$ Q [4 |2 E3 C0 x9 t! M2 C! j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站起来离开七十五号地,路过弛恩所在的七十四号地,停在七十三号田地旁边。2 s2 I {. W( J) y
弛恩意识到,他也许不是真正的七十五号,而是深夜来破坏别人成果的选手,但是他并没有阻止的意图,这不关他的事。! l& S) b4 |9 h7 N; O- {! S) _7 c
但最令他奇怪的是,如果他真是为了破坏而来,又为什么要破坏事实上已经弃权的七十五号地?
. w+ z, D, ^8 c, g9 W& y 神秘的人再次蹲下,对着七十三号地的受种鼓捣了一会儿,站起来,这次他没有再继续走去七十二号地,而是直接离开种植场地,回宿舍区去了。5 B# w' e0 D! F3 C
弛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不出去,反正地里有二十四小时运作的摄影机,万一那个人做了违反规定的事,一定会被取消资格的。8 g) \/ R9 A1 c. e, Q! o
不过,他到底是谁呢?
( d# E7 s+ f9 _4 X4 _: S 是被自己视做竞争对手中的一个吗?' X4 C1 \/ R; h& B3 e
灌溉后带来的疲惫比他想象中要强烈的多,还没有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p7 t2 o9 ]5 y: v2 B( [+ c
也许种受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这天晚上他居然梦见过去年轻时候的事。; h0 j) \4 X3 t+ G8 H& n
对种受业一无所知的幼稚的自己,带着单纯的热情拜师学习,严厉的教师,艰苦的学习过程......
1 ]0 T) T: f& V- _7 y @ 领到种受师执照的那天,他以为弛恩这个人会辉煌的过一辈子,却没想到辉煌只持续短短的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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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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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s/ `8 g. D3 d1 w2 e$ Z 出芽之后,小受就长得快多了,粉红色的小芽在弛恩的精心照料下,每天都在成长,两侧及腰的地方,也开始长出相同颜色的小叶片。0 o+ j2 Y! p" `' }5 Q/ k& @
嫩芽顶端的小口更是像一张怎么也喂不饱的小嘴,灌溉次数从一天一次,急速增加到一天三次,弛恩不得不为自己增加营养,否则小受还没长出来,自己倒是先撑不住了。9 n, b1 F# w4 ^# x
同时他也开始准备着手拆除花房,受芽最脆弱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如果再被花房保护着,不但起不到作用,还会使得小受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一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2 s. Z3 K' l/ o7 t
弛恩自认不是瞎宠小受的三流种受师。9 f d8 j! C1 W
比赛继续进行,随着小受们渐渐成型,有越来越多的人体会到了失败的痛苦,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田地里选手喊叫或者大哭的声音,很多没有为小受种建花房的人,都被竞争对手袭击,受种完全被毁坏。
2 C/ [/ e7 _9 I6 m% f2 f* K' f0 S 弛恩十分满意自己的先见,多花的力气果然是值得的。
, z' }3 Z' { x% _& C 而同时也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因为受种被破坏而丧失比赛资格的选手,打算将种子带回去留做纪念,却发现种子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 ~3 g6 S7 ]. l" ? 主办方自然不会干涉这些事,当然也不会有任何补偿。
( F: W' U. G- p 这些是弛恩是从选手们的闲聊中听来的,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一定和他那天晚上看见的神秘人有关。( j5 _9 q& E# y T- }
那个人,偷走了选手的受种,是有什么其它的用处吗?
0 v1 W }; h, J0 q 至于究竟是用来做什么,弛恩也想不明白,的确是有一种可能,那是相当残忍的行为,他不认为那个人会做出这种事。
9 `0 q+ [. l* p3 _6 S" G7 X! o 但是事后证明,他其实并没有猜错。
4 q) M! {- X8 B; I) E$ g; a 尽管体力大不如前,弛恩还是每天努力把他的小受喂饱。
3 R+ f( i* H+ N 吸取了充足营养的小受芽,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原本顶端小小的口也渐渐张开,就像一张饥饿的小嘴,小口里也渐渐露出一小截白色,并且一天天的往外冒,如同急着钻出被窝的小脑袋。- C$ a+ n, Z' t5 |# P6 j# L
这个白色的东西就是受果,未来的小黑正在果实中沉睡。
- X( Y2 m% C9 C: t! ~' {& g 白色的果实渐渐长大,从一开始的手指大小,慢慢长到了成年人的拳头大小,纤细的受芽承受不住果实的重量,软软的垂下,每天弛恩醒来,都能看见那颗雪白娇嫩的果实,垂挂在粉色的受芽上。( `4 y/ N! G* ?
弛恩非常高兴,因为直到现在为止,他的进程是最快的。% k' \1 {/ [: D* Q1 _
二十号的馨因为体力略逊,在这个步骤上终于落后,受芽尚未结果,弛恩终于凭自己的努力,攀升到排行榜的第一位。
9 ]( f( o( [: a4 l* U' i% o 而受果的结出,也为他赢得了进入下一轮比赛的机会,只有前十名种出受果来的选手才有晋级的资格。
( g1 T3 W9 \' Q# f+ _ 除了获得资格之外,每位选手还能获得二万星球币的晋级奖励,这是弛恩从小黑身上,获得的第一份确实利益,他一下成了小富翁--和过去相比。5 ?$ x, Y$ S0 A2 v! r* a6 `* G
「小黑,你真棒,我把房租全部都还清了!」
' [- ^' H/ }0 Q* q) z8 ~ 心情大好的弛恩一边用力挤出自己的精华,一边夸奖他的小受,除了必不可少的早晚两次浇灌,他又特地加了一顿下午点心。
; H# l- z+ n4 X1 v) p: X6 ~' ^+ M 浓稠的液体顺着受果的外壳流到底部,一滴白色无声的落到地上,受果也随之轻轻颤动。
6 q4 i1 e& V7 E, e* j" e; C 这个再普通不过的物理现象,此时却被弛恩当作小黑生命的反应,就像在妈妈肚子里踢腿的孩子。* @2 N& S$ v( O/ m! X# r
「你一定会成为最棒的小受。」未染小坛搬. f. x% Q# N0 S' w2 h% R+ s
弛恩伸出手指拨了拨受果,看着它一下下的动,满意的笑了起来。9 n& ~9 U% Q+ R) a, X
两天之后,按照赛程的安排,已种出受果的总共七名选手,获得了晋级的资格,所有受种被安排,全部转移到新的室内比赛场地。% ^3 `. q, G4 d$ n4 h
新场地是一字排开的七间玻璃房,随时供有兴趣的人参观,选手之间不能再互相影响,但是任何人都能在任何时间,看见玻璃花房中的状况。, W- T3 D. T# K- u& ~# T. R
弛恩本想起个大早,亲自把受果搬进新的花房去,却因为前一天晚上被朋友逮着喝酒,深夜才躺下,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 n5 c$ l9 g9 w( _
他连早饭也顾不得吃,就往新场地冲去。" L; l# ^9 G6 N m6 y' y3 f
选手如果没有及时搬走受果,这项工作就会由比赛专用机器人来完成,他可不愿那些冰冷的机器,把他的宝贝弄出什么问题!: \5 f3 o! d/ B0 s
幸好到达地里的时候,机器人刚把他的受果从土壤中连根拔起,两人一组,准备离开,弛恩大吼一声,冲上去赶开机器人,抢过小受果,捧在手里仔细端详。
2 v7 t% X9 c0 ?, a0 y0 ] 小小的果实好像感觉到搬动自己的人变了,在弛恩的手里滚了半圈。0 d, H' o7 N8 D& j+ P% ]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2 r: S* E5 O. h5 a2 T8 o
弛恩把小果子放在嘴边亲了亲,捧在怀里。
- t5 n/ W0 ]9 }% r2 ]: u. l. h3 X9 E( c 多日的精心种植,这颗果实已经从一颗种子长成了半人高的小树样子,原本短短的受芽变得修长,长成了粉色的受枝,白嫩的受果挂在枝头,弛恩一手握着受枝,一手捧着受果,认真检查它们有没有受伤。' m. C$ Y5 Z/ D0 j7 Z4 ^, E( B
程序化的机器人也没有争夺的意思,只记录下七十四号选手,亲自搬动了自己的参赛作品。( H$ L' t# f1 S& W( o* J/ o
小受果一路上都在弛恩手里高兴似的滚动,像个出去郊游的孩子。
& v4 ~) N6 R0 ]& |; N7 x& A/ {" R/ x 弛恩虽然看起来虎背熊腰,一脸叔相,对自己的果实却十分细心,一边慢慢的走,一边自言自语和小受果说话。9 R5 C& R3 L5 R& _2 x8 }* s
等到了新花房的时候,大多其它选手的受果,早就被机器人搬了过去,机器人正在一板一眼的,把小受树重新种进土壤中去。7 D" P$ a: {, W# I [
弛恩嗤笑一声,进入自己的花房,开始做和机器人一样的事情。
9 t5 m4 }# h9 W$ O3 X* c+ K 移植的工作,居然放心交给这些东西去做,别的选手也是疯了吧。) o6 g* y- j1 O! H" f" @, f
他一边想,一边娴熟的将小黑周围的土踩实,偶尔一抬头,发现隔壁的七十三号选手正在做和自己一样的事。
, S* t3 z/ _& O, z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对弛恩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的眼睛很漂亮,肤色略黑,也许是长期在阳光下劳作的结果,一身普通的园丁装过于宽大,使他看起来比一般男性要瘦些。, v3 t! b. J2 O# K
弛恩在种受事业上总有无限的洁癖,看见一个与自己一样亲自移植受树的人,心情大好,也对着他嘿嘿的笑了起来。
2 U5 F, b' ]2 \0 D/ r" k2 B$ e 这时受果突然像被风吹起一样,剧烈的摇晃起来,一下下的打到弛恩的腿。. ^) b/ \' B Q8 c% y6 d5 r2 i) k
「你怎么了?」弛恩连忙弯下腰,以为小黑哪里不舒服。
; J, ?, Y$ P) r+ O# J9 C 尚未成型的小黑自然不会说话,只是继续一下下的撞上弛恩。
' y5 p) |- O& j) v 「我对七十三号的选手笑,你生气了?」弛恩想了一会儿,狐疑的猜测。* U& a+ |) M2 E4 T
小黑撞的更用力了。% l# i5 |4 b/ [+ S
「原来你还是个醋坛子。」弛恩伸出大手轻轻捏了捏受果,「那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行吗?你别生气了。」 V& A- U, @4 y+ E- u
小受果听了弛恩的话,果然撞的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C+ E3 C& S- d0 P3 M5 y
「这就对了,别生气啊,生气就长不成漂亮的小受了,我现在吃早饭去,你待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就来喂你哦。」# I- S& I! t: C5 d1 l p8 n- Z; l k
弛恩一步三回头的嘱咐小受果,最后随着肚子咕咕直叫的声音,关上花房门,去饱餐一顿。
& `* M# X4 E9 K2 n, Z) [ 一直低头处理自己受树的七十三号,看见弛恩离开了,不动声色的瞥向静静伫立着的小黑,一边宠溺抚摩着自己的小受果。: u% h/ c _7 B# C) C
那颗果子的尺寸虽然和小黑相当,外观却完全不一样,本该白嫩的外壳呈现出坚硬的暗褐色,上面蜿蜒着无数筋络,看起来就像一个拳头尺寸的核桃,模样相当可怕。9 r, \& Z+ X- R' X
「隔壁的那个,它看起来很美味是不是?别急,很快,很快就喂给你吃。」6 F/ t- M6 q& O5 y6 P
七十三号低声的喃喃自语,手中的受果听见主人的话,激动似的剧烈颤抖起来,全身渐渐发黑。& q5 V- u) U5 N" h0 z$ d8 v0 w
弛恩匆匆吃完早饭,便回来喂他的小黑,关心这种比赛的人并不太多,又是早上,尽管是全透明的玻璃房,却没有任何人有参观的兴趣。2 F( r* K5 [& b# C/ L% v9 U
应该挂个窗帘。弛恩一边蹲着喂他的小受果,一边在心里想。
# M1 ?5 @: {( R* b9 X6 O3 J 隔着几间房,依稀看见有两个选手正紧靠在一起,弛恩记得进入这轮比赛的选手里,有一对情侣。% ~4 |2 L1 v0 b1 _) H
他觉得很有趣,灌溉完小黑,提上裤子就跑出花房,装做饶有兴趣参观比赛的人,慢吞吞的向那对情侣走去。' a4 y& H" N; S9 ~6 K' h
那两个人的号码也是连在一起,二十一号和二十二号,也许是征求了主办方的同意,两间并靠着的花房中间被打通,改造成一个两倍大的房间。
6 I8 c) }7 I9 i! }7 q 这两名选手看起来相当普通,一副年轻上班族的样子,正亲昵的靠在一起说话,一边为两棵小树松土,看见弛恩站在外面,两人也没在意,瞥了他一眼就继续自顾自讲话。: k7 C, {+ j9 N( {2 p& w! P% w3 ^! X
弛恩的兴趣同样也不在人上,吸引他注意的是两棵受树,本该笔直的树枝,居然像藤蔓似紧紧纠缠在一起,盘成螺旋状,顶端弯弯垂挂下两颗晶莹透明的受果,一左一右,酷似双胞胎。
, q: i7 \7 g+ b& E6 E! p3 z 弛恩种了这么多年的小受,也从来没看见这样生长的受树,按理说扭曲的树枝,会影响受果吸收地里的营养,可是这两颗果实,却没有任何营养不良的迹象,非常健康。
4 k1 P- W7 Q7 w3 B 情侣中较矮的那个看见一脸惊异的弛恩,骄傲似的望了他一眼,好像在炫耀自己的成果。" H3 w- C" ^/ K M' L
弛恩连忙走开,暗暗记下他们。在生长时就这样特别的受果,不知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 [! }" R7 b: W7 c2 ~ 再隔壁就是他一直注意着的二十号,馨还没有回来,花房里只有一棵受树,和他的主人一样,枝秆细细高高,优雅却又有些弱不禁风,颜色也显得更加苍白,比正常尺寸要小一些的受果形状优美,静静的垂着,好像要把枝秆给压断。
3 j# x0 `' V2 w2 t- P, f 弛恩差点忍不住跑进花房去给受果和受树加固。$ a) |9 v& S8 Y' }. p
这样的树要是长在野外,一阵大风就能把它吹跑。
- I& G0 L! {( y/ m 弛恩不由自主的想起受树的主人,那个白皙瘦削,永远一副瘦弱样子的馨。* t; F/ Q' [& e3 V
他是灌溉的能力不够,小受没吃饱,才长成这样的吧?" A) W3 ?) L; J$ k& A B
弛恩捂着嘴偷笑起来。
. h1 V% m& p3 {5 K: @. u 「你在这里做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不高兴的声音,是花房的主人回来了。
- s+ [. X: |5 B* y& ~ Q* ], _/ ^+ b 馨这种体格,弛恩一拳就能把他打昏,他一点也不在乎,用力拍了拍馨削瘦的肩膀。; I5 V) g2 l. b, v
「好好喂你的果实啊,看它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小心长大以后甩了你!」/ z' i5 Y" Q; n1 I& j" v) }
馨当然明白弛恩话里的意思,脸刷的红了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跑进自己的花房里,锁上门。
[$ j+ B) ]# N% ^- W9 } 一下就闹别扭了,真是小受的脾气,弛恩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参观别的花房。
0 a% J8 b' s F% [) V) W7 F# O 不过接下来他一无所获,剩下的四十号和五十二号选手都在小受上盖了布,只能从外观上辨别出受种已经成长为小受树,结出受果。
2 |7 e. m3 I% P6 ? 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护得这么紧,这个时期的小受不都长得一样吗?弛恩不乐意了,抽完一根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a; {$ q& ?2 U8 y2 ]! y
因为转移了场地,每间花房都配上了特制锁,参赛者又只剩下了七人,选手们不用再担心小受们会被别人破坏,因此今天的比赛气氛显得格外轻松,忙完了必要工作,大家就去休息区做自己的事。未染小7坛搬
- d% a: u! p l0 k9 g7
# c% S v/ \& D& ~ 偌大的比赛场地,只稀稀疏疏分布着几个选手和工作人员。弛恩既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也懒得和别人套近乎,一个人钻进花房里,陪着小受果。
$ |. t+ O7 H, P# F6 D" W9 ] 新场地提供足够的人工阳光,在明亮的环境中,弛恩发现受果原本圆润光洁,没有一丝瑕疵的表面上,出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他连忙凑近了看,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摩着果实表皮。
0 m0 g" y( W3 ?1 r( _ 果然,受果表皮的触感,发生了一些不明显的变化,最外层出现了几条难以察觉的裂缝,裂缝间有微微下陷的感觉,这证明小受即将破壳而出。# c& ?' y( d- v) ]- ]
这破壳而出的过程,听起来似乎和小鸡的诞生没什么差别,却更加困难,破壳的小受,成型的只有头部,然后是臀部,在此期间是没有行动能力的,要再培育一段时间,手脚和躯干才会最终完成,结出一个外表十岁左右的孩子来。0 m. O) G: ]4 q; Y* h8 L) A
这段时期的小受,会说话,有感情,智慧相当于儿童,是最可爱的时期。$ k2 O( i6 K0 Z, h
从受果表面龟裂,到小受最后破壳,其中经过的时间可能是几小时,也可能是几天,弛恩不敢大意,连忙搬了起居用品,住到新花房,昼夜不分的陪伴着小受果。; ^, `* A [9 |8 }5 u& u' c) k
如果破壳的过程不顺利,小受很可能死在果壳里,或者出现身体和心理上的缺陷,这对努力了这么久的种受师来说,是最痛苦的事。9 e( a; Y2 D8 i. x
所幸,小黑的各项指标都很优秀,果壳也没有过厚或者过薄的迹象,弛恩守了两天一夜,一刻也不敢休息。5 W) @% M' V$ W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他正迷迷糊糊的打着盹,突然听见受果方向传来微弱的声音。
5 T/ F+ p! @, O* y) y* t 像是小孩在喃喃自语,又好像什么小动物受了伤在轻轻哭泣,不断的呜咽着,声音时大时小。1 S9 [, j; J( L8 N
弛恩知道他的小受快要破壳了,用最快的速度打来一盆热水,准备好干毛巾。小受果一阵阵的颤动,是里面的小黑在挣扎着想出来,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大,被全部封在装置了隔音设备的花房里。
; |* j6 B$ `7 z. U 尽管空气流通装置在一刻不停的运作,弛恩却还是紧张的浑身冒汗,不断用力深呼吸。
$ f! @1 l. o* c! z) e 这时受果的顶部发出微弱的破裂声,弛恩连忙回到小黑的身边,一边抚摩着受果,一边低声安慰它,受果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外壳的顶部的裂缝也越来越宽,几乎延伸到腰部的位置。
3 o4 X3 I. y9 W+ W ?" T7 s* R$ _) L 几番挣扎之后,内部的小黑用力向上一顶,外壳终于裂出一个小口。, T7 z, y. _1 |$ F& l
安静的比赛区域里,选手和受果们都在做着美梦,谁也不知道七十四号花房里发生的事。 ; h/ H2 x6 }& G3 k& j
天色渐渐蒙蒙亮,微弱的光线从窗口照射进来。
! u9 P) B! u: x 疲惫不堪的弛恩感觉到光的刺激,慢慢睁开眼睛。昨天忙了一夜,他也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s! f; R2 I) ~% Z8 v
他把视线投向小黑的方向,原本自由下垂的受果被凳子垫高,上面铺满了棉絮,还加了两个软枕,受果正舒适的埋在软枕里,顶端隐约露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在寂静的房间里,能依稀听见黑色的东西,发出轻不可闻的呼吸声。; {0 ~+ I& d- o/ Y4 F$ q
弛恩放心的笑起来,随手在脸上抹了几把,向他的小宝贝走过去。% ^. R0 Q! Z6 Q0 ~; l, U& Q
黑色的东西似乎被弛恩的脚步声吵醒,对着枕头蹭了几下,露出被一头黑发遮住的小脸。
! D* _9 {0 Q0 F 新生的小受,能暴露在外壳之外的只有一个脑袋,身体的其余部分还蜷曲在受果里,黑发的脑袋露在白色受果外。
* V3 I7 D( q$ K9 k0 A! k& { 一个白球上冒出一个小黑球,看起来相当滑稽。4 J$ c1 d, c& q' w; H! A
弛恩忍着笑,戴上手套,轻轻抚摩着小黑娇嫩的脸颊,他知道自己的手过于粗糙,可能会把小黑弄伤。
% v: ] _% P4 K9 V, ~9 H# _ 睡梦中的小黑被人打搅,不高兴的嘟起嘴,晃了晃脑袋想把手赶走,弛恩还不罢休,伸出食指,轻轻的戳小黑的脸颊。
& Z1 q2 w5 B- T, S0 Y& j: S9 x. U 从外观看,小黑相当于人类三岁左右的孩子,也拥有相当的语言能力,但是智商却和初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
. b* ~: S" W$ K/ [, E 在未来的半个月里,他将会长成十岁孩子的大小,并彻底脱离受果外壳,而弛恩就必须把他培养成拥有相当智慧的合格小受。) e% w' W# I$ k% O; Q& b+ L
不过,他对此充满信心,因为小黑看起来就是漂亮又聪明的样子。: o. ], ^( i6 v$ A7 m; \
唯一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小黑是颗黑色的种子,除了头发的颜色,弛恩找不出任何原因。+ J: |4 [1 Y8 [2 ?$ s
难道小黑还蕴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吗?
, Y w' n9 a6 ?& [5 @1 q 弛恩一向对神秘事物有无限的兴趣,越发期待着和小黑的互动。
9 {2 H* j* c# M) w9 G: ^7 B: E1 D6 ^1 U 「小宝贝,起床啰。」他捏了捏小黑的脸,过于娇嫩的皮肤,让他都控制不好手里的力气。
* @; }* q1 `2 Q 小黑紧闭着眼,脑袋晃来晃去的就是不理睬,感觉到脸被捏疼,他微微皱起眉,鼻梁上方皱出细细的纹路。
& [9 r. U2 ~3 D 「别皱眉。」弛恩揉揉小黑的眉心,「皱了会变老。」" M2 c# I9 j1 x
也许是实在受不了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初生的小受终于慢慢的、很不情愿的张开眼睛,迷茫的眨了几下。" `- O" I% V- |8 I
「早。」弛恩温和的和他打招呼。
! t* u+ f, H9 o 小黑歪了歪脑袋,笨拙的学着弛恩的话:「找......」
1 q+ c8 I4 S/ F1 c" Q7 D 他当然不明白「早」是什么意思,只是机械化的模仿。
. S) a& {2 @: O, {* q2 Q 「不是『找』,是『早』。」
: T1 I" |) z% k: W- v 「找。」
- T8 j( m4 J& ?/ h) K9 U 「早。」
: {9 T' v2 j- U+ ]' ]. p5 n 「找。」
/ W! [, m; J+ E 「......」弛恩头疼的按住额角,「算了,以后再慢慢教你。」
: W8 ]8 ^1 Q4 g 这句话太长,小黑模仿不出来,只能呆呆的盯着弛恩看。
1 S7 s; W/ S, {8 ?* J3 o' o& ?7 G1 i 弛恩对他笑了笑,把受果扶正,拿走底下垫着的棉絮和枕头,失去支撑的受果向下一沉,小黑惊恐的叫起来。
# [# c: r% Q, K# N: h0 Y3 ~ 「不怕不怕,没事的。」弛恩连忙托住小果子,让它不至于晃动的太剧烈。! ?5 i- ~6 R/ T% Q1 O
小黑歪过脑袋,低头向地上看了一眼,立刻害怕似的缩回来,闭上眼睛。
" m9 p( E G) h; C& m* y 「怕......怕......」
% _1 t1 i; G( [6 H# {* d8 J) h 「真聪明。」
5 i& O/ y: _ v! R/ K1 a 看见小黑这么快就学会了新词语,弛恩高兴的亲了他一口,粗糙的胡渣冷不防扎在小黑的嫩脸上,小东西吃疼的叫起来。+ P3 V* n u q/ S) v$ V. J0 w8 y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刮胡子。」也许是太久没种出活生生的小受来,弛恩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
! c! l2 V1 o' G6 f1 K5 u 小黑嘟起嘴,发出呜呜的鼻音,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委屈的望着面前的大叔。
* K z; n$ H1 P, F 弛恩不敢移开视线,生怕这样的话,小黑会不信任自己,两双眼睛直直的对视着,过了一会儿,小黑眨了眨眼,像试探似的开口叫。/ C* q# k5 D, e" j1 ?6 Q5 ?
「妈妈......」1 p3 e; n- v# x! s3 t
77. @. }3 p0 W+ v3 u6 O' c3 ]& M
「......」8 t( x) v3 a' M4 L6 g9 p$ E
「妈妈......」
0 w: w2 K2 _9 m3 i 「我是男的,不是妈妈。」弛恩耐心解释。
0 U* k! X: ^6 l9 J 「男?」) |* W, o7 L: {$ T _- }' @
「弛恩。」弛恩指了指自己,「我叫弛恩。」
+ j2 S: ^: }4 R; O 「吃......吃......」小黑口齿不清的模仿。% L% }- c1 F9 y1 K9 G
「弛--恩--」
4 [$ ?) J3 D. Y6 x& p' J/ k' B 「吃......恩......撑......」0 G( A- C) U4 c) W! }6 }
「不要连起来念!」弛恩气愤的吼。- ]3 R% O( \/ _9 G
小黑被吓着了,脑袋连同受果猛的一震,漂亮的大眼睛立刻泛出盈盈的水光。
+ h6 e0 d% P0 M 弛恩连忙又放低声音:「念不好就算了,咱们换一个。」
: l: I! P; T4 c! W! T# ~8 |& u 他指了指小黑,「小--黑--」: ~% I1 `6 }4 b4 {, w7 q
「小......小--黑--」这个词语没什么难度,小黑一下就学会了。
7 f+ p9 l2 e3 G# B6 d3 Z7 k 「小--黑--」弛恩继续指着他。5 a9 ?- I* G+ }
「小--黑--」
1 E3 W+ {1 b9 _4 P8 K. m. m 「真聪明。」弛恩摸了摸小黑的头。
% h1 W1 e% x. k 「聪明聪明,小黑聪明。」小东西感觉到弛恩愉悦的语气,瞇着眼笑起来,用小脑袋不停的蹭着弛恩的大手。
+ V6 ~: s* q% J$ D( D3 y9 o 要不是小黑还缩在受果里没长出手脚,弛恩早就把他一把按在怀里了,表面上看不出来,他可是非常喜欢娇嫩柔软的小东西。
& } ]% m8 V% I. A0 v 其实,要是能种一个像小黑这样的小受做孩子也不错。
- {8 V# ]: z3 g1 o, ^$ s 「你是小黑。」弛恩增加了句子的难度。
7 g, d" V/ X8 c1 B' }2 Q" ]- Y- g 「你是小黑。」小黑理所当然的照搬。
- L Y: y9 S8 v& @ B 「不是我,是你。」
! k; r) a+ |% X, C" ~# ~ 「你是小黑。」$ \2 k, ?2 M9 L1 h
「......」( _& q) f% d& }% t" t* }! X! u
「咕噜噜......」6 W7 @2 o, V- E, f) N0 V% }
还没明白眼前的大叔为什么又变了脸色,从受果里就传出了一连串的声音,小黑不明白的侧过耳朵,仔细听着自己肚子的叫声。. d4 I f$ j# z5 [ ^- I1 w9 L/ _
「先不学了,吃饭吧,你饿了。」弛恩暂时放弃教学,先灌溉。9 ~3 ^) H9 a% R6 |* s
「饿。」小黑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
+ P" |& d- {8 a4 ]4 Y 「对,肚子叫就是饿了。」弛恩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分身举到小黑眼前,「来,咬住这个。」
/ W* i3 K. [( P8 w+ o' f 小黑奇怪的盯着看了一会儿,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弛恩被舔的发痒,忍不住笑出声来。+ d( N$ i; I5 ~9 z! h
「别舔,咬住就是了。」
" }% h+ u% L2 y k2 M 他一边说,一边把小黑的脑袋揪过来,刚出生的小受还没长牙,软软的牙床磕在敏感的地方,又痒又疼。
6 l# I, Z+ P. U. o8 m5 X 动物都有天生的觅食能力,只愣了几秒种,小黑就知道该怎么做,用力的吮吸起来,吸出能喂饱自己的食物,别人挠痒总是特别舒服,灌溉也一样。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弛恩就满足了小黑的胃。1 C% Y9 ]. Q1 _% c& j
肚子饱饱的小黑立刻脑袋一歪,咂了咂嘴,疲倦的打起哈欠来,眼睛里也渐渐透出迷蒙的神色。5 P( f1 W8 B0 J& \! L
「困了?」弛恩立刻为受果垫上棉絮和枕头,「困了就睡吧。」: c: F# L+ Y( E. m# o6 h
「困......睡......」小黑梦游似的重复了两个字,就闭上眼睛,不一会儿轻轻的打起鼾来。9 Q+ w+ J4 y0 Y" y. ^/ K, ~
弛恩确认床已经铺的够好,小黑不会摔下来以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花房去吃午饭。
) @5 s) q, n! q4 d% S' T* T 养育的过程虽然辛苦,不过能种出这么可爱的小受来,也值得了。% v4 h* u+ o) }) [ p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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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5 k/ ?9 s: R! `+ V0 }6 e;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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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无聊,比赛就比赛了,还考什么试!」一脸不悦的男人快步跑出宿舍区,匆忙看了一眼时钟。今天灌溉小黑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本来他打算的很好,休息,吃饭,陪伴小黑,临行前却突然接到主办方的考试通知。
# \$ a9 ]" V( p 而考试的内容,只不过是和几个评委交流,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诸如对种受业有什么看法之类的,白白浪费了他许多时间。+ N" f, D5 X7 B! W4 S0 W, j
搞什么东西啊?自己在办公室里回答无聊的问题,花房里的小黑可要饿的哭了!
% K6 A: I, ?0 {2 k/ ]/ p9 e 弛恩一边思忖着怎么和小黑道歉,一边冲进比赛区。
+ K w2 T7 |$ q* Y# |2 A 打开花房门,只见树枝上的受果正一上一下的颠着玩,小黑正在做弛恩布置的作业,认真照着挂在墙上的识字卡片,一字一句的念着,听见门口传来响动,他一边继续颠,一边转过头来。
) B E3 b, p* V$ m* p6 F1 J 「撑。」他高兴的叫起来。- B( z* i) ~/ ^) p3 ?
「你再撑,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吃东西了。」弛恩朝他走过去,捏捏他的小脸,精心喂养了几天以后,现在小黑的皮肤已经和少年没什么区别了。; n% i1 P4 v* K7 M# v0 t( Z
「小黑肚子饿。」小黑立刻可怜巴巴的抬起脸来,望着自己的饲养者。
1 n, a3 h" B9 ]6 d 「叫我什么?」弛恩故意严肃的问。
2 M9 `$ k8 b7 u. `9 O: D 「弛--恩--」小黑说话依然还不太流利,费劲的念出名字。$ J; n; c, Z" _
「这才乖。」弛恩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肚子饿了吗?」
+ ?& B" N% H# K' [6 U, J 「饿的咕咕叫。」小黑用上了刚学会的词。 _ n1 J* J7 ]* Y& E
「我们现在就吃饭。」弛恩笑起来,「喂你喝牛奶。」0 R4 J5 \( i) h- f8 I* I' L Q- O* P
小黑却不高兴的扭过头去,不看弛恩掏出来塞到他嘴边的东西。3 J4 s3 a# d4 i) d- |1 r
「我才不要吃这个,又苦又涩,难吃死了。」lovehuahua
: x' R# Y9 R( ?4 o8 [& n9 B5 d6 b 「你在说什么?不许不听话!种出来的小受只能喝牛奶才能长得漂漂亮亮的!」
) q$ s9 o9 I- J# T$ a 「你还骗我!这个才不是牛奶!牛奶是牛的奶,你又不是牛!」小黑大声辩解。9 d1 H6 p8 z* K$ H4 o" t
弛恩语塞,他低估了小黑的学习能力,上次随便翻了几页百科全书给他看,小东西居然全记住了。
; ? r) ` `+ b$ h6 ^8 v' R8 `: M8 ^ 「好吧......我是没说实话,骗你说是牛奶,其实这是专门为你提供的饲料,」他尴尬的找借口,「不过牛奶这个词语你比较容易记住嘛,想要的时候就能马上告诉我。」
" M; G b: ~2 f8 Z 「这个叫做饲料?」小黑还不懂谎言和猜疑,努努嘴,认真的盯着弛恩用来灌溉的器官。
/ Z) U! q. \! {+ Y 「对,小受只能喝这个,所以乖乖的,喝吧。」
9 @6 w1 D) l, z1 K 「......我想尝尝真正的牛奶味道......」小黑可怜巴巴的说。
8 U" u% E, w1 P' a* U: f: F* i 「只要你乖乖听话,等你长大一些,就给你喝。」
3 m, Q5 }! Q1 s 「真的?」5 K8 E, \/ G! m
「真的,我不骗你。」
) k! }9 q/ u) ~ 「真的?」
- Y1 c" F4 _! ? 「真的。」! |/ V D: y$ i+ q
小黑还想说话,肚子却饿的叫起来,他不情愿的皱了皱眉,咬住眼前的东西用力吮吸起来,因为感觉到苦涩的味道,而露出忍耐的表情。
3 @! r' R6 g6 D, W7 O 经过了对小黑来说很痛苦的几分钟以后,肚子终于饱了,他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伸出小舌把嘴边的液体舔掉。
, p% E& Z4 p1 M- z 「苦。」他不高兴的咂了咂嘴。$ s" |6 w. D% Y3 X
「习惯就好。」弛恩说着捏住他的嘴,「张开。」; H. U, y2 k: X" s) p/ p" S/ g- ?0 x
「啊--」小黑乖乖的张开嘴,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出了一排小牙齿,白白的,像玉石一般。; G- M0 t9 P5 u: w! r
难怪被他咬住的时候有点疼。弛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0 B! U" M% y2 j- o' X) [$ D 「小黑,你长牙了,不知道吗?」
/ c+ a! K" E% I e9 |3 A: k; k6 n9 @" Z6 e 「鸭?我怎么会长鸭?」
2 v1 Z; a& Y* r' x$ M* i0 c 「不是鸭,是牙。」
+ r8 U# v9 y' K7 L1 k( D" i1 Q 「鸭--牙--牙是什么?」: |; S5 h1 H- N- ?1 D5 n' R
「就是你嘴里那排硬的东西。」1 ~9 r# k& z1 I/ i
「哦......」小黑点点头,又说,「它们把我的舌头弄破了,牙是坏东西。」+ e& a" p% S: y6 ^. Z' u
「不,牙是每个人都会长的,用来吃固体食物。」弛恩龇开嘴,「你看,我也有。」# j: L! H( P; { R
「弛恩的牙和弛恩的小鸟一样大。」小黑看了一会儿,认真道。& \: Z4 B5 W. q3 ?! ~0 R) b- z/ D
弛恩哭笑不得,在小黑眼里,他觉得大的东西都是一样大的,没有尺寸之分。: {6 H8 |2 h% M* n6 ] ^4 ~; S
「你困吗?困了就睡吧。」他摸摸小黑的头,另一只手则探到受果的底部,发现原本浑圆的形状,有了微微的凹凸,摸起来像个大桃子。
1 K- n) F4 g3 F3 o# `4 y( i: j 小黑的小屁股开始成型了。+ W5 l3 j6 h7 N" \. } j9 B4 f
被摸到屁股的小黑不舒服的动了动,又开始一上一下的颠起来,「不困,小黑力气大着呢。」
! `' h8 _ P# J) A 「别颠,」弛恩捏住受树的树枝,「树枝会断的。」! a. O2 L% C! p' k* m
「断了会怎么样?」
1 v0 t Q$ a# P% l 「断了你就会掉到地上,摔的很疼。」vipguiqiqi
# d/ y6 n$ z4 H4 L 小黑被弛恩捏疼过脸,知道疼是什么感觉,赶紧不动了。9 h# q5 _! r+ r3 q; V6 v: R
「这才乖。」弛恩亲了亲小黑的脸,转身环视房间,看看有什么需要整理的。
& q9 ~- Z* M$ V& k* e1 l* t8 Z5 @: { 这时他的视线突然扫到右边的一个东西,吓了一大跳。& I( v& A8 a/ k/ e1 }
原来是隔壁七十三号的小受,正往他这边看,已经不知看了多久。
5 }+ x4 ]- F$ `; _ 他是昨天才出生的,生长速度却极快,大小几乎和小黑已经没什么两样,此时,七十三号花房只有他一个人,选手并不在。4 o- }4 D, _! U0 {: S- |7 o: c) X! }0 h
弛恩虽然对竞争对手十分警惕,却很喜欢每一个种出来的小受,他走过去,敲了敲玻璃墙。
) C2 a M R( Y# G5 l" | 「你的主人呢?」
% l3 g/ }4 S' q+ E. x& l4 X 七十三号小受静静的望着他,他的外表和主人有几分相似,微黑的皮肤,纤细的脸部线条,只是眼神略略有些锐利,不如小黑那样天真。
- _+ N7 j% A# X- B9 B) R8 o 尽管和小黑一样蜷缩在圆圆的受果里,他的模样却完全和滑稽联系不起来。
% j" r$ u6 N6 \4 t3 [) B, l 「你、饿、了、吗?」弛恩想起这是隔音玻璃,对面的小受听不见他的声音,便放慢了速度,希望对方能辨别出口型。
8 t: f8 k* J. z4 `) \! B; x$ { 小受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点点头,像是不信任陌生人一般,脸上毫无笑意。
, B3 ]+ x- |0 c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弛恩连忙回过头去。* M- b( X& G* U+ J$ g _( a, a8 z" c
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小黑趁他说话的时候用力向下一沉,脆弱的树枝裂开了一条缝。而他正用怨恨一般的神色望着弛恩,牙关咬的紧紧。) l' s) ]. _; {% r/ ?7 e
「你在干什么?」弛恩冲过去一把捏住受果不让他再动,「我不是刚跟你说过不要动,树枝会断的!你还没成型,现在断了会没办法吸取土壤里的养分,你会死掉的!」
: V* l- u2 c7 L3 H1 u/ Z5 J4 @, x 小黑忿忿的望着弛恩,渐渐的,居然红了眼圈。
7 P& l" D0 `0 X) ]5 Y* m a 「不要和他说话。」他呜咽着说。
F* e+ G" _" N! x$ c2 t ^0 i4 @4 c 「他?」弛恩愣了一下,立刻明白小黑指的是七十三号小受。
/ _ W! [# }7 ~3 L9 f$ v' D 又在吃醋吗?弛恩有些无奈,他不晓得小黑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小心眼。7 f8 d4 [0 g/ J" Y( L, |5 B
「我只是随便打个招呼,你不要这么介意。」他宽慰道。
7 A- I7 Y3 X8 w 「连招呼也不要打!」小黑依旧不依不饶。, y v6 j9 G3 T& Q( D# a, C
「......好吧......我知道了......」弛恩宽容的敷衍他,他没有多想,只把小黑的行为当作对自己过分的依赖,不愿意自己和别人亲密。
' v* O# E& `' h5 D1 S 也许过一阵子,等他再长大一些就没事了。; s/ s8 [( ?* R( V8 {: a/ f9 y
他取来特制绷带,一边继续安慰小黑,叫他不要生气,一边用绷带把裂了缝的树枝包扎好,这种绷带能促进植物生长,使断了的树枝愈合,重新连接在一起。
' Q4 S6 }. u0 a+ i 包扎的过程中,树枝裂开的感觉渐渐通过神经,传到小黑的大脑里作出反应,小黑感觉到疼痛,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e, x' s: {8 k# Y# B
「谁叫你乱动的?」弛恩温和的训斥,「以后要听话,明白了没?」
3 x2 S; t- K `: ]3 V 「嗯......」) E5 q0 W8 O' A2 G: }
小黑低头应着,眼睛却没有在看受伤的地方,反而偷偷向隔壁七十三号小受所在的方向瞥去,对方正冷冷的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丝微笑。' l5 D/ ]* K3 ~4 o$ W, U8 f( {
小黑顿时瞪大眼睛,浑身一颤,剧烈的动作牵动了伤口,他疼的失声叫起来。
: f5 F; M E) t2 P1 s0 c 「啊?我弄疼你了是不是?」小黑激动的情绪把埋头认真干活的弛恩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停下动作,小心翼翼的检查小黑的伤口。
7 L* Z# k. C L! H" l$ S. h 「没......」8 k* b. S. h, a) u: x; ?: m
小黑慌忙摇头,眼睛继续瞥向隔壁,这时七十三号的选手回来了,向他的小受打招呼,刚才还在对小黑冷笑的小受立刻转过脸去,再也不理睬他。, F Y$ r& V0 @* Z! l7 }; j
「我帮你包扎好了,要是哪里不舒服,马上告诉我,以后可别再乱动,否则我就不养你了。」毫不知情的弛恩抹了把汗,拍拍小果子。
- m3 C `8 g; l; S 小黑茫然的点点头,却根本没听见弛恩在说什么。此时他的眼里,只有看起来很亲热的七十三号选手和他的受果。
8 M. \- I5 x# {2 V- L 而弛恩对小黑的反常行为并没往心里去,之后也没有注意到,小黑注视七十三号选手和他的小受时的那种敌意。
1 I0 k: v# Q7 z0 ~. \; n 那时他并不知道,他的忽视,几乎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C" P# W* I" u2 ?& i) H8 D) C
在小黑冒出脑袋之后,其它选手的小受也在几天之内纷纷成型,而不知用了什么灌溉方式,成长最快的七十三号小受,在所有受果都长出脑袋之后不久,第一个生出手脚,脱离了受树,正式成长为完整的人形,进入了下一个养殖步骤。) o. _3 E9 M3 b3 h6 G/ ^1 S
于是,无论白天黑夜,七十三号选手都经常带着他的小受,在花房外学走路,接受其它还呈球状挂在树上的小受,以及他们的养育者,羡慕而妒忌的眼神。( i7 t! `. h t
弛恩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一边看着年纪尚小,却已显露出俊美气质的七十三号小受,跌跌撞撞的走来走去,一边叹着气轻轻摸着小黑的小屁股。自从小黑的树枝断过一次之后,他的成长速度慢了很多,渐渐失去领先的优势。4 G0 O$ _- ^' z8 j
「你干吗老摸我那儿,痒死了。」小黑晃动受果抱怨,他好像完全不在意七十三号小受,反而还故意忽视他,一看见他就扭过头去。
. V0 X; W2 C+ R) R5 S/ u9 e 「我在看它有没有长得更圆些。」弛恩有些闹别扭的语气,虽然嘴上不说,他心里依然对上次小黑晃裂树枝的事满心抱怨,如果不是小黑淘气,现在在花房外走的,一定不是七十三号小受,而是他的小黑。8 u. N" N3 i' e/ S6 m3 X0 o' x( _" y
「我渴了。」小黑开口道。5 p! i- `8 ^7 G
弛恩连忙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拿过浇壶,沿着树边的土壤撒了一圈水,看着水渐渐渗下去。" `% ?3 f6 F" \. b3 G; q
即使再怎么生气,他也必须满足小黑的要求。
+ o; |; p h! `# d( t+ w1 Q 「咕噜......咕噜......」
! \) f1 l% u5 N) k3 O( E* b 小黑模仿着喝水的声音,嘴里自言自语,树根吸收了水分,沿着树枝向上,滋润着干渴的小受果,弛恩看着小黑天真可爱的样子,慢慢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 m: u# k4 ]: |, L 「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快点长大,像七十三号一样长出手脚来,到时候我带你到外面去玩。」他摸着小黑的脑袋。4 j0 R& b. M% b. c+ |5 M; G
没想到小黑立刻不屑的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他的手脚。」
* j" W3 c5 D( W) a- k3 x 「你在说什么?」( i9 l, ^8 l% r) u9 ^7 ]3 m6 ?" ]
「他的手脚又不是靠自己长出来的,是......」
- v. ~4 S, B/ Z 小黑刚说到一半,突然有人敲起了花房的门。
0 g1 t: H* q8 g' g) N 弛恩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散完步的七十三号选手,还带着他的小受。小东西趴在玻璃墙面上,整张脸都被玻璃压平,似乎很有兴趣的望着花房正中的小黑。! t# W, d, O& M$ u7 y* M8 b6 B
小黑皱起鼻子,龇着牙,发出动物般威胁的声音。
4 t" @. U! \% w; N4 w, y8 | 「你在做什么?」弛恩拍了一下小黑的脑袋,随即往门口走去。, P* _7 n1 _! V/ j' p
「一起吃晚饭吗?」
4 D/ ~2 y" C5 e7 [ 七十三号在外面用口型和手势比画,弛恩一向不拒绝别人的邀请,点了点头。
; _# t' A1 x- p6 c 「弛恩!」小黑叫起来,叫声里透出一丝惊慌。4 z" N/ d" N S$ {- q
「我吃完饭会回来看你的,乖。」除了天性随意,弛恩心里也有自己的计划,他的脑筋转的很快,立刻就想到了,藉吃饭的机会,可以向七十三号选手讨教种受技巧,看看他用了什么特殊方法。, ^1 w! r6 e5 x" H# V
他随便敷衍了小黑,就锁上花房门,离开了。# `5 I7 U# G! h' o* V
这顿晚饭的开场非常愉快,在和七十三号前往宿舍区的途中,他们又遇上了同样非常热情的情侣选手二十一和二十二号,一行四人边说边笑,一起去了餐厅,而已经能稳稳走路的七十三号小受,则默默的跟在后面。
8 g* e" N$ Y# r 弛恩留有一些私心,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拣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天色渐晚,那对情侣首先起身离开,他才开始将话题引向自己希望的方向。, ]% K ~8 y+ J$ ~9 S( F
「还一直没机会说,」他斟酌着开口,「你种的小受,长得真不错。」
! A/ N) S! m5 u7 h5 Z+ @ 七十三号微微一笑,接受他的夸奖,而一边的漂亮小受依然毫无表情,好像弛恩说的不是他。
5 h# B4 \& ]) s; g- x+ a 「种受这种技能......也已经流传了很多年了......」没有遭到拒绝,弛恩的胆子大了起来,「不知道,你是不是创造出了什么新技术......」他一边说,一边举起食物往嘴里送,无意中误食了一条辣椒。
1 |* h4 x4 W _- Q+ E" d% w 「不管流传多少年,种受的原理是不会变的,不过,我倒是一直在做一个特别的研究。」七十三号边说,边递上一杯酒,辣得嘴里喷火的弛恩连忙抢过杯子,一饮而尽。* [$ i9 w5 e/ o$ p( w" b* A) C
「是什么方向的研究?」他开口问。
7 |. }2 W! ]- Y y; T 七十三号没有立刻回答,拇指和食指拈起酒杯轻轻晃动,弛恩也不好意思催促,低下头,无意识望着杯中的深色液体,渐渐的,美酒的晃动居然带着周边的摆设一起,慢慢的旋转了起来。' z: c8 W" @ t8 U$ U3 z
弛恩用力甩了甩头,眨眨眼睛,晕眩的感觉却完全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连周围的人都开始旋转。( K3 p% T5 k7 U) ^9 ^$ ?! O- u8 f
「我的研究......是关于女性如何成为种受师的研究。」七十三号慢慢道,然后奇怪的望着弛恩,「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他关切的问。: l) |. Z Y% Y: N& L& p3 h* d0 H3 B
弛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摇晃着站起来,却一头栽到桌子上。qiqi% Q. g& w! L" k. |
七十三号笑起来,「你是喝醉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
* d) I7 W5 N- P) o+ b/ C 「我......没醉......」2 f( l% Y2 n9 `- A2 E2 ^
弛恩口齿不清的分辩,这点酒根本打不倒他,可脑袋越来越迷糊却是事实,他用力眨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些,眼前的事物却旋转的越来越快,耳朵里只听见七十三号招呼侍者的声音。* e4 y( u$ w. |( P
然后,脑中便一片空白。
0 |, g- L& D2 q9 _! Y5 Y 侍者走了过来,七十三号解释了几句,便和他一起扶起醉倒的男人,送回房间。
( p. B6 U) B5 q- i0 r6 I 而把一切从头到尾看在眼里的七十三号小受,却没有跟着主人一起走,而是一个人默默的离开餐厅,走出宿舍区。
( ~# R* H* p/ ^) q# G5 ~8 Q 深夜的比赛区静悄悄的,陪伴着小受果的选手,都已经在自己的花房里,和自己的宝贝一起睡着了,而没有主人陪伴的果子,也已经做起美梦来。2 z+ W# W" C# c5 Y) y0 A- o( c
黑暗中,只有小黑一个人还清醒着,孤零零的望着墙上的夜明灯。
' ]4 E0 i' Y) [ ? 以往的每个晚上,弛恩吃过晚饭都会过来睡在这里,今天却一直没有来,让他觉得很不习惯,心里孤单极了。: X% W4 h2 S# o: D! N
「弛恩真讨厌......」他咬住嘴唇,轻轻的自言自语。: o) t& r+ U0 ?$ l2 H' f
一定是和七十三号玩的太高兴,把自己给忘记了。
7 A | x& W% g, O: A4 U 他伤心的抽了抽鼻子,却突然听见花房门口传来细微的响动。
, w0 ]+ ` D1 o- ] 「弛恩!」他高兴的叫起来,以为主人回来了,却很奇怪的没有听见往常大叔热烈回应的喊声,细微的响动还在继续,他过去从来没有听见过这种声音。
; _- Z7 q5 j2 ^% Q 「弛恩?」他怀疑的又喊了一次。1 I6 a$ p' G- j, o/ z/ C4 @
「喀哒。」门锁发出清脆的声音,玻璃门慢慢的打开了。: H( \1 t+ L8 h% V8 q) V
小黑歪过头,诧异的向门口望去,沉重的透明物体缓缓移动,顺着夜明灯昏暗的灯光,慢慢的变换着阴影,当停在某一个角度时,小黑低低的「啊」了一声。( V1 C7 i+ [; z7 w( ~0 b2 C4 E0 S
「晚上好。」俊美的七十三号完成品正站在门口,灯光从他背后打来,投下颀长的身影,他似乎每一秒都在生长,已经脱离儿童的外表,渐渐现出少年的轮廓,看见孤单一人的小黑,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容。; N7 D4 S- u, m# o
「你......撬了门,偷潜进来的......」小黑紧紧盯着他,一边费力的找出合适的词语,「你是小偷。」
. G7 {. t3 }4 P 「自动摄影机半夜的工作效率很差,靠录像根本无法辨别出我到底是谁,所以,谁是小偷也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七十三号小受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小黑面前。
4 q, z$ K: _, V8 p5 L 小黑晃了一下,却因为挂在树枝上,没有办法躲避。
2 }$ u( I8 z) V* T+ X 「你......」' ~. g: A. l: F7 `( v& e G! c B
他刚开口说话,对方突然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吻了上来,舌头扫过口腔,又迅速的离开。$ o7 z' x, [% |# n; q2 L
「小白。」七十三号松开他,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瞇起眼,露出嘲讽的笑容。& t" I/ t# s# g) I7 q
「你为什么咬我?还有我,我不叫小白,我是小黑!」8 C9 h! {; F8 E& f, Q) r2 f
小黑出声抱怨,对方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V* j" ~6 R: g) |* d8 D) V* V 「你笑什么?吃同类的寄生虫!」3 e0 A5 Q; q7 g3 ^% o: `9 U
「你真的看见了?」听见小黑的话,七十三号小受收起笑容,弯下腰,捏捏他的小脸。
( i3 b" P9 f. z: ]: Q 「我全都看见了!你的主人把其它枯萎的种子全收集起来,碾碎了捣烂了喂给你!你是靠我们同类的尸体才长得这么快!」
( G6 a2 `+ q: G5 P Y 一直待在地里的小黑,无数次看见七十三号选手,在夜晚偷偷收集死亡的受种,将它们碾碎后加水融化,当作最高级的肥料,灌溉给自己的小受,是同类的营养,才让七十三号这么快就成型。2 N0 M% o! G1 u+ c
七十三号微微愣了一下,冷冷的问:「你没告诉你的那个老头主人吧?」
8 `1 s6 J7 ^% t$ n; A- I& { 「弛恩不是老头!」小黑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只一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 y1 M0 E: @( U3 u1 l 「好,好,不是老头。」七十三号说着把手伸向受果的底部,顺着那里的形状,摸到一个小小的凹口。
; l; w. b& }% e$ h! m* V' P 「已经长出来了吗?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9 z2 q2 {9 i$ @3 b1 g 敏感的地方被碰触到,小黑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一下,心里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0 W; N* U! L! _! }
「不要......碰我那里......」他不高兴的皱起眉,受果微微的摇动起来。
: ^, |! N7 X9 @$ B( P2 R7 S4 } 「原来这里还是有感觉的,不像你的小嘴一样迟钝。」
+ }1 z2 E: A( H4 a/ Q' u' J1 _ 「你再乱说话我要叫弛恩来揍你!」
- T) m- a+ y4 y 「他不会来了......至少今天晚上,他不会来了......」9 r( F: L+ a1 I1 |
七十三号把手从小口上移开,轻轻抚摩着受果的表面,突然五指弯曲,抠住表皮,小黑吃疼的叫出声来。
5 }# _* |6 q4 y7 C+ c 「你在干什么!好痛!」( X: u# N3 y/ m
七十三号又露出那种冷淡的笑容,「我肚子饿了,想吃了你。」
. [; T9 ]' b/ ^2 S' l 「吃?」小黑露出害怕的眼神。, g2 g2 H8 _' c+ ^4 b
「不过我已经成型了,不像小时候那样毫无知觉,所以......未免有些挑食。」* E0 W- _# ~! U* z
小黑被七十三号平静却令人恐惧的话,吓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微微的发抖,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c- T( l9 q6 W
七十三号丝毫没有被他可怜的模样打动,双手慢慢移到小黑的脖子处。
* I" j' E5 H# d) \: ]( d ? 「你的皮太脏,又太硬了,我不喜欢吃,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1 \4 z9 s6 _! o5 y9 \ 他说着,突然双手用力,将受果表皮猛的向两边扯去,小黑疼的尖叫起来,声音却被花房的玻璃阻挡住,完全传不出去。# B$ s& c) @: Y
随着脆弱的撕裂声,柔软的表皮瞬间被扯开,稀薄的血液飞溅而出。( B% K. Y( R. X) ^3 I. x: @; ` ?
受果里尚未完全成型的手脚,软绵绵的垂下来,小黑倒在七十三号的怀里。' W. t* t. f. Z4 c
「我早就想尝尝你的味道了......我的邻居......」七十三号在小黑耳边低低的说,将浑身是血的小黑抱紧,不顾自己身上也沾满了鲜血,轻轻的舔着他的耳朵。
) s2 e! ^8 z$ Q 全身灭顶的剧痛,让小黑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就疼的昏厥过去。他失去了一切抵抗能力,柔软的身体却依然一阵阵抽搐着,传达着他此时的痛苦。/ h" W' `) T0 w
看见小黑柔嫩的身体,七十三号小受的眼睛慢慢亮起来,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小黑的脖子,又贪婪的嗅遍他的全身,享受着获得美食的乐趣。 P4 s @6 \0 \, `/ I
破碎的受果软软的耷拉在树枝上,鲜血不断往下淌,渐渐形成大片的血泊,一切都被隔绝在玻璃花房狭小的空间中,夜晚安静的比赛区里,只有淡淡的血腥味,渐渐弥漫出来......; K. i4 z, O: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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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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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弛恩头痛欲裂,花了好几分钟,他才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在从床上爬起来到开门的这段时间里,他费力的思考着自己在床上睡着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头为什么会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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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 j. Y. k4 y 门外站着的是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二十号的馨,鉴于他对弛恩不友好的态度,以及他似乎不爱和人交流的个性,现在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一件弛恩无法理解的事。
8 t; c' a9 f- Z, |5 Z; U 看见睡眼惺忪,一身邋遢的男人,馨毫不掩饰的露出嫌恶的神情,皱了皱眉。
# g- v% x. y' z* ?1 G) S8 F; [ 「你现在居然还能睡觉?」/ L8 L% _9 O0 D, L
弛恩不明白他这种教训的口气是什么意思,不客气的反驳回去:「现在是凌晨四点钟,为什么不能睡觉?」' I6 S; N: ]+ ~9 u1 ]$ H- X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潜意识里他突然觉得,自己忘记了做一件什么事情,但是尚未从酒精中清醒过来的大脑,无法顺利的运作。6 L. c' v6 T! X* k% C
馨冷冷的笑起来,「的确,的确,对一个连自己什么时候该干什么的种受师来说,凌晨四点的确是睡觉的时间。」
( }6 g9 c2 `5 V9 S# h) R4 A/ W 他故意将重音落在种受师上,弛恩顿时警觉起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 ?, L! W, w& V/ O% y$ y 脑中卡住的某个齿轮,在馨的讽刺下突然恢复了运转,他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事。' a. S/ ]' `$ S. I8 C8 a
想起平时的夜晚,他都是和小黑待在一起的,而今天却......
% X# X2 {# v% m8 e+ L2 F 「你的小受被人摘了。」馨无视弛恩脸上紧张而瞬息万变的表情,说出他此时最不愿听到的话。# Z7 S/ W4 I& Y7 z( M2 P! v" c
「摘」是种受业中的一个专有名词,具有特殊的意义,是指小受在没有自然成熟的情况下,接受外力作用,强制与受树分离的情况。从人类的角度上来说,相当于早产,而从植物的角度来说,就是被剪掉了根。6 @4 ]0 G l6 E. v& F4 N
小受被摘的后果是多样的,像小黑这样只长出头部的小受,很可能会因此而肌肉无力,终生瘫痪,甚至因为无法吸收到土壤里的营养,而就此死在受果里。
& P) I( c7 G3 W& j; b E4 | 一路上弛恩都在快速的思考,馨的消息来的太突然,他根本无法消化,既不明白小黑怎么会被摘走,也不知道是谁干了这样的事。, Q z Q7 H8 q% `! ]
是有选手故意偷袭?
: }5 n% H' x& X0 r& V) z 可是长出头部,会说话的小受已经有了生命,并不是过去毫无知觉的种子,即使不是专业种受师,只要是有良心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相当于杀人的行为,法律上也有明文规定,这种行为属于故意伤害罪。- ?/ B u' l) ]' k$ f
如果真的是有选手伤害小黑,弛恩打定了主意,绝对要向组委会投诉,并且诉之于法律。
2 b J* S1 G/ S; s+ S 小黑被运送到了比赛专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从走廊距离还很远的地方,弛恩就往窗子里看,但是并没有看见脑海中球型的物体,他加快脚步走过去,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撞到似的,一下停了下来。
i; M) g+ Q& x# g: o! z 「能把小受种成这样,也算你本事。」馨冷冷的哼了一声,独自靠到墙边。( v8 C$ U$ Q% N P& e
弛恩看也不看他一眼,像冰冻之后又突然炸开似的,整个人猛扑到病房的窗子上,组委会特备的护卫机器人,立刻从两边牢牢扯住他的胳膊,阻止他几乎要撞破玻璃的剧烈动作。
! f7 ?* S4 G: y3 ~ 「滚开!」
. J- D- E4 }( L+ `2 I# _ 他愤怒的大吼,寂静的走廊立刻回荡起沉闷的声音。+ ^* d5 b' _+ P3 @
受重伤的小黑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他并不是弛恩想象中的那种球形,而是像普通孩子似的,有了完整的身体,但是这种模样对小受来说,却是更加可怕的。
- d: T% X0 R( K6 ? 躯干尚未完全成型的小受,四肢都蜷缩在受果里,受果与躯干之间连接着黏膜,上面布满敏感的神经和毛细血管,通过黏膜,小受与整棵受树还有受果连成一体,拥有普通人所有的一切感觉。
* L: f* d9 b% H0 g U 在四肢和躯干完全成熟之前,受树就是小受身体的一部分,而受果就像一层厚厚的皮肤一般,保护着小受过于娇嫩的身体。+ _+ y/ @0 q- n& H; L& _% Z4 q9 r! l
直到小受的全身有力量撑破受果,才算真正的落地成型。7 [$ O5 Q- O/ F! ^
弛恩知道现在的小黑,绝对没有足够的力量自己撑破受果,一定是有人撕开了受果的表皮。
0 L, }, m/ | m7 D3 X" b 在表皮与小受感觉相通的情况下,这种行为......就相当于活生生剥下人的皮......
, i/ s7 B) e; V 一想到这里,弛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 M( |8 m6 { K0 z 是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 B0 G+ B$ E/ F* n) ^ X# Q 病房里的医生正对医用机器人下达指令,用特殊绷带包住小黑的全身,黏膜与身体脱离造成的伤口还没有缝合好,鲜红的血迹不断从绷带间渗透出来,把雪白的绷带都染红了。小黑依然在昏迷中,小脸苍白如纸。
0 L6 e: a+ Y: A8 S" Y/ o 无论种出的小受是什么模样,漂亮否聪明否,弛恩总是对他们投入全部的爱意,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4 C8 v6 B" w4 k/ v, S# v/ E7 v
现在他的孩子却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变成这样,令他后悔又心痛。& |! v5 k$ _& B9 n. o2 L1 F
「谁干的?」
3 @6 @ g v( J; F9 \$ s 他一边试图挣脱机器人的束缚,一边沉声问馨。
* `3 A# l& \* I* y0 T 馨耸了耸肩,「我又不是上帝,我怎么知道。」
$ l2 p2 s4 K9 P- R( | 他的语气和平时冷淡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但是弛恩此时心里乱成一团,根本无暇关心。" B8 `; i" C( ]" M
「组委会现在正在调查,如果抓到凶手,你准备怎么办?」馨低低的问。
# N5 G- [7 Z3 K; @. R* G 「那还用说?我他妈的要扒了他的皮!」弛恩握紧拳头,狠狠一拳捶在墙壁上。
1 e- u; K4 l. Y: q2 e% r 天亮之后,组委会召开了正式的调查会议,对小黑的诊断结果也出来了,全身大面积挫伤,以及严重的咬伤。 M$ A- h8 n* k% o" b) u
凶手的目的似乎并不是要杀死小黑,在撕开了他的表皮之后,咬伤了他的脖子和腿,接下来应该还有什么企图,但是在中途有人经过,才放弃了念头,仓皇逃走。
c+ X% h3 w9 W+ O1 d7 p! u 当晚摄影机显示,有两、三个工作人员和选手经过,但只有到了凌晨的时候,起床离开宿舍,来到比赛区的馨才发现了受伤的小黑。; D, E R, ]4 r ~1 a, o8 D) L
单独隔离开的花房里,选手只顾照顾自己的小受,没人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而如果不是馨的细心,小黑就会天亮之后才被人发现,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 c( W# X( s9 H3 E9 N& T 弛恩没兴趣听组委冗长的调查报告和道歉,眼睛紧紧盯着电视,观看昨天晚上的录像,他知道这里的摄影机和别处的一样,都只是摆样子吓唬人的,分辨率极差,画面模糊又经常跳线,但是之前他根本不关心这种事。
; R7 m/ C: B9 k% ^: V 因为连他也料想不到,小黑会在这个时候遭遇不测。
: ^; i9 I1 g. N' q5 ~( f 快进的画面右下角,快速跳动着昨天晚上的时间,午夜的时候,确实有人潜进了七十四号花房,但是对方巧妙的躲在灯光造成的阴影里,从摄影机上只能看见他的影子。他先是在花房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影子动了起来,并且大幅度的不断变化。3 P& a( o% u+ c8 `/ Q5 }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十分钟,直到有人经过花房,影子突然停了下来,等人走了之后,凶手悄悄的潜出花房,离开比赛区。% I$ M* L3 g5 \/ D
观看的过程中,弛恩一直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寂静的深夜里,他的小黑正在被不知名的罪犯伤害,而自己却在晚饭后呼呼大睡。
7 D# Q5 e; u8 H, L" ?+ Y 一个人的小黑,那时是多么的害怕?' l. w; `3 U4 P0 N! N
而从摄影机里,他和别人一样,根本辨不出凶手的容貌,只依稀看出对方的身材比较矮小。( J( r7 J2 N& @
凶手是孩子?
: \& X7 I. {, q( Y 弛恩的脑中刚闪过这个疑惑,录像就结束了,会议室亮起灯来,弛恩坐到长长的会议桌边,和组委会一起商量这起意外事件。
! }' W, _( P+ N$ U! Y: m 「弛恩先生,对于这次的意外事件,我们感到很抱歉......」
2 T7 ~' U7 L" `: p* S! f* z 弛恩摆了摆手,「客套话就不用说了。」% M$ n4 `" v9 G4 J p
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件事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并不全是组委会的疏忽。* j; M( r% V& B- E
围绕着会议桌的几个人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 M% l! B4 H7 E6 ~& @
「弛恩先生,我们向您保证,一定会全力抓住凶手,但是现在,我们想知道,您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E4 Z& j7 O5 b3 C5 t. H+ l
「打算?」
3 h& N' R& `. p 「您的参赛作品受了重伤,光靠医疗的力量恐怕无法再参加比赛,而且连是否能存活下来也是个问题。比赛章程对于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是给予选手一定的补偿,并且给予相关比赛的优先权,而现在,我们想知道,您打算怎么处理您的参赛作品?」6 [* ?6 L( a0 E% E' m$ L
弛恩微微愣了一下,他知道对方相当宽容,想征求自己的意见,来决定是否要拯救小黑。! J6 q, f6 O% g" H2 Z1 E
「我当然希望他能活下去......」( w8 W9 {4 {) r0 b" o) Z# Z
弛恩吞吞吐吐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老实说......我参加比赛是为了奖金,如果有足够的补偿金,参加不参加比赛......当然也就无所谓了......」
: p3 ^* ? j0 ^. } M: N. \7 ~6 Z! } 「我们也预料到,向您这样的专业种受师,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作品死去,医院会尽力提供最好的医生和医疗设备。: j. Q0 Q. f- ?+ @+ C) s
「而我们现在想知道的是,如果医疗设备不足以拯救他,而需要您的帮助时,您的打算是什么?」8 ?& Z2 r& O* n3 `; g, t3 \' _
「帮助......」弛恩不明白的皱起眉,下一秒钟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0 q8 k3 @5 l0 Y1 E* ^; {
当小受的伤连医学也束手无策的时候,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拯救他。0 W& b5 Z) s5 \; A7 f/ p: Z
这个方法绝对不会失败,就如还魂丹一般。$ q/ L3 b: t, @6 i7 {! D
而自己还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见到小黑之前,他并没有预料到小黑的伤,会严重到危急生命的地步。
4 y% L" W: Z; b% b% i2 f 「您不用急着回答,现在七十四号还在抢救中,或许能脱离危险,如果那样就最好不过,您还可以继续比赛的。」组委会的委员站在弛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送他离开会议室。( A) U! g" ^2 z0 i9 R8 H
回宿舍的路上,弛恩又经过了特护病房,抢救还没有结束,小黑依然处于昏迷中,他的全身都被绑上了厚厚的绷带,就像一个坏掉的娃娃,特制的人造血液顺着插管,不断流进他的身体里,补充他失去的血液。
- w! N( C2 \8 A* ^; y( P4 H 「都是我的错......」, ^9 @3 ~1 J3 _
弛恩把脸贴在窗子上,张开手掌,隔着玻璃抚摩着小黑的脸,还有他被强迫长出的,连弛恩自己都没有摸过的小手小脚。7 n% O8 b- R2 F5 L4 k4 b
他曾无数次在睡前,幻想着它们长出来的样子,幻想着小黑笨拙的从受果里挣开,缓慢爬出来的可爱样子,被自己牵着学走路的样子,慢慢的会走,会跑的样子......6 t0 ]! x/ R0 R
而现在这一切却成了泡影,他从事种受行业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惨败,让自己的小受还没有成型的时候,就被人这样伤害。+ H* V9 ]* F, |( S2 K$ y
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 t- D! X) w( u: W, |6 }/ K
真的不适合种受这个行业了?
9 g( b2 A: ^/ ~, z/ h" ^ 一直都以专业与熟练自居,高傲自信的弛恩,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
& o; y G# y' O& r( t! \, ^& g 在弛恩心里乱成一片的时候,比赛的赛程也做出了重大改变,组委会在没有查出凶手的情况下,特令停赛三天,将选手的受果暂时移植到花盆里,转移到宿舍。工作人员彻底检查花房的安全,并重新设置摄影机和照明设备。' i4 w% F: c0 W! K7 d
至于比赛何时重开,也尚无定论。" a6 a. z) ?4 ^: ~" b& a
选手虽然有些许的混乱和不满,但还是被安慰下来,服从了安排。' h' |; r& M7 J' k
没有比赛的日子,宿舍区热闹起来。; t- v8 Q8 H7 R7 C$ I
初赛被淘汰但是留下来凑热闹的选手,进入决赛的选手,选手的亲友,闲下来的工作人员,早晚都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这个可怕的意外。
( l( |; o) s- h' j 选手害怕自己的小受也会遭到不测,而普通人甚至在猜测,这个像疯狗一样会咬人的凶手,会不会是变态杀人犯。
% c& P7 T% S: p0 Y" K1 j 当一切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当事者却毫无紧张感,平安无事的在自己的宿舍休息。
& \2 F- B2 O5 k7 F 七十三号完成品一个人在浴室里,将水温和水量调到最舒适的位置,站在莲蓬头下。+ Y5 k9 K; N/ m- T) Y5 B
温暖的水倾泻而出,顺着身体美妙的肌理,在微黑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水痕。5 {" x! y3 E. @: _" _) F8 f/ f/ P
他十分享受洗澡的过程,这让他想起自己还是受果时,树根从土壤中吸收水分的那种滋润感。2 m# }; R1 ^8 x. m& \5 o8 Y
这种舒适的感觉有助于他集中精力,思考所要解决的问题。
; G* O! i- y( h! d- m& u" ] 虽然袭击小黑的行动失败了,但他确信自己已经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体,而不再需要主人的养育。
# w5 D. ]: E t0 w# f. {7 \* K 何况,他的主人并不能依靠自身为他提供养料,过去也是,现在也是。- ~- `" q5 F# Q3 N8 \
小黑辱骂他是吸取同类营养的寄生虫,但这不是他自愿的,能够自己觅食之前,他为了生存下去,只能听从主人的安排。
" K( C8 M e# V" p- t1 ]. m 而现在,他已经长大了,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 G* o# r7 ?8 N0 r3 L' ^ 关上莲蓬头,他也没有擦干身体的习惯,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就满身水珠的走了出去。; M* J/ j6 f& J2 f
安静宽敞的客厅里,他的主人正斜倚在沙发上看杂志,与自己的小受独处的时候,七十三号选手游琴是完全放松的。
7 g7 K) ~) [0 n$ g 他脱下了在外行动时,厚重不透气的宽大长袍,换上简单的衬衫长裤,放心的显露出他不能被外人发现的秘密。
' U: l/ k$ K0 F4 ^' ^( ~ 合体的服装勾勒出男性绝对不会有的曼妙曲线,在科技如此发达,星际间通行无阻的今天,要伪造一张假身分证实在太容易了,谁都不会想到,会有人为了一场普通的种受比赛,而隐藏自己的性别。" n4 W7 R" M& A8 Q
进入决赛,第一个培养出完整小受的七十三号选手游琴,其实是一个女人。* H: ]9 m+ R/ d/ I7 |
是她,而不是他。$ c3 H3 c4 z' ~" V2 s5 G! Y
她种植出的完成品甩了甩头发,像大猫一般的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下,慵懒的蜷缩成一团,把脑袋靠在她的手臂上。游琴摸着他湿漉漉的脑袋,内心充满了满足感。
1 c; N8 }* W5 C- c/ F l0 o3 E1 } 「别难过,游霖。」她出声安慰,「下次还有机会。」
$ F2 C& M2 e7 _6 H+ _7 s! V 被称作游霖的少年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享受着主人的爱抚,需要伪装的时候,他永远是乖巧的。% D! U' t' ^, G1 T! p
他昨天的行动,除了弄的满身鲜血,可以说是完全失败。
7 `4 ^, w, x' ]4 Q 小黑是他成型之后的第一个猎物,在猎食方面,他还没有任何经验,以至于十分紧张,在发现有人接近的情况下,下意识的立刻逃走。2 B3 J% Z6 S& v' @( R' v0 E) t7 t
「下次我不会再这么失败的。」他懒洋洋的说。- q& ]0 A% ?5 g3 s [6 S
「下次还是要吃那个七十四号吗?」! h6 G! A- ?+ Y0 n1 |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S! Q2 ^. ~5 D" c1 P9 R
说完这句话,胃里涌起了饥饿感,游霖不快的摸了摸肚子,他已经好几天只靠喝水度日了,因为同类尸体而快速成长的他,身体的许多机能还没有成熟,游琴不允许他吃人类的食物,却又因为自己是女人,而无法提供足够的肥料给他。
; l3 [& p8 H( R5 S) P G 而小黑事件造成的警备力量加强,让他没有办法再去袭击其它小受。
2 n1 K5 w) T9 c w! W$ ? 「肚子很饿。」游霖抱怨。1 r; r, U# C5 h9 ^
「再忍一下,等过几天,你就能吃人类的食物了。」
% |( q: r0 X2 [0 N 游琴心不在焉的安慰。) ~( k% h; s7 h3 t8 V3 P
「过几天过几天,都过了一个星期了,妳想饿死我?」原本就因为饥饿而心情很差的少年被主人惹恼了,从地上跳起来。
1 r( `2 v/ F8 {# K9 b. M) J6 K 游琴抬起头,严厉的瞪了他一眼,「听话。」
; M) o* z7 x ]( v 她知道游霖很饿,但并不打算满足他,这样可能会使他生病。
, ^( u+ V& g/ t: @! k* o$ A# G- \% Z 游琴既不是种受师,也对种受没兴趣,她参加比赛的目的,只是要用自己的力量种出小受来,然后带到需要的地方,给需要的人。4 f5 i* @# z) }" o2 P1 J
她的任务是保证小受的健康完好,至于他的情绪,不在照看的范围内。
5 I' N+ D; T) Z5 F& a3 F' c3 [ 「我休息一下,你饿了就喝些水。」+ B, l2 {% U, p5 \5 C2 V" o2 l" E
丢下一句话,游琴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午睡。7 B1 {1 O' M+ @; y
游霖恶狠狠的盯着她,心里的怨气越来越重。. L( |% }) N8 }- v( \2 p
他非常讨厌自己的主人,冷漠、卑鄙而虚伪,完全不像其它的选手一般温柔慈祥,当其它选手精心照顾小受种、小受果时,自己的主人却只惦记着谁的小受会枯死,怎么把它们偷来,让他觉得恶心。+ `" Y6 \* o7 ~/ z* L! N3 |6 e+ S
所以当他饿着肚子等食,而隔壁的七十四号却喝着主人的养料,有说有笑的时候,他既羡慕又嫉妒。
0 O5 ^; v0 o$ m7 O 一样都是从受种长来,命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不同?
, S+ X+ [$ k _5 N# U n Y) f 他很希望有一个好主人,因此更加的嫉恨小黑。1 S. i2 ?, Q! w- n" {2 G
游琴很快睡着了,又孤独又饥饿的游霖默默的注视着她,抬起自己的双手,他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有力,拥有足够的力量,做他想做的事。$ ~* t" @ C: H1 B
如果什么也不做,他知道自己在比赛结束以后,将会被带到不知名的地方,交给不知名的人,他不愿意,游琴不是好人,她的朋友一定也不会是。
. l- g6 m- V% _9 c+ h; }. R 而仅仅是逃跑的话,又只能获得自由,而不能发泄他对游琴的怨恨。
) ~8 B" O! s' H( { 他知道游琴的身分证明是伪造的,现在比赛情况又这么混乱,即使她消失,也不会立刻有人发现,等到发现的时候,自己早已把一切收拾妥当,跑的无影无踪了。. j0 J/ x8 ~( L& n% F ?
即使再怎样早熟,游霖毕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没有明确的是非观念,只想着怎样才能发泄自己对主人的怨恨,以及获得自由,并且保全自己。
6 ?- @0 t) J* d H' a! n 杀死她,然后逃走,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了,他思考了很久,没有更好的选择。( _" D P4 m" _. K1 |7 f! t8 d
而现在,是一个绝佳的时机。未染baidu小坛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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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 u* F; H" H# H$ o$ g# K4 k0 L 第五章8 |3 ]! k) p%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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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将双手按上游琴的脖子,然后渐渐收紧,沉睡的女人感觉到窒息,条件反射的挣扎起来,反握住游霖的手腕。
% R9 J, d1 S2 R( X! ^1 M) D5 i4 d2 o 事已至此,游霖不可能再退缩,他加大了手里的力气。+ I( a7 T1 p( o" Q
整个过程持续了两分钟,也许是五分钟,等到游琴终于无力再挣扎,软软的垂下双手时,游霖已经满头冷汗,饥饿和紧张耗去了他很大的力气。7 y" D0 P* L& H5 _2 u3 m
他松开手,后退了几步,倒在地毯上,房间里一片寂静,走廊也是,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O/ k, g+ E& v, m6 M' ~% J8 r: _
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呼吸,游霖勾起嘴角,满足的轻轻笑起来,一直压抑的情绪得到了释放,他现在非常高兴。
4 u1 {6 ]/ O$ {7 ~ 唯一的问题是,他的肚子仍然很饿,饿的根本没办法把游琴的尸体藏好,再从容的逃走。
* J$ p# ? o8 [5 p 他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游琴,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既能填饱肚子,又能把她藏起来。
5 N: ~7 z1 r. i9 I1 g* z8 X1 M s 趁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他一口咬住游琴脖子上的血管,把它咬破,贪婪的吮吸起来。他从来没有像别的小受一样,享受过灌溉的幸福,只能现在吸食主人的血液,来喂饱自己,并获得精神上的满足。
" |- T C) t; ]( f; J 尚未凝固的血液带着舒适的温度,腥腻中又带着一些女性特有的甜美味道,游霖从有自我意识开始,就从来没有吃的这么饱过。6 n3 U. K! _+ I( l/ L
吸尽了女人的血,他满足的站起来,用舌头把嘴角舔干净,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9 D! a. x& N" R3 Y# Z2 ^# W 他突然觉得,单单把眼前这具尸体毁掉,似乎有些太可惜了,应该有更好的处理方法,来体现它的价值。# e$ \6 _+ F6 E$ y6 G+ a
比如说,吃掉。
0 I; M8 T, C c) V6 }& t2 b 他的手里有一把激光刀,是游琴之前送给他防身用的,锋利无比,可以瞬间切开金刚石,切割尸体,自然也不在话下。! M8 Y0 K% l. z3 d) O {. m
弛恩觉得自己烦躁的快要发疯了,小黑迟迟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依然躺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组委会一天天的调查,却完全没有进展,连个嫌疑犯都没有。
4 w/ [& _" I3 A 而自己,就只能待在病房外看着可怜的小黑,什么也做不了。
! J% F1 s9 H7 J! G' u2 n- h' \ 和工作人员开完会之后,他就回忆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立刻怀疑起七十三号选手给自己的那杯酒里是否下了药,冲到他的房间好几次,却只见到七十三号的小受一个人在房间里。
/ \. i/ i0 k; w1 H) X/ P 游霖的解释是,自己的主人趁比赛暂停的时间,出去办了私事,行踪不明。
, |4 X# j% O$ h, H$ K2 t 天生对小受的好感让弛恩没有怀疑,他根本不知道,在游霖说这句话的时候,游琴被分割的尸体就在冰箱里,离弛恩不过几公尺远。
, i- G0 i3 l. Y' h+ f7 \4 e* [ 不止是他,任何人都没有认真的怀疑到七十三号和他的小受,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向游霖问了些话,种受业的传统观念告诉他们,种植成型的小受都是乖巧温顺的,绝不会有伤害同类的举动。6 v* j, o1 ~8 r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脾气,必须是在种受师无微不至爱着小受的前提下。5 d( O7 F. p9 X. H8 i% w
弛恩的体内也检测不出什么药物的成分,如今要弄一些不留痕迹的安眠药,简直太容易了,没有客观证明,也找不到七十三号,他顿时没了方向,连想调查都不知从哪儿下手。9 K* i- x" A3 y6 i# g& b
而馨在这件事之后,似乎加重了对弛恩的敌意,一见面就冷嘲热讽。
- ~, ^" m6 V1 }$ h6 p( u: X9 K 心情极度郁闷的情况下,弛恩只能上街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比赛区。
- v. R+ X2 Q2 d2 w0 a5 Q. ]# m 偌大的空间空荡荡的,并排着几间玻璃花房,以往热闹的场面全都不见了,选手和小受全都搬离了比赛场地,只有零落的几个工作人员在维持清洁,修理器械。1 ]$ t" W H: H9 `! a0 o
花房没有上锁,弛恩找到标着七十四号的房间,走了进去。
6 r/ l2 n) X: ?4 ?: m, A 房间里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正中间专供小受扎根的土壤,也已经被重新整理过,细腻平坦,弛恩看着这片土,眼前渐渐的就浮现出,那棵自己之前每天都要看上无数遍的受树,以及挂在上面,喜欢摇晃的可爱小黑。: z1 V: h: u) I
他想伸出手去抚摩这个小东西,眼前的景物又突然变了,小黑不见了,树上只留下被扯坏的受果,像枯萎的植物般无力的耷拉着,破裂的地方因为氧化,而呈现出失去生命力的褐色。6 O4 I. [) k* w+ a; G# y& P
树上,地上满是斑斑血迹,凝结成块,怎么也抹不掉。) m( j {2 k* W$ B0 Y$ t
耳边也似乎响起,被残忍凶手凌虐的小黑,绝望呼唤着自己名字的细嫩声音。- i: _. c6 s& l9 K
弛恩皱紧眉,甩了甩头,睁开眼睛,一切幻觉都不见了,可是那个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还是没有消失。! x+ G u- V' q0 j- m4 R
他回过头去,远处正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匆匆跑来。9 f: P" v/ e% h) U7 `
「您去哪里了?我们到处找您!小黑他......」
% M, d3 c# ~% W2 k- E- W 弛恩愣了一下,随即冲出比赛区。" r% U F/ q% p( e# m9 Y8 p8 |7 N D
特护病房的走廊里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正围在窗前的几个人循声望去,看见弛恩一路跑来,立刻让出空隙。$ O, w7 o! g! N: y- r# O% e& n
隔着窗子,可以看见病床上的小黑,微微睁开了眼睛,怔怔的望着天花板,他的身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而那些维持生命的器械,却都已经被移走了。
9 L% u( x) |5 y4 |4 B5 a 「弛恩先生,您必须尽快做出决定。」6 x. G" v: `. `) F
在背后工作人员低沉的提醒中,弛恩推开门,慢慢的走进病房里。
* B) u7 Z7 e. X. O% C4 X 听见门口传来的响动,小黑费力的转了转头,看见是弛恩来了,他高兴的咧开嘴笑起来。
# d" _: n( }3 O" Y2 U' o 「弛恩......」
# V& A. D9 H. n7 k, _9 p 「别动。」8 |8 I+ _5 |* q. @9 ^( x
弛恩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小黑的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小,柔软的手指和手掌,被绷带牢牢的缠住,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在自己手里碎裂似的。
0 J' p3 J$ m5 F: F0 Q- F$ o# l 「弛恩......」小黑抬起脸,露出向他乞食时那种可怜而又撒娇般的表情,「小黑很疼......」5 g5 _( T' Q2 M
弛恩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一拧,柔软的地方全都纠结起来。3 _( A- K( f/ u( E+ Q
小黑还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出自己的感受。) q+ T# O8 @4 a8 M
弛恩想知道,小黑所说的「很疼」,究竟疼到什么程度,却发现自己无法体会,小黑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根本不懂怎样向大人描述。# ?, {8 j% x, L
他连替小黑分担痛苦,都做不到。) l% `; g0 m) L5 P- w/ `% ]4 {6 d
「弛恩,」小黑伸出手,反握住弛恩粗糙的手指,「你昨天到哪儿去了,我一个人好孤单。」0 _; i& z7 z2 U* M" \1 d- G6 T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还以为一切都是昨天的事。" b3 @5 O4 u7 |; n0 u
弛恩没有办法说出,自己那时正在宿舍呼呼大睡,只能低下头,喃喃自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T' p) m0 \: Z0 m. E$ H" K3 l% R
小黑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而只过了几秒钟,他眼中的光彩就急速消逝下去,像非常疲惫似的,慢慢的闭上眼睛。
: B+ P g. g6 A6 | 「困了......」
0 \& p! W0 W6 Z8 r 他嘟着嘴,动了几下,弛恩连忙用力拍他的脸。9 h3 t- n+ V% Z- F
「不准睡!快睁开眼睛!」3 b! x2 S! M( E H1 y% |. V4 V( [
他知道,小黑这样一睡,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2 \* C b- N9 J( v
而他也知道,病房外正有人拿着文书,等待着自己做出最后的决定。. M7 d& I: r( E8 U* } f
决定是否要以一生的代价,来拯救小黑的生命。2 E5 Y, p$ C- o! O ~
「你打我干什么......」小黑不高兴的瞥了弛恩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忽然迷蒙的甜甜一笑,像临睡前和妈妈道别的孩子。
$ A( a+ [# `4 y" i7 f 「弛恩,你先......别走......我......我想......」, O( L7 g: w( V& n
「我不会走的!不管你想什么,先睁开眼睛!」弛恩一边用力的摇他,一边伸手在身边胡乱摸索,想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 G: w& u! m2 y. D" a 小黑却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一动不动,依然带着可爱的笑容,轻声说话。 G' f8 n" F7 { _# R8 b
「弛恩......我......想......想要......」
6 ~% {8 v7 @0 b% w$ P 「想要什么?」
& [; m0 A7 b+ G g. G& u 小黑的声音越来越轻,弛恩低下头去,凑到他的小脸边。
2 R' m g& Q' e; g4 D4 W( M' N 「我想......喝......牛奶......我......渴......渴......」
5 J' o4 k/ i8 y. M* ?' F 声音渐渐的听不见了,小黑的脸慢慢向一边侧过去,一直抓着弛恩的手指,也一点点的松开。. V1 b6 _ K! |$ L9 R! Q4 [- Z
「小黑!」% R2 j5 x B3 K7 ~3 e. e
弛恩扑到旁边的器械台上,抄起一把手术刀,向自己的手腕扎去,混乱间扎破了动脉,鲜血立刻无声的四下飞溅,弛恩按住伤口,小心翼翼的凑到小黑嘴边。! G( r. |$ I' C6 D/ U4 L
「小黑......快把它喝了......喝了就没事了......」, b: c# h g: b) }( L! f
红色液体一滴一滴的落进小黑的嘴里,又顺着嘴角流下来,染红了雪白的床单,小黑却一动不动。5 I% _! B' f1 R- j1 ?# F6 z
来不及了吗......
0 o3 s$ n' f, I' F 「小黑......」
7 P5 Q4 m3 a7 d0 z+ f$ Z, p 弛恩恐惧的连声音都变了。
- h& c7 q1 n9 N- x% G2 r& z 等待的几秒钟里,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8 C4 O, w. t4 e; }1 Q
终于,手边苍白的嘴唇动了一下,血一点点的流进了小黑的嘴里,进入身体,弛恩把手再凑上去一点,小黑像在梦里似的,咬住他的伤口,慢慢的吮吸起来。
8 H }+ x8 j: w; E' l 病房的门一直开着,弛恩似乎能听见站在外面的人,惊讶的连连吸气的声音。& C/ v3 o7 p& Y% |* |% c% p
如果自己也是一个旁观者,现在,应该和他们是一样的反应吧?
+ v0 _* M, u8 l- P6 v5 R# h9 @ 小黑吮吸的力量越来越大,甚至伸出手来,抓住弛恩的手臂,像饿了几天似的,贪婪的又吸又咬。/ A1 q) p9 h& K- n# _
血液的急速缺失,让弛恩觉得眼睛有些发花,他用力的眨眼,身体却还是止不住的往地上滑,渐渐的,连小黑啃咬带来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5 w/ W, Y+ a9 _" \) T
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到被人稳稳的扶住了。
* K+ m' p" a2 I e9 T9 {5 h. i% B 接下来的事,都被组委会安排妥当,在昏迷的时候,弛恩被强迫在法律文件上按上手印,确认自己自愿与小黑共度一生,绝不分离,并且随时提供自己的血液,直到死亡。1 D% f' @2 o! y! `' A
其实也算不上强迫,就算弛恩清醒过来,这份文件也必须得签。人类的血液是小受的灵丹妙药,即使绝症也可救愈。* j, d- R/ _+ V6 G
只是,喝过一次血,小受就再也离不开这个人,之后一生的疾病,都必须用这个人的血液才能救治。- p$ R) Q2 S( o1 o) P0 [- L
而一旦愿意提供血液拯救小受,就相当于,愿意一辈子爱他。未qiqi染小坛搬
' ~% l+ B; R* a+ h, W& } 这份文件,是法律上规定的,小受可享受人权的一部分,如果小受遭受虐待,更有相关的措施,惩罚人类。1 E; M( U( L X- I2 [
这等于被硬安插上一个一辈子的情人,如果不是真的很爱小受,一般人不愿意签署这份文件,也不会贡献出自己的血液拯救小受。
9 C/ C7 Z. }6 q5 `5 x6 j/ c 而现在,弛恩一辈子都必须和小黑在一起了。
6 C" C* q" y8 N: a3 Y) P$ A 半梦半醒的躺到下午,弛恩才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 @+ S, r* C% R/ g9 u0 u2 ]) s& i( Q
头顶上是雪白的天花板,身上盖着干净的医用被,整个房间都明晃晃的一片白色,弥漫着消毒药水的气味。
" a9 _" I2 i1 U( H0 ]( w+ P$ O 是病房吧?$ p3 n3 ]: V1 r* e7 o8 L" v- h
他试着动弹了一下,右手臂上传来一丝疼痛,低头一看,有根粗粗的针头正扎在血管里,拖出一条长长的塑料皮管,自己的血液正源源不断的从身体里流出来,顺着管子流进一台奇怪的机器里。
% ` G$ @ I. i$ X* K% x3 d' V' n9 Q 机器的另一头又延伸出另一条细管,和其它许多线纠缠在一起,弛恩顺着细管的方向,寻找自己血液流动的目的地,视线落在右手边的玻璃幕墙上。9 ]' C4 Y4 {- _3 F D8 `
与自己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小黑正安静的沉睡着,身上也盖着相同的被子,一只已经拆了绷带的小手,正从被子里露出来。
$ [3 z. V% l" r% O 弛恩的血液,正顺着红色的细管,源源不断的流进他的体内。# |- b& U0 ~/ R, r3 V& J8 ~3 I
弛恩的身体很健康,连医院都很少去,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自己的血,致命体液急速流失带来的错觉,让他顿时眼前一黑,倒在枕头上。
9 W, t. a' K Q 小黑已经喝了这么多血,现在还在输血,到底一共要给他多少?$ z2 B8 ?" u z; n
一OOOCC?2 u: i9 I8 l) [: N) |
二OOOCC?
( G/ D% H* \& w6 }0 {5 Y7 O$ P 不会抽干一半吧?
% X0 A+ r; b/ O" F- O A 一想到刚才喂血给小黑,就等于已经签署了和小黑共度一生的文件,死了也得不到赔偿,弛恩紧张起来。: ]+ P" _7 J1 C( g9 _; G. F
他虽然种过无数小受,但是对小受落地后的事情一无所知,在小受保护法上基本是一个法盲,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8 ?7 N6 W" w, e% t$ R) T 如果小黑流了多少血,就得补给他多少的话......% B. k. R7 O; u3 @) D6 G4 r }8 F
自己会不会被抽成干尸?: D/ b& ^: A4 k- h1 D/ L
弛恩越想越慌,连小黑补充过人造血液的事情都忘记了。
! K1 r# ~+ `3 h) G* [( V1 X 但是......即使再选择一遍......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黑死去。2 L- V; F+ H/ X
只能说,是自己的运气不好了......
0 }6 d4 w0 U4 w8 j ?4 \( Z. N 在已经非常穷的情况下,梦想靠种受比赛捞一票,结果票没捞到,反而黏上一个要养育一辈子的小家伙。
9 e$ z9 A% U- g& i2 t& A0 [; m5 G) Q 弛恩把左手盖在眼睛上,抵挡来自天花板的光线,无声的苦笑起来。
% A# g4 B$ F, z8 m1 G9 \6 R* D# z 小黑本来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主人,现在却要跟着自己过贫穷日子了。
- x- \ g& Q( |. U" { 急需思考的问题已经不再是抓住凶手,而是怎样把小黑抚养长大。 p7 V0 A W/ {- N+ j. l
弛恩闭着眼睛思考着将来的问题,没有注意到隔壁的小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眸,慢慢的在被子里蠕动着。+ t* I, ^* T9 Q2 S
他把脑袋转了一圈,将陌生房间里的一切,观察了一遍之后,目光停留在一墙之隔的弛恩身上,用充满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 m5 X e& V; {( j 「......弛......弛恩?」小黑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开口叫,弛恩理所当然的没有听见。. z+ ]4 x3 O& U7 O) @' C
小黑狐疑的「嗯?」了一声,左右挪动着想爬起来,从未使用过的手脚还不太听使唤,一个不小心,他从床上掉了下来,摔倒在地上。
6 K, A8 R" e" l, e" @- M' a1 @( w% V9 X 弛恩眼角瞥到隔壁有动静,顺势扫了一眼,发现小黑摔倒了,立刻扑到玻璃窗前。: Q! r% _& ^2 K
「小黑!小黑!」' n& a! x+ g/ H! T
他一边敲着玻璃一边喊,「你有没有事?」8 a( {8 L* h% @, D6 f
小黑看见弛恩发现了自己,连忙高兴的爬起来,迈着歪歪扭扭的脚步朝他扑过来,脑袋「咚」的一下撞上了玻璃,他的个子小,体重也轻,顿时被撞的向后一倒,摔的四脚朝天。+ t" [& T3 N) U' ~) e. M
「小黑!」; I8 P2 G" s' }. Y3 l" X
弛恩急的恨不得一头穿过墙去,刚想喊人,小黑的病房里就冲进好几个医生,把他抱回床上,迅速把各种仪器重新连接到他身上,检查数据。
7 P5 g9 X3 X' p% m3 j 弛恩松了口气,看那些医生检查之后,好像没有慌张的神情,便对跑进自己病房的护士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帮助,慢慢爬上床去,继续给他的小黑输血。+ M+ |2 r2 Y+ b! i4 K: A
他把脑袋放到合适的位置,侧过头看着医生在小黑身边忙碌,而小黑却是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转过头来望着自己,眼中流露出茫然和求助的眼神。
9 c u( n' S+ \: O4 H2 m 一看见他的眼神,弛恩就又忍不住想一头穿过墙去。) W9 J. z; A8 |( h a b' m d
小黑身上的绷带都已经拆掉了,因为检查的需要,被子也被掀到一边,尽管被医生围着,弛恩还是能看见他娇嫩的身体上,大片淡红色的痕迹,如同被大面积烫伤一般,那是强迫与受果分离,黏膜破损所留下的痕迹。
% k8 _+ @: l) t8 p. ]' E; P8 z 这些痕迹会随着小黑的成长而渐渐消失,但是凶手对小黑的伤害,弛恩却永远不会忘记。
* g2 I8 N, D# m( i' ` 只要他留在这个城市一天,即使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他也不放弃寻找凶手。& r7 n( Q; k# f) O& h$ h
住院的日子很寂寞,弛恩每天都要给小黑输上一点血,然后补充各种造血的营养,小黑的身体一天天康复起来,疤痕的颜色也越来越淡,但是他的身体依旧很虚弱,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2 P! N/ s- I) L% Q. V* v
睡觉的时候,他喜欢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即使弛恩想好好看看他的睡脸也没有办法。
7 x) i* X; S: M6 ] 而且,似乎是听了医生的解释,小黑知道了这段时间,自己和弛恩之间,隔着玻璃做的墙,见不到面,也就不会再呆呆的去撞墙了。6 p* D. {+ A G- J O9 [7 A
弛恩对此放下了心,又有一丝遗憾。. x; g9 A- H' ~) ]' v
一开始的时候,馨偶尔会来探望弛恩,和他讲一些种受比赛的事,追查凶手毫无进展之后,比赛又重新开始了,但是经过这件事,大家已经没什么竞争的兴致,只是象征性的带着自己的小受去一下比赛区。
1 u) o; C' k+ V8 {% U e 渐渐的,馨也不太来了,听说是他的小受身体虚弱,需要照顾,于是病房里又只剩下弛恩一个人,每天望着近在咫尺,却碰触不到的小黑。" K0 j! ~9 }; W8 L
出院的那天刚好是最终评比日,凑热闹的人都聚到一起,周围反而空荡荡的。% d$ s/ G1 b: p2 B, |" O6 Y1 f) ^2 S# o
为了表示歉意和抚慰,组委会给弛恩发放了特别奖金,虽然比不上首奖,不过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 K% y4 U H* N6 C 弛恩爱面子,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他住在贫民区的廉价公寓里,只让组委会的车子开出比赛区,停在家附近,就带着小黑下了车。
9 R. Q% r! J' ]* h6 S: {9 w3 G 坐在后排的小黑,经过一路的奔波已经睡着了,摇醒了也是迷迷糊糊的,弛恩不舍得让他走路,把他一把抱了起来,带回家去。
% p' e! }+ l0 E1 c5 g t* r 小黑年纪还小,只及弛恩腰的高度,身上披着他的大外套,抱在手里轻轻的,就像只小动物。
3 b# [) S$ ]& i 弛恩还是第一次碰触到他的全身,有一种陌生而熟悉的奇妙感觉。未染小gui坛搬7 K$ \3 Q, s5 N+ T4 C( A" f
医生说,因为受伤的关系,小黑已经不记得伤害他的凶手,甚至连自己被伤害的事情都忘记了--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6 x' ]# i. C: u- u; U" v4 ^0 I 住院的事,大家骗他说这是每个小受都要经历的一步,哄住他,也许等他长大了,就不会记得这段事情。8 V s+ s5 f# X6 U& F; b
忘记也好。" @0 K$ g0 c' {) R. k7 P
弛恩站在街角,确认车子渐渐驶远,最后消失,才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小巷子里。他走路时有规律的颠簸,让小黑舒服的好像在摇篮里一般,撒娇搬的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
. @! v+ _( N j 「弛恩......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小黑闭着眼睛问。
% r; [& x# u6 V 「......」弛恩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们......回家去......」
$ s3 V1 r8 u' K( T: H, U2 i 「家是什么?」! O; e0 [0 s, \1 L9 [
「就是你要住一辈子的地方。」& {# X' A8 Y$ n, O1 `5 z
「一辈子......」
+ Z3 M( {# ?3 b 小黑迷惑的重复,渐渐清醒过来,两只小手无意识的,搂住持恩的脖子,往他怀里钻的更深一些。# _+ \0 G6 S. _% F. Z% X
弛恩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加快脚步,向他阔别已久的公寓走去。
3 I3 b% P3 q A3 R8 o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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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S& c4 e7 |3 P5 l* B" V 第六章1 k" r: C& m, {3 }
% _+ |' q- k" S
离开家去比赛场地的时候走的急,弛恩连房间都来不及收拾,隔了这么久回来,还是这么凌乱。
5 T! N; U$ X# x) E) b' |. g" B$ A 他庆幸没有扔下什么脏衣服,否则在密闭空间里,一定会有某些东西发酵,然后生成某些奇怪的气味......他可不想小黑第一次来到家里,就留下坏印象。1 P; U8 A5 o9 ^+ b/ j( I- C0 ^
小黑倒是不在乎家简陋与否,只是对陌生的环境,表现出好奇和警惕,刚才还趴在弛恩肩膀上的小脑袋竖了起来,乌黑的大眼睛慢慢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4 q3 q3 [0 F, ^& `& ^+ w% B 这是一间标准的单人公寓,由于年代久远,墙壁和天花板都已经泛黄,家具也显出陈旧的颜色,让整个房间看起来灰蒙蒙的。
* d( T/ k* u k) G 正对着门的是一扇上推式木窗,再旁边就是床。床头固定在靠左的墙上,大小能容下两个标准身材的成年人,因为尺寸足够,弛恩一直可以无视左下角一块断裂的床板。 V' U0 g' u- O" Q" W# ~" Q; @
床头是柜子和台灯,靠门这边的墙是一人多高的大衣橱,床对面则是电视机柜和电视机。
2 S! J1 s! |2 t# R9 r' H 托了科技发达的福,弛恩不至于穷的只能收八个电台,而和其它人一样,每天都可以看到全民普及的卫星电视。9 Z0 m9 v: M5 q5 F5 g# `3 o
而门背后则分别是洗手间和厨房的入口。
6 \, G9 h" K" k 弛恩认为自己的公寓虽然破了些、旧了些,但还是足够两个人住,唯一遗憾的是,窗子外面是一幢高楼,挡去了大部分阳光。
. @! x# U' _( i5 k, m4 ~ 虽然小黑有人类的外形,却毕竟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植物,弛恩担心缺少阳光会对他的成长不利。
& g% N0 B8 X- g 所幸小黑并没有对阳光提出什么看法,脑袋转了一圈之后,就在弛恩怀里挣扎着想下地。- E& O( l9 ` A S/ r
「当心别摔了。」弛恩一边提醒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地板上。- @* m1 H0 y4 \4 m4 k8 ]
小黑颤巍巍的离开了弛恩的怀抱,张着手臂,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笨拙的迈开腿,向前跨了一步。
: _7 q6 v. R& ~1 {, E1 K 这次没有摔倒。
& ?6 L$ [$ q" v" B3 W% }6 f& p 他好奇的往脚下看了一眼,又跨出一步,摇晃几下,随即加快了速度,蹬蹬的又走了几步,扑到电视机柜上。
" c1 y2 `# U: w; k5 ?: B 弛恩松了一口气,直起腰,转身把门关上,边整理房间,边看着小黑在柜子上趴着休息了一会儿以后,继续跌跌撞撞的到处走。4 ?5 r6 o. d5 H% ]( l
小黑没有在家里感觉到危险,渐渐放松下来,一会摸摸电视机,一会还想往窗外看,可惜他的个子还太小,看不见楼下的景色。
3 X2 ^, X1 T' Y- i. `; S 弛恩发觉到他的意图,连忙走过去,双手穿过他的胳膊下,把他抱起来。" M! \! U# P ?
小黑只往外面看了一眼,就迅速捂住眼睛,发出低低的鼻音。他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看,觉得很害怕。
* Y0 z( P$ v/ h8 } 弛恩呵呵一笑,又把他放下来,刚一落地,小黑就又伸出手想往窗户那边跑,这样的高度虽然很可怕,却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新鲜感。( O: ?" A/ b7 T. d: ~0 ~4 d/ P
弛恩打定了主意,第一个需要改造的地方就是这扇窗,得装上栅栏。
$ B! [. _5 X: U2 @ 「弛恩,这是什么东西?」明白不能再往窗子那里靠,小黑又找了其它感兴趣的东西,反正满屋子的东西他都没见过。# a( `6 \2 `3 ?3 e1 J! N' v d! Z
「这是电视机。」
# G$ ]6 ~8 L7 l) [ S 弛恩拿起遥控器,按下开关,黑色的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活动的彩色图案,小黑轻轻的叫了一声,弯下腰凑上前去,盯着里面的人。1 w D+ V1 ^0 `; P
「你好,我是小黑。」他招了招手。
( M4 s' F; \; v1 Q3 A0 a" Z 「他们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 H; \- z5 p% H# i! G- K* k2 f* {9 }
弛恩忍不住笑起来,随手又转了一个台。8 G; }- R" f9 N2 o5 }
小黑眨了眨眼睛,弛恩说的话他听不明白,又说不清是哪里不明白,只能盯着电视机发呆。4 v6 t: ` Q3 v! c% y6 M
「你坐着看电视,」弛恩指了角落里的沙发,「我把房间收拾一下。」8 K0 o" { W) }* ], I9 g" g
小黑却站着不动,只是直直的盯着弛恩看,身子不情愿般的摇来摇去。 N( p( w$ p, z$ G# j
「你怎么了?」弛恩奇怪的问。* n$ e4 j9 C3 G8 n0 C: e
「身上难受......」小黑噘起嘴,「我不要这个......」3 A# o6 p) V% e7 H2 y- g+ l: }
他说着拉起自己衣服的下摆,那是弛恩的大外套。4 }, k8 b- N8 G3 e
弛恩的脊背抽搐了一下,愣了两秒钟,才明白小黑的意思。) A8 F* P+ N" v$ R8 X
他是强迫与受果分离,身体的适应条件,还保持蜷缩在表皮里的时候,行走穿衣时间久了,就会觉得不舒服。( D, T. b4 f8 N0 c8 e+ G4 u
还没等他有反应,小黑就自己抓住衣服,东拉西扯的从身上扒下来,脱的光溜溜,然后步伐不稳的跑上沙发,把自己蜷成一团,恢复成在受果里的样子。
6 u8 y: W) I8 v& \2 x7 x 他还没学过解扣子,单纯靠着力气把衣服给扯坏了,弛恩看着心疼不已。3 e8 ^8 T+ x, L) S6 \* o
「小心着凉。」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被单,抖掉上面的灰尘,把小黑整个裹住。
* T3 S3 r0 q7 f9 |! q 这下就完全变成了类似受果状态,小黑满意的瞇起眼笑,把被单裹的更紧些,继续思考电视机里的人,为什么看不见也听不见自己。9 ]4 r$ { r3 m- s; f) G( ^" J5 y
弛恩则是一边忙着整理,一边思考小黑的教育计划,以前他只以为小受的主人都是享乐分子,现在自己有了小黑,才感觉到压力。9 j/ X$ i" i3 Y
以前他就好像一个果农,只需要种出好吃的苹果,现在却得把苹果做成美味的苹果酱或者苹果派......2 ]/ k' {( @$ w/ q. R! ~
养受对他来说可比种受困难多了。* R; I8 N. l: q+ P# e8 d
尽管天气不热,等到把房间这么久积下的灰尘全部清理干净,弛恩也已经满头大汗了,而小黑看着电视里无聊的新闻节目,不知不觉已经闭上了眼睛。
' }2 L8 `9 h. M. ~ 「小黑。」0 S! f/ V. k5 K6 b8 y* {4 c
弛恩把小东西推醒,「晚上再睡,现在我们去洗个澡。」' ?5 z0 Q7 I, N( j$ D' C* Z# s
仔细算一下,弛恩自己从住院到出院,都没好好洗过澡,小黑更是一出受果就上了病床,两个人都脏的快臭了。
& `/ [+ r: [ s3 s2 ^" i! p 小黑揉了揉眼睛,洗澡对他来说,又是一个全新的词语。4 I; @8 h9 t( K+ n+ Q
不过弛恩肯定他会喜欢,没有一个小受是不喜欢洗澡的,因为那和从土壤里获得水分时的舒适感很像。
9 I$ O. T& G" p! i7 q7 G 事实果然如此,小黑看见满浴缸的水,只是刚开始的时候畏缩了一下,那是对陌生事物的自然反应,等钻进了暖暖的水里以后,畏缩就一扫而光。1 [# y; e" Q, J
「舒服吗?」弛恩倒了洗发水在小黑的脑袋上,一边问。* }$ F1 U9 e. D: W1 }; s; d
「舒服......咕噜......」 M4 k5 S2 }+ ?2 B0 o
小黑说着就把脑袋往水里钻,喝下一大口水,弛恩在里面放了水果味的浴盐,让他产生了水很美味的错觉。. o& i, R# E8 B! Y; ]5 f" G
「别喝!」! d* H" _( F" k$ T$ A
弛恩连忙抓住他的头发向上一拽,小黑「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把水全吐了。
4 m" x3 \7 Y# I4 | 「洗澡水不能喝!」弛恩把他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 l9 ~& `3 c1 j( z$ \1 O1 C
「香......」小黑怯怯的望着他,一边又缩起下巴想往水里钻。7 ] j. b0 b4 V! H
「你肚子很饿?」弛恩问。1 n( w6 S. k0 d5 D0 T
听到他的话,小黑的脑海中,自然浮现起过去灌溉的那一套程序,往水下弛恩的腿间看了一眼。- g5 H4 W+ \' U0 J
「不饿。」他咬牙。
! V4 @3 h5 Z( [: b- R/ L0 y# ^ 弛恩这才想起,吃东西这个重要的问题,还没有人和小黑解释过。6 S# G% q1 i7 A+ D+ _4 Y- M
「你以后不用吃这个了,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5 H( e# _4 |* L+ T" d/ | 无论在什么条件下,脱离受果的小受,就是完全成型的小受了,身体机能和普通人一般相同,吃的食物当然也一样。
5 }& j: U. i9 g/ F 听见弛恩的话,小黑的眼睛顿时发亮。 |& T- j$ ^3 n3 r0 R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要喝牛奶!」
$ }7 k& q+ |4 _% j! L. h 「......喝什么都行......」弛恩汗颜他的小黑对牛奶一直念念不忘,或许他潜意识里,感觉到牛奶能让自己成长的更快?
. @' y7 x9 G0 ~' W, d- `, ` 即将喝到牛奶的喜悦让小黑期待不已,嘴里一直喃喃的叫着,弛恩在他的背上抹了沐浴露,慢慢的揉,听着小黑的声音,他似乎也能感觉到那种喜悦。: @9 g5 X; W, z) w! b
可是当他看见小黑背上大片淡红色的疤痕,刚才的好心情又立刻一扫而光,瞬间落到谷底。
Q/ M& a! _5 C; u 疤痕颜色比起小黑出院的时候,又淡了一些,在这么近的距离却依然依稀可见。
0 ^2 O$ b1 E# e0 ^! f* J; D 弛恩轻轻抚摩着淡红的颜色,从背后把小黑抱在怀里。( W7 F. @( S, ^, T
「疼不疼?」他低声问。
" E0 B2 N" F! S; i5 T: U 小黑转过头来,动了一下。8 K+ I) I+ b1 n/ j+ ^
「痒痒......」他眨眨眼睛。
4 K8 ?* s5 Z, k7 d; y9 o 弛恩还想说些什么,舌头却像打结了一般。
; e$ A! T+ @! h% ]! d& k' n 在小黑眼里,这些痕迹平淡无奇,而在自己看来,却触目惊心,时时提醒着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0 H' ]% L0 D- R0 @7 v 小黑感觉到弛恩的变化,转过身来,好奇的望着他。
- M+ \% N) v# q' t2 R8 ?5 f% P0 Z( [/ k 弛恩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在小黑的脸上亲了亲。
3 G# p3 C+ O( @* T# {1 _ 「赶快洗完,我们出去吃饭。」
6 E0 A2 s$ t8 Y v. S) W3 y 两个人干干净净的离开公寓上街去。弛恩家里没有童装,只能再次让小黑穿自己的大衣服,又匆忙改了一条尺寸比较小的内裤给他穿上。6 m/ U8 Z1 `9 p+ P
穿衣服的时候小黑又是一脸的不情愿,但是再怎么样,弛恩也不能让小黑光着身子出门去。8 v# A8 f2 K/ r3 |2 x+ {, y* K
教育他穿衣的重要性,看来也是一件大事。% d2 z' a# B; I: U. v5 _
离开公寓的时候,弛恩的眼角瞥到隔壁有人一闪而过。未ying染小坛搬
* W/ k: G* `4 R' ?- o" w9 w7 t/ N 他知道肯定是那些喜欢偷窥的房客。8 D, g" | s4 T% Z
某个邻居失踪数月,然后领回来一个漂亮孩子,无论怎么幻想,都是一个极有探讨性的话题,在这里,种受并不是一个普及的知识,而更接近于一种专为贵族而设置的游戏。( \- Z' ~" {4 ]4 \+ M2 }1 y
不过弛恩明白越抹越黑的道理,完全没有向任何人解释的打算,即使连房东太太也一样。
3 ?5 c. `- |: o* u0 h( t 以往在外吃饭这种奢侈的事情,弛恩肯定是要考虑半天的,只有在赌博手气好的时候才会奖励自己。
8 t5 M3 N* z- o1 H; v8 _ D 不过现在有了组委会给的奖金,手头宽裕起来,沾着小黑的光,改善一下生活也就不是难事了。+ G6 H6 u( i4 p
露天餐厅的对面,就是弛恩过去最常去的赌场,他条件反射般的,坐到面向那座建筑的位置,精神不知不觉就兴奋起来,连手也痒了。! ? n5 B# j9 D' M E9 E0 m* c
他已经好久没去好好赌一把,某些虫子都快爬出来了。
, \5 ` p, L: \: ~8 q: V" b 组委会给的奖金也不少,如果运气好能翻个本的话............9 p0 ^" b2 {$ P$ y0 j3 H
弛恩开始胡思乱想,恨不得马上冲进赌场去,这时耳边传来小黑嫩嫩的声音。
7 x3 f3 z H! X 「我要大杯的牛奶。」/ o9 H* Y2 H! F
弛恩侧过脸,只见小黑正模仿着别的客人的样子,向侍者点菜。
. E: U/ q( {) Y' @/ m: y1 s 他一瞬间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处在什么样的地位。
5 A3 p; Y, _6 H0 |3 V! B9 x. K2 [ 他是小黑的养育者,小家伙唯一的依靠,他听他的话,他会模仿他的行动。8 `& ]: A; q- k1 ~
他是小黑的榜样,有教育他的责任,再也不是过去孤身一人了。& m6 L' q9 U6 f1 k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想着赌博这种不健康的行为,自己简直是罪大恶极。8 D, M; W6 B6 r% w
弛恩慌忙拉了小黑,跑去另一个位置,离罪恶的建筑远远的。' @; h( u5 Y' y& c( W) _
小黑被弄的莫名其妙,一边被拉着跑,一边还不忘记提醒侍者:「要真正的牛奶,别用假的来骗我啊!」
3 [0 A% M, q- {3 W# q c 「他们不会骗你的啦。」弛恩示意小黑在桌子边坐下,又和他解释。
! G+ K, L# r+ V) U3 ^3 b: y 小黑在椅子上坐稳,又思考了一会儿,认真道:「我知道了,只有你才会骗我。」% h4 o/ K: [3 V6 }
「......」( G7 n3 x$ o! L$ A- u% i3 n
弛恩无言以对,刚才还在肆虐的赌虫,也被小黑无心却扎人的话,不知赶到哪里去了。
9 ]0 S* L8 @3 E/ E. X' l 尴尬了一会儿后,弛恩终于振作起来,继续点菜。他担心小黑的肠胃娇嫩,给他点了水果泥,又给自己点了鱼和咖啡,经过小黑这样一闹,他现在反倒没兴趣想赌博的事了,只顾着思考怎样才能在小黑心目中,重新树立起自己光辉的形象。
; j( [% q# q# u 总不能让他的定位,永远停在「弛恩喜欢骗小黑」上。8 F2 y7 U: R \
而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就是,给小黑足够多的疼爱,让他真正喜欢上自己。
2 @2 e% V# \2 T$ g0 t: x1 L' ` P* Q 有了新目标,弛恩突然感觉到生活充实起来。' l8 I" b; o: f* L
很快,疼爱小黑的第一个机会就来了,小黑刚才点的牛奶上了桌,装在很平常的高脚玻璃杯里。
7 c# e/ Z$ e, t- t! u9 J4 x! ` 而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容器,在小黑眼里却是从未见过的怪物,之前他只接受过弛恩的灌溉,完全不知道面对杯子这种容器,该怎样下嘴。
) M6 M M( L# G$ @6 Q& S" d; i 弛恩当然也明白小黑的困惑,把他拉过来,抱到自己腿上,又拿过杯子。
! I5 s3 f5 B* E- f) t' i 「我来教你,两只手,捧着。」他握住小黑细细的手腕,让他把手掌贴到杯子的两侧。
1 d5 r8 s6 F$ \' w3 x! S; a 「凉凉的。」小黑认真道。' Y6 p" k9 y0 r" W
「这是冰过的牛奶。就这样,把杯子举起来,放到嘴边。」
" ^" U/ j1 _ {$ u 小黑伸出舌尖,像小猫似的,蜻蜓点水般的沾了一点乳白色的液体,然后咂咂嘴。
$ t, s+ n# c2 K 「好香。」
$ _$ d6 _* O) D" t! _9 a 「你喜欢就好。」听到小黑满意的声音,弛恩心里很高兴。. o: Z8 ?3 T: p7 l: z: a
「空着肚子喝牛奶不好,吃点东西。」他说着用叉子叉起水果泥,送到小黑嘴边。( D! q3 L3 B; X! E
聪明的小黑立刻把脑袋凑过去,咬住食物,一口吞下,又举起牛奶杯,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口。, g4 [# k! i7 j7 M1 V+ O! U
「小心呛着。」弛恩拍拍他的背。) @! b3 B$ ^# v6 @5 Y) n
小黑点点头,视线又被旁边的鱼吸引住。. ~) F( D8 P) Q# \( w
「这个你不能吃。」弛恩连忙把鱼推开,小黑的牙刚刚长齐,基本还是个摆设,吃不了太硬的食物。" ]4 |7 n j8 u) R2 e2 \8 Y" Q; {
「香。」小黑用力嗅了嗅,却没有耍脾气吵闹。1 j8 z5 ~% K/ q" }9 F$ U' U) O
弛恩满心欣慰,如果小黑揪着他刚才说过的「我吃什么你也吃什么」这句话,他还真不知怎么反驳。$ S4 v$ N* j3 ~
为了表示对小黑乖巧的喜爱,他又多叫了一杯牛奶。
t z4 l& s h A) P 小黑的状况与一般孩子没什么区别,吃过饭,回家的路上就昏昏欲睡,让弛恩一路把他抱回去,回到家里却又精神起来,窝在沙发里玩弄着遥控器,研究电视机。% ~- C" ?# j6 M
「不许玩了,睡觉的时间到了。」弛恩走过去摸摸他的头。6 R, {' A B& R& T
「睡觉?」小黑四下望去,露出迷惑的眼神,「去哪里睡?」
* ~1 D% Z, t3 w p# d& B2 k+ N" a 「床上,我睡沙发。」弛恩指了指床的方向,他希望小黑尽可能睡的舒服些。
+ V0 r o: F5 w( J 小黑歪过头,好像不明白床和睡觉之间有什么联系。
4 t5 S" C* ~% E9 [* r7 h+ w 「床不是圆的。」他说。& x/ \1 S1 Q9 b) y3 w# k& f W
「当然不是了。」弛恩笑起来。7 C" C9 ^7 W# C3 q; U4 C
小黑转过头来眨眨眼,「不圆不能睡觉啊。」
. \3 S' R0 w) g- j0 u 弛恩迷茫的瞪大了眼睛,听不懂小黑在说什么。
# h% y2 y3 v: a+ q5 U 觉察到弛恩的迷惑,小黑有点着急,胡乱的比画起来。( a: S1 a: ^3 ^1 H
「那个......那个哪里去了?」他伸出胳膊抱出一个环,「圆的......会摇晃的......很暖和......」
9 |) ]. N4 Z* F7 b3 ] 弛恩还是不明白,小黑急的快哭了,跳到地上扯住他的衣角,「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那个圆的!可以缩在里面的!」
$ g% [5 N0 s' a/ r; m 「你在说受果?」弛恩恍然大悟。# U" P4 o3 P `
小黑拼命点头。
& U7 z3 _- B3 W7 T) ~2 q# e 受果......早就没有了......
5 o3 j& Z! q `6 [3 M) \2 B; K 早就被人毁掉了。% T' U3 S( }( |8 j' c0 V, ]
弛恩无法把真相说出口,只能摸摸小黑的头。
8 i' A& C! V, t+ n n% c 「受果没有了。」
' U# {$ x1 b2 K5 A* x9 p 小黑抬起脸,不相信般的望着弛恩,看他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渐渐红了眼圈。% o* G: i: f" J$ n
「为什么没有了?」他轻轻的问。
$ ^9 l* b6 E5 d* W* m N 弛恩把他抱起来,「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别再想它了,晚上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U5 K9 m. e' d
小黑动了动身子,没有挣扎,静静把头靠在弛恩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弛恩耳边传来细细的抽泣声。
o G' p* K, z 「不哭了,」他低头亲亲小黑的脸,「乖。」9 { c( w; {& f. G( I/ i0 i& O- ?
小黑伸手搂住弛恩的脖子,低声呜咽起来,却没有说出任何责怪或者怨恨的话。 @3 P* g9 u: w/ E% q
弛恩抱着他上了床,关上电灯,慢慢的抚摩着小黑的背,小黑感觉到怀抱里的温度和被抚摩的舒适,渐渐停止了抽泣。4 E* Z* D9 |' @" m( C# J& U9 j
直到小黑睡着很久以后,弛恩都没有倦意,反复思考,怎样才能让小黑重新高兴起来。他虽然什么都没有抱怨,但是心里一定很难过。
* `8 d. b3 X' v# l M 要找一样东西替代他的受果,能让他蜷缩在里面睡觉。
& ]& K5 C; Q3 `7 s0 `; f" ?' a( b 还要能悬挂,最好还能一上一下的颠。; l& Y( x- ]" {' r& @
弛恩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窗外凌乱的光影,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N0 C3 ~; n9 U/ }( w8 e# \3 U$ g" j
这样的东西,是存在的。
) G: C" S" }2 K1 e% H: w 比如说,睡袋。
) S; J2 V! T" a) r' |( a+ m 于是这天晚上,一向很少做梦的弛恩,梦见了小黑钻在悬挂的睡袋里,一左一右的摇晃着。
3 J/ I) ?5 I5 X, W 第二天,弛恩特地起了个大早,借公用厨房自己做了早饭。像过去一样,随便煮些面条打发自然是不行了,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住,小黑需要营养。 w% T' u9 a- ?. p7 |8 x6 Y
端着吃的回房间的途中,遇见了房东太太,两人过去的对话内容,一般是停留在房租的问题上,但是这次弛恩一回家,就把过去欠下的钱全都付清了,看见她时再也不会心虚紧张了。, z4 J6 \; g& ]7 \
他对着大婶咧嘴一笑,快步走进自己房间。2 Y* [8 K/ ~' W! ]( p3 E4 r' u. f
床上没有人,洗手间里正传来哗哗的水声,小黑已经起床了,弛恩过去看了他一眼,确认聪明的小黑已经学会洗脸和刷牙的方法,没有弄的一团糟之后,把早饭摆上餐桌,又打开电视机,然后翻开早报读了起来。
% v1 Z. Q4 D- _) P% V* @( r 除了早饭丰盛一些,吃饭的地点从床上转移到了桌子上之外,一切和过去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弛恩在心里想。, l! J5 k* I2 ?
今天的头版头条,全是关于刚刚结束的种受比赛,看了报导才知道,原来这次的比赛,得到许多名门贵族的赞助,属于一场形式上相当隆重的比赛,能够凭自己的实力闯进决赛,实在是相当的幸运。未染小bai坛搬- L4 G0 V3 N; m/ _" ?
虽然对手太弱也是一个原因。3 f$ P! T V8 R' V
弛恩喝了一口咖啡,把报纸翻过一页,上面是关于优胜者的介绍,理所当然的,没有自己。 获得最终胜利的是阿尔冯肖维尔公爵,弛恩对这个名字有很深的印象,他属于一个名叫谢莱斯的星系中,名声显赫的古老家族,掌握着那个星系大部分的经济与科学技术。
" A- I8 f, }, b& X2 T# R- Y/ y 不过弛恩一向对这种火车一般长的名字没什么兴趣,有些人喜欢用姓名的长度,来标榜自己的身分和地位,而在他自己看来,姓名不过是用来称呼的一种工具,必须简单好记。9 h, l4 J* B# A7 Z% M
为了达到简单好记的目的,他甚至一离开家,就把自己的姓氏给抛弃掉了。
7 w: o2 k: h, w1 D! }& l# v% Y 这时电视新闻也开始报导种受比赛了,此时正是优胜者肖维尔公爵的演讲,弛恩从报纸里抬起头来,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 [$ |4 \+ p/ s0 y9 d. c& a 但是公爵令他很失望,弛恩确信自己绝对没有,在进入决赛的其余六人中看到过他,这也就是说,肖维尔公爵很可能并没有自己出赛,而是像很多贵族子弟一样,只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而让其它人代替自己进行劳动。6 e+ T1 A- p( I1 v }8 N
给了不少钱吧?搞不好这比赛的资金,都是他提供的。
, ?$ {: w. d4 t0 g+ G 弛恩冷笑了一下,富裕的贵族就是喜欢用金钱,来购买他们得不到的东西。* ?1 n( u3 u; u% T: Z
肖维尔公爵依然在兴致勃勃的演讲,他看起来并不年轻,似乎是已经度过青年时期,正要迈入中年的年纪。
2 e9 U' L7 s) U- y3 T# ^: V 不过他脸上那种贵族典型的容貌,依然很明显:银发,脸颊瘦削,脸色略显苍白,表情里带着一些冷漠傲慢的神色,即使再怎样微笑也掩饰不掉。
% m/ l; }% A( x; ~ 弛恩过去就相当讨厌这种虚伪的容貌,连带的一起讨厌贵族,现在也一样。
- L2 N" F' G2 d1 h 「要使传统种受业重新恢复活力,我认为增加受种的种类,改变一些已有的特性相当重要,毕竟人们都喜欢养育更与众不同的小受,这也就是这次比赛的主要目的。」
- I: ^! M+ n2 {) |3 D, E 肖维尔公爵说话的声音,在弛恩耳中也充满了贵族的气味,温和,平静,却很疏远,带着一点神经质般的紧绷感。. a' |8 T& ?6 R
不过,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了这场比赛的目的。- B$ m2 r' D* z) o9 B6 m
拥有万贯家产,钟情于种受游戏的公爵,制造出一批新型的受种,将这次比赛当作现场实验,既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又让无聊的贵族青年们,有了打发时间的好方法,还收集到了具体的实验资料,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 I4 o* l8 F! q9 U/ d
而拥有职业病的弛恩,对这次实验是否有效毫无兴趣,他想知道的,只有这些种子的特别之处。3 @7 M r/ _, X' E0 `/ L
受种的颜色总共有七种,黑色也是其中之一,参赛者以随机的方式,抽取受种予以种植,评委在每种颜色中,挑选最优秀的一人进入复赛,最后决定优胜者。6 y+ f9 l" X6 p8 \ T+ d+ ]0 M4 g
弛恩竖起耳朵,等待着公爵解释不同颜色受种的特质,没想到他只以一句「我相信这些新型的受种投放市场后,一定会受到大家的喜爱」,就结束了演讲。
8 f# b q- W1 X4 X 接着,报导就转向了社会新闻。
( E; V' |2 O2 u1 c: n+ l 「切,还卖什么关子。」弛恩气愤的转了台,低头看起报纸来,想从文字中寻找蛛丝马迹。
8 |& b3 e+ R; u0 B f% ] @! f/ `' l3 c8 a% D: |! J& h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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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5 ^8 U) ^" U' r0 R( e; @1 e ?1 ? 这时小黑跑了过来,站在弛恩旁边,对方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报纸上,没有看见他。
8 L8 p( K2 n1 k, Q, F) x 没有得到弛恩的响应,小黑不高兴的噘起嘴,弯下腰,小脑袋从报纸的底下钻进去,硬是爬到弛恩的腿上,窝进他怀里。: ?4 D& J$ g5 R; l0 p' q, u
「你在干什么?」小黑开口问。
( s* z- E5 E* j7 m8 S& y/ S& D 「我在看报纸。」弛恩心不在焉的一手搂住小黑,把他往上提了提,让他坐的更舒服些。6 F: j9 m+ S, L: u! |5 @: O
「我饿了,想喝牛奶。」小黑勾住弛恩的脖子,传达出「要喂」的信息。
3 x; x1 Y* I: Z* y5 ~ 弛恩无奈的把报纸折迭起来放在桌上,捏了捏小黑的脸,「你不会自己喝吗?」
" I$ l2 c! w' r& W2 {* T 小黑又噘起嘴,可爱的样子让弛恩忍不住想逗他。
8 u# H, i6 n+ s" `7 D 「要我喂也行,你亲我一下。」
% Y' U- V9 z U& E; V: Z 听到弛恩的话,小黑的眼里闪出犹豫的眼神。
# v; P% ? f, }' D# K3 w2 z 「不亲就自己喝。」弛恩装做把他放到地上的样子。
* |# s/ l3 R! C, q' t( r7 B 「别......」小黑连忙手脚并用的勾在弛恩身上,一边把小脸贴上去,吻住他的嘴。$ T- a% n- v% D N3 j! \- h, X
弛恩愣了一下,他的本意只不过让小黑亲亲自己的脸。* }! Q: \. u b
闪电般的亲完了以后,小黑迅速离开,不好意思般的望着弛恩,小脸微微发红,满是委屈的神色。/ d Z: v# H: y/ ~$ C- n' Z# b
明明是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弛恩却顿时羞愧的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 z% L4 I* Q. e* s3 P; f( \ 「我......亲的不好吗......」见弛恩一直不说话,小黑有点紧张,轻轻的问。
' k; c1 o6 ]5 x3 P; p; b! f 弛恩连忙把他抱紧,「没这回事,我是和你闹着玩的。」+ n+ A, G- K7 X. U( Y
小黑还想说什么,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叫起来,弛恩连忙把温暖的麦片粥,喂进他嘴里,又撕了一块面包,在牛奶里泡软了,让他吃下。) H1 m3 Q; R7 h7 G$ ]# X9 F
「等吃完早饭以后,我们到街上去。」本来是想过一会,才和小黑说出今天的打算,急于表示歉意的弛恩却慌忙现在就开了口。
' y x# D4 O; V O# |: g4 p 「现在不是已经在吃饭了吗?」小黑以为上街就是去吃饭的,奇怪的问。
3 C* e4 o* i4 b) R) e 「今天我们不是去吃饭的,是去买东西。」9 o2 X2 S3 `6 p+ p$ y" i9 _8 Z
「买东西?」
1 Q2 u6 a- U: ]- E! q1 Y 「你去了就知道。」弛恩想看见小黑进商店时惊喜的样子,没有把计划全告诉他,只是叫他快些吃饭。8 P H; c6 D, \2 ~* N7 v
小黑听话的加快了速度,把弛恩递过来的东西迅速吃掉,还恋恋不舍的咬住他的手指,吮吸着上面残留着的牛奶香味。* D8 P6 ~2 v* y7 A9 V6 Y
弛恩被他无意识的动作弄的后背阵阵发痒,他作恶的低下头去咬住小黑的耳朵,怕痒的小东西摇晃着脑袋把脸转开,伸长手臂去勾自己喜欢吃的食物,把刚才吵着要人喂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X' C& D9 h" N" H8 p: i' P 肚子饿的时候,吃东西永远是他唯一关心的事。
$ b4 P/ g2 a% ]3 Y9 Y5 J0 {# k 没有得到理想的响应,弛恩觉得有些泄气,他空出一只手翻起报纸来,继续阅读种受比赛的报导。
$ s7 r2 ~( K+ o" I: p3 D0 I 入选复赛的总人数是七个,最后获奖者是五人,除了自己落选之外,没有得奖的还有七十三号选手游琴和他的作品,游霖。
' @3 |: @ q; \' o 对此弛恩觉得有些奇怪,按照他的了解,那个叫做游霖的孩子,从各方面来说都是非常优秀的。5 ?6 P0 f2 u% s! a
但他不知道游琴失踪的消息,而杀死主人的游霖寻找到合适的机会,在弛恩住院期间逃走了,选手和小受接连失踪这样重大的消息,组委会当然不可能公布出来,连小黑的遭遇都没有任何的报导。. \6 P) M! B* Z8 Z/ y; O5 \5 `
也许是七十三号用了违规的手段,被调查出来了,弛恩暗自猜测。2 w t/ R! j, Q& D- D* l
馨得到了第三名,他的名字底下所写的奖金数目,还比不上弛恩所获得的抚慰金,弛恩心里隐隐开心,觉得自己在实际上胜过了馨。
! i! P3 i- }' { 从某些角度来说,他因为小黑而获得了可观的实际利益,而与小黑的羁绊,也没有让单身的他感觉到任何困惑,这样说来的话,小黑都可以算是他的幸运星了。
9 l, G$ b5 K* K$ n 想到这里,弛恩又低下头,在小黑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刚刚吃饱,正舒展身体消化着的小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奇怪的转过头来望着他。
; u/ P; Q* `8 X# } 「吃完了吗?吃完我们就上街去了。」弛恩慌忙用语言掩饰自己的怪异行为,
, Y( @; T% U$ w, b 小黑点点头,轻巧的跳下地,颠颠的往门口跑去。6 I" t) ?! ]8 z9 |
今天上街的任务相当艰巨,虽然小黑只住了一个晚上,弛恩的购物单项目却不断的增加。
5 P/ h) R( ~% l' m 一开始只是准备给他买些童装,后来又增加到睡袋,而做早饭的时候又突然想起,小黑昨天在房间里学走路的时候摔了一跤,虽然没有受伤,却把弛恩吓得不轻,他横下心,打算把整个房间都铺上地毯,让小黑摔的躺在地上也没关系。
+ B- n+ p* D M# | y* J 除此之外,小东西应该也会需要一些玩具,没有一个孩子不喜欢毛茸茸的玩具动物,小黑应该也不例外。# v. q/ V* S( c; ]! `
其实弛恩非常想带着小黑,搬到更好的地方去住,可惜抚慰金不是摇钱树,在自己没有找到稳定工作的情况下,还是省着点用好。& m0 ?$ y+ {; h
步行商业街全部由地砖铺成,踩在上面发出的清脆声音让小黑十分好奇,硬是挣脱了弛恩的手,一个人在路上摇摇晃晃的又跑又跳,直到被弛恩拉扯着,走进寝具用品商店。2 S0 Q' T& l) j0 z% c# _
弛恩的预想没有错,刚才还惦记着地砖的小黑,一看见商店里琳琅满目的睡袋,立刻连眼睛都不会转了,直直的盯着那些外型和受果类似的商品,露出要流口水的表情。- ]8 X5 @7 `* V5 k8 K0 ] `( `. r
「小黑,你的受果虽然没有了,不过这里有很多睡袋可以替代,你挑一个吧。」弛恩说着把他抱高,让他看的更清楚些。
* d9 I( h3 k$ J$ h7 u9 `, P 「我挑?」小黑抬起头,盯着漂亮的广告图片,小脑袋转来转去,最后停留在一只淡粉色的袋子上。
$ d# R2 H$ d' L! x6 k 他依旧还是以受果的模样,作为挑选的标准。1 c# I% n$ \1 y6 |2 C
在尺寸上弛恩犹豫了一会儿,按照以往的经验,小受在发育期应该像小动物一样,比普通人类长的快,在成年之后才会减慢生长速度,所以袋子应该买大一些的;但是小黑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会不会和普通小受不一样呢?
' t* C) n9 E$ T4 C' e" F7 Y6 T 不过为了让小黑在睡袋里能舒服些,他还是选择了最适合他身材的,让小黑的身子刚好舒适的蜷缩在里面,试过尺寸之后,小黑赖着不想出来了,吵着要弛恩拎着睡袋在街上走。 I1 o3 ?! q% S) Z, [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把你扔在这里了。」弛恩吓唬他,把袋子折迭好。
+ ~6 A) v6 d. e, `. I6 n 袋子摸起来有些薄,看来需要再垫些东西,弛恩打算再买些海绵什么的,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么费心,小黑是不是能体会到。
: ~* ?5 Q2 v/ r0 O. c4 t7 l L% E1 Q 睡袋在家里没有合适的地方放,又不能让小黑挂在墙上睡觉,弛恩思考了一下,去买了一只小睡篮,里面垫上软物,就是张好床。: q+ D. I4 e0 s- E- B7 a
小黑望着睡袋和睡篮,用力吞了一下口水。
* Y4 v$ a( T1 V, o3 c5 R- b 接下来的时间,他的视线全都集中在自己的床上,连弛恩买的玩具小熊和橡皮鸭子都没怎么在意,弛恩知道他迫不及待,匆匆在地毯店约定好铺地毯的时间,带着小黑回家去。0 @" J. v& u0 ^, @$ `% j
他把睡篮放在桌子上,放上几只旧枕头,拍的软软的,又剪开睡袋,垫进海绵,做惯了种受的手艺活,加工睡袋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2 Y6 W. D K6 x! E2 }
小黑像等待主人铺床的小狗一般,抱着大大的玩具小熊,站在旁边认真的望着。& i$ l. \1 y4 h, _
「小黑。」7 B- \" u$ ]2 v3 y P; G/ {
「嗯?」
; `1 Q I. W) q8 U. R! Q" Z$ c 「等睡袋做好了,你可不要整天都待在里面,要经常走动知道吗?」弛恩担心小黑有了睡袋,会变得不想运动,让刚刚长出来的手脚萎缩下去。' @, ]1 ?3 q4 I* ~" ] P: Z( O2 |- [. T
小黑犹豫了几秒钟,不情愿的点点头。+ @+ c+ o% b; @
「要是你不听话,」弛恩指了指窗口,「我就把你扎进睡袋里,吊在窗框上。」
. }" \4 s* D$ } 小黑惧怕窗子的高度,发出害怕的声音,凑上来抓住弛恩的衣角。
5 _" c( _ \9 l 「我一定听话......别把我吊上去......」0 r) a+ i7 G" R/ h& a, w* f l5 y
「你乖就不会吊。」弛恩剪掉线头,把袋口撑开,「来,进来试试。」
: F& H5 ]" U% m' L! P& `0 T 小黑连忙把小熊放到一边,钻进袋子里,自觉的拉上拉炼。
. I: k/ P$ a; r5 M: t8 i4 j 弛恩把他小心的侧放在睡篮里,一碰到柔软的枕头,小黑就露出舒适的表情,动了一下身子。
1 B. D3 r, Y9 @# u 弛恩退后几步,欣赏这个蜷缩在睡篮里,玩具似的小东西。未染小坛gui搬1 e4 R9 |! n9 l) \& R
「怎么样?有哪里不满意吗?」& R1 D* q3 o' E6 y7 {7 q
小黑四下张望了一下,「不能晃了。」
8 k9 c8 P3 H" a' ~& x) M4 N 摇晃也是他喜欢做的事,弛恩点点头,「下次给你找个能挂着的地方,现在出来吧,睡袋还得洗一下。」; e. }, G; }% O/ q* {# f" p$ f0 b
小黑还想多赖一会,但是记起弛恩要把他吊在窗框上的威胁,连忙乖乖的钻出来。, x* g* ]% G" z/ P! I
忙了一上午,弛恩觉得有些累了,他看了看手表,坐到沙发上,准备等地毯店的人过来干完活以后,就和小黑一起出去吃午饭。! j$ v$ L0 x2 x1 o- r+ @/ K( q: C. ^1 z+ H0 g
钻出睡袋的小黑,习惯性的跟着弛恩一起爬上沙发,蜷缩进他的怀里。# S' f0 x# o5 E3 A
弛恩也已经习惯抱着柔软娇嫩的小黑,把头靠在沙发沿上,懒洋洋的抚摩着他的头发。
/ p$ U- d. t4 E2 I6 w% J% N 「弛恩,你对我真好。」沉默了一会儿,小黑突然开口。
" Y, _2 B, R5 I; k8 [7 S4 x9 i 弛恩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了,连忙捧起小黑的脸看看他有哪里不对劲,却只看见小黑迷茫又羞涩的表情。$ p8 E/ {* \! G# i
「我可不好,会用假牛奶骗你。」他脱口而出。% @3 R5 n, ?& }/ `
小黑的感激来的太快,让弛恩一下子不能接受,他还准备着两、三个月甚至两、三年的长期作战。
$ r' e+ L0 `# ~( D) O1 J. W) O) z 听到弛恩的话,小黑困惑的抓了抓头发,不知怎么回应才好。
/ {9 C _% \" \$ t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什么地方对你好了?」弛恩直起身子,让小黑坐在自己腿上,故作严肃的问。* ^3 e. I7 r' s! R- i+ j; C7 s
「你喂我吃的,带我出去玩,给我准备睡觉的地方,还会亲亲我......」说到最后一句,小黑微微的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3 \, |* L% X) Q, N& A3 ?! z& Z
「亲亲也是对你好?」弛恩笑着捏住他的小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5 P0 n4 T( G; f+ g
小黑红着脸不说话。
) O# ~9 e D- J( ^ 「那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回报我呢?」弛恩用手指戳戳他的脸颊。
8 U1 e$ r: k2 C 「我也亲亲你......」小黑说着伸手勾住弛恩的脖子,声音细若蚊蝇。4 h# P# Z F" N! K8 b
「怎么亲呢?」弛恩低下头去,小黑温暖的身上传来孩童淡淡的香味,随着他不安的动作若有若无的飘过来。" L( L K5 d' Y5 s/ p
「还是我来亲你吧......」弛恩轻笑了一声,慢慢凑过去,小黑却没了早上的勇敢,不住的躲闪,又不敢逃开,扭捏着被吻住。6 ] L8 F/ U5 D" N1 o
弛恩顺势一把抱住他,温暖的手掌顺着衣摆探进去,抚摸上小黑的后背,小东西感觉到痒,微微的张开口,柔嫩的舌尖又被迅速夺走。( I6 b1 j+ W- G
早上的亲吻让弛恩一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好像身体的什么部分没有吃饱,他小心翼翼的吮吸着小嘴里柔软的舌尖,感觉到小黑的脊背在轻轻颤抖。/ f4 ?: O4 k4 G5 ^$ B: D! p( x
手指慢慢下移到脊椎的凹陷处,摩擦着敏感的地方,迅速扩散到整个腰部的细痒,让小黑难受的挺直了腰,发出甜美的鼻音,在弛恩怀里无意识的扭动着身子。6 a* u+ E0 }/ V0 S
弛恩还想更深的吻下去,却突然感觉到小黑的声音不正常的越来越急促,他连忙放开,发热的小身体立刻瘫软下来,小东西倒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0 X$ N9 T' s( x& f4 y( g( e8 M
「你可以用鼻子喘气啊......憋坏了吗?」
) l! ^5 E+ `9 j/ e1 N: i% R4 p 他又急又想笑,捧起小黑的脸,涨红的脸色好像再多吻一秒钟就会发紫似的,小黑露出苦闷的表情,一脸哀怨的望着他,被吻的红肿的唇边,渗出一丝湿润的液体,弛恩伸出手去,用拇指轻轻的抹掉。
% R' T; F/ U1 t5 Q 这时门铃响了,他揉揉小黑的头发,站起身去迎接地毯店的工作人员。2 Z3 Y+ x, G0 J/ Z2 z4 _
小黑望着弛恩的背影,迅速跳下沙发去,紧跟在他的身边。, A4 J9 J! t9 ~* U$ n3 j- N, k
一转眼就过了两个月,两个人生活的很愉快,铺上地毯的房间,好像整个变得温暖起来,成了小黑的游乐场。
$ x% O7 h! }( b: k& p( [ 弛恩在窗子上装了铁框,让小黑随时都能趴在窗子上看风景,又在床头的天花板上装了长钩子,吊上一截绳子,把睡袋吊在上面,底下垫上睡篮,放在床上。
" ^; u5 D- ~8 q9 I" c8 ~ 这样一来,小黑就能在自己的身边入睡,而只要抽掉睡篮,睡袋又能自由的晃动,满足小黑喜欢摇晃的要求。6 g3 z! P4 n, b% R7 C
偶尔小黑也会同意和弛恩一起睡,那也只有天气比较冷的时候,小黑身体虚弱,非常怕冷,每当天气寒冷的时候,弛恩就会像过节一样高兴。
. X1 V/ z" U. F 不过高兴也维持不了太久,早上醒来时,小黑总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他远远的,抱着自己的绒毛小熊呼呼大睡,让弛恩觉得很郁闷。) l( I/ A0 }+ v% M4 ?
而小黑的身体,也没有明显的成长迹象,只是长高了一点点,这是在普通小受身上根本不可能的事,当初离开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提醒过,小黑受的伤太重,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7 l( e. X. s, Y+ n/ h1 c5 f 他一直都这么小,弛恩倒是不在意,只是担心,这么小的小黑,会不会还有别的缺陷。如果有的话......那又是他的错。
3 p! W& o# |+ t0 D8 I& Q9 `; [ 「弛恩,你在干吗?」小黑伸过来的小手,把弛恩从烦恼中拉了出来。& k* k; I. M9 q# l
「我在想晚饭吃什么。」弛恩笑了笑,捏住他的小手。
' ^- b; j6 X) I3 L; I6 m 他的小黑这么有精神,一定不会有什么缺陷的,他一定是多虑了。
5 l* R: Q9 T- e( T4 {" A) N 两个人正舒服的泡在热水里,小黑特别喜欢洗澡,暖和又舒服,而且每次洗的时候都要拉着弛恩一起,他的体质和人类不一样,在水里泡的久,皮肤就越是柔嫩细滑,而弛恩可苦了,在水里泡久了,手指上的皮都皱了起来。
4 Y0 J, R1 j# K; _- e, r9 L 「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再洗一会。」他亲了亲小黑的额头。
0 O" B2 U" Q" z! u9 Q 「你不和我一起洗了?」小黑露出失望的表情。
1 i5 ?5 J/ p4 W" `3 C 「我晚上有点事,要先去准备晚饭,你和鸭子玩吧。」
& o! B. R3 r/ t: f2 X7 u7 I 弛恩说着站起来跨出浴缸,小黑不高兴的噘起嘴,玩弄着手里的橡皮鸭子。
- f7 a, C9 ~ w 被热水熏的快晕过去的男人冲出浴室,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开始在衣橱里翻找衣服,他今天有一个推托不掉的约会。+ ]0 [; y$ \$ p
自从小黑住到了这里以后,好奇的人就没有缺过。) Q% u3 B+ M2 \
一开始大家以为,小黑是弛恩和女人生的孩子,在他费力的向每个人解释了无数遍之后,谣言渐渐传成了「弛恩有自交〈注〉的能力,自己生了个孩子」,又解释了无数遍之后,大家的看法才终于演变成「原来弛恩喜欢男人」。
: K4 z2 o" G$ B$ k. h" b0 D% N 事实上他对伴侣的性别没有要求,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2 z+ r0 U$ L' s. t/ |% `
接下来再没有人相信他和小黑的故事了,谁都不相信这样一个穷家伙,会是类似于贵族园丁的种受师。弛恩也懒得继续解释,反正连种受产业都发展了这么多年,同性恋情也早被大家见怪不怪了,误解就误解吧。
; ?4 X3 ]6 p" H; R! I8 Z 而今天的约会就是误解之下的产物。# G& e0 S3 S& v9 X6 e5 B$ j
事情的起因,出自于最近一个星期的小道新闻。; `0 W) A2 [2 U
贫民区的东面,是整个城市最著名的红灯区,每当那里出现新的漂亮女孩或是男孩,总免不了在贫民区迅速传开,被品评一番,而这次评论的主角,大家却似乎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兴致。
, e" F" I% L- h2 m: `; v: T 那个少年的身分和来历没有人知道,如同从天而降一般,好事者只知道关于他的很多传言,比如说,他只接顺眼的客人,而不计较给出的价钱;又比如说,会有对同性毫无兴趣的男人,见到他之后就抛妻弃子,再无音讯。0 G1 X. ]( u, g& }1 {$ R
贫民区没有多少出得起钱去玩的人,因此谣言被传的越来越玄,那少年似乎是一个妖怪。
8 q; q8 ~) J+ ]* T7 e 弛恩本身并不在意这些新闻,照顾小黑就足够他忙的了,即使新闻主动钻进耳朵里,他也无动于衷。可最后,还是被扯了进来。2 {& U T4 N7 j# T5 Q, k
这个周末是他的生日,过去曾经一起赌过钱,却很久没有联络的几个人,突然冒了出来,吵着要为他庆祝,去红灯区快活一番,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少年。# e9 i+ e# `# ^1 ?/ k+ O8 |( r
他心里很清楚,这么大的年纪,哪里还有庆祝的兴趣,他们只是想让自己分担一份酒水钱。) a- j9 k- `% w. g; Z) \) W7 @
但是他也没有拒绝,自从有了小黑,他几乎整天都没有出去玩过,有些地方快要生锈了。而小黑现在也已经有了自理的能力,留他一个人在家里一晚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弛恩不可能永远形影不离的和他在一起。
! p7 g2 h0 o, Y9 O7 Y 匆匆吃过了晚饭,弛恩穿上外套和小黑告别,听话的小东西早被告知自己不能跟着一起去,伤心的站在门口扯着弛恩的衣角。
: M: C' j* w; Q4 v6 K 「早点回来啊。」; B {2 O9 a7 r) W l" o) Z R
「知道了。」
; c# h9 K2 a7 t5 f) Q/ \ u, B( s2 y 弛恩弯下腰轻轻的吻了他一下,小黑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
4 b' U# ?9 W' } 弛恩皱了皱眉,小黑的身上有点烫,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起先以为他是发烧了,可是他的精神却没有任何问题,胃口也很好,看不出生病的迹象。
) D/ m* h9 w6 g5 g. r 「小黑,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担心的问。% d0 U7 K6 z5 v1 M+ [
小东西摇摇头,「没有啊,就是好像什么地方有点痒。」2 M* A7 G, e7 ?/ d+ Y' f+ v" V
「什么地方痒?」
; {! d6 d0 V. s" @& B 「......说不清......」小黑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
- d, Y C/ v, i; R# _ 眼看聚会要迟到了,弛恩把小黑推进房间,又嘱咐房东太太照看好他,一个人离开了公寓。
3 J0 ?6 Y0 h: X( _9 B 等找一个休息天,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7 ]/ U% Q) `4 L6 y% e; }7 Y8 \# G 注:是指类似与花朵的「自花授粉」的能力,借指弛恩可以自我交配,产下后代。
! u7 D7 A1 |4 T 9 o! u# y) j7 d6 E: G- r. F
第八章2 y5 M8 w/ s Z
( F4 @ Q( {# b9 m0 m+ C$ j3 d7 T 临近秋冬交际,日夜的温差越来越大,走出公寓的时候,迎面吹来一股冷风,弛恩瑟缩了一下,把领子竖高,耸起肩膀走上大街。
* G1 ?5 _/ a3 e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上以前的生活,对于今天的聚会有一些期待未染小77坛搬,毕竟这种生活是他过去的全部构成。1 p g" F0 e" l, |" D- J! [' @
当然对于从未去过的红灯区,他也十分有兴趣,那个颠倒众生的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样,他今天要去见识一下了。
9 z, M" d6 b2 v) h- R+ s$ M 周末的每一处娱乐场所都挤满了人,等到达那家店的时候,早就没有空位了,弛恩东张西望的找了一会儿,才在一个角落的位置上,看见了那几张熟脸,正在向他招手。) G. B8 i9 m$ [* g* `
过去因为相同喜好而联系在一起的朋友,还是和以前一样,分散的时候谁都想不到联络感情,可一旦聚集起来了依然很亲热。
, l% i$ K5 \* Y7 I 刚一落座,为首的温尼就无限惋惜的在他耳边大吼:「你来的真不巧!佑佑刚跳完舞!」4 }* s' B, x; b3 E7 Z0 g
佑佑就是那个少年的名字。温尼是同性恋者,这早已是朋友圈里公开的秘密,舞场里震耳欲聋的噪音,吵的弛恩脑袋发胀,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一边灌下一杯酒,又往嘴里塞了几个冰块。
! {3 U3 `2 f( @ 这时喧闹的舞曲声渐渐小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舒缓的蓝调,幽暗而浑浊的空间里,各处座位上,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一束柔和的聚光从舞厅正中垂下来,然后缓慢的移动,最后停在舞台的边缘,那里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少年。& S9 p9 }8 N# v% y6 U& k# h4 y
「佑佑要挑选今天晚上他看中的客人了。」温尼老道的解释,「看中以后他们会去玩一个小时,然后再挑选下一个。」
- X) z. C% [9 p; O 看来为了今天,温尼做了不少功课。弛恩向后靠上椅背,远远的看着。- G u3 D- c/ u5 ]( v0 Z5 y P
佑佑一身黑色的皮装,领子斜斜开到胸口,在灯光的照耀下,毫不掩饰的露出细嫩的肌肤,皮装的腰间,手臂上和腿上都如被剪坏一般的开满了口子,随时都在诱惑那些猥亵的手指。
% s9 C# E& j5 G" w 佑佑每经过一张桌子,周围的人就会争先恐后的吹口哨,做出各种下流的手势。- ~2 i: Q- L; F, l; y5 P
因为距离太远,弛恩看不见他的容貌,但只要看那些人的反应,就能想象出这个少年是多么的美丽。0 {& B. e, Z1 n0 _# A1 e9 X$ D s9 D
而奇怪的是,他对那个少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走路的姿势,模糊的身影,都好像在哪里见过。- U: p2 _5 e2 M) j
佑佑越走越近,他还没有挑中今天晚上的第一个客人。他偶尔会停在某张桌子前,伸出手去,又在对方抓住之前快速收回来,却没有掉入任何人的怀抱里。
( p" W0 \% l+ s$ e& i 温尼感觉到自己有了机会,有些激动,他来回晃动着胳膊,好像喝了兴奋剂一般,美人是他最喜欢的类型,而据说,佑佑也喜欢挑选像温尼这样高大健壮的男人。' H7 ?# K' Y% {7 k; e5 j+ ] T
弛恩突然很想阻止温尼,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佑佑已经走到了他们的桌前。+ l) Y3 T% }, m1 m9 R
他看起来大约二十岁,有着一头柔顺的金发,雪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性感的小麦色皮肤泛出柔和的光泽。. `" W, b& N( s8 I" D
弛恩退回椅子里,在角落里默默的观察他,使劲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 T4 z7 [. L( U% B) a 佑佑这次并没有立刻伸出手,而是在众人的口哨和起哄中,缓缓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最后终于把视线,停留在期待已久的温尼身上。( C1 u( @( ~1 q4 v H( Z& A( z
还没等他伸出手,温尼就如饿久的野兽扑上去抱住他,少年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随即陷入与今天第一位客人的热吻中。5 u* f+ c- t" k0 R$ Y7 J
两人如情侣般旁若无人的拥吻爱抚,周围的口哨和欢呼声越来越响,之后,温尼搂住了佑佑的腰,和他一起穿过舞池,消失在舞台边的小门里。
% k% t6 q$ g( d; z1 }! }/ [3 q 「这小子运气还真好!」同行的乔啐了一口,无比羡慕的说。
2 W' E! L: z+ s6 h: f; \+ g0 c4 A 弛恩依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这里嘈杂的气氛和酒精的麻痹,让他的脑袋有点僵硬,唯一庆幸的是,自己隐藏在阴暗的地方,那个少年肯定没有看见自己。
) M: O" U6 i4 q; n- p4 M3 y6 q 他站起身,想去外面吹一会儿风,乔他们只以为他因为没有被选中而泄气,随便打了招呼就自顾自的继续玩。
/ V% Y) i( k( \: e1 Q 一个人在外面清醒了一下,弛恩觉得很无聊,他本以为重温过去的生活,会让自己很兴奋,却一点也没有开心的感觉,只觉得这样的地方很嘈杂,让他头疼。就连过去少不了的烈酒,现在尝来都有一种呛人的味道。; d! M' P7 P2 }9 ?* j4 m% i% y
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不能适应过去的生活模式了。
5 J) h0 T$ X( u4 _9 e 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他借口有点喝醉,上了个洗手间就准备回家去。0 n. R2 Z S- g& y1 c1 I2 i
他有点想念一个人孤独在家的小黑了。 [7 J$ @' F" R! N' C
洗手间里暗暗的,几个隔间里传出压抑的呻吟声,分不清是男是女,弛恩在池边洗了把脸,让自己回家的时候能精神一些。
8 R. P3 c# ~ m' ]9 ?! R- P 抬起头来的时候,原本光洁的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弛恩惊的浑身一颤,差点叫出声来,他脚底打滑的扶住洗脸台,歪斜的转过身去。
* K C4 S6 i- } S; c 借着莹白的灯光,来客的面容被清楚定格,弛恩瞬间僵硬的不能动弹。8 C( m" b+ N# x* J$ u
那是一个他完全意想不到的,绝对不相信会在这里出现的人。
- T# x) c. ]) r8 ] 「馨?」他犹豫着,难以置信的喊出对方的名字。9 M9 X' R' f0 @% K& N( v
看见弛恩认出了自己,馨露出那种熟悉的冷淡笑容,他看起来依旧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脸色,却穿了一件花俏的衬衫,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说不出的别扭。* s8 |6 N9 R/ \4 q( }* C
「自己种的小受不能满足你,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寻求安慰吗?」他走近两步,嘲讽般的问。
9 ~, X! o% Y, Z1 a 弛恩顿时涌上一肚子气,张了两下嘴却无言反驳,他一看见馨就会脑袋抽筋。
* b# T- r- B0 h6 G5 F3 { 「那你怎么也会到这里来?」没有办法反驳,他只能反问。0 b! k$ U: f1 Y) `$ `0 T
馨收敛起笑容,没有立刻回答,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他立刻抓住弛恩的胳膊,把他拉进阴暗的角落,使两人不至于太显眼而显得奇怪。
1 C1 N1 I- W/ r: F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他凑近弛恩,脸上是认真到近乎严肃的神色。
2 z- U: |5 a4 ?/ Y5 T+ v 「什么事情?」弛恩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莫名其妙。
+ q) j: M: a8 _4 B6 E* f, b5 Z0 j 「这里说不太方便,能不能另外找个地方?」/ I q7 v: d, q% Q
「不行,我现在要回去了。」
$ Z+ H3 h2 B; |; Y9 b( D 「那明天行吗?我到你家去。」
R4 ?' M7 b2 w 弛恩想拒绝,又被馨的严肃吓到了,他觉得馨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有不良企图的样子,只能把自己家的地址写给了他,虽然不喜欢他的脾气,弛恩却从来没有怀疑过馨的品行。
2 V/ g) v7 a, C 「到底是什么事?」他忍不住追问。- _4 h t8 O `; y4 G1 O1 O
「很复杂的事,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馨把字条小心的收进口袋里,对弛恩点头告别,然后又像出现时一样,迅速的离开了洗手间。
9 b: q* `+ a6 j( I 等弛恩回过神来追出去时,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 i% ?; R) q( {1 e1 N1 c+ Y
不管怎么想,他都没办法解释馨的任何一个行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6 c% v2 x: ^3 L! t/ [! t
百般思考毫无头绪的情况之下,弛恩只能把馨的事情暂时抛在脑后,等明天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他确信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不怕有人找上门。2 w D" p; j( P6 X9 L$ b" q: t
他推开门走出去,把俱乐部疯狂的音乐声隔在里面。5 Q r5 w: s" B$ m; Q4 k7 s4 x
走出红灯区的街道,拐上回公寓的小路,喧闹声和旖旎的灯光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好似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j$ H! d. M2 {' d4 j3 ]- @
弛恩加快脚步往家的方向走去,时间已经很晚了,除了小巷子里偶尔有几个歪倒的醉汉,几乎见不到行人,淡淡的夜雾在小路上弥散开,让整个贫民区看起来雾蒙蒙的。
& E: @9 E( H: ]( l 还没有走到楼下,远远就看见自家的窗口有个黑影在晃动,小黑正伸出脑袋来,在窗框后四处张望,看见弛恩,他高兴的挥起手。% |4 v* J. t: W+ L
弛恩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吵到邻居,又挥了挥手,小黑立刻明白的缩回脑袋,关上窗户。; i6 P( C5 I5 `3 P2 B
弛恩加快脚步,上楼,转弯,开门,还没跨进房间,小黑就飞也似的扑过来,他顺着惯性把小黑搂进怀里,一边不住的亲吻,一边关上房门。
' T, i$ W+ `6 t: f( ?4 F1 ]6 ^ 随着门被关上时轻微的喀哒声,弛恩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2 F; D# o0 i/ a' I
这样才对劲。
- ^1 {+ _) A2 b* u; M 桌子上丢着空的牛奶盒,沙发上摊着本书,旁边还放着玩具小熊,一下就能明白小黑今天晚上都在干什么。
6 W4 c* g' d+ p8 u9 {& D3 h 「你怎么不睡觉?」弛恩把小东西放到沙发上,又把桌子收拾干净。! R% r8 ~) ? I
「你不在我睡不着。」小黑咕哝着回答,他已经有些困了,说话的时候,眼皮都在不停的打架。2 e: G' a3 Z/ G! K3 N' w
「去刷个牙,然后快点睡觉吧。」弛恩拍了拍他的背,又感觉到那种不正常的热度。
; X- N6 r7 U" V6 h 他收回手,疑惑的低头看着。
4 Y# T/ ~) l; x 小黑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打了个哈欠便乖乖的往浴室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
, g6 _# {% ^: p7 \ 「弛恩......今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 k' y( F1 f5 k2 Z% Z5 c
「为什么?」弛恩正在准备睡袋和睡篮,听到小黑的话,觉得很奇怪。
9 O% e& Y% j M' v, v! J8 W 「不行吗?」小黑费力的睁大眼睛。, d, @# A2 i/ v
「当然行了。」抱着温暖的小东西睡觉,弛恩求之不得,他赶紧把睡篮放到一边,在床上多垫一条毯子,把床弄的软绵绵的。
% v% D1 T" [1 i% Q* G( U 过了一会儿,几乎已经闭着眼睛的小黑穿着睡衣,带着牙膏的薄荷香味,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爬上床去,习惯性的蜷缩成小小一团。
/ j6 R% C2 c( A- C6 ?' Y1 Y# m2 h 「你先睡,我马上就来。」弛恩低头亲了亲他的脸,拉过被子,关上灯,转身去了浴室。
8 w" t9 B: O! g6 P# W! H 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喝的酒好像多了点,浑身都不舒服,想赶快躺下休息。. q( v, z# N8 k) w
等他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静悄悄的了,他以为小黑睡着了,便借着窗外的灯光,蹑手蹑脚的躺到他的身边。6 `7 ]1 m; _: n, S' b
刚拉上被子,一直闭着眼睛的小黑却突然动了,像撒娇一般往弛恩身上靠过来,那种超过正常温度的、热呼呼的气息又立刻传了过来。
3 |+ o- M7 q N! p; e% J } 弛恩翻过身去,像平时一样把他抱进怀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背,小黑却不像往常一样安静,而是开始不安的动来动去,小脸不停的磨蹭着弛恩的胸口。
& w! R, `6 r4 `3 i' m% ?7 w 「你怎么还没睡着?」弛恩奇怪的问。
3 Z+ n- l1 t, A 「热......」小黑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 _ a: N3 q1 B) ` 房间里的温度很低,怎样也说不上热。
! _, o5 r5 Y8 I& J7 p. f7 y. | o 弛恩又把小东西抱的更紧些,无意间感觉到,小腹上顶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9 [7 v6 t$ M7 T8 \ 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弄错了,连忙把手伸到小黑的腿间,却证明了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 l( T, v- Q C6 E! G5 h 他捏住小黑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小东西半闭着眼,一双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正迷离的望着他。4 J; ?( S( T, W6 w
弛恩试着在另一只手里加大了力气,小黑立刻弓起背,窝进他的怀里轻轻喘息。$ u4 g! D) P4 v* z
弛恩终于明白小黑体温不正常的原因了。9 {4 g8 Q3 ^, f$ }6 w
他在发情。1 s( ?( K% k) e* d7 M, Z" _
从受果里诞生的小受们,有很多生理特征类似于小动物,发情也是其中之一,成熟之后的小受,每个月都会发一次情,那时无论平时多么害羞的孩子,都会变成魅惑人类的小妖精。
! b4 n' y8 F1 o* v0 r0 e 弛恩之前只是对这部分知识,停留在了解的层面上,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发情的小受,平时天真纯洁的小黑,这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微红着脸,无力的轻轻蹭他,好像在渴求主人的疼爱。
, P. [& \2 T: M/ H 意识涣散的动作,充满了诱惑的意味,连弛恩都好像被他的气息同化,浑身渐渐发起热来。
+ L; h4 b6 x% o+ }' B& J, H/ }' g+ l 「小黑......你是不是这里痒?」' r/ T, q% x9 R9 ~- r/ l f
他把手探进小黑的睡裤,握住手里半抬头的小芽,小心的揉了几下,小黑立刻发出啜泣般的声音,身体却热切的迎上来。
% I3 \; s# _* x9 q3 D4 w* c) V8 [ 「真可爱......」弛恩忍不住笑起来,小心搂住小黑细细的腰,向后平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缓慢的压上去。/ z) s. o) \. D5 f, y! ?- G
小东西立刻紧紧的贴上来,两条小腿淘气似的缠住大叔的腰,嘴里发出撒娇的声音,弛恩轻声哄着他,然后低下头去,吻住他的小嘴。/ i3 n0 a8 e- F9 N
房间里传出湿润的声音,微冷的空气渐渐的,渐渐的变得温暖起来......' k/ t! k. E, J- i! c: ?0 X* V, [
发泄过后的两人都瘫软在床上,小黑没有说话,没过多久,就轻轻的打起了鼾。
* O( r8 H5 q8 C' H 没有预料中的撒娇或者羞怯,弛恩准备好的安慰话语全都派不上用场了,他苦笑一声,不好意思打搅他的睡眠,只能仔细的替他掖好被子。5 m7 D0 o+ H: k' c) v/ b, W( c
离天亮还有好一段时间,很久没有的激烈性爱,和迟迟不退的醉意让弛恩十分疲倦,但是他不敢睡着,生怕小黑会突然醒来,有什么需要或是哪里不舒服。
2 X" _+ m+ E9 F 身子累的不想动,他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等着天亮,眼皮却越来越重,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突然传来轻轻的响动,他连忙睁开眼睛,刚好看见小黑从床上跳下,光着身子往浴室跑去。/ @* G/ j% q6 x0 E+ A
「穿件衣服......别着凉了......」他用手撑起身子,脑袋却传来一阵钝痛,整个人一下子跌回床里,除了疲惫的原因,还和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有关。
2 {7 |, z. r% C6 s( m A- O 他甩了甩头,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l4 K( ?- n8 J( B T. q3 u
, F9 c( t7 u* h( j/ ~) f! U, _ 第九章 Y% }; m! A7 U% i$ u* F
1 ], [7 {. u9 w* x; r5 w( u 天已经大亮了,床上乱的一团糟,空气里还残留着暧昧的气味,弛恩看了看钟,已经快八点了,幸好今天是周日,不用去百货商店打零工。( B' l s9 C5 q2 g. T
他仰面躺在床上,耳边传来浴室里哗哗的水声。3 s$ G# X8 s( o9 n
小黑在干什么?是不是受了伤不肯说出来?弛恩突然觉得自己昨天借着酒力,有点太得意忘形了,虽然小黑是个天生的小受,又处于发情期,但是他那么小,适合这样做吗?0 E1 J& M/ P& }% q8 T" {% i
可如果不做些什么,弛恩又不忍心,看着他被无法发泄的欲望折磨的样子。* x, l; w- @6 D
什么不忍心......要不是酒喝多了脑子胡涂,也不可能想不出别的解决方法......再说自己明明也爽到了......( `. f) i5 N+ S
弛恩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想着,等一下和小黑说些什么好,破旧的床随着他翻身的动作,发出脆弱的「吱嘎」声。5 G0 ~* T) j% p- _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他皱着眉思考,现在这个时候是谁会来,浑身突然一冷。
" _* n% n# X7 X( u4 b2 F, O& p) y 馨!
/ Y5 Z; |4 t" @/ r7 E 肯定是馨!5 p, \! D! a1 k, o" C N: b
小黑裹着一条浴巾,匆忙从浴室里跑出来,往门口跑过去。
* i$ U5 i0 Y7 R, Y 「别!别开门!」弛恩狼狈的几乎从床上弹跳起来,一边对着小黑挥手。7 l* c* t- y$ @+ W' H$ g
而就在他弹跳的一瞬间,身子突然向下一沉,然后,随着轰的一声,四周渐渐漫起一团团的尘雾,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 P0 X' A) e6 o, m 弛恩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仰望着突然升高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7 o& U% ]) X# K 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床,经过昨晚的剧烈运动和刚才那记弹跳,终于寿终正寝,塌了。
# D$ _# p" N3 H& ^; f* P2 d+ K 过了几秒钟,他才终于回过神来,一边咳嗽一边从塌了的床里爬起来,在依稀的灰尘中,他看见了此时最不想看见的人。/ L0 `: Y) y! h1 q1 g8 c& {2 I$ `
打扮整洁的馨正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
3 d. W6 q2 b+ X9 L 弛恩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自己昨天去了那个聚会。
; c" l' g" N: Q2 l+ e' c 馨默默的扫过房间里的两个人,看了一眼小黑脖子上的吻痕,又瞥了一眼凌乱盖着被子,明显赤裸着的弛恩,立刻全明白了。- z; X) V5 R5 V, D! O8 ^9 F6 F
「你好厉害,把床都做塌了?」他瞇起眼,冷冷一笑。
2 |$ _2 k+ I3 {4 x$ s 弛恩顿时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或者立刻把馨掐死。
) D8 d) c6 q& a5 |7 I8 s( F/ a& s' q 「是又怎么样?」他忍着快要发疯的情绪,毫不客气的冷笑着反问。
, E+ s: l: D3 l) r 小黑不知他们是怎么回事,疑惑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4 ~1 N2 s3 p( j `
馨耸了耸肩,「没怎么样,我来的太早,也有错。」说着便绕过床,一路走到窗子边,转头看着外面的风景,意思已经很明显。2 Q" W& y# R! j
弛恩赶紧爬起来把衣服穿好,又冲进浴室简单的漱洗了一下,在镜子前确认自己已经没有狼狈的样子,足够可以见人之后,才走了出去。# \( }' r, W& c0 n6 {( P T+ Y9 w
这时小黑正站在馨的身边,抬着头,好奇的望着这个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的人。# m! V" r9 [4 u0 Q# l2 h6 C
弛恩咳嗽了一下,开口问:「馨,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未染hh小坛搬' K/ `* A2 N& H; Y6 ?3 q- S; z/ h
他当然没有给他喝什么的意思,只不过礼貌上表示一下。' ]0 F8 e |' i) a+ c
「不用。」馨客气而冷淡的拒绝了。
A% o( O7 T6 i F2 L 「馨?」小黑重复了一遍。
# ?' `) m& x: F5 q 馨低下头对着小黑笑了笑,「馨是我的名字。」
: R( n4 f3 t, L( u 小黑哦了一声,想了想,认真的指了指自己,「馨,我是小黑。」
% H* J5 a3 l! m7 |6 |' x 「我知道。」馨伸出手去想摸摸小黑的头,眼角却瞥到正十分不悦、大步走过来的弛恩,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t$ |2 Z* f- ^+ ^9 Q0 B 听见馨说知道自己,小黑迷惑的歪过脑袋。
% g1 s, _1 ^6 R0 x5 H: q. |& Z 弛恩恨不得离开馨越远越好,当然也不会喜欢小黑站在他身边,他走过去,双手穿过小黑的腋下,一把把他抄起来,放进睡篮里,又顺便摸了摸他的脸。$ U- j; Y4 Y9 R) h8 s
幸好,小黑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如果他现在再胡乱发情的话,搞不好馨会以为是弛恩对他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
* l9 u- C; G& x& v; @ 「你先睡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0 T3 u7 C g& @# a1 ]( R. P/ S* C 他拍拍小黑的小脸,娴熟的把他塞进睡袋,在睡篮里放稳当,搬到窗下照得到阳光的地方。4 t+ j2 |- @4 G5 `& ^- A" H& k2 l
昨天的激烈,也确实耗去了小黑的很多精力,他现在一脸迷糊的表情,听到弛恩的话,乖乖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安静的睡了。
, S4 s* v# a5 J 馨站在一边,看着弛恩细致的照顾和担心的模样,低着头笑个不停。
: B: n' K$ g7 u& w3 |5 C3 @3 W 「你笑什么?」弛恩不高兴的转过身来。* J6 } S# W4 @. t5 n" |+ Z
「笑你像个爸爸。」
9 M9 M5 c+ u$ ^8 x( _6 ]/ ] 馨伸长了脑袋,饶有兴趣的望着在太阳底下睡觉的小黑,小东西在睡袋里蜷缩成小小一团,睡的正香。& S6 i- r% [7 x @6 d+ Q1 D
「看什么看!」弛恩走上两步挡住他。
9 p4 v T& H+ p) z" t; J# k 馨看了他一眼,轻声嘀咕:「真小气。」0 N2 }1 n: [1 h& t/ R
说着他一个人走到沙发边上,毫不客气的坐下。: }" Q5 X4 `7 Z+ Z7 ]% X
「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可告诉你,要不是我昨天喝多了脑子有点胡涂,绝对不会把家里地址写给你的。」弛恩没有兴趣和他坐在一起,自己扯了张椅子。8 e3 v. ?4 I0 D" l
「喝多了啊......」馨发出若有所思的声音,眼睛朝睡篮里的小黑望过去,指责弛恩酒后乱性的意图已经很明显。4 J! f. c" N: i4 E Q/ v
「你再不说正题......我就赶你出去了......」弛恩咬着牙。9 U; ^3 j( I% J+ a+ x, @/ T
馨耸了耸肩,渐渐收起嘲讽的模样。
, F w4 h% h$ x$ p: X( ]; x& e 「因为有一些私人的问题,我没有办法请你到我那儿去,不过贸然打听你的地址我也有错,其实昨天我应该和你约定我们都方便的见面场所,下次我会注意的。」
5 s: g5 P8 X( E- `+ v% z9 m 「最好别有下次了。」弛恩冷笑。! s2 d7 p5 _$ H: s
「希望不要再有,如果事情能在今天全部弄明白的话。」
1 ]: @* O, b; P$ ] 「到底是什么事情?」8 h9 z6 m$ i: O9 @7 K- Z
「你昨天为什么会到俱乐部去?」馨直白的问。$ M6 B# a; \5 {; {* B
弛恩觉得很奇怪,「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h7 W7 M0 o; n* i( a9 Z: w
「是去干什么呢?」馨不依不饶。
" u( h; G5 R" R7 S1 h: p 弛恩沉下脸,「你再这样我真的要赶你出去了。」; E# j! v F: ^& n F% P( @
馨摆了摆手,「你没有必要担心,也不要抱着这么不合作的态度,我想我们应该是站在同一阵在线的。」* W/ B) H/ M& w+ O/ j; T
还没等弛恩弄明白他的意思,馨就伸出手,张开手掌。. q9 E' x j3 Y! u( z6 _
他的手掌中心有一串灰色的条形码,感觉到光线的变化,条形码开始不规则的闪烁,然后投射出一个半透明的王冠立体图形背景,上面是馨的照片,以及一长串浮动变化的文字。. g, Z! l; x z, n3 N
弛恩皱起眉,沉默了几秒钟,像是不相信般的开口问。( ^- G9 _; m& t$ Y# X$ u' J
「你是......星系警察?」
6 P/ Q' _# m+ e. u0 r0 {# k 星系警察是本星球所在的星系,及其相邻多个星系的治安维持者的总称,可不是在弛恩家附近,那种维持治安的小警察。1 ?0 t4 V" }( r* G4 w6 w
这多个星系采用民主共和的体制,星系警察拥有最高执法权,地位仅次于星系的领导者。! o! ^( }) l5 v( O3 k% |* T
因为星系内的星球数目众多,没有十分重大的事件,星系警察不可能出现,弛恩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星系警察。& k* u4 _" Z9 G$ j/ s% \9 o
看见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身分,馨隐隐露出傲慢的微笑,把手放下。
5 Y* z# m( C4 T( k 「正如你所见,我是包括本星系在内,三大星系的治安维护者。」
+ L: S' v, Y+ L1 ^8 q4 @) F8 J 弛恩突然明白,馨这种高傲冷漠,又略带嘲讽的气质从何而来了。所有人都知道,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现在绝大部分警察都已经由机械人担当,星系警察中机械人的比例,更是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馨能以人类的身分成为警察,必定是极为优秀的人才。
3 O- W7 p; n7 y, E5 _* ~2 w 人才总是有点骄傲的。
; y4 q7 s9 `( U" D) ~. E& O5 ^ 「那么,警察先生,」他斟酌着开口道,「这么急的要见我,到底是什么事呢?」
! @3 q5 v; U! f 「就是我刚才所说的事,与你去俱乐部的原因相同。」 t! f9 M" Y% p0 k
「我去那里是和朋友聚会......」弛恩觉得脑袋转不过弯来了。
5 C3 o$ B6 E) H# d0 w 「聚会?」馨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不说话了,像努力思考什么似的深深低下头。: k* U* y: s6 i3 `4 f; d6 B% K
弛恩奇怪的看着他。
% T' r, a; }$ n, L# Z' [ 「你说......你去俱乐部,只是因为一次普通的朋友聚会?」馨低声问。" j7 {, d, w# ]/ R; L- q8 m# l
「就是那样。」, S2 k& k: I. ^4 e9 f3 u; N+ F. L
「我知道了,我......好像弄错了一些事情。」馨说着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好像高估你了......」) A6 ?9 Z0 M( ?8 p- {4 P
这句话带有贬低的意味,弛恩听了当然很不愉快。
7 E' ^/ H) D* y 「你这是什么意思?」 R4 {2 ]( C& I3 v1 A# X
「我以为你是在和我调查一样的事情。」馨抓了抓头发。
# M" {# e. T( W8 o" ]0 a y! [* g 「什么事情?」# I. ^0 e/ \) ]
「关于那个叫佑佑的人。」- Z, l+ x! H# r
「他怎么了?」弛恩说着联想起馨昨天晚上,那身不合时宜的打扮,难道那时他是在做暗中的调查?
! y4 p$ I* U( Y 「你感觉不出他怎么了?」馨反问。
# a, K; f" ^2 W. P1 G7 t$ w+ ~ 「我觉得他很面熟。」弛恩说出了那种一直忘不了的感觉。
2 w, D2 L4 K, a+ E4 h3 C _9 X 「当然面熟,你见过他很多次。」馨露出胜利者般的微笑。# R/ J2 g0 ~9 n3 O F. G6 r5 @
「见过很多次?」+ a0 G h4 O7 l
「是的,很多次,在种受比赛上。」
5 C; A! N! t; n 弛恩的脑袋里,突然好像有大量的东西涌进来,两个月前那场比赛的场景,飞快的在脑海里浮现,所有见过的人一一闪过,最后定格在某个人的身上。% F1 E- x; z6 P" x* K+ n
其实他本可以更早想到那个人的,只是混沌的大脑阻止了某些部分的运作。% H" u1 o6 e" p
确切的说,他并不是人,而是在所有小受当中,最先落地行走,长大成人的那个......( z* c9 R2 s L" t
「不可能,」弛恩断然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小受在发育期确实成长的很未染小坛搬快,但绝不可能在两个月里,变成成年人的样子。」
' Q$ c1 u# U/ D' ?7 | 对于种受知识的了解,也是他没有把佑佑和游霖联系起来的原因之一。3 l: P3 r2 `* F8 T1 K, k, z8 ^
「如果他吃了什么东西,导致变异的话呢?」馨淡淡的问。
8 o# x& E1 N# ]/ Q$ | 「任何食物,即使是激素都没有这样的功能。」弛恩有着多年的种受经验,对这方面的信息了如指掌。
0 S" I# h8 T2 l. B+ ^: ~4 u- v 「世界上有很多可以吃的东西,我相信必定有一种,能让小受吃了以后快速成长。」馨说着叹了口气,「但这只是我的假设。」
3 w* @3 O9 e' I6 S& r8 c3 g/ H+ S0 u 「种受比赛中的七十三号小受游霖,到了红灯区成为红牌,你就是在调查这件事?」弛恩得出结论。: L" W0 |% d2 I$ c. }1 M
「大部分是这样。其实我本来根本不会调查这种事情,一来,七十三号对我来说是完全的陌生人,他做什么和我一点关系3 U5 S* F% d& e. h$ s3 p( A8 w/ k
都没有;二来,我现在正在休假,工作的话对自己没有好处。」
7 H6 Z4 D6 u8 Z+ @* B3 o 语气里的优越感一览无遗,弛恩头疼的闭起眼。2 S6 V$ a2 W. W; N% b
「不过,」馨说着立刻转折,「我是从外界的传言,才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x' U( g) e0 g# s6 ?9 {
「佑佑,或者说那个七十三号,是俱乐部最新的红牌,这有什么不对劲?」. P: Z7 u8 g1 w3 Q" M! ?
「红不红不是问题,关键是,他是怎么红起来的,传言是怎么说的?有性向正常的男人,在见过他以后就抛妻弃子,再无音讯。」$ |% m# g$ e, g9 U
「是的,传言我也听到过。」% o6 n; h. R2 `* H/ A0 r% i) |# C2 q. O
馨冷冷一笑,「你觉得这世界上,可能会有这么有魅力的人吗?神话里的妖精都没有这样的本事。」7 v l6 P) l+ V% G# r
「那你的意思是,那些人不是因为他而失踪的?」
/ V$ [7 |' w5 Z1 E( W; K( M 「的确是因为他,但是绝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上他。」% Q! v G; X$ e6 U& p
「那他们失踪到底是什么原因?」弛恩追问。
- D" m/ f# P, o% v2 Q) G& U 馨一摊手,「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我的猜测只是,七十三号在种受比赛之后,通过变异,已经长成了成年人的样子,并且接触过他的男人都失踪了,或许这两者之间会有联系。」
) v- q( j4 Q. @1 a 「原来你在调查这件事。」
6 g F- ~; r% l. a% N$ d* l 「是的,我本来还以为你也发现了,在和我一样做调查,结果没想到......」
& T, B8 g G" f/ ~3 a% D- \' @ 「你太有自信了。」弛恩讽刺道。2 t' r$ v/ p7 _$ {5 T x
「不,我还是坚持,是我太高估了你。」6 s/ A' Y: H+ m) t3 ~
「就算高估吧。那现在误会搞清楚了,你可以走了吧?」* `+ i, G" e6 z& Z
「走?」
* N! o W2 [8 K I5 c" G+ i 馨皱起眉,「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昨天你的朋友不是被佑佑选中了吗?」! @2 ^% I: C- t
弛恩这才想起昨天晚上,佑佑的第一个客人就是温尼。$ M! R1 s% E/ Y8 j1 u% D
「我想......不一定每个人都会失踪吧......」除了和温尼只是酒肉朋友的原因之外,弛恩也不喜欢扯上太麻烦的事,一个小黑已经够他忙的了。+ k! c0 m \- G3 e" h! K+ P
「你怎么可以抱着侥幸的心理?」9 B, x! l& }0 i/ S
「那你要怎样?希望我协助你一起调查?」
9 `+ v1 w- k/ O& n+ a* P 听了弛恩的话,馨又立刻收起严肃的表情,垂下头去。$ ~& k/ P3 V. S# [( S$ s1 o3 U/ h
「既然明白了是个误会,我自然也不能强求你。」
4 v1 K" o+ t& n4 R" Z( t7 [' P 「你可以找你的同事协助啊。」
. _% Y1 l# O8 c I) V" B% y 「这不可能,这不属于我们的工作范围,也没有任何佑佑犯罪的证据,我是得不到任何正式援助的。」0 D% t! x9 {: b2 o. Q& O
说到底,你只是出于私人兴趣吧?弛恩在心里想。
' c9 V1 o" S7 U" B: H1 M 但是,经过这番对话,他突然担心起温尼来,他应该没事吧?
& S$ U: B5 H. F: f 「我要走了,」馨说着站起来,「我留一个电话给你,如果你的朋友什么事情都没有,那当然最好,你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但要是他真的失踪了......」
; s3 | N0 s3 n/ H7 [7 ]7 g 「别乌鸦嘴。」) Z' Z O6 \$ h9 Y" V! F+ u/ g
弛恩打断了他的话。7 o% u! a% ?* c% K) ]$ s( Q
馨笑了笑,「希望我是乌鸦嘴了。」
$ t2 Y( Y: S/ w+ u4 [3 S" t 两人简单的告了别,临走到门口的时候,馨又突然回过头来。$ _+ p, b$ h; V
「我的假期过几天就要结束了,也许我们就此永别。」
( J& q; C# Y; o/ n2 F# k 「最好是这样。」弛恩朝他咧嘴一笑。5 w8 X! r5 t. t h: Y4 s1 |
漫长的会面终于结束了,等终于关上门,弛恩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饿的没有知觉了。
9 H4 z8 x/ k: Q* s3 n% w 他连忙跑去看看小黑怎么样了,早晨起来的时候,他大概是适应不了身上黏腻的感觉,才爬起来洗澡,等把自己弄干净以后,现在已经睡的不知白天黑夜了。8 L5 T, l8 V4 P2 y0 r% g
弛恩低下头亲亲他的小脸,小东西还是一动不动,弛恩不好意思打搅他,自己做了早饭,出去买了份报纸,连电视也不敢看,一个人安静的吃起东西来。
; c; p1 z0 m4 }. l/ U2 x 消灭掉火腿,鸡蛋,面包和咖啡的时候,房间里都是静悄悄的,等弛恩端起热牛奶,吹掉上面的热气时,身后却突然传来响动。: F1 }: [9 q: m( B
他回头一看,只见小黑正半抬起脑袋来,直直的望着他手里的牛奶。) t2 P6 _2 ^# C# b: H0 y
「你饿吗?」
0 d& C d$ P k" h X0 g0 p 弛恩举起杯子,小黑轻轻点点头,然后光溜溜的小身子慢慢从睡袋里爬出来。3 X$ U, o) q# C( o; F# B3 {
「小心着凉。」弛恩连忙站起来,帮他套上衣服,把他从睡袋里拎出来。9 V# C" c) D4 p5 I: v1 W2 [% t/ N2 x1 l
让他庆幸的是,小黑好像没有抗拒的样子,和平时一样乖乖的。# @& a# x1 \; g3 a( n
弛恩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喂他吃东西,也许是没有睡醒,小黑不像往常那样淘气的动来动去,一直安静的坐着。
6 g9 U& x q. Y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知道怎样开头讨论昨天的事,弛恩想了半天,说出一句模糊的疑问句。8 J+ ^: C8 H1 a% b- }$ @$ r2 L
小黑摇摇头,不说话。! A2 r ~+ q/ a p/ F; q2 @* Y1 a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弛恩不知道怎样把对话进行下去,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小黑一个不稳,坐着的姿势倾斜了一下,还没等弛恩重新抱起他,他就猛的跳到地上,迅速躲到旁边的椅子后面,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 F$ }3 J* g5 }& u- ?4 V
「你怎么了?」
4 u# L+ W. e0 c5 D% d 弛恩奇怪的伸出手去,小黑露出害怕的眼神,不住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对面的桌角,两只小手紧紧的扒住桌沿。
* Q; ~' c& O+ [3 C* A 弛恩的脸有些发烫,他最不希望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y9 A9 c+ G! `& L) {9 J
昨天的事情把他吓坏了。
1 N; \0 B e2 ~6 F: [2 [" F: h 「那好吧,我不碰你。」他悻悻的收回手,「你自己坐着吃东西吧。」. N H, ]$ Q' B& B; w
小黑警惕的望了他一眼,飞快伸出手去,抓了面包往嘴里塞,一边吃还一边不住的盯着他,像只惊恐的小动物。! K8 N: U0 k9 j8 y) j' M
弛恩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出房间。2 l0 D7 U/ Q6 }
这样的情况,还是两个人各自单独待一会儿比较好。未77染小坛搬8 Y) Q1 g @# _0 c
他一个人在走廊里慢慢的踱步,最后停在尽头的阳台上,犹豫一下,还是点了一根烟,猛吸两口。
! I% H3 o6 E/ L, F1 G: t! k 心情越发烦躁了,他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小黑会把昨天的事忘记,或者耍个小别扭,撒娇或者哭一会,但是他都没有,而是留下了害怕的感觉。
9 F) y$ o. h! Z* N2 E0 R9 x 在他眼里,自己是个坏人吧。
. `0 O+ U. A, Q4 J6 C2 t: u 弛恩抓了抓头发,不知怎么办才好,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先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
. [8 B4 S _" h0 e 先去把塌了的床修理好,之前不是穷就是懒,也终于挺不下去了。$ V+ j) n8 O0 r: i% d: ]2 ^
他下楼逛了一圈才慢吞吞的回去,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桌子被收拾的很干净,盘子堆在一起,不见小黑的身影。0 ^( q j# m- \. O# ^# [
他往睡篮里看了一眼,小东西已经蜷缩在里面,他把脑袋都藏了起来,紧紧的躲在睡袋里,弛恩试探着叫两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睡着。/ j+ b0 e$ b; n7 X
也许在他心里,还是只有如同受果一般的睡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6 h- z" O2 O. j9 [- o
只有在那里,才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他。0 n) \, \ \: c" t M
# Y+ ]$ P6 a2 u/ x% c' p; j0 H8 e 第十章" F# L* D& t, R2 h) w5 `
2 @* N( h5 Y- G1 _6 k# Z# _/ H 弛恩放弃了和小黑交流的意图,转而开始忙碌床的事情,因为材料老化,修是不可能了,只能再去买张新的。8 f$ S4 @% X( V/ I( ^5 y
他跑了一趟二手商店,挑了价钱便宜些的旧床,先拿来凑合着用一会儿,回到家以后,一边悲观的预想着以后和小黑的冷战生活,一边忙着扔掉旧床,摆上新床,等全部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0 ?& {* k0 t4 l; I0 |% i: j0 M
因为忙碌和情绪低落的原因,他并没有饥饿的感觉,只是觉得特别累,小黑还是缩在睡篮里一动不动,无事可做之下,他躺进沙发里,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 E( M( V. n* M6 _; j5 z 可躺下还没多久,房间里就响起急促的电话铃声,他拎起听筒,是乔。8 C$ r8 d* Y; i0 U4 M
乔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弛恩一开始还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重复问了一遍之后,才渐渐懂了他的意思,进而紧张起来。
* Y [8 ]% I' P- d4 o+ B& X5 g 温尼昨天晚上果然没有回家。
. v" J: K% M. z# p! ^7 j+ P 家人一开始只以为他是借住在朋友那里,直到他中午还没有回来,才担心起来,四处询问之下,却毫无音讯。
5 F7 }5 _) ]4 v& u 「你别担心,他大概是喝醉了睡在什么小路上,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弛恩嘴上安慰乔,心里的阴影却渐渐扩散开来。! V. |/ m/ i2 G! ` i/ S
半日的忙碌让他几乎已经忘了馨的事,现在却再度变得清晰。
' Q! j0 G- V0 Z0 U' o) Q 尽管不愿承认,馨的话,真的变成了现实。5 I/ p1 E. P/ w' p# d
乔又嘱咐了几句,提醒弛恩遇到温尼一定要及时联系,就匆匆挂断了电话,听着话筒里单调的盲音,弛恩只觉得身体越发沉重。& D+ N3 |9 M" E. ?( ?) @
这时肩膀上突然传来一阵钝痛,他想了一下,才记起是昨天晚上,小黑失神的时候咬的,早上一直在忙碌,都把这事给忘记了。. Q2 ^4 P3 v/ X" m6 f+ ?
他站起来,走到镜子前扯开衣领,脖子旁有一圈小小的牙印,隐隐发红。
C( X3 I/ k& i) {4 n+ j# ^ 看着这个小牙印,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小黑刚长出牙齿时的情景。
. t2 n. C* b5 G 「小黑,你长牙了,知道吗?」
8 m1 r) Z8 H$ a0 g( f5 x& @ 「鸭?我怎么会长鸭?」$ D7 R9 Z& X, V! Q' O8 A% b
「弛恩的牙和弛恩的小鸟一样大。」' V$ z; A8 V& h6 E$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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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现在也和那时一样的天真可爱,而弛恩却觉得自己在变化。! E. [/ f0 ^& Q9 ]
他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找出一块OK绷贴上,在包扎伤口的时间里,他已经做了决定,如果温尼明天还不回来,他就要与馨联系。即使馨的猜测不正确或是不完全正确,求助于他,也比求助于普通警察要可靠。2 q; A- N! ^4 Y L- @; p+ Z: s4 ]7 p
有了担心的事情,精神就怎么也集中不起来,他想去街上找找,却生怕错过什么新消息,而待在家里,却更觉得不安。 T# I# @, f: G$ ^6 x3 g
天终于慢慢黑下来,电话还是没有再响,弛恩终于按捺不住,按照馨留下的电话号码和他联系,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他今天晚上恐怕会睡不着。
. [, J: Y; E' {8 R 馨的语气平静的有如预料之中,无所谓般的再次询问弛恩,是否愿意与自己合作。1 F5 p7 g4 m B
「如果合作的话,我要干些什么?」弛恩一边问,一边担心看了看睡篮里的小黑,思考着如果要出门的话,要不要把他叫醒。; L b: S5 w/ t0 ~: W, i
「再去一次俱乐部,我们扮做有兴趣的客人。」4 L( K0 A5 P; b! j) y
「你叫我扮嫖客?」弛恩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 o7 Z! S7 e5 c& K$ | W5 p2 i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6 _; p6 ~- r; v6 a6 [& |
「如果佑佑对客人的身材不介意的话,我也不需要找人协助了。」& {' l/ v$ Y! R/ J2 p8 G3 g% q4 q
弛恩明白馨的意思,佑佑喜欢身材高大的男人,而像馨那样瘦弱的样子,他怎么也看不上眼的。& P6 E, V' \( n* \6 X
「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晚上六点在俱乐部的门口等,我不方便说话了,先挂断。」馨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弛恩连再思考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 s: J0 ^, A6 m' M2 G* c 到底要不要去呢?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弛恩觉得自己对这件事好像过于热情了,只要装做不知道,就什么事情也不会有。# R4 s e0 ^9 f8 R
但是他又有些好奇,想知道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星系警察,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是不是真能把佑佑的身分揭穿。5 j9 `7 l$ J) Y6 C$ c% X7 ?& L
最重要的是,一想到小黑很快会醒,两人又要陷入冷战状态,他就浑身难受。
; N" o7 R @1 |8 W) N4 F( m9 W+ ` 最后,弛恩还是决定和馨见面,他准备好晚饭,给小黑留了张字条,放在桌子上,又找了件象样的衣服,打扮的神气些,希望能更快被佑佑注意到。& E; |3 u4 r5 n) v- e1 P0 [
时间快到了,他最后环视了一眼房间,关门离开。2 j$ M( C2 y/ Z- h
入夜的红灯区依旧热闹,弛恩到达俱乐部的时候,馨正站在门口街边的灯柱旁,他今天换了一身全黑的皮装,看起来还是很别扭。+ H$ q# o& h* M7 U* a0 z
看见弛恩,馨上下打量了他一会,转身走进俱乐部去。
# }4 T6 q- Z3 Q3 n6 n" ]& s. n' H 外面的夜色被灯光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以至于刚踏进俱乐部时,弛恩几乎不能适应其中昏暗的环境,今天晚上的表演还没有开始,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小部分的桌边,稀稀疏疏坐了一些客人,馨挑了一张靠边门的桌子,佑佑将会从这里出现。: L' {8 j$ J2 Z. K! Q
「等一下首先会有歌舞表演,然后就是那个家伙的时间了。」馨用了「那个家伙」来称呼佑佑,在他眼里,佑佑这个名字,绝对不是那个少年的真名。
* |1 c/ I- \3 ~2 c! x' s 「要是他没看中我怎么办?」弛恩担心的问。% s' Y7 F- W$ P+ M. N$ L6 I
「那就明天再来,要装做对他很有兴趣的样子。」馨斩钉截铁,好像百分之百的确认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3 p1 V6 M& H; A; L# y* M 弛恩语塞,他明白不管说什么话,馨都不会回头了,如果自己不协助他,他一定会去找其它帮手。
* [5 j/ _, F5 a9 O0 d/ L% \ 两个人无所事事的聊了一会儿,周围的灯光渐渐暗下来,客人也几乎坐满了,远处的桌子响起几声零星的口哨,今天晚上的表演开始了。
. u9 T9 t5 t6 G G4 ~ 舞台上诱人的舞蹈,对馨丝毫没有影响力,他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边门,弛恩觉得有些奇怪,即使馨是警察,即使他拥有过于常人的正义感,会对一件完全靠猜测建立起来的案件如此认真,还是很奇怪,他的自信和动力从何而来?
2 E( w( v2 U: w) s' k- N. x 但是他们又没有熟悉到可以问这种问题的地步,弛恩在心里暗暗祈祷佑佑不要出现,或者别看中他,这样他才有询问馨的证据的借口。
2 t6 r, u" l' z) |3 Z1 ~4 Q& t! ~4 y Z 空气中酒精和烟草的气味越来越浓烈,弛恩觉得胸口发闷,舞蹈还没有结束,佑佑还不会出现,他想先出去透透气。/ P$ M; Q; |7 Y! Y. v5 G& a# R) p
「走边门就不用穿过大厅了,快点回来。」馨随手一指。
. A+ A1 g5 b; J0 Y 「你对这里的地理结构还真清楚。」弛恩瞇起眼笑。3 i+ `& _+ b2 e: R5 p
「当然了,为了弄清楚那家伙的事,我可来了不少回。」馨又露出那种骄傲的表情。
4 w! Q c. R" s! G* \# o 弛恩默默的瞥了他一眼,走进了边门。; d$ a! C6 ~, g- X h- f$ o
一推开门,迎面一阵清新的冷风吹了过来,面前是一条长长的、灯光昏暗的走廊,笔直走到底就是敞开式的出口,靠近边门的地方有几条小走廊,两边有几扇关着的门,可能是化妆室之类的地方。弛恩快步走到外面,深吸了几口气。) E5 @6 h9 g) P9 v4 c- R5 V
外面是一条阴暗的小巷子,尽管整理的还算干净,却依旧残留着一些垃圾的腐烂气味,弛恩走出小巷,来到大街上,才感觉好一些。1 x( e6 n4 B: Y. ]' [* X
现在已经到了午夜前最热闹的时候,各种打扮奇异的年轻人,成群结对的在街上闲逛,弛恩点上一根烟,一边慢慢的吸,一边饶有兴趣的观察那些奇怪的装扮,估计着快到时间了,他把烟头扔下,踩灭,转身回俱乐部去。
: q' P, e. S" [ 走廊的一侧是另一处洗手间,弛恩想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进去,第一次扮演角色做警察的帮手,他有点紧张。$ Q \# d" W; k2 o0 Z2 j
洗手间一共有四个隔间,最后那间里,正隐约传来压抑的喘息和呻吟声,俱乐部的洗手间都是一个样,弛恩耸了耸肩,走进第一个隔间,尽量离那声音远些。( j2 \2 h1 R; y X5 y( n. A
可那声音却渐渐大了起来,估计是两个人都进了状态,中年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另一个少年娇媚委屈的呻吟此起彼伏,让弛恩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的自己很狼狈,匆匆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后,他慌忙冲出隔间。
: Y7 d, p6 C; ^* [9 g( F+ p8 C. x 这时,少年的声音突然大起来,随着一阵失神的尖叫,洗手间里恢复了宁静。几秒钟后,一个打扮英挺而表情愉悦的男人从隔间里走出来,看见弛恩,他露出一丝意外的眼神,低下头快步离开。" N9 }9 B; s9 d
弛恩却一直低着头,根本没看清对方的样子,只听见洗手间门关上的声音。9 D" j6 e# N9 q: z- ^7 ~& G
可过了一会儿,他却感觉到有人站到了自己身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下下碰着他。) ^' {" S% R7 C2 u7 O
他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点空间,对方却紧紧靠过来,开始慢慢的蹭他。" ^) g. A/ |5 E
弛恩猛的抬起头来,刚想出声骂,却在镜子里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 J& h7 G/ D. a; a5 o8 x 一头金发的佑佑,正微笑着站在他身边。
( h; m: I; Q* N4 V 看见弛恩语塞的样子,少年瞇着眼笑起来,用袖子随手擦了擦洗脸台,轻巧的坐了上去。他还没有仔细整理过,领口还大大的敞开着,大半截衬衫从牛仔裤里拽出来,露出里面细嫩的肌肤。
3 p: _4 A4 w( W 「你都听见了?」他伸出腿,顶住弛恩的膝盖。
5 {- K: S' g- k 「嗯......」弛恩僵硬的点点头,馨还没教过他,到底遇见佑佑时该怎么做。4 @/ u# @! d2 z- f! m: ~+ s
「原来你有这种喜好。」见面前的人笨拙的样子,佑佑伸出手,勾住他的领带,另一只手慢慢的往他的腿间探去。
3 m6 i8 o; K3 N8 Q: ? 弛恩慌忙抓住那只乱摸的手。( c- |- R; K" f& }; D; p
「不喜欢吗?那这样呢?」佑佑眨了眨眼,慢慢张开腿,向弛恩靠过来,轻轻的缠住他的腰,又反握住他的手,引导着搂住自己的背。
! S0 |5 E9 U1 e" L* R7 F 「第一次来这里玩?」他放低了声音,撒娇般的勾住弛恩的脖子。
5 [- j+ a8 g8 j8 i6 J, \ 「是......」佑佑的身体抱起来非常舒服,弛恩却完全没有心思享受,脑袋里快速思考着怎么脱身。
$ w9 f, W/ a# i* _ 「多来几次就习惯了。」佑佑一边说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 W+ P4 b, y8 I8 E4 g; M6 I 就是这么一亲,弛恩突然灵光一闪,尽管说话还是结巴,他总算还是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了。( l0 B& F3 h% Q' Y" X
「我......我没带......钱......」; U1 M& Z5 m7 r0 D; S7 Y7 V: ]
刚才还柔若无骨的身体,突然变成了石头一般,佑佑沉默下来。
3 P( h) _6 S/ q9 E* X; J3 F 「所以下次再找你玩吧。」弛恩从来没有如此钦佩过自己的聪明才智,慌忙拉开佑佑的手想逃开,然后去告诉馨,自己果然不能演嫖客的角色。1 M& \4 O$ o, B. n
对方却没有放开他的意思,飞快的跳了下来,拉住他的手,脸上已经恢复了刚才那种甜美的笑容。
8 ^: w7 a- C0 b# Y6 t2 \ 「没钱也没关系,多你一个客人我也不会发财,不如,第一次就算你优惠,如果喜欢的话,下次再来找我?」* s- d2 F9 U/ p" Z' u f
刚刚才侥幸的情绪,转眼又跌落谷底,这下弛恩想不出借口了。6 w" h5 z2 ?3 \8 E7 v5 [
「走吧,带你去个好点的地方,这里过一会儿会有很多人。」见弛恩不拒绝,佑佑一把拉住他,离开洗手间。
. H o0 b! p( T6 ^% A \0 Y7 M2 T 走廊里的人已经比刚才多了很多,俱乐部里没有不认识佑佑的人,看见被他选中的弛恩,纷纷露出羡慕和嫉妒的表情,却不知道他此时有多痛苦。
; \+ r6 K/ l4 w4 `0 Z- G0 O 「......你今天不用......挑选客人了吗?」他试探着问,试图找到逃脱的机会。! e2 s4 i1 k% J+ W9 U1 C \
佑佑轻哼了一声:「不是已经选中了你吗?」
! {0 {- W( a& j# r. i, c4 ^6 J. H 弛恩浑身又是一冷。
* D9 M3 G8 C+ o4 D9 [ 「反正你也没钱,我不可能慷慨到和你过夜,等一下还会回来的。」佑佑不知是认真还是开玩笑,接着一转身,走向另一个拐角。
5 X6 l& J6 s: r) {' W9 v 走廊里另有天地,几下转弯,弛恩已经不知自己身处何方,独自一人的感觉,让他略略有些不安,失身一次是无所谓,但自己是不是真会像温尼一样失踪?又会失踪到哪儿去呢?, a8 D X+ F( @, }+ T7 G$ p
思考的时间里,他已经被拖进一个房间,佑佑打开灯,空间比想象中的要大。
$ \0 b3 C0 [; L( ^4 L# e, } 美丽的金色灯光下,房间里摆放着一些简易家具,而最显眼的,是房间正中的一张大床,华丽到与周围的简陋格格不入,足可躺下五个成年人。
$ I3 E3 |/ p9 ] 弛恩想到自己家的旧床,突然有种想把它抢回家的冲动。! _& F# Q* T4 ^8 b) ~* k' S
「你喜欢这床?」佑佑发现他奇怪的眼神,好奇的问。4 @. {1 F+ T: t8 w" G5 }) P
弛恩怔怔的点点头。
5 p9 l9 z; s0 @6 P 「你的兴趣还真奇怪。」佑佑笑了一下,随即又慢慢靠过来,依偎进弛恩的怀里。
* `' Z. v' ~( p, a* b) d- c1 C. n 少年微热的气息,夹杂着一种熟悉的味道,弛恩想了一下,记起那和小黑发情时,身上发出的味道一模一样,像初生青草般清新的气息。% H$ T5 w4 a/ U6 T0 i3 {
馨的猜疑,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都随着舒适的气味涌进脑海里,让他一下子清醒起来。/ U7 X# p e# J; ?0 q$ f# a
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少年,直直的望着他。
: g/ B }$ J0 f0 V8 j 「你是种植出来的?」
( C# A: H8 a$ | 他不知怎样直接问佑佑是不是游霖,只能用了这样婉转的方式。
, {" Q, i+ Y- k: G/ R# R 佑佑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他低下头,微微侧过身子。
) C. Y1 t4 e) j 「种植出来的,是不是很低等?」他轻轻的问。
( m4 y- \( L' ~: i7 O 弛恩一下觉得脸像烧起来般的烫,佑佑哀怨的语气突然让他觉得,自己才是罪恶的人,刚才的清醒立刻不见了,他的脑袋又胡涂起来。
" a' `* D. B. |' N; ^# u 「我......我不是......这个......这个意思......」舌头的结也比刚才更大了。
' u7 o( u7 K- d4 r% [ 「我是怕被人看不起,才不敢主动告诉别人的,主人不要我了,不做事就会饿死,但是要是被老板知道了,我可能会干不下去......」佑佑说着把头低的更深,连语调也哽咽起来。
G: Q4 }9 {3 X: @: W 弛恩最害怕小受哭,过去做种受师的时候,受果一有动静,就能让他连睡觉都忘记,现在佑佑就在他面前这么伤心,让他着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9 i8 M. w1 m* j: Z
既然提到了主人二字,佑佑就的确是种植出来的小受了,不过主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很可怜。
. m0 L& k- q( C3 z 「别难过。」弛恩迟疑的伸出手去,抚摩着佑佑的头,「别在这里干了,你们不是被人戏弄的玩具。」
3 D+ v# A2 c& n% S6 ` 如果不是深知自己有多穷,他可能会说出「跟我回家,我来养你」这样的话,过去还富裕的时候,他就有过把所有积蓄,投给小受保护基金的经历。未染小qiqi坛搬 G+ ]8 o0 F l8 x* n- q% w
佑佑发出轻轻的抽泣声,顺势往弛恩的怀里钻,温暖的气息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的脖子,弄的他背后一阵阵的发抖。' m7 R F1 }7 j
「你真是个好人......」少年发出甜甜的低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
# j9 a$ o! c' S9 Q4 C" ~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是被仁慈心包围住的弛恩,已经无力思考了。
4 `( w7 N; _8 Q; Q 「现在就离开这里吧,我带你走。」他企图说服佑佑,脱离这个不健康的地方。
6 E. @! s1 y5 B, P 「我会走的,我当然会走。」佑佑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冷不防吻住他的嘴。
1 P7 S3 n7 c: c: N1 g+ `9 n$ d7 @ 弛恩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呆了,连反抗都没来得及,佑佑的小舌就灵活的伸进他的口腔,嘴里立刻弥漫出一股甜甜的味道。+ P, |$ c* ^1 l: _8 ~
而下一秒钟,他的眼前就一片模糊,周围的景物全都恍惚起来。
3 E- m* f% r } 「我很早以前就想尝尝你的味道了......」
% }) }2 @6 C/ j5 u( m5 l, \ 耳边传来佑佑迷离的声音,弛恩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好似飘浮在梦境中一般。
( I+ P8 s* @% ^- q+ A 胸口被顶上一个冰冷而坚硬的东西,他想抬起手拿开,手脚却不听使唤,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 z$ G# j6 R6 N B5 I8 f& ]8 U 「不会痛苦,一下子就结束了。」美丽少年将手中短小的激光刀,对准猎物心脏的位置,像饥饿的动物一般舔了舔嘴唇,缓缓启动开关。0 I( l. C- c8 b4 p _" u
弛恩知道自己正面临生命危险,却毫无反抗能力,只有一阵一阵晕眩的感觉,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几乎立刻昏睡过去。
9 {4 ~1 L2 V, y5 F4 {# i 而就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弛恩整个人猛的一晃,向后倒在房间的床上。
! q* R+ H1 {$ I. {0 t& U: M4 F 眼前的一切飞快的旋转,然后渐渐变得清晰。0 D- Q" g9 Y3 p( M5 m e: X: @
他用力甩了甩头,看见近在咫尺的地方,有两个人正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人正牢牢按住那个年轻的凶手。
- E' \7 j$ g, {0 g. D 而他的背上,正有一道纤细而耀眼的光芒,笔直的射出来。
" |2 n( B0 Q. q6 s3 E; `% V 「......馨?」8 Y/ S0 u3 e' Y0 k" ^ r# J! g
空气彷佛凝固了一般,弛恩僵硬的连声音都几乎发不出来,怔怔的站在原地。佑佑挣扎着逃脱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突然出现的馨,迅速转身逃出了房间。
2 _# Q: Q/ \- K9 u. p6 y! d 弛恩想追上去,跨出一步却还是硬生生的收了回来,转身查看馨的伤势。
6 ~1 l5 t$ _! `) D9 `+ @1 u' W 预想中被刺伤心脏后,鲜血淋漓,立刻昏迷,甚至死亡的情景并没有出现,馨只是捂着伤口,虚弱的喘着气。
& v& Z3 B! @4 D% b8 } 「别追了......追过去只有死路一条。」他伸手拽住弛恩的衣角。
* t U9 A0 A. m8 J 「......你......你这傻瓜......干吗突然扑过来?」弛恩突然满心憎恨,却不知道在恨谁。* m5 O! w" [+ W2 A3 M2 ], \
「要是我不过来,那可就成了真正的傻瓜了。」馨抬起头来,对着他笑了笑,「你会死掉,但我是不会的。」7 o3 M$ s+ ?8 k
「你在说什么?」
2 y+ b% j2 i$ Q3 c 「我和你不一样,」馨不分场合的又露出那种骄傲的表情,「我是机械人。」% c$ t1 n; _& M& }0 [$ C: F: ~
「什么?机......械?」 [/ P1 H7 h7 V& I' T% j2 K
弛恩突然又觉得脑袋僵硬了,他呆呆看着刚刚才被激光刀刺穿心脏的馨,摇晃着站起来,无力的靠到墙上,上衣胸口处细小的烧焦痕迹证明,激光刀的确刺中了他。7 J% P, t! A3 R
「那小子好像打坏了我的重要零件,你能不能扶我一下?」馨说着斜靠在弛恩的肩膀上,「刚才的声音可能被人听见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2 h* s1 |( v0 @# }2 p' v
弛恩像木偶般的连忙照做,两个人逃出房间,转到无人的走廊上。, `1 M4 s/ I( @, T5 P6 R# q% T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弛恩突然想起这个重要问题,如果不是馨及时赶到,他现在可能已经成了刀下之鬼。
1 W3 K- k0 b- ?1 _$ \- S- ~; l 馨冷笑一声:「你还没有发现,自己是遭遇事故而无法解决的体质吗?我在你身上装了跟踪器,以防万一。」4 @8 |& L) m0 o) Y# r6 R, D9 o
这个万一居然真的防到了,这之后过了很久,想起来的时候,弛恩还是惊恐的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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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O2 L& P; M' U#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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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弛恩都在担心佑佑会不会追上来,直拖着馨赶快走,可是馨的步伐却越来越沉重,左手渐渐开始僵硬,然后是左腿,又一点点向下延伸,等进入住宅区的时候,他的左半身几乎已经不能动了。
& O% D9 I' |0 `5 k' x# z 「你怎么样了?」弛恩停下来,让馨靠在墙上休息。
$ ~8 j1 Y) o% X1 [+ W 「可能是被打断了油压管,左半身没办法控制了。」馨用右手试探的按着自己的胸口,「不过,这样的伤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b6 t- I- o: M7 _
「你......」弛恩看着馨如此诊断自己的伤,一种诡异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他所居住的星球科技比较落后,对机械人的认识还停留在铁块的外型上,现在居然看见一个自称是机械人的活人,一下子自然难以理解。
4 r2 J; u& L4 C 「现在星系警察二级以下警官,已经全部机械化了,看起来和普通人类都没什么两样。」馨耐心的跟他解释,「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把伤口挖开,可以看见身体里的零件。」8 J) w# \( w# S2 H! P) W+ O
弛恩连忙后退几步,连连摆手,生怕自己看了,晚上会做噩梦。
' C. |2 k/ Y. m9 P+ X 因为馨没有办法走更远的路,弛恩只能先把他带到自己家里,原本以为只要行动失败两人就会分开,现在却貌似关系更密切了。" L _; l) b( |0 _" `; e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4 E% U m0 d; G7 ?* t: Y1 i0 X 弛恩带着疑惑打开门,迎面吹来一阵冷风,他突然想起自己出门的时候忘记关窗了。
; x6 q5 r7 \* g& q! c& _4 g, a9 b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霓虹灯投下多变的阴影,狭小的空间里静悄悄的。
! I2 T7 R% t3 _9 O) r 「小黑,你还在睡吗?」' C* w2 l( v- {! E; H% t5 Y
他打开灯,一边出声问,一边往睡篮走去,里面却是空的。
& g. p: V7 q. A8 s) C* d 「小黑?」他立刻转过身四下看,却哪里也没有小黑的身影。
! {' }2 P: g9 p# t( c6 Q1 F* h7 b 「可能是自己出去玩了吧。」
1 u2 E: d- Z- F 馨胡乱猜测。4 F' z$ I0 w. W; h
「不会的,他从来不会自己跑到外面去。」. B0 ^7 O+ o1 Q5 N6 u
弛恩有些慌了神,在房间里四处乱转起来。* `2 z9 O0 i9 H; |
馨想站起来帮他一起找,身体却无法动弹。1 [/ e0 A- b/ \
这时床下传来一声闷响,弛恩连忙趴到地上往床底下看,正看见一只小脚在往里缩。
; W# J E! _. s 「你在这里干什么?」
, `0 a, w9 E1 t2 J [ 他费劲的探进头去,小东西正蜷缩成一团,灰蒙蒙的蹲在床底下,看见弛恩的脸,他连忙爬了出来,一头钻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d7 L' f$ V8 f
「你怎么了?」弛恩担心的问。6 X# q: g( W& O/ N& p Q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 h) E0 z8 y) U: P/ j8 G 小黑发出委屈的呜咽声,两只眼睛哭得肿的像桃子一般。
" p) ~, w, Z7 E3 e" L 「我不是留字条了吗?」9 w- G% \' E, w8 h! e. u0 _
弛恩一边说,一边向桌上望去,那里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敞开的窗子吹进阵阵微风,翻动着书本的书页。2 M' g# {( l% m! _3 ^
「字条?」小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 ]3 Q" g( p5 N' C6 W( h( O/ r 「大概被风吹跑了......」弛恩抓了抓头,走的时候太急,居然会做出忘记关窗子这么重要的事。
; m* v0 y: e0 c5 }- U6 u" j5 {8 U 小黑不说话,往他怀里钻的更紧。
* [* C1 F0 y! `! V) e8 P8 | 离开家时还对自己那么冷漠的小黑,现在却又跑来依靠自己,弛恩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顺着他的动作把他抱紧,已经有些秋意的天气让房间有些寒冷,小黑的身子也是冷冰冰的,在弛恩的怀抱里轻轻的颤抖。
4 j0 r' W3 t/ c 当弛恩的手抚摩到小黑的头顶时,小东西突然动了一下,发出不舒服的声音。
3 @' P2 e* U1 x* q* B! w0 m) q 「怎么了?」+ t* m7 O& c9 w) v" I
弛恩连忙捧起他的小脸。/ F7 r9 h5 w4 k
小黑皱着眉,伸出两只小手摸住自己的头顶,「疼。」
2 j' t, k5 u# N6 V! y% r. i( t 弛恩在他触摸到的地方微微用力,感觉到一点突起,刚才那记闷响,一定是小黑的脑袋撞到了床板。% `5 V. Q w- F( k' J" |) n
「这里疼?」他轻轻的揉动伤口,一面偷偷看了一眼床,生怕刚买的床被小黑给撞坏了。 c8 d: j) _6 {5 b" m
这时沙发的方向传来一声咳嗽,弛恩突然想起回来以后忙着找小黑,居然把馨给忘了,他连忙抱起小黑,走到沙发前查看馨的伤势。6 L) y0 P' J, c# @, o7 C3 n- _" w
因为受伤而无法动弹的馨,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明显看起来很郁闷,如果能动的话,他一定马上离开这里,拒绝做这颗高亮度的电灯泡。
; Q: a9 ?; l( T/ Q$ U& z. N 「你刚才不是说要叫同事过来接你?」
" n. o5 r4 L7 Q 弛恩看了看钟,已经快近午夜了。
; @- o" L: U+ m/ B* E, I3 l+ D 「已经发过信息了,他一会儿就会来,你最好先把门打开。」馨一边说,一边来回运动自己没有受伤的右胳膊。
- R6 e1 W$ x' {5 L7 Q 「开门干什么?晚上很冷。」4 m; \& {( b, B0 b' f% X! z2 \
弛恩觉得奇怪。; e& i7 [5 c8 U# A
话音刚落,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房间的门给人踹了开来。: K P' s6 S, R' ?
「馨!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未染小坛gui搬: q* r, e# C* L
深夜寂静无声的走廊里,传出雷震般的陌生声音,小黑吓的惊叫一声,把脑袋缩进弛恩的臂弯里,连弛恩自己也被吓的抖了抖。% b. R' b$ B0 D5 p; e1 q9 F
一个穿着皮衣,竖着一头硬邦邦白色短发的陌生男子,来势汹汹的站在门口,确认房间里有人后,他单脚把被踢歪的门勾上,把走廊里住户的谩骂声隔在外面,然后快速扫视一圈,立刻大踏步的朝沙发走过来。) e0 j' O' G x7 d# B1 w
还没等弛恩出声阻止,他已经一把揪住馨的头发,把他整个拎起来,毫不犹豫的往墙上大力的撞上去。
% E" k% g. d" u( C2 f/ p 弛恩不忍的闭上眼睛缩起肩膀,突然想起馨是机械人,撞了也伤不了。" E4 s/ X# a U8 [- l" w q% B" x
陌生男子用尽全力把馨的脑袋往墙上撞了五、六下才终于放手,一声不吭的馨立刻落在沙发上,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N" e2 ?, O! t3 G7 k
「装什么死?出声!」
! {2 @1 O4 g+ L7 \ F1 I 对方还不解气,又对着他一记飞踢,馨顺着惯性,僵硬的转了半圈,整个人都贴上沙发背,又重重的掉回来。
- l5 S% O7 R2 [2 m* e 「你下手这么重,可能把别的零件也弄坏了。」: j% M- _4 F# e( _7 p
馨说话的语调还是和往常一样,声音却好像卡住的磁带一般刺耳,估计是被打坏了发声系统。
' D. u7 `0 b4 {( R 「切,把你踢烂了才好!」0 g# g `" ~, W" z$ G7 w( X
皮衣人气咻咻的抹了把鼻子,转身向弛恩的方向望过来。
* R! h: V4 u9 ?4 t: Q$ A. G* t6 U! O 他的眼睛是很少见的浅蓝色,几乎透明,透出一种冷冰冰的无机质感,弛恩被他看的发毛,抱紧小黑后退了半步。
% T+ Y6 ]+ x* Y) }) S 皮衣人收起了火爆的模样,盯着弛恩看了一会儿,露出疑惑的表情,摸了摸下巴,「从地里种出来的小受年纪这么大?」/ @0 ]; F* Q) P1 X
弛恩语塞,被憋的差点背过气去。
) W" w9 z. d! j2 Q& g 「是他抱着的那个,你这白痴。」馨说着伸出尚能活动的右胳膊,「还不快扶我起来?三更半夜的你不让人家睡觉了?」
; J' e; O$ w, s h* s9 K 皮衣人却像没听见似的,弯下腰向弛恩怀里凑过去。3 O' n2 T: ?3 J! J @# U7 p
「看什么看?」
) A! [4 i$ _7 J 弛恩警惕的转过身。
6 @* {* v s y2 j7 | J* A 小黑却感觉到动静,从他怀里冒出头来,看见陌生人,迷惑的眨着眼睛。3 N' B' X0 Z8 @5 Q8 j: x/ c
「啊--啊--啊--」刚才还一脸不爽的男子,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自说自话的伸出手去,想把小黑抱过来,「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Y# M# L$ I5 q1 e
「......我是小黑。」
* Q* H' ^9 d" z. _* h$ r/ E8 j 「小黑......来,小黑......让爸爸抱抱......」
4 F* k! I2 ?4 e- \ 皮衣人嬉笑着凑的更近,莫名其妙连带被降低一个辈分的弛恩更憋气了,连连后退,嘴里发出驱赶的声音。
1 m% B9 z3 x! @7 y 「费尔洛斯!」! c6 X# Y8 a8 z4 Z- _6 ]6 V
听见馨叫自己的名字,皮衣人立刻侧过头,一只水瓶从他耳边飞了过去,砸在墙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 b1 a- k7 \- f+ k( w 「家里唯一的盛水器皿......」弛恩喃喃自语,如果怀里没有小黑,他一定立刻抄起凶器把他们全捅死。
* M# a6 X, m8 T6 f) X9 m 费尔洛斯一边依依不舍的望着小黑,一边去把馨扶起来,几乎已经全身瘫痪的馨张了张嘴,刚准备对弛恩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声,只听见歪了的门发出脆弱的吱嘎声。% S' z5 L2 E! k, ^& }! o2 h
随着坏门缓缓的移开,穿着睡衣,满头发卷,一脸怒气的房东大婶,正石像一般的叉腰站在外面。* c; S& Z4 C0 c5 x1 |" w
弛恩突然明白,自己在这里的租房生涯,即将要结束了。5 {* J G& L; Y4 {
「什么种受师?鬼才信!你要真能种受,怎么还欠我这么多房租?还整天带莫名其妙的人回来,三更半夜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忍你很久了!现在就给我滚!一分钟也不许再待!」! |/ E7 F" G: p# g. h$ R a& c! ?
房东大婶震耳欲聋的骂声,一直在耳边回荡,以至于弛恩被赶出房子,带着小黑,跟着馨和费尔洛斯一路到了宇宙站,还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 X/ i- i/ F- l) a! e 本星球的宇宙站一共有两个,分别位于东经零度及西经零度,与赤道的交叉点上,由于星球时差的关系,宇宙站通宵服务,彻夜灯火通明。9 T: x. o" o' w2 f; f) ~
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8 {3 o; h7 i1 K8 P$ s0 u 费尔洛斯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张轮椅,把馨安置在上面,而从未出过远门的小黑,对周围的一切显得既好奇又害怕,紧紧拽着弛恩的手。' `3 i# I1 x. N) o/ E7 b# p8 N8 l
弛恩看了看背在肩上的大包。, S. j! R! n# U# o3 K
那还是他好多年前,刚搬到这个星球时用的东西,旧包里总共只塞着自己和小黑的几件衣服,还有小黑的睡篮睡袋,新买的床不可能带着一起走,整理来整理去,没想到自己只有这么一些家当。
2 H: N/ i1 x5 X& G0 a5 Q! ?& M& A* R 剩余的生活费当然也全带上了,不过现在是要跟两位警察去他们居住的星球,那里的货币是不通用的,而且......据说汇率很低,换不了多少钱。
* W- F5 N: q2 ~# B 其实他也早想离开这个地方了,又破又穷,一个人生活倒是无所谓,但是多了小黑,他总希望能给这小东西,好一些的生活环境。
* [/ e% a7 U7 Y4 _9 W$ A 所幸馨和费尔洛斯的脸皮,没有厚到让好公民无家可归也不闻不问的地步,主动提出可以带他们回自己居住的星球,提供简单的生活保障。
M! K% [+ ?5 T) w' I6 v2 ]) P 反正星系警察一定都是有钱人,不,有钱机械人,多养两个人也不会怎么辛苦的。5 B2 u; a, F9 N* s M( w
而且,到了新的地方,或许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
+ ?2 ^* W4 M2 [* n( Y% |4 Y! f& O) X 弛恩还在胡思乱想,小黑突然拽了拽他的手。
5 n2 W' Q: r! r& }. }' F$ a 「我腿酸。」
' p3 u7 R" a3 T& b7 n 小东西露出苦闷的表情。4 F7 C0 ?3 y0 Y/ x" H
弛恩四下张望,空位都被等候的乘客占了,小黑却突然挣脱了他的手,颠颠的跑到坐在轮椅上动弹不得的馨身边,跳上他的膝盖。
8 {1 o1 I9 g; L4 t 馨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张开右臂。
- D# W' C& ~& k8 A+ y 「我腿酸。」小黑不知道馨受了伤,高兴的坐在他的膝盖上,两条腿舒服的垂下来,轻轻的摇晃。
5 y. q, y9 ~2 M9 J6 R( m 馨是机械人,坐一下也不会有事,但是弛恩担心的是另一个家伙。
$ D6 e6 Y5 q( h0 |+ v 站在馨身边的费尔洛斯正眼冒绿光,连口水也快滴下来。: } Y4 l' `4 w( e8 g) V
弛恩连忙冲过去挡在他和小黑之间,不友好的瞪着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
$ f* I* s" ?. |( l: C 被养育者拒绝的警察,失望而怨恨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查看航班。
+ J1 S0 W, b( e$ ?7 `' x6 d 弛恩暗自决定,要尽量缩短依靠这两个警察的时间,以免小黑遭遇不测。
8 H; `* F- `* |, m. _ o% O0 r 一旁的小黑却起劲纠缠着馨,要和他说话,馨更想闭目养神,被小黑缠的没有办法,只能睁开眼睛。
( y. \. n5 G6 l v, x2 t 「馨,我们要到哪里去?」
3 D; E& Z( \/ z 「去外星球。」5 @) W! ] S! {. w, S
「球?什么球?」1 n0 f9 _! m5 H3 d- w
「星球。」0 ], [4 n! V! Z; K
「新......球?那旧的球呢?」
; t6 |$ K1 `7 E1 [ 馨被他逗笑了,伸出右手来捏捏他的小脸。$ a1 D3 B: z7 |; P
「你去了就知道了。」$ }& I- M8 e& ]
「要在天上飞吗?」小黑抬头看看陆续起飞的飞船。3 O. q/ ~& C) M5 M
「对,要飞很久。」8 R5 {1 m. o G- r
「飞的时候有东西吃吗?小黑会肚子饿。」
' M! J& v, V0 U! B0 X 「当然有了。」: y. w4 `( d, j* f- s
「有牛奶吗?」
' L" Y# g% D) L) J6 E 「有,要多少有多少。」9 F9 J; i8 P! ~; p; w) I5 C' Y7 H
小黑听了,回头看着弛恩。8 r( U6 |) f) r# x5 e! b
「弛恩,馨比你大方好多。」
/ N$ q/ d$ k& C+ p! c 「总有一天我会比他更大方!」弛恩气呼呼的回答,说着把小黑从馨的怀里拎起来,「别坐他身上了!」' I- S" |8 |" |# K9 D/ c1 g% C1 C
小黑转过头来对他做了个鬼脸。
8 r, Z, _% y: T6 d 这时大厅里响起了提示广播,一架冰蓝色的简易飞船,正沿着特别通道缓缓驶来,费尔洛斯正在门口向他们招手。
! F4 I5 V: l1 c0 M+ _' N0 H 弛恩一手牵着小黑,一手推着馨,匆忙穿过大厅,上了船。4 E1 O* D3 E5 w$ v5 c) J$ `
飞船沿着通道慢慢加速,起飞,最后冲进浩瀚的云海里,带着几位乘客,飞向未知的宇宙。0 u9 {1 F# P# W! F4 Q4 J% `5 a1 ~/ ~
与此同时,在红灯区的边界,深夜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角落里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r9 N- `) z! N) s; K
饥饿的少年孤独的蹲在地上,把玩着手中的激光刀,一脸不甘的表情。他原本有完全杀死猎物的把握,却被半路杀出的人打乱了全部计划。7 E& t- t9 N8 e( A' W
存粮已经吃光了,有些骨头都啃了不下好几次,下一次要等到像弛恩这么可口的食物又要多久?还要饿几天?5 z% A7 [+ t- x1 O
在这个地方待的已经够久了,自己经手的顾客接连失踪,一定已经有人怀疑,再待下去会很危险。
7 }4 I/ Z) E$ I' s1 |* ]+ O8 ?. j 而且......那个人可能随时会找到这里来。) i& [, \" z n" x# f
一想到那个可怕的人,少年就害怕的缩起肩膀,瑟瑟发抖。
?# x6 f' X1 \$ G- }+ b 他掏出打火机,把藏在垃圾箱里的残余的人体组织翻出来,找了些毛发,烧起火堆,驱赶寒冷和恐惧。* Q9 O8 T9 s0 O6 ?, ^% c
虽然在红灯区的俱乐部里有临时房间,但是他绝不敢把被自己杀死的人藏在那里。6 t( N0 E& i2 {" z+ D
而晚上的骚乱,也一定惊动了老板,他已经不能再回去了。( u! L7 Y9 E; n& P/ ~
没有食物,没有可以帮助自己的人,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口袋里虽然还有些钱,却不敢随便乱花,也害怕在人多的地方被人认出来。4 N/ O& O5 R( @5 M; l5 h5 i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3 p: e0 d4 K9 T" z+ m
该去哪里?再去一个新的城市,继续维持这种生活?没有这个胆量和勇气了,这样下去,只能一直不断的利用自己的魅力杀人,吃人,同时还要警惕被人发现。
/ e# H" Y& L7 D! h" h8 K/ E8 E 这样的生活只能导致他继续的一夜一夜失眠。
" l$ U2 {$ ]9 T" K 可是不这样做,又有别的路可走吗?肚子太饿了,只有人类的尸体才能缓解饥饿的感觉,试过吃动物的尸体,却没有用。
9 S5 D( B1 ?, }6 j, z! V 身体又开始发痒了。
: h7 d' D% E! ~ 因为吃人长大的缘故,他各方面的体质都和普通小受不一样,连发情的时间都比普通的小受要久。 ^( J0 r3 T; O3 [
热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没有能帮助他的人。; X3 p$ L; i, `, H3 Z2 S
痒的受不了了,他只能坐在地上,蹭着坚硬的水泥地,想让自己舒服一点,同时把手伸到腿间,抚弄着自己的欲望。
- [4 D) o- R) C# d 即使这样粗劣的刺激,也能微微缓解生理反应带来的痛苦。/ T: \) Z# p: s- b7 p
这时,巷子外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缓缓滑过一个巨大的黑影,在路灯下突显出轿车的轮廓,车子灵活的转弯,驶上小路。$ H9 f- P9 Z4 {2 a
被快感包围的身体,连意识都涣散,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降临,等到少年觉察的时候,全黑的车已经停在离他几公尺远的地方。+ m8 X5 X2 g* z
迷茫的眼中瞬间流露出恐惧。
# G6 n9 o& l& f6 s3 w8 Q 纯净的黑色在他眼里彷佛恶魔一般,少年慌忙站起来,却因为过于快速的动作,使得脑中的血液下涌,眼前一片空白,不稳的斜靠在墙上。+ j7 e% y0 N8 k0 D$ Q
「你想到哪里去,游霖?」车里露出一个白色的身影,接着后座的门微微开启,好像在迎接少年进入。
+ [% ?, c; I+ P6 p- X# K- ` 车再次缓缓的滑动起来,无声的停在少年的面前。
3 Y/ H5 F( [0 y2 U: S 「游霖?」车内的人用疑问般的语气,再次呼唤少年的名字。未染ying小坛搬) n# O! C$ I7 Z* `
咬了咬牙,游霖偷偷的瞥着四周,希望能找到脱身的机会,或者能依靠的路人,但是周围静的可怕,他没有任何机会。6 p+ E; J2 @3 w; H& ?
过度的恐惧令他害怕的渗出眼泪来,像只无助的小动物般紧紧靠在墙上,全无平日飞扬的神采。3 {0 R; D' |% Y$ f
车里的人却笑起来,「你在哭什么?我是来接你回家的,你应该高兴。」# }# N: `6 }8 A" k0 Z8 m( o7 j- u! K" g
游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更紧的缩在墙角。
5 {* t3 R V3 P: e 「你不想回家吗?」
2 Y" {3 u) Z/ h: F: N- h 一只戴着雪白手套的手从车里伸出来,做出邀请的姿势。
4 N! \# u& C; t/ q/ I3 s: e 游霖再次向四周张望,却再没得到看见什么的机会,被拽住胳膊,一把拖进车子里。
V; w2 F D; E; t) N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然后同出现的时候一样,迅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 N: A e( E1 y% }# p2 D 车里的暖气调节到最适宜的温度,整个车厢都暖洋洋的,而游霖却依然止不住的发抖,左手紧紧的抱着肩。# f' j( ]0 n }
他的右手正被铁手铐牢牢的铐在车门上,动弹不得。
' `/ z' Q& \/ C6 u 「下次逃跑的时候,应该记得不要选择这个你出生的地方,否则就等于告诉全世界的人,你在这里。」
" z3 K; x" a! Q( E% U 同座全身雪白、装扮的一尘不染的年轻男子,正用平和的语调和他说话,只要他一开口,游霖就会止不住的往门边缩。9 l7 L' ~5 n5 g- F3 ]/ n% R; H
「你一个月前从我这里逃走,一个月里经过了七个城市,用过五个假名,在这里用的名字是佑佑,至于这一个月里被你吃掉的人......我估计不下二十个吧?」说到最后一句,对方轻笑一声,「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 k& r0 Z2 e3 k 游霖低着头不说话。8 L% x, d6 Y# ], g
「其实你这是何必呢?只要你听我的话,不要说二十个人,就算二百个、二千个,我也会满足你的。」+ \! j% ?/ Q* G* y+ }7 D
「我就算饿死,也不要吃你的食物。」& w1 T. L" V' Y& k
游霖用颤抖的声音反驳。
" B3 ~6 S* l9 T3 P+ n8 c) G 面前的这个人,和他所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游霖敢利用手段和武器,杀死最强壮的男人,却不敢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4 i* a( B2 z# e- m 因为反抗这个人所带来的后果,他实在太清楚了。
0 L3 k w/ N6 P' \% v+ { 当初从种受比赛上逃离之后,遇见他时,还以为遇到了善良的好心人,却不知是一段噩梦的开始,拼死从他身边逃走,到最后却还是被发现了。3 F+ Y* `3 p* R$ x$ N
年轻男人大笑起来:「你还是那么嘴硬,如果真这么有觉悟,回去以后饿你一个星期,看你还敢不敢说大话?」
& H! I7 G3 R! i1 _ 游霖咬了咬牙,转过头去。# f# T8 h' R3 P7 _4 S. \9 u- t
「那,我们来总结一下,离家出走一个月,私下卖身,杀人,刚才还说了冒犯我的话,你说应该怎么惩罚?」0 z8 O3 Y+ N1 A0 z
一听到惩罚,游霖惊恐的抬起头来,流露出恳求的神色。1 k( t- U7 h; Y8 R5 ]
「波雅医生......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 L$ A7 V7 Y7 x 「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不过,已经犯下的错误不可能消失,你必须付出代价,这也有助于加深你的印象,下次会记得不要再犯。」. m) p e) l# r7 K2 H7 |
被称做医生的男人说着摸了一下游霖的腿间,「嗯,你果然在发情,那我们就用最简单的方法。」) ~; {' `. n) X* \
「不要......」2 v- ~; s9 b3 q
游霖蜷缩起身子,却被拉住左手,和右手铐在了一起,整个人躺倒在加长的座位上,双手举过头顶。
/ R2 H& e1 X# M 医生调高了车厢里的温度,褪下少年的外裤和内裤,裸露出的下体感觉到凉意,游霖蜷起双腿,却立刻被拉开,折带胸前,暴露出羞耻的部位。+ w$ F* {# q# Z! \) s
刚才被自己的手抚弄过的分身,已经微微的抬起头来,顶端泛着湿润的水迹,隐藏在阴影下的穴口,也已经现出饥渴的模样,随着主人挣扎的动作一张一合。0 r5 P/ V3 A l* Z, s* q' J5 b: ~
「看来这个地方,已经变化到适合被惩罚的状态了。」医生露出冷淡的微笑,指尖轻轻抚过游霖挺立的分身。6 m1 U+ U- O, Y) z L- \
「疼痛能加深你的记忆,记得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他温柔低语,锐利的眼睛微微瞇起,满意的看着游霖惊恐而无助的眼神。4 D: d: e! m: j. v
「你不用担心,回家的路还很长,我们有非常多的时间,可以教会你,什么是可以做的,而什么是不应该做的。」
+ A! R. P& p( T( b7 i' Q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轻柔的抚摸过游霖的身体。6 Q1 r0 e' P, h7 d: k1 W
快速行驶的车里,传出少年啜泣的哭音。, Y2 P; H! ?! I& P
不远的地方,已经依稀能辨别出宇宙站的轮廓,此时,那里正是上午阳光最明媚的时候,大厅里人头攒动,不断有飞船起飞降落。
: i" e3 a( ^3 Q2 f4 z& P K8 m8 P 对那座客流庞大的交通枢纽站来说,这两个人,不过是无数乘客中极普通的两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