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何必问前尘（上篇 ）爱情往事 第四节：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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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相映


$ k, N# }; ~; S) R/ X: B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可得失之间，斯人独憔悴。君心若明镜，愿子拂尘埃。子心何其苦，却教君释怀。


1.

2 U6 f- p2 `' G. ?* Z4 X( I" `* h$ M回到酒店房间，也不过晚上八点多。
我洗过澡，用香皂把换下来的衣物洗了，拿吹风筒吹个半干，一一晾起。
- b+ z3 k% K. h: R5 Y  A唉，我好想念你啊，王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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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多钟上床，浑身酸疼，翻来覆去，竟睡不着！
+ G' m5 A! R9 |/ A2 c罢罢罢，今晚注定是要失眠了！
! l6 G  [  J, S9 I5 C$ l* ]The 2nd night in Beijing, might be a sleepless night……
% b# P4 @. _1 g/ J" [- c. X7 J! w唉，我好想你啊……

我这是怎么了，才认识不到一天，竟让我思念得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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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起来，用iPad发发朋友圈，今天拍了许多故园景色，说了许多情话，哪能不发朋友圈？这一发，就一发不可收拾，发得不亦乐乎，哪哪儿都是他的影子。
0 ]: i4 O# t' \1 [  B: x& H0 Z你音容犹在，我哪能睡去？
# S1 y9 o. K* L, \4 f……

9 v5 m  h8 N. p2 [- f0 b! [8 i当地一声，我手机的微信响了。
! [1 P2 C7 |0 f( Y$ V我有两个微信号，一个是圈内的，一个是圈外的。
8 `' ^* k- ~$ E0 I1 V我的手机和iPad会分别登录，尽量保持同时在线。
( A1 v  T4 f$ r* u我退出朋友圈，准备拿手机，却发现iPad的微信，也有一条消息，鲁博的。
, g/ I) S* l. k我拿起手机，那条消息，也是鲁博的。
两条消息内容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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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聪明！他居然把我两个号弄成了一个群，发了同样的消息！

% h. ]  {' o' ?“还没睡？”
“我可能要失眠了。”
% T3 Y" R, ?$ j( ~  J“我过来陪你？”
“别！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要打球。晚安！”
“晚安！”
……
8 z- j/ J" E# f- r
唉，他真是……
我不敢再发什么了。躺在床上，关了灯，望着天花板，房间里，并不黑暗。
但不知为何，却想起了几句粤语歌：
  r" H, y+ M0 ?! `% G8 ~“比暗恋更黑暗
比扑心睡更不安枕
+ Q0 Q8 e* b9 K+ c  o1 h* L但上瘾
/ S" P& L1 u  D等不可
预计的余音……”
; x5 h* Y* G. @/ P$ ~3 |6 U! \5 U- H……
( i. X1 S0 p" G5 y
3 p0 l3 ]* i) F9 h我躺在床上，想着我和鲁博之间的关系，越想越糊涂。
6 q4 Z% B- W* I' V0 R5 e8 G这到底算是友谊啊，还是爱情啊？算恋爱吗？如果不算，好朋友之间，好象也不是这样的吧？如果算，那将来怎么相处啊？还能不能长期相处啊？
4 E, x& r* h5 Y你干嘛要说爱我啊！爱一半不爱一半，什么意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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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直想得万牛奔腾，双双抵角，毫无头绪。
一时间，满脑子都是他的音容笑貌，更加睡不着。

: K# ]" O3 @6 A5 SHe is everywhere!
% `5 g7 L. r( b6 h我越想越来气，可越气，心里却越温暖，算了，不想了。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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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6 W# {* `6 ^这时，手机响了。
* S3 i) i* o. l( f1 a# Q我开了床头灯，又是他 －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1 L, g6 a. g5 ]: n  h/ i“Hi,亲爱的！我在丽都大堂，你在哪个房间？”
He is everywhere, he is already here!
……


2.
4 j$ {$ v2 R+ s: X
房门一开，鲁博并不着急进屋，笑脸盈盈，倚在门口，搞得象个欲望都市的Mr. Big!
不会吧，白天说情话，晚上拍电影呐？

+ J- _7 l2 e* Z' X4 e! U7 r  @2 H: E他显然已经洗过澡，身上暗香涌动，背着个大大的单肩包，手上拎着个纸袋。
“Hi, guy! How are you? I am Rupert! Do you remember? What’s your name?”

$ ~7 i* Z/ W# A6 @  ?( t        我把双手插在浴袍口袋里，笑对他。
' c1 V* X$ t" ~! z- b4 H7 d0 d这句我能答，咱好歹也算名校毕业啊。
Who 怕 Who 啊！
, Q$ u3 M% ?- ]2 X3 h; E5 _
我模仿他的腔调：
“Hi there！Of course I remember you! I am fine，fine! You know that, I am - YOURS.”
& O+ t0 K3 \( x1 M; Q7 d“Wow！”他一把抱住我，“So do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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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局，我赢了。

我关上门，他将手中的袋子给我：“Hi, YOURS!”

我的手上，是一双蓝色的Asics排球鞋。
9 U! V2 n% l: P“谢谢你，鲁博！我很喜欢！不过我心领了，我还有好多鞋呐，你还是拿回去自己穿吧……”
“哎，你拿着拿着！我拿回去没法穿！不是我的码。刚才进城买的，最新款，你试试看！”
1 V/ n; X* M' Z) P/ k: X, w% W“啊？你刚才走得那么着急，就是给我去买鞋？”
$ g0 d8 @, ^0 y. |5 E" I“对啊！你那双球鞋都裂啦！你明天还打不打比赛啊？”
“啊？！不会吧！来北京前刚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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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X) }7 Z1 P8 R我连忙翻出我的球鞋，果然有点儿开胶了。
“唉，这个新阿姨，怎么老那么粗心呢？裂了都不告诉我，别的阿姨都会告诉我的……差点耽误事。”我嘀咕道。
% }# g6 [* l" Y" {3 m0 a8 \4 a/ \“拿着吧！哎，你丫到底有多少阿姨啊？左一个右一个。”
“四个。”
“你哥都搬出去了，你们家才三口人，要那么多阿姨干嘛？”
“我不知道！我只跟老阿姨王姐熟，其他……哎，你笑什么啊？想说我娇生惯养是吧？那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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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7 h1 H% p. {2 ~& X2 [7 ^鲁博坐在床边，嘿嘿笑着：“我也好不了多少！－哎，张杰，我今晚不想走了。”
他仰头就躺床上了。

6 b1 V  c9 p$ r/ {我走到衣柜前，给他找了件浴袍，转身回头时，他已脱剩一条白CK。
" I/ R. ?$ i' w他钻进了我的被窝，冲我伸出了怀抱：“来，亲爱的。”
! J; [" c! p1 |/ }+ D“你穿上件衣服吧。”我把浴袍给他。
他一掀被子下了床，把浴袍放一边，一下把我的浴袍解开，也扔一边了。
“上床！”他一把拉我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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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靠！我都没反应过来，已经跟他一被窝了……
) p! P+ T3 r" X4 \7 j; S$ L3 y2 u
, T9 D) V! n- P) w! ^俩人都只穿内裤，我有点儿抖。
他侧身抱着我：“你丫都想什么呐！就跟你聊会天还磨磨叽叽！别抖别抖，我又不是别人，我是你BF！来，抱一抱，亲热亲热……想我了吗,亲爱的？那么可怜，还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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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尴尬地笑了。
; y' {# \5 m6 S: g6 O7 E. \任由他抱着，自己只盯着天花板，心潮澎拜，但下身没什么反应。
0 d* y! u, B- n4 [& y( K1 ~他的下身鼓鼓囊囊，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反应。
: J+ u( ^. \: g+ r! m' q万一呢……

我伸出手，才刚刚碰到他那儿，就被他一手抓住了。
9 ^- ]# B! O# p0 d! X4 d“想看呐？来，哥给你看！”
6 V. c0 W; C: K" A9 y4 ~; T* M他刷地脱了内裤，腾地起身，跪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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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C% A, k* F" `软软的一条，垂在他胯下，他拿手握住，在我上方，摇起橹来……
* T( R. N& c2 c' X! [4 J! a8 v% f身体的影子，被映照在房间里，光影迷离，而男根长长的影子，也在身体上，影影绰绰……
在灯光映照下，鲁博的脸庞，不带一丝情欲，却显得无比暖心，象一个大哥哥，在为弟弟言传身教，指点迷津……
他摇啊摇，直摇出片片桨声灯影，也没能摇成个一往无前来……
$ x3 {9 O+ a3 x他最终放弃了，扔下了自己的，转而俯下身,拉下了我的内裤：“亲爱的，看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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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0 ~' i" O7 p5 X: ]唉……
7 C2 F+ @$ O$ W/ x君生我亦生，我生无人教。
君心若许与，教我如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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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我亦生，我生为逢君。
君身为我摇，我身亦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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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b( W4 t+ j' z我的那条，也踟蹰不前，不象平时那般威猛……
! z  S4 s1 f8 @1 b% e4 a0 N9 x鲁博帮我搓弄，直搓得布谷声声，长亭更短亭，也难以关山飞渡……
1 s, i2 i8 y" g5 C! M6 b鲁博使尽了办法，就差拆房子了，可无论怎么十八相送，还就是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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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 L* L8 D: L9 ^3 v6 E' w/ H0 V长亭望断天涯路，短短长长有尽时。
. |4 j! o1 s$ ^; j/ T: w5 Q) P君子相逢会丽都，绵绵恨恨无绝期。
5 p7 F, Y1 O/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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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大床之上，俩哥们儿，相拥而卧，裸裎相向。
其中一个，相当沮丧；而另一个，耐心哄着。

“张杰，别担心啦！没事儿！你说的都不重要，咱俩能在一起……”
“哎，真别担心！你随随便便往哪哪儿一矗 － 得嘞！A男一个！抢着要！…啊？什么叫A男？咳，A男就是……”
& K8 a9 K8 _/ C1 _+ m2 i: O, A“哥跟你说啊，这样倒好，好哥们儿比男朋友命长，男朋友就那么回事儿，打打闹闹，散了就没啦……好哥们儿就不一样啦！好哥们儿是铁打的营盘，过命的交情！男友呢，只是流水的兵，怎么说呢？咳，反正就是长不了！……”
. x1 n4 h: j( v8 I“你丫就是矫情！早干嘛去啦？……不对，你要早干嘛去啦，就没我什么事儿了，行行行，不说你矫情了，哈哈哈！……”
“还没睡？睡不着？睡不着就再聊会儿……我也睡不着，净想着你要跟人走了，我可怎么办啊？……白便宜将来那小子啦！我跟你说，要是将来他对你不好，你告我，我抽丫的！……”
“好好好，不抽不抽，我再把你抢回来！哈哈哈！……”
4 j( o/ D) e# S/ Z……

5 F1 D4 \" W/ V5 h, K$ ?% q2 ?! ^灯光之下，鲁博英俊的脸庞，铿锵的话语，还真象一个男朋友，在百般哄劝自己的BF，好让BF尽快找到别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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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我有些恍惚，有男如此，温柔缱绻，刚猛义气，即使不能做爱，又有什么遗憾啊？
本来这世上，不就都是遗憾么 － 月满则亏，河满则溢，爱满十分，反累佳男……

既然不能做爱，那至少，我们可以相爱啊……
6 S: m1 O. {. E% f. c
  ~0 h4 f- a+ F7 U; |( u5 i我抱着他，闭上眼，将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
他伸出手，按住了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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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弟弟。给你的初恋。”
“那，咱俩之间，还能有什么？”

! B) f" W  m) J/ o# R1 _他于我心口，长吻了一下。
随后，指指自己的，我笑了。
……

9 q! R4 S5 A" p1 m; _6 `“心心相印？”
“心心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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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h) x2 s  o& m" T, `* X
“既然都睡不着，哥带你去一个地方？”

% [, K0 S' ~- U3 l$ {: ^我们穿戴整齐，驱车进城。
9 Y! A: F9 H- q) O5 c车过朝阳门，两旁的旧城建筑，让我宾至如归。

“唉，我真的是，回到北京了！我梦中的天空之城啊！”我感慨道。
  e+ E+ |9 @) B0 C( \鲁博只顾笑着开车，随便我在长吁短叹，感慨万千。

午夜的马路上，空空荡荡，车辆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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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 C# f1 _  Z' X: G1 j烟云般的京华，退去了醒时的市井喧嚣，热闹白描，只给我俩留下了辽阔的温柔，在夜色中，明亮着点点繁灯……

我们沿着东四西大街往西，进入五四大街。
故宫角楼的轮廓，在睡去的瓦蓝天幕下，肃穆庄严，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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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滩北街南口，鲁博把车停在一庆丰包子铺门口，跟我一起穿过马路，走向筒子河边。
我俩沿着河边散步，慢慢往西。

" i7 S  J4 k9 y是夜月黑星朗，筒子河水有暗淡波光，对岸宫墙端整宁静。
人走在河边，心一下就定了下来，万物俱籁，时空凝滞，古今启示，只说与有心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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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啊……鲁博，我好象从来就没离开过一样！”我对着紫禁城说。
2 l, B4 T( G6 a8 t“你本来就应该在北京！”他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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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回走了一圈，鲁博带我转往北池子大街，往东华门走去。
. H) d! G  b- r大街两旁，全是青灰的民宅，或是红白相叠的围墙；两排路树，疏离着灯光，也隔出宽阔的人行道。
+ a0 ^; i2 z+ d8 g  A整整洁洁一条大街，空无一人。
% F8 _* d" J+ x" _3 p$ j6 v, G- G- ^$ Y我俩一路走着，一路情话绵绵，所过之处，连路上黝黑的沥青，也瞬间斑驳出光亮的长河……

# L, c* N' E/ a0 x我们顺着东华门往南。
这里宫墙高耸，底下一条柏油马路，延墙而伸，安安静静；三两路灯，零零落落；左手边，筒子河黑魆魆的河面，静静平摊；河对岸，有一处带落地玻璃楼房，三角形房子里，灯光明亮，有人在摆弄着桌椅，打扫卫生，午夜的餐厅，也亦然忙碌。
……

* w1 }7 P! x  M“张杰，我平常夜里，喜欢一个人来这儿，安安静静地散会儿步。”
# l( s1 d$ w* Z; ^0 Q. y7 K“你？一个人？为啥啊？”
“你不觉得，到了这儿以后，人都会觉得，自己那么渺小吗？”
3 b) ^1 }; T! ^0 p3 K“那倒是，都很渺小。人生不过百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就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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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f- _( z, h) g- d' z0 d% m鲁博拉过我的手，沿着河，转往西去，一行路灯，光华四射，更显宁静。
“张杰，我遇见你，开始的时候，觉得很无奈。你看咱俩，能聊到一起，能一起打球，甚至能一起打架，一起冲锋陷阵，什么都般配，就只有一样不行，唉！但后来一想，人那么渺小，这点无奈算什么呀？再过十几二十年，什么都不能做了，要的，不就是能聊到一起吗？”
- J: j4 f' H* q: N; }“那这中间的十几二十年，咱俩怎么办？”
/ g, P; Q: c8 [# M9 H“咱俩在一起呀！能呆一年是一年，能呆一天是一天……”
0 W3 F' j0 b! C( w1 U! H“那万一中间我找了个男朋友，咱俩……”
“别说一个，就算一个班，我都不在乎！我是铁打的营盘，他们只是流水的兵！……”
“可是，万一能长久呢？”

/ d- W4 i# b7 q5 P他冲我笑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 o* Z  O& k, K8 v我叹了一口气，不觉握紧了他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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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到午门前，踩上了光滑的石板，仰望肃穆庄严的城楼。
此刻的午门广场，空空荡荡，灯光明亮，只有一两辆警车闪着灯，静静地守卫着祖国的心脏……
8 T! b) G9 G/ Z往南望去，排排路树，延伸至另一个城门。再出去，就是天安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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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过了零时，没想到这一天的开始，是跟一个心心相印的哥们儿，在祖国的心脏来迎接的。
我们继续往西，穿过一道雕梁画柱的大门，顺着河，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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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博……”
% H1 o$ O8 `  V9 Z“哎，亲爱的。”
“你觉得遗憾吗？”
“不遗憾！有什么可遗憾啊？”
0 ?4 m. l/ y! h0 F0 p# F% l“你跟一个还算喜欢的人……”
“什么还算喜欢！我非常喜欢，喜欢到不行了，所以才说我爱你！你以为我是开玩笑呐？不是！我是认真的。”
! ]% y3 _6 R  H5 n“不，你才认识我不到一天，就想到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了，而且还对一个不能做爱的人说你爱他，这太不真实了。”

' S1 G: Y5 y5 M+ U, @他拉着我往回走。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儿。你看这个故宫，几百年了，它还在。可当初里头的皇帝呢，后宫呢，在哪啊？都成过眼云烟啦！几百年都一下子过去了，十几二十年算什么呀？再说，我要遇到喜欢的人，可不得赶紧告诉他啊？要不人家就走啦！错过一天，没准儿就错过一辈子啦！”
+ V- p4 _/ C7 f“你就这么认准了，我就是你的爱？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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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H) g9 O$ F2 E5 X* [3 g: H鲁博站在我面前，扶着我的双肩，居高临下地笑着说：
2 |% T2 Z. t2 N5 q5 ?9 C7 _( L- `“因为，我喜欢你的眼睛！”
“你这情话说的。”
# }1 a* M5 C  D4 o2 S9 M“不不，真的！从你的眼睛里，我能看见另一个自己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朋友就是镜子……”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唐太宗的重臣魏徽去世后，李世民说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为什么想跟你在一起啊，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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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也一样！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我是说……”
, {1 q. i  j: g  U1 F, c; Z“明白！…… 亲爱的，那咱俩，心心相映？”
+ }) }8 L0 w- F6 w“心心相映！”
“一言为定！”
( H) r% q+ e( ~* P) {3 A6 X: L, V“一言为定！”
% {8 N2 Q: \$ q9 K6 T
……

& b+ [6 ]! w0 u/ G' x
5.
* q3 t5 h8 X$ ^+ ~) M% T" z" h( l, e" c
: J, E  a: `, A- g& m回到酒店，已是凌晨三点多。
5 U+ m" p  ^* t- x: Q) o! R8 G我们赶紧上床睡。
2 e; f# u) ?# x
: K$ W8 c% n; N0 @( T“张杰，你这儿有冰水吗？”
“有。”
我下了床，在冰箱里给他找了一瓶，鲁博三两口就干掉了。
……

$ F  S+ m; u9 T- i& d5 Z“亲爱的，你的手脚怎么冰凉冰凉的？”
“体虚，所以容易失眠。”
( z- e% H( D9 ~  X$ x“我给你暖暖。”
“谢谢，你真是个暖男。”
+ p4 r, ~" ]4 i# f) w+ J" y“我就是你的暖男！以后不许再对我说谢谢。”
        ……

8 C4 |( ^! R4 v/ A8 N
3 d* E, f. n+ q  B$ Q6.

: B# u, N4 [! A4 T5 E. A早晨七点半，我们被手机的闹钟吵醒了。

鲁博去了趟卫生间，还刷了牙，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三两口喝干。
  O. W5 t  U: n; E) H& w9 ]他倒回了床里。

我也睡眼惺忪地上了趟厕所，刷了牙，洗了把脸。
1 f: Q) h' c2 T( L3 _% x3 n. S) o随后也躺回床上，在昏暗光线里，跟鲁博Morning T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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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Q' b- z: j0 E, k“你就那么爱喝冰水啊？”
, M; a' R* y9 M" \) K; `1 m“嗯！一年四季都喝，晚上睡觉时，中间醒过来也喝……”
. t$ q2 C+ N. o0 F9 J“难怪你有时侯，脾气那么火爆。”
        “你怕我吗？”
) E: w& [8 ?$ G0 h" f“怕？为什么怕啊？反正我会功夫，哈哈哈……我脾气有时也很火爆。”
“你性格怎么会这么两极分化呢？如果你不打架，我都不敢相信。”
“咱俩都一样，都双鱼座，一会儿是海豚，一会儿是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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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还真是！……呵，好困，咱俩接着睡吧？”
5 w3 a0 u) [0 l- n“还睡啊？一会儿就开打啦！”
“没事儿，今天小组赛，用不着咱俩上！肯定能进四强！咱下午再去坐镇，别人还巴不得打主力呢，你得给人机会……”
“要不你给队长发个短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来说！”

) K5 f  i# k4 @7 h1 X鲁博给队长打了个电话，说跟我昨晚出去玩得太晚，有点不舒服，下午一定准时到场等等。
1 u9 u1 o. s) b  B5 l5 D1 {' G队长果然说小组赛没啥关系，让我们留着精力明天打决赛，下午出现一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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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儿不舒服啊，鲁博？要买点儿药吗？”
# l* L  P! [" K! a' O5 c; R“没事儿，我就是困。”
“哈哈哈……”
“来，抱抱，亲爱的……咱俩接着睡！”
( }0 a) S3 z+ p5 r0 k        ……

整个上午，北医大那边，球赛应该打得不可开交了都，而丽都这边，核心主攻却抱着核心二传，呼呼大睡。
$ W* K' X/ f) i! j! x直睡得心心相印，也睡得心心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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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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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左右，我俩都醒了。
# l% e2 D+ \3 Z  N: S( D分别洗了个澡，我们换上了比赛服和球鞋。
( r3 i( ]3 i; y# C鲁博给我买的新鞋，在脚上熠熠生辉，非常耀眼。

他看着很高兴：“以后我送你礼物，你丫就爽爽快快收下！听到没有？”
8 g" k/ S1 ~. Q- C+ g' a8 k说完却把我的鞋取了下来：“鞋带不是这么系的，你这么系，鞋不跟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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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x3 u' y/ _3 O% G3 {他把鞋带最后一节，串过顶上的两个小孔，形成一个拱圈，再交错穿过对面的圈……
3 r# r2 n2 A* H7 U果然，这么系上后，跟脚多了。
, J6 U* N8 `! g' Z( V+ l4 s: P2 Q我们出了酒店，找了个地方饱餐一顿。
2 @' ?8 {) I2 t' G+ ^/ m3 ^% I% V2 E“该吃吃，该睡睡，该打打！”鲁公子说，他什么都不在乎。

下午一点半前，我和鲁博精神抖擞地来到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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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医大的球馆里，热热闹闹，各支参赛队伍，磨刀霍霍，又准备开始下午的厮杀。
  P; s  H! i$ Q- h- r观众席上，稀稀拉拉地，坐了些亲属和替补队员，哪国的都有。

' B/ A9 e6 b' y2 m+ m9 e北京身为泱泱大国首都，使馆林立，外企云集，老外巨多，而老外又那么爱运动，各种团体比比皆是，在民间交流频繁。
7 g( u+ [' `8 P; c据我所知，有打网球的团体，有打壁球的，骑自行车的，甚至还有专门去长城捡垃圾的……

0 m" G- w0 N* R6 v平时也有一支以美国公民为主的排球队，在丽都国际学校的球馆打球。
以前我们队也来过丽都，跟他们打过很多次，打完还一起吃饭喝酒什么的，度过了很多异国情调的美好时光。
而丽都地区，也成了我的一个念想。每次来京，我基本都住丽都饭店，接受接受小资情调的熏陶。
在北京，这很寻常；而在苏州，小资情调不是没有，却属闭门造车，似是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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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春秋两季，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都会有一届使馆杯排球赛，且以秋季的这一届最为隆重。
' g' ]2 x1 [7 }- c: ~各国友人打着使馆的旗号，召集各自子民，拉些赞助，或自个儿交份子，凑在一起乐呵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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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4 [: E1 K: L6 y那些大国还好，小国寡民的末路英雄，只好各找明主，投怀送抱，或各自结盟。
也有不少番外乡里，趁着大好年华，来北京找找好哥们儿，串个门，喝个酒，火线入党，或摇旗呐喊。
" ^2 n1 y- c/ C+ K1 O0 ]比赛之后，这帮碧眼胡儿，笛里番腔，也许多半儿奔赴成都西安，乌鲁木齐，香格里拉，拉萨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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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l# Z& T+ x7 h好多都是辞了工作来的，说是趁着年轻，走走四方。
瞧人家这境界，还真想得开……唉！

; I2 M" G- ~/ `/ F  N相对于上海，我更喜欢北京的老外，也许是因为，北京的老外有草莽之气，各路豪杰，不拘小节；也常有形色坚忍的背包客，在此经停，再转往西部，常让人想起林冲夜奔，杨志卖刀，文姬归汉，昭君出塞……皇城根下，俨然驿站，颇合游子心态。
* w2 ?( l& F9 Q# ~0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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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h& `8 a% S- _! g参赛队伍分A、B两组，一共有十支球队参赛，抽签分组。
其实报名球队不止十支队伍，在这场比赛之前，各支球队都在外头比了一圈了，最后算小分排名，前十名才有资格进入总决赛。
所有队伍，都不允许专业球员当外援，连退役的都不行！老外办事儿，还真是一板一眼。
  }1 s& x' P" i: k! g1 B8 Z我们队之前一路披荆斩棘，最后进军北医大，被赋予了中国队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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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7 v( {7 Q" T' u5 JA组包括美国队，俄罗斯队，中国大学生队，韩国队，越南队。
' c% Y5 T( R7 r; a6 U+ n+ b+ E' dB组包括中国队，日本队，新西兰队，欧盟联合队，英联邦联合队。
8 p! l9 r8 C, O$ U. p! W呵呵，我驰千里足，进京赴火线，披甲鸣金戈，代表中国队，打八国联军，这要在苏州，想都不敢想！

比赛采取三局两胜制。
队友们上午打了两场，干掉了新西兰队和英联邦联合队，下午准备对阵日本队和欧盟联合队。
* m; u6 s* u0 D! X1 S: c0 [A组美国队和俄罗斯队很强，下午有一场是俄罗斯打中国大学生的比赛。
两个小组今天要分别决出前两名，参加明天的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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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中国大学生队，我还是一往情深的。
当初我也在大学生队打过，因此认识了目前的中国队，周末跟着人家，当了一两年替补队员，后来专攻二传位置，好不容易才转了正。

队长本来想让鲁博和我在场下观战，说留着两个秘密武器，明天打他个措手不及。

结果日本队太难整啦！
他们的防守很好，人人满场飞扑，球垫得还不错；个子虽然不高，但老他妈打手或偷袭，连他们二传，都动不动吊个心；而且拦网的判断也挺准，不打个超手都不容易钉地板……
更可气的是，这帮小日本，甭管得分丢分，都在场上吱哇乱叫，齐声呐喊，喊得好象全他们赢了球似的！他奶奶的！
. y& p& B8 [5 |0 v0 ^0 Q! Q……

我们队这边，队长打大主攻，郑东打接应，其他队员各司其职。
这倒没什么，关键是我们的二传越打越急，给副攻的球，意图都太明显，又传得别别扭扭，被拦了几个后，都只敢传给主攻和接应了……

! l- y  e6 @5 K" m6 D& ]场上的主攻和接应，打得都很累！
郑东尤其是，他擅长打快球，而此时的二传，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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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a3 i" l% }6 L4 n( A2 [) c; Q- u比分一路胶着上升，我和鲁博在场下看着，也很心焦！
  ?" ^0 U  k1 T8 ?6 F
3 U9 J0 ^! A4 h" f% m  i中国队员越打越烦，越烦越打不好！
# t+ f" }  a7 O, ?8 e& c第一局竟然惜败！
我们的二传都快急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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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一开局，又被日本队领先了好几分！

“张杰，你准备上！”队长在场上冲我喊。
9 h( v9 {# M3 K6 G我把小腿上的护膝一拉，起身举手 － 我准备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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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 V+ o& Y' ?鲁博也腾地站了起来。
“你也上啊？”
“咱俩哪能分开啊？……揍他丫的！”
- N( F8 [3 y1 D' u3 t3 H“好！”
* \8 f" ^; X8 r) w


! T9 F' G0 M/ m% ]8.

: r6 i# t. x& J我换下了场上二传，鲁博换下了队长，队长是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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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鲁博的一记超手球，场上局势发生了变化，比分慢慢反超……

; F) S/ P* N3 ^$ }1 e$ j5 _打日本队就得有耐心，心不定都很难打。
我和鲁博互相鼓励，互相安慰，同仇敌忾，越打心越定，连带着其他队友,也没那么急了。
8 i1 m% r% D+ w7 C2 y! z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 n" k, o! h. R  _……

  K" m( Z' z1 N: O2 I1 P日本队的防守还是那么好，拦网还是那么准，进攻还是那么刁，二传还是在吊传……
但中国队上了两个人，一个在他们拦网手上狠砸，另一个比他们还刁……
0 ]9 F4 P) w4 L) N3 I- ?5 S
我按死了对方二传的两次吊心，丫不敢了！
我佯装给攻手传球，啪地打了个二次，一个打过接应的二传，你还指望他不进攻？
- n4 p+ \( d9 G) F我和副攻一起拦网，他管斜线，我管直线，专防着对方的打手，丫要是吊球，郑东早在身后补得牢牢的。
……

“咱们肯定能赢丫的！省点劲儿！明儿还得打决赛呢！打战术吧！”我跟大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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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队于是多点开花。
我从二号位跳起，往四号位平传快球，副攻和鲁博双双起跳，至于哪一点扣下去，只有他们才知道。
我在主攻副攻那边表演着，频频给郑东晃出空门。
; q9 q; D3 l# A6 c5 r4 R7 q如果球不好，我会打个二次，或搓个软球，忽快忽慢，忽软忽硬，忽长忽短，让丫摸不着球，借不上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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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p9 x8 l' E日本队死命反击，叫声震天，我们也杀声四起，惊涛拍岸，Who怕 Who啊！
日本队确实顽强！救球都救得身体飞出很远，我们老得多个来回才拿一分。
2 Q( [& \0 @1 @: j) Q2 W不过，我们这边多了个终结者！
        
  z6 o. E7 X9 o, L) a        鲁博也不怎么狠砸了，各种手法换着来。
0 K) M! c% U( U8 V- Y        如果不是要骗对方拦网，我都不用喊他，我俩只需要对视一下，他差不多都知道我要传什么球……
. o3 H, k( F/ G5 Z* a6 Z5 k        君子上阵，中有默契。心有灵犀，只需对视。
        
, A/ L3 k. S+ O* _, }5 j        这个终结者打日本队，打出了王者气势！打成了个亚历山大大帝！
        有他在，中国队所有成员，心都定了下来！
可每人心中的他，却多少有些不同 － 有人把他当大将，有人把他当大哥，有人把当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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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曾经有人说过，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个亚历山大 － 在我眼里，他，就象一座难以攀登的冰山，永远都无法与人清楚述说。
而此时，我的冰山，正刮着凛冽寒风，撒着漫天飞雪，要将太阳淹没，要将流水冻成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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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0 n9 e3 ~4 d于我而言，遇见鲁博，是忽如一夜春风起，铁马冰河入梦来。
也许，我将因此而迷失，也乐于迷途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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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们队赢下了第二局。
! P% }5 C% o# v: O. y. V  c决胜局也打得顺风顺水，胜利在望。

" ~  L% J1 {. N& C$ F8 [1 J最后一分我们发球，对方二传给了他们的主攻，那丫善于打手出界。
& K- ]& M7 P' K1 U' X我们的副攻和郑东准备拦网。

% j2 G. x+ C0 u. Z9 E# R6 s“防打手！防打手……”我们其他人都朝他俩喊道。

  A6 Q# P0 k$ t3 N啪一声，果不其然对方平打！
) k$ z% k  o, a2 P. K球朝鲁博右手边飞了过来，朝场外飞去。

9 \; h5 _+ f  u5 j我当时站在六号位，想都不想，几步就奔了过去救球。
, B, i1 F1 N; o1 E& t! s眼瞅着球要下地了，我的身体也飞在了空中，象一条海豚，跃出了海洋……

浪珠般的分分秒秒，倾泻而逝，晶莹剔透，恍若流年……

我重重地铲在地板上，在身体弹起时，小臂一并，将球顶高，随即趴在地上，向前滑行……
8 P4 [9 f4 a- R3 L! v一声爆喝，身后传来了队友们的欢呼声……
2 K/ }) H1 K$ W6 y我们赢了！我们又一次把小日本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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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趴在地上，拿拳头砸着地板。
: _) J% H$ \0 f9 A5 Z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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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H" C1 g8 m( d5 q2 G鲁博一个人飞奔过来，拽我起身，帮我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 X7 V; Y9 I( a9 D. U“你没事儿吧，亲爱的？……那么拼命干嘛？！你丫还真能豁得出去！你还笑！……”
2 F: T/ C9 H- D- l4 z5 A" v他一个劲地埋怨……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灯火光亮处，其他队友都围在一起，互相拥抱欢呼，纷纷跟郑东击掌，他是这场胜利的得分王，也是决胜局的终结者。
鲁博搀着一瘸一拐的我，俩人笑着归队，向终结者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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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o+ k* n8 D, F. W" C7 q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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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欧盟联合队时，主力队员都不用上场了，大家只在场下坐镇，实在不行时，才换一两个主力上去打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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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队赢得嘎嘣脆！
$ C- q; _, v2 x/ v;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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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一起吃了顿晚饭，事后鲁博依然送我回酒店。
我俩俨然已经成双成对了，也确实……成双成对了，咳，我跟他之间，真说不清楚，说了都没人信，也没人不信！

“咳！管他们呢，爱谁谁！”他说。

洗完澡，我用酒店的香皂，把俩人的比赛服洗干净，拿着电吹风，吹个将干未干，晾在房间里。
明天的决赛，争取卫冕冠军！

( ]- u, m- K" o3 A( L6 I9 q) W我俩早早地上了床。
也许是真有点儿累了，也许是有人暖脚暖被窝，我一下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
- G% O- I# V/ e0 E- O唉，有个BF真好啊……



* e: _8 B5 G* ]1 `! j, l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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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T0 P2 c* W) U3 H决赛只剩下四个队。
中国队，俄罗斯队，美国队，日本队。
$ M* R2 h( R' e; Q5 b这一天，我们只需要跟俄罗斯和美国打，上下午各一场。

0 ~+ g& J2 c$ w) N上午对阵的是俄罗斯队。
% h# P8 |' [  z: O鲁博和队长分别打大小主攻，郑东依然是接应，我当二传。

1 T2 j( v# _, E# l老毛子真高啊！平均身高怕有一米九了吧？拦网都不需要怎么跳，就罩了下来。
而那些球扣将下来，十有八九都落地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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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硬仗啊！
但他们一传和防守不灵，我还发现，他们启动慢，对抹抹吊吊和快球比较蹙。
. b* E; s" S( `4 g/ H3 O还有一个，他们年纪偏大，只要能耗到决胜局，我们就有戏。

第一局打得相当惨烈！
老毛子那三个攻手，个个都跟鲁博一样，死擂，狠砸！
3 |5 h" ?# c/ f7 I僵持到最后，我们队长还把脚给小崴了一下，换了个主攻上场，直接就被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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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输了第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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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z- `  X3 S" R( x局间休息时，队长已经缓了过来，但不敢使劲跳。
, j# H. U& D9 j. T( g他排兵布阵：“后两局改二四配备，我当主二传，张杰兼打接应，郑东改打小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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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队长，我打接应啊？”
“你本来就打接应，你还左手扣球，打接应正合适！我们得保证每轮都三点进攻……”

于是，中国队摇身一变，成了古巴队，以古老的双二传战术，迎击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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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开始了。

) ~) @+ a, U# U+ H' w我跟队长一起搭档，共同分担二传这个位置的压力。
' G4 \) m+ ?3 s5 j双二传的配备，对于场上队员来说，等于多了一个一传和防守的接收点，大大降低了他们接球时的心理压力。
我们队长的二传技术，还真挺好，让我跟副攻的交叉进攻，配合得风生水起。
而他和副攻拦网时，如果对方吊身后球，我都可以直接给攻手传快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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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P# y! j0 X2 h0 K8 ~5 L对付老毛子的高拦网，我经常轻拨，造成打手出界；或打快，从拦网手中间穿过去；有时也横传个滚网球，落在对方场地；……
还有就是心理战,找准对方脾气最不好的那个，抹抹吊吊，惹毛他……
8 `% r% n2 x  c% H) `6 n我常常弄得场上一片笑声，连对方都指着我笑……

我们这支中国北京古巴队，确实让老毛子发毛，呵呵。
$ _4 B4 {" k2 u( h  Q8 {' ]第二局，中国队以微弱比分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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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间，鲁博问我：“你小子这些坏招都跟谁学的啊？还挺管用！”
“这不跟你学的嘛！你老逼我琢磨你！”
' e: M5 U  I; o5 ]" Y8 _" e“啊？我以后得防着你点儿……”
“后悔了吧？”
( e, [# c: Y3 d3 m$ ^/ K“绝不！哈哈哈哈！”

鲁公子好开心！

决胜局时，双方都有些疲劳，俄罗斯队更甚一点儿。
鲁博大力扣杀，被对方拦了几个后，有些气馁。
我过去鼓励他，安慰他，都不怎么管用。

找个机会，我对他正色道：“你说过，要让我为你骄傲！那现在，就别让我失望！”
% X/ }0 J  p0 r: d- Y$ g他听了一愣，转而满脸杀气，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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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9 u. k1 u1 u- ~: H他爆发了！
他呼啸着扣杀，扣了好球后，满场飞奔欢呼；即使被拦，也大声向二传要求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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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友们在他的激情影响下，群情激昂，越战越勇！
. q' Q8 P8 R" }2 @+ M" A/ _而经验老道的队长，成了我们的定海神针，专心传球，穿针引线，妙传连连！

鲁博，郑东和我这三门大炮，轮番攻击，大声呐喊，气势如虹，交相辉映！

中国队突然澎湃起来，老毛子有些乱了阵脚。
中国队一鼓作气，拿下了决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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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鲁博，又夺回了他的得分王和终结者头衔。

“谢谢你！”他说。

6 B" G. z! d# ?$ v1 a/ S) K% v3 s我拍拍自己的心口，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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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V7 ?0 w4 v12.

下午对阵的美国队，我们很熟悉，之前在丽都就交手过很多次，知根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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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 c; a# m里头有个阿根廷裔主攻，容易情绪化。
情绪好时打得特别凶，情绪不好时，能把球直接杀向对方后面的墙壁。
他成了我们第一个调戏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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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调戏对象，是他们的华裔二传。
, C- h: g) n8 y此君有些信心不足，经常跑去问攻手，问传得够不够好。
/ f2 e3 M3 i, Z+ E! z1 S攻手如果说传得不够好，他就很紧张。如果说传得好，他就更紧张，生怕下一个传得不如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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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o8 e0 u5 T8 o# ^9 O对付阿根廷人，除了发球追发给他以外，吊球也主要给他，总之他在哪里，我们就打哪里。
三五下就把这家伙打急了！
他哇哇地杀着球，我们后面的墙壁多次遭殃！
) n0 y2 J( s% ]7 R, j* `; \+ b我们还老冲他大笑，把他惹得更急！

1 `5 b! Q1 ^  t$ T7 G$ ~% f$ z8 ^对付华裔二传，如果他站前排的话，我们就增加二次球，就照着他站的位置打，也不需要太使劲，但线路要刁一点儿，这样无论他是拦网还是一传，都会弄得手忙脚乱；如果他站后排，我们就直接往他那儿扣。
有时他看我，我就冲他笑，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
4 I+ m  g+ h1 B, e) l1 M% d可怜的华裔二传，最后被我们打得失去了职能，也被美国队员埋怨得崩溃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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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队虽然强，但能用的替补队员并不多。
而且，每名队员的优劣都特别鲜明，他们又特别崇拜个人英雄主义，不愿意别人帮忙，被中国队一帮坏孩子挨个找茬儿，轮番调戏，最后输都输得委委屈屈。
6 f6 P& V: P# p/ A; _6 @两强相遇智者胜，一腔苦水无处流，到底气难平！
……

中国队，又一次卫冕了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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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S8 }: |( @" w2 ~晚上队里的庆功宴，所有队员都纷纷对我说：“张杰，你回来吧！你赶紧回北京吧！我们太需要你啦！”
6 L9 b5 g/ `! z; h对着这帮夺城掠地，征战疆土的兄弟们，我顿时觉得，北京，才应该是我真正的家！
2 [5 D7 ^6 z1 f" \% P……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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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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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相比较你的那篇《草原雄警》我更喜欢你的这部作品，你那散文诗般的叙述给人留下更多想象的空间...
只是期盼你的更新早日发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