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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楚公子

[同志言情] 【全本】军刺 ┃ 各种军人特种兵 ┃ 军文,强强,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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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21: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章- l( s6 M; J! P! L

; [" n% k" {; Y6 i  之后,这帮敢怒不敢言的兵蛋子像是群鸭子一般的被赶着,驮着自己二十公斤的负重,跟在管仲那辆嚣张的悍马后面奔跑着,汽车甩起来的滚滚尘土全都扫在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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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了大概有十公里之后,悍马车在一处山谷前停下,管仲懒洋洋的从车上下来,似乎刚睡醒似的揉了揉眼睛,抬眼看了看腕表,露出了一个特别夸张的笑容:“啧啧,三十四分五十二秒,这速度……”) Y5 _- c. E0 a% t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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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管仲撑着手往车厢前盖上一靠,声音立马提了两个八度:“都他妈的赶上菜市场里买菜的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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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才没这么快……”叶绝下意识的腹诽,只不过他这心理活动居然出声了,而且声音还大了点。( _+ N* [2 ]3 ^4 `' D# s)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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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这话不仅队列里的兵蛋子听到笑喷了,连离他们有点远的管仲都是听的一清二楚,这厮眉毛抖了抖,本来下抑着的唇角瞬间扬了起来,笑容带着八分无赖两分鄙夷:“知道自己只能跟老太太比了啊,不错不错,有长进了,三十八号,扣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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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 f" C  g! W' |8 K  “说,说,还有谁想说什么,都他妈的赶紧给劳资有屁就放!”管仲缓了缓,一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在众人身上来回扫着,被扣了分的叶绝一方面心中默默替自己叫冤,另一方面又想着放屁的地方跟说话的地方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啊,这两玩意能一起使吗,这不是坑爹吗……2 f* R* `- ]+ [8 X7 P7 O# c$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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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着,叶绝忍不住再次痛恨自己强大的想象力,面部表情难免扭曲了起来,管仲被他诡异的笑容盯得全身发毛,偏又找不出扣分的理由,只能放沉了声音恶狠狠地嚷着:“全体都有!俯卧撑两个小时!”6 C3 e( E2 I" N) A2 J; F

( O' h# X% H0 `' C4 W6 M# Z4 |  有几个士兵立马把装备卸下来,只是还没把东西放在地上就被旁边看着他们的利刃队员飞起脚来踹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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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做俯卧撑的时候可以把装备卸了的?通通扣两分!”管仲扯着嗓子又是一声吼,被吓住的兵蛋子们立刻蹭蹭的往地上一倒就开始做平地起身运动,叶绝在队伍第二排的倒数第三个,他瞅着前方苏明远的鞋底,脑中惶惶忽忽的咒骂着,他娘的今天还真是长见识了,以前训练的时候都是按个算,今天居然能见着做俯卧撑按小时算的,真他妈的太给力了。4 s, C; S4 D: N7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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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苦逼兵蛋子被俯卧撑折磨的天昏地暗的时候,管仲已经大咧咧的迈着长腿回到悍马上去了,只是他人还没坐正呢,后座的黑暗处就有一双手伸过来牢牢地制住了他的咽喉以下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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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队长……”管仲死命的撑开那双跟铁钳一样的手,假惺惺的翻着垂死的白眼,特可怜见儿的嘟囔着。. s# G6 J% f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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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的爽吗?”队长松了手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诡异姿势爬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伸手使劲推了管仲的大头一把,然后才舒舒服服的靠在座位上,抬眼望着车外时不时还要被踹的兵蛋子,笑了笑说道:“看着现在这场景,是不是特怀念自己当初被整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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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怀念,真的不怀念,”听着自家队长语调都变了,管仲脑门上立马冒了一圈冷汗,急忙甩着手叫唤:“队长,您老人家别玩啊,小的年纪大了,承受不起的。”% A7 z- V' }4 M1 g& Z9 w

& Z, f' v1 f/ q- j& W  N  “哦,当初我怎么让你们做的来着,俯卧撑一个小时?”队长右手托着下巴,声音中带着无端的怀念和留恋,似乎在想着什么特别值得回忆的往事,只是他的眼神依旧一派暗沉,没有边界般的黑更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r& ^  u% ?6 _0 m* W: c

, F2 o# H3 x# G  “我,我这不是为了他们好吗,发展体育运动,增强……增强人民体质……”管仲擦汗,心想这高中之后就再没有喊过的口号,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雷人啊,应试教育真是害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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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a* B" o2 E  队长再没接话,沉默了一阵转身拍了下管仲的肩膀,让他先睡一会儿,自己帮他盯着这帮“小朋友”,管仲先是很惶恐的表示领导没有休息自己也坚决不能休息,随后被队长一个眼刀狠狠刮了一下,吓得他立马闭眼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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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z5 i. s& a4 }  R  看到管仲睡熟了之后,萧白把车窗摇上去,冰冷的夜风被阻挡在了车外,他从裤兜里掏出根烟来,瞅了半响才点上,猩红的光芒一闪一闪的,掩在夜色里居然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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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X- v3 F  烟抽到一半的时候,耳机里有个声音响起来,控诉他大半夜的抽烟那就是在谋杀自己的生命,萧白暗笑,对着耳麦敲了三下,压着嗓子说:“孙静你个臭小子又在偷偷瞄我呢?我就说心口那里怎么老是不舒服。”# O6 }% e: G3 i$ T* l2 y.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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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耳机里的人装傻一样的笑了笑,咳嗽一声接着说道:“这L军区和我们那边就是不一样啊,风大的吓人,简直赶上我们那年出任务时候去的俄罗斯了,说起来,队长啊,我还真是怀念老毛子们的伏特加啊,真爽!”% D% y  G1 S;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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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今晚上话挺多啊,”萧白笑了笑,这回的笑意好算是达到了眼底,为那像深潭般的眸子带来点涟漪,“你都在那趴一天了吧,抗不住了就回来睡觉,管仲也在车上。”* u: ^0 _3 w# Q2 I* H6 F. I* u

. a2 z! _! R: D- ~$ g  “不用了,好久没在这么大的风里潜伏过了,我再待会儿,队长您好好休息,”一公里外山头上正趴在一个沟里的孙静稍稍挪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右脚,关掉通讯前补充了一句:“队长,第二排倒数第三个那人做俯卧撑的动作总是比别人慢一拍。”  ^# R' g- ]: V$ b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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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萧白关了通讯后将烟掐灭,靠在车座上瞅着第二排的位置,那个比别人做的都要少的人就是管仲极看不上眼的士兵,三十八号来自304团五连的中尉——叶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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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F% v5 z6 G1 {1 }4 ?% v3 b+ i  有的时候,命运其实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似乎在某一个时间点上没有做某些事情的话,之后的人生都会变得不大一样,更可能走上另一种命运的轨迹,而所有的改变正是来自于这一点,来自于那一个时刻你选择的行为方式和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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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k6 \+ I& d( m  当时,萧白开了悍马车门迈着大步走过去的时候根本想不到,那之后自己的命运会和这个叫做叶绝的人紧紧连在一起,至死方休,或者说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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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号,出列!”萧白站着的时候姿势很松散,但整个人还是很挺拔,像是狂风都难以压倒的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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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自己号码的时候,叶绝还是愣了愣,但是很快的他起身走到萧白面前,定定地站住,这其实是他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萧白,或者说之前他并没有机会看到萧白的正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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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i' p  `2 S2 @5 u. P  第一次相见,萧白带着利刃的人用微冲突突他们这帮兵蛋子,在他们都下了军用卡车之前,萧白就上了悍马车,只留给了他们一个带着墨镜的模糊不清的表情。. v" l, _) j8 R; Y!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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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相见,萧白在夜色浓重的训练场双杠上抽烟,叶绝只在明灭的火光间看到了一双黑到极致的眼睛,极冷漠淡然的。9 c4 \' p* E8 u1 e/ N

9 R* l7 P& P2 a3 E2 ?$ m1 w4 Z! J3 @  第三次相见,萧白终于从悍马车上走下来,认真的凝视着眼前这个三十八号,一字一句几乎是掷地有声地问:“你想被淘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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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叶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s9 d0 }( ~/ E(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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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问题不会问第二遍,”萧白没有正面回答,目光依旧平静,只是语气里已有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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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5 ~6 a4 i4 O2 X4 I& f  g# F5 l0 x  “报告教官,不想!”叶绝挺直了背大声说着。5 p. j: ~# C9 x/ {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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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我还不是你们的教官,”萧白顿了顿,环视了一下全场,“现在的你们还没有资格叫我教官,当然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有资格叫我教官。”/ Y) u# C: Y  ~! D/ {

9 {/ O/ O% ?7 ?& p  叶绝没有说话,盯着眼前这个人看,明明是异常犀利的五官轮廓,然而有些地方莫名的会有些柔和的感觉,可是再看第二眼你又会觉得他是无比的强势,一个人身上融合了太多不同的气场,很诡异……很要人命的居然还有些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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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十分还是加练两个小时俯卧撑,三十八号你自己选择,”捕捉到了叶绝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满,萧白紧抿的嘴角展出一个勉强可以称为微笑的诡异弧度,“我想,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士兵?”/ S. U/ Y9 F" W2 R( P  c, e# Z

( z- k- N1 @; B- ^& j8 I( B# n( C, P  “是!”叶绝不再多想,这人的目光太邪行了,就像……就像打靶场上的95,不对,更像是被子弹瞄准,那种可以一枪致命的犀利和冰冷。. G( ^* Q1 s!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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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没有多想,叶绝认命的回到自己位置开始比别人都要多了两个小时的俯卧撑,等到自己拖着半条小命跟狗一样喘着气做完了之后,萧白踢了踢脚下的尘土,抬眼看着已经大亮的天空,轻声说:“三十八号,因为你一个人的愚蠢,让全队多等了你两个小时,扣十分!”/ a1 X4 [) ~8 h; `( G1 P

/ T0 M; t6 c- b; s, T: @  “我……”叶绝有气无力,要不是苏明远及时拽了他一把,他估计整个人都得呈现大字型倒在地上,萧白却连看都没看他,捶了下自己身后的管仲,打着哈欠说:“我去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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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X+ A) I# z) C. x  “是,队长,您慢点,”管仲谄媚笑着把萧白送上车了之后,对着面前一群面如苦瓜的兵蛋子,笑的异常诡异:“都愣什么神啊,拿好你们的装备,目的地两点钟方向五公里外,跑步前进咯~”7 c# {/ b* z. F  i# K

0 Z9 l' |. F/ a) p6 {5 V2 \  “靠——”不怪有的士兵开始小声抱怨,在叶绝刚刚被罚做俯卧撑的两个小时里,他们被勒令完成了“相当轻松”的五百个仰卧起坐、五百个靠墙深蹲和另外五百个俯卧撑,这会儿居然还要五公里负重越野,真他妈的是要死人啊!
9 D- U3 Z6 H$ n  苦逼兵蛋子们被利刃的人踹着骂着上路之后,苏明远瞅了眼明明已经亮了却还是灰蒙蒙的天,风中流泪的对旁边几乎不成人形的叶绝说:“小叶子,您真是预言帝啊,这帮混蛋真是想把我们操死啊……”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21: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章8 H! A$ G) A: R" D$ y; H,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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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跟在车屁股后面淹没在滚滚黄尘中的各位兵蛋子,一个个的都是两眼无神目光呆滞的傻样儿,一口气不停歇的十公里负重越野+四个小时的俯卧撑仰卧起坐等+五公里负重越野,这么一套下来,这帮兵蛋子真的有了那么点有气进没气出的感觉,这会儿停下来了之后,也都不知道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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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度的身体劳累似乎可以让大脑终端停止运作,这会儿瞅着管仲那嚣张的笑脸,叶绝暗自里唾了一口,表面上却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来,他实在太累了,累的面部肌肉似乎脱离了神经终端的控制,除了面瘫做不出其他的任何表情。$ T2 g5 P+ d& X5 z8 h, x

5 T+ `) N) _6 A/ I" Y: c" S: u  管仲从每个士兵面前走过,最后停留在一块泥巴地前面,深情的凝望了一下那漂着垃圾还散发着恶臭的烂泥塘子,然后转过身来,诡异的笑了:“我说啊,这才玩了多久啊,怎么一个个的都没有力气了呢?都别露出这么个要死不活的表情啊,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虐待你们呢~”" T6 p6 l, x* J7 F" I- x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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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跟叶绝离的不远的苏明远小声骂了一句,旁边那戴着金丝眼镜外表极文弱实质极彪悍的赵博文对着苏明远皱了皱眉头,小声提醒着:“不要骂教官。”6 ], C$ @" b$ S8 L" h# X2 s8 J3 W

0 Z- I+ N+ D" ~+ Z3 \8 y  苏明远眼睛瞪了瞪终究是没有理他,因为此刻站在烂泥塘子前面的管仲忽然飞起一脚来就把离的最近的一个士兵踹了进去,这倒霉蛋进去的太猛了,几乎是头朝下的整个人扎了进去,好多烂泥巴点夹杂着臭不可闻的垃圾都溅了出来,旁边好几个兵蛋子要躲,结果都被利刃的人逼着愣是站在原地,任由那些恶心的泥巴甩到自己脸上。, D" J% _4 O8 R* z

+ U7 p5 D' L# \, ~/ k  “呕——”似乎是被砸晕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恶心晕了,泥潭里的倒霉蛋趴了老半天才挣扎着起来了,还没站稳就稀里哗啦的吐了出来,白色的呕吐物配上五颜六色的各种垃圾,那诡异的颜色造成了巨大的视觉冲击,好几个兵蛋子都摸着自己可怜的胃部,脸色白一阵黑一阵的都要看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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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直了!不准动!”管仲的一声怒喝成功把那个吐得神志不清的兵蛋子吓得原地立正,一个利刃的少尉立马过去端着95枪就瞄着了那兵蛋子的脑袋。( p! e! ^( M0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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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是借用师部的训练场也不大好,我专门给你们找了这么个好地方,这里面的泥巴可是前天我们兄弟费了半天劲儿弄出来的,效果还让小朋友们满意吧~”管仲背过手去,笑容里是巨大的满足和自我骄傲,底下的好几个兵蛋子都被他这笑容惊出了半身冷汗来,随着管仲这厮的笑容越来越欠扁,各位可怜的“小朋友”终于忍不住哀嚎出声,他妈的这姓管的就是个百年难遇的变态啊,这厮居然让他们全都跳进这烂泥塘里举着圆木先站上一个小时,还说这是什么热身,他妈的这简直就是脑袋进屎了啊!' n, t6 P' q1 h5 J

2 ~) k2 M* P8 d; X- r  “还不下去?!”看着原地抽搐的兵蛋子,管仲哼哼着一笑,立马就有利刃的人上来把这帮小朋友一个个的踹下去,那场面就跟下饺子似的,还挺热闹。3 ~' w1 ]  ^; z, B3 E- {'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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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这一群倒霉催的好不容易在泥巴地里站稳了,好几个终于在看到黏在自己大腿处像是猪大肠又像是大便一样的东西之后哗啦啦的吐了,管仲没等人吐干净呢,就扯着大嗓子开始喊:“都他妈的长耳朵了吗?你们的圆木呢?都给老子滚上来背好了圆木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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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海陆的士兵怒了瞪他,冲动的甩着膀子就想上去干架,结果还没迈出一步远,一颗子弹精确地落在了他的脚下,陷进了烂泥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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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狙击手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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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8 y5 S5 F3 L: O; O2 p# ]- K- ]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被人用光学瞄准镜在一个角落里死死的盯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你眉心或者心口处,都是一击毙命的地方,而你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中枪,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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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上的狙击手除了给队友提供掩护以及进行远距离的反器材作战等,更多的时候则是一种威慑,对于不知何时会死亡的恐惧是一种强大的武器。, l7 v9 j' N1 Y1 o1 H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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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都是在战场上,那个真枪实弹真实流血的地方当然和训练场不同,不过那种一枪毙命的感觉任谁都不愿意尝试,哪怕那是假的。所以这帮兵蛋子在发现有狙击手正盯着自己的时候,他们立马就消停了,老老实实的爬出烂泥塘扛上圆木再老老实实的跳进烂泥塘,把那极重的圆木高举过头,规规矩矩的站着。# f' y5 H" \" M% m, X

- F2 ]' u" T4 P" o& |% c  手里举着绝对不能低过耳根的圆木,旁边是管仲那永无休止的咒骂,上骂祖宗十八代,下骂儿孙直到地球毁灭的那一天,叶绝几乎是浑浑噩噩的硬撑着,肩膀那里早已经酸痛的跟着了火似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疯狂的叫喊着疲惫和疼痛,而冒火的嗓子眼则在期盼着那根本就不可能到来的任何一滴水,当然,叶绝实在撑不住的话他还可以选择假装晕倒,然后舔舔这烂泥塘子里恶臭的水,不过这种恶心到要人命的选择,叶绝就算发疯了估计都不会去做。: z3 x7 O* ^  M8 X% a) u: ?" P

3 o3 ^7 s* i9 ~( h  m  身边有人倒下了,叶绝模糊中看的出那是之前咒骂管仲的东北小黑个李铭,他正倒在前一个士兵的呕吐物上,那白花花惨不忍睹的东西抹了李铭一脖子,可就是这样的恶心都没有让他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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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一直看着李铭,人就倒在他身前的两个位置,旁边的则是李铭的排长赵博文,他的金丝眼镜下一直闪着坚决的目光,偶尔眼光扫过李铭会带上那么点不忍,然而他却一直没有说话,一动都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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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一分钟之后,叶绝终于忍不住了,这帮利刃的真他妈的太草菅人命了,就这么任由士兵倒在恶心的泥潭子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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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f2 h8 }4 l6 b  B& P1 Y  旁边的悍马车旁,刚啃完了保温桶里的鸡腿,管仲舒服的合上眼睛,听到有人大声叫唤报告,他睁眼一看,他妈的居然又是那个娘们唧唧的三十八号。9 A+ O4 c( ]2 K7 p7 O5 t!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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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你妈死了吗!”管仲怒,他最讨厌别人在他吃饱喝足小憩的时候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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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教官!有人晕了!”叶绝撑着脖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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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1 m3 }+ O, l0 w9 }4 M5 J, ]  “老子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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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Q2 n' W3 H: f1 J; G2 r9 J  “那你们怎么不进行救治工作!”看着管仲大手一挥就要车上睡觉去,叶绝脑门上爆了三条青筋出来,狗日的这他妈的也太不把人当人了。& f& h# k4 A$ E9 w, k  P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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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治?”管仲停下步子,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叶绝,然后扭头问旁边一个靠在树桩上睡觉的利刃队员:“嘿,地上那小子还有气吗?”9 z4 q: ]1 ^4 @/ [) |) Y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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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着呢,”靠着树桩的哥们懒洋洋的摆摆手,转过身去继续睡觉,管仲笑了笑,转身看着叶绝,挑挑下巴:“听见了吧,人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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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叶绝还要说什么,管仲不耐烦了,在耳麦上敲了三下,一发子弹立马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叶绝腿旁边十公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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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G8 q/ Z$ x4 w: T/ I  “可是什么啊!哪那么多屁话!五分钟之内,四十三号要是还起不来,从哪里来的就给老子滚回哪里去!”# Z# q4 M6 m/ i; s, w*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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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吼完了,管仲狠狠瞪了叶绝一眼,大手一指,“小样的,还敢跟教官大吼大叫了,扣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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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f6 f8 {% N  这下再没人说话了,只不过每个人举着圆木的手都更紧了些,如果他们一旦倒下再起不来的话,就会被淘汰,就像管仲说的那样,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那样的结局不是他们想要的,没有人想在还没有到利刃大门的时候就这么窝囊的走了,他们不能就这么倒下了,因为那样有损一个军人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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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v1 u8 V' D  那天,李铭是第一个被送走的人,也是这场利刃残酷选拔中第一个被淘汰的人,他甚至没有在清醒的状态下跟这才相处了两天的战友们说告别,就这么昏迷着被送到了医院去,当然他之后还有六个人因为坚持不下去而被送走,也都失去了加入利刃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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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铭被送走之后的训练真的不算难,这个不难是指他们只不过举着圆木在烂泥塘里站了两个小时,然后在另外一个泥巴地上穿越障碍两个小时,再然后回到泥塘继续举原木站立,再再然后他们则可以“轻松”地在泥巴地里对打一个小时,期间的休息娱乐是五百个仰卧起坐,而那些让原木掉到耳朵根以下的人则要绕着泥巴地跑五十圈……$ t0 D, K, w; B/ j.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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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似乎真的不难对吧,当然这一切都是以管仲那厮的话为标准的,事实是当他们终于结束了泥巴地里的酷刑之后,一个个瘫倒在地上,这时候没有人再管这泥巴地是不是臭的要死,或者管仲的话还有没有一点可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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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T7 \; _( _) F9 T  苏明远躺在叶绝旁边,他张着嘴盯着夕阳看了好久,终于活过来了似的对叶绝轻声说:“小叶子,我好像……在天那边看到佛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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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U: B. }" s7 R  “靠,”饶是叶绝累的一点劲儿都没有了,他还是被苏明远这无厘头的话雷笑了,这小子都累出幻觉了,还特么的佛祖,要真是有佛祖自己一定祷告让佛祖收了管仲这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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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0 u! [0 [# R  “小朋友们,都玩得开心吗?”管仲蹲在地上,满意的看着全部累瘫的苦逼兵蛋子们,啧啧的砸吧着嘴直赞叹,“怎么样,以后咱们的训练强度可比今天大多了,这个强度大家还满意吧?有没有人想要退出啊,回老部队去可就不用受这份洋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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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带着点玩笑的意味,不过谁都明白这是认真在问呢,出人意料的是居然真的有两个兵蛋子颤悠悠的举起了手说自己要退出,管仲先是神色复杂的瞅了瞅这两人,刚想要开口的时候,在车上都窝了一天的萧白推门下来了,黑色军靴几乎是悄然无声的走到众人面前,没有表情的脸,目光明明是瞅着那两个士兵的,却好像穿越了两个人体,径直落到了一个莫名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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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o1 `. ^. w: |. x3 V  “我希望看到更多的人申请退出,因为来利刃对你们而言,实在不是个好选择,”萧白顿了顿,表情缓和了些,眼底是极深的嘲讽,满满的都是不在乎,“或者我应该说的更明白些,你们都太烂了,没有人配带上这个臂章。”* H/ g9 n4 i$ E% R! O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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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句声音极轻,可是按住臂章的右手却像是最锋利的刺刀,直插进人心口剜出血来,叶绝眼皮一跳,这人的气场太强大太张扬太压抑太危险,一瞬间这么多形容词从自己脑中掠过去,最终停留在那双满是杀气的眼睛上,冷的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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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4 `5 e% o+ ?  “我……我想留下来,我后悔了,”终于,有一个要走的士兵受不了了,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萧白抬眼极轻的看了看他,“滚。”* n6 y8 b3 ~2 I2 n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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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就像一个强力的命令,立马有两个利刃的少尉来把人架走了,萧白看都不再看身后的这群兵蛋子,迈着懒洋洋的步子又上车了。+ A( Y5 v8 X* o/ [; Z
  之后管仲骂骂咧咧的叫唤着把这帮被操的没人样的兵蛋子往师部拉扯,当然还是他在车里,这帮士兵负重越野回去,这算是第一次真正没有人抱怨的负重越野,每个人都在想着刚才萧白的话和那充满了杀气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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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 r+ l3 ^8 W+ K, v; e  回到宿舍之后这帮苦逼的兵蛋子发现自己的床铺居然被人收拾过了,所有不属于军队的东西都不见了,就连自己的毛巾啊牙刷啊之类的东西也没了,每个人的床头都放着一个军绿的杯子,一条白毛巾和一块肥皂。% q; K- V9 r9 y& w; U  C7 x

; y! L9 o& W9 w# K* \+ O  叶绝先是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哀嚎着把自己的被子掀开,好家伙,自己那些可爱的战备口粮果然都不见了,他欲哭无泪的再拿起发放的牙膏一看,那上面写着异常销魂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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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J5 Q  A' W" e# @5 I3 E  佳浩士!4 ]% c, D6 E' P# U: U0 m7 c; m

* z, A: t# I! A# o, Z! B! v  众苦逼兵蛋子只来得及把装备放下,一身臭烘烘的衣服还没换呢,门外又是管仲的大嗓门吼着:“集合!吃饭!十五分钟时间!”9 G2 w3 d% Q' J2 A1 X; i  L2 g; x

3 {, i/ z/ |- ?; E# m- k6 N( [) J$ l: r  那以后,叶绝开始享受十五分钟的吃饭时间,每天无休无止的体能训练和撑死了天能达到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他曾和苏明远一起将这段日子命名为“地狱”,可是在不久之后真正到来的选训上,他们居然内牛满面的怀念起了当初那段地狱般的日子,因为在后来的他们看来,这段所谓的“地狱”简直就是幸福的跟天堂没什么区别啊,不过嘛,这些当然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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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21: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章9 q' C0 J. _% a% p) F: D

5 I+ }' X* d) y4 M! B6 n  紧急集合哨声在一片浓黑的夜里再次吹响的时候,叶绝睁开眼睛,对着茅草房顶愣了两秒钟,之后立马利索的蹦下床,穿衣服,收拾东西,拿好装备往门口冲去,周围都是紧张有序的士兵,几乎没有人有那个闲工夫抱怨管仲这厮居然又挑了个凌晨来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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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短短一个星期,对他们来说却像是已经过了整整一年,他们被迫适应凌晨一两点睡觉,三四点就要紧急集合的作息,甚至有一次十二点钟他们刚刚躺下不到十五分钟,管仲那可怕的集合哨又吹了起来。$ A" F: |! }3 D

4 b4 G" s, u* y2 q  不愤怒是不可能的,没意见也是不现实的,可是即便你有再多的意见也只能够打落牙齿和血吞,因为在之后几天的训练中,管仲迅速暴露了他人渣的属性,连之前假惺惺的笑容,这位大爷都懒得给这帮小朋友露了,成天见儿的除了骂人就是打人,似乎他那张嘴自从生下来就没有说过好话似的,而且句句都直指这帮兵蛋子身为男人的骄傲和X能力,偶尔有一两个人有点意见,这厮居然一次性就给躲在队列里骂他的人扣了整整五十分,导致那可怜的兵蛋子在第二天三十公里全负重越野上直接就扣完分被淘汰回家了。8 Q) a3 t' a; }3 B

2 V& O) z" N0 Q5 n  彼时,叶绝瞅着训练期间那可怜的两分钟休息时间和苏明远交流了一下管仲这厮扣分的原则,他说这混蛋典型的就是心理阴暗,估计小时候被虐太多或者就是被那个表情比死还惨淡的队长萧白折腾太久了,导致这混蛋严重欲求不满欲火旺盛干柴烈火无处发泄,苏明远被叶绝这四个字四个字往外蹦跶的话囧出了一脑门子的黑线,只是他还没笑两下,管仲那厮就跟个魂儿似的,阴森森的站在叶绝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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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凉风吹过,回身就对上管仲皮笑肉不笑的黑脸,上下牙使劲一磨:“谁欲求不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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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教官!没人!”叶绝眼皮狂跳,扳直了身子大声回答。. v- B* j! L* \2 B

) Q0 m2 E. d6 \, {, B- e: s  “呵呵,”管仲干笑,出乎意料的没有扣叶绝的分,只是他把脸朝着叶绝的耳根子又靠近了些:“想操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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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A# A* X$ @6 z  管仲笑的很流氓,语气却很阴狠,满意的看到叶绝两腿不稳的晃了晃,他又换上一个鄙夷的笑容:“知道为什么我不扣你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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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 b  u2 c0 q  “报告教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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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对你特殊照顾,”管仲摊手,在感到周围兵蛋子蛋疼的表情后,他笑的很是严肃认真,声音却是极尽挑衅:“因为你是这帮兵里最熊的,娘们唧唧的,要不照顾着你点,我怕你连一个星期都熬不过去,诶,你妈当初生你的时候没想到你小子内里就是个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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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P4 i; j) m: c4 m% o3 l  一瞬间,叶绝的拳头蹭的就握了起来,这话太挑衅太不拿人当人看了,只要一个冲击,他一定能给这个混蛋两老拳,打的他满地找牙,不过这些当然只是叶绝的想象,旁边的苏明远死死攥着叶绝的胳膊,小声的叨叨:“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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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d) E4 `: _$ S$ g: K  叶绝长出了不知道多少口气才算是缓过来,脸色铁青的瞪了管仲的背影好久,在倒下去做俯卧撑之前,他咬牙切齿的咒骂:“妈的,个贱人,老子迟早灭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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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f4 F' S. U  现如今这贱人就在门口打着哈气吹着集合哨,叶绝收紧了装备迅速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对此贱人致以每日必行的“眼刀绞杀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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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仲伸了个懒腰无视掉下面一群人充满杀气的目光,剔着牙朝东方的天空看了看,叹气道:“恩,这朝阳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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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蛋子集体大囧,他妈的这才凌晨一点啊!一点钟有你妹的个朝阳啊!你他妈的哪只眼睛看到天上有朝阳啊!你他妈的脸上长得不是眼睛是痔疮吧!' X. k9 d+ g; w4 R$ p5 o3 K

! w# a: e& Q9 |8 v0 d2 j0 f  “所以……”管仲继续伸懒腰,拍着身后悍马车的前盖,兴奋地几乎手舞足蹈,“一日之计在于晨啊!咱今天不在泥巴地里缠绵了!咱们去和朝阳亲密接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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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兵蛋子嘴角都抽搐了,尼玛的管仲个贱货啊,尼玛的这是神马狗屎一般的逻辑思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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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公斤负重二十公里越野,目的地五点钟方向的树林!”话说完,管仲拍拍屁股跳上了悍马,萧白踹过去一脚狠狠踢他屁股上,眼睛慢悠悠睁开:“你去睡觉,下面的班孙静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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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Y" X2 ~7 K" b  “是,”两声回答的声音,其中一个是副驾驶位上的管仲,另一个则来自于后座上的孙静——传说中利刃三中队最牛掰的狙击手,此刻他穿着伪装用的吉利服*,怀里抱着88狙*,涂满了迷彩的脸上看不出来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闪亮闪亮的,看着无比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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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4 @& @( }" x' ?  “不是,队长啊,您真让孙静去啊,这厮可比我还狠啊,您不怕万一有个意外,那帮小兔崽子出个啥闪失,”眼睛都闭上好一会儿了,管仲想了想又睁开眼睛,转脸看着专心开车的萧白,小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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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b: m3 Y/ w+ o8 h  “是吗?”不等萧白回答,孙静咧嘴笑了,笑声中还带着点天真的味道,管仲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心口子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再看看车后苦逼跑步的兵蛋子,管仲居然破天荒的发自肺腑的为这帮兵蛋子默哀了一下,毕竟嘛,如果说他管仲是利刃头号贱人,孙静就是利刃第一号杀人不见血的“小纯真”,至于萧白吗,管仲抬眼朝自己队长看了看,明明是没有表情的脸,可却透着漫天的杀气,萧白他就是利刃绝对的鬼,阎王爷都不敢招惹的恶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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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这个贱人已经折腾了一番,小纯真也要走马上任当教官了,唯有队长还作为最后的杀器保留着,那是绝对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啊……5 F/ ?& l# N# 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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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管仲内心又为这帮兵蛋子默默鞠了一把同情泪,然后立马闭上眼睛开始扯鼾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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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这一群苦逼的兵蛋子跑到五点钟方向二十公里外的树林时,那辆象征着残暴和罪恶的悍马正静静的停着,而且和以前都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没有了管仲那个贱人吹胡子瞪眼的咆哮。, V% G: a% }0 |! Y

" O- p6 d- G8 w# ~) v  车前盖上正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裹在吉利服里看不出来身形和长相的人,涂着迷彩的脸一抬起来,叶绝就注意到了他手里拿着的东西,特么的居然是一包奥利奥草莓口味的,叶绝立马开始为自己那不知道被扔到什么地方去的奥利奥哀悼了一下。! A+ i0 p+ t  H9 _+ d

$ Z( |/ t; I* E5 j- M  “你们好,我是你们的教官,孙静,”一边吃着奥利奥一边进行自我介绍,孙静手一撑从车上蹦跶下来,舔了舔嘴角似乎还在回味饼干那香甜的美好,随手抹了抹嘴角一笑,露出两排整整齐齐的小白牙:“这一阶段的训练由我负责。”$ S0 h) ]. I0 N2 w+ |" f,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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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有人撑不住孙静那跟大白兔一样的笑容,忍不住要询问管仲那贱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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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的管教官肚子不舒服暂时不能代理了,”孙静还是笑,声音四平八稳的,“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我相信大家都是了解的。”2 \0 K% F. u+ Q/ {8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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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_-|||. x" I; w  o3 P4 `! D( w

/ |6 S* }/ M0 u6 K, f2 D3 A  一排乌鸦整齐的从每个兵蛋子的脑袋上划过,尼玛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尼玛的管仲那个贱人居然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啊……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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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9 {8 W  Q: W% B5 R9 {  同时,窝在副驾驶位子上假装睡着的管仲心口子一疼,嗓子眼一甜,那种内伤吐血的感觉让他恨不得冲下车去咆哮孙静你妹的,你才每个月那么几天你全家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啊!可是这所有的咆哮冲动都保不准萧白那淡然的命令——6 F& O0 G" B6 I& C3 U. O" ~

$ }4 ]! W6 x  \1 g9 t1 M  “管仲,你睡着了。”3 h& s( W9 N  f2 n  H

/ T! P" C5 l0 J. w2 G; k8 J+ z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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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管仲个贱人才是真正的苦逼啊,屈服在孙静和萧白淫威之下的……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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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相信在站的各位士兵都不像管教官那样,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吧?”孙静笑眯眯,众兵蛋子不止眼角抽抽,浑身肌肉都要抽抽了,要是孙静再不说今天的训练内容,估计他们就要成为第一批因为浑身抽搐而死的被训士兵了……. c) r$ k6 [" b, c

0 R( t% b+ ?( p1 c$ U/ K  面对着众人一致的沉默和低气压,孙静毫不受影响的笑了笑,指着身后的树林说:“今天的任务很简单,每个人都会领到一张纸,纸上有写你们需要找的任务目标,你们要做的是在那些标着编号的任务目标下面找到我给你们的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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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静挑挑眉毛,笑容纯真又狡黠,不等兵蛋子们开始议论,他接着说:“你们要在一百公里的范围内完成任务,明天日落之前要把我送你们的礼物带回来,恩,每个人的装备统一,有战备口粮一份,95一把,弹匣两个,匕首一把,绳索一个,剩下的就是烟雾求救器,当然它亮起来的时候你们也就失去了选拔的资格,好了,有问题可以问了,大家放松,我不像你们管教官那样喜欢扣分。”
7 B1 Z; z3 X; F8 B “报告!”有人提问,孙静很亲切的笑了笑示意他说下去。0 S# ?" r) L5 O! R. P

0 b# \7 x. j7 A! G6 W  “教官,我们有没有定位设备?”' H- c; u9 [& p& a# S

( f# _$ D) n9 ?5 e0 X& r  “定位设备?”孙静大惊。; D' E5 j; n6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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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是的!我听说特种兵都是装备GPS的!”问问题的士兵挺直了腰。1 |1 [) f% q5 Z6 D* w

( i/ W( t# t; A  “啊……”孙静对手指,半响特不好意思的说:“实在不好意思啊,利刃大队很穷的,我都没用过G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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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0 D0 ]0 _1 s/ t9 K7 i5 t  问话的士兵被雷的眼前一黑,硬撑著吐血的冲动又问:“那,指北针总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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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孙静挠头,“本着节省经费的角度,这个我们也没有,真是要委屈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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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地图呢……”8 Q0 \7 _2 o2 Q, O5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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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也没有……”孙静的声音小的几乎没有了,问话的士兵彻底眼前一黑,向后一个绝倒险些晕了过去。5 K6 d5 o7 R8 Z

3 h- Q' g( J" V1 N7 g, @  特么的开着悍马的利刃居然口口声声说自己穷酸的连指北针都买不起啊,这他妈的不是坑爹啊,不带这么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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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了,”孙静忽然一拍头,众苦逼兵蛋子以为他能给些别的装备,全都齐刷刷的立着耳朵聆听教诲,孙静望了望天,笑的无比灿烂:“途中埋伏的有狙击手,你们要全程注意反狙击,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被打中五次的人直接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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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4 h* j5 }3 H5 l/ W  “还有啊,你们每个人都要隔十分钟出发,不允许合作啊,发现了就当作弊处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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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0 O) i! x5 t6 B  话说到此,孙静的笑容灿烂的简直春花烂漫了,众兵蛋子愣了老半天,终于集体无语凝噎了,本以为这会是个好说话的和气主儿,搞了半天丫就是个比管仲还要阴险的笑面虎啊……! T0 M$ V( e7 c% }, @4 v  X3 }

( U0 f/ J3 _; ^4 Q. j& y  不仅有管仲个贱人,还有孙静个装天真的笑面虎,别说后面还压在一个深不可测的队长萧白,利刃尼玛的到底是个什么神奇而又坑爹的地方,怎么能弄出这么一堆人类理智无法理解的混蛋啊……1 @9 B; S+ z( B% I: G# B$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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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狙:QBU88式狙击步枪,我国国产的一种小口径狙击步枪。% }& W5 e) U* c1 E5 y9 ^. E$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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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H% O7 y5 t1 c$ {4 V;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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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静果然说到做到,他们的装备里没有任何定位装置,就连关于自己要搜索的任务目标都是诸如“距起点大约八十公里的地方,东南方向,大树,树下有三块石头,石头缝里有个小礼物”之类含混不清的描述。, n  t6 `/ |4 p7 ?' x: ~/ I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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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金丝眼镜的赵博文是第一个由起点冲出去的士兵,他的动作敏捷迅速很快就消失在了树林入口处,叶绝眯眼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小幅度的捅了捅站自己旁边的苏明远,目视前方压低声音问:“你的目标物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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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方向一个泥潭,靠他大爷的又是泥潭,老子看到泥潭就他妈的想吐啊,”苏明远咬牙切齿面容扭曲,“小叶子,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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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 S4 W( I' {& b  叶绝望天,淡定回答:“南偏东三十度七十五公里,一丛粉色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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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色……?花?”苏明远嘴角直抽抽,满头黑线的问:“这季节还有花,还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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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再次望天,更加淡定:“所以,上面写着那是一丛塑料假花。”8 m; @* [; v3 C5 s7 u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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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重口味爱好!”苏明远彻底囧了。2 V0 O) b& W' W' P

/ P) `- }3 w7 a8 }. F5 x5 B1 g! s  等到自己也在孙静那纯真又散发着母性光辉的目光下冲出去后,叶绝抱着95远望看不到尽头的树林,暗自思索他妈的反狙击啊还要反狙击啊,不能申请炮击,没有任何辅助器材,也不知道狙击手可能出现的位置,他们反狙击个脑袋啊,他妈的估计不被这帮变态秒杀个十次都是好事情……-_-|||4 N% t( s& C* P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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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想象总是与现实脱离的太远,叶绝心中骂娘骂的再厉害,他也只能背着他的小枪,在这片哪里看着都一样的树林里寻找那一丛可爱的粉红色塑料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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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  q9 |* ?0 Q  在没有定位装置的情况下,能够依靠定位的一般都是太阳,可是今天偏偏就天公不作美,饶是管仲说什么让他们来迎接朝阳,天上却连一点太阳的影子都没有,厚重的乌云暗沉沉的压着,叶绝在奔出去大概两公里之后开始认真的研究身边的树,他隐约能记得初中课本上讲过树叶的稀稠度可以来辨别方向,不过如今已是深秋初冬,这个方案显然不大可行,于是叶绝又找到了一个树桩子,看着年轮大体上认出了南方,端着枪义无反顾的就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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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真到了这种野外生存拉练的时候,在没有队友协助没有高科技装备没有足够口粮前不知去向后有狙击手的情况下,叶绝想自己真是只能靠自己,靠自己的直觉走下去了,能不能找到那丛粉色的狗屁假花真他妈的只有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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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M6 {" o. i% b: z3 h  h' {8 H# u  为了防止被狙击手一枪爆头,叶绝尽挑着些树木多且崎岖偏僻的地方走,这样是比较不容易让自己正中目标,但是带来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行进速度很慢,直到天黑前他才停在了一个洼地里休息,大概整理了一下装备之后,根据这些天武装越野的经验推断自己走了大概只有堪堪四十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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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叹了一口气,从背囊里把唯一的一包战备口粮拿出来,抽出条巧克力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撕开,扔进嘴里能够清晰的感到那甜腻香滑满满的沁开,他满足的舔了舔嘴角,巧克力这种东西热量多还能够补充血糖,但是吃了东西的直接后果是他更饿了,天杀的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除了这一口巧克力再没有吃过别的东西,现在他的胃像是被重击了一拳,胃粘膜全都纠结在一起,疼得要死。# T8 M6 W1 G0 P5 N# K, N6 I% S& E5 V

6 U0 P5 c4 A+ i: A1 |* R8 ^7 |  叶绝使劲按了按扁扁的胃,皱着眉头逼自己想点别的东西,比如说对于管仲的恨意或者对于孙静的鄙视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一招居然还挺有效,一旦想起了自己恨之入骨的某种东西,激烈的情绪确实能够压制住绵绵不绝的饥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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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思考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吃压缩饼干,他准备趁着今天晚上就着夜色的掩护来个急行军,因为孙静说过他的狙击手们都没有配夜视仪,这摆明了就是告诉他们,小伙子们,你们最好的行进机会就是在晚上,只有这一个时间段你们才有可能完全不被狙击枪击中。$ I  O9 q) ^( d8 e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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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他妈一群变态,”叶绝按着纠结的胃部小声骂了一句,抬眼打量了一下居然被他发现十点钟方向大概五十米的地方有一丛植物,上面结着挺多已经干了的果子,扁扁的枯黄的,他认出这是种可以食用的果子,一想到可以有点吃的了,叶绝兴奋地摩拳擦掌,从洼地里滚出来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朝那边走去。* Q/ k6 S7 Q+ m+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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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还有大概二十米远的地方,叶绝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停下脚步藏在一棵大树后,他仔细看了半天明白过来那边应该有人,树林里不大可能会出现标准的直线型物体,那玩意太笔直了,一般的树枝根本长不出那么犀利的造型,在这个潜伏着狙击手的树林里,似乎只能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枪。7 X0 [  _) l3 D% K0 y" C

2 Z: r# b, f6 r6 }: Y  一瞬间,扒在树后的叶绝挑着眉毛笑的颇为猥琐,一个龌龊又邪恶的念头从他心头升起,按目前的状况看来,那趴在地上假装树叶泥土的哥们应该是没有发现自己,要是现在不知不觉的摸过去给那哥们来一下子,哈哈哈哈,简直可以报自己被折磨多日的弥天大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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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及此,叶绝按了按别在小腿肚子上的匕首,抽出来握在手中,极小心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摸了过去,走到还有五米的时候,叶绝停了下来,他不大敢就这么过去怕会暴露,所以他干脆一个虎扑就扑到了那近看跟旁边东西显然不一样的一大坨吉利服上去,速度快的跟个炮弹似的,简直是拿出了自己当年练武时最凶悍的劲头来。- U9 l0 i, g+ N; e/ \, U9 ^5 ^; f

  P1 [2 E9 o" h4 O  只听到身下一声闷哼,叶绝使出全身的劲绞住身下乱动的人,匕首按在那人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你阵亡了!”3 j) m0 g6 Q+ Y/ l6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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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下的人明显一愣,然后一个用力硬是把叶绝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就地滚了两滚,叶绝稳住身形一看,狗日的被自己压住的人居然是管仲那个贱人!这他妈的是什么人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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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z: `' B$ h5 O6 Y* ?& L  “哈哈哈哈哈哈哈!”叶绝指着气的七窍生烟的管仲,笑的整个人在地上翻滚,迷彩服上蹭了好多土,整个人看起来跟条土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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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仲气的鼻子嘴巴全歪了,大手指着叶绝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憋得一张黑脸居然都涨成了紫红。/ o6 J0 F7 ^' P. Z& g) j

, L! o2 }# c; r4 |3 ~4 Y  “我操!谁他妈的让你来杀老子的?”管仲怒极,眼睛瞪得简直要喷出火来,叶绝不笑了坐起身来也瞪回去,“也没人规定不让杀狙击手啊,这不是让我们反狙击吗!”: t& d* u  c5 y/ h  [7 B

* P' c: ~, P" O3 B; ]" r  “你……”管仲一头黑线,顺了半天气才说,“我操!”, ]- I* A, m9 p/ \8 l8 v  y0 i

+ L$ f$ A" t! ^. H; ~2 a  |  “报告教官!”叶绝一本正经的站起来,立正敬礼,一字一句的说:“教官您已经死了,被排除在演习之外了。”! T0 g* F9 q  o0 D# J7 E* @9 `'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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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仲气的三魂出窍二魂升天,这时候耳麦里传来孙静嗤笑的声音:“哟,管教官,您老人家死了啊,回来吧啊,队长在这边等你呢。”# e0 r0 h" u: c: N# ^  i8 e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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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怒之下,管仲只能一脚就往叶绝身上招呼,不过叶绝早已观察敌人动向奔出了两米开外,冲着管仲又是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军礼,做了个标准的九十度深鞠躬,笑眯眯地说:“教官,再见!”6 K  V2 q/ m& m+ v& m& @: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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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叶绝跟个兔子似的蹿的没影了,管仲骂骂咧咧的收拾东西等着悍马来接自己,耳机里孙文静那小子还在得意洋洋的说什么管教官您老人家狙击一向不甚好,今天丢人丢大发了吧,居然被个还没到正儿八经选拔的兵蛋子就给秒了,可怜了一世英名哟,啧啧果然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所以管教官您就不在状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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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8 x3 h) s. H. _) @2 z  管仲一手扶额,良久之后大吼一声“孙静,我操你祖宗!”; ]5 n8 O8 F( ?8 K: H: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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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介,我祖宗早都作古了,难不成管教官您老人家想要奸尸啊……”! r* G* ?3 J. o  z7 w

) P) ]3 o' _9 q) A9 I) c5 ]( D0 R/ T  “……”管仲不说话了,他内牛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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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a% K  @' N" G7 F7 X  这边的孙静慢悠悠的开着悍马往管仲待的地方赶,在后座睡了好久的萧白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瞳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声音也压得很低:“孙静,把你的枪给我。” $ F, o! R7 \4 g$ Z3 L) E8 J
  “啊?”孙静吓一跳,把车停下,转过身看着萧白半响才难以置信的说:“不是吧,队长,这还没到正式选拔呢,您就要亲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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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白坐直了,扭扭窝的时间长了所以有些僵直的脖子,“管仲多久没被人干掉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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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f; n% Y, K- w# D  孙静愣了,半天才纠结着开口:“队长,您下手可轻点,管仲他不喜欢那个三十八号,可我觉着这人还行,你可别直接就把人给整回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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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6 t! a3 r# p% R# j5 @/ D  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保不准孙静招架不住萧白那凌厉的目光,干笑两声说:“队长您随意,我去接管小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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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2 N2 W- t* v9 A6 \  从疾驰中的悍马上跳出来,干净利落的落地,萧白给88狙上好了弹匣,望了望漫上了夜色的天空,因为乌云太沉的原因几乎没有星星,而狂风也起来了,夹杂着暴风雨前极低的气压,萧白能够想见这片树林今晚将会有多低的能见度。; H* x! L& |* k6 s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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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有多少人会选择夜晚急行军,他们又能够做到什么样的地步,这些未知让萧白的血液都流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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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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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闷雷滚过去的时候,叶绝正穿梭在繁杂的枯枝败叶之间,凭借着白天硬记住的方向,他此刻拿出了自己所有的体力精力和这见鬼的老天以及坑爹的夜色较劲。' B+ |+ I5 C" @; w, }' O& H

! n& j- f0 {" s" Q  下午干掉了管仲那个贱人让叶绝的好心情持续到这会儿,虽然能够预想到那贱人以后会怎么样往死里折腾自己,可是叶绝想那也得要自己通过今晚的越野考核之后才能说以后的话,毕竟谁被打中五枪就会被直接淘汰。虽然他命好的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挨着一枪,可他明白从现在开始的道路将不会好走,因为利刃那帮变态绝对会趁着这鬼天气来收拾他们这帮兵蛋子的,而且说不定,那帮混蛋就是知道今晚有暴雨才会挑了这么个夜晚来迎接朝阳,还真他妈的有够变态。( B/ \1 z: n/ u

) o# r3 v* E) G" j$ u, I  当然,叶绝的上述判断全部正确,可他还是估计错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寒冷的大西北夜晚下起暴雨来绝不仅仅是豆大的水滴和恐怖的风力这么简单,气温太低了,很多雨水在空中就凝结成了冰坨子,伴着惊人的雨势,噼里啪啦的打下来,那些枯树都被砸的啪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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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第一颗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冰块掉在叶绝鼻子上时,他脚底一滑整个人就跐溜到地上了,泥泞的黄泥浆瞬间粘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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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d: E$ ]0 e5 v7 M  叶绝抬头望天,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黑压压的云层,除此之外就是一片浓黑的夜色和夸张的雨幕,他叹了口气,将钢盔戴正了,缩紧了领子,步子迈小了些,速度却和下雨之前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更快了一些,开玩笑啊,今天晚上是叶绝找到那从狗屁粉红色小花的最好机会,就算现在天上下的是刀子,他也得卯足了劲的前进,不过那时候叶绝并没有想到这么大的雨势下,那从粉红色小花健在的可能性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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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g: s, m0 r) H+ ], @  雨势又大了些,闪电的白光由东向西贯穿了整个天幕,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萧白一动不动的潜伏在一小滩泥水中,肮脏的泥浆将他整个人都变成了泥人,全身上下都被大雨和冰雹砸着,萧白却一动都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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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样的天气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挑战性,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可以在四十五度高温的沙漠里潜伏,也可以在无人的热带雨林中进行三天三夜的急行军,或者埋藏在化粪池里默默忍耐,以上哪一种情况都明显比现在身下的泥塘子艰苦太多了,所以萧白这么一动不动的卧着,居然还能有些安逸,他甚至想到那年受训的时候要是能有这么一个泥塘子,他也不至于差点被渴死。* _) e: x& ?8 t1 Z/ f3 y

; x; ~' ^7 k6 T  g  N) O  虽然思维有些发散,可是萧白所有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他右前方500米出的一块巨石下,那里藏着一个受训的战士,他似乎是被这鬼天气吓到了,整个人裹着防水布死死缩在岩石下面,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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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2 B0 J4 y2 Q; v. |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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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白给了这个躲在石头下的战士五分钟的机会,五分钟之后,他按动了扳机,巨石下那倒霉兵蛋子露出的小半边肩膀准确的中弹了,腾起点白烟来。' H7 L5 f* g+ M)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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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战士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立马撒欢子拔腿逃跑,跑动的动作毫无章法,整个人都暴露在了萧白的瞄准镜下,萧白从夜视仪下偏了偏头,不自觉地微皱眉然后舒展,又是一下精准的射击。  d& o- J! O( o3 n( @. N.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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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士估计被打蒙了,踉踉跄跄了几步之后居然跳进了一个洼地躲着就不敢再出来,萧白嘴角线条沉了沉,从泥潭子里爬起来,迅速的向那个士兵移动,敏捷的动作像豹子一般,在移动中他举着枪三发点射直接就送这个战士回了家。- h0 t% e! x/ t$ j7 T3 w

% m9 J* A' v3 g4 `* E* k8 }  “队长?!”耳机里立马传来了管仲的声音,这家伙心急火燎地说:“我靠啊,队长这才一个小时啊,你要不要这么狠啊……”2 N3 d( Q2 G6 Z) n- V( C- M5 U2 N

' k* j9 F" v4 k7 v5 l; W- N! C  “恩?”萧白不动声色的缓缓开口,犹自噼里啪啦的管仲立马熄火了,笑的很是谄媚:“队长,天气这么不好,您老人家可千万悠着点,别,别太折腾这帮兵蛋子了,他们之前被我操的太狠了,估计这会儿都还没有缓过劲来呢……”6 w5 k: O$ h. i$ U

8 |) Y5 |4 [) M4 c2 ~# |3 J9 w  “你们过来接这个被击毙的士兵,他可以回家了,”萧白打断了管仲的话,旁边的孙静立马回答他们马上过来接人走。5 _  l  S2 W  n# F$ V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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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为什么这么快就毙了一个人?”关掉通讯前,孙静随口问道,萧白迅速的穿梭在枯林间寻找下一个倒霉蛋,弹了弹耳麦,“延误战机,意志薄弱。”/ G: I& S5 D- r& c" b. {* \2 N# g,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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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八个字让还在聒噪的管仲立马闭嘴了,沉默着加入了孙静迎接被淘汰人员的队伍。7 x/ Q# l/ S  B  k/ m1 W

3 J+ \8 Y) G- o' T5 {  话分两边,叶绝这个倒霉催的孩子在砸的人睁不开眼睛的雨幕中纠结的前行,黑暗中脚下不稳踩着了一块石头,整个人大头朝下的咕噜噜滚下了一个小山坡,坡上几块凸出的石头划伤了他的右小腿,血染上作训裤陪着泥巴形成了一个肮脏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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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I" r4 _+ e% m& j  叶绝忍着疼痛涂上药然后用防水纱布包扎好,一瘸一拐的朝山坡上费力的爬去,快到顶的时候,他意外的摸到了一双手,那手将自己牢牢握住然后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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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V8 c7 O- C  Q5 Q# F  “小叶子,怎么是你啊!”苏明远的声音透过重重雨幕传来,疲惫又有些兴奋,叶绝忍不住勾着嘴角笑了,说话的口气却假装凶狠,“你小子帮我啊,这可算是作弊啊!”+ n* L; F/ K$ e' B: {6 h

& Z( I# s, A' S, T7 x0 G* E  “得了吧你,”苏明远无语,挥开叶绝朝自己打过来的拳头,“你少在我面前装啊,都一个铺上睡了这么久了,我还不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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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F( v1 ~6 _$ @7 B  一个铺上……3 K- I. `; A$ v7 E5 ?, J$ C" ]

  P! v: r; E$ F8 v0 j  那明明是隔壁床位好不好啊,大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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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心中默默呕血,他有时候真觉得苏明远这厮是绝对的比自己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别看这小子平时都是挺诚恳挺憨厚的,心里那花花肠子啊其实也是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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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 q6 t% Z- a  E  这么想着,叶绝忍不住笑出声来,在感到苏明远把自己胳膊拽过去要抗自己的时候,叶绝急忙把他推开,有点着急:“我没事儿,就是小腿受了点伤,你要拽着我走就真成作弊了啊!多不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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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明远愣了愣,半响咬着下唇说:“那成,好兄弟,你可要挺住了,我在终点那里等你!”  i" a/ o! l. R6 V

* F/ L: g; m$ c- d/ d  “恩!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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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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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P0 D% d5 [, I4 l# \  苏明远挥了挥手就消失在了雨幕中,叶绝瞅了眼他离去的方向,转身加快了些步伐,小腿的伤口很疼,似乎没动一步都很讲伤口拉开一些,可是叶绝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照顾自己的腿,他只有今天一晚的机会拿到目标物,最好还能在今天晚上踏上回去的道路,因为他实在不确定就自己目前这个状况在白天行动的话,能有多大的概率躲过利刃的狙击手。: I/ p5 v8 v! B/ \1 c; k

/ Q2 `% g7 }0 r7 {& U- q, k1 W  疼痛会渐渐麻木,最后成为一种习惯,行进的时间长了,受伤的腿也像完好似的,人类强大的意志力有时候是坚定的武器。, w( P+ u- o6 ~8 ~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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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平稳着呼吸在渐渐小了些的雨势中前进着,直到那颗子弹毫无征兆的击中了自己的心口位置。$ z+ f3 l& l- L: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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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心脏的位置,空包弹虽不伤人却也会有痛感,这一瞬间,你会想到什么。  _* p% K) ~6 c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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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还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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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x' M3 o& b5 d1 g  B8 z2 N  恐惧,还是惊讶?+ y3 v3 a: |: |( j

% c# z/ v3 C/ Q4 `  被击中的一瞬间,叶绝果断的趴在地上,然后后滚翻进了一片乱七八糟的树丛,他的角度并不好,有太多的视线死角让他无法分辨子弹飞来的位置,或者说,射击的那个人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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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O& x- |$ ]' e+ d  很快的,第二颗子弹又射了过来,依旧是心脏的位置,中弹的感觉并不好受,即便那是不会致命的空包弹。4 ?4 \$ G: {0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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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间,叶绝的大脑似乎在高速运转又似乎完全停止了运动,他脱下作训服沾着满地的泥水然后使劲砸上树丛,到处乱溅的黄泥让他的身形变得模糊,下一秒,他果断的扑了出去,将自己的后背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然后滚下了坡地藏在了一个深深的洼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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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标人物消失的很利落,虽然以一种有些让人出乎意料的方式,远处的萧白放下了狙击枪随手背在身后,瞅着叶绝滚下去的坡地似笑非笑。0 ~8 x! F% Q! P! v+ z0 d(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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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1 y# [8 S$ X7 C8 Q. A) S) T/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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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夜的雨势来得迅疾去得突兀,叶绝才滚下坡地,之前无比凶猛的雨帘就生生收住,周围没有了那嘈杂的雨声,黑夜一片寂静,无鸟声无虫鸣,甚至不闻人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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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f; Y  浓黑的夜幕像是巨大的网,收缩绞杀着一切想要入侵的光线,叶绝将整个人紧紧地贴着地面,缩在一堆乱石间,这个位置不错,基本是狙击枪打不到的死角,除非那个狙击手飞在天空中,否则的话现在的叶绝就是绝对的安全,他现在就这么静静地趴着,等待着两种后果——其一是那个狙击手换阵地寻找下一个目标,其二是他摸到自己身边来解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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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X$ x$ r8 D3 A$ r( @, `1 A4 j" i  无论怎么看,叶绝都比较喜欢第一个可能性,因为他现在实在是太冷了,被雨浇透的作训服硬邦邦的粘在身上,冰冷刺骨就像是某种酷刑。" _7 ]0 a( U$ t" K7 U/ 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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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然而却是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叶绝在趴到自己都要僵硬了之后,估摸着那个见鬼的狙击手现在还没找上自己估计就是走了,于是他轻轻抬了抬麻木的右腿,双手一撑就哈着腰半蹲起来,将将抬起头却对上了一个黑色的枪管。, z7 c, \+ o: Y5 l6 M/ o1 h# l9 e

/ f4 y0 Q4 u7 m3 |' |  极黑的夜色将叶绝和抬枪指着他的人之间硬生生划出了一道鸿沟,其间剑拔弩张杀气滋生,叶绝皱着眉头,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收敛了所有的光华,因而黑色极黑白色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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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j" ~+ {. z$ J; z" q  “放下右手的匕首,”举枪的人玩笑着扔出一句,尾音拉长了些所以更添了些危险的意味,叶绝听出了他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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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y6 i3 y2 k, W! ~  萧白明显的愣了一下,还真没想到自己刻意变换了声调居然还被这个三十八号听了出来,意味不明的笑容一瞬而过,下一秒又换上了冷淡的表情:“直呼教官的名字,扣两分!”
/ v9 L( ^$ V) T  U  “……”叶绝无语,抬头对上萧白的双眼,正色道:“报告教官,您还没有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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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萧白挑眉,在看到叶绝右手迅速朝自己抓来后,他下意识的偏头避过去,手枪转了个向,这种近距离之下的空包弹虽然不会伤人,可是子弹还是会穿透皮肤,卡在骨头里,那感觉可实在不好受,他并不像让这些士兵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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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萧白没有想到的是叶绝的身手真的很不错,虽然在他下午“干掉”管仲的时候他就有设想过这小子估计深藏不漏,只是没想到这小子一招一式都是快准狠,没有任何花架子每一招都是直逼自己的空隙处。# G% Y% z8 k; j.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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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叶绝的目标其实并不是擒住萧白,他想要夺得那把手枪,然后亲自抵在萧白的眉心一点,就像刚才他对自己做的一样,这是种怪异的冲动,叶绝参不透动机究竟是什么,他将这归类为残酷训练之后显现的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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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兽的冲动让人渴望嗜血,然而又不仅仅是嗜血。0 C7 I" \) i* B' A, |' g) g

# w# P! c! @- Y1 \  那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瑕疵必报,你若伤我,我定要以同样的方式去摧毁你。& x- C4 M$ _( T/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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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叶绝的手搭上萧白的虎口处时,他心中窃喜,虚虚实实的几招下来果然给了他夺枪的机会,只是下一秒钟,他来不及反应,大脑也完全捉不住那人的动作,他只知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萧白牢牢地制住了四肢,死死绞住脸朝下的按在了泥泞的地面上。" B  v* O. ]1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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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滑泥泞的地面接触到皮肤会让人冷出一阵鸡皮疙瘩,叶绝偏了偏头吐出一口黄泥汤子,萧白的膝盖压在他的腰间,整个人都是急速下沉的力度,也就是那个时候,叶绝明白了自己和萧白之间的差距,因为对自己有几把刷子心里太清楚了,才进一步对比出萧白的强大,极强近妖,这是一个需要他仰视的人。( c; ?. o8 y0 `; B7 @( \8 g*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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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教官!”叶绝拧直了脖子,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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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萧白的声音极轻极淡却带着极强大的压迫感。7 S/ w! G0 C0 z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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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官你为什么不直接开枪,让我滚蛋!”) t) ^# c6 n" I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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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响都得不到身后人的回答,叶绝扭吧扭吧的硬别过来小半个身子,这下正对上萧白的脸,极深极黑的眼眸,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的力度,不见一丝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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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问题很多?”出乎意料的又似乎在情理之中,萧白没有回答叶绝的问题,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6 d, O9 L( F4 ^+ z7 q, {

+ n' z  n% E! P( F0 L  “不算太多,”叶绝想了想,将头又扭回去,这么硬撑着时间长了腰可是很疼的。5 V) N# v9 F$ ^+ f

! Z( \2 Z. O; @  “你希望教官回答你的问题?”萧白没有理他,径直问下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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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叶绝愣了愣,坚决的扔出一个肯定的答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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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9 Y6 c  }/ A. v& W. x  “我希望你能够自己寻找答案,”萧白收了压在叶绝腰间的腿,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似乎又想到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还是说,其实你已经有答案了?”. S: a2 i) r; U! i5 i, R5 V'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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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不解地抬头,完全仰视的角度,他看到萧白下巴那凌厉的线条,周正硬朗,抿紧的唇线几乎折出了一道折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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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 k8 M5 b  Y% F. w5 F  “我一直在看你们训练,你的成绩中等偏上,不算好但也绝对不坏,起伏不大也不会有惊险过关,但那应该不是你的全部实力,你在隐藏一些东西,太刻意太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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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Q* {0 B7 A. G. g  萧白的声音像是铁,千锤百炼之后的冷兵器闪着寒冷的光,他微微垂下眼帘,审视的眼神可以刺骨:“你究竟在怕些什么?如果害怕的话你为什么来参加选训,利刃的训练有死亡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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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白蹲下来,手指戳向叶绝的心口位置,熟悉的一枪致命的方位,现在那里有一个有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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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Y7 N$ u2 z6 Y  “报告教官,我不怕死,”叶绝辩解,萧白不耐烦的打断他,声音扬了一个八度:“狗屁,没有上战场就说不怕死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异想天开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的拿手好戏。”# B/ a  D9 M) [2 L

/ o$ i6 N, c' w1 ?  叶绝咬紧下唇,绷直了背看着萧白,目光坚决,越过了萧白的头顶看向夜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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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7 J$ ?0 e$ S# |' O  “如果害怕的话,你立马给我从哪来滚哪去,别强撑着,那样只会让你在战场上死的更惨,利刃不是托儿所,没有让你美好幻想的时间,”萧白继续说,表情不变,眼神却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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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来选训的每一个士兵,萧白都不声不响的看着,虽然表面上的教官是管仲和孙静,可是最终决定士兵去留的还是这个利刃中鬼一般的中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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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权决定留下谁,所以萧白才会更加苛刻,甚至于到了一种不近人情的地步,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战争和杀戮从来都不需要人情,这一切的虚套套都不适合利刃,那舔血的锋芒会击碎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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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P+ b1 D8 X( |0 w5 |) J  因为会靠近死亡,所以萧白总是带着不像人的审慎和严谨,一点点的将人击碎,然后一片片的拨开,接着是耐心的考察,最后他才会决定哪个士兵会推开利刃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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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门内,从来就不是鲜花满地的美好。  y5 t/ \% J, r1 \, y7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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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严酷的体能训练,让他大致了解了每个士兵的特质,透过那些细小的习惯,萧白可以想见每一个士兵在战场上的表现,虽然这只是他脑内的虚拟,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H, {; y8 J0 d( J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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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叶绝却不太一样,他似乎随时都很放松,偶尔会和教官争执,不过到最后他总会纠正自己的问题,这些其实都不算问题,直到有一天萧白发现这个三十八号,似乎太放松了,放松到什么都不当回事儿,然而细细探究下去,他发现这种放松来源于某种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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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z& s: s6 q  y; l  极致的放松和紧张纠结在一个人的身上,这样的特质很不寻常,萧白认为他有必要找到叶绝的恐惧来源,因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兵,可是他却不敢带着这个不错的兵上战场,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兵何时会因为自己的恐惧而倒下。3 X7 }! D! o8 `4 g. U& f,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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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三十八号可能会死,也可能会害死自己的队友,这哪一种后果都是萧白无法承受的,因为经历过生死,所以才会对生命更加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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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时的萧白也还是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训练还早,他们还有漫长的考核期,这段时间足够他慢慢挖掘叶绝的内心,然而命运就是这么奇怪,注定的事情很多时候谁都无法更改,就像萧白对于叶绝总是操之过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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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22: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2章& q+ v: Q, q2 J

. ?  c# g4 |+ ~1 E  其实,那天萧白还是放了叶绝一马,如果可能的话他大可以两枪撂倒叶绝,然后让他直接滚回自己的老部队去,不过那时候萧白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严厉到神佛不近地质问叶绝,甚至可以说萧白自己也明白这些质问不可能有任何结果,只是想归想,做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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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3 N0 Y0 J3 l  那个漆黑的夜里,漫天不见一颗星子,大西北呼啸的狂风中,萧白忽然很想敲开面前这个士兵的脑子,问问他到底怕些什么,为什么明明可以做到更好,却总是假装懒洋洋的不去多做出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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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与做到仅有一步之遥,这一步之遥上承载了很多沉重的东西,萧白要做的是让这些沉重的东西重到人无法承受,足够把人打破的地步。; ?# L1 G6 E5 N; r& V

1 j, c9 b! Z4 _4 b# e# M# `3 t  一个人如果被摧毁了,然后重塑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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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说,这个人是否可能被摧毁?% h" p0 U' D6 H& l. C, o3 [

8 f& s4 j6 L% {  这一场训练直到现在萧白都没有插手,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研究着这些士兵,哪一些合适带到战场,哪一些合适直面生死,每一次计算都是一场赌博,在没有揭晓结果之前不会有人知道答案,所以直到现在萧白都不允许自己参加管仲和孙静制定的训练计划,甚至也不会对于士兵的去留发表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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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s3 _+ y0 _% C/ z  他做的只是观看,观看每个人的反应,直到有个人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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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m* a/ G. r, k  不是萧白太自以为是或者太自命不凡,他还是知道利刃对于一个士兵的吸引力的,每一次的选训都有不少人削尖了脑袋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关系也想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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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0 _! X5 M6 ]  特种兵这个词听起来足够嚣张足够吸引,对于那些新近入伍的兵蛋子尤其如此,叶绝跟那些新兵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是国防生,已经是中尉衔了,可这也不能说明问题,之前还有两个国防生早早的就主动退出了训练,因为他们吃不了苦。' X  N3 I. u# i% P(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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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三十八号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看起来并不在乎什么利刃,什么特种兵,然而在这种不在乎之下他却坚持了这么久,用那种懒洋洋的态度硬是挺到现在,这态度看似软绵绵的,其下却有着并不能看的太透彻的固执,可以说这是一种非常欠扁的状况,至少对于萧白来说是这样的,他不喜欢任何不在掌控的情况,如果有东西游移于自己的掌握之外,他会有一种想要干掉对方的冲动。& G) c& D7 t3 R5 T: F

+ Z9 Q& F& I' R  “教官,”敏锐的捕捉到了萧白一瞬间的走神,叶绝下意识开口,下一瞬一个冰冷的东西贴在了自己脖子上,夜色之中并不能认清其轮廓,叶绝却还是马上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一把军刺,千锤百炼之后的刀锋,其上似乎还隐隐有些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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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5 o( ]; @  叶绝绷直了背,咬紧下唇不做任何反应,开玩笑现在顶着自己脖子的不是破铜烂铁,那是一把货真价实质地优良的军刺,万一萧白一个手抖,他的小命可就真得废在这里了。9 }/ |# s7 C2 _7 g/ W: B4 `

7 {. A* C/ f2 ]! z# {+ z  “我的枪里还有三发子弹,如果你怕了,想要退出了,我可以送你回去,这样体面点,”刺刀一点点的偏离方向,沿着咽喉向下移了半寸,萧白握刀的手一直很稳,没有丝毫抖动。9 u" b* n6 }$ L/ Q) T. S

3 A# i% M  I6 b3 c  ^  叶绝无语苦笑了一下,见鬼的,这教官是跟自己杠上了吗,按理说自己招惹到的应该只有管仲那个贱人才对吧,什么时候又招惹到了这个阴沉沉的……阎罗王了?; S/ O- S3 L& m: Q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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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教官!”叶绝站的更直了些,努力无视脖子上那个冰冷的凶器。- S6 W1 C: e7 B; {* M/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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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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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您几次都有机会让我滚蛋,可是您其实一直都手下留情,”叶绝顿了顿,抬头望天,黑压压的云层重的让人烦躁,小腿上的伤口被风吹雨淋的又被那黄泥汤子一顿泡,这会儿胀痛的好像随时都会裂开似的,腿部肌肉一个劲儿突突地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抽筋了。- Z& n8 W# @0 m* n% _2 a& i

6 S& b2 u  x) N# a2 p  萧白松了松紧握着的军刺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叶绝舔了舔嘴角,一天的疲惫让他的嘴唇都干的翻起了皮,舌头舔过去带来一阵微小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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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W* }, F1 I, e  “教官您这样会让我觉得……觉得您对我有想法,”叶绝保持望天的造型,眼睛睁得极大,映着暗沉的天幕黑的全不见底,这见鬼的想法不过是一瞬间的福至心灵,而他自己也只是顺着这可笑的想法直接说出来而已,这见鬼的天气啊,这见鬼的选拔啊,这见鬼的人生啊,都他妈的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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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惊世骇俗的话具有过分大的爆炸效果,萧白一时愣在原地,自从当了特种兵以后,他有多久没有过这种几秒钟全无防备的状况了,所以当他发现自己被叶绝制住手脚牢牢地按在地上时,虽然在心里狠狠唾骂了自己一口,表面上他还是摆出了一副淡然若无其事的模样。
2 N9 U& B* X+ a0 M7 z2 c, @  这是一把MOD格斗刀*,完全为格斗设计的双面开刃,刀刃打磨的异常锋利,叶绝拿在手中的时候也诧异了一下,他本以为萧白拿着的会是把81军刺,还真没想到居然会是把最受雇佣兵追捧的MOD。" X0 M1 Z; k' |

( A, ~1 p! o4 h  近身格斗讲究的快狠准在萧白身上体现的再明显不过,叶绝只不过拿着刀愣了一秒的神,形势立马又反转了,萧白右脚踩在叶绝的肩膀上,右手一勾把刀收了回去,居高临下地盯着叶绝:“身手不错,果然是能干掉管仲的。”  d  ^1 n' Q7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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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太挫,”叶绝不在乎地笑笑,今晚上还真是很不对劲啊,自己不该这么挑衅教官的,这不是自己处事的原则啊,可是他妈的这个萧白就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揍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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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L% u$ c/ m  “哦,”有些出乎叶绝的意料,萧白没有丝毫愤怒的情绪,只是弯腰捡起了被扔在一边的狙击枪,检查了一下弹匣之后,抬起身子复又看向叶绝,嗓音压的很沉:“如果你小子不再害怕了,能挺过这次选训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识什么叫做不挫。”; ]0 I* S( v5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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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极低极沉,暗夜里都几不可闻,夜风渐大,似乎有条黑色的蛇在潮湿寒冷的空气中缓缓移动,遇活物则见血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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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回过神来的时候,萧白已在他的视线里走远了,隐约只能辨认出模糊的背影,那把狙击枪斜挂在背上,一个笔直的角度。0 c- _6 q/ a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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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四肢,嘴角咧出个暗自嘲讽的笑容,萧白这算是放过自己了?刚刚那句话,他妈的能当成一个类似邀请的挑衅吗?" c! G5 X% P; E3 ]* A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22: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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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大雨将叶绝要寻找的目标物冲的四分五裂,他拐着条伤腿歪歪扭扭的在一堆烂泥巴里找了半天,才分辨出那一坨被蹂躏的像狗屎一样的粉色塑料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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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S9 K5 I4 x/ i' S/ ^0 ^" l. T  终于拿到花的叶绝摇头苦笑,伸出食指弹了弹那“娇弱”的花朵,几颗还没干透的泥星子立马溅了自己一脸,他把花放进作训服的口袋来,掏出贴身装着的战备口粮,将那一小块可怜兮兮的防水布扯掉之后,叶绝深吸了一口气,还真是第一次觉得压缩饼干的味道这么香啊,就着水壶里最后一点水将压缩饼干吞下去之后,叶绝把扎着腿上伤口的绷带勒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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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的雨水浸泡加上和萧白对打时又拉伤了伤口,叶绝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那泡的发白的伤口,已经不出血了,皮肉突兀的翻起,上面结着一层淡黄色的透明的痂,看着还挺吓人的。& F0 w! G1 F$ m- h;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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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天已经亮了以来,昨夜那骇人的云层散了不少,东方的天幕隐约可见启明星,这下就又有了参照物,叶绝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这才踏上了回去的道路。相比于夜晚大雨中的急行军,清晨的可见度高了太多,再加上自己已经大致熟悉了这个树林的地形,叶绝对于用时更短走回去的这一点还是很有信心的,当然这个前提是他躲过沿途所有狙击手的围追堵截。) t) U7 l# W% ^2 [0 X

* `/ f) q3 @2 Z; G" c. l! s: O9 e  反狙击确实是个技术活,叶绝并不认为自己今天还能好运气如昨天一般干掉一个狙击手,他只能挑那些偏僻的遮盖物多的地方走,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多绕一段路,想到此处,叶绝一个长叹气,他妈的利刃这群混蛋真是喜欢坑人啊。; T, L$ _/ g- a6 e# K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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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绕弯弯的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叶绝辨认出了他来时设的一个标志物,那是一个简化版的阿拉伯石堆*,或者说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够辨认出来的“叶绝石堆”,这都是他小时候没事儿在山上瞎跑害怕迷路就自己倒腾的,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居然派上了用场。! O. A5 N0 L' K9 R%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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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石堆指明的方向走了半个小时之后,叶绝忽然发现不对,这条路怎么越走越邪乎,分明是往远离入口的方向延伸的,昨晚上自己应该还不至于被冰雹砸的脑残了连石头都堆错了,想及此,叶绝果断原路返回,回到石堆那里之后仔细研究了一下,操,他妈的居然是有人把石堆挪动了,哪个狗日的这么无聊。8 J: S* G, H) q$ |  t9 D" n

; e, E% x1 S6 k1 z  叶绝气的骂娘,研究了半天之后好算是找到了正确的方向,顺了两口气这才又上路了,这一次他倒是相当顺利,一路上连半个狙击手的鬼影子都没有遇见,匀速运动到快日落时,他终于走出了这片林子,身体没什么大事,精神面貌也还算正常,只除了腿由于受伤所以是一瘸一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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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入口处还是停着那辆嚣张的悍马,车盖上坐着孙静,手里还是一袋奥利奥,不过这次换成了抹茶口味的,悍马旁边歪七倒八的躺着一群兵蛋子,每个人都跟个泥猴子似的完全看不出人形了,叶绝撑着疲倦的身子在靠近篝火堆的地方坐下来,顺手摇了把旁边貌似睡死过去的苏明远。5 {! f7 k3 j9 j9 G( l7 c. H

9 R0 p$ f( S1 v$ |1 M. F  “我靠,谁啊……”苏明远懒洋洋地开口,睁开眼睛看到是叶绝后眉头才舒展起来,“你小子终于出来了啊,我当你死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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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你娘的,你才死里面了,”叶绝翻了个白眼,继续打量着孙静手里那袋奥利奥,苏明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半天,砸吧砸吧嘴:“小叶子你别说啊,咱们这位孙教官估计跟你是亲戚,连品味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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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吧你,”叶绝又扔过去一个白眼,拿起地上早准备好的热水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裹紧了身上的毯子,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我就是觉得他那袋奥利奥像是我之前储备的战略口粮,他不是把我的奥利奥中饱私囊了吧……”/ D4 P1 @5 r/ m8 @  r

+ U, @& Z7 }9 a( i  “……”苏明远彻底无语了,翻了个身将半个胳膊都搭在叶绝腿上,朝着赵博文的方向撇了撇嘴,“嘿,看到那个戴眼镜的小个子了吗,真他妈的牛逼啊,居然中午就从林子里跑出来了,听利刃那帮人说他是第一个出来的,而且一枪都没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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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叶绝也惊了,虽然一直都知道那个赵博文深藏不漏,但是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这么厉害,他还想着自己这是隐藏实力,要是真拿出本事来跑的话估计下午两三点就能回来,不过如今跟这个赵博文比一下,自己这两把刷子简直就是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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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样就算不错的话,那帮利刃的疯子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成绩呢?比赵博文用时更短吗?如果真的更短的话,又能够短多少呢?6 y, j6 t( O, _/ u3 G* _2 n* w+ U9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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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看着安静沉睡的赵博文,再看了看坐在车盖上开始舔手指头的孙静,他发现自己对这个部队忽然有了些兴趣,不尽然是好奇,似乎只是对于力量的敏感。9 j1 N' {. F# A7 @- K6 @9 L3 D4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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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到底能够强大到什么程度?而单兵的巅峰又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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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3 C0 {2 f6 V5 q  c  这些东西听起来似乎挺玄乎,可是真仔细想想,还真是让人心跟猫爪子抓一样,痒痒的厉害。! F% `% K, _3 E, Y# Q( u3 o/ t

: k3 K. U5 R, p  这一次的训练结束后,孙静足足撵走了十三个人,算得上是这些日子的训练里走人最多的一天,那些士兵走的时候没有愤怒没有不满,因为他们都已经累的没有任何力气去表达任何感情了,他们只能那么或者躺着或者被救援队从树林里抬出来,抬上车或者直升机然后就这么走了,而他们的行李将会立马被打包送回原属连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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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o: ?8 t4 m6 ?$ Y+ K7 s4 _  一辆军卡带着被淘汰的士兵疾驰走了,叶绝看着车轮溅起的无数泥巴点,忽然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么一场训练,他们都累死累活的在这里玩命,可是一个不合格就会被送走,滚蛋的时候甚至连个告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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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曾经的五连,那个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了编制的连队,不知道那个训练场上是否还会有漫天的黄土,如果还有人在那里训练,那又会是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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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没有告别的仪式,一场注定没有英雄的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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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t) ]8 u& {' A7 H* D- L2 x: p/ y  这话听起来苍凉了点,却是现下里叶绝内心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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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静终于慢吞吞的吃完了那袋奥利奥,他拍拍手上的渣子,从车上跳下来,嘴角还带着吃饱喝足的幸福,看着这瘫倒一地的兵蛋子,眯起眼睛笑了笑:“嘿,士兵们,都别摆出这么一副熊样子啊,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啊~”* j0 R0 D& ]; j8 E

0 L# K; u6 o/ @8 ?( B  众人皆沉默,孙静显然被这份不信任的沉默伤害到了感情,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脸受伤的哀叹:“都是你们管教官那个小人啊,看把你们成天忽悠的都疑神疑鬼的,这样很不好啊……”! V& j. w7 E2 O$ `) E( R/ ]

" }% f# k0 y# Q" E, m# e  “……”众人依旧沉默,想来也是经过了鬼一样的雨夜,他们对这个笑面虎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他口中的好消息绝对都是尼玛的坑死个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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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不带这样的啊,怎么能用看着你们管教官的眼神看着我呢,是真的有好消息,”孙静挠头,似乎甚是苦恼,恼了半天之后他抬起头,很是无辜单纯的笑了。" G$ h! R# u/ M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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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放假一天,食堂伙食开放,大家伙儿随便吃啊!”- F' \' m2 X& R% r+ K

: N! e; C6 Q) U) Z$ A) r. i  “真的?”这下终于有士兵忍不住了,激动地喊了起来。! Y# |' z* `* F

; r* V* ^# x" b  “真的!要是假的我就把自己狙了,”孙静摊手,笑容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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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太他娘的好了!”有士兵开始弹冠庆祝,孙静背着手跨立,笑容不变,内心却在磨牙,小崽子们,好好吃啊,养好了身子老子操起来才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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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22: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章& p2 J( F" Q4 c.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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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静说的没错,在被这么狠狠操了一顿之后,他们确实有了整整一天的假期,整整二十四个小时,食堂的饭管够,而且不管什么时候去都会有饭,伙食也比平时训练好上了两倍不止,好多士兵赖在床上睡到天昏地暗,然后再拖着疲惫的身躯去食堂一顿风卷残云,到底也是年轻,就这么被一顿操练,这帮兵蛋子居然好好吃一顿再睡了一晚上也就好了,起来之后精神抖擞的一蹦跶还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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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倒没跟着他们去食堂海吃海喝,就自己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去医务室处理伤口了,小腿上的伤口虽然不太疼了,但是为了防止感染,他寻思着还是看一下比较好,毕竟日后的训练还不知道要多艰苦,他不想因为自己腿废了所以不能参加了,不管怎么说,如果就因为这么个破理由而坚持不到利刃大门打开的那一天,听起来也太可笑了点。5 ?  N; A9 h9 L;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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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医务室的路上很是意外的遇见了管仲和孙静,老远的看到这俩人,叶绝就已经换上了标准的外交笑容,响亮的喊了一声“教官好!” 8 \) Y6 s1 O0 B* Y1 A( ^
  “啊,好~”孙静笑眯眯地冲他招手,另一只手上居然又提着一袋奥利奥,这次是香草口味的,还没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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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 w# p. X0 X; `- I1 F  走在他旁边的管仲本来在低头摆弄着什么,听到这边的响动慢悠悠的抬起头来,对着叶绝抬起眉毛打量起来,然后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说话的调子阴阳怪气的厉害:“哟,三八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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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后牙槽咬紧了一下,舒展眉目笑的云淡风轻,将管仲的这句话自动忽略,并将其整个庞大的身躯都视为浮云,点了点头就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6 W  U# u* q- U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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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绕过弯走的没人了之后,管仲还抱着肩膀恶狠狠地磨牙,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我操,一个小兔崽子还挺硬气,你说他平时也不是没被我们狠狠地操吧,怎么一天到晚就是这么个笑脸,跟在脸上贴了面具似的,真他妈的假!”4 ?- o- {& t% ~  a$ q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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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静将奥利奥的包装拉住,“刺啦”一声,塑料包装袋在他两个手指的拉扯下立马裂开,孙静叼起半块饼干,支支吾吾地说:“我说管教官啊,你可不能因为别人灭你一次,就带着阶级仇恨的眼光去看人啊,这小子其实资质不错啊,说不定能留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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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他大爷,就他那个怂样子,这种货色送到利刃来都他妈的没人看得上,”管仲似乎气急了,往地上使劲蹬了一脚,留下个深刻的军靴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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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7 g; L- H( F" H; a2 l  孙静不语,抬头调笑着看管仲,眼皮微微那么一挑,笑的是又促狭又狡诈:“我说管教官啊,您老人家这感觉不对啊,多久没见你对小朋友们这么上心了啊,怎么着,对人家有想法啊?”# V# j* d5 C* G% 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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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管仲使劲咳嗽两声,一张黑脸憋得通红,眼睛瞪得倍儿圆,大力的乎了孙静肩膀一下,差点没把孙静整个人都给拍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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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e) {" ^6 _. f  x/ U  “什么玩意啊,你他妈的哪那么多怪念头,”管仲急得眉毛都立起来了,“我是看那小子怎么看怎么跟李珏挂像,你别又说我神叨叨啊,我真是第一眼见着小子就这么觉得,这两人的感觉那么像,迟早得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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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静听的险些一口血喷出去,李珏这都是几辈子的事情了,管仲你怎么还成天见的记挂在心上,而且这人跟人哪能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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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李珏……李珏……咱能别再提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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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仲啊,你什么时候改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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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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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觉着吧,等你复员回去了,估计能找到一个替人预知未来的神婆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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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N8 O% x  “瞎说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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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你现在神叨叨的,都快赶上跳大神的了!”8 G2 M, |- w* Z( R! b4 _- _

$ r2 v9 g+ f, p# R" g) V  “……”7 I5 ]+ N4 }/ L# y7 C+ e

2 n" ?; Y2 g" Z$ V; h/ n' J8 y  看着孙静啃着奥利奥慢悠悠的朝寝室迈着步子,管仲无语的挠了挠后脑勺也跟了上去,而那边的叶绝早走到医务室了,正撩着裤腿子让那个看年龄能当自己妈的女大夫瞅自己这条伤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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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6 V( [, X  大夫拿着一个超大号的棉球嗖嗖的就往叶绝的伤口上抹着红药水,也真是部队里跟地方医院不一样,作风那是相当的彪悍,连大夫抹个药的劲头都跟拿刀片刮骨似的,叶绝龇牙咧嘴地等着那大妈把药抹好了,重新缠上纱布,然后将裤腿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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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 d0 _  v: p- \: O  “小伙子真娇气啊,”将瓶瓶罐罐的收拾好了之后,大夫走回到桌子后面坐下,竹藤椅被她压的咿呀呀的叫唤两声。( q: t8 i% x' g# D$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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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没作答只是挠着后脑勺干笑了两声然后不冷不热地表示了下感谢,把开的药揣在裤兜里就出去了,绕过拐角就快到自己那“茅草屋”的时候,没想到居然在来前那会儿遇见管仲贱人的地方又看到了萧白。# F. q5 S5 N8 O- q: K/ S: v

& L2 u; Z3 Q4 d) _  天气挺冷的,萧白却穿得挺少,两手插在裤兜里,懒懒散散地站着,跟旁边一个带着眼镜的人正说着什么,那人白白净净的,圆乎乎的脸显得年龄小了不少,看着肩章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校——两杠四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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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 I" ^5 _- Q  叶绝寻思着,这人不是师长应该也不是政委,自己来的时候曾在队伍末尾模模糊糊的打量过师部的那两位最高领导,那俩又黑又壮的人物跟眼前这位可完全搭不上边。, r) x1 D5 S/ C$ c0 v- e+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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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的萧白似乎感应到了有人盯着自己,不经心的往叶绝的方向瞥了一眼,极有力度的眼刀杀过来,看得叶绝一个莫名的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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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9 f8 n* G; J  叶绝下意识的开口说“教官好”,复又反应过来以自己和萧白的距离再加上自己这极低的声音,萧白就是长了个顺风耳估计也听不到自己说什么,不过萧白却好像是辨认出了口型,不动声色的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过身去和那个大校说了起来,叶绝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不过倒是能看出来萧白似乎不大高兴,因为他的眉头越皱越深,眼光也时不时地飘到那位大校身后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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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g% t# K/ B. H% W: g  又这么看了一会儿,叶绝寻思着自己这样好像有点偷窥别人的嫌疑,遂咳嗽一声扳直了腰身从萧白面前蹬蹬的迈着大步走过去,等到了茅草屋门口,叶绝一看到蹲在门口扎着马步的苏明远就乐了。' o, ~  V/ d4 d

# e+ T& J4 {# `6 A* U! f  这哥们左手抵在腰间,两腿分离摆出了一个标准的马步造型,不过右手却拽着一把不知道哪里弄到的烂拖布抗在肩膀上,脑门上还贴着一张纸,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大字——“扛把子”。$ X9 @9 Y7 ~. o1 e! V$ y6 U% |

) O3 u% \- w0 z3 n  “呦嘿,哥们你这造型不错,挺行为艺术的,”叶绝走路的时候还有点不太利索,停在苏明远身下居高临下的托腮看着他,嘴皮子砸吧砸吧的,似乎极为欣赏苏明远的造型。9 n0 U1 }: @" ?$ {! d  G/ o

/ b, ?( ^2 [0 X( Z3 g% h  苏明远不满地对着他瞪眼睛,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叶绝挑挑眉毛,伸手在他脑门上使劲戳了一下:“我靠,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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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明远更怒了,眼睛越瞪越大简直都要瞪出来了,冲着叶绝一个劲儿的呼气就是不说一句话也不动的,叶绝囧然,伸手还要再戳他两下,茅草屋的门忽然就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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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f4 e, z3 j: F7 J9 T# o9 F  出来的人是二十六号,一个二等士官,福建人个子小小的,不过灵活性那是相当的强,平时难得的休息时间里,最爱有事儿没事儿的用他那不甚标准的普通话嚎歌,整个茅草房里关着的难兄难弟们那是相当的不堪其扰……, x4 T. `) {4 }3 t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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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刚才去哪了啊,我们都找你呢!”二十六号小手一挥特熟稔的把叶绝拉过去就往门里拖,“赶紧赶紧,这小子连着坐庄,我们都被折腾趴下了,就靠你翻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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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愣了一下,原来墙角的床铺上正大咧咧的歪着几个人,手里攥着扑克牌,看那架势是正在斗地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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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违纪物啊,当心管大教官过来给你抄了,”叶绝看着那几个抓耳挠腮的大头兵,笑眯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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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什么,咱在房前屋后的早都安好暗哨了,管老头子还没靠近,咱就能预知敌情,”二十六号挑眉嘿嘿一笑,猥琐意味简直不言自明啊。( B6 x. M/ v$ S. d; t9 W

# o/ S) w  {' O/ x: q" K5 h  “门口的苏明远也是你们的暗哨?”叶绝囧了囧,指着门口方向,半张帘子没遮严实,还能瞅着苏明远一条大腿。# `# U2 s' K; S' r3 Z

7 E5 D* r- T) u4 ^; C  “他才不是,他小子是输的太惨了,兄弟几个惩罚他蹲两小时的马步,不能动不能说话,练练他的耐力,”二十六号头都没抬,扑克牌在手指间翻飞,洗个牌还整出个花式来看着还挺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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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主是谁?”叶绝盘上一条腿来,歪在墙根上舒服的靠着,二十六号脑袋一点,冲着他左边腻腻歪歪地来了一句:“就这小子,他妈的连着十盘地主了,我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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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z) y0 R# {# Q3 Y. r  叶绝挑眉,地主居然就是赵博文,此刻他抬了抬金丝眼镜,笑容甚是淡定,摆了摆手说:“这是你们让着我。”! W( b( j, v1 M1 T5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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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大爷!”二十六号一拳捶过去,赵博文利落的躲开,讪讪的笑了笑便又开局了。+ V) x" P/ o: W4 r1 u. o2 A3 _

4 _# n! V( d+ P" v/ ?  如此这么打了半个小时,叶绝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扭扭捏捏的走出门去,站到还蹲着马步的苏明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兄弟你一个人在外面喝西北风,咱也不好就在里面干坐着,这就来陪你了!”: B3 {5 I: A9 w( Y

. W! C; R7 ?- v) x- y  说完这话,叶绝从兜里掏出个纸条,大义凛然的往脑门上一贴,也是一个马步扎了下去,苏明远本来还挺疑惑,待看清叶绝脑门上的纸条,差点没把他笑抽过去。- F' r5 U0 [* G2 d(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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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叶绝脑门上那张纸条方方正正的写着三个字“求包养”,后面还画了一个飞舞的桃心,苏明远笑的腿肚子都抽抽了,无奈愿赌服输他就是不能出声,从那次以后这小子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都可以接受,就是斗地主这种有利于身心健康的群众性娱乐节目再也不参加了。7 F% l' w( Z9 |( x6 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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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的玩闹让这帮兵蛋子有了种自己这些天受的那些个洋罪都是做梦的错觉,以至于吹了熄灯号不到一个小时,紧急哨声又响起来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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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几个兵蛋子反应很快,蹭蹭的跳下床,套好衣服就一边整理一边狂奔出门,睡的迷迷糊糊的叶绝是被苏明远一脚踹下床的,啃了一口地上的尘土之后,他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也没时间计较这厮叫醒自己的方式是不是太过于特别了些,穿上衣服就往外面狂奔而去。/ C. |3 p8 b1 F/ k& @/ n" X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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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一分钟的工夫,茅草房里就没人了,兵蛋子们整整齐齐的站在外面的空地上,溜儿直的三行队伍,个个就算还没睡醒也把脑门子挺起来装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F" {5 E4 I3 p, X( B3 g;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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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仲大贱人一如既往的站在正中央,眼睛盯着腕表,脸色越来越黑,都快赶上非洲大猩猩了。/ P7 {5 Y/ d0 k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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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的怎么样啊?这会儿应该很精神了吧?”依旧是招牌式的管氏奸笑,两条浓黑的眉毛抖得跟练习搏杀似的,“既然都睡得舒服了,咱就来点个名吧。”! |1 U' \9 J3 Z0 S

4 ?! Q  I8 G3 }6 [7 u  众人皆大囧,他妈的你大半夜的把人弄起来就是为了点名啊?我日,还真是他妈的有情趣啊。3 x( X% f3 o  F5 D

8 g; Z$ e1 n  M  管仲对着手中那厚厚一墩的纸就开始报号,等到念完了之后,他抬起头来,目光如炬,隐隐的有些杀气:“没念到号的人,马上收拾东西,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啊,后面有专车送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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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c( l9 Z; x8 A2 [  管仲指着背后几辆敞篷的军用卡车,表情是异常的严肃:“别他妈的这么看着老子,自己没本事被刷下去了就别露出那么一副熊样子来,都像个爷们点!”4 r; H0 x( }9 @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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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教官!”有人忍不住了,一个正步迈出来,蹬的立正扬起了好多尘土,整个人往那一戳,眼睛瞪得血丝都出来了,声音带着狂怒的颤抖。% O, X) Y, S0 k* c" `4 z( D(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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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n. e7 Q6 j; f

* [5 m- k9 l- `+ Y6 o0 W. H% w; c' v  “为什么就这么淘汰我们!昨天的训练我们明明都合格了!而我还有36分,根本就不可能一天扣完!”+ Q5 d7 m' x8 X) |- t9 ^

* B8 v2 R. B+ T" H. q  士兵很愤怒,言辞很激烈,几乎忘了这几天来管仲对于他们“无论何时都要尊敬教官”的教导,管仲这次居然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走过去,将手中那一大堆纸分发到每个士兵的手中。 : U# n2 k) d' I2 J& Z
  那其实是一份他们的训练报告,从第一天开始直到今天吹熄灯号之前,整整71份报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每个士兵各项训练成绩,优缺点一目了然,甚至于包括每个人的各种小习惯,例如是否喜欢组队完成任务,是否注重配合,内容五花八门,居然还有谁挑食不挑食之类的,到最后一页都汇总成了一段话,简单明了的写明了该士兵是否适合当一名特种兵。; J# R9 g! l5 k0 `& y

; D8 |/ A& T$ z0 l2 u; T9 q5 S  这份报告的分量不轻,拿到报告的兵蛋子皆是变了脸色,一阵阵的阴晴不定,叶绝紧紧攥着手中的报告,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停住了视线,最下脚有萧白的签名,龙飞凤舞的字体,只有没被淘汰的士兵才能够得到这个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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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v5 V7 G8 d; E2 p; _3 U" C/ a  这听起来好像有点可笑,可现实就是如果没有最后一段里萧白的认可,他们全部都会被扫地出门,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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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W3 F$ O! a( \$ E  “淘汰的都上车回去,剩下的人马上收拾装备,跟我去C军区,利刃大队!”管仲再不废话,他看着这剩下的三十二个人,目光阴狠的像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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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4-13 22: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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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也许是缘分,也许还真是他妈的命运,叶绝这一次要去的利刃同样在某个地图上都不会标志的旮旯角落里,那是一个偏远山区,远到这群兵蛋子在被闷罐子火车折腾到想吐以后,只能被武装直升机驮着,浩浩荡荡的往深山里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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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1 ^" Q& a5 k& |( b4 B- A5 \6 n  “只能”这个词用的其实很有些扯淡,因为对于这帮兵蛋子来说,除了那几个坚持到现在的伞兵,武装直升机还都是个新鲜货,这帮陆军的新兵蛋子和老兵油子大多也只是见过武直却没有碰过,这次实实在在的坐在其中,感觉自是不同,很有种“老子如今拽了老子可是要去利刃的人了”的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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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嘛,那个一向聒噪的二十六号,此刻正把钢盔挑在手上,指尖那么一跐溜,钢盔就顺着他的手指头“忽忽”的转起圈来,跟耍杂技似的,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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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旁边抱着枪假寐的孙静听到众人的叫好声,干脆把眼睛睁开,跟众人一起笑嘻嘻的瞅着二十六号,就等着那钢盔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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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2 K/ `* @3 P# A  “怎么样,怎么样!足足五十圈啊!”钢盔终于转不下去了,似乎是感受到了地心引力的召唤,慢慢悠悠地歪在了二十六号的手中,这小子眉毛一挑,把钢盔放好,然后得意地把手伸出来,摊到众人面前,说:“喂,刚打赌你们可都输了啊,每人一根中华,不准耍赖啊,教官可看着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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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静本来还饶有兴趣的翘着嘴角,待看到二十六号转了一圈之后,手里拿了一大把中华,他眼角立马就耷拉下去了,张了张口缓缓调子:“二十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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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P2 j, Z! V7 E4 M0 W  “是,孙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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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你说过想当狙击手吧……”孙静摸了摸枪,右手的枪茧从导轨上刮过,发出些细小的摩擦声。, ^# k8 ?7 ]( O0 V%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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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二十六号挺直了背,笑的很自豪,在空降师里他就是狙击手了,那枪法好的是没话说,他也相信就凭自己这个射击成绩,自己最后肯定能够留在利刃,到时候说出去那叫一个威风啊。8 c' ]8 C  U& x2 {3 j(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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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静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目光干净没什么杂质,可偏就是这样的目光看得人心里毛毛的,就好像那不是人的眼睛,那是个光学瞄准镜,把人从头到脚划分成好几块,而孙静的关注重点就在心脏和眉心那两点上,这是充满杀气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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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  `' b  L  |3 ^: A2 u  二十六号被孙静看的愣住了,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一下肩膀终究还是不敢动弹,旁边本来还在嘻嘻哈哈的兵蛋子这会儿感受到了气氛有些不大对,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噤若寒蝉。' [) h8 o$ E& ^  j- B, M' M"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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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静和管仲是不一样,管仲那是时时刻刻都在跟他们找事的人,孙静则相反,虽然训练的时候比管仲那个贱人还要狠,但私下里他还挺喜欢跟士兵开开玩笑闹一闹的,所以这帮兵蛋子并不是特别怕他,不过不怕他并不说明孙静就没有威信了,这家伙要是黑下脸来,绝对比管仲还唬人。% s$ w6 C' q0 `" N3 Q8 \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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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教官……”二十六号还是忍不住了,迎着孙静的低气压颤巍巍的开口,孙静眨了眨眼睛,忽然就露出一个很温和的笑容,不过声音却和温和完全沾不上边:“二十六号,你叫什么?”6 a: O. |( i6 A: A" i- u%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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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二十六号愣了一下,这他妈的是什么问题,这帮教官向来都是直接喊号的,怎么忽然问起自己的名字了,难不成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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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教官,我叫张然,福建人!”想是这么想着,不过言行上却是不能流露出丝毫的胆怯,张然拧直了脖子,跟公鸡打鸣似的,简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1 v9 M9 W$ K*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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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然啊,”孙静放松身子往机舱上靠了靠,舒服的挖了下耳朵,目光飘到机舱外去,软绵绵地说:“要是真想当个好的狙击手,你小子还是戒烟吧。”7 a4 C# Y, f! M, e

% K% v  x! M( P7 m+ _  “为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张然顺口就接了一句,不过问完之后,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清晰的记得孙静是不抽烟的,从来都不抽烟。: H: E& x9 B  N: Z- U3 r$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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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静斜瞥他一眼,目光挑出一星凌厉的杀气,转瞬又平静下去,本是摸着枪的手指向机舱外:“要是让你在一个地方潜伏上三天三夜,纹丝不能动,但是你小子烟瘾犯了怎么办?真想来利刃,你就管管你那臭毛病。”+ J# ^) h- a1 e/ [4 N/ d, V- a

9 L9 ]# J6 V9 \4 U+ Q6 Z- s  “……”张然沉默,这个问题他以前还真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现在听孙静这么说,又想到他平时一点烟都不沾的习惯,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还是下意识的想要给自己辩解。# M6 n! Y( b% F9 Z0 P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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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教官,我之前听你说过,萧教官他是比你还优秀的狙击手,可是他也抽烟……”几乎是嘟嘟囔囔地挤出来一句,张然黑乎乎的脸泛着红,极不好意思又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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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9 g- K# P# |. f4 M. _  孙静夸张的挑起眉毛,好笑的看着张然,就好像他是什么不属于地球的生物一样,又惊奇又无语地捶着机舱大声笑着:“你小子倒是有志气,居然敢跟队长比?!”9 {' M% \5 h7 [7 s0 f;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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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张然挠头,脸红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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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吧啊,实话告诉你,队长他根本就不可能有烟瘾,”孙静无语地白他一眼,往后靠了靠就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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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 Q* f0 Z1 g3 H# x- r  “怎么可能啊,我看萧教官他平时抽烟比我们都凶啊!”这次完全是因为好奇了,张然说话的声音都提了一个八度,孙静囧囧有神地看着围了一圈的兵蛋子,低下头去叹了一口气,良久才抬起脑袋来,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指着张然的鼻尖说:“你们啊,都没他那自制力。”6 v5 W; R9 w2 }! p: O1 ]+ p8 o# l

5 C; y6 X3 A+ h" i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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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队长他就不是人……”! [9 r4 l/ a1 n% K! q

; ^* P. Y) K9 P/ ?! A  话说完了,孙静往后一靠就开始打呼噜,众兵蛋子皆囧然,无奈没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的把孙静叫醒,只能都讷讷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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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Z# N" m9 W5 a  这边的苏明远乐颠颠的拿着张然刚还给自己的中华,放在鼻尖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脸陶醉地捅了捅身边熟睡的叶绝。9 C& i7 P7 r3 k- X- O0 Y+ m1 R

; I2 u- C* h% N2 o4 C1 Q8 d  “嘿嘿,别睡了啊,刚他们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啊?”苏明远笑的促狭,叶绝被他弄醒,这会儿正好是刚起床的低气压,没好气的看着他,一脚就踹过去:“我靠,没看到小爷正睡觉呢。”4 n* d6 e1 Z( f9 p

" R' w& O  O9 U- f  b# r, R1 H  “诶诶,说话就说话啊,小叶子你怎么打人啊,”苏明远捂着小腿,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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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叶绝被他搞得简直要抓狂,腾地一下就翻过身来,睡意朦胧的眼睛硬撑开来,怒火嗖嗖的往外放:“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啊!”" q$ q; M! C& g*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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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什么气撒,”苏明远还是笑,把手里的中华还有兜里那半包中华都放进叶绝的口袋里,重重地往机舱上一靠,闷声闷气地说:“小叶子,从今天起你监督我,我他妈的再抽半根烟我就负重二百公斤跑上五百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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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y6 s" k1 \# z* `  叶绝愣了半响,然后将右手背贴到苏明远的额头上,再摸摸自己的额头,默默地说:“没发烧啊,难不成是疯了?”$ G8 C; i# W$ C5 J1 j% a" w

1 O( f, P, v. a' W& [$ _  “你他妈的才疯了,”苏明远大咧咧的一脚踹过去,下巴一扬,拽呼呼地说:“老子要当狙击手!”& g0 O" u3 _; S% ]3 X

( ]1 o, y% v4 J- s4 Y+ R4 }  “……”叶绝白他一眼,再不理他了,翻过身去把作训服裹紧了些又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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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叶绝这一觉睡醒了,飞机已经停下了,螺旋桨呼呼的扇着,孙静正一个个的踹这帮兵蛋子赶紧滚下飞机去。0 H% f) n4 U/ `1 Z4 V4 r* i: L8 G) L

2 F4 Z. u( u. u( y  睡的迷迷糊糊叶绝跟着众人往外面走,睡不醒的他颇有点行尸走肉的感觉,迷迷瞪瞪的就知道瞅着苏明远的鞋后跟一个劲儿往前,也该是这小子睡多了智商都变低了,这帮兵蛋子的鞋都是统一发放的,谁跟谁的鞋长得不是一样啊,所以当叶绝这小子撞上一个人的后背,他才往后退了两步,揉着鼻子颇为不满的抬头看过去。! ]& U, s, L$ o" t0 T

) w+ b/ G/ N3 ^5 g  不看还好,这么一看他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他妈的现在慢慢转头看着自己的人不是管仲那个贱人还能有谁。- |' g+ V% M% ]8 f

6 J1 p5 a& I6 _. n  “教官好!”叶绝立正,一溜儿的收腹挺胸站直了身子,眼睛瞪的老大,嘴角忍不住打哈欠的冲动,只能一个劲儿的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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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W. g7 i$ |( d" u6 h  管仲被他这蛋疼表情看的脑门直冒青筋,一股邪火直往外冒,右手呼的就扇了过去,也算是叶绝迷迷糊糊的意识都不清醒,这么一扇居然没躲过去,居然就被管仲掀翻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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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N' i7 `/ t4 l  “哟,”看到叶绝倒在地上,管仲心情顿时大好,乐呵呵的蹲下来,上半身贴近了叶绝,一脸鄙夷的笑容,嘴巴里还啧啧赞叹:“不行啊,三八号,你看看你这样子,还等着在自己老妈怀里吃两口奶再出来吧?太娇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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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绝无语磨牙,亏了管仲这几句话,立马冲的他睡意全无,蹭地就从地上翻身起来,一言不发的黑着脸走回队列里。- S* A/ r0 a4 P

* d; L% G( X- i: ~9 p# h2 y  几秒钟后,兵蛋子们都站好了,管仲板着一张脸走到队伍正前方停下,目光从每个人脸上一一地扫过去,最后停在了叶绝的脸上,一张黑脸又沉下几分,带着讥笑地说:“三八号啊,刚才恶意冲撞教官,扣两分!”; c/ e7 r: F5 x# U3 s, Q

# i& d$ }- i" ?+ u: r3 L  “靠,”叶绝没什么反应,苏明远倒替他不值,小声的咒骂一声,叶绝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静,自己还是那么平视前方,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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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b% y" O% n; a  t7 Y6 r  “都到利刃了啊,这一路上的也算是折腾坏了啊,今儿晚上小朋友们都可以吃饱喝足啊,这点待客之道咱利刃还是懂的,”管仲笑眯眯地托着下巴,一张大黑脸再配上这么个跟猫偷吃了腥一样的表情,别提有多猥琐了。
; j- W, ^% g$ K5 x4 e, f# f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赶紧都去食堂吧,半小时吃饭时间,吃完了之后还在这集合,咱做做饭后运动啊,先说明啊,迟到的可是要惩罚,”管仲笑容更深了,不过众兵蛋子心里狠得把他祖宗十八代通通拉出来操了一顿,他妈的他们才刚到利刃啊,居然半小时吃饭时间就又让人训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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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妈的什么狗屁饭后运动,以这个人渣的个性,不把他们操练到死就算是他们今天命大啊!  m3 g% m: f: H, f( \- l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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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这帮兵蛋子风卷残云的吃完了饭,颠颠的跑到集合地点时,居然才过了二十一分钟,管仲那厮正在原地等着他们,抱着肩膀和坐在悍马车盖上啃着奥利奥的孙静聊的风生水起,这帮兵蛋子一个个打着响亮的饱嗝,端正的站在原地,愣是每一个人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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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精确到半个小时过去了之后,管仲这才慢悠悠的甩着步子蹭过来,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整齐的队列,冲训练场扬起下巴:“走,咱做运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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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 N8 H) F* g  去训练场的路上,跟他们迎面撞过来的有几小队士兵,看肩章都是士官以上,几群人的衣服要么是破破烂烂的要么是满身黄泥巴,另有一小队不太一样,都穿着伪装用的吉利服,一身杂七杂八的把眼睛都挡住了,整个人看着简直连轮廓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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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管仲吗,这次的小兔崽子怎么样啊,操的爽不爽?”走在最前头的一个上尉邪乎的笑着,露出一口的大白牙,跟他那满是泥点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效果。$ B1 L2 j3 z  |

! E( Z' c" g) p% G  “爽个屁啊,他妈的都是一群歪瓜裂枣,这不也就是拉过来收拾两天,到时候没人撑得下去,都得给劳资滚蛋,”管仲大咧咧的笑骂回去,转过身对一个瞪他的兵蛋子恶狠狠地剐了一眼,“他妈的瞪什么啊?老子说的有错吗?你们就是一群熊兵!一群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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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1 e* k  S! `8 b  “……”众兵蛋子都不说话,沉默着迈着整齐的步子往训练场跑去,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谁被这贱人成天见的这么骂来骂去的都不可能受得了,不过受不受得了是一回事情,要不要忍受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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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3 x+ _1 k2 e' H  C3 Z  忍啊,就是他妈的插在心口子上的一把刀啊,一点点的磨出血肉来,疼得厉害,可你还是得忍着。; T" [8 B7 T5 P0 ^9 p& K

, m2 P: D1 `- Y9 r  管仲这厮说的饭后运动就是绕着训练场上那个30米的铁丝网来来回回的跑三百圈,这数目听着挺咋舌的,可这帮兵蛋子是谁,他们是被贱人和魔鬼打压出来的,所以这点强度啊,就是他妈的毛毛雨小意思啊。* F& q7 N7 B; L# F4 Z8 i

1 M' q9 f, x, c& w0 Q$ Q  拖着疲惫的身躯完成了最后一圈以后,星斗挂了漫天,这南方的山区和大西北还是有些不一样,虽然也有璀璨的星河,可是天空压得极低,完全不似西北的开阔和通透。0 B/ V& s3 {! F(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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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仲站在呼号的寒风里瞪眼瞅着一群有气无力的兵蛋子,双手插在腰间,训斥了几句之后宣布解散睡觉,有士兵哼唧说教官我们可不可以洗个澡,管仲停下步子,抹起袖子看了看表,摊手道:“不行啊,这个点儿公共浴池已经关门了啊,明儿再洗吧啊。”6 W# C+ v; c.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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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不满意的小声咒骂了一句,管仲耳朵很尖,立马回头又瞪起眼睛,“十九号,辱骂教官,扣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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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他妈的看着老子干什么,还不洗洗睡觉去,有种的都给老子挺住了留在这,看到那边没有,利刃的宿舍,两人一间空调浴室二十四小时的热水,”管仲朝身后那栋高大的宿舍楼指了指,复又一脸鄙夷地对着眼前东倒西歪的兵蛋子说:“不过嘛,你们这帮熊兵也就配住那了,以前后勤养猪的,现在打扫出来给你们住了,这招待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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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蛋子们皆是全身一抖,顺着管仲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操,他妈的居然就是几大间破土房子,简直比他们之前住的茅草屋还破。3 N8 u" }# U: e  D* U1 u8 U

' y* j$ V9 M, m0 I  s. k' Y  这人生啊,还真是他妈的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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