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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为爱痴狂的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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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7 20: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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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之前的还未通过,所以久索性开了新帖,将这一部分写完了发出来。
1 @( ]0 a8 Q& w+ V奥普拉曾经在采访中说过 “爱就在我们身边,无论你置身何处,都有可能爱与被爱。”  我一直坚信,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爱情故事,都有命中注定与其相守的那一个人。活了28年,有人羡慕过我戏剧化的生活,觉得我一路走来人生好像被加持过的一样;也有人同情过我,谈笑间听出我的孤独,我被过去挟持的无助。明天就是情人节,一个大街小巷都蔓延着浪漫,情欲以及玫瑰花香气的节日,借着这个节日,我也来讲讲自己这么多年的故事,聊聊这两段让我蜕变的感情。& L& u  H) H: s) j1 ^3 L4 G
*由于是很多年前经历的事情,无法记住细节,所以只能靠自己的回忆和补充来完成。$ k+ g! l. x% F: D;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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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认识

3 T* T3 {. }) V5 ?% L8 b# S; Y有人的爱情是由一场轻松诙谐的喜剧电影开始,有人的爱情是在一间低调隐蔽的餐厅拉开序幕,而我的爱情,却是从一张小纸条的留言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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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国内某城市,五岁的时候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无情地“拐“去了当时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澳洲,开启了长达数十年的喜忧参半的“澳”漂生活。在澳洲的日子和大家想象中每天阳光海滩比基尼,红酒生蚝瓦萨比(押韵吗?)的神仙生活很是不一样。搬过去没几天,新鲜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恐惧,孤独和所有生活在国外的朋友都或多或少经历过的-歧视和欺凌(要是你没有经历过,那真的要烧高香了)。我曾经被人叫过Chinaman,被人竖着中指说“get the fuck out of our country”(当然,这些都是英文足够好之后才听得懂的,才去的时候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是点点头说haha, yes, yes), 也光荣地被班上的白人同学拉去厕所然后把头往马桶里按(没有shit),那酸爽滋味至今都不会忘。总之被霸凌的种种都可以出本书了,分分钟New York Times Bestseller.
' l6 g" b8 J9 J4 P父母说让我去澳洲是出于教育的考虑(是的,你没听错,澳洲,教育...),那自然少不了进入一所本地的英文小学,好彩第一次英文考试就拿了F,坐在最后一排,在全班同学的嘲笑中寻找存在感。从第二节课开始,老师就把我和另外一位日本同学,连同其他班上几个非主流肤色的同学带到另一个班,由一个助教教我们,什么时候我们的英文足够好了再回去。就在那个时候我和那位日本哥们成了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友谊保持到至今,当时他不会中文,我不会日本,我们俩都不会英文,我们每天的沟通就仅限哈哈哈,以及放学手牵手坐校车回家。
9 U! A% w- @  `( W. @7 }+ E3 i3 l说到我的同志启蒙。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不同,也没有因为自己对男生着迷而觉得自己不正常,或许是很早就看到了澳洲同志游行的新闻以及电视中的一些同志信息,便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是社会中很正常的部分。进入七年级,我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尤其是比我年长的成熟男人。 当时我的英文老师是一个高高壮壮的30多岁的绅士,金发,一口超级好听的英腔,不管多热多冷,上课永远穿着长袖衬衣,衬衣的底边束进khaki休闲裤里,胸肌尽显无疑,加上淡淡的香水味道让12/13岁的我都感受到了荷尔蒙在蠢蠢欲动。上英文课对我来说是全程无尿点的课,由于我们每节课都在不同教室,再加上很多时候英文课都不在recess之后,所以每次轮到上英文课,我都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教室,然后用最自然的姿态走进教室,坐在教室一边等其他同学慢悠悠来,一边假装盯着书,用眼角余光望着老师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我上课听得极其认真,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一些可以让老师眼前一亮的问题,然后下课第一时间冲上去问他,而且还要故意装作眉头紧锁,伴随着偶尔的点点头,以此得到和他独处的几分钟。当时没有想过发生什么,就觉得只要靠近他就会觉得很开心,很满足。就这样学了一年,我的英文成绩稳居A,为此那位老师给我写了一张贺卡,上面写着我很有语言天分,很棒,相信我可以成功的话,这张贺卡我至今保留着不舍得丢掉。八年级开学,我还在寻思要怎么让老师更关注我的时候,突然噩耗传来英语老师换了一个澳洲大妈。从此以后上课就和打望再没有直接的联系了。
( e) {+ d' f! [6 l* S  a0 J进入高中,我对男士的着迷更加明显,选课的时候我会首先留意老师的性别,要是有照片,我也一定会点进去看看这个老师是不是我喜欢的款,至于课程是什么,那就不重要了… year 11结束的圣诞假期,我在Glenelg beach边上某cafe打工,我的工作很简单,点单,送咖啡,偶尔给几位讲中文的游客说说厕所在哪里之类的云云。当时我们的店里放了一个留言薄,顾客可以把自己的旅行心得,心里话或者一些心事写上去,某天下大雨,游客很少,我们店铺也不忙,我就在那里翻阅记录本,翻着翻着心想要不自己也在上面写点什么,把自己在澳洲这些年的心声全吐出来吧。就这样,我找了一支笔,然后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大页,从被人歧视到交到很多真心朋友,到知道自己是gay等等等… 我把很多不愿意或者不敢给身边人说的东西都统统分享在那几页纸上了,我没有像其他分享者一样落名,但是我留了我的邮箱,附上了一句hit me up if you happen to experience the same, lol. 就这样我的奇妙之旅开始了。# I. K# u# s; m& b#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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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指望会有人看到我无聊打发时间的“成长记录”,更没有想过会有人通过上面的邮箱联系我。但是现实总是会让摸不着头脑。差不多过了三个多月,有一天我检查邮箱,发现了一封邮件,寄信的邮箱域名显示ca,邮箱为yahoo. 邮件主题是: Greetings from Vancouver, Canada. 我在脑海里面replay了我妈给我普及过的所有家谱,都想不到我们家有认识的人在加拿大。怀揣着90%的好奇,和10%的担心这是不是什么新型病毒的心里,我点开邮件,劈头盖脸的是一篇保守估计差不多几千字的文章。从self-intro, hook, body, conclusion,还有Q&A,写作元素应有竟有,不愧是一篇上等佳文。坐在电脑前,花了一个小时拜读(为什么这么久?哈哈,因为还是有地方需要查单词啊...)内容大致是:
7 S" S+ ~$ K2 m- L“我是v******,加拿大出生的华人,看到你写的那些东西,虽然你经历过的很多对我来说比较陌生,但是我发现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应该很好玩,可以认识一下你吗?” (是的,几千字的邮件,我就只能提取这点关键信息。)当时读完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点开Google,然后输入“邮件骗局”等各种scenario,输入了他的邮箱,他的名字,看看有没有符合他的案底,好像google就是一个在在线警察,然后这样敲敲键盘就可以帮助我第一时间分辨出骗局。在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之后,我点开回复,礼貌地表示了自己收到信息的激动,回答了他的一些问题,然后期待他的回复。(那是一个没有wechat没有whatsapp没有line的年代)
' O* u8 l, S1 a( I* e就这样,每天下午放学检查邮箱,我都可以发现收件箱里多了一封来自于v的新邮件,从邮件往来中,我知道他比我大17岁,父母在结婚之后从台北移民到加拿大,他在温哥华出生长大,有着加拿大人的热情,也有着华人的善良,他会讲英文,法语,国语,台语,UOT经济系毕业,MIT硕士,当时在加拿大某银行办公... 按照现在的标准来说,他就是家长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吧”,只是这个孩子比较老而已。* V! f9 T1 r% z- Y3 G8 W5 u4 j
慢慢地每天一封邮件互通,我发现我打心底蛮佩服这位“叔叔” ,Michelle Obama在18年的新书becoming中提到“肤色和背景不应成为我们前行的阻力,我们要在别人定义我们之前就定义我们自己”,而这个叔叔则在20年前就活出了这个概念,并且在一点一滴地将“华人在国外也可以活出自己”这种理念传递给我... 他教会我任何事情要往好的方面看,不要让自己的人生卡在不好的事情上;他鼓励我要自信,要相信自信是武装自己最好的武器;他让我知道任何bully都源于恐惧,只有不自信的人才会用恶言恶语恶行来掩埋自己内心的不足;他鼓励我多认识朋友,多去尝试一些自己以前不敢尝试的东西;他让我记得要多微笑,就像我gmail头像那样,笑起来最好看,笑起来最自信。慢慢的我发现我会很期待和这位“叔叔”聊天,虽然我们聊天都很中规中矩,但是还是让我有一种很安全很满足的感觉。我会每天刷新我的邮箱好几次,从收件箱到垃圾箱,目的就是为了不漏掉他的每一封邮件。
1 s" m0 W+ G* J$ [就这样聊了两个多月,有一天,他在邮件里给我说“我也是gay,和你一样,生来就这样。” 受到这份邮件,内心一阵狂喜,心里想说“哇靠,我有戏了吗?” 不过,从小爹妈就教我,不管内心多么狂放不羁,外表都要装出波浪不惊。然后我假装正经地回了一句“是吗?好巧。” 点击发送后,一个人坐在床上对着天花板笑了至少一个小时。那时,我离18岁只有不到2个月的时间,身边的朋友很多都已经没有了第一次,很多curious的朋友也经过一年左右的尝试搞清楚了自己真实的性取向,只有我,被身边朋友戏称为“老处男”。那个时候是多么想早点结束单身,有一个人在身边,可以发生点什么,就发生点什么...
2 F/ h- Q7 x' k4 b) ^9 j7 L2 O这条邮件发过去不到一小时,就收到回复了,“你之前说你生日是8月*日,那很快就到了呢。18岁是一个里程碑,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你生日那天我们见见?让我也有荣幸见证我小老弟的18成人礼。我下个月会在香港办公一段时间,我可以休假去澳洲,而且我对澳洲很熟,你不用来接我。”4 `; k5 P- n+ l  H
坐在电脑屏幕前,我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回复。内心跳得很快,没有感情经验的我,不知道这算是在约我吗?还是一次单纯的交友认识?读了这么多年书,拿了那么多straight A,但是却不知道恋爱应该怎么谈,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写写删删好几次,最后终于撰写好了一封回复“我父母都在国内,18岁应该就只有我和J**(日本好友)一起过吧,要是您有时间,欢迎您过来,但是您也不要专门跑这么远来给我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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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的每一天,我都活在极度的兴奋和焦灼的等待中,一方面希望钟表上的时针可以走得更快,早点把我拉到成人的那一天;一方面又希望时间可以静止,生怕这是一场梦,一场总将会醒的梦。(心理学上有一个词很好地形容了我这种状态:bipolar)而我就在这样反复矛盾中重复每天的惯例,上学,功课,检查邮件。, |! d2 b# F! [; f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我鼓起勇气,向我身边最好的朋友John出柜了。受娱乐文化以及“彩虹”意识的影响,澳洲对gay的接受程度一直都比较高,但是一切都建立着“反正我又不认识他们”的基础理论之上(就是我们华人圈中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道理),但要是得知身边的亲人朋友是同志,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所以向john提起这个话题,我还是挣扎了很久,我很担心他会觉得我恶心, 但是又很希望身边有 一个人可以聆听我“柜子里”的故事,最后经过一段很长时间的心里斗争,某天放学我让他陪我去woolworths买点东西,然后走着走着我就对他说“hey mate, I am gay.”
3 u" V4 D! Q% Z: U' x6 hJohn听后哈哈大笑,那种笑让我瞬间脸都红了,他转过头来给我说,”guess what, my gut told me you were gay long ago. That doesn’t surprise me, mate.(你知道吗,我早就在想你是同志了,我不吃惊)”。他一只手臂绕着我的肩膀,然后双眼笃定地望着我。' o6 P7 Q# K! R3 r3 T
“so we are still buddies, aren’t we?(所以我们还是好哥们是吗?)” 我望着他,眼神里写满了不自信。& Q$ H, ~+ P: p, l- n6 K
“what the fxxk are you talking about? We are and we will always be best buddies. Don’t you remember you gotta be the best man in my wedding? Better get the best man’s speech prepared, mate.(操,你说些是吗,我们一直都是,以后也是,别忘了你还是我婚礼的伴郎呢,你最好是好好准备伴郎词)” 那一刻的感动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感受,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不用藏在柜子里,而且还被接受。我转过头,给了他我们标志性的wink, 准备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突然他跑到我前面,继续说道“Btw, can you be even gayer? I don’t think other gays can get signal that you are one of them. I am serious, and I am worried that you will be single by 30, mate. Don’t even think about crashing in my place if you get kicked out then. (你可以更gay一点吗?我担心其他的gay得不到你的雷达,我担心你30都还单身。到时候别想睡在我家里。)” 我冲上去着准备踢他一脚,他就已经躲开了。我们俩一起哈哈笑了好久,笑着跑出woolworth,跑进我自己人生的崭新一页。那一个下午,我不但告诉了john我的取向,还告诉了他vincent的事情。我希望从那一刻开始,我可以和他分享我的任何心事秘密。) G) t5 l* ^  Y( N3 P  }+ J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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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比我大4个月,他妈妈是日本人,爸爸是香港人,他在京都出生,然后4岁的时候随家人迁到了澳洲. 我和他小学就组成了我们的squad,进入初中这个squad不断壮大,还纳入了两个白人小哥,kenneth和alfred. (现在我们四个都在不同的地方,我生活在国内,john在澳洲做律师,kenneth在美国为一家ngo做事,而alfred则在天国默默地关注着一切。)当时我们几乎所有的recess, lunch break,放学上学都是一起,一起完成作业,一起玩freesbie,一起玩rugby,一起玩电动。只是慢慢地他们几个都交了女友“单飞”了,然后就剩下我一个人坚强地撑起了整个squad.3 L3 q# v6 M& T)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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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毕业还不到半年的时间是所有准毕业生最忙的时间,大家都忙着讨论gap year做什么,有人要环游亚洲,有人要去墨尔本工作,有人要去新西兰徒步… 每天和大家聊着聊着时间很快就过了,就这样,“叔叔”前来澳洲的时间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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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O2 @% J. ?“叔叔”之前发邮件告知我他的航班信息,他乘坐国泰航空会先飞到悉尼,然后再从悉尼转机阿德莱德,在没有晚点的情况下,他到达阿德莱德时间是早上八点多。在这封邮件回复中,我坚持我当天在阿德莱德机场接他,也顺便告诉了他我的手机号码,让他到了悉尼给我讯息,我好安排时间去机场。
6 ~2 r. F! C& K0 a  W7 A8 Y依稀记得,那天,我应该根本就没有怎么睡,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各种关于和vincent见面的假想,他的样子和他的照片一样吗?他本人会和他在邮件中一样健谈风趣吗?他会对我有好感吗?… 人的大脑是一个很奇怪的存在,他不像我们身体,当你身体疲倦到一定程度,没办法再接受任何新的负荷的时候,你就会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但是大脑则不一样,你越思考,你的大脑越灵活,越兴奋,伴随着偶尔的肾上腺激增,睡觉根本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就干脆起床,换上跑步服,悄悄摸摸地出了门,然后在阿德莱德八月的丝丝凉风中感受凌晨四点独有的安静与漆黑。(对于我这个不成熟的举动,我是非常不推荐不主张的,因为澳洲并不是极其安全的地方,尤其是在个别土著(此处没有任何歧视意味)穿梭的地方,天没亮就还是不要出门,免得招来不幸)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沿途遇到几个骑脚踏车晨练的人,我都非常主动地和人家“g’day mate”打招呼,脸上悬挂的微笑应该足以暖化整个北极冰川。回到家,洗了澡,用gel让自己的发型定格在一个最帅的瞬间,用牙线检查了自己的每一个牙缝,然后一点cologne(香水)给自己漫长的准备过程画上了完美的句号,最后还不忘对着镜子摆出一个露八颗牙的微笑,然后指着镜子另一端的自己说一句洗脑劲十足的“stay cool mate, you gotta make it. 放轻松哥们,你可以的”, 配上自己标志性的wink, 来缓解自己内心的小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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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结束后,我就静静地坐在窗台一边看着天边由黑变红,变蓝,一边等着vincent的讯息。大约在6点多的的时候,手机响了,不是信息,是电话。还没等手机铃声响第二次,我便迅速地接听了电话。( K' n3 m, C( m# n2 `( A5 r
“Martin?”  $ c1 v  h# Y4 [. `% e
“Yes? Is that Vincent? Your flight touched down?你航班到啦?”
1 P, ]* }/ R0 f“Landed minutes ago and now heading to the domestic terminal to catch my connecting flight. Guess you are more of a morning person than a night owl, aren’t you? Getting up this early on a Saturday morning. 航班刚到,现在赶去国内站去赶下一班飞机。你应该是一个早起的人吧,对不?起得这么早。”
; ^6 C/ V8 G5 o2 n* r7 O可能是由于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播音员,每次看到ABC(不是美国那个)播音员播报新闻时自如的神情,听到他们磁性的嗓音,我就很羡慕。记得中学的时候,我就默默把新闻搞抄下来,然后关了门在房间里一遍遍读,直到可以倒背如流,然后对着镜子挂着播音员式的标志笑容,幻想自己面对的不是镜子里的那一个忠实粉丝,而是来自全国的听众,将新闻稿一次次背出来,然后还会用那时候特有的cassette player将它录下来,反复听,看自己哪里没有发挥好。可能正式这个原因,我对声音的的辨别度以及迷恋度很高。Vincent的嗓音是那种饱含了故事的男人的嗓音,成熟中夹杂着些许性感,严肃中又流露出点滴诙谐。当他最后一个“morning”停止在电话的另一头时,我感觉时间都静止了。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耳朵也红了…
- r9 \. n4 G" K6 t/ J" k3 h" y回过神 “I always get up around 6. So How was your flight? I haven’t flown Cathay before. Was it awesome? 我都是六点多就起来了。你旅程如何?我没飞过国泰,感觉如何?“& G% Z/ a, ^4 D* y6 @9 v4 M# u' n
“not bad actually, Oh, you know what, there was a guy sitting across the aisle from me and bombarding me with questions like “Can you Chinese all play Kungfu like Bruce LEE?” “How can you speak English?” “Can you tell me the names of Chinese cities other than Beijing and Shanghai?” He was like a psycho, literally driving me nuts.还好啦,你知道吗,飞机上我对面做了一个人一直问我一些很奇怪的问题,像什么“你们中国人是不是都可以像李小龙一样玩功夫?”“你为什么会讲英文?“”你可以告诉我除了北京上海的其他中国城市吗?” 他真的让我要疯了。
$ [* e  a: Z5 _0 q“haha, chinese stereotypes.  hilarious. Is he aussie? 哈哈,又是这种刻板印象,太扯了吧,他是澳洲人?”! `1 m( C! F2 C
“I don’t think so, I guess he is kiwi. His accent is kinda weird. 我知不知道,但是我猜是新西兰人,他的口音很奇怪。”     
0 c- O* z' d0 H6 S" h+ q; p1 q “oh, martin, I gotta go. The flight takes off in 25 minutes. I gotta rush a bit. I’ll call you when I arrive. Just think about where we are gonna hang out. See you later. 我要走了,martin,航班25分钟后就要起飞了,我要快点跑去登机口。我到了给你打电话,你自己好好想想要带我去哪里。待会见。”
8 f9 h& L: w' s6 @0 u( K: C0 ]# X“alright, enjoy your flight. I’ll grab a bite at Macca’s. See you later?好,好好享受你的航班。我去maccas吃个早餐,待会见。”
& }6 Q- B3 T; ?“Wait, what is Macca’s?等等,什么是maccas?”
  C4 l" m, v" j“Haha, that’s our way to say Mcdonald. 哈哈,澳洲特有的称呼麦当劳的方式”2 o  s1 R, }; ]" s, f% {" o
“Shit, like there is a lot I don’t know about Aussie. 靠,感觉对于澳洲,我知道的太少了” 个这800多英里,我都能感受他在电话另一头笑开了。
6 o( ~4 L+ A  K; X0 u0 G“NO worries, man. Stick with me, and I’ll hook you up.不用担心,跟我混,我帮你搞定”
7 r2 H) ~+ M; T“Hook me up? Is that a pun? Wow, such a pundit. You are so funny. Can’t wait to see you in person. Hahaha 帮我搞定?(hook up在英文字表示的意思有和某人发生性关系,我这里取的是搞定的意思),你是一语双关吗?看来你是高手啊,你太可爱了,想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哈哈。“
8 q5 i1 r- c. @2 [9 J* i+ ~' ]2 O3 \“shut the fuck up, you know I didn’t mean that. Alright, just go and catch your flight. I gotta go. 闭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自己去赶你的飞机,我要走了。“   挂了电话,我感觉像电流穿过了我的每一道神经,颤动发烫,嘴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扬成一道弯月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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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拨通了john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John已经过了18岁,也拿到驾照,他的老爸把开了n年的vw传给了他。所以我们很早就约定好,他早上会送我去机场,然后去接vincent,然后顺道让他也认识一下这位叔叔。# r8 d, A$ o7 Q" Y; N
“what?” 连同这个回复,我接收到还有john极度的不耐烦。& l6 ]; F2 q: _# v5 ^
“he called me just now.他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我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 }  c6 D6 H3 f+ L$ i4 n3 p
“who?谁”
8 I) n8 I, S( A% Z3 j, Z1 y. @ “Vincent”; @/ C4 N9 D* l# ?/ A4 T
“which Vincent?哪个Vincent?”9 y) N/ g$ f6 b/ {7 V+ j  z
“are you trying to be an axxhole? The one from Canada, the one who is flying down under to celebrate my bday with us. He just landed in sydeny and will be in Adelaide in another 2 hours.你是傻x吗?加拿大那个,飞过来庆祝我生日那个。他刚到悉尼啦,两小时后到阿德莱德。”
1 {0 p7 W9 d  G& }" U* n“oh, ok, cool. Then call me in 1 and a half hours.哦,太好了,那一个半小时之后给我说” % x% }4 x7 U. ~% @/ X
“wait, wait. Can we head out now? I can’t sleep at all, and I need to talk. Mind grabbing a burger or something first? 等等,我们可以现在去吃个早餐吗?我睡不着,想找人说话,你介意吗?” - @. Z; Z5 r- g/ s0 m
“I do, man, I most certainly do. It is 6 fucking 30 and you need to talk? Are you fucking out of your mind? Talk, my assssss… 我介意,我真的介意,现在是早上6点半,说个屁的话。” 他将ass这个音拖得特别长,长到听不出不满都难。“you just go, and call me in 1 and a half hours, I’ll pick you up on the way to the airport. 你去吃,顺便给我买个汉堡,我待会来接你” 说完,还没给我回复的机会,就已经把电话挂了。6 q9 x+ s+ d0 E7 h- b

. ]0 Y* u/ o1 i6 L9 f3 ]. ?" ~0 `7 W我当时住在我小姨家,小姨嫁给了阿德莱德人,在我们之前就搬来了这里。我一直住在她家,父母在国内做生意。我给小姨留了一张纸条贴在冰箱上“我要去vincent家准备考试,中午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等到七点左右,我就一个人背着书包溜出门了。我去了离家最近的maccas, 然后点了两份早餐,走到vincent家,成功把他再次从睡梦中唤醒来给我开门,当然这个过程自然少不了兄弟之间的那种各种恶言,各种咒骂… 7 ^: I0 \1 i  x* ]: b+ I. q

% v( n8 {/ i5 d9 I回到他房间,我一边等着他整理洗漱,一边在他电脑上搜寻印度志愿者项目来打发时间。我打算12月毕业之后,去做半年的志愿者,然后申请第二年秋季入学的大学项目,至于哪所大学,我们squad已经谈好了,等大家都完成了自己gap year(vincent打算用这几个月时间去美国学飞行驾照,kenneth要去柬埔寨完成一个关于吴哥窟童工的视频,alfred要去悉尼实习,我决定去印度做志愿者),我们就一起申请澳洲国立大学,我学传媒,vincent学法律,kenneth学cs(一个我至今都不懂的东西),alfred学兽医。从小学的社会活动开始,我便很喜欢志愿者活动给我的满足感,中学有一年的field trip,老师带我们去了一个新移民聚集的地方(现在看来就像贫民窟的地方)服务,当我走进那一间间简陋破旧的房屋,看到住在里面的大部分人都是黑人,有幼儿躺在母亲怀里吮吸乳汁的,有被爸爸训斥得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孩,有闭目坐在门口的老大爷,也有几个聚在一起谈笑的大妈,我当时就石化了。老师告诉我们,这些人很多都是土著,或者移民(大赦之前的偷渡)过来没多久的人,他们不会英文,没有技术,找不到工作,没有钱养活家人,更不要提其他的什么需求了,这里打架抢劫强暴每天发生。在这里还有一个孤儿院,收留了很多因为残疾,贫穷被人遗弃的小孩,他们有的只有几岁,也有的和我差不多大。看着他们或安静地望着我们,眼睛里流露出一些我读不懂的深邃和空洞,或在那里聚在一起打闹嬉笑。我不知道是什么情感占据了我,但是从那时开始我决定以后要去志愿者,每年都要,去让更多人感受到他们政府给不了他们的关心和爱。(这是老师向我们宣扬的道理,她让我们不要觉得我们是在“帮”他们,她说“帮”这个词会让他们觉得卑微,我们觉得高人一等,她希望我们能够更有同理心,然后去感受他们,去陪同他们,让他们知道他们没有被遗忘。)这样的种子,就在那时满满萌芽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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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搞定之后,他就准备开车带我去机场。上车之后,john很神秘地对我笑,“I know this means something to you, even though I don’t know what it means. I have been thinking about this situation, and I guess you might need this.我知道这个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我想了下这个情况,然后觉得或许你需要这个。” John丢给我一份包装好的礼物,按捺不住好奇,我撕开包装纸,打开盒子,发现安静地躺在里面是两盒安全套. 5 W7 D! G6 {) _% w
”aha, thank you mate. You are really a good friend.啊,谢谢你啊好哥们” 一定要读出讽刺的味道。
) f' h3 P- }0 w5 |40几分钟的车程,我们在james blunt的you are beautiful的背景下,从vincent聊到了大学聊到了他女友聊到了他们的第一次。快八点的时候,我们到了阿德莱德机场。作为南澳最繁忙的机场,这个点也是毫无生机,和澳洲laid back的本性配合得天衣无缝。我们走进arrival hall,穿过已经聚集的层层人群,靠在栏杆上,呆呆地望着那扇联通着很多情感宣泄的门。/ w+ D! w' z- p* Z' Q4 g
“you want a coffee?要来杯咖啡吗?” ! v. B) `" N, S9 c
“ I am good. I’d rather wait here. You can go.不用,我就在这里等就好了”8 I2 |: v: q, X, L( w% D( L: o" ~
“alright, I’ll grab a coffee, feeling like shit now. Call me when he comes out.好吧,那我去买杯咖啡,感觉要死了。他出来了,你给我说”$ J$ V5 w3 u& s
我给了他一个thumbs-up,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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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8 g( W$ V+ p# t* k自从懂事之后,我就很怕去机场,虽然机场是一个团聚离别的地方,但是可能是我自己的经历,决定了我只能放大”离别“,没办法看到”团聚”, 就算是团聚,那也是很短暂的,短暂得连想都不敢想。对我来说,机场就是一个中转站,这里你卸下你上一站美好得难以忘记的回忆,或者你打包起这一站经历的种种,不管那方面,都只能感受自己无情地被掏空,被逼和过去说再见,开启一个你完全没有准备,没有预演的生活,不管多么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s3 S& {4 G2 F1 c( o
我环顾了四周,看到很多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依偎在一起,透过驾在鼻梁上的眼镜,关注着这扇随时会打开的门,他们的手紧紧握着,好像这是唯一让彼此坚持下去的动力;也看到很多青年男女,坐在地上,手指娴熟地在手机键盘上游走;也看到了很多举着写着姓名牌子的南亚裔的大叔,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眼睛里挂着还未散开的血丝,互相谈笑,打发无聊的时光。7 S3 c) ]0 e# w* v# B( v, K8 o. P$ ~
这就是我眼中的机场,一个不怎么美好的地方,但是今天,在这里却要上演一出我认为很美好的事情,美好到我已经感觉不到晚冬的阿德莱德应有的丝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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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R/ F! M( D不知道等了多久,身后的人群换了一批又一批,我看着led屏上显示的悉尼入港的航班到达的时候,我内心一紧,感觉一切都进入了倒计时一样。也就在那时,我的手机响了,刚刚那个号码。
. s% V9 N& M* X2 k“我到了,马上入关了。你在哪里呢?”
* J9 ]! z( o- {) i  R5 D; ^“我刚到机场,在外面等你呢。不用急啦。”
: o0 T) z% I* h: {& f“哇,你还真的来接我啦?好感动,今天中午我请你吃大餐。你想吃什么?”* V, y$ ]! u6 R6 ^/ A  ~- Y
“我没饿,等你先出来再说,我打算下午带你去走走呢。“, x8 v! G) Q  g+ V6 Q- |6 ?
“不饿也要吃饭的呀。好,那想想我们下午去那里。我现在准备过关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哈”
7 w3 n2 p- b1 V( s挂了电话,我赶紧去了旁边的洗手间,然后用水冲了下脸,把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重新调整了眼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回到人群,找到了一块最明显的区域,站定脚,观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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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I5 E2 s8 z; ^9 t$ [门开了,一群群的人走过了这道门,有人淡定地推着行李车从出口离开,有人站在门口观望,寻找等待自己的人,然后雀跃地奔向他们,拥抱,尖叫,微笑… 没过多久我看到一张和我记忆中的某个形象很匹配的脸,他一边向后面的女士wave goodbye,一边握着手机在人群中寻找… 我举起右手,挥动了两下,直到他看到我。笑容在他脸上绽放,洁白的大门牙在阳光下更漂亮,他和照片中看起来一模一样,完全不像一个35岁的大叔,感觉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穿着一件白色体恤,外面套了一件michael kors的外套,rayban慵懒地跨在他体恤的领口,让他胸前纹的几排数字时隐时现,搭配他上衣的是一条abercrombie fitch的牛仔裤,然后裤脚卷到了脚踝,脚上是一双adidas的鞋子,这种搭配谈不上精致,只是很难想象,这个比我老爹小不到十岁的人,居然穿得比我还年轻… 我看了下自己身上的levi’s,我表示很想退出这场游戏。
2 }7 b3 F# [. b% w, wVincent拖着小箱子向我走过来,然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他不算高,176左右(比我高了但是),但是他厚实的肩膀,以及明显的肌肉,让我觉得在他怀里的那一刻很幸福,很满足,很有安全感。- d" R4 Q$ }3 w8 o+ J' n
“sorry for keeping you waiting so long, so many people waiting to clear the customs.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今天真的好多人”他望着我,把我的衣领整理了一下,”nice haircut, btw. Love it.发型不错哟,我喜欢”/ q" A( F! N! u7 j
我笑了,那种很紧张的笑,不敢发出声音的笑。
$ _  R" y9 j3 I; G9 H“are you here all alone?你一个人吗?” ( j* B9 R. U& Y3 D1 R
“oh, I almost forgot. John is with me. He is having his coffee somewhere near here. Let me call him and he will drive us around.我都要忘了,john和我一起的,他在喝咖啡,我给他打个电话,他下午开车带你逛。”
/ u( w* i4 k1 F( Y“cool, then we gonna treat him to a fancy lunch or something. 那我们要好好请他吃饭了”2 X! ?+ E/ M. q/ B# }% R5 c6 _
我喜欢听他这么自然地说出”we“这个词,这个词让我觉得我们两条本没有交集的平行线里面连接在了一起,并且没有纠缠,没有烦乱,就很自然,很和谐地交汇,继续。1 F: y2 W. N( }+ H* r" F7 |9 ^

- u/ f% @; d  T2 i“hey, you must be John. I am Vincent. I’ve heard a lot about you from Martin. Nice finally meeting you.你好,你应该是john了,我是vincent. Martin说了很多你的事情,很高兴见到你” 见到john,vincent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伸出手,传达一个“长辈”对晚辈最正式的问候。' g5 @$ Z0 c9 T. R
”really? Nice to meet you, Vincent. So what did he say to you about me? 真的吗,他说了什么?”: Y1 ?$ f) e: D# M3 M- H
“oh, he said you shat your pants last week while you found a caterpillar in your lunchbox. 他说你看到午餐盒里有毛毛虫的时候,吓尿了” 我用胳膊肘狠狠地拽了一下vincent,因为我知道接下来我会死得很惨。
' T4 d8 v4 e; H“oh, really? Did he say that? that’s interesting… ask me if you wanna know anything about him, anything… since he was born. 哈哈,真的吗?太好玩了,要是你想知道他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给你说,任何事情,毫无保留。”john一边温车,一边转过头来给坐在后座的我一个“你等着收尸”的微笑。8 L2 P( Y, u( |# r: c; X' v
“so where are we going?我们去哪里” Vincent坐在我旁边,一只手枕在车窗上,望着我。9 }* N- c4 E1 {# b
“what about hahndorf, the german village? Have you ever been there?德国村如何?你去过吗?”
# q$ [( z5 [1 |7 J+ h" A“nope, haven’t even heard都没听过”
, x* Z& ?) B, D6 V' P$ h3 L; Z“oh, man, you are in for a good treat. Trust me, you are gonna love it.你一定会爱上的。” 我给了他一个很笃定的眼神。
7 v* \1 o+ T2 K/ M. u5 M“alright then, off we go.那好,就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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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hndorf是我在澳洲最喜欢的地方,这里是澳洲最老的德国人聚居区,这里有最好的猪蹄,最好的香肠,当然还有最棒的啤酒。John已满18,那就是说有他在我们就可以买到啤酒喝。到了hahndorf,我们逛了一下这个地方,john走在前面领路,给我和vincent更多的私人空间可以彼此了解。(那时候,虽然我单恋他,我相信他也对我印象蛮好,但是我们都没有说过什么。)
8 \; ]( y- r, j4 `4 o“看到我感觉如何?和想象中的一样吗?“ 他问我,露出他韵味十足的笑容。1 l8 }. v& T) b& o+ M" x* h
“好太多了好吧,照片中一看就是个书呆子,现在看至少还是个会笑的书呆子。”; a8 x6 l% Z8 h/ X
他爽朗地笑出了声,引得john回过头来望了我们几眼。  ]4 w& X0 p% k4 F7 ^: A4 I; ~
“你不太一样呢,你比你的头像更阳光,更黑(tan)。” (在这里我不得不说,国人和老外对黑的定义完全不同,国人觉得黑是很难看的,但是在老外心中这是很棒的肤色。但是他这种banana,我就不知道我该怎么解读这个黑了?)但是还没有等我有时间回他,他就继续说 “但是很好看,很健康,我喜欢这种古铜色。我现在在香港每个礼拜都会去长洲晒太阳,但是就是晒不黑。”* t9 v4 [! U  C. B2 n5 Z! S: U4 J
我松了一口气,“还有其他什么不一样吗?“
1 E1 `/ l' }& d8 V9 W" C“有人说过你很爱笑吗?你笑起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呢,很有感染力。“) w1 Q+ b8 Y  b
“哈哈,很多人都这么说,所以我喜欢笑。“从小到大,大家对我的评价都是positive. Cheerful之类的,感觉从一开始就和goodlooking, hot, handsome这些词无缘。但是听到他这么说,我还是很满足。
: f/ G; V; p4 ~# `% z& e; Z5 r“其实我真的觉得蛮神奇的呢,认识你,和你聊天,然后想要去认识你,甚至有的时候想要去保护你,到现在出现在澳洲,走在你旁边,你不觉得这一切很神奇吗?“5 y1 l* T+ p! G& _
对我来说,这何止是神奇,简直就是不真实。知道现在我看来,我都不敢相信通过这种方式认识了一个改变我一生的男人。
3 l, i, {) v* Q' L0 \' b. ]& b就这样,我们聊了差不多三个多小时,从彼此的出生,到成长,到现在的阶段,我们一步一步地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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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Y8 g$ l. `; r“I am so very sorry to interrupt you guys, but I am actually a bit starving. Would you mind finding a restaurant, ordering something to eat and then you guys can resume?我镇的很不想打扰你们,但是我饿死了,我们可以先吃东西,然后你们再继续吗?” john提议我们去那家有最好craft beer的德国餐厅。
5 u7 I0 m3 K  L; d“wait. Are you guys gonna booze? 什么?你们要喝酒?”Vincent望着我俩
8 `% E3 }, m# ]3 F0 Y1 j$ C! c  e$ B“not me, I am your reliable chauffeur. 我要开车,我不喝” John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向后退了一步。
8 O( D8 _1 T# e( R% I" SVincent目光放在我身上,”listen boy, like it or not, I don’t want you to pick up the habit of drinking. You have no idea what harm drinking does to you. And you are not even 18 yet, In no way will I allow you to take a shot.听好了小子,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不希望你养成喝酒的习惯。你不知道喝酒会引起失眠,而且你还没真正到18,所以我不许你喝酒。” 他把手放在我肩上,很坚决地望着我。这是我唯一一次感觉到这个眼神后的故事,这个故事也是我之后才能满满了解。2 U  X1 P" g6 Y+ F
“don’t make it sound like I am an alcoholic.我又不是酒鬼” 我掐了他一下,虽然嘴上抱怨,但是其实心里有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从小我就是被放养长大的,父母从来不给我说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可以做,也从来没有人用这种方式和我说话,没有人给予过我这种关心。John望着我,给了我一个“你这匹野马也有被驯服“的笑。" }) A8 I$ l; ^, L+ v
发表于 2019-3-3 14: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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