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回国( ]2 K" q2 S, r8 r0 w6 o+ c
2019年1月25日 腊月二十4 b" f$ q( W" b6 c! x
早上5:00, 我推着行李箱从浦东机场国际到达出来。虽然外头还是一片漆黑,但接机的人已挤得门口水泄不通。一些是举着牌子的,吆喝着名字,一些是长途司机来揽客的,吆喝着地名。我不太敢靠近门口,那里穿堂刺骨的寒风会把我打趴下。刚从马来西亚回来,我身上只穿了一件T恤,罩了一件卫衣。我离着门口七八米,张头寻找来接我的人。凌晨的机场,人群是一簇一簇的。一架班机来了就涌出一大波人,不多时又四处奔走,留着大厅空空荡荡。! j" H) G c$ k
不多时,接机大厅门口的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刚刚被人墙隔离在外的冷风又狂吼着冲向我。“妈蛋,不是说好了5:00吗,这都半个点过去了,咋还没见到人影。”我心里咒骂着。我现在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国内卡长时间没用已经停机了,电话打不通,人又找不到。“他不会在外头吧。”我把手肘贴着身体,夹紧卫衣,把里面的空气赶出去。缩着脖子,防止空气从脖子吹进去。我就以这猥琐的姿态出了大门上外头去找。差不多十来分钟我就受不了了,哆哆嗦嗦的又回来大厅。
* s/ L, x4 ^4 V! P- u2 P; U$ Q$ n我在KFC买了一杯豆浆暖暖手,无聊得看着手机中下好的小说。原来还想在机场刷刷Blued,说不定能艳遇到什么机长空少,哈哈哈,但是停机一切免谈。
# b& K, {4 a( S* j( F$ h8 N7 Y“阿澈,阿澈。”
2 r1 M+ F3 P `, U! N6 A. ?我去,终于来了。' O& w) z* u3 S; u: \* P# m/ F
我抬起头,一个中年男子正前倾靠在扶手上,挥着手向我示意,这就是我不那靠谱的小叔叔。他蓬着头垢着面,毛衣里面的衬衣还没塞进去,看来赶得很着急。" Z Y' `5 s" w0 G7 X
“阿澈啊,不好意思,小叔叔来晚了,等很久了吧。”
, p" v( w5 A7 L: h3 e- q' P0 X9 Y“你再不来我就冻死了。”我顺势做了一个白眼。从小小叔叔很宠我,我就喜欢对着他撒娇。这次回家我从吉隆坡飞上海,小叔叔在上海包工地,我就过去投靠他了,和他一起回家。一来想着让他给我买件新衣服,二来我可以和小叔叔多亲近亲近。 H$ |$ M0 D* r- R% e& V8 ?
小叔叔住在工地的板房上面,临近年关,工人都放假回家去了。小叔叔还有一笔款项需要向总包讨要,还要在这呆上几天。" d) o: G9 {- ~9 G1 p9 B
“阿澈,你跟我睡一张床没事吧。这新建的楼盘附近也没啥宾馆,住太远我也不放心。”
1 Q5 W1 I8 s; }! C& \“没事,你半夜睡觉老实点就好。”6 w% _% Q- c* c+ C# C
“嘿,你这小子,哪次不是你睡着了手乱摸。”
. m( d; F4 ?2 j8 x8 d% M! _3 A. r“哪有哪有。。。”' K- l( C$ q7 \! A4 k+ A
虽然看到小叔很开心,想和他多聊几句,但是昨晚在飞机上一路颠簸,着实累的很。我连连打着哈欠。3 ?* l0 E- ~! z6 I# ~) T' O' `! |' J
“累的话先睡个觉吧,醒了再去吃饭。”7 H ?' S% e4 B# c7 u+ Z0 T8 \
“好吧,那叔我先睡了。”
, i4 `' @# u1 K9 B8 y8 u小叔在房间里忙了一阵,出门前把灯关了,门也轻轻地合上了。小叔被子有种特殊的气味,是一种烟草混合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让人一闻就很有安全感。我就这样沉沉的睡去。醒来时我一看手机已经下午4:00了,我去我怎么这么能睡。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小叔叔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玩手机。. b4 C S" A3 M' b
“澈啊,醒了,那起来吧。咋出去吃个饭,然后去洗个澡,行吧?”小叔叔见我醒了,便急着将我喊起来。由于工地的澡堂子没装暖气,冬天洗澡特别冷。小叔叔平时都约着他几个好兄弟去外面的洗浴城洗澡。
% m: N% Y; Y0 z2 l3 D“我没带厚衣服,小叔叔你给我拿件厚的给我呗。”我还缩在被窝里。
* q) j6 t$ r' S% y' F& ?. @“我有啥衣服适合你穿的啊,小屁孩。早说回来时候去商场买一件。”
% \8 N# j! u4 X% y2 ?8 u) F我撇了撇嘴。: B: x8 [# ]8 G4 C r
“我不想让你破费啊!好乖的外甥,是不是。”. O1 A) V6 y4 h6 B w6 h
“哎,你这孩子,你是我侄子。”
' M* H- x1 W; a6 h( R“哎呀,不管啦,我穿的上就行了。”
6 Q, {, i4 l+ u& d' y小叔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件黑色羽绒夹克,上面印着一些字母logo,还挺潮,看着不像小叔这个年纪穿的衣服。: T0 _( c% B4 d+ n
“你还买这么嫩的衣服啊,穿着可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哈哈哈。”我逗趣着。
4 K% o+ }; F. q/ v4 z2 D8 \7 r“混小子,净扯皮。等下别忘带换的衣服。”3 M8 U( `: u& ?2 q3 ~. H8 D: \8 z
冬天起床真是一种折磨,在大马呆久了,还真不适应祖国母亲冰冷的怀抱。我打开行李箱,找我的毛巾牙刷。行李箱拉链刚拉到头,里面的物品一股脑喷了出来。上面一层都是马来西亚的特产,白咖啡啊,榴莲干这些的。
\7 `, H7 Z% f/ T, ], m8 |2 f. Y“嘿,小兔崽子,还带了这么多东西,还挺想着我们。没白疼你。”9 q/ I5 k4 g0 {" w
“嘻嘻,小叔床上的随便挑,都是不值钱的东西。”说着,我把面上一层放到了床上。/ u9 L8 I3 S0 P. ?
毛巾牙刷都压在最底下了,找了好久才找到。回过头去,才发现小叔手里拿着两盒“咖啡”。 e$ c( G8 c0 f6 `
“小叔叔,你要不换一下吧,这两盒太少了。要不拿这个袋装的吧。”
7 c8 z; h6 g+ d, v y我为啥不给,因为那几盒包装精致的“咖啡”是壮阳咖啡,里面萃取了什么东革阿里,玛咖精华。包装上都是英文,小叔叔自然不知道。这几盒是我几个好基友让带的,尝尝味道。% B# A1 z& G/ h3 X! b
“小叔叔也不喝什么咖啡,这几个盒装的叔送人。老吹嘘侄子在马来西亚挣大钱,也让他们开开眼,喝点外国货,这点就够了。”, I: c% a' {1 H: f$ e! Z) o; J" h% q: F
“那你让他们每天少喝点,里面有马来西亚人参精华,喝多了容易流鼻血。”我看小叔打定了主意,也不好拒绝,就想了个说辞。只求这咖啡没啥效果吧。# S, Q* Z4 ]/ U
“真的,那是好东西,这个就我自己喝,不能让他们糟践了。”, }, n( K8 h- x( l, k' k, A
“咦——那好吧。”我感觉我的头顶飞过一只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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