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诱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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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城的最北边儿有一座山，人称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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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落城政府把城市的开发重心，移到了北山山脚下，说是空气清新，远离城市的喧嚣。甚至把长途汽车站都搬到了这边，可是风风火火的发展了几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突然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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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传闻说是有人贪污，也有说投资商撤资了，总之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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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此风波影响，诞生了落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烂尾楼，建到六楼就停工了。 ' Q' U; G- e1 Y6 F6 c
这个烂尾楼建在出城的大马路边，孤独的耸立在一处平地上。背面是大片被绿荫覆盖的空地，一直延伸到北山山脚下，一眼望过去倒是挺让人心旷神怡的。 , }& g( h: u' O
烂尾楼的前面是足球场大小的院子，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铺着水泥的院子裂开了很多缝隙，一些花花草草就从缝隙里零碎的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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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 0 I. W7 l/ ?6 m7 o- C
白城浩看着眼前跟骷髅架子一样的烂尾楼，表情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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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长得很清秀，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出头的样子，跟白城浩站在一起只到他脖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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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白色的连帽衫和一条墨绿色的短裤，连帽衫的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又白又纤细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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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这里就是我的秘密基地，是不是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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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锁好自行车，从车筐里拿出双肩包搭在肩膀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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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浩笑着说：“太…太意外了，你这个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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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你这个秘密基地的目标也太大了，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个秘密一样。 ' W9 e5 `) y% b2 T7 L' A$ S
肖云之有些恼了，皱着眉说：“你在取笑我！” / s6 E9 `+ z3 T3 Q
白城浩忍住了笑，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就是…就是觉得你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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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更恼了，径直的走向烂尾楼，头也不回地说：“你，神经病啊！干嘛老说我可爱，我又不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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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来就很可爱啊，老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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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浩看到他越走越快，慌忙锁好车跟了上去：“诶，等等我，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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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一口气走到了二楼，白城浩刚更上来就看到一只橘猫，“喵”的一声窜到肖云之面前，开心的在他腿上蹭来蹭去，很是亲昵。 6 \7 Z3 k$ H5 t2 _
肖云之蹲下来摸了摸它，小橘猫开心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看到白城浩靠近也不怕，一脸的享受。 ; n: b! }& o0 L* j
“这是…你的猫？” 白城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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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肖云之撸了几下猫站起身来又说：“也…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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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带着白城浩往里面走去，穿过几个承重墙来到一个白色瓷碗跟前，从书包里拿出一包猫粮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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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迫不及待的猫咪，一头扎进了碗里开始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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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看着埋头苦吃的猫说：“它是一只流浪猫，但是一点也不怕生，我每次来他都会过来蹭我腿，后来我就经常来喂它了。” 0 H. ~' ~( h& M5 t t
“那你怎么不把它带回家养呢？” ' p- V2 \( A* W& ~. T# E1 {/ [2 c
肖云之无奈地说：“哎，我家人不喜欢动物，他们嫌它脏，还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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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洁癖的白城浩，在心里非常赞同肖云之的家人，缓缓点了点头。 ( p6 M+ [+ K/ {) x: F" c! j
肖云之问道：“你喜欢小动物吗？” 8 ?8 A" M. T2 i9 j/ _7 y2 f b
“我…”白城浩本想说不喜欢，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折了个中：“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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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只觉得遇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眼睛都亮了：“我特别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猫。看到它们可爱的样子，感觉心都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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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浩看着他眉飞色舞地表情，对于刚刚的小小欺骗突然感到心虚，他赶紧转移话题。 2 L6 Y7 {8 }+ g( X6 l8 ~
“那它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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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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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算什么名字？那它要是狗，你是不是就要叫它小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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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 肖云之憋了半天道：“一个名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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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浩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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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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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浩连忙打断：“没有，没有，你太可爱了，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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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叫小可爱！我叫肖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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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浩赶紧蹲下来摸了摸小猫咪说：“谁叫你了，我说小猫咪呢，是不是我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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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抗议：“那是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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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浩抬起头，露出他那极具感染力的灿烂笑容：“你的不就是我的，是不是？小可爱！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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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看到他这样心脏莫名的砰砰直跳。 . m( i' V! i; K9 T
他慌忙转过身：“我…回家了！还要准备明天的考试。” ) k* A$ {6 [$ h
“啊？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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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小可爱！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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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贺明尘考完最后一科出来的时候学校附近已经空了，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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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几个社会人模样的人，拽着一个身穿七中校服的学生往小胡同里走的一幕，就格外的显眼。 4 L2 Y; U, Q3 S- e O% }- A7 J* c
而且，被强拉硬拽进去的人贺明尘认识，是他的同班同学牟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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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禹是个长相性格都像小孩儿的老实人，在班里人缘不错。在贺明尘的印象里，他绝对不会跟小混混有什么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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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也一定是对方鸡蛋里挑骨头，纯粹找茬。 5 _ W# F" D) K4 j: a4 H! k
虽然他和牟禹没什么特别的交情，但是既然撞见了，就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 n; m$ e! B( B# M5 s
也是贺明尘涉世未深，想法单纯。把市里的小混混当成了他们村里那些没钱没势，欺软怕硬的二流子了。 " F- a1 b+ J" f
小飞他们四个来了仨，少了胖子孟韦鑫。 / L* M. u$ N6 L* D$ q: D0 R* S7 q _+ |
他们把牟禹逼到了墙角，小飞扇了他一巴掌：“小逼崽子，连我女人都敢送，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 g) G; s9 L2 w, _5 d
牟禹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 y* h6 \3 q! C! k% o' @8 I
光头的周瑞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去你妈的！跟谁装傻呢！” 8 x8 E4 H; C$ J. ~
当贺明尘提起气势走进胡同的时候，牟禹正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被三个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 U" h. ]/ H/ i z
贺明尘和英雄救美时一样，没有一句废话，冲上去就是一脚，踢飞了其中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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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他们“我操！”了一句，瞬间把拳脚转向贺明尘这边。 m( Q- U, }' ]) \
但是这几个人看着挺不好惹的，可打起架来并不怎么样，都是花架子。再加上胡同里空间狭小，他们仨怕误伤到队友就畏手畏脚的，没一会儿就被贺明尘打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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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躺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对贺明尘说：“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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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妈！” 0 ]. E" P" P1 O7 S5 y
贺明尘回了一句，顺便又踹了他一脚，让小飞差点把午饭都吐了出来。 ( F# F3 g& q! I4 G' m. T! }
牟禹看着贺明尘这凶残的模样，着实把他惊到了，这和他印象里努力学习的贺明尘完全不一样。 % W# ^/ M" K3 @9 y0 v& u! z2 ?/ S& W
贺明尘扫了地上的几个人一眼，就走过去向杵在地上的牟禹伸出手，想要拉他一把。 / |) b1 {' F7 `" w3 P. h
这一举动把牟禹吓成了小狗，感觉就差点嗷嗷直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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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愣了一下，收回了手，径直走出了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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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走后，牟禹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那是帮自己的同学，不是凶徒。 9 F- {' |0 K9 K0 L
牟禹赶忙起身追出去叫住了他：“贺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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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贺明尘转过身来，他眼神闪躲地小声说：“谢谢！” ) j H4 U# T* U% b8 V! i% E
贺明尘只是“嗯”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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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里的小飞，捂着肚子从地上缓缓爬起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贺明尘？！” # r, Y9 F+ H2 s. V8 w0 s
若白城浩在这，一定会阻止贺明尘出手，因为他知道小飞有个哥哥叫大飞，是北区黑帮的二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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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仗着他哥才敢胡作非为，从小到大也没几个人敢动他，所以他只有打人的经验，没有什么打架的经验。 , ]# q4 i4 ^8 l6 g, t
遇到一般人还好，但遇到贺明尘这种从小实战经验丰富的人，就啥也不是了。 ' ~/ G# v9 o0 M) i* t
而不知道自己朋友惹了大祸的白城浩，正站在肖云之的秘密基地——烂尾楼里，望眼欲穿的等着肖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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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天台看着直通市里的大马路，每当马路上出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学生，他就会眯起本来就不是很大的眼睛格外凝神注视。如果那个人没有向着烂尾楼方向来，他就会搜寻另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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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久了，他忽然觉得那些小小的人影和车辆，像一枚枚形形色色的棋子，在城市这偌大的棋盘上，按照自己的轨迹运行着，宛如一场游戏。 ! @, i; {* o7 P8 x. h
可不就是人生如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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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这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一见钟情，什么叫越陷越深，什么叫无法自拔，简直比游戏还刺激。 ( N+ t' i, S' k: v) K [) {- U
他们俩的相识，源于一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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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白城浩骑车去超市，当他骑到一个书店门口的时候，一只小黄狗跌跌撞撞的奔向马路，白城浩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想要在它冲进马路前把它抱走。 7 o. p+ v g7 r. @
可他刚提起速度，一个人影就冲过去及时抱起了小黄狗，只是那人重心没稳就着急退回去，结果就抱着小狗摔了个四脚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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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城浩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自行车马上就要撞上躺在地上的人了，他来不及思考太多强行抬起前轮扭转车身，结局连车带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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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主人见状，对着救他狗的人千恩万谢，对白城浩却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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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浩自认倒霉的爬起来，坐在马路牙子上龇牙咧嘴的揉着受伤的地方，心里正暗骂着倒了血霉。 / s2 l2 r. P; z! t) \, ]3 r \
这时候救了狗的人走过来，很不好意思的说：“你…不要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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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浩不想搭理他，本想发几句牢骚，打发走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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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一抬头，整个人都僵住了。 6 E r& L( B8 l" X
那一刻他的大脑似乎切断了所有的感知神经，除了眼前的人，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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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气，气候温和，肖云之穿着浅黄色的短袖，外面套着蓝色格子衬衫，挽着袖子，背着黑色的双肩包，裤子是一条瘦身牛仔裤。 5 `* b" o7 P/ l2 ?/ ?8 u/ `8 t$ E
阳光照射在他白皙干净的皮肤上，仿佛给原本就很俊秀的脸上加了一层滤镜，泛着光晕的那种。 ) I$ X& G5 N9 o- W5 ]. e, o2 M
这个人完全就是按照白城浩的审美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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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见他木讷的盯着自己，以为摔出什么毛病了，蹲下身担忧道：“你…怎么了？？” % @5 h7 ]( q1 H H: V) K. I. v8 D
白城浩回过神，很不自然地看向别处，摸了摸后脑勺，结结巴巴的说：“可…可能，撞坏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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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那，那…怎么办？” & _. a: G0 e* L) D- ]7 P+ I
想到这，白城浩就自己傻笑起来。 6 p2 w/ i- O3 j' F
他心想：那时候可能真的撞坏脑子了吧。 c+ n1 i7 B4 i) _( d/ U% R+ u
这时，一枚骑着自行车的“棋子”由远至近，缓缓地靠近烂尾楼。 ! L2 [9 e: a2 @( G% t/ i3 t
白城浩心中大喜，迫不及待地冲下了楼… ) r9 {: f9 R;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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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诱惑（5） * Y/ C" F3 Q- W# z3 T1 l3 w/ M
贺明尘没把 “拔刀相助” 当一回事儿，心里光急着上班去了，完全没注意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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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走到前天 “英雄救美” 的小广场时，才无意间发现牟禹还在跟着他。 + v; L" M+ O0 v) A6 A) m* h
他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你跟着我干嘛？” # r1 j& \" \8 U1 E
牟禹看了他一眼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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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以为他是怕那几个人追上来又找他麻烦，就安慰道：“他们不会追过来的。而且已经放假了，他们也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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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禹吞吞吐吐的说：“今，今天的事情…可以…保密吗？” ; ^( |( L# }' x
他声音越来越小，这个时间广场上有很多大爷大妈，有的在下棋，有的在打太极，有的玩健身器材，还有的在跳舞。 / p2 [* b# d l' w- F1 |6 z' m
后面几个字完全被音乐声盖住了，贺明尘没听清。 $ C4 \- a; a, z5 z# D/ U
他看到牟禹扭捏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就扯着嗓门问了一句：“什么？你能不能大点声？我听不清。” ; o3 M: F5 x' J
他自己没觉得声音有多大，但还是吸引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其中就有混迹在大爷大妈中拍照的聂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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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声转过头看过去，就看到两个高中男生面对面站着，一个个子比较高正低头注视另一个，而另一个则低着头像做错了什么一样，紧张地攥着校服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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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胤生抬起手中的相机，拉近了焦距才发现，个子高的那个不就是前天和他一起 “英雄救美” 的小帅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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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里的贺明尘原本不耐烦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无奈起来，点点头说了句什么，就留下那个男生独自走了。 ; }2 Y- t: u: ^& u& s! `# P
聂胤生看着贺明尘张合的嘴唇，轻声念出了贺明尘说的话：“知道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我要去上班了，别再跟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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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相机，又自言自语道：“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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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有些好奇一个高中生上什么班，就饶有兴致的跟了上去。 ) O3 i4 u6 |; a2 U3 v+ x
他一路跟着贺明尘走到烧烤街，中途还不忘偷拍了几张他的背影。 2 u2 H+ n- x1 b5 I& O0 B
他的跟踪水准很高，贺明尘从始至终都没有察觉。 5 x2 Q: D" [' I- m& o
贺明尘走进店里跟大伙打了招呼，看到店里有两桌客人，就赶紧套上围裙准备干活。 ) p2 g" e6 n! V9 @. b
这时王馨上前把他拉到一边，问道：“怎么样？” S1 v/ f3 t7 N
贺明尘一脸懵逼：“什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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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馨急了，扯了扯贺明尘的衣服：“啧！你好兄弟什么反应啊？” 9 }. p/ b9 I* j6 x [: G0 J
贺明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露出一副尴尬的笑容。 / J. ^- z' T+ h' f
王馨瞪大了眼睛：“你！你不会还没给他吧？” 8 K* R" @" K3 _3 \9 K
贺明尘趁王馨发飙之前赶紧狡辩道：“主要是…这几天浩哥很忙，我找不到机会呀。今天！今天一定给他！！” $ v( W1 n( ^" [% g0 ~7 m2 n
“哼！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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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心里替白城浩默哀，人家都是桃花运，你这是霉花运吧。 ' W' e8 Z4 Y* `/ v v5 u0 g
另一边，走了霉花运的白城浩一脸傻笑着问道：“你考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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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停好自行车说：“还可以吧，你呢？” * B1 m: q( ]6 O% H9 t
“我嘛…马马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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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敢说：我考试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刚考没多久就受不了交卷了。 9 y% |: O1 }- O+ }1 ^0 S: a
肖云之见白城浩光傻笑着也没有动身的意思，就率先向烂尾楼走去：“你怎么一看见我就傻笑？” + K# Y6 h/ b+ l
“那我总不能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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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被这个回答逗乐了，噗嗤一笑：“那你哭一个给我看看啊。” * ?+ g+ x4 j# M0 H% H. ]
白城浩还真的演了起来， 把肖云之逗得不行。 ! A9 ]8 L7 S- J# _; L/ f
他们先在二楼喂了猫，才一起上了顶楼，也就是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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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四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肖云之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双手拄在身后，身子微微向后倾斜，双脚随意的悬在空中，一晃一晃的打着节拍。 $ k* b* L. v5 _8 f# p- G
白城浩走到他身边也学着他的坐姿坐了下来，然后他的右手看似无心的放在离他左手很近的距离，那种一不小心就能碰到的距离。 $ n7 D, j9 x* X4 N9 V
白城浩看着眼前的山景问道：“你怎么朝着这边坐？不是应该冲着马路那边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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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因为比起城市烟火的气息，我更喜欢绿水青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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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又问道：“对了，你昨天发消息说今天有事找我，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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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见你不行吗？” 4 {* e: G# J# `& z3 @- c
肖云之疑惑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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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浩偏过头，深情地看着他说：“因为，你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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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被白城浩突如其来的眼神看的心里莫名发慌，他赶忙移开了视线。 # e+ q- F+ R* f2 v3 a' q/ a6 Y
“你，神经病啊！都说了，我又不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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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的反应快要把白城浩萌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扑上去狠狠亲一口的冲动。 . p ?1 R9 |( ~. n' E% B1 E+ Q
他看着北山山角下五颜六色的花，和山上绿油油的树木灵机一动，意味深长的试探道： . Q) J' y6 V1 U6 k( U" J4 X% i
“虽然吧…那些五颜六色的花，挺好看的。可我，还是比较喜欢绿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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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意思，他说：“那你喜欢松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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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树？”白城浩不明所以道：“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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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不知道松树其实很坏。” 6 c) z& s: q" u- c1 N( y3 N
“啊？松树…很坏？” 白城浩彻底迷糊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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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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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它的那个针叶变成棕色后对其他植物来说是有毒性的，所以这种有毒的针叶掉落到地上就会污染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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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它就能够阻止其他植物的生长，然后就没有植物可以跟它抢阳光了。所以只要有松树的地方，几乎没有比它高的植物。” % r* Z. Y; k7 P1 v/ p- W1 q+ X- p" M1 z
白城浩听完，看着北山上满山的松树，发现确实整个北山没有一个比松树还高的植物。他这才恍然，原来此树非彼树，人家只是单纯的在科普生物学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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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继续道：“还有，你知道吗？一般人都会以为植物的种类更多。但实际上，植物的种类只有五十多万种，而动物有一百五十多万种，而且每年都有新的动物被发现…” , B# I7 V# Y9 h
对于白城浩这种学渣来说，这种学术知识，跟和尚念的经没什么两样。但此刻他却发现，原来同样是念经，帅和尚念得经就是不一样，听起来如此悦耳。 ) U+ x' e# v& G' B$ C/ ?9 F. e
他摇头晃脑的听着，余光无意间瞥见了自己左手食指和肖云之右手食指间那微不足道的距离，动了动食指，假装不经意地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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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肖云之没什么反应，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若无其事的附和道：“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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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知道哺乳动物的祖先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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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浩看着渐渐泛黄的天空，感受着怒放的心花，故意不正经的说：“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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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在知识的海洋里翱翔的肖云之，被这么一句拉回了现实，他抬起左手打了一下白城浩的胳膊：“你才是猪！” " p' O. Q, O0 ]2 H u' `
白城浩顺势怪叫着，捂着“受伤”的胳膊，一头扎进肖云之的肩膀，嘴里还念叨着：“啊，我的胳膊被你打坏了，你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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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之躲了半天没躲过，就干脆把白城浩往身后推，自己也被白城浩拉着倒了下去，俩人就躺在地上嬉笑着挠对方痒痒。 ( N r) ]0 o) { \, R: R G
肖云之细胳膊细腿儿的，肯定闹不过白城浩，他惹不起就起身躲得远远的。可白城浩又怎么会放过亲密接触的机会，立马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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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样在夕阳下，你追我赶，你倒我扑的闹腾着… % {- _6 y! S9 v5 @6 Y9 l
白城浩这边乐开了花，但贺明尘这边却气得想打人。 : G% R8 p8 }6 b( R
聂胤生一路跟着贺明尘走进了烧烤店，他进来的时候贺明尘正在厨房，没看见他。等到聂胤生点餐的时候，贺明尘才通过黑框眼镜和单反相机认出了他。 ' x0 F, D3 G1 K/ l4 z' D
“是你？” ! K i0 A: h, [, y& F/ Y
这个时候其实贺明尘也没觉得聂胤生有多不顺眼，只是单纯的感到惊讶。 $ W# H/ u" y" E4 }8 k
谁知道聂胤生看见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的鞋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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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只有这么一双鞋，又来不及去补只能先这么穿着。 7 Y# ~1 m& s5 J, D+ q
虽然他对自己的贫穷很坦诚，但一个不太熟的人就这么直白的当他面说出来还是第一次，顿时一股怒火窜了上来。 9 l) ` Q9 C; E# m" f% b
可这里又是王姐的店他只能忍着，就下意识的挪了挪脚，脸涨的通红。 - _* M, ?+ [( j
一半是羞的，一半是给气的。 . b8 I) O. R6 u6 C7 |1 l7 k L
他做了个深呼吸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你要吃什么！” 2 Q- t9 z9 B& R& [4 k' q' J0 p
聂胤生看到他急赤白脸的模样，觉得很有趣，贺明尘越是这样就越是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2 {% E3 W; I" I
他身子靠在椅背上，双手优雅的环抱于胸，一脸的贱笑：“想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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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握在手里的笔差点让他捏断了：“你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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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了一口气，压低了嗓音：“吃不起！” 8 @3 o: O4 u% o2 u# z
“是吗？那就…随便来点儿店里的特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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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转身就要走，却被叫住了。 2 f+ G% I( v6 g0 B7 ]. Y
“喂。” # \- U0 R$ ~9 Z6 ]
贺明尘顿住脚步没回头，聂胤生说：“再来瓶啤酒。” 5 Q* ?: K( s3 L4 G7 V- S
贺明尘为了报复，给他点了一堆东西，两个人都吃不完的那种，啤酒也给他拿了最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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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反正你又没说要多少，呵，你不是有钱吗？ * `" M( ~1 b& r8 `
聂胤生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烧烤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就着啤酒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没吃多少就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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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来贺明尘买单，贺明尘得意的看着剩下的那堆烧烤说：“ 先生，要打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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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胤生笑着回应：“ 不用了，留给你吃吧。你忙了半天都没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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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看他也不生气，就得寸进尺起来：“不好意思，我不吃狗剩的。” - M/ b3 v: E5 z# Q n o% G g" Q
聂胤生没搭理他，笑着叫来了老板，贺明尘用一脸 “你想干什么” 的表情瞪他，被聂胤生无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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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走过来看到剩下一堆的烧烤，心疼道：“哟，怎么剩这么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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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胤生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哦，我不小心点多了，一个人吃不下。这些都是干净的我没动过。老板你拿去给他们吃吧” ( ]. E" P& n% R# W. @+ B0 O% M9 V' Q
他指了指贺明尘又道：“尤其是这个小帅哥，服务的很周到，多给他吃点。” ; f& V6 ^5 t. K& w. x# E
王姐连忙道谢：“噢哟，那真是谢谢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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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赶紧给贺明尘使了个眼色，他只能不情不愿地把剩下的烧烤拿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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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王姐热情送客的声音：“老板慢走啊，欢迎下次光临。” 7 L- W7 c7 w7 `
贺明尘刚把烧烤拿进后厨放下，王姐也跟了进来，指着那堆烧烤说：“ 来来来，大家趁热先把它吃了。” ; p. k, V; Q/ `4 P' U$ E5 W+ d
又看着贺明尘，补充道：“尤其是你，多吃点！” 0 T; O; l+ B) m6 U7 S6 S
贺明尘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好的，王姐。” 2 q5 W5 n9 T1 M8 O, N0 @
贺明尘下班的时候已经1点多了，这个时间落城的绝大部分地方已经陷入了漆黑，只有几个地方依然灯火通明，其中最为热闹的就属北区的步行街。 # Y3 k' b; o/ a# ]0 g
这条步行街的建筑是仿照欧洲建筑建造的，算是落城的一个特色。只不过也许是设计师学艺不精，又或者工人不怎么样，总之最终的建筑物有些一言难尽。 $ f; `2 ?8 I, @) w, M) p
但是这些，丝毫不影响它的繁华。 4 p9 [9 [; D' l6 r
街道两边的娱乐场所往来的人络绎不绝，那里最气派、最显眼的是一家KTV。 4 |6 p0 P* @6 q9 `
这家KTV的建筑有五层楼高，坐落于步行街的中部，整栋楼都装上了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天台上还挂着巨大的彩灯招牌，写着”凯撒KTV”几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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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凯撒KTV的五楼也是有房间的，只不过那里只接待高级VIP，而这些高级VIP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必须要有熟人介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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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五楼的一间包房里，激情的舞曲震的酒杯里的酒水都在微微发颤，但整个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肥硕的男人和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 + U4 `' L' W6 Z2 L/ X
男人上身赤裸着，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女人身上的衣服还算健在，想必刚开始缠绵没多久。他们旁边的大理石茶几上，摆放着插着软管的透明器皿，随着五颜六色的灯光变幻着不同的色彩，而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奶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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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毒，又称甲基安非他命。 6 {4 Z- \$ s5 [& c) `4 s!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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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热后，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类似于金属的化学气味。有些制毒者为了掩盖这种气味会往里面加入奶香味的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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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包房里的奶香味，就是这种香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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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趴在女人身上，把手伸进短裙了，把她的内裤拽了出来。他贪婪的吸吮着女人的肉体，完全没有发现透明器皿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2 ?1 w- h0 E; q4 u4 o' \5 e
那手机在低音炮震响的房间里响了很久，直到舞曲突然安静一瞬的空档，才被那个男人注意到。 + B% Y/ E1 l% _- h
他的神情有些飘飘然，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短暂的犹豫了一下，然后用歌曲点播遥控器按下了暂停。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诺基亚标准的来电铃声在房间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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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音乐的暂停，包房里的大灯也亮了起来，可以真切的看到男人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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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肥头大耳小眼睛，剃着板寸头，皮肤坑坑洼洼的，虽然体型和小飞完全不同，但眉宇间依然能看出俩人的神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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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短的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项链，身上纹满了纹身，乱七八糟的，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具体纹了什么。 ], T, c0 m: y- @2 S! y4 |( |
他接起电话本意是想用平时那样很有威严的口气说的，但眼下正处于亢奋的状态，口吻不自觉的变得有点怪异的温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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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了神，熟练的操着一口狗腿子的调调，阿谀道： 2 F$ u$ g. F6 O; O% h/ M
“大飞哥，查到了！嘿嘿，那小子叫贺明尘，是七中的学生，开学升高二，晚上在交汇路的王姐烧烤打工，是个孤儿！” ' `. c+ `' y3 H+ H6 [6 \
“哦？孤儿？”大飞哥表情迷离中带着一丝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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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靠在沙发上，没有拿着电话的手，拍了拍女人，又指了指自己撑起来的裤裆。 3 n a+ c& P% Q. @8 ~
女人乖巧地爬过来拉开他的内裤，一口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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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飞忍不住深深吸一口气，爽的叫出了声: : r8 [0 x6 G+ o% q# s
“嘶~哦——” * b9 I1 P' C9 O8 Y
隔了十几秒，他重新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悠悠的开口道：“那就把他的腿打断吧，顺便把那家烧烤店也砸了。” 4 h; H3 b! F- R' p4 P: R
那口吻，就好像再说，“老子现在心情很爽，就不要他的狗命了”一样。 ( ~8 P0 v x" J5 F! @0 M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粗暴的把女人按到沙发上，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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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诱惑（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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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把贺明尘从睡梦中唤醒，他看了眼写字台上的闹钟，表盘的指针指向8点25分。 9 ]0 k/ c$ P, A1 j
他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睡眼惺忪的顶着凌乱的头发坐了起来，又缓了一会儿才迷迷糊糊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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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由于下床的姿势不对，不小心崴到了脚趾，疼得他一个激灵，人也瞬间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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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洗漱完回到房间时已经快8点50分了，他着急忙慌的穿好衣服拉开抽屉，准备拿点钱出门。结果他拉抽屉的力道有些过猛，放在抽屉最里面的一个玻璃瓶子，顺着惯性作用滚了出来，正好停在他用来放钱的信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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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拿起了瓶子端详起里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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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枚老旧的香港硬币，硬币的中央是英女皇头像，他晃了晃瓶子，让硬币翻了个面儿。 " Q7 h( o, {" Q. F E
这一面的中央是镂空的字体，阿拉伯数字“5”，“5”的下面是一排小数字——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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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正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城浩带着睡意的声音突然从卫生间门口传过来：“明哥，你还没走啊？” ' ?9 K! l: [5 s& C) r" B H) x; q/ l
今天是贺明尘接他弟弟的日子，他随手把瓶子放在桌面上回应道：“正准备走呢。” 3 F% @7 O* b3 h6 d, Z$ v* V4 B5 D
然后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100元纸币，和上厕所的白城浩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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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和他弟弟小北一起长大的孤儿院，在一个叫英水镇的地方，距离落城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6 B$ {1 r+ ?; _
实际距离其实也没那么远，只是贺明尘要坐公交车，再走一段路后换乘短途小巴。这些公共交通走走停停的，到地方也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 D3 p3 h$ o, I! ]3 A
快到英水镇的时候会路过一个发电厂，它距离路边有一段不小的路程，可以从短途巴士里看到它的全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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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电厂的周围是四通八达的电线，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下看起来像一条条五线谱的线条，让人有种想要画上几个音符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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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周围电线太多，这片区域的树木都被除掉了，视野非常开阔，没有任何遮挡。可以清楚地看到灰色水泥砌成的发电厂全貌，还有耸立在里面的两个巨大的烟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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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烟囱一个又高又瘦，一个又矮又胖。 2 ? g- q4 Q5 r2 R" I# W
可能是为了不让矮胖的烟囱看起来像个水桶，竟然给它收了腰，让它看起来是一个凹凸有致的胖子。不像高瘦的烟囱，像个成了精的电线杆，直挺挺的耸入云霄。 - o9 d# t+ j/ I3 _2 [4 k8 Z
高瘦的烟囱吐出的白烟很浓稠，当它与天上的白云重叠的时候，会有种白云就是它吐出来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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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矮胖的烟囱吐出的白烟却很稀薄，像是用兑了很多水的白色颜料，涂在了蓝色的画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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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除了发电厂什么都没有，也就不会有人上下车，是全程车速是最快的地方，往往没等贺明尘看够就过去了。 2 K. B+ e- w, V6 w
他还记得小北小时候，有一天突然兴冲冲地跑过来找他，说他知道天上的云是怎么来的了。说镇子旁边有一个造云厂，有两个专门吐云的烟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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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听了故意逗他说：“那不叫烟囱，那叫云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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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当真了，一直这么叫了好多年。 0 E! d, l/ Q/ r L5 S; U: V! M
短途巴士在英水镇马路边的一户破房子前停下，等贺明尘下了车又扬长而去。 * n# b1 r! w* @' O3 k
这个破房子的主人是一对聋哑老人，老两口过得很清苦，听说也没个子嗣。老头子岁数大了，房子破了也没什么力气修补，让这房子一年不如一年，甚至墙壁的裂痕里都开始长出了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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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户人家的左侧是一大片偌大的水稻田，这会儿已经长了不少，绿油油的一大片看着很舒心。每当有风吹过，整片翠绿色的水稻，就会整齐的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与稻田里蟋蟀和青蛙的叫声交错响起，演奏着自然的生机。 & Z6 {, d9 T4 m
通往孤儿院的路，就在这片生机盎然的稻田和死气沉沉的破房子之间。 5 n' C1 ~; P; `, i7 ]
那是一条狭小的土路，宽度只够一辆⻋通过。但是贺明尘并没有往里走进去，而是站在马路边看着眼前的水稻田，大喊了一声： ' A" E. ?: X- A3 G
“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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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小北就在稻田里，每次到了来接他的日子，小北都按捺不住一大早就从福利院跑出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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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路边，又会情不自禁的冲进稻田里玩耍。 & B: L2 b% h$ t) j3 @1 P* U- A* E
贺明尘问过他：“那里面有什么好玩的?” t0 c- f0 N3 Y7 Y6 B6 l
接下来就是让他一生难忘的对白… }* g+ N. U9 }( q% {! P& n) j# a
“里面有好多好多海洋动物。” Y; P& {* h& H3 N
“海洋动物？” 3 b2 y7 [- x4 L, A; G- V- n a
“对啊，什么海蛙啊，海蛐啊，还有海蚂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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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海马？海蛆？” 1 G! v- \, m4 F3 m' Z" L9 @* `; Y& P
“就是海蚂蚱，海蛐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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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谁教你的？！那就是蚂蚱，蛐蛐。” ) \3 N8 E4 r& T$ J& A( w/ V
“我不管，它就叫海蚂蚱，海蛐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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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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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里是绿色的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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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u7 o/ s3 q8 a8 v" o2 a0 s2 p
“绿色的海洋”里一个小脑袋猛地窜了出来，看到贺明尘一下蹦得老高，激动地高声呐喊: “哥——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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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小家伙在稻田里，顺着“田”字小路，轻车熟路的选择了最近的路程狂奔而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那么窄的路上保持平衡的，从没见他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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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穿着一件白色带有卡通米老鼠图案的短袖和一条墨绿色的短裤，都是贺明尘给他买的。 * q3 P4 y8 H. V1 T$ U! P
这一身衣服是他最喜欢的，平时都舍不得穿，只有跟贺明尘去市里的时候才会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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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大名叫贺北尘，长得很稚嫩，又矮又小，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小很多。明明开学就初二了，长得却跟四五年级的小学生一样。再加上从小在乡下长大性格单纯，就更像个小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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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马不停蹄地跑到贺明尘的跟前，蹦起来一把抱住他，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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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脸埋到他脖颈里一通乱蹭：“哥！想死你了。” & x* }1 P2 S3 n3 l8 [
贺明尘嫌弃道：“啧，你一脸汗都蹭我身上了，给我下去，热死了!” 1 O( k* y$ X8 M# j
“我不！就不！” 小北反而抱的更紧了。 9 |/ ~. b1 y% r/ E
贺明尘拖着他的腋窝，推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他推出去一些，不过小家伙的腿依然缠着贺明尘的腰，死活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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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上身往后仰了仰，不耐烦道：“都十三岁的人了还往我身上扑，不怕人笑话你啊，给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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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看到贺明尘眼角的淤青，皱着眉头问：“哥，你又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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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北对他哥的了解，知道贺明尘不是那种单纯热爱打架的人，以往打架要么是为了护着自己、要么是因为看不惯村里那些二流子欺负人，轻易是不会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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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啧”了一声：“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下去。” 3 s* ?0 s6 b5 |6 \
小北不情不愿的下来，又马上抓住了贺明尘的手，生怕他跑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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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贺明尘是想甩开的，但是看到小北嘟着嘴，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他的那模样就没脾气了，心想这样总好过贴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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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贺明尘没有甩开自己手的意思，小北很开心：“哥，我刚刚看到一个翠绿的海蛙，那么小一只，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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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没抓？” 贺明尘随口回应着，注意到小北头发有些长了，就扒拉了两下。 ) j" Z" j6 ]& h6 N) c8 M8 X6 z( |3 s
小北说：“不能抓，我把它们抓走了，它们就活不长了。我们老师说了，喜欢它才会抓它，爱它的人是不会抓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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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哟，你还知道什么叫爱呢？” 他轻轻扯了扯小北的头发：“你头发都这么长了，等回去让院长给你剃了。” ! ]+ L& [& v! ~& I# ?
院长是个矮胖的中年妇女，孤儿院里孩子的头发，都是她用一把老式的手动推剪给剪的。 5 H: C1 q. u& X- \) ?4 _" _9 g" U( F
一提到院长，小北就把绿色海蛙的事情丢到了脑后：“哥，院长都说你了。她说你每次都到家门口了，也不回去看看。还说，你哥那个小兔崽子，长大了翅膀硬了，都不把我这个院长放在眼里了!” 3 \$ w" {, J. ~$ }, P$ b
后半句小北是学着院⻓的口吻说的，学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把贺明尘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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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着小北的手走到⻢路的对面等待回去的小巴士，而⻢路的这一边也是一片水稻，没有可以乘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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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很自然的站在小北的身后，形成一片阴影，替他挡住了阳光。 8 q1 [, F& p- A: e1 t
小北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贺明尘，表情认真地说：“哥，你什么时候去看看院⻓吧，她挺想你的，老是念叨你。” ) I% [6 s( Z% O' x: {5 B
贺明尘看了他一眼，顺手摸了摸他的头：“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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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不想回去看看，可每次来接小北再回去就要折腾一上午，然后跟小北吃个午饭就要匆匆地去上班，实在是挤不出什么时间。也不怪院⻓说他，上了高中后，他只有过年的时候回去过一趟。 + B) U' Q5 M4 G. u
他们在马路边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回程的小巴士，到了市区他先带着小北去了购物中心，想找个修鞋的把破鞋补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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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鞋的老头看了几眼就劝他：“你这布鞋也没多少钱，去买双新的吧。” / P6 `0 D% I+ R4 v
他知道老头是嫌弃挣不了几个钱不想浪费那时间，他后边儿还有个大婶儿拿着好几双皮鞋等着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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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看他还站在他面前，挥着手说：“你让让，让让。” " Z. Y8 _7 e; x0 l3 J
贺明尘识趣儿的让到一边考虑着要不要买新鞋，但看到老头态度和善的和他后边儿的 “大客户” 进行业务洽谈，让他很不爽。 % N" H9 s! U" K @0 ^4 l
这年头修鞋的都这么瞧不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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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啐了一口吐沫，心想：买就买，我他妈还不给你修了呢！ : G2 D$ p0 Q( C. h# w
他拉着小北在购物中心转了几圈，东挑挑西看看，最后终于看上了一双黑色的帆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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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是个大妈，热情的一通商业乱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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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直奔核心：“这鞋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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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 $ W" ?3 H- s! b& a5 U# [
“这么贵？” 9 W/ ?$ F, w: ], ~7 C7 z- Y7 ^
“这还贵吗，我跟你说帅小伙子，这鞋结实，不是那种便宜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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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太贵了。” ! l! M% |2 g( m/ C. |6 y& D
“那你说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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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g- ?. l2 O4 B! k7 _4 B* n
“你这小伙子真会开玩笑，现在哪有三十块钱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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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没搭理她，拉着小北就要走，老板赶忙叫住了他：”诶诶诶，要不这样，看你还是个学生，就卖你50，怎么样？” . m7 L' `4 i' m5 _
贺明尘听了又转身要走，老板急了：“哎呀！你这小伙子，真的是…行吧行吧，三十就三十。要不是今天没开张，肯定不能卖这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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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一边演戏一边赶紧把鞋装进袋子里递给了他，生怕他反悔。 7 W: F ~: Z) f& ~$ Q3 v3 K
“下次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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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老板。” 0 y0 @+ U0 l- M9 k0 W# k- p
贺明尘买了双新鞋心情很不错，出了购物中心就给小北买了一杯五毛钱的冰淇淋。 1 a& Y( u5 Q2 a- l6 l6 e% ^, o0 q: k
小北一只手抓着廉价的透明塑料杯，一只手用木勺挖起杯里的冰淇淋，吃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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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看他专注的吃冰淇淋故意放慢了脚步，这小家伙吃起冰淇淋是不看路的，有一次在人群中差点弄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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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吃了几口， 把冰淇淋递给贺明尘，仰起了头：“哥，你也吃一口。” . E, X1 L* h2 C( w
“不吃，我又不是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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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虽然有些嫌弃，但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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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吃了哥，你吃一口吧。” 3 w+ x4 x) v! }
小北觉得他哥只买一个肯定是因为心疼钱，不然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会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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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刚想说什么，隐约听到“咔嚓”一声。 7 Z+ c9 n' a0 q8 P
按理说周围环境嘈杂，这么微不足道的声音应该是会忽略的，可自从那天晚上听过一连串照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后，他似乎对这个声音变得敏感了。 3 F: d1 v0 p: j* a8 [
他顺着感觉望过去，就看到不远处有个人男人正对着他们，整张脸几乎被一个黑色的单反相机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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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尘看过去的那一瞬间，相机又发出了一声“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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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顿时流露出不悦之色，因为相机的镜头明显是对着他的。 E! p. x5 t; y- }: \9 g9 r
但是当对方的相机移开，露出面孔的时候，他的表情从不悦一下子转变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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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自吐槽：我了个去！！！怎么又是他？？？ * q) Q# h; g1 n( R3 y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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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5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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